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长庚这一掌虽然只是出手相试,使了五成力道,但手掌这么一扬,就有一股强猛无比的力道,应手而生,朝前涌撞过来。
谷飞云早已听辛七姑说过,鹿长庚的翻天掌比密宗大手印还要历害,一见对方掌迎面击来,立即身形一晃,避了开去。
他本来的师父孤峰上人教他的“剑遁”,原是专门闪避剑招的身法,后来又学会“紫府迷踪”,各具玄奥,自可互通。
谷飞云练成佛、道两门身法,可说独步天下,已无人能识。
他这下闪身而出,正好一下到了蓝公忌面前,蓝公忌连人影都没看清,谷飞云已到面前,心头止不住暗暗一惊,急忙右掌一侧,一股凛烈劲风朝谷飞云身侧袭来。
谷飞云连看也没看,肩头一侧,左手同时朝外挥出。
他这一记使的是“金刚掌”但掌势出手,人已闪出。
蓝公忌劈出一掌之后,眼前人影已杳,突觉一团掌风直逼过来,砰然一声,两股掌力互击,震得自己上身微晃,心头暗暗一惊,忖道:“这小子使的极似少林“金刚禅掌”功力,居然不在自己之下。”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鹿长庚拍出一掌之后,谷飞云的人影忽然不见,耳中却听到砰然轻响,显然他已和蓝公忌对了一掌,不觉沉笑道:“年轻人怎么不肯接老夫的掌势?”
口中说着,突然欺身过来,双臂一振,从大袖中露出一双鸟爪般的手掌,向空连劈,一连劈出了八掌。
他因谷飞云的身法奇特,因此这八掌不但攻势快捷,几乎已把谷飞云左右前后的退路一齐封死,你非接他的不可。
谷飞云没有练过掌法,他平日练剑之余,只是乾坤八剑以手代剑,练得极为纯熟。
此时,听鹿长庚说不肯接他掌势。
不由朗笑一声,道:“在下那就接阁下几掌试试,看看如何?”
话声出口,这回不再避让。
右手捏了个剑诀,以指代剑,施展乾坤八剑,以攻还攻,朝前划出。
要知乾坤八剑,乃是昔年昆仑老人把昆仑派原有的六十四剑浓缩而成,可以说集剑法之大成,实有神鬼莫测之机。
他这一展开剑法,立即把鹿长庚左右前后密集攻来的八掌,一齐挡了回去。
鹿长庚生自然不信凭自己的功力,劈出去的掌势会被一个年仅弱冠的小伙子悉数逼了回来,尤其这小子使的非掌非指,自己竟会连他一点路数都看不出来。
这下真把鹿翻天鹿长庚看得又气又急,口中大笑一声,双掌翻飞,继八掌之后,又是八掌疾劈而出。
他方才的八掌,只是因为谷飞云身法古怪,要逼着对方非接不可,是以掌势以拦击为主,对着你左右前后发掌,使你避无可避。
这回因自己劈出去的八掌,被人悉数逼回,心中有气,这八掌却完全朝谷飞云直接发攻,威势自然和方才的八掌不同。
这也真正显示出他掌上的功力来了。
但见掌势有如开山巨斧,记记带起强烈啸声,掌风劲直,力贯千钧,威猛绝伦,直向谷飞云袭去。
谷飞云身历其境,也看得心头大为惊懔,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对方的对手,只是全神贯注,以指代剑,一记接一记划出。
但有一点可以体会到的,那就是不论鹿长庚掌势如何凌厉猛恶,只要自己将剑招划出,就可迫得鹿长庚中途收势。
渐渐,谷飞云对自己有了信心,以指代剑使出来的乾坤八剑,就算是胜不了他,也足可自保了。
蓝公忌方才只在谷飞云闪出之时,劈过一掌,就不会再次出手,那是他试出谷飞云的佛门金刚掌,功力不在自己之下,以他多年江湖经验,在没有摸清楚谷飞云武功路数之前,再也不肯贸然出手。
此时只是站在边上,凝立不动,炯炯目光看着两人动手。
不,他究是旁观者清,渐渐发现谷飞云以指代剑,划出来的指风,竟然含蕴着森寒凛烈的剑气,心中不禁暗暗诧异,忖道:“这小子方才和自己对过一掌,练的明明是佛门金刚禅掌,这回他使出来的竟然会是剑气,难道他练成了玄门剑气功夫?以他这点年纪,不可能会精通佛、道两门神功?”
片刻工夫,两人已打出三十几招,鹿翻天空有翻天之名,双掌翻飞,每次都被谷飞云奇奥的招式迫得中途收势,施展不开,这二十几招自始至终未曾硬拼过一掌。
这一战,真是鹿长庚从出道江湖,几十年来从未遇上过的事,心头既惊又怒,双掌疾攻两招,后退了一步,沉喝道:“住手。”
蓝公忌提着双手跨上一步,问道:“鹿兄可是要让兄弟上场了吗?”
鹿长庚道:“非也。”
谷云飞听到对方喝出“住手”,自然也及时收势,说道:“老丈有何见教?”
鹿长庚道:“年轻人,你能和老夫打出三十招,江湖上已不多见,但老夫自信可在五招之内取你的性命……”
谷飞云微微一笑,道:“老丈是说,方才我蒙你手下留情了。”
鹿长庚道:“老夫因为你使的手法极为眼熟,你快告诉我,尊师究竟是什么人?也许是老夫旧友。”
原来他打了三十招,还是看不出谷飞云的家数,但至少说明了一点,这年轻人必然是大有来历的人。
如果对方师长确是几个十分难惹的人,自己何苦为一个还未谋面的通天教主,和一个空洞的通天教供奉,给自己招惹麻烦?
所以才要停下手来,问谷飞云的师长是谁?
一面也表示他不是无法胜你,因为你师长也许是我的朋友。
老江湖都是善找台阶,而不至有失他身份。
谷飞云淡淡一笑道:“这个老丈只管放心,家师告诉过在下,他老人家多年没有在江湖上走动,根本没有半个朋友,你老五招之内可取在下性命,在下正想试试,老丈不用顾虑什么,只管使来。”
鹿长庚双目冷芒如电,怒哼一声,道:“年轻人,你先接老夫这一掌,就知道了。”
右手一挥,迎面劈出一掌,这一掌使出来的当然是“翻天掌”了,果然和方才抢攻的掌势大不相同。
方才只不过是巨斧开山,掌力势道凌历,但这一掌出手,不但掌力重如山岳,直压过来,还好像把一丈之内的空气都被压迫出去,使人立时有窒息之感。
谷飞云心中暗道:“原来他的翻天掌果然有些门道。”
右手一抬,朝前拍出,这一记毫无招式,只是硬接对方一掌而已,两道掌风乍然一接,就发出“波”的一声轻响,两人功力悉敌,各自站立不动。
鹿长庚脸上闪过一丝狞厉之色,徐徐说道:“老夫翻天掌下,从无五招之人,你再接我两掌。”
掌随声发,又是一掌迎面劈来,右手未收,左掌又随着劈出。
这两掌掌势,自然比方才的一掌又加重了许多,翻天掌已经使出了九成力道。
谷飞云接下他方才一掌,试出翻天掌也并不见得如何厉害,朗笑一声道:“老丈只管放手施为,看看在下接得下,接不下?”
同样右手一抬,硬接对方一掌,左手也跟着迎击出去。
鹿长庚把掌力提到九成,两道掌劲有如黄河之水天上来,但和谷飞云迎击而出,不见丝毫掌风的暗劲乍接,立时被阻遏住了,爆出“蓬”然一声大响,依然平分秋色,谷飞云面不改色的接了下来。
这可把鹿长庚看得脸色大变,阴笑一声:“很好。”
“好”字出口,双手突然朝上扬起,这一下,他本来瘦小的身形,忽然间好似增高了许多,人随掌进,倏然直欺而来,上扬的双掌也随着劈击而下。
这一招,他已用出了十二成力道,翻天掌挟着一股震力奇强的掌劲,像排浪狂飚,石破天惊般席卷过来,威势之盛,至为惊人。
谷飞云看他一这掌竟有这等声势,脸上笑容也霎时尽敛,立即微微吸气,运起“紫气神功”,护住全身。
他因昆仑派武学中没有掌功,只有“纵鹤擒龙”中的“纵鹤”是朝前推出的,这时他手掌上已经凝聚了“紫气神功”,右手立即上扬,迎着对方掌势推去。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鹿长庚运起十二成掌功,人随掌发,刚欺到谷飞云身前五尺光景。
就已感到不对,因为谷飞云身前宛如张着一道无形的气网,到了这里就再也无法冲得过去。
不,自己掌力,受到强大的阻力,再也发不出去,这同时,谷飞云的右手已经推出,他这一推,就有一股无形潜力,像潮水般的涌来,不,连同自己劈出的掌力,都被逼得反向自己回撞过来,这一刹那,连呼吸都透不出来了。
心头不由猛吃一惊,急忙往后疾退,已经来不及了,一个人被一股大力推得离地飞起,直摔出一丈多远,再也站立不住,砰然一声,摔到地上,业已闭气过去。
就在此时,谷飞云的右侧也同时有人闷哼了一声,砰然跌坐下去。
谷飞云听得奇怪,急忙回头看去,只见跌在地上的竟会是蓝公忌,在他面前已经多了一个身穿青缎道袍、一头银发、脸色红润的老妇人。
她——不是金母还是谁来?
谷飞云怔了怔,慌忙抱拳道:“会是圣母。”
金母蔼然笑道:“老身早就来了,你全力对付鹿长庚的时候,蓝公忌竟然施展蓝煞掌,想出手偷袭,已被老身制住了。”
谷飞云躬身道:“多蒙圣母援手,晚辈谢了。”
金母微笑道:“其实是老身性急了,翻天掌击到你身前五尺,已被你护身真气挡住,蓝煞掌自然也伤不了你。”
孟时贤因有蓝公忌、鹿长庚二人出手,他自可放一百二十个心,因此只是站在阶上观战。
此时乍睹金母现身,一下就制住了蓝公忌,这下几乎使他如遭雷殛,那还犹豫,立即悄悄退下,身形一晃,朝东首围墙扑过去。
就在他堪堪扑上围墙头,墙上忽然多了一个手持竹杖的老人,挥手一掌拍了过来。
喝道:“回去,此路不通。”
这人正是守山四老中的竹杖翁竺天佑。
孟时贤吃了一惊,急忙闪开,叫道:“竺老丈,是在下。”
竺天佑沉声道:“什么人都不准出去。”
孟时贤骇然后退,双足一顿,身化长虹,疾如闪电,朝北投去。
他人还未到,北首屋脊上已出现一个高大人影,正是霸剑祁浩,已经大声说道:“老夫这里也不准什么人出去。”
孟时贤被逼落天井,金母挥手道:“你随老身到桐柏山去吧。”
她话声甫落,天井中已翩然飞落两名青衣女子,那是青风、青雨,她们不待吩咐,一左一右押着孟时贤退下。
金母含笑朝谷飞云道:“好了,你快回去吧。”
接着,嘴唇微动,又以“传音入密”说了一阵。
谷飞云躬身道:“晚辈遵命。”
说完,双脚轻点,人已激射而起,朝庙外投去。
一会工夫,已在一片松林间泻落,找到辛七姑藏身的大树,飞身上树,抱着辛七姑落到地上,右手一拂,解开了她背后的三处穴道。
辛七姑双跟一睁,口中咦了一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谷飞云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含笑道:“时间不早,你可以回去了。”
辛七姑眨动眼睛,怀疑地道:“你刚才解开我穴道,那是已经过了不少时光了?你去赴约回来了?”
谷飞云道:“你快回去吧,在下也要走了。”
辛七姑道:“你还没告诉我经过的情形呢?”
谷飞云道:“我没有遇上孟时贤,所以很快就回来了,这样吧,今天时间不早,明晚初更,我在这里等你,到时候再告诉你,好了,我要先走了。”
说完,没待辛七姑再说,人已长身掠起。
辛七姑叫了声:“谷少侠……”
急忙跟着掠上松林。
但见谷飞云人影划空飞逝,转瞬间,就已消失不见了,她没想到谷飞云一身轻功,竟有如此高明,心中也不禁暗暗高兴。
谷飞云施展轻功,赶回陇山庄,在第一进东院泻落之时,脸上早已覆上面具,又是副总管徐永锡了。
陈康和就在中间起居室等着,看到徐永锡回来,就迎着道:“谷兄回来了?”
徐永锡道:“刚才金母要我回来,我们不用再假扮下去了。”
陈康和道:“她要我们怎么办?”
徐永锡道:“这里由兄弟改扮他们庄主,家父和丁兄还有祝中坚兄妹,此刻就赶去山神庙和金母会合,兄弟还要把陈康和、荆溪生三人解开穴道,再去放了青雯等四人,由徐永锡领她们到山神庙去。”
这些就是金母以“传音入密”和他说的话了。
陈康和问道:“这为什么呢。”
徐永锡道:“据金母推测,孟时贤也一定会赶到华山去,等华山事了,大家都要去桐柏山,不能把人再留在这里了。”
陈康和道:“这话不错,我马上去找谷伯父和祝兄去。”
谷飞云道:“你们快些走吧,我还有很多事呢。”
他匆匆回到房中,掩上房门,迅快揭下面具,一面从怀中取出紫铜扁盒,他目能夜视,不用点灯,就在自己脸上易起容来。
不过盏茶的工夫,就已扮成孟时贤的模样,再取出一张面具覆到脸上,现在他已变成紫面浓眉的陇山庄庄主了。
他换过一身衣衫,然后从床下拖出被点了穴的徐永锡,一手打着千里火筒,用脚朝徐永锡身上踢去。
徐永锡穴道乍解,口中“啊”了一声,立时睁开眼来,他穴道被制,已有三天了,一时手足酸麻,坐在地上,站不起来。
但目光一抬,发现站在面前的竟是庄主,心头一慌,忙道:“庄主……属下……”
谷飞云道:“你着了人家的道,先活动一下脚再说。”
说完,举步走出,来至对面的陈康和房中,把穴道受制的陈康和、荆溪生两人从床下拖出,同样在他们身上踢了两脚,解开穴道。
谷飞云没待两人开口,就沉声道:“你们快运一会气,我在外面屋子里。”
返身退出,就在中间起居室中一把木椅上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不多一会,陈康和、荆溪生、徐永锡三人各自从房中走出。
陈康和、徐永锡慌忙躬下身去,说道:“属下陈康和、徐永锡叩见庄主。”
荆溪生没见过陇山庄庄主,方自迟疑。
陈康和低声地道:“荆护法,这位就是咱们庄主,还不快来见过?”
荆溪生眼看陈康和、徐永锡都称“属下”,也连忙躬下身去,恭敬的道:“属下荆溪生叩见庄主。”
“你们真是些没用的东西。”
谷飞云打鼻孔里哼了一声,问道:“究竟是什么人制住你们的,知道吗?”
陈康和嗫嚅的道:“属下该死,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徐永锡、荆溪生二人也不敢多开口。
谷飞云一手摸着八字胡子,霍地站起身来,哼道:“方才还是陆仙子告诉我的,她四个门下弟子也被人制住了,以李代桃僵的手法,换了荆月姑等四人……”
荆溪生吃惊地道:“小女等人都被救出去了?”
陈康和道:“这人会是谁的呢,竟有这么大的本事,从咱们这里把人救走?”
谷飞云哼道:“大概就是谷飞云了。”
荆溪生道:“这小子……”
谷飞云瞪了他一眼,荆溪生连忙住口。
谷飞云道:“你们两个给我留在这里,徐永锡,你随我来。”
徐永锡惴惴不安的跟在庄主身后,来至第二进东厢。
谷飞云脚下一停,吩咐道:“你下去,把荆月姑四人带上来。”
徐永锡应了声“是”,开启地窖,走了下去,一会工夫,果然领着四人走了上来。
徐永锡一指谷飞云,说道:“你们快去见过庄主。”
青雯等人被改扮成了荆月姑四个姑娘之时,早已服过归心丹,只知眼从.果然依言躬身道:“见过庄主。”
谷飞云也在徐永锡领着她们上来之前,取出洗容剂,这时随手递给徐永锡,吩咐道:“这是洗溶剂,要她们放在掌心,双手轻轻搓匀,再往脸上抹去,即可把易容药物洗去了。”
徐永锡双手接过,再教了她们用法。
荆月姑等四人,依言在脸上抹了一阵,很快就把易容药物洗去,现在呈现在面前的已不是荆月姑四人的面貌,赫然间竟是青雯、青霜、青风、青雨四人了。
徐永锡看得暗暗惊诧不已,说道:“这姓谷的小子果然历害,几时把青雯姑娘等四人换进来的?”
谷飞云嘿然道:“几时?你和陈康和、荆溪生如何会被他们制住的,有你们三个人的身份在陇山庄活动,还有什么事不能做的?”
徐永锡吓得那里还敢作声。
谷飞云又道:“好了,现在已经没事了,她们连神志都被迷失了,陆仙子就在山口的山神庙中,你立时领她们前去。”
徐永锡应了声“是”。
谷飞云站起身道:“今晚的事,谁都不准泄漏出去,否则惟你是问。”
徐永锡连声应是,道:“庄主就是不吩咐,属下也不会说的。”
谷飞云走到门口,回身道:“你见了陆仙子,就留在那里,听候差遣。”
徐永锡又应了声“是”。
谷飞云眼看事情都已办妥(金母以“传音入密”和他说的)就回到了第一进,从屏后进入地下室,一脚来至书房,他已经知道庄主(孟时贤)是住在书房后面的卧室里。
就当他堪堪跨进书房门口,只见一名青衣使女迎着躬身道:“庄主回来了,小姐已经等了好一会儿。”
谷飞云听得不由一怔,心中暗暗叫了声:“糟糕,这使女不知叫什么名字?她口中的小姐更不知是谁?”
一面故意用手摸了一下嘴上八字胡,口中唔了声,目光抬处,才看到一张小圆桌旁果然坐着一个一身浅蓝衣裙的少女,这时已经盈盈站起,欠声叫道:“四师哥。”
这人竟是辛七姑。
谷飞云,心中暗暗哦了一声,孟时贤和她一同派往华山派去的,孟时贤在这当上了庄主,她自然也会在这里了,心念转动,故意冷声道:“你来作甚?”
随着话声,走到上首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青衣使女立即送一盏茶来,辛七姑道:“小妹听说四师哥约谷飞云到山神庙去,不知他去了没有?”
谷飞云哼道:“你就是为这件事来的。”
辛七姑道:“那倒不是,初更时分,刚接到大师哥的飞鸽传书,小妹因四哥没有回来,只好在这里等了。”
谷飞云取起茶盏,喝了一口,问道:“大师兄怎么说?”
辛七姑道:“他要你陪同蓝、鹿二位供奉,去一趟华山,作为后援,如果陆碧梧华山之行已经办妥了,就不用和他们见面,直接赶去桐柏好了。”
谷飞云心中暗道:“姜果然是老的辣,这一切,金母早就料到了。”
一面颔首道:“好。”
辛七姑问道:“四师哥要如何回大师哥的话呢?”
谷飞云心想:“原来辛七姑是负责联络事宜的。”
一面冷冷地道:“大师兄的话就是命令,自然照他说的去办了。”
辛七姑望了他一眼,道:“四师哥还没有告诉我山神庙的事如何呢?要不要跟大师哥说?”
谷飞云故意气愤的道:“说什么?姓谷的小子根本就没有去,我们平白无故的等了两个更次,你说气不气人?”
辛七姑心里笑了,他果然听了自己的劝告,没去赴约,这就盈盈站直说道:“时间不早了,小妹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