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4章 现场魔法戏

　　艾格丽丝羞羞答答地站上了舞台，看都不看小流氓一眼，用神情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家——我和这家伙，真的是不认识。

　　这时早已守在戏院外的萝菲丝和科娜迷也被专人带了进来，可能是铂京魔法学院的漂亮女生实在太多，萝菲丝和科娜迷如此娇丽的容颜，居然没有让任何人觉得惊奇。

　　瑞格已经开始在舞台上摆放魔法阵，几颗最普通的幽灵水晶，一个最初级的影像魔法阵……连铂京城那些魔法戏剧的发烧友，用的魔晶石估计都比这套家伙高级些，对于瑞格的表现，这个有史以来最受刁难的三试考生，大家都充满了期待。

　　“萝菲丝，你还是变你的布兰奇树人……科娜迷，你变你的绿龙……”瑞格吩咐两个同伴干起了老本行。

　　科娜迷有些为难地道：“这个舞台太小，有些飞不起来啊！”

　　“不用飞来飞去那么麻烦，你按照剧情，到时候只要叫几声就是了！”瑞格道。

　　艾格丽丝嚅嚅地问道：“那我呢？”

　　瑞格也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了一张纸，低声道：“这是剧本！”

　　“从小演到大啊？”艾格丽丝一眼就扫完了，满脸惊讶地看着瑞格：“你有服装和化妆师吗？”

　　瑞格手上就仅仅只有一套勉强能够储影的幽灵水晶，根本没有别的魔晶石来支撑额外的魔法变幻，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用人力来补充魔力的不足了，所以艾格丽丝才有此一问。

　　瑞格叹了口气：“限制级独立制作啊，这台上，除了我们，就没别人了。”

　　“也太难了吧？”身陷这份刁难的其中，艾格丽丝才真的深有感触地道。

　　“是啊！”瑞格配合地应答着：“所以你要努力演好哦。”

　　艾格丽丝瞪了一眼瑞格：“我会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的！”

　　“那就好！”瑞格兴奋地看着艾格丽丝道：“你可是我的灵魂啊！”

　　艾格丽丝的脸又红了，恨恨地看着瑞格，低声道：“你最好今天考砸了，要不然等你进了学院，我会让你好看的！”

　　“我本来就很好看啊！”瑞格也低声道：“知道么，你演的伊莎萝维，是我看的第一部魔法戏呢！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你就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艾格丽丝气得差点吐血，要不是在这众目睽睽的舞台上，她真的直接就想一脚将这个流氓踹翻在地再狠狠踩上几脚了。

　　“好了好了，进入情况！”瑞格一本正经地指挥道：“我们可是在进行有史以来难度最大的限制级表演啊，伊莎萝维，把你的鞋子脱了。”

　　“我不叫伊莎萝维，我的名字是艾格丽丝！”艾格丽丝恨恨地道，却还是听从吩咐地脱去了鞋子，露出一对穿着白色袜子的纤细小脚来。

　　“袜子也脱掉，要见肉的！”瑞格继续吩咐道，眼神里充满了不怀好意的调戏。

　　艾格丽丝轻轻捏了一下自己的拳头，还是背过身去，姿势优美地除去了自己的袜子，一双晶莹雪白的赤足在舞台的灯光下耀眼生辉，坐在前排的几位年青魔法导师，顿时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瑞格也埋下头去，脱掉了自己的鞋子。

　　艾格丽丝吓了一跳，急道：“你也脱了干什么？”

　　瑞格抬头看了她一眼，阴阴地笑道：“你见过没有男主角的魔法戏么？”

　　“你要亲自演男主角？”艾格丽丝觉得自己要晕了，“你不是这场戏的导演么？”

　　“何止是导演啊，音乐，配乐，灯光，背景，道具，服装，化妆，烟雾，声控，录制，刻板，打印，字幕……都是我一个人，独立制作啊！”瑞格很有学问地一口气念了几十个职位出来，差点没憋死过去。

　　“那你还要演男主角？”艾格丽丝气恼地道。

　　瑞格瞪着这个千娇百媚的美女，很是理直气壮地道：“那是因为你演的女主角啊！”

　　……

　　整个戏院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镶满了整个墙壁的魔法镜慢慢从帏幕后面显现出来，一道炫丽的闪电划过了魔法镜中漆黑的夜空，紧跟着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在闪耀间照亮了四周黑压压的乌云。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后，大雨如同倾盆的水般从乌云间泼了下去，镜头跟着一股股的雨柱，从高高的乌云间慢慢向下倾滑，在强烈的落差感中，看似缓慢却又异常快速地投向了地面。

　　在慢慢下滑的高空俯视角度中，风雨交加中现出了一颗树，一颗孤零零的树，周围没有任何的景物陪衬，只有那么一颗树。

　　镜头从慢慢围着这棵树旋转起来，以俯视的角度从树冠的枝叶慢慢旋转到平视再到仰视的树杆和树身，这是一颗巨大的古树，姿态优雅地矗立在天地之间，每一道树纹都代表着沧海桑田的变幻，却在不经意间，又有一抹少女的娇羞——这棵树，是萝菲丝变的。

　　风雨雷鸣很快地就过去了，清新的空气伴随着蓝天白云迎面而来，小鸟快快的叽叽喳喳声，清晰可闻的雨滴入水声，都在代表着这是一个新鲜而美好的早晨。

　　然而天地之间，除了蓝天白云，仍然只有这棵树，那些小鸟，水滴什么的，都只出现了声音，而镜头同时，却用盘旋的仰视角度，映现出了一条雨后在树冠上出现的彩虹，便轻描淡写地带过了这一切。

　　“来啊，来啊，你来追我啊！”

　　“那你站住，不要跑啊！”

　　两个轻快的童音远远地传来，整个镜头如同受到了什么魔力的感染一样，突然就远远地飞掠过去，快速推进的镜头在一片空白的大地上仿佛飞行了漫长的时间，却突然在高空停下，然后如同找到了猎物一般小心翼翼地滑落下去，那一片空白中，却除了两个稚嫩欢快的童音，什么都没有。

　　只有两行歪歪斜斜的小脚印，在沙地上一个一个地陷出来，而紧追在后面的，也只两行同样歪歪斜斜的小脚印，代表着另外一个角色的出现。

　　直到这时候，所有的人才看清楚，原来大树下并不是一片空白，而是铺满了无数细细的白沙。

　　“快来追我啊！”跑在前面的脚印稍为要大一些，听声音像是一个顽皮的小男孩：“你要追不上我，那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哦！”

　　“你赖皮……不要跑，站住！”跟在后面的稚嫩童音明显带着有一丝恼怒的神情，那对小小的脚印，跑得也就更加歪斜了。

　　艾格丽丝是真的很恼怒地念出这句台词的，因为，她是真的也在跑，当然不是在沙地上，而是在舞台上原地跑步，因为瑞格手上的幽灵水晶，就正对着她的脚。

　　当然了，艾格丽丝也不知道，怎么一瞬间，自己跑动的脚传递到魔法镜上时，就只剩下脚印了，而自己的声音，也转换成了那天真稚嫩的童音。

　　虽然早就是个合格的艺术魔法师，艾格丽丝现在也不得不在心里承认，魔法实在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力量了。

　　“瑞格，你是一个坏蛋！”艾格丽丝是捏着拳头喊出来的，而魔法镜里的小女生，也同样生气地喊道，喊完那对秀气的小脚印边，还出现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体，显然是小女生正在用树枝什么的在沙地上写字。

　　两个孩子这时都已经站在了树下，茂盛的树冠遮住了阳光，将代表着两个孩子的脚印都包容在阴影下，生气的小女孩在沙地上划的显然就是“瑞格是个坏蛋”这几个字，不过那歪歪扭扭的笔迹，实在是毫无半分可取之处。

　　“别生气了嘛，还给你罗。”小男孩的脚印跑过来，也不知道递给了小女生什么东西。

　　小女生显然是接过了，但还是不屑地“哼”了一声，表示着自己的不满意。

　　小男生傻笑了两声，也捡起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划字，他划的字就更加惨不忍睹了，勉强让人连猜带蒙地看出是“伊莎萝维是个小美女”几个字来……

　　接下来的日子仿佛流水一般轻快而漫长，白天和黑夜用不易觉察的切换快速地将时间推进，两个青梅竹马的小孩，仿佛将他们的时间大多数都消磨在了树下——当然，也不排除，他们实在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的原因。

　　随着脚印的变大代表着年龄的增长外，地上划的字迹，也从“瑞格是小猪！”“伊莎萝维是小母猪”这样变得暧昧起来，终于有一天，两对脚印亲密地站在了一起，在那棵大树的树皮上刻下了“瑞格永远爱伊莎萝维”这样一句话。

　　艾格丽丝的脸羞得通红，她没想到瑞格这个流氓居然如此大胆，众目睽睽居然在魔法镜中制作出了这样的场景，她手上纸张只有自己应该讲述的台词，对整个剧情和特效是一无所知的，而瑞格则是漫不经心地操控着幽灵水晶，镜头在萝菲丝与舞台空地之上转来转去的，中间还很有空地望着生气的艾格丽丝笑了一下。

　　“你很想死吗？”艾格丽丝瞪着这个皮厚的家伙，悄悄地用口型说道。

　　面对美女的威胁，小流氓想都不想地直接转动了手上的幽灵水晶，魔法镜上那棵孤零零的大树突然就绽放开了满树的鲜花，而树下的两个年青人，在通过鲜花的阳光下，竟然显露出了一点点的轮廓影子。

　　很明显地可以看到，这两个带点轮廓的影子，正热闹地拥抱在一起，随着轻轻的呻吟声，洁白的沙地上竟然凹陷进去了一大片，而在呻吟声中，镜头猛地一转，那棵大树的树皮上，仿佛被人雕刻般现出一行字：“瑞格与伊莎萝维的第一次纪念……”

　　艾格丽丝差点晕了过去，她百分之百敢肯定，原始剧本中没有这一出限制级的场景，很显然，这是小流氓看到她的挑衅后，故意临时加上去的，因为那个呻吟的女声，根本就不是自己发出来的。

　　气得咬牙切齿的艾格丽丝两眼冒火地瞪着瑞格，小流氓却笑嘻嘻地用口型对她说：“再不乖，就让你生小孩！”

　　艾格丽丝顿时就噤如寒蝉，再有万般恼怒，也不敢招惹这个疯狂的家伙了。

　　满树的鲜花开得突然，凋谢得更突然，仿佛是突然间，整个天空就变得了一片血红，那大树下那片永恒洁白的沙地，也被染成了红色。

　　漫天的爆炸和哀号，军乐的冲锋鼓与战马的喧嚣声，无一不在向人们显示，战争，已经降临到了这个国度。

　　瑞格和伊莎萝维再次在树下相会了，这个时候，两个人不再是只有脚印代表的两个虚无的名字，而终于进化成了两个看得见的影子。

　　镶嵌在光晕里的瑞格，穿着一套式样古朴的铠甲，望着爱人的眼光，虽然隔着光晕让人看不清楚，但每个人都感觉到那里面的不舍与温柔。

　　伊莎萝维则是一身古朴的村姑打扮，满是花边的遮阳帽挡住了她倾国倾城的脸，只从一个侧面，让人看到那泪水的反光。

　　“等着我，我会回来的。”即将上战场的男主角，说得很坚决，他抱着心爱的妻子，紧密偎依在树下，用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树皮上的那两行字：“我不在的时候，他们代表着我永远陪着你……”

　　两个朦胧的影子缓缓合在了一起，一个浅浅的亲吻后，瑞格的身影突然消失了，不知从哪来传来的马嘶声高昂地响起，随之出现的，是伊莎萝维身边出现那渐渐远去的马蹄印，代表着爱人真的已经远离。

　　失去所爱的日子是如此的漫长，伊莎萝维坐在树下，每天都在“瑞格离开的日子”下面划上一道深深的印记，代表着时间的记忆……

　　在悲伤哀惋的配乐中，伊莎萝维昂望着天空，那血红的天空，全是正在厮杀着的朦胧身影，虚幻得甚至让人看不清楚敌我，只感觉到那片血腥，是如此残忍的真实！

　　树皮上的一道道印记越来越深，代表着伊莎萝维已经在渴盼和担心中心力交悴……

　　天空血红的影子突然铺天盖地的压下，那惨烈的战火在眨眼间就变成了真实，浑身鲜血的瑞格在白沙上奔跑，残破的盔甲和流淌的鲜血，将这个战场的伤兵，刻画得生动淋漓。

　　而在他背后追赶的，不仅有着敌人士兵的足印，甚至还有着一声声的龙吟，代表着瑞格的国度，已经彻底沦陷在了强大的敌人手中，甚至这最后的天堂，也演化成了战场。

　　厮杀，逃亡，在临近大树的短短几百步途中，他斩杀了三个敌人，身上却又增添了数道伤口和一根颤抖着的箭矢。

　　终于冲到了树下的瑞格，在茫茫的一片雪白中寻找他的爱人，敌人的箭矢一支支射进了他的身体，他却如同没有了感觉般只知道找寻。

　　在终于在那长长的刻痕下找到仿佛熟睡般的爱人后，瑞格如释重负的松了口长气，他放下兵器，跪在地上，轻轻抱起了伊莎萝维，用满是血污的手，轻轻抚摸她细嫩的脸庞。

　　四周的砍杀声，刹那间就安静下来，仿佛天地之下，突然就只剩下了这对朦胧的爱人和那棵恒久的大树。

　　伊莎萝维的眼睛缓缓睁开，当她看到瑞格的脸上，她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个清晰之极的笑容……

　　没有任何的台词和对话，甚至没有任何的动作和声音，两个人的眼神，就那样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浓郁得再也化不开也剪不断……

　　一声凄厉的龙嚎响彻了整个云霄，镜头突然拉高，从远远的天上，只看到那棵古老的大树，突然之间就燃烧起了熊熊大火。

　　漫天的风雨雷电再次降临，洗尽了这尘世间一切的爱情与毁灭的痕迹，当清新的空气再一次随着阳光来到大地，无穷的白沙之上，只剩下一截烧焦的树桩……

　　不知道多少个日夜过去，远方又传来了稚嫩的童音，镜头没有前去寻找声音的来源，而是围着烧焦的树桩缓缓旋转，在一个不经意的桩沿，一株新生的嫩绿正努力地想要支撑起一片蓝天……

　　久久地凝望着那叶碧绿后，整个镜头突然后移，向上飘升，拉远，再拉远，升入了无穷无尽的高度，直到整个世界，变为了一颗尘埃，溶化在大片的白色细沙中，而远处，又是一棵参天的巨树！

　　然后镜头再度拉升，在无穷尽的飞升后，整个魔法镜，终于陷入了一片彻底的黑暗……

　　整个魔法戏院都沉浸在沉静当中，直到魔法灯光再一次亮起，惊呼与赞叹声才起起伏伏地响起。

　　“很天才的作弊。”唐纳德院长点了点头：“除了那棵树，所有的都是虚影，节省了大半的魔法力，而且每一个虚影，都做得非常到位。”

　　“是个作弊的天才吧？”苏珊阁下很不满意地道：“他那两个同伴，一个就从头到尾站到演了棵什么都不做的树，一个就干脆场都没上，叫唤了两声，这也就算过关了？”

　　奥格历院长笑嘻嘻地看着苏珊，问道：“苏珊副院长，这部短戏的质量与否我们先不说，在同等情况下，你能做出这样一部魔法短戏吗？你要知道，瑞格的准备时间只有不到半小时，而他的工具，更是简陋到了极点！”

　　“他对魔晶石的操作是无可置疑的！”苏珊正色道：“所以，我才觉得魔晶分院最适合他的发展！”

　　“苏珊阁下，没有你这么挖墙脚的，人家那明明展示的天才的导演能力好不好！”奥格历院长急道。

　　话音刚落，整个戏院里却突然响起了掌声，开始是稀稀拉拉的零星掌声，继而就很快连成了一片，热烈地响了起来。

　　瑞格站舞台正中，他身边分别的艾格丽丝，科娜迷，萝菲丝。

　　四个年青人面对满场的掌声，都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艾格丽丝经验丰富些，示意大家都向台下鞠躬致谢。

　　瑞格的脸色有些苍白，这场魔法短戏，虽然萨勒此前已经储存了大量的魔力作为准备，但由于其中有着大型的战争场面，即使只是些幻化的影子，萨勒的魔力还是透支了，在投影过程中，珠子大人最后不得不汲取了瑞格数字可观的生命力作为支撑。

　　“你怎么了？”与兴奋的科娜迷和萝菲丝不同，艾格丽丝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瑞格的虚弱，轻声地问道。

　　“有些累。”瑞格低声道。

　　艾格丽丝不落痕迹地移动了一下身子，让瑞格将摇摇欲坠的身体靠了一小部分在自己的肩头上，同时轻声道：“坚持下，恭喜你们已经通过了铂京魔法学院的三试测验了。”

　　“通过了么？”瑞格明知故问地轻声道。

　　“这些掌声，还不够证明啊？”艾格丽丝觉得这家伙真的有些无耻，他靠在自己身上的份量，像是越来越重了。

　　而在台下几位主考官，却还在争执不休，唐纳德院长叹了口气，道：“各位院长，是不是先让我们的考生下来休息，他好像透支魔力过度，已经支撑不住了。”

　　几个主考官这才发现舞台上瑞格那苍白的脸和虚弱的表情，一个个顿时慎重起来，奥格历院长忙道：“让他们赶紧下来吧，要不然传出去，我们魔导分院三试，居然将学生考晕倒了，那可不太好。”

　　苏珊立即反驳道：“明明是我们魔晶分院三试好不好？”

　　一位老成的魔法师笑呵呵地加了一句：“上面好像也有我们表演分院的考生哦。”

　　眼看着又乱成了一团，唐纳德院长只能苦笑了一声，用扩音魔法压制了满场连绵不断的掌声，扬声道：“瑞格，科娜迷，萝菲丝，恭喜你们完成了学院规定的三试内容，现在，你们已经可以自豪地对外说，你们是铂京魔法学院本年度正式录取的新生了。”

　　瑞格悄声地嘀咕了一句：“这有什么好自豪的。”

　　艾格丽丝冷哼了一声，用脚后跟踩了这家伙一小下，轻声道：“是哦，记得我刚才说过的没有，你的死期不远了！”

　　“你什么时候说过的啊？”瑞格奇怪地问道。

　　“自己想想吧！”想起刚才这家伙，居然还在众目睽睽，临时在短戏里加了一场激情戏，还堂而皇之地将那个“第一次”刻在了树上，艾格丽丝就觉得，自己真的很想把这个流氓变成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