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天骄一听就明白了,笑说:“老人家,您的意思我明白,是怕我走了,昌家人找不到我,转而把怒火发到你们头上,是否?”
老者微微点头,没有言语。
武天骄呵呵一笑,道:“老人家,您不用担心,好汉做事好汉当,昌家人不会找上你们的,您告诉我,昌家庄在什么地方?”
老者脸色一变,愕然道:“公子,您……问这个干嘛?”
武天骄召来赤火,飞身骑上,笑道:“我惹出的事,当然是我解决,咱这就去昌家庄,请您老为我指明方向?”
老者不由犹豫,心中很是不想武天骄去昌家庄送死,但为了本村的村民,老者最终还是给武天骄指明了方向,道:“从前面的三岔路口一直向西,不到十里路,就有一座庄子,那庄子就是昌家庄,公子,您可要小心了!”
武天骄笑笑,一催赤龙兽,顺来时的路回走,走出没多远,想起了一事,又返回到了村口,顺手将一个钱袋扔到了那老者的脚下,道:“老人家,刚才我看你们村里的孩子个个饿的瘦小,这些钱留给你们,好好的给你们村的孩子改善生活,千万别让他们饿着了!”
说罢,回转疾驰而去。
武天骄此次大出老者的意料之外,呆呆的目送武天骄离去,直至看不见踪影了,老者才俯身捡起脚下的钱袋,他没有立即打开,掂了掂,觉得十分的沉重,便塞到了怀里。
这时,一位青年到了他身边,询问地上那些伤残的昌家家丁怎么办?
老者眼中掠过了一抹的厉色,愤然道:“这些爪牙欺压我们够惨的,不用管他们,他们死了也活该!”
那青年有点担心,皱眉道:“爹!昌家人找上门来,我们该怎么办?那公子走了,我们……”
唉!
老者愁容满面,叹气道:“那位公子是我们村的恩公,不管他是否真去昌家庄,不管他生死如何,他都有恩于我们村,再盛,你叫上两个,去昌家庄看看,打听一下情况,看看那公子是否真去了昌家庄?”
那青年答应一声,回村叫上了两个青年,匆匆离开了五柳庄,赶奔昌家庄。
天色已黑,三个青年离开五柳村,到了三岔路口,折向西去,没走五里,其中一个青年指着前方忽地大叫了起来:“火!火!起火了!你们快看!”
再盛和另一青年顺着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前方几里外火光冲天,再盛不禁大叫了起来:“那是昌家庄,昌家庄起火了……”。
三个青年加快了脚步,飞跑着赶往起火点,等到了一看,三人全呆住了,他们料想中的昌家庄整个陷入了一片火海,浓烟滚滚,庄外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们,个个神情木然,瞧着昌家庄的大火,无动于衷,谁也没有去救人。
看到这一切,再盛想起村口白衣少年公子说的话,忽然明白了,这火是那位恩公放的。
他猜的不错,火是武天骄放的,武天骄不但放火,还杀人,将昌家庄昌家父子和家丁几乎杀了一个不剩,解救出不少的少女,继杀了项崃城城主庞奇之后,又做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这一次做得有点过火,杀人也就罢了,临走还放了一把火,将昌家庄烧成了白地。
金鸡岭,项崃城一带的名山,高耸入云,悬崖峭壁,丹崖绝壁上的一字峰,长三百五十余丈,宽三至六丈,似一面巨大屏障,它正看成墙,侧视成峰,俯瞰成龙。
山岭四周悬崖绝壁直如刀削,东西两隘筑有城墙,西北峰顶有座奇石,貌似雄鸡,昂首北望,引颈欲啼,金鸡岭故而得名,是本地的风景名胜之一。
太平盛世间,每年每月每日,不少的文人墨客闻名而来,吟诗颂赋。
然而,时至今日,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金鸡岭这一带变得不太平,盗贼匪寇渐渐多了起来,打家劫舍,抢劫过往的行人商旅,时有命案发生,成了远近闻名的凶险之地,过往的行人渐渐少了,鲜有人敢走金鸡岭,大多的商旅行人宁愿绕路多走百里路,也不敢途经金鸡岭。
今晚,月光如水,云淡风轻,在这寂静的夜晚,金鸡岭山下的山道上,却有一骑缓行慢步,非是别人,正是应约而来金鸡岭的帝国金刀驸马武天骄。
从五柳庄到金鸡岭有着百多里的路程,武天骄仅花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已赶到了,这个时候,武天骄也不得不赤龙兽赤火的脚力感到吃惊,而且,途中他和赤龙兽还耽搁了一下,顺道办了一点事,洗劫了昌家庄,火烧了昌家庄。
当然,这一次武天骄并没有杀人,而是指使杀人,昌家的人都是他派出黎素华、朱雀公主、水柔然等一干女人杀的。
武天骄不想自己的女人久居空间里,什么事也不做,需要的时候也放她们出来,锋利一下牙齿,比如杀人放火这样的“好事”就得让她们干。
她们还真服从命令,下手那个狠啊,几乎将昌家庄的人杀了一个不剩。
“这里就是金鸡岭了!”
武天骄在赤火背上,仰望着眼前的绝壁山岭,围着山脚转悠了一会,找到了一条直达群峰的蜿蜒石道,这条石道不能称之为路,而是人工在崖壁上凿出来的踏脚之地,人可以在上面走,但马就不行了。
武天骄下了赤龙兽,打量了一下石道,沉吟片刻,对赤火道:“赤火,我要上山,你一个人在山下我不放心,还是到我的空间里呆着,下来时再放你出来!”
说着,心神摄动,将赤火收进了九龙玉镯的空间里。
武天骄整理了一下衣服,展开绝艺轻功,顺着石道纵身飞跃,向着金鸡岭峰顶掠去。
身法快速如风,如蜻蜓点水般腾越闪挪,轻灵飘忽,不见丝毫火气,显然轻身之术已至炉火纯青之境。
不消片刻工夫,武天骄已然登临峰顶,四下一看,树影婆娑,山岭上空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
月色如银,空山寂寂,偶有微风从林梢拂过,带来一阵沙沙落叶声,在这静默的山峦之中凭添了一点生机。
武天骄在山岭上转悠了一圈,上了西北峰,来到了座奇形怪石旁,夜幕之中,这座怪石耸立在山峰之中,如同一只巨大的公鸡一样,引颈欲啼,报晓长空。
武天骄瞧着这大怪石,暗暗稀奇,自言自语:“果然金鸡一样,这里就是金鸡岭了,没错!”
说着,四下张望了一会,高声道:“玉姐,小弟应约而来,请出来一见!”
话音刚落,忽听身后传来了一阵格格的娇笑之声。这一笑声登时令武天骄有如雷轰电击,浑身剧震,旋风似的转过身来。
月光下,只见不远处的一方山石上,绰立着一个貌美如仙,绝世之姿的金衣女子,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目光中含情脉脉,似喜似羞,却不是邀玉夫人是谁?
武天骄虽明知能和她相见,但此番相逢,终究是乍惊乍喜,疑在梦中,一时呆住了。
两人凝望片刻,相互奔近,武天骄迫不及待地运劲向前急纵,紧紧地将邀玉夫人搂在了怀里,叫道:“玉姐,小弟好生想你!”
声音中带着呜咽,悲喜交集,显然是言出由衷,发自内心。
“弟弟!玉姐也想你!”邀玉夫人亦搂抱着武天骄,娇躯微微的颤抖,显得也很是激动,声音带着点抽泣。
两人可谓久别重逢,相思欲狂,此时搂住了一起,一时哪能分开?
过了好一阵子,邀玉夫人激动的心情才平静了下来,轻轻挣脱武天骄的怀抱,不经意似的拭去了眼角的泪珠,坐在一块高凸的山石上,道:“若不是见你屡屡坏我的事,我才不约你来见我呢。”
武天骄怔怔的望着她,半句话也说不出来。隔了良久,才道:“玉姐!你要离开京城,为什么事先不和小弟商量一下?”
邀玉夫人白了他一眼,道:“跟你说了,你会跟我走吗?你舍得那些个的皇家公主,丞相千金?”
武天骄被她说的无语,尴尬的笑了笑。
两人闲谈了一会,渐渐说到了正题上,武天骄狂喜之情渐淡,惆怅之心暗生,问道:“玉姐,你能不能不杀靖国公主?放过她行吗?”
唉!
邀玉夫人幽幽一叹,幽怨地撩了他一眼,道:“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杀手,既然接下了客户的订金,就得遵行杀手界的行规,不然,失信于人,你让我金衣堂今后如何的立足于江湖?”
武天骄沉默了一会,眉头紧锁,道:“玉姐,你把订金退了行不行?你要是缺钱,小弟可以给你,别的不敢说,钱小弟有的是!”
他这倒不是空口说白话,这两天偷盗了项崃城城主的库房,又洗劫了昌家庄,大发横财,空间里的财富堆积如山,具体有多少,他也说不出个数字来。
邀玉夫人摇了摇头,道:“这不是钱的事,天骄,玉姐并不是贪财之人,不瞒你说,我早有脱离天神宫,自立门户的打算,四年前,我让绿芙去晋京开辟分店,为的是找个合适之地,绿芙在那边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即使没有靖国公主的事,我也是要去晋京的!”
“那靖国公主……”武天骄话刚出口,邀玉夫人打断道:“我没有想到你会那么在意靖国公主,如果知道,我说什么也不会接下青龙太子的订单,事到如今,悔之晚矣!”
说着,黯然神伤。
武天骄心头一阵颤抖,与她并排坐在了一起,观望着天空的明月,道:“玉姐,你跟我说实话,你为什么要去晋京?难道仅仅是为了脱离天神宫吗?小弟虽然不如何的了解武林之事,却也知道天神宫是天下第一大宫,势力遍及天下,即使你去了晋京,躲得再远,天神宫的人也会找上你!”
邀玉夫人幽然道:“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天骄,事到如今,玉姐就什么都跟你说了吧,早在五六年前,我就跟孔雀王朝的特使有过接触,我也曾去过晋京,见过孔雀女皇陛下……”。
“甚么?”武天骄浑身一震,侧转身子,惊讶万分地盯着邀玉夫人,道:“你……投靠了孔雀女皇!”
邀玉夫人点了点头,道:“孔雀女皇甚是看重我,我早已经答应了她,这一次……即使青龙太子没有下订单,我也打算杀了靖国公主,带着她的人头去献给孔雀女皇……”。
武天骄腾地跳了起来,睁大眼睛,怒视着邀玉夫人,喝道:“我绝不允许你这么做!”
邀玉夫人微微蹙眉,淡然道:“天骄,那个靖国公主对你就那么重要吗?难道她比我还重要吗?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了念娇,有了女儿!”
听到“念娇”二字,武天骄心头一凛,左右四顾,道:“女儿呢?你把她也带去晋京了吗?”
邀玉夫人颔首道:“我已经让二娘护送念娇先去了晋京,现在,想来已经进入孔雀王朝国境了!”
武天骄直皱眉头,盯着邀玉夫人半晌,才道:“玉姐,人各有志,你要投靠孔雀王朝,那是你选择的路,我不能阻止你,但你要杀靖国公主就是不行。小弟书读得不多,却也知道爱囯,靖国公主是我帝国的名将,皇鹰军团的统帅,南疆有她在,孔雀王朝的大军休想越雷池一步,你要杀她,小弟绝不答应!”
邀玉夫人静静听他说完,端坐着的娇躯微微颤抖,隔了半晌,才叹息道:“天骄,如果我放弃刺杀靖国公主,你……是否跟我一起去晋京?”
说罢,一双妙目紧紧地凝视着武天骄,眼神中充满了渴求和期望。
武天骄微微摇头,凛然道:“跟你去晋京,那是要我投靠孔雀王朝,这小弟绝不能答应,你也知道,小弟现在是帝国的金刀驸马,根本不可能会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