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几人一路欣赏着美景,音乐,阳光,再复杂的人在这环境下也会变得单纯,干净,美好起来。
到了快和大江汇合的最下游,水面变得很宽阔,平缓,新置办的三合网,随便在河面上拉一网收获都颇丰,也确实如叶南飞所料,这里的鱼品种更多,更大。
这里是两河交汇,水质水温,加上冲击的原因,浮游生物特别丰富,这也就引来了大量的鱼群。
而且很多鱼也喜欢逆流而上。
再加上这里人迹罕至,扑鱼的人少之又少,似乎被人遗忘了,人还是可以靠捕鱼来改善生活的。
这那里是劳作,简直一场欢快的游戏。
捕了两编织袋的鱼,感觉差不多,就在岸边找了块地方扎营,叶南飞让小胖在岸边挖了个水坑,把鱼放在里面,以保持第二天鱼的新鲜。
他和李永霞搭帐篷,李永红收集草药,防虫蚊,美奈子早就跟叶南飞学会了做防御圈,而且非常喜欢这工作,她做的比叶南飞更细致,有时候还突发奇想的弄点革新。
晚上的晚餐新鲜的江水炖江渔是必须吃的。
主食是煎饼,林子里很难种水田,苞米还是林中小屋的主粮,在李永霞的主持下,苞米深加工的食品,大煎饼,已经代替大饼子和大碴子,成为主粮,口感和味道都上升了一个层次。
吃完饭后,大伙有用艾蒿液擦了身体暴露部分,在河边蚊虫更为凶悍,还有一种大型的吸血昆虫叫瞎眼蒙,长得和蜜蜂大小差不多,一般以叮大型动物为主,牛皮都叮的透,叮人对于它们来说那就属于吃细粮,尝海鲜。
如果不做防御,这一晚上你就体无完肤了。
睡前,大伙围着篝火聊天讲故事,这也是小木屋的传统节目,当然很多时候都是叶南飞主讲,因为他看的书最多,很多小说都可以讲,而且还是连续剧,长篇小说一讲就是一个月甚至几个月,当然他们也有很多民间故事和传说,也可以讲。
睡觉时候是要有人放哨的,第一班是胖子,第二班是美奈子和李永霞,第三班是叶南飞,后半夜早早就要出发去渡口,李永红,大伙都拿她当宝,没人攀比她,这种活一般不安排她,早早的就让叶南飞搂着他睡觉了,一般这这种情况下,李永红都缠着叶南飞搂着她入睡,其实这种机会也不多,她们很少有机会在木屋或者外面留宿的。
但到了叶南飞值班的时候,这俩人谁也没舍得叫醒叶南飞,而是她俩一直坚持到后半夜,起来后让叶南飞是又心疼,又感动,但还是给她俩一顿埋怨,休息不好的话,影响第二天干别的啊。
夏天,天亮的早,两三点钟天际已经鱼肚白,顺河而下,没一会就到了交汇处,景色更为壮观,河水更清颜色也浅一点,而大江的水更浑浊一点,颜色可能因为水深的原因,颜色也深。
江面更宽阔,两边都是石砬子,很是险峻,不知道是经过多少年冲刷形成的,峡谷,俩边石壁都很陡峭,颜色漆黑,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也有很多形态很奇怪,小胖好像来过,不断的介绍,这里是烟筒砬子,这里是牡丹砬子。
叶南飞没见过书里的三峡,雅鲁藏布江什么的有多雄伟壮观,但是眼前的一切,已经让他叹为观止。
不仅让他想到道家说的,道法自然,大象无形,大器免成,大自然的力量无可比拟。
到了渡口,李志国和张默已经等在那里,当然师父家毛驴也带着,把装鱼的袋子搭在毛驴身上,现在是货源不成问题,销售不成问题,唯一制约的就是运输问题了,大伙边干活,边研究,在卖两回,咋也得买两辆自行车,小胖不干,说咋也得买三辆,他也要。
这样每个自行车也可以带一些,量就上去了,收入也跟着上去了么。
归途上远没有来时那么顺风顺水了,而且还有一个重要问题没解决,顺流而下的时候,感觉不大,但是逆流而上,方向控制成了很大问题,叶南飞不得不把大量的精力放在控制方向上,就这样还弄得他手忙脚乱,越是往上游,水流越是急,问题也就越突出,那么动力就全靠她们四个的桨了,但是因为没经历过训练,用力不均,更导致方向难控制。
把几个人累的歇了好几气,下午挺晚的了才到家。
好在路上歇气时候多加了一顿饭,累是累了点,没饿着。
歇了一会,李永霞她们三个就急着回家了,已经一宿没回,在住一宿,回家怕是要挨批,特别姑娘家,总夜不归宿,这是大问题。
随着年龄的增长,距离适婚年纪越来越近,而姑娘的名声,直接关系到你能不能嫁个好人家。
而美奈子却是可以顺理成章的留宿了,师父家也不追问,李永霞也不知道。
但是俩人也没精神头缠绵了,早早入睡。
第三天,张默李永霞她们全来了,这次果然收入不错,大伙兴奋的分配收入。
同时提出了遇到的问题,最严重的当然是木筏方向控制问题,但是谁也提不出解决方案,最后只能去请教师父。
师父:“小飞你怎么被这罪简单的事给难住了?是船就要有舵的么,歌里不都唱了么,大海航行靠舵手么。哈哈”叶南飞恍然大悟,哎吆,灯下黑了,按个舵不就完事了么。
日子的内容在不断丰富着,也越来越有奔头,有希望,大伙也过得越来越有滋味。
但中间出了一个小插曲,让叶南飞心底的阴影又返了出来,是啥事呢?
有一天,叶南飞在院子里练功,打的是太极拳的套路,每到这个时候,李永霞都喜欢准备一盆清水,放着手巾,然后看着叶南飞打拳,这似乎成了一种习惯,也好像是她的一种享受,因为练功打拳,这夏天都是光着上身,不然出了一身汗,衣服都溻湿了,而浑身的肌肉块,显得那么阳刚,是力量的象征,但是打出来的太极拳是那么阴柔飘逸。
这是力量与柔美的结合,每次李永霞都那么着迷的欣赏着,像是永远看不够似的,叶南飞一旦停下来,她就拧干了手巾,上去给他擦汗,叶南飞很享受这些,也享受李永霞边给他擦汗边火辣辣的看着他,什么是爱啊?
其实很多时候可能没那么复杂,就是我看着你永远看不厌,待在一起,待不腻。
而就在这个时候,小黑发出了比较急促的叫声,这叫声代表着有不是它熟悉的东西出现了,果然,在外圈蒺藜墙外有人喊:“有人在家么?”
大伙都一惊,这几年在这林子深处还真没有外人来过。
老猎人,老放山的不是死了就是年岁大了,年轻的不敢轻易这么进来,而队里也控制的严。
一直挺消停,这怎么突然出现生人了呢?
当然李永霞她们不能露面。
叶南飞赶紧让她们藏起来,比如已经改成储藏间的窝棚,内墙在后面还开有一个小洞,就是防止遇到情况,自己反而被困在院子里。
大伙都掩藏好后,叶南飞出去了:“啊在啊,您是?”
边说边打开外墙的大门。
外面站着俩人,为首那人长的倒是一脸正气,和屯里的农民一看就不一样,应该是国家干部之类的,这种人一般都是养尊处优的,怎么钻这大林子了?
那人:“哦,你好啊小伙子,呵呵长得挺壮实哦。我是咱柳树河公社派出所,所长付守成,这段时间我们要走访一下,这沿江沿河的很多散居户,万一有啥事,咱政府不是也心里有数么。”
叶南飞心里还是充满疑虑,哎吆这么认真工作的干部可是不多见,难道他们的目的就这么单纯?
不会是奔着自己来的吧,他虽然心里画魂,也紧张,但毕竟经历这么多事了,还是能镇定面对的:“啊那赶紧进屋坐吧。”
后面跟着那位略年轻,看样是警员。
进到里屋,那所长拿出一幅地图,是柳树河公社的行政区图。
他说:“你看,我沿江,沿河已经走访了这么多家了,到你这里是第十家,那就叫十号盲流点吧。虽然你们属于盲流,但是都住了这么久了,就这么住着,只要你们遵纪守法,就没问题。不过还是要登记一下的。”
于是问籍贯,问姓名,问住在这的原因,一边问那警员一边在本子上记着。
当然不能实话实说,名字也谎报,籍贯说成乌拉市,因为父母都是走资派,前些年被批斗死了,自己害怕就跑进这林子里了,听的二人还挺同情。
完事之后,叶南飞为了给所长留点好印象,就留他俩吃饭,但是人家说啥没留下,这还真让他改变了一点对干部们的印象。
他俩也背着大背包,看样自己带吃的了。
同时也感叹,天朝的统治真是无孔不入啊,都跑这深山里来了,还逃不出他们的掌控,管理。
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事也没有后续,慢慢的大伙也就忘了.接着过自己的生活。
木筏的舵按上了,而控制舵只要李永红就可以了,方向可控以后,划起来也省力多了。
而自行车买了两辆,那时候自行车不是一般家庭能买得起的,结婚三大件其中的一件,那都是过两年的事,就当下,娶媳妇,还都不敢要自行车呢。
胖子当然不满,不过让他和李志国换班去街里以后,才算平衡了。
而李氏姐妹频繁的在外留宿,每周都那么一晚,让家里很担心,后来发现能拿回来钱,她俩解释是去合伙倒腾鱼,家里看在钱上算是默认了。
这天,几个人又沿河而下,一切都很顺利,但是走了没多远,发现岸边好像有个人趴在那。
因为这小河没多宽,特别是上游,所以很容易发现,也看的挺清楚。
马上把筏子靠过去,果然是个人趴在那,而且是个女的,叶南飞过去把人翻转过来,李永霞她们惊呼了一下:“这不是集体户的田秋兰么?怎么跑这来了?”
叶南飞试了一下还有呼吸,瞧着只是晕了过去,然后又是给喝水,又是掐人中的,总算醒了。
那么这姑娘是怎么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了呢?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