一片连绵不绝的鞭影笼罩之下,鹤笔翁身影左旋右突,又时而借着树木遮挡意图拉近和对面持鞭的女子身位,最终又在更加密集的鞭影下退了回来。
他很愤怒,进入中原这么多年,他鲜少在打斗中吃瘪。
这次本来想要伏击抓捕殷素素,不想却被对方反过来埋伏,几轮强劲箭雨倾泻下来,自己带来的十来个好手死伤殆尽,自己也在仓促间和对方一个高手对掌中伤到了臂膀,此时左臂剧痛,转圜不灵,不然纵使殷素素鞭法奇异,又哪里能坚持这么久?
不过他不急,殷素素的手下包括那个能伤到自己的高手,已经横尸遍地。
殷素素气息不稳,疾风骤雨般的鞭法绝难持久。
天鹰教竟敢私藏、动用军械,回头免不了大军压境,鸡犬不留。
至于殷素素,逼问出屠龙刀下后,就将她送给师哥享用。
这难得的人间绝色,师哥一定受用无穷。
疯娘们儿,到时候有你好受!
殷素素鬓发散乱,目眦欲裂,但心中无穷无尽的愤恨也难以掩盖武功的巨大差距。
接到江左盟示警,他们一行果然发现了身后的尾巴。
急忙寻了这峡谷设伏,天时地利之下对面虽然死伤惨重,但哪怕江左盟探子急切叮嘱,眼前之人武功高绝之处,还是超乎了大家想象。
朱雀坛主常金鹏背后偷袭的一掌,也被他闪电般的回身接住,也是这一掌,就让常金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常金鹏天生神力,连父亲殷天正也轻易不敢跟他拳掌硬碰。
那人仓促回身,两人双掌“砰”的一碰,常金鹏蹭蹭退出几大步,撞在树上,面上一片白霜,不可置信的表情就这么凝固在脸上。
好在他膂力奇大,那人仓促间回身对掌,还是被伤到了臂膀,不然纵使二十几号兄弟以死相护,自己恐怕早已无法支持。
她心中的愤恨和绝望一齐翻涌。
就是眼前这人,明明武功奇高,却不顾身份,扮成元兵,一掌伤了二伯,掳走无忌。
五哥到死,也再没能见到孩子一眼。
也是他拍在无忌身上的玄冥神掌,让自己无奈的一次次沉沦在宋青书的淫戏之中,愧对五哥,又无法逃脱。
她恨不得能食其肉,寝其骨。
可是渐渐散乱的内息,却让她渐渐绝望。
他传给自己,那让父亲和哥哥都赞叹不已的鞭法,也帮不了自己了。
她心中一叹,暗道自己绝不能被生擒。
只盼……只盼看在这么多次亲近,自己又为他生下一个女儿的份上,他能善待无忌……
一阵散乱的马蹄响起,接着是一个惊慌的声音。
“杀人啦!杀人啦!小白,不要过去!快走!走啊!”
来者白衣白马白面,本是个书生打扮、俊秀无双的少年,却被满地尸体的场面惊的几乎魂飞魄散,慌乱间无法引导马匹,竟然反而渐渐靠近两人交战之处。
眼见马匹走向一具尸体,那书生更加惊慌,一下从马上跌落下来,却手足酥软,一时间爬不起来,手脚并用的想要爬走。
被这个插曲所扰,殷素素和鹤笔翁都停下手来,那书生听不到声音,慌乱的一转头,目光落在殷素素身上,一下子顿住,半晌才回神,重重的咽了口唾沫。
他深吸一口气,爬起身来,勉强控制着发抖的双腿,整理了一下衣衫。
他看向鹤笔翁,嗫喏两下,才下定决心,走上几步。
“兀那汉子,荒郊野岭欺负一个弱女子,羞也不羞!还不赶紧退下,免得再唐突佳人!”
殷素素强行压住内心的狂喜,面上不动声色。
鹤笔翁却成功的被宋青书的表演气笑了。
“小子,色迷人眼。我这就帮你清醒一下!”说着大步走向宋青书。
书生往后退了半步,又看了眼殷素素,强行止住身形。
鹤笔翁几步走到他身前,一把抓向他的脖颈。
殷素素似乎见鹤笔翁后背漏出空门,纤手一振,鞭梢的利刃悄无声息的刺向他后心。
眼看鹤笔翁毫无所觉,就要中招,他突然回身,一把抓住鞭梢利刃尾部。
“哈哈哈,等着你呢,给我撒手!”说着用力一拽,殷素素却没有如他所想那样弃鞭,反而借着他一拉的力道,飞身向前扑来。
“来的好!”他狞笑着正准备近身擒下殷素素,突然一阵莫名的危机感袭来。
“不好!”
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瞬息明白了诡异所在,他急忙矮身向前扑出,并将手中鹤笔、鞭梢一齐向后掷出,他反应不可谓不快,但仍然蓦地后脑一阵剧痛,接着身后劲风声起,此时前扑力道将尽,他知道自己无法快过身后之人,心思电转,想道那书生身上没有武器,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他心中一狠,脚上一跺,更顾不上左臂剧痛,转身后仰同时双掌击出!
说时迟那时快,宋青书偷袭的一爪不中,见鹤笔翁极速前窜,心知一但被他拉开距离就再难有胜算,身法一展,手爪又向他后心抓去。
哪知鹤笔翁反应奇快,他侧身闪过了鹤笔和鞭子,迎面又是一双可以开碑裂石的手掌!
其时宋青书有武当梯云纵轻功和九阴真经的腾挪身法在身,短途轻身腾挪之术也算天下有数,急切之间也能躲过鹤笔翁双掌,但他深知自己加上殷素素也非其敌手,哪里敢让对方缓过劲儿来?
他心一狠,一口气息吐出,胸口凭空凹下去寸余,对袭来的双掌不闪不避,一爪抓向鹤笔翁喉咙!
“砰”的一声两道身影分开,各自倒在地上。
鹤笔翁鲜血覆面,徒劳的捂着喉咙,却挡不住鲜血汩汩涌出,他嗬嗬两声,仰倒在地。
宋青书面色苍白,软倒在地。
白马过来亲近主人,马唇甫一碰到他脸颊,打了一个哆嗦,急忙跑开。
被鹤笔翁击中的瞬间,他疯狂的以“飞絮劲”卸力,只是冰寒劲气汹涌侵入,阴毒无双,哪里能够卸的干净?
此时他身体剧痛、牙齿打颤、经脉郁结,岂是如坠冰窟可以形容?
他这才知道,小无忌这些年来遭受的苦楚。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余光中殷素素捡起一把长剑,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殷素素心情复杂之处,她自己也决难明了。
伤害自己孩子、让丈夫含恨而亡的大仇人已经横尸当场,而那个侮辱自己、让自己愧对丈夫亡魂的少年,也委顿在地。
郁结在心底两年多的憋闷、愤恨、怨气汹涌喷薄,她银牙紧咬,激动之处,指着宋青书的长剑也跟着不住颤抖。
这少年不但武功高强,智计、心性凶狠之处皆时时压制着自己。
两年以来,自己处处受制于他,每每被迫在他身下婉转承欢,让他享受着本只属于五哥、而五哥也没有享受过的许多欢愉!
而且还给他生下了一个孩子!!!
现在,猎人和猎物终于逆转了身份,他正中那人一掌,虚弱至极,难以动弹,自己只要一剑刺过去,就可以洗刷这么久以来的耻辱!
只要自己这一剑向前递出!
宋青书眉目结霜,牙齿打颤,目光竟然出奇的平静。
殷素素心底一痛,想到他是为了救自己和强敌拼命,才落的如此模样。
回归天鹰教这一年来,自己每每逢凶化吉,或明或暗也是受了他的帮助……
不!
他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可以不计较,但是他施加给五哥的羞辱,几条命也不够还!
一剑飚血,但瞄的是咽喉,中的却是肩头。
殷素素泪水涌出,长剑刺出的一瞬,两年来的欢愉、患难,以及两人的女儿“念儿”,种种画面闪过,臂膀不自觉的偏移了方向。
算人者终算己!
宋青书被她一朝反噬,正在感慨自己还是不够绝情,强迫也好凌辱也罢,玩玩也就罢了。
怎么动了情,怎么将自己“玩”到了如此绝境?!
他口舌难言,也深知殷素素的狠辣和对自己的愤恨,本已闭目待死,肩头剧痛之下却让他心头狂喜。
小爷未必就死!
肩头受创,鲜血喷出,压力释放之下体内郁结的真气反而有动弹的迹象。
更加让他欣喜的是,殷素素犹豫了!
阴道能通往女人的心,连施暴者都动了情,诸多欢愉之下,已经怀孕产子的女人又焉能毫无所动?
加上自己一年多来传功、报讯、舍命等等动作,就是块寒冰,也终于有了融化的迹象!
见他嘴角含笑,殷素素知他所想。
心中羞愤,伴随着泪水,长剑又向前递了一寸!
宋青书闷哼一声道:“要是你能好受点,刺穿我也无妨。”
“宋青书,看在念儿份上,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羞辱,我不跟你算。但不杀你,我无颜下去见五哥,你还有什么遗言就快说!”
“素素,激愤之下你没下得了手,我就不用死啦!第一,无忌虽然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你却忍心让他一辈子病困缠身?第二,我对你有辱身强占之仇,却对五叔也有护佑血脉之恩。便是五叔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我死,而是留我继续保护你们母子。第三,天下风云将起,你护不住无忌和念儿的。天鹰教不行,连武当恐怕也难逃化为齑粉。第四……”
他受伤之下说话缓慢,到最后渐渐住嘴不言,殷素素听他话语本已心头酸涩苦痛,见他目光柔情的看向自己,更加气愤自己竟然对他有不忍之情,拔出长剑,又指向他的喉咙。
“第四是什么我不关心,你此时立下个毒誓,回去后尽心医治无忌,并且以后再也不可纠缠于我,我就……放了你!”
“毒誓这种东西,我最是不屑了。”
宋青书突然屈指在剑刃上一弹,殷素素只觉手掌巨震,长剑脱手落地。
她惊骇的看着宋青书,想不到他这么快就恢复了。
“第四就是,你杀不了我啦!我答应你,回去后会尽力救治无忌。我还要行功疗伤,你去搜搜他身子。”
他一指鹤笔翁尸体,说罢闭目盘腿,五心向天运起功来。
殷素素踌躇半晌,眼睛在地上长剑和他身上来回半晌,终于无法再提起勇气,转身走向鹤笔翁。
转身那一刹那,又是两行泪水划过。五哥,对不起……
她不敢再回忆张翠山的音容笑貌,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鹤笔翁面目狰狞的尸体之上。
心中又是一叹,这汉子武功之高几乎是她平生仅见,却也败在宋青书的算计与狠辣之下。
他才十八岁,加上今天才知晓近来对天鹰教多有帮助的“江左盟”似乎也是他所辖。
再假以些许时日,天下谁能治他?
鹤笔翁身上连点散碎银两也无,只有一个酒葫芦和不及掌心大小的一个油布小包,包裹了一些粉末。
等到她回身,宋青书已经站起来了,正皱着眉头将肩头衣服拉开,取出一瓶金疮药。
“下手真狠!快帮我包扎一下!”
殷素素接过金疮药,撒在他创口上,又撕下一抹衣裙给他包裹上。
包扎时候故意用纤指在他创处按压两下,看着他强皱着眉头,心下微微出气,忍不住嘴角上翘。
“疼吗?我就应该真的一剑刺死你!替天下除一个大祸害!”
宋青书一把将她抱住,吻了上去,良久唇分。
“刚刚弹掉你手中剑那下几乎用尽了我的力气,还真怕你再跟我翻脸呢!”
其实那时殷素素已经没有杀他的心气了,但得知又被他唬住,不由得眉头大皱,心里更加无力。
被他牵手拽上马匹,搂在怀里。
“常坛主他们尸身还在这里,我得帮他们收尸。”
“我属下马上就到。他们会送天鹰教的兄弟们回家。”
蝶谷。
周芷若头戴着编织的花环在草丛里奔跑,看着围绕自己身边翩翩飞舞的蝴蝶,笑的天真烂漫。
张无忌站在她身边,痴痴的看着她,脸上是同样干净明亮的笑容。
秦美娘在屋前轻呼让两个孩子小心。
殷素素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嬉戏,看到儿子收起在自己面前强装的坚强和欢乐,漏出久违的灿烂笑容。
一时间泪水又充盈了眼眶。
半晌,看见宋青书二人回来,小芷若微微一愣,转而露出羞涩的神情,跑到他身边,扭捏着双手叫道“青书哥哥”。
秦美娘也跟了过来,无忌开心的扑在殷素素怀里。
几个大人和小芷若各怀心思,只有无忌真心的畅快着,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畅快之下母亲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是夜。
殷素素坐在宋青书身上,腰肢舞动,卖力的吞吐着他的肉棒。
“青书,娘,娘知错了。把娘放下来吧!”
殷素素的吟喔声中,秦美娘却被五花大绑赤裸着吊在床头,一边忍着汹涌的欲念,一边承受着肢体的酸麻痛苦,软语哀求着。
“娘,我记得告诉过你,芷若已经被他父亲许给了我。待她长大,是要进我宋家门的。你却安排她去照顾无忌,又助长他们嬉戏玩闹。怎么,想让你儿媳妇和别人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其实宋青书倒不算冤枉了她。
被儿子调教日久,她不但身体和芳心都早已紧紧系在儿子身上,此时已经开始担心自己年老色衰被儿子抛弃。
一个殷素素已经让她大有醋意,当周芷若这个绝色胚子被宋青书带回来,她更是大感危机。
于是若有若无的心思之下,反而助推小芷若和无忌的接触。
宋青书心道剧情的惯性也是牛叉,自己横加插手之下,周芷若和张无忌竟然还是有了“喂饭之恩”,几天玩闹下来几乎有两小无猜的架势。
少年人没有情欲心思,反而更见其情之纯真。
于是一怒之下,准备好好收拾下这不听话的娘亲。
“嗯!青书,放……放婆婆下来吧!”
“婆婆?素素,今天这么主动这么乖巧呢。放心我答应了尽力救治无忌,决不是哄你。”
“我另有一件事求你……啊轻点。青书,你年少英俊、武功高强又是名门子弟,江湖中的美丽女孩儿可以说是任你挑选……嗯你把……你把芷若让给无忌吧……好不好?”
“你知我只有抢别人的女人的心,怎肯将自己的女人相让?素素定有什么好处予我?”
“只要你尽力救治无忌,再把芷若让给无忌,我以后……定会真心待你!”
“有多真?像对五叔那么真?”
殷素素潮红的脸颊上纠结痛苦的神色浮现又很快转化为柔情顺从。
其实她可以轻易掩饰这种情绪,只是她知道宋青书喜欢看她纠结痛苦之后的沉沦顺从。
为了儿子,她的聪慧智计已经开始被用来取悦身上的男人。
结实的大腿夹着男人,有力的腰肢旋转舞动。
无忌啊无忌,为了你,娘什么都愿意。
“嗯!”
“叫相公!”
“相公!啊婆婆还……”
宋青书擡跨挺动,顿时将她言语压回嗓子里。
他不禁志得意满,两年的调教,终于让这美丽的婶子在清醒状态下低眉服软。
或许她还有很多其它心思,但自己还有大把的时间,和手段。
良久,云消雨歇。
宋青书搂着殷素素娇躯,秦美娘终于被放下来,伏在他身下帮他清理“凶器”。
“你要光明顶的地形图?”
“要让无忌痊愈,我的功力还不够,昆仑有一样东西,取回它,无忌不但能够痊愈,而且此生受用无穷。”
“我跟你一起去。”
“哈哈,不怕回来时候肚子里又有一个?孩子生多了伤身,下次你生孩子的时候,我要让你光明正大的为我生。你留下陪陪无忌念儿吧。明天我传你一门内功口诀,加上白蟒鞭法,未来天下一流高手有你的一席之地。”
殷素素不再言语,用手指在他胸口轻轻的划着圆圈,乖巧异常。
也在这一天,被折腾了三天的纪晓芙终于见到女儿。
小不悔丝毫没有发现母亲的憔悴,开心的拥抱着母亲,缠着母亲和自己玩耍。
聂云柔被严令不许和不悔见面,只能悄悄看着可爱的外孙女。
然后收起泪水,回房夹着角先生进行起每日的“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