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雯立即把丝囊放在她左手掌心,轻声道:“师祖握住了,就可以动功了。”
金母依言五指一拢,握住了丝囊,看她样子,果然在动功了。
青雯回头看了徐永锡一眼,朝他嫣然一笑。
徐永锡也报以一笑,心中暗道:“今晚也只有宇文澜,才能随机应变。”
一面以传音入密说道:“你做得好极了。”
青雯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以传音入密说道:“大哥说我做得很好吗?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做得很好,哦,这位丁大哥,到底是谁呢?”
徐永锡道:“他是教我易容术的一位老道长的衣钵传人。”
青雯道:“那就是同门师兄弟咯。”
徐永锡道:“不,那老道长只教我易容,没收我作徒弟,所以不能算是同门兄弟的呀。”
青雯道:“那有什么不同?”
徐永锡道:“你快不要说了,金母快醒过来了。”
就在此时,只见金母双目倏睁,目注徐永锡,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老身怎么会在这里的?这是什么地方?快说。”
徐永锡急忙抱抱拳,以传音入密说道:“圣母请勿声张,晚辈谷飞云易容而来,圣母左手握的是骊龙珠,专解百毒,此时最重要的是圣母快运功试试,体内剧毒是否全化清了呢?”
“你是谷飞云?”
金母微感意外,一面颔首道:“老身体内余毒已清,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谷飞云走上几步,就把自己母亲失踪,自己父子如何找上陇山庄,如何改扮了他们总管、副总管。
然后再把荆月姑等四人,都改扮成陆碧梧的四个门人。
以及今晚潜上威凤楼之事,简扼时说了一遍。
金母目射金芒,沉声道:“这都是陆碧梧这孽畜一手造成的?”
徐永锡道:“晚辈认为陆碧梧背后一定还有主使的人。”
金母问道:“你认为是什么人?”
徐永锡道:“此人一直没有露面,晚辈也说不出来……”
金母蔼然一笑道:“你的意思是要老身暂时再扮下去?”
徐永锡道:“金母如能暂时隐忍,此人自会找得出来……”
接着就以传音入密说了一阵:金母颔首道:“好,老身答应你。”
一面伸手把骊龙珠丝囊交还给徐永锡,说道:“你快拿去给你娘,和令仪、玉音她们解去身上之毒,就可回去了,这里自有老身会处理的。”
徐永锡接过线囊,就和青雯一起退出,他们迅快就找到娘的房间。
席素仪正在睡梦之中,仍由青雯走近床前,轻声把她叫醒,说出奉师父之命,要她手握骊龙珠,坐起来运一回功。
服了归心丹的人,只知服从,自然依言坐起,握着骊龙珠运起功来。
不过盏茶光景,席素仪双目倏地一睁。
徐永锡不待她开口,就以传音入密说道:“娘,孩儿是飞云,青雯是宇澜姑娘改扮的,娘是被陆碧梧以迷失丹迷失了神志。现在剧毒已解,圣母也在这里,也被迷失了神志,如今也已恢复清明了。只是暂时还不宜让人知道迷药已解,此事一时也不易说得清楚,娘一切只要听圣母的就好。”
席素仪问道:“大师姐竟然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
徐永锡道:“娘快把骊龙珠交给孩儿,孩儿还要去给娘的二位师妹解毒呢,时间十分紧迫了。”
席素仪把手中丝囊递还给徐永锡。
徐永锡道:“孩儿走了,哦,爹也来了,他改扮了荆溪生。”
话声一落,就和青雯匆匆退了出来。
因有青雯乔传奉她师父之命,自然很快就给丁令仪、闻玉音两人解去迷失丹毒。
再由徐永锡以传音入密,和她们说了个大概情形,好在还有金母在这里,她们自是深信不疑。
徐永锡取出两颗归心丹,给两个垂髻青衣少女服下,才和陈康和一起下楼。
荆溪生看到三人走出,低声问道:“办妥了?”
徐永锡点点头。然后挥挥手,解开两个劲装汉子的穴道。
青雯冷着脸道:“我奉仙子之命来的,今晚之事你们不准泄漏出去,否则就会没命,知道吗?”
两个劲装汉子,连声应是道:“小的不敢。”
青雯连理都没有再理他们,就冷声道:“总管、副总管请。”
现在快接近三更了,前面第二进西花厅的左首,隔着一道圆洞门,是自成院落的九楹精舍,那就是贵宾住的宾舍了。
所有贵宾,如终南派的平半山、许铁棠、季子良、冯熙,紫柏宫的齐漱云、荆溪生,岐山派的姬存仁、姬存义、祝中坚、祝秀姗,华山派的追风剑客尹长生,白石山的刘寄禅等人,都住在这里。
这时从圆洞门外,急步走进来的有三个人,那就是总管陈康和、副总管徐永锡,护法荆溪生。
他们是刚从后花圆赶回来的,进入宾舍,就一脚来至平半山的卧房门口。
陈康和用指在房门上轻轻叩了两声,叫道:“平掌门入睡了吗?”
平半山虽已入睡,但三人走近他门口,他自然早就醒了,问道:“是什么人?”
陈康和道:“在下陈康和。”
平半山啊了一声道:“是陈总管。”
急忙披衣而起,打开房门,说道:“陈总管请进。”
陈康和、徐永锡迅即走入房中,荆溪生则依然留在门外,监视着走廊上,有无人跟踪、窃听?
徐永锡走在陈康和后面,跨进门口,立即掩上房门。
平半山惊异的看了两人一服,问道:“陈总管、徐副总管夤夜前来,必有见教,贫道洗耳恭听。”
陈康和连忙抱抱拳,陪着笑道:“深更半夜,打扰干掌门人,实在不好意思,只是刚才据报,今晚有人潜入,在酒莱中下了唐门无形散。此种剧毒,在尚未发作之时,绝难查得出来。一旦发作,就无药可救。总令主特地颁下专解天下奇毒的骊龙珠。要在下二人送来,平掌门人只要手握此珠,坐息一盏茶的工夫,体内剧毒即可完全消解了。”
天下毒药中,中了毒还检查不出来的,只有唐门无形散一种。
徐永锡立即双手奉上丝囊,说道:“时间宝贵,平掌门人就请握珠运功了。”
平半山伸手接过,目光一注,他见识广,自然识货,眼看丝囊内盛着一颗龙眼大的黑色珠子,确是骊龙僻毒珠。
不由目芒飞闪,也不多说,就手握丝囊,回到床上盘膝坐好,运起功来。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过去,平半山缓缓睁开眼来。
徐永锡立即以传音入密说道:“平道长,你是否觉得头脑清爽多了?”
平半山颔首道:“不错,贫道确实感到清爽了许多。”
徐永锡道:“那是因为道长前些日子,被人误下了归心丹,此丹对武功、言谈,都丝毫没有影响,只是令人心悦诚服,永无贰心,永远受人控制……”
平半山望着二人问道:“二位究竟是什么人?”
徐永锡仍以传音入密说道:“在下昆仑门下谷飞云,他叫丁易,是奇胲门的传人。”
平半山听得耸然动容,点点头,把丝囊交还徐永锡,微笑道:“谷小施主是岳大先生传人,贫道自然信得过,丁小施主令师乙道长,和贫道更是熟人。不瞒二位说,贫道其实并未中毒,区区归心丹早已被贫道逼出体外了,贫道是想查出这暗中下毒之人。究竟有何图谋?才装作心神受制,应邀而来的,二位小施主这骊龙珠当然不是总令主交代的了,不知有何打算,还希明言。”
他果然没有被归心丹迷失心神。
由此可见陆碧梧要在金母身上下迷失散,不用归心丹,道理也就在此,因为修为功深的人,归心丹未必有效。
徐永锡当下就把此行经过,择要说了,于半山矍然道:“连金母都被她迷失了,无怪中午看到金母时,贫道总觉她气色不对,口齿也有些不清,哦,谷小施主认为陆碧梧身后还有主使的人,这人会是谁呢?”
徐永锡道:“这很难说,因为这人一直并没露面,不知他会是谁?但有一点,也许八九不离十,极可能就是通天教的人在幕后支使。”
“通天教?”
平半山沉吟道:“这有可能吗?”
徐永锡道:“通天教门下,去年曾阴谋颠覆少林、武当,但很快就摆平了,少林、武当的人为了颜面有关,就秘而不宣。半个月前,又有人假冒华山七真,差点全被他们以伪易真,这三件事,都是在下亲身经历,所以推想这西路总令主,可能就是他们弄出来的花样了。”
平半山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么小施主……”
徐永锡不待他说下去,就以传音入密和他说了一阵。
平半山连连点头,说道:“好,好,贫道一定遵办。”
徐永锡拱拱手道:“那么在下告退了。”
齐漱云是荆溪生的师兄,当日在齐漱云身上,暗下归心丹的,就是荆溪生。
现在的荆溪生虽是谷清辉所乔装的,自然还是由荆溪生进去的好,于是徐永锡就把骊龙珠交给了爹。
荆溪生走到齐漱云房门口,叩门而入。
一会儿工夫,荆溪生已给齐漱云解去归心丹之毒,退了出来。
接着又由陈康和、徐永锡两人,藉口今晚酒菜中被人下毒,给岐山姬存仁、白石山刘寄禅二人解了毒。
正待叩华山追风剑客的房门,徐永锡耳边突然响起平半山的声音说道:“二位小施主且慢,尹长生此人颇有问题,暂时还不宜给他解毒。因为解毒之后,不仅你们二人身份暴露,而且也使对方知道所有中了迷药的人,全已解去,岂非功亏一篑?”
徐永锡知道平半山一直没有被归心丹所迷,这话必有所据。
这就以传音入密朝荆溪生道:“爹,平道长认为不宜给尹长生解毒,那就没事了,你老人家回房去休息吧。”
接道又以传音入密和陈康和道:“丁兄,我们回去吧。”
陈康和道:“还有华山尹长生还没解毒呢?”
徐永锡传音道:“方才是平道长以传音给我说的,尹长生暂时不宜给他解毒,这人有问题。”
陈康和点点头道:“时间也不早了,咱们那就回去吧。”
两人出了宾舍圆洞门。
徐永锡道:“不知守山四老住在那里,我看他们也一定中了归心丹,最好找个机会能给他们解去身上之毒才好。”
陈康和道:“这倒并不急在一时,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泄露出去,咱们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说到这里,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又以传音说道:“谷兄,陈康和、徐永锡号称陇山哼哈二将,就应该是陇山庄的人,陆碧梧是金母门下,她带来的只是青雯等四人,那么陇山庄的主人是谁呢?”
徐永锡矍然道:“丁兄这话大有道理,陇山庄主人一直没有现过身,莫非就是幕后主使人不成?”
“一点不错。”
陈康和耸耸肩,笑道:“咱们只要把此人揪出来就好。”
徐永锡道:“这人既然一直没有现身,我们到那里去找?”
陈康和笑道:“谷兄怎么忘了,陈康和、徐永锡不是在咱们手里吗?”
徐永锡点头道:“丁兄说的对。”
匆匆回转寝处,刚跨进院落,徐永锡就已发现屋中有人,立即以传音入密说道:“丁兄,屋中有人在里面。”
陈康和道:“会是谁呢?”
“还不知道。”
徐永锡又道:“进去再说。”
陈康和走在前面,跨进客堂,只见一名身穿青衫的汉子迅快站了起来,恭敬的叫了声:“总管、副总管。”
陈康和并不认识他,但身为总管,岂可连庄上的人、都不认识?
心头一怔之下,立即耸着肩,偏着头问道:“你来可有什么事吗?”
青衫汉子依然躬着身,说道:“小的已经来了一会,是庄主要小的来请总管,副总管的。”
庄主,岂不就是陇山庄庄主?
方才自己两人还打算要陈康和、徐永锡招出他们主子来呢。
陈康和道:“我和徐副总管巡视去了,你怎么不去找我,哦,庄主召见,你还不快点走?”
他挥着手,装出一副急不容缓的样子。
青衫汉子应了声是,立即退了出去。
果然走在前面,三人一路疾行,来至大厅屏后,右首有一道漆着黄漆的楼房。
青衫汉子却走到黝黑的楼梯下面,右手在墙上轻轻一按,地面上一方石板立即缩了进去,露出一口地窖的入口,有一道石级往下延伸,墙上还点着一盏琉璃灯。
青衫汉子恭身道:“总管、副总管请。”
陈康和只好当先跨下,徐永锡跟着走下,青衫汉子走在两人身后,迅即恢愎原状。
这条石级,约有五十多级,等到跨落地面,陈康和、徐永锡不由得为之一怔。
原来当你跨下石级,好像依然站在大厅屏后一般。
眼前的一切,都如此熟悉,虽是地窖,却和大厅屏后布置得一般无二。
青衫汉子道:“庄主就在书房里。”
说完,依然走在前面领路。
从屏后走出,是一条长廊,这一切完全和地面上一样?
地面上,书房是在西花厅对面,现在走的这条路,正是往西花厅去的。
只要看了地下这一层建筑,以及所有布置,都和地面上一样,纵然没有青衫汉子带路,也一样可以找得到了。
像这样一座地下庄院,当时不知花了多少人力财力,才建得成。
书房五楹精舍,果然也和地上的一模一样,连书房中的一几一椅,一橱一柜。
也和地上的书房完全相同。
书桌前面,放了一支半人高的古铜雕花灯台,盘上放一盏白瓷银灯,灯光显得柔和而明亮。
一张紫檀高背椅上,坐着一个身穿围花蓝缎长袍的老者。
此人生得紫脸浓眉,嘴上蓄着两撇八字胡子,看去颇有威势。
他,当然就是陇山庄的庄主了。
但陈康和却不敢称呼他“庄主”,万一叫错了怎么办?
进入书房之后,青衫汉子先躬着身道:“启禀庄主,陈总管、徐副总管来了。庄主如果没有什么吩咐,小的在外面伺候。”
庄主一挥手道:“你出去好了。”
青衫汉子迅即退出。
陈康和、徐永锡才甩着袖子,趋上几步,躬下身去,说道:“属下陈康和、徐永锡见过庄主。”
“你们不用多礼。”
庄主抬了下手,又道:“今天平半山、姬存仁来了,终南三剑和姬存义四人你们都办妥了?”
办妥,正是让他们服下归心丹也。
这话陈康和懂,连忙应道:“是、是,属下已经办妥了。”
徐永锡一眼就看出来,这位庄主脸上分明带了面具,就是声音,也听来极熟,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他是什么人来?
“很好。”
庄主颔颔首道:“明天之后的行动,一切听由金母作主,但是你们两人另有一件任务要办……”
陈康和、徐永锡两人没有作声,只是听他吩咐。
庄主说到“要办”二字之后,就没有再说下去,过了半晌,问道:“荆溪生把荆月姑等四人赚来,一直收押着吗?”
陈康和应了声“是”。
庄主又道:“听说这四人中,荆月姑和冯小珍,是谷飞云的师妹?”
陈康和又应了声“是”。
庄主用手指轻轻叩着椅背,说道:“奇怪,谷飞云的娘和两个师妹,都在这里,他怎么会一直都没找来?”
徐永锡心中暗自好笑,忖道:“我早就来了。”
一面又沉思道:“此人究竟是谁,不知他找我是为什么呢?”
陈康和陪着笑:“大概姓谷的小子还不知道,这个容易,咱们只要放出风声去,他自会很快就找来了。”
“唔。”
庄主点头笑道:“我要你们去办的就是这件事。”
陈康和迟疑的望着他,请示道:“庄主可还有指示吗?”
庄主一手摸着他嘴上的八字胡子,徐徐说道:“最好把他诱到山口的山神庙去……”
他似是言有未尽,但他的意思十分明白,你只要把谷飞云诱去山神庙就好,旁的就不用管了。
当总管,当然要了解主子的心意,这一点陈康和懂,但他还是问了:“庄主是定在什么时候呢?”
“当然越快越好。”
庄主爽朗的一笑,问道:“你看什么时候可把他引来?”
陈康和沉吟了下,陪着笑道:“这个不难,谷飞云母亲失踪之后,接着两个师妹也相继失踪,这几天一定会急得像热锅上蚂蚁,咱们只要放出风声去,他必然会尽快兼程赶来,只怕咱们人手……”
这是在套庄主的口风,要动用那些人手?
徐永锡听得暗暗赞许,这位丁兄果然机智过人,不但说得头头是道,而且连套他口风也不落丝毫痕迹。
庄主沉哼一声道:“人手我安排的,这小子来了,决不能再让他活着出去。”
这几句话,说得咬牙切齿,好像他和谷飞云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陈康和又沉吟有顷,才屈指算道:“属下明天一早就派人送一封信到老爷岭去,干脆约他明晚初更到山神庙了断过节,有一天时间,谷飞云一定可以赶来,不知庄主意下如何?”
“好。”
庄主应了声“好”,续道:“但咱们不用具名。”
陈康和耸着肩笑道:“这个属下知道。”
庄主挥了下手道:“你们回去吧。”
“是。”
陈康和,徐永锡同时站起,躬身道:“属下告退。”
一路上,徐永锡只是在思索着这位庄主,究竟是什么人?
他从进入地底书房,一直都没有说话。
没有说话,就是一直在注意着庄主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但总觉得这人自己应该并不太熟,但又好像又有些印象。
当然,唯一可确定的,是此人脸上带着面具,声音也大概改变了些,只是此人的变音术并不高明,是以有时候会露出一些本来的口音,自己才会听出他的声音有点耳熟。
再从他对自己好像有着深仇大恨这一点来说,自己出道江湖,不过短短一年,和人结怨也不多。
当然对自己恨之入骨的算来算去也只有通天教了,阴谋颠覆少林、武当,以及华山派,都破坏在自己手下。
辛七姑说过,通天教决不会放过自己。
那么这人是小诸葛束无忌?
不像是束无忌的声音,自己一听就听得出来。
是小孟尝张少轩、秦剑秋?
也不像,张少轩生性爽朗,秦剑秋风流蕴藉,还有点有大门派弟子的气息。
那么他是孟时贤了?
不错,孟时贤几乎已经控制了华山派,坏在自己一人手中的,自然对自己恨之入骨了。
由此推断,这人可能是孟时贤无疑了。
想起孟时贤,不禁使他想起了辛七姑,不知她在不在这里?
陈康和看他一路都没有说话,忍不住以“传音入密”问道:“谷兄,你在想什么心事?”
徐永锡道:“我在思索这位庄主到底是谁?”
陈康和问道:“想出来了没有?”
徐永锡道:“他可能是通天教主的四弟子孟时贤。”
陈康和道:“谷兄认识他?”
“何止认识?”
徐永锡笑道:“他几乎完全控制了华山派,给兄弟识破,才使他一败涂地,所以他对兄弟恨之入骨。”
说话之时,已经回到住处,徐永锡就把当日情形,大概说了一遍。
陈康和微微摇头道:“孟时贤一败涂地,虽然对谷兄有仇,但从他一提起谷兄,就咬牙切齿的情形看来。只怕还另有原因。”
徐永锡被他说得脸上一红,讪讪的道:“那有什么另外的原因?”
陈康和道:“也许谷兄并不知道,但一定有原因的。”
他们一路以“传音入密”谈话,进入屋中,徐永锡道:“丁兄,快四更了。我们休息的时间不多,明天一早,事情可多着呢。”
陈康和低声道:“那三个人每天只喂一粒辟谷丹,够吗?”
徐永锡笑道:“丁兄放心,他们服了辟谷丹,就一天不用饮食,不会饿死的。”
陈康和口中的三个人,就是陈康和、徐永锡、荆溪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