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程雅兰父亲的初次谋面,程保国在王振山心里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况且自己这个工作也是那个老人帮忙联系的。
他觉得对方是那种通情达理的人,只要他能真诚的恳求对方,哪怕是让他跪在地上磕头都行。
他相信,自己只要拿出真诚,肯定会感动她的父母。
买好票之后,最近的一趟是半夜1 点的火车,大概到了凌晨人点的时候,他来到了福谷市,王振山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一路打听,从早到晚没有片刻的欲息,直至3 天之后,他终于找到了程雅兰的家。
那是一栋别墅,虽然没有多么的富丽堂皇,但是也足够的气派。
走去门口,他拍响了大门,开门的是一个年约50岁左右的胖大姐,应该是他家的保姆,说明了一下来意之后,她返回了屋内,而后程保国从里边走了出来。
“小伙子,是你?”
看到对方老人,王振山压抑不住内心的痛苦,直接就跪了下去。
“叔叔,我想见见程雅兰,求求你了。”
“孩子,你快起来。”
程保国上前扶着他。
“不是我反对你们在一起,是因为兰兰的婚事早就己经定好了。相必这事,她肯定也己经对你讲过了,我们两家人是世交,就在老战友离世前,还专门惦记着,让我那个侄子千里迢迢坐着飞机回国,就是为了这门亲事,你说我这个做长辈的,总不能去食言吧。”
“可是,可是我和程雅兰是真心相爱的啊,叔叔,她和他的那个未婚大根本就没有任何感情。”
“感情这种东西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我和你阿姨,结婚之前连面都没有见过,这几十年生活的还不是和和睦睦,况且这些天,兰兰和我那个侄子俩人相处的很好,她已经同意了这门婚事。”
“什么,我,我不信,我不信,雅兰她不会同意的,我不信。”
老人的这番话,把王振山整个人都听懵了,程雅兰己经答应了她和那个男人的婚事,这怎么可能,以她的性格,她绝不是那种任由命运来安排自己人生的人,更何况之前他们搂抱着彼此对着天上的星星起过誓,这辈子都要在一起,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去把兰兰叫出来。”
程保国看他不助的摇着头,神情恍惚,不相信自己说的话,给保姻摆了下手,几分钟过后,当程雅兰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王振山立刻冲了过去,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激动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王振山,你到底还是找来了。”
“雅兰,我这辈子不能没有你,我们不是说好的吗,永远都要在一起。”
“在一起……那只不过是一句玩笑罢了。”程雅兰苦笑着摇了摇头。
“玩笑?”
“王振山,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之前我们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开开玩笑罢了,你怎么能把玩笑放在心上。更何况,我的未婚夫对我很好,他学识高,人也善良,模样也帅,我很喜欢他,我们打算结了婚之后,从此就会定居美国,以后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不信,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是在骗我的,你是想考验我,对不对?”
程雅兰突然甩开了他的手……
“以前的事情就当是做了场梦,我们今生注定有缘无分。”
“做了场梦,你说的好轻松,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是我王振山这辈子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你说把它当成一个梦,那你岂不是在耍我,在戏弄我的感情?”
“你就当我是在戏弄你好了,振山,对不起。”
“……”
程雅兰的绝情犹如一把尖刀利刃深深的刺痛着王振山的心,他原以为只要自己找来,自己诚心,程雅兰愿意跟着他,哪怕是让他死在对方父母面前,他也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爱人。
可是没想到,得到了却是这种结果。
看着程雅兰转身返回了家中,不愿和自己再多说一句,王振山的心凉透了,离开的时候,天空己经下起了雨,冰凉的雨滴“啪啪啪啪”的打落在了他的脸上。
记得以前在雨中淋着的时候,曾经有一人给他打过伞,曾经他爱上了这个给他打伞的人,曾经他在脑海中无数次憧憬着他们的未来,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沦为了自己一个人的幻想,美好的一切瞬间化为了泡影。
对他来说,这种感觉比死还要难受一万倍。
王振山在大雨中慢慢的走着,至于走了有多久,走到哪了,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此时天色己经黑透了,而自己所处的路段是在一条乡镇小路上,道路两侧黑压压的连路灯都没有,只有偶尔有车辆的嗡鸣声从耳边飞过。
就在这时,有一辆农用拖拉机从他身后一闪而过,因为车上装载的货物两侧过宽,在他身上重重的蹭了一下,把他整个人撞得摔进了公路旁边的地沟里。
不知道开拖拉机的司机是否意识到自己撞了人,他甚至都没有回过头看一眼,很快就消关在了漆黑的雨夜中。
王振山躺在满是泥泞的地沟里没有动,虽然他重重的摔了一下,但是并不代表他没有力气爬起来,而是他不想动,失去程雅兰后的心情已经让他丧失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这对他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他就这样一直躺着,一直躺着,躺了好久,他觉得头有些热,可能是发烧了,他的身体出现了难受的症状,迷迷糊糊,而且越来越严重,自己快要死了吗?
不过死了也好,对于以后的生活,他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就在自己绝望无助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模糊之中,好像有人来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