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7章 千般柔情

　　在漆黑一片的虚空里，没有方向，也没有目的，我孤独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停下脚步，认真地聆听着。

　　不知从哪里发出，若有若无的声音随着我的注意，变得越来越清晰，最终使我茫然的目光不知不觉追寻起它的方向。

　　“爷，要保重啊，冰儿走了，好舍不得你哦！”甜美娇媚的声音，一字一句地潜入到我的心坎，使我如遭雷击。

　　眼前，倏忽出现了一个素衣兰裙的俏丽身影。

　　“冰儿！”我急切地伸出双手，欲待将玉人揽入怀中。

　　冰儿却凄然一笑，如空气般幻灭消失于无尽的黑暗。

　　原来是幻觉啊！

　　我的心刹时重堕冰窖。

　　怔忡间，另一个眸光似水，气质如兰的少女倩影映入我的眼帘，细腰如柳，长发飘飘，那不是梅丽吗？

　　“丽儿会等你回来，你可不要让丽儿失望啊！”满含深情与期盼的话语，掀起了我丝缕不绝的回忆。

　　我痴痴望着眼前的人儿，却再没勇气伸出双手，因为，我害怕眼前的人儿会象绚丽的肥皂泡，会因我的伸手而象冰儿一样幻灭消失。

　　欲语还休，丽儿也同样深情无限地凝望着我……这一刻，能否延续到天荒地老？

　　然而，黑暗中，那无声胜有声的甜蜜静寂，很快就被邪恶的狂笑所打破：“哈哈哈，为了你逝去的爱人，愤怒吧！”歇斯底里的声音，极度惹人生厌的声音，在黑暗中轰然回响，我的脑海浮现出巨大的恶魔身影。

　　丽儿的影像消失了，耳鼓中却传来连绵不绝的爆炸声……

　　我的头裂开般剧痛起来，感觉到脸上肌肉的扭曲，我知道那代表了无可抗拒的痛苦。

　　砰砰跳动着的心，就象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掐住，好痛！

　　“既然你亲手杀了丽儿，那么，你就永远陪伴着她吧！”恶魔的声音再度回响。

　　我浑身一震，如遭雷殛。

　　空白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梅丽的绝代风姿，她正用那双清澈美丽如翡翠般的大眼睛温柔地凝视着我，睛瞳的深处，透射着丝丝不舍，也透射出缕缕的哀伤。

　　“记住，丽儿和你相约来生了哦！”丽儿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我的心却仿佛被利剑刺穿，无数幅画面刹那间从我的脑海中掠过，梅丽、冰儿的倩影交相浮现，但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最后除了一团五颜六色的光影外，我什么也看不清楚……

　　直到……直到一张略显苍白但美艳尤胜冰、丽两女的脸孔在我的面前出现。

　　那些快速闪过的无数幅画面才终于停止下来。

　　“啊！柔儿？妈妈？怎么……我是在做梦？还是真的已回到了森罗域，回到了你的身边？！”

　　惊喜的感觉，将我从痛苦和哀伤的梦魇中唤醒，我缓缓张开了眼睛。

　　看着眼前那张本应属于梦中的，微笑的绝美脸孔，我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我实在有理由相信：之前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噩梦。

　　现在，我的梦醒了！

　　眼前，是那么熟悉的美景。

　　随处可见的芳草野花，清澈见底的水潭，绿色的杨柳屏障中，一座漂亮的琉璃顶小楼露出了尖尖一角。

　　微风吹过，几片发黄的落叶在空中纠缠着，仿佛会跳舞的精灵，在旋转着娴熟的舞步。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场景，连落叶的舞步都几乎一模一样，但我一时却想不起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

　　水潭旁边，一块突起的岩石上，一个婀娜的身影正盈盈而立。

　　曳地的长裙，裙角随风轻轻卷起，不时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脚踝。

　　浅蓝色的秀发，瀑布般笔直披拂而下，几达腰际；琥珀色的眸子，水光盈盈里，却蕴涵了诉不完的千般优雅、道不尽的万种温柔……

　　“你并没有做梦！只是，第二句话你刚好说反了，不是你回到我身边，而是我回到了你的身边。”美女秀眸里燃烧起炽烈的情焰，微笑的俏脸上却犹自挂着一滴晶莹的泪滴。

　　梨花带雨，含泪绽放，那种美已经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却又格外地令人心神悸动！

　　“羽儿啊，你可知道，你的千柔有多么的想你！”口中依然是“羽儿”这个令我感受到宠昵滋味的称呼，但眼神却再不是母亲该有的慈祥。

　　两人的目光，就如久别的情侣一般久久缠绵，千丝万缕的情意在无言里默默传送。

　　“你的千柔”——仅凭这短短四个字，我明白：面前的她已经明了和我之间所有前世今生的爱恨情仇。

　　她终于来了，雪梦千柔！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来到了我的身边！

　　无边无际的温暖感觉从心底涌起，我没再说话，而是默默张开了双臂，任凭那一缕熟悉的馨香扑入怀中。

　　紧紧搂着柔软如棉的娇躯，亲吻着甜蜜的红唇，嗅吸着久违的味道，这一刻，我浑然忘却了所有的哀伤与悲痛……

　　我贪婪地吮吸着玉人檀口里的芬芳，仿佛饥渴的沙漠旅人，沈浸在鸟语花香的绿洲，再也不愿独自离开。

　　令人窒息的吻不断升温，最终引爆了我内心的燎原烈火。

　　感觉到炽热的欲望从小腹升起，我竟变得有些不克自持了。

　　接连失去了冰儿与梅丽，使得我就象一个溺水将要没顶的人，只希望手中能实实在在抓住一点东西，哪怕这东西只是一根稻草，我也不愿放松。

　　雪梦千柔的突然出现，曾经是我母亲身份的她，让我寂寞悲切、几乎完全破碎的心忽然有了依托。

　　于是，情感的宣泄变得有些迫不及待了，而那熟悉的女体馨香更是刺激得我欲火熊熊燃起。

　　脑中刹那间涌现极为疯狂的念头：我要她，我必须现在就要她！

　　不管是母亲还是妻子，我只知道，她是属于我的——再不会有人能将她从我身边夺走！

　　放开雪梦千柔的红唇，我有些迫不及待地吻去她脸上的泪迹。

　　然后，将嘴巴凑到了她圆润白皙的性感耳垂畔。

　　我听得到自己的声音是那样的邪恶：“千柔，我的小柔儿，我的好妈妈，羽儿现在就想要你了。你要反对吗？”

　　雪梦千柔身子一颤，随即俏脸羞红，身子发软，全靠我那双不规矩游走在她身上的大手撑着身子，才能微喘着道：“不……不行！”

　　“为什么？我想要你想得都快发狂了！让你感觉一下我的欲望好吗？”我喘息着，轻轻咬啮着她圆润的耳珠。

　　语气温柔得连自己都无法想象。

　　感觉到雪梦千柔的呼吸急促起来，知她并没有抗拒的意思，我一用力，便将她轻巧的娇躯搂得双足离开了地面。

　　于是，我那“雄起”的火热欲望，便隔着她那柔软的纱质长裙，巧妙地抵在了她的销魂处，暧昧的接触，随着两人的喘息，一下一下地摩擦着。

　　“喔……”雪梦千柔此刻早已意乱情迷，无力地挣扎着道：“不要……羽儿……你不是还叫我妈妈吗……不要这样啊……人家会难为情的……”

　　被她欲拒还迎的媚态刺激得更加魔性大发。

　　我才不管她难不难为情，曾经是不是我的妈妈哩。

　　此刻，我只想要她做我的女人！

　　腾出一只手，将雪梦千柔上身的衣钮解开，我毫不犹豫从衣襟处探手进到了雪梦千柔的衣内，手掌沿着白皙粉嫩的胸脯滑下，雪白浑圆的乳房一下子弹出跳入我的掌心。

　　在我指端的揉捻下，乳房顶端的蓓蕾渐渐硬了起来。

　　雪梦千柔此刻显然已经认命了。

　　她感觉到自己体内一股暖流涌出，隐隐觉察到被我顶住的销魂处布料都已湿透，这让她更强烈地感受到了我的欲望对她所造成的压力。

　　她不自觉的想夹紧自己的大腿，那知却反而将我的“神兵”夹在了双腿之间。

　　而我的唇，此刻正如吸血鬼般啃吮着她纤美的脖颈。

　　雪梦千柔双颊晕红，琥珀般瑰丽的眼睛变得水汪汪的。

　　被我的爱抚挑逗弄得身子酸软无力，春情荡漾的她，口里说不，内心其实早已千肯万肯、再不想抗拒了。

　　“来吧！我的千柔妈妈，让你的羽儿好好来疼惜你吧！”

　　我解开了自己的衣衫，连雪梦千柔下身的衣裳也都解了开来——穿着长裙的她内里只有一条薄薄的亵裤，一扯便下来了。

　　将她修长的美腿抬起一边挂在我的腰际，却让她用另一边腿站立着。

　　我左手搂着她的小蛮腰，右手轻车熟路地滑向她那迷人的三角地带，开始寻幽探胜起来。

　　耻丘饱满，花瓣微开微张，我的手指宛如高明的琴师，忽揉忽捻地爱抚着她娇柔的花蒂，使得那迷人的方寸之地很快变得泥泞不堪。

　　“啊……嗯……哦……”雪梦千柔终于忍不住快乐地吟叫出声，及时醒觉的她不禁面红过耳，连忙苦苦忍住，性感无比的嗓音却发出了更加迷人的哼喘。

　　“忍不住就叫出声吧！”

　　我邪恶地微笑着，用手指将她美丽的花瓣撑开，火热的欲望已抵住了销魂洞的入口……

　　“啊！”所有的空虚猛地被坚实所充满，雪梦千柔忍不住发出了快乐的叹息。

　　为了制止想尖叫的欲望，雪梦千柔银牙一咬，狠狠啃在了我的肩头上，痛，使我惨叫出声！

　　可是，这真的是甜蜜的痛苦啊！

　　我将雪梦千柔的长裙撩起拽在她自己腰间。

　　让火热的欲望深入到她的体内，开始疯狂地、一刻不停地重复着男女之间那美妙的律动。

　　肩头的痛楚瞬间就被快乐遗忘了。

　　“……喔……啊……要不行了，羽儿，快抱我起来……”强烈的刺激的使得雪梦千柔很快就达到了高潮，她浑身瘫软，媚眼如丝地哀求着我。

　　我心头充满了征服的自豪感，微笑着将雪梦千柔整个人抱了起来，小臂分开穿在她的腿弯处，火热的欲望，却依然停留在她紧窄潮湿、还会象蛤蚌般夹吮的秘穴里。

　　我并未打算就此放过求饶的她，双手托着雪白美臀，让已“竖白旗”雪梦千柔象树熊一般挂在我的身上，我又一次发起了令她无可抗拒的、几乎记记命中要害的“攻击”……

　　从两人交合处飘散出来的芬芳香气，从秘穴深处传来的阵阵紧缩，以及类似冰儿“蟾蜍蕊”那样的婴儿就乳般的吮咬快感，简直令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畅快无比。

　　名器终究是名器，无论如何的轮回转世，如何的身份变化，雪梦千柔那妙绝天下的名器——玉蚌香涡。

　　依然一如从前那么令我着迷，也一如从前那样带给我无与伦比的畅美感受！

　　当我终于在快乐的极峰喷洒出生命的雨露时，怀中的雪梦千柔已是瘫软如死。

　　紧闭着美眸，银牙咬着我的肩头，她泛起美丽酡红的娇躯还处在高潮的微微抖震之下。

　　此时此刻，在她的性感美丽之外，更多了几分实实在在的幸福。

　　喘息渐渐平复……雪梦千柔双足被放落地面，臻首却仍旧伏在我的怀中。

　　美眸依然紧闭的她，是不是还有些羞怯？

　　双手箍在纤细柔软的腰肢上，从高潮余韵中解脱出来的我陡然惊觉：我的断掉的左臂何时又长出来了？

　　为何此刻身体竟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

　　讶然地将怀中正心迷神醉的雪梦千柔推开半尺，我惊讶地发觉自己此刻已经不再是属于泽林的身体。

　　发生了什么事？

　　我到底又再变成了什么模样？

　　感觉到已被我放开的雪梦千柔睁开了眼睛，看到我惊讶欲绝望着自己身体的神情，再次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迅速穿好衣衫——穿好衣衫的她霎时便恢复了与生俱来的优雅与从容。

　　雪梦千柔纤手虚空一挥，仿佛变戏法般，一面精致的方形镜子就出现在了她的手掌上。

　　笑盈盈递到了我的手中。

　　目光凝聚，我张开的嘴巴再也无法合拢。

　　镜中的我，已经恢复了最初——化身为泽林之前的银发金瞳。

　　原先那略显瘦削的下颌，此刻不再瘦削，反而多了几分刚毅的线条——那是属于泽林的刚毅。

　　俊逸的面容，高挺的鼻梁，自信中带着掩藏不住的傲气；遒劲的肌肤，如大理石般的胸膛，每一块肌肉都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

　　真的分不清这身体该接近枪兵的我多一点，还是接近泽林多一点。

　　但与泽林相同的却是：此刻的我，和与泽林元神合体时一样，保留着属于前前世那个曾经被称之为“森罗魔鬼”的无比邪异的内在气质。

　　这种气质充满了可以洞穿人的精神，直达灵魂深处的侵略性魅力。

　　金色的眸子，没有了原先那如同大海般的深沈，也少了难以揣度的平静悠远。

　　但高贵无比的金色，冷如寒冰的金色，却更容易使人产生想跪地膜拜的冲动。

　　而眼底，那仿佛火焰狂燃的隐隐约约暗红，又蓄含着足以毁灭一切的火之炽烈，风之狂暴！

　　无声地咧了咧嘴巴。嘴角那一丝邪恶但潇洒的笑容，又回来了！

　　“怎么样？对自己的形象还满意吗？”雪梦千柔温柔地为我穿好衣裤。

　　她的笑容永远如同春风一样的和煦温暖。

　　我心头涌起感激。

　　是她的出现，挽救了我幸免于难。

　　可是，应该还在森罗域的她如何能够穿越九冥结界来到佛雷西亚大陆的？

　　无数的疑问，盘旋脑海，然而，所有这些，现在都不再重要了。

　　关键在于，她终于来到了我的身边，换回了我的元神，也修补回我完全破碎的心。

　　虽然仍有无法弥补的裂痕，但毕竟我不再是心如死灰。

　　和千柔的激情欢爱，使我的痛苦得到一定的宣泄，也唤醒了我心底的魔性。

　　我感觉到自己再不是身为泽林时的我，而是将前前世那个属于森罗魔鬼的我寻找回来了。

　　没有回答她的询问，因为我想起了那个属于泽林的身体。

　　问道：“他呢？那一个我。”我语气里透出深深的关切。

　　事实上，我都有些舍不得那个有着一对如海深情蓝眸的“他”了。

　　“抱歉，我已将他化成虚无了。他的身躯已经完全不能再用，断臂，渺目，脏腑碎裂，胸腹又被刺了致命一剑。如果我没有及时赶来，无法将你的元神换回原来的身体，你这次真的要死掉了。”雪梦千柔有些无奈地向我解释道。

　　“你不是说过，我的元神是不灭的吗？”我疑惑地问道。

　　“那是相对的说法，怎会有真正不灭的元神？我所说的不灭，只是假设在某一个属域，根本不存在足以毁灭你元神的力量，那么你就是元神不灭了，毕竟，当你拥有十成混沌原力战能的时候，基本不会有人能有这个力量。但这也不是绝对的，因为，还有其它属域，还有我们未知的力量存在啊。何况，就算真的元神不灭都没什么太大意义，因为，在迪亚波罗营造出来的异空间里，没人带领，你的元神根本找不到返回森罗域的路。”雪梦千柔不急不徐地说着。

　　我当然能够理解她所说的话，其实，这个道理本来我就应该知道的，只是过度的自信使我从来不相信有人能做到令我形神俱灭而已。

　　雪梦千柔说到这里，见我眼神定定的，不知在想什么，脸色忽然有些不自然起来，漱了下嗓子提醒我注意后，才道：“就算你能够回去，能够又一次投胎转世，我……我也没耐心再做一次你的……你的……”雪梦千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已几不可闻。

　　话未说完，一张俏脸早红透了大半边。

　　“你的什么呀？”我其实听到了她最后所说的是“妈妈”两个字，但看到她腼腆的羞态实在是诱人无比，忍不住顺着她的语意邪恶地道：“大声点啊，妈妈，羽儿听不到呢！”

　　“噗嗤！”听到我自称“羽儿”，雪梦千柔忍不住娇笑出声。

　　跺足道：“羽郎啊，不要再打趣柔儿了，你不想知道，我们横亘三世的情缘，到底中间曾经发生了什么吗？”

　　“我连前前世的记忆都已经恢复了，大致的情形早已清楚，细节的东西就要你告诉我了，不过，这也无需急在一时，因为从今往后，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长着呢！不管你想做我的妈妈，还是做我的亲亲小妻子，反正都是要做我的女人。还有什么我将来会不知道呢？只不过，有个要求我必须先声明，不管我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你今后都只能在床上告诉我。否则，我可是不耐烦听的，嘿嘿，柔儿妈妈，你听明白了吗？！”我眼中精芒闪烁，回复了邪恶占据上风的妖异气质，我说话再也无所顾忌。

　　已经失去了冰儿和梅丽，我不会再失去雪梦千柔了。

　　这个宿命中本就属于我的美人儿，无论她曾经的身份是什么，此刻的我都已决定要彻底、永远地占有她！

　　“羽郎啊，不要再叫人家柔儿妈妈了好不好？感觉怪怪的，好象真的乱伦一样！”雪梦千柔娇羞无限，银牙轻咬下唇，看着我，眼中却是无法掩饰的兴奋光彩，俏脸上早已遍布美丽的红晕。

　　她的兴奋与欣喜并非没有原因，因为，此刻的我，才是她曾经深深爱恋的“森罗魔鬼”的风格——敢爱敢恨，敢做敢当，无所顾忌，说出的话，无礼却充斥着令人难以抗拒的侵略性魅力！

　　虽然我已经两次轮回转世，雪梦千柔却依然还是保留着前前世身为我爱妻时的样子。

　　当初，被迪亚波罗毁掉肉身的我，元神融入了已有身孕的雪梦千柔的体内，于是，我自己变成了自己的儿子。

　　还在雪梦千柔的腹中，我就用无上的念力将元神中的记忆印记留在了雪梦千柔的体内。

　　当雪梦千柔十月怀胎期满，我以自己儿子的身份呱呱坠地的时候，接受轮回宿命的我无可避免地失去了所有属于上一世的记忆印记——直至再度轮回后被仙儿的“千环火龙罩”所唤醒。

　　而这些留在雪梦千柔体内的，封存着我大部分生命精华的记忆印记，与她体内的鬼灵印记交相融汇，竟奇迹般地令她停止了衰老。

　　直到我长大后，决定用解体之术轮回异界，去寻找那个伤透我心的红发天使，雪梦千柔体内我的记忆印记封印才得以解开。

　　雪梦千柔明白了一切。

　　可是，她却无法唤醒此刻已身为她儿子的我的前世记忆。

　　也无法阻止我雄心勃勃，以征服异界为理由的解体转生。

　　为了让我在下一次轮回中有机会唤醒所有的记忆，她煞费苦心，通过千辛万苦才获得的“无间星镜”，与存在异界的“炼魂珠”取得了联系，设定了刺激我成长的所谓的“超级战士程序”，因为，她知道，只有当我取回了最强的混沌原力战能，才有机会恢复因转生而失去的记忆。

　　当然，她所做的这一切，由于轮回的必然，都是在我到达十八岁后才能发生作用。

　　而在这等待的十八年里，雪梦千柔则默默地通过施展鬼族的“离魂返阳咒”，将自己的肉身逐渐“离魂”，变成了能够穿越九冥结界的灵体，同时，默默修炼自身的灵能，以便使得自己的灵体能经受得住穿越结界与时空通道的消耗……十八年的等待啊！

　　在利用炼魂珠为我换回那个她熟悉的银发金瞳的身体时，雪梦千柔早忍不住泪如雨下。

　　而此刻，看着雪梦千柔满是兴奋的脸，我眼前却蓦地浮现出冰儿那不舍与无助的眼神，我的情绪忽然低落下来，无可遏制的痛楚又在心底开始蔓延了。

　　思维触及心底某个隐蔽角落，我却悚然而惊：冰儿，梅丽，雪梦千柔，仙儿，舞铃笙三女，甚至小香香，我都依然记得和她们之间发生的一幕幕情事。

　　那么，我忘却了什么呢？

　　我知道，自己曾经使用过武技禁招“末日的判决”，那么，结束那招的半个时辰之后，我必将忘却生命中最刻骨铭心的人和事。

　　使用禁招之前，我以为会忘掉冰儿的，可是并没有。

　　“爷，救冰儿啊！”这句无助、绝望的话语，依旧如同大石般沈甸甸压在我的心头。

　　冰儿的一颦一笑也依旧历历在目。

　　而梅丽呢？

　　梅丽的死于我手仍让我一想起就肝肠寸断，同时，我更没有忘记与她的“相约来生”。

　　那么，我到底忘却了什么？

　　我苦苦思索着。

　　殊不知，如果这样轻易就能够想起，那个残酷的“忘却”又怎会被称之为“禁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