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基本温饱解决之后,他在这森林里又遇到了一件改变他命运的事,不过在这之前呢,还有一段时间,他做了不少事,第一;二叔给他做了一张弓,起码称得上是弓了,拉力基本能达到,做工也算很精致,是用竹片和木片粘合后做的,箭头也是去铁匠炉去老爸的那老哥们那打的。
有了像样的家伙后二叔带他打了两次猎。
教了他不少东西,比如,如何追踪,如何辨别痕迹,如何隐藏自己。
做猎人要有耐力。
第二件事;储备粮食,咋储备?
和田鼠差不多,去生产队地里偷,是不是太缺德?
没招,别弄些存天理灭人欲,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大道理来教育人,饿你两天试试。
只不过有一次差点吓出神经病,因为正在地里掰着苞米,忽闻锣声,枪声,呐喊声,吓的一下趴在地上,暗想这人是被抓现行了,可等了很久,只闻声音忽远忽近,不见人过来抓,后来才明白是在抓同案犯野猪。
一秋天的田鼠般劳作,换来了丰足的粮食储备,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啊。
第三件事;打通了生活物质供应渠道,那就是去供销社,偷。
对于有开锁经验,又有攀爬技能的他来说不算高难,只是开始有点紧张,不过一回生二回熟么,他没想到的是,这些看是不耻的行为,不但锻炼了他的生存技能,也锻炼了他的心理素质。
不是他愿意去偷,因为鞋露脚趾了,衣服破了,牙膏没了,肿么办?
终不能去抢吧,他又不多拿,够自己用即可,反正缺了咱再去偷。
现在的叶南飞,基本生存能力有了,粮食也储备的差不多,缺啥少啥的可以去供销社补充,别说这小日子开始像模像样了。
生活有了基本保障后,他就开始惦记改善生活,特别是居住条件,这小地窨子主动是在是憋屈,如果建个木屋,于是脑子里就各种童话世界里的木屋了,但是已经入冬,没法动工,只能先预备材料,那就是每天扛回一根木头。
其他琐碎是就不一一累述,二叔拉来一个小石磨,解决了加工粮食问题,叶南飞除了日常锻炼,打猎开始成为生活的重要部分,因为好玩,刺激,还能吃着肉,现在叶南飞早已经提前进入以副食为主的阶段。
特别是入冬以来,进入了打猎的黄金季节。
有一次遇到狼群,他和大黑差一点交代了,不过还好最后惨胜,生活过的还挺充实,在这里不啰嗦,不过有一件事是跳不过去,那就是竟然发现林子里还有一户人家。
是一次追狍子群,最后狍子是打着了,同时也把自己转迷糊了,一时辨别不出位置,有指南针不假,可是自己现在所处是在家的那个方向呢?
没办法登高用望远镜一看,就发现了黄昏中的炊烟袅袅。
这个新发现引起了叶南飞的好奇,他拿出指南针,确定了方位,开始向有人家的地方摸去,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同样他望远镜里看到的,实际上也近不了哪去。
一路冲着这个方向行进,慢慢的他确定,应该是确实有人家在这,因为发现了几块庄稼地,看样子距离这家不远了。
但等到了以后已经是天黑,毕竟是冬天,而且是大山里,天黑的也早。
不过趁着月光和雪的反光看着也并不十分模糊。
他发现,这块地方要比他那宽敞平摊得多,应该算是河谷间的小平原,而这个小院坐落的地方算是这片小平原的高地了,同样也是用木头搭建的院墙,就是农村说的障子,但是要高大坚固的多,理由应该不用解释。
院子里有一小草房,看不大清楚是什么材料建的,不过模糊的感觉应该是泥墙草顶的草房,泥墙的优点是冬暖夏凉,保温效果好。
院子里其他附属物还有很多,看着是有一排棚子,苞米楼看着挺清晰,苞米楼会引起叶南飞很多尴尬又挺美好的回忆。
其他的就模糊看不清了。
叶南飞考虑,是不是应该过去,搭帐篷恐怕来不及,而且在这大林子里,突然又发现一人家,会莫名的让人,有种同病相怜的归属感和认同感,而且特想认识一下,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跑到这大森林里生活吧。
但是也有点忐忑,会不会是一特怪的人,不然怎么会离群索居?
肯定不同于普通人,另类。
他甚至会想,会是遇到一怪物吧?
再不就是鬼屋?
据说很多人半夜回家,就遇到这种类似的什么人家,第二天醒了一看自己睡坟地里呢。
再不就是狐狸精之类的。
他越想反而越怕了。
不过随之打消了他的这些念头,因为他听到那院子里,传来大鹅的叫声,什么鬼怪都不会没事养大鹅的。
但他还是有点纠结的走到大门前,老远的就听见有狗的叫声了,这声音不但不烦人,鹅鸣犬吠的,显着特有人气 .叶南飞走到门前,正想着,敲不敲门,敲完以后说啥的时候,小草屋的门开了,透出了些许光亮。
然后听见一个略苍老,但中气很足的声音:“是哪位朋友路过我老头子这狗窝了么?”
呀,人家知道了,是啊,就狗这么叫,不知道不见鬼了么。
叶南飞略微有点紧张:“啊,,,内个大爷,对不起啊,我打猎,光顾了追了,有点嘛达山了,晚上走到您这,看看您这方便留我一宿不?”
那大爷刚才边说话,已经往大门这来了,听完叶南飞的话,没犹豫,直接把大门打开了。
大门一开,俩人都一愣,叶南飞挺意外,刚才听声音,应该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大爷,可这一看,别说高大,应该说矮小,叶南飞本身不是很高,他比叶南飞还矮着半头,瞧着也就160多。
长相也很普通,流着山羊胡,只是眼睛很亮,很有神,这不同于大多农村的农民,很多农民,可能因为见识,或者教育,等等原因,眼神要么混沌,要么无神,之所以他看这么清楚,是因为老爷子拎着一提灯。
这老爷子也挺意外,之所以这么痛快的开门,是因为听着声音年纪就不大,可以排除坏人的可能,但是一见之下,有点出乎意料,这孩子长得挺魁梧,虽然大冬天的,收拾的也挺利索,背着背包,挎着弓,后面还拽着一个和担架差不多的爬犁,边上蹲着一条狗,一声不响的看着你,就是这孩子头发长了点,虽然带着帽子,但是额前有刘海已经耷拉下来。
一愣之后,叶南飞赶紧嘿嘿一笑;大爷您好,还半鞠了一个躬。
有事求人,那就要做到礼数够。
果然这大爷露出欣赏的神色,赶忙把叶南飞让了进来。
院子里那狗还在旺旺的叫着,大爷哏叨了它一声,不过它还意犹未尽,可当它一看见大黑的时候,立马消停。
大黑很淡定,不过显着冷傲了一点,也没搭理人家,那狗却有点极尽献媚,这狗是浅黄色,个头比普通笨狗要大,总之是各种大,耳朵也大,嘴巴子也大,爪子也大。
嘴巴子是黑色的。
叶南飞没见过这品种,就好奇问;大爷这啥品种的狗?
大爷:“也不是啥品种,是串子(杂交狗)好像是咱们的笨狗和一老毛子的什么狗串的。”
叶南飞;是公狗?
大爷:“是啊,要不见了你的狗,能那德行么,呵呵。”
叶南飞这才想起来,大黑是母狗啊,他却一直拿它当兄弟了。
再看那大黄狗,明显态度很友好,回头再看大黑,还是那么冷傲,这让叶南飞很不解,大黑经过上次的大战,鼻子头被咬下来一块,脸上还留下两道疤痕,明显毁容了,你这傲气从何而来啊。
叶南飞把狍子放到院里,大爷让赶紧进屋,当他抬头往屋里去的时候,这次轮到他不淡定了,因为门口站着一个女孩,瞧着比自己小不多少,当时他眼睛就直了,这么长时间,他一直心里想的对象就是孔维佳,不过这女孩可比孔维佳长得好看,年纪不大,个子已经和那大爷一般高,鹅蛋脸,梳着两根大辫子一根搭在脑后,一根搭在胸前,而姑娘手里正捻着那发梢,杏眼,直梁鼻,按理说中国人的审美标准是悬胆鼻最为标准和精致,不过直梁鼻比悬胆鼻鼻梁要更挺,更高一点。
面带笑意,因为光线有点昏暗,看不清肤色,不过更显着妩媚动人。
这相貌其实并非那种惊人的美,而更像邻家女孩,越看越亲切,越看越耐看那种。
他正看得出神,忽然听见似乎有人叫他:“喂,喂,小伙子,小伙子,哈哈。”
在看那女孩,噗呲一笑,一扭身进里屋了。
他这时才猛的回过神,妈的,肯定是失态了,回头一看,那大爷笑呵呵的在叫他,说:“这狍子你打的?行啊,小伙子,看不出来,挺厉害啊。”
叶南飞正在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脸红,尼玛的这也太没出息了,咋看见个姑娘跟丢了魂似的:“哦,哦,就是碰巧,嘿嘿,正好一群狍子让我碰着了,这不一路追下来,狍子是打着了,不过也嘛达山了,要不是看见您这,今晚上可就惨了。”
那赶紧进屋暖和暖和吧,正好咱爷俩喝两盅,哈哈。叶南飞有点尴尬的:“哎,大爷您先走。”
俩人脚前脚后的进了屋,那闺女已经把热水倒好了,放在地桌上。大爷;快坐,小伙子,到我这别客气,就当到家了。
叶南飞;哎,,,。
叶南飞这近距离看着那闺女,就更局促了。
他这进了屋算是清楚的看清了这爷俩。
老大爷从精神头和眼神来看很有精神,就是脸上的皱纹显示出,老头的年纪应该不小了,流着白色的山羊胡,蒜头鼻子,三角眼,皮肤黑红色。
摘下帽子,不多的头发向后梳着,显着干净利落。
这些都看出和普通农民不太一样。
而闺女的肤色也有点黑,可能和常年在外劳动有关,脸蛋可能因为冬天的缘故,有点红。
叶南飞也没再敢看,而是赶紧端起水缸子喝水,一着急还差点把自己烫着。
那姑娘又被他的窘态逗的噗呲一乐。
老大爷:“哎小伙子你慢点,我瞧着你不像乡下人呢?咋看着像个读书的后生?”
叶南飞;啊,,,,我也就是来了几个月,在我二叔家住。李屯的。
大爷;哦,难怪,对了,令伊啊,你去整两个菜,来客(qie)了,我和他整两盅。那姑娘;哎。
叶南飞;啊,还整啥菜啊,别麻烦了。
大爷;哎,,你这后生,我说你不像乡下人么,就是不爽快,那来家了,还不得好酒好菜的吃点喝点。
叶南飞;那好,正好趁着那狍子没冻上呢,我把它扒了,卸点新鲜狍子肉,咱们吃个新鲜。
大爷乐了;成,狍子肉我也有,不过这么新鲜的可不多得,赶紧的吧,一会冻上了还真就不好扒了,我跟你去。
就这么的,俩人又重新回到院子里。
那大黑见叶南飞也没有带它进屋的意思,人家自己想招了,直接进人家那大黄狗窝里趴着去了,那大黄似乎一点不在意,反而挺高兴。
叶南飞心里想,么人和牲口都一个德行,见着母的就么这么没出息。
开饭了,炕桌中间一个大海碗,狍子肉炖土豆萝卜块,四周分别摆着,爆炒腰花,狍子里脊炒白菜片,小鸡炖粉条蘑菇,焖的胖头鱼。
边上还摆着两个小蝶的萝卜条咸菜和辣白菜。
在边上还有一盘子上罗着好几张大煎饼。
尹大爷;来小伙子,先来一口,热乎热乎。
叶南飞跟着端起酒盅,按照以前喝酒的习惯,半盅进去了,突然嘴里火辣辣的,一溜火烧的进了喉咙和食管,噎的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什么酒啊,这么霸道?
尹大爷:“赶快吃口菜压一压,这小伙子挺猛啊,我这可是自己酿的小烧子,劲大着呢,嘿嘿。”
叶南飞赶紧夹了一口白菜放嘴里,这白菜又给了他另一种愉悦的口感跟味道,没想到这姑娘的烹饪手艺这么厉害,也有可能是自己好久没有吃到蔬菜的原因,口感脆爽,鲜香。
可能很多人对白菜的感觉并不很好,应该算不上什么上档次的菜,可是别忘了,白菜之所以能被叫做百菜之王,不是没有道理。
你嫌白菜做出来不好吃,那是因为烹饪方法不对路。
白菜不管是炒,炖,熬,生拌,都可以做出独特的味道,可素吃,也可以和肉搭配。
小烧子的火辣,让白菜的脆爽酸滑一中和,嘴里别提多舒爽,叶南飞一个劲的对尹令伊树大拇指;做的太好吃了。
尹大爷不忘了推销自己的爆炒腰花,给叶南飞夹了一块,他放到嘴里,一嚼,哇,这是肉么?
是肉怎么会这么脆嫩?
腥臊气已经被压制到最低程度。
叶南飞;大爷,你教教我这腰花咋做的,我也学一手,真好吃,不怪您刚才非得要留着。
尹大爷;只要你以后常来,教啥都行,呵呵,我这里啊,啥都不缺,就是缺人啊,这大林子里,年八辈的不会来一个人。
是啊,这就可以解释,为啥书里经常说某某民族,热情好客,如何如何,然后又说农村人如何热情好客,年八辈的也见不着一回外来客人,可不是热情么。
你要天天来客,你看谁还热情的起来。
很多人怪大城市的人太冷漠,没有人情味,越大的城市,越现代化的,越是如此,为啥?
不是哥不热情,而是哥的热情已经耗尽,因为需要热情的地方太多,量也太大。
尹大爷;对了,小伙子,你这娃娃,怎么你二叔就放心你一人进林子打猎?
这个问题叶南飞挺难回答,这爷孙俩虽然瞧着人很好,不过毕竟刚认识,自己这是、类似逃犯的身份,毕竟太敏感了,于是说;没事,我跟他们进山多次了,我们在林子里有一个窝棚,是我们打猎的中转站,我都在那住过好几次了。
叶南飞本来不善于撒谎,而在这老人和美女面前更是撒的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