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才一接触,铁木陀只觉一股大力如山岳般压来,胯下的战马无法承受如此大力,悲鸣一声,“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哇——铁木陀口吐鲜血,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不醒。洛川快马赶到,伸臂将他抓起,往马鞍桥上一放,再次杀入敌阵……
主将被擒,陷入重围中的修罗先锋军群龙无首,更是散乱。不到一个时辰,一千多的修罗先锋军已被消灭殆尽,全军覆没。
虽然取得了一场大胜,但独立军的牺牲也不少,五百多独立军战士失去了生命。
这还是数位于敌、团团包围的战况下。
修罗兵所表现出的超强战力,让独立军心悸颤栗,除了被擒的主将铁木陀及部分俘虏,绝大多数修罗兵都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不愧是天下强兵!”
洛川暗自叹息,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忧心忡忡:“战争如此残酷,若长此下去,即便独立军取得了最后胜利,北疆各族人民付出的牺牲也必定惨重!”
这时,贾云已率领人马赶到了,看着遍野的修罗兵死尸,正在打扫战场的独立军战士,以及战场慢悠悠巡弋的洛川,贾云心头不由涌上一股怒气。
他直接找上洛川,喝问:“人呢?”
洛川翻翻白眼,撩他一眼,甚是不解:“啥人?”
“铁木陀!”贾云怒气勃发:“他可是我的菜!”
你的菜?
洛川愣了一会,旋即哈哈大笑,道:“不好意思!铁木陀已经被我生擒了。贾将军想要亲手抓他……呵呵!怕是不能如愿了。”
说着,拍了两下手掌。五个龙众士兵押着五花大绑的铁木陀走了过来。
“你……”
看到被擒的铁木陀,贾云大是恼怒,瞪着洛川道:“你甚么意思?是捡漏还是捡便宜?明明他是我的,你多什么事?”
我多事?
洛川差点被气得从马上摔下,怒道:“你是怪我抢了你的功劳是吗?这能怪我吗,谁让你没把他歼灭在鹰愁岭,让他过来了……”
“过来就过来,你瞎乎凑什么热闹!”贾云不忿地道:“不知道我在追击他,就要把他们全部歼灭了吗!”
“全部歼灭!”
洛川禁不住嗤笑道:“得了吧!若不是龙王殿下让我在此阻截,铁木陀早就逃之夭夭了。亏你还有脸吹牛呵大气!呵呵!贾云将军,我这可不是抢你的功劳,而是奉了龙王殿下之命。你有什么不满的,那我们回去,当面跟龙王殿下说个清楚。”
听到“龙王殿下”四字,贾云顿时打了一个激零,面有菜色,尴尬地道:“原来是……那个……洛川将军!呵呵……是我的不是!是我错怪将军了!将军千万别往心里去。”
看到贾云吃憋的模样,洛川心中暗笑,淡淡地说:“怎么?不怪我抢你的功劳?”
“哪有的事!”
贾云打了一个哈哈,干笑道:“我多日战铁木陀不下,眼看着他要逃了,多亏了洛川将军在此阻截,全歼了修罗先锋军。不然,若让铁木陀逃走了,大人非治我的罪不可!呵呵!贾云在此谢过洛川将军了。回头我请将军喝酒,我们痛饮三百杯。”
洛川嗯道:“天色不早,我们也该回去复命了!”
当下,贾云与洛川合兵一处,回返喀山城。
铁木陀被几个独立军战士强押着走,这让他感到莫大的耻辱。
要知阿修罗一族自认为人类最优越的种族,尤其铁木陀身为一员勇将,无敌勇士,被俘已是大受打击,再被龙众士兵拖猪似的拖着走,简直是奇耻大辱。
因而他一边不甘地拼命挣扎,一边破口大骂。
龙众战士不厌其烦,干脆拿布团给铁木陀堵上了嘴。这一下,铁木陀除了发出低沉的唔唔之声,再也发不出一句大声。于是,满世界清静了。
不多时,洛川、贾云已回到了喀山城。
独立军打了胜仗的消息早已传回,民众欢呼雀跃,奔走相告。
数以万计的百姓涌到城外,夹道迎接凯旋归来的独立军勇士。
很多百姓甚至拿出家中的好酒和食物来犒劳已方将士。
这等隆重的热烈场面,身为主将的洛川和贾云不免意气风发,得意洋洋。两人在马上都轻飘飘的,如在云端。原来打了胜仗的感觉是这么好。
当然,民众的欢迎和犒劳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主上的赞赏和犒劳!
全歼五千修罗先锋军,而且还都是修罗帝国的正规军,并且活捉了先锋将领铁木陀,这是多大的功劳啊!
赤龙王高兴之下,那还不得有所赏赐。
圣水就够了,最好是能够赏赐他们每人一坛百年仙龙。
那可是好酒啊!
两将兴高采烈,心里均暗暗盘算着。他们让兵马回归大营,只带了一小队龙众战士押着铁木陀一干俘虏进入内城,直接上统帅府邀功来了。
“殿下,末将完成任务,前来交令!”
两将进入帅堂,不约而同地单膝跪地,插手施礼。
帅案后,一张披着金灿虎皮的大椅上,端坐着一位懒洋洋的金衣少年。不用问,这位就是赤龙王武天骄了。
帅堂的左右,站立着数十位独立军将领,皆是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凯旋归来的贾云和洛川。
这一次,北疆大总督古罗图齐集大军前来平叛,武天骄早已得到了消息。
虽然独立军日益壮大,规模高达三四十万,但武天骄一军之统帅,还没脑袋发热到以为就能凭此硬憾修罗正规军。
忌惮于修罗军的超强战斗力,武天骄不得不暂时做出战略大撤退,放弃已到手的十五座城池。
这也是铁木陀的修罗先锋军,为何一路顺风顺水地直达鹰愁岭。
鹰愁岭是通往喀山城最后的险峻要地,武天骄当然不允许修罗先锋军顺利通过,因而派了贾云带领五千军士在鹰愁岭山上埋伏。
这般的安排,武天骄也是做到万无一失,没指望修罗先锋军会从鹰愁岭山谷通过。却没想到铁木陀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真走鹰愁岭山谷。
得知修罗先锋军中伏的消息,武天骄喜出望外,一面严令贾云拖住修罗先锋军,一面派遣洛川率领一万独立军堵住修罗先锋军西逃的路径,最终全歼了修罗先锋军。
看到两将归来,武天骄微微颔首,笑说:“两位将军辛苦了,站起说话。战果如何?”
贾云起身兴奋地道:“禀告主公,我们全歼了修罗军,活捉了铁木陀。”
龙众都称呼武天骄殿下或赤龙王殿下,但贾云跟随了武天骄那么久,却不习惯这样的叫法,只称武天骄公子或主公,又或者主上。
这也是神鹰人下属对上司的传统叫法。
洛川亦道:“殿下,修罗先锋军全军覆没无一漏网!”
武天骄面露愉色,赞许道:“很好!很好!”
顿了一顿,问道:“我方伤亡如何?”
这一问,把二将问住了。
好一会,贾云才呐呐的说:“禀告主公,末将的人马……阵亡三百二十一人,受伤四百七十五人!”
洛川惭愧地说:“属下……阵亡六百多人,伤者更多,还没来得及详细统计清楚。”
听到这样的伤亡统计,在场的将领都变了脸色。
洛德吸气道:“这么严重!这才是区区的一支鞑子先锋军,而且还是在中伏后的状况下,居然就给我军造成这么大的伤亡。洛川,贾云,你们兵马数倍于敌,在兵力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怎么还会出现这么大的伤亡?”
洛川苦笑道:“鞑子兵凶悍异常,他们都战斗到了最后一刻,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致命我军伤亡较大。这……主要是我们的武器装备不如对方。我们许多士兵都没盔甲防护,挡不住鞑子兵的锋利弯刀。往往我方士兵砍上鞑子兵一刀,没把鞑子兵砍死,反倒鞑子兵反击之下,我方士兵死了!”
在场的将领都不约而同地颔首,深表同然。
修罗兵不仅战力强悍,更重要的是装备精良,浑身上下武装到了牙齿。
而独立军大多士兵没有盔甲,武器也简陋,纵然兵力占优势的情况下,对上修罗军也要吃大亏。
这一点,早在喀山城起事时就已经验证了。
武天骄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问道:“铁木陀擒获了?人呢?”
洛川立时冲门外喊道:“带进来!”
很快,铁木陀及一干俘虏被龙众士兵推进了帅堂。铁木陀倒也强硬,在两个高大的龙众士兵按压下,愣是硬挺着不跪。而其他俘虏早已跪下了。
“跪下!”洛川怒喝一声,抬腿就在铁木陀腿弯上踹了一脚。
这一下,铁木陀再也挺不住了,双膝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
气得他脸色涨得紫红,嘴中唔唔作响,极力挣扎。
两个高大龙众武士几乎按他不住。
“老实点!”洛川大声怒喝,又在铁木陀腰上踹了一脚,脚尖正中要穴。
强悍的铁木陀立时安静了,但愤怒的表情表露无遗,两只凶狠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堂上帅位上的武天骄。
想他铁木陀是何许人,何曾遭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看到铁木陀五花大绑,嘴中塞着布团,武天骄大感奇怪,问道:“为什么要塞住他的嘴?”
洛川道:“禀告殿下,这家伙不老实,做了俘虏还不服气,一路上骂骂咧咧的骂个不停,士兵只好把他嘴堵上了。”
“做了俘虏还这么不安分!”武天骄不禁笑说:“本王倒要看看他怎么个不服气。呵呵!把他嘴中的布团取出,让他说话!”
洛川应是,伸手取出铁木陀嘴中布团,喝道:“殿下问你话,最好是老实点!”
布团一去,铁木陀立时就骂开了:“该死的龙众杂种,敢这般折辱修罗勇士。想问我话,做梦。爷爷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有种够胆的,你们就将爷爷一刀杀了。爷爷要是求饶,就是你们孙子!”
他骂的这番话,在场的人都听得懂,大陆各国的语言其实都差不多,只是各地口音不同,仔细听还是听得懂的。
武天骄未及说话,身后蓦地冲出一人:“好个匹夫,到现在还敢这么猖獗!”
啪!就见一根粗大的皮鞭当头落下,重重地抽在铁木陀头上……
铁木陀身不能动,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顿时痛叫出声。但没等他回过神来,就闻啪啪……之声不绝。粗大的皮鞭劈头盖脸向他打来。
这出手不是别人,正是黎素华。
她绰号“纤手魔剑”,教训鞭挞起人来,那可是毫不留情,无比狠辣。
就见皮鞭如狂风暴雨般落在铁木陀身上……
饶是铁木陀身材粗壮,也经受不了这般毒打。那痛彻入骨的感觉,最后让他放弃了修罗勇士的尊严,满地打滚,杀猪般地惨叫!
看到主将的惨状,旁边的一干修罗兵俘虏全都变色,脸上的骄横神情已不在,均对自己的命远担心起来。
黎素华越抽越兴奋,皮鞭运上内力,每一鞭下去都是皮开肉绽,带着血花。
足足抽了好一会儿,黎素华才停了下来,再年铁木陀已是满头满脸满身皆是血,再也骂不出声,只剩下哼哼了。
武天骄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对这些修罗人是非常憎恨,并不把铁木陀的死活放在心上。不论神鹰人或者异族人,都对修罗人有着刻骨仇恨。
所有人都没觉得黎素华的举动有何不妥,均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在他们看来,鞭打已是轻了,没把铁木陀当场格杀已是够仁慈的。
看着浑身是血、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铁木陀,武天骄乐呵呵的,皮笑肉不笑:“如何?还要再骂吗?”
铁木陀艰难起身,坐在地上,先是略带惧意地撩了黎素华一眼,再盯视着武天骄,咬牙道:“士可杀不可辱。别以为你们这样……本将军就会屈服!”
武天骄轻笑道:“本王也没指望你会屈服,你屈不屈服,本王毫不在意。呵呵!杀你还不简单,一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