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6章 你是谁

　　“莲帅，如果雷德告诉你，我们前世就是一对恋人，今生只是因为缘分而重逢，你会相信吗？”

　　我忍住内心的狂笑，一本正经地对莲道。

　　如果莲知道我话中的恋人两字事实上应该换成仇人，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莲微微一怔，随即莞尔笑道：“雷德啊，雷德，你真的很懂得打蛇随棍上哩。我只是小小地告白一下，你就打起本帅的主意，你？？你真是该当何罪？”

　　我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莲帅虽然豪气不让须眉，可是总要嫁人的不是？既然你自己承认对雷德有感觉，雷德喜欢莲帅又何罪之有？”我把握到莲不会生气，言谈不由更加放肆。

　　“我对你的感觉可没说是好感呀？你再口没遮拦，我可要脑啦！”

　　未出所料，莲口中说脑，但俏脸上却没有丝毫不悦的意思。

　　见我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却又笑盈盈地道：“你可别对自己太自信了，要想打动我的心，可不是容易的事哩。”

　　“呵呵，只要莲帅肯给雷德机会，雷德相信一定有办法打动你的。”

　　看着笑容亦清逸如仙的莲，我内心魔念高炽：无论是出于“好逑之心”，还是仅仅出于报复之想，我都决心要将小妮子追到手了。

　　“你好像见一个爱一个啊！那你的小娇妻呢？”

　　莲见我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兜头泼了我一盆冷水，道：“要打动我的心呀？先对你自己的妻子好一点吧。我可不喜欢三心二意的男人！”

　　“赞同，我也不喜欢三心二意的男人。”我内心大骂死观音小妞：在这片征战杀伐不停的大陆，本就男少女多，有几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

　　说这样的话，如果不是故意要让人难堪，就是存心想戏弄我了。

　　“对我爱的每一个女子，我都是全心全意的。无论任何时候，我爱她们都甚于爱自己的生命。”我脸上的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我承认，我的爱给予了不止一个的女子，但这样是否就要被界定为‘三心二意’呢？我想，最有发言权的应该是她们本人。事实上，如果她们认为我对她们是三心二意的，我相信没有谁会愿意继续留在我的身边。你说对吗？”

　　“你的观点虽然有诡辩的嫌疑，但我还是能够接受的。”

　　莲眨了眨秀气的美眸，笑道：“说实话，你的气质，正义与邪恶的因子兼而有之，堪为我见过的对女人最具吸引力的男子。如果你身边没有美女追随，那才是一桩怪事。”

　　“莲帅不是讽刺我吗？”我虽然还不至于欣喜万分，但听到别人的称赞，内心难免得意之情。

　　忽然发觉，就现在而言，自己实在对莲这个宿命中的仇人兴不起仇恨之心。

　　“我说不喜欢三心二意的男人，并非针对你，只是想告诉你我的个人看法而已。免得你太过自以为是？？”

　　莲收起笑容，很认真地道：“我一向觉得，自以为是的男人注定会失败的？？”

　　莲话未说完，忽然整个地面都起了一阵轻微的震动，虽然这震动是如此的微弱，我在极短时间里还是已经判断出，这震动是源自地心。

　　“发生了什么事？”我和莲面面相觑，已经明白各自的心绪不宁或许就要被即将发生的事情所印证。

　　一道身影如星飞弹走般急掠而至。正是蜥蜴族长西罗。

　　“老大，哈，你果然在这里，感觉到刚才的震动了吗？我有预感，亡灵魔族马上就要来了，我们准备一下，杀他们个片甲不存。”

　　西罗战力恢复，又有我和莲十倍于蜥蜴战士的人马为助力，知道自己报仇有望，说不定更能够趁此机会一举铲除整个亡灵魔族，一张脸，早兴奋得满面放光。

　　“不可轻敌！”莲面色却有些凝重，道：“善者不来，亡灵魔族不会不知道我们这么大批的部队进入‘沼泽之心’，仍然敢来挑衅，一定有所仗势，所以，我们还是不能太大意，要做好充分的应敌准备。”

　　“我已经通知我手下的蜥蜴战士，让他们知会你们负责值夜的士兵。相信现在大家也都醒了，两位是不是尽快发布命令，让大家严阵以待？”西罗看看我，又看看莲，有些急切地道。

　　“我已经要求部队休息时人不解甲，马不卸鞍。所以，他们只要一醒来，立刻就可以投入战斗的。”莲说完，立刻毫不迟疑地开始扬声发布命令：“所有士卒听命，亡灵魔族即将出现，大家立刻做好应敌准备，听从蜥蜴族战士的引领，占据‘沼泽之心’内的有利地形？？”

　　莲的声音以战能为载体送出，不绝如缕地覆盖了整个“沼泽之心”。

　　所有的士兵都立刻开始了行动。

　　西罗有样学样，也扬声向蜥蜴战士发布命令，要蜥蜴战士们与我们的部队配合行动。

　　只是，他的战能水准远逊色于莲，主要还是靠的大嗓门，霹雳般的声音在“沼泽之心”上空嗡嗡震响，相信睡得再死的人都会被吵醒。

　　“沼泽之心”内的人马陷入了暂时的混乱。

　　但训练有素的凤凰骑兵与雪狼战士很快便调度妥当：留下近万人马驻守“城区”，一来可以保卫蜥蜴兽人的妇孺老弱，二来也可作为机动增援的后备兵力。

　　其它战士则由蜥蜴战士引领，在“沼泽之心”的外围构建工事进行防御。

　　考虑到亡灵魔族来进攻的人马最多也就两三千之数，动用万余兵力已经是“杀鸡用牛刀”，但不知道对方会从哪个方向攻至，不得不分散兵力来防御，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

　　我正想回去看看冰儿有没有醒来。

　　却见到远处蓝影晃动，凝目看去，却是身穿蓝色战甲的冰儿，正如飞而来。

　　“爷，发生了什么事？”冰儿礼貌地和莲以及西罗打了招呼后，来到我的身边，睁着好奇的大眼睛，问我道：“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我轻揽住小妮子的肩头，柔声道：“把你吵醒了吗？

　　没事的，亡灵魔族大概要来找麻烦了，我们打算让这些魔物有来无回。你不用紧张，跟在我的身边就行了。“

　　说话间，更多的将士，包括蒙迪、卓别等都来到了我们的身边，凤凰和雪狼军的参战士卒们则在蜥蜴战士的引领下已经在“沼泽之心”的周围布下了严密的警戒线。

　　虽然对未知事物的本能畏惧，使得场面最初产生了一些小小的混乱，但当战士们看到我们几个镇定如恒的主将，即使还有一丁点害怕的人，紧张也已不复存在了。

　　地面的抖震逐渐变得剧烈起来。

　　起风了，氤氲的雾气随着方向不定的旋风忽而飘散，忽而聚拢，使得月下的“沼泽之心”更增添了几分诡秘感觉。

　　而“沼泽之心”外面的茫茫泽地，根本就还是笼罩在迷雾与黑暗之中。

　　“他们来了！”西罗面色出奇地凝重。

　　弥漫的浓雾中，隐隐约约能看到无数的人影，这些人影有的穿着魔法师的灰袍，甚至戴着头套；有的则穿着武士铠甲。

　　但无一例外在迷雾和黑暗里都是面貌模糊，身形仿佛幽灵般飘浮在沼泽地上，好像灵体般给人一种似有若无的感觉。

　　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的双足不用担心陷入沼地里去。

　　“老天，人数怎么会有这么多？”卓别吃惊得脸色都变了。

　　他说得没错，这鬼影幢幢的亡灵魔族人马，队形呈半圆态势展开，几乎包围了大半个“沼泽之心”，人数比原来卓别所说的近千人多了好几倍都不止，虽然看不清后面还有多少亡灵魔族的人，但我凭直觉判断，相信至少不会低于五千之数。

　　这个数量已经比所有蜥蜴战士加起来的总数多了至少两倍。

　　如果没有我和莲的部队这意料之外的援兵，蜥蜴兽人被灭族看来不会有任何的疑问。

　　战斗倏忽爆发，亡灵魔族似乎已经知道蜥蜴兽人们有了援兵，肯定不会俯首称臣了。

　　他们一出现，就毫不犹豫地展开了第一波攻击。

　　亡灵魔族的战士行动非常迅捷，短短时间，原本分散的包围已经迅速汇聚，采用单点突破的方式，很快就把外围防御圈撕开了一个缺口，我和莲亲自指挥调度，立刻有数以千计的后备士兵冲上来，将突入缺口的亡灵魔族战士驱赶了回去。

　　但随着三个亡灵巫师的出现，情势又起了大的变化。

　　这三个亡灵巫师身穿魔法师的灰袍，戴着头套，蒙着面巾，在十几个战力超强的亡灵骑士的保护下，他们在战场上双手结印，蒙面巾不停颤动，似在念动着咒文。

　　然后，奇事发生了，那些战死的凤凰战士或者雪狼战士毫无可能地重新站了起来，但却似乎已失去灵魂与意识，他们成了新的亡灵战士，迅速掉转枪口，将身边毫无防备的战友刺杀。

　　死去的凤凰战士不断增多，也不断被转化成新的亡灵战士。

　　这样下去，后果是非常恐怖的：亡灵魔族的士兵人数不断增加，而我们的战士人数则不断减少。

　　最后双方的力量对比将完全逆转。

　　我终于明白亡灵魔族为何明知蜥蜴兽人有人类强援，依旧敢发动进攻的原因了。

　　他们的目的本来就是针对我们这些人类战士的，因为，死去的蜥蜴兽人他们无法将之转化为亡灵战士，而人类的士兵，才是让他们不断增强实力的最佳“材料”。

　　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和莲同时出手了，目标正是那三个身穿灰袍，戴着头套和面纱的亡灵巫师。

　　我们没允许其它战力较高的人跟来帮忙，因为我们担心万一有谁伤亡并被转化成亡灵战士，那将会成为我们无法面对的场面。

　　以我和莲的实力，一般的亡灵骷髅们自然是无可抵挡，摧枯拉朽般，我和莲目标直指那些在战场上不停念动咒语的亡灵巫师。

　　十几个负责保卫巫师的亡灵骑士显然明了我们的意图，也看出了我们的实力非同一般，立刻分出三分之二人向我和莲围了过来。

　　这些亡灵骑士个个身材高大，骑着黑色的战马，全身黑色铠甲，黑色的头盔连着一体化的黑色面具，肩、胸等处则有着金色的饰条。

　　手中的兵刃形状独特，杆身与普通长枪无异，该是枪头的部位却装着一把细长的银色镰刀。

　　银镰挥舞间，强大的死亡之气四处横溢。

　　普通的凤凰骑兵战士无人是其三合之敌。

　　不想陷入对方的包围，我身形如游鱼疾走，躲开了一个亡灵骑士的银镰攻击，绕到其身后，闪电挥拳，强大的拳劲爆发，正中后心，将这个攻击我的亡灵骑士连人带马扫落地面。

　　另一边，莲更是出手不容情，眨眼间已有一个亡灵骑士被她剑断臂膀，被迫退出了战圈。

　　但其余的亡灵骑士并未因此害怕，反而似被激起了怒火，更加不要性命地扑了上来。

　　霎时，我和莲都陷入了缠斗之中。

　　看到亡灵巫师仍然在不断念动咒语，而从战斗开始至今，我方至少已经有两千人战死并被转化为亡灵战士，我不禁心急如焚，想尽快杀死罪魁祸首——那三个亡灵巫师，却被四五个亡灵骑士包围着，一时半刻根本无法脱身。

　　对付这些战力奇高，又难以打死的亡灵骑士，最好的方法其实应该像莲那样，断其手足，甚至砍下他们的脑袋，这样，才能让他们失去战斗力。

　　而我，由于手中没有兵刃，只能靠拳劲轰击，效果就打了折扣：平常人受我一拳，早就内腑尽碎而死，但这些亡灵骑士却着实耐打，似乎根本没有内腑，连受伤吐血的迹象都看不到，倒地后用不了多久就又能够爬起来战斗。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我暗想着，看看左右两个亡灵骑士的夹击又至。

　　身形陡然加快，东一晃，西一斜，便如泥鳅一般，从两把银镰间相距不足一尺的空隙中硬生生挤了过去。

　　由于距离太近，两个亡灵骑士均来不及收手，两把银镰交击，其中左面力气较弱的那一个手中兵刃被震得荡了开去？？

　　我此刻却已来到了对方的马腹之下，双拳左右挥出，两匹黑色战马被强大无伦的混沌原力击中，悲鸣一声，双双脚一软，跪了下来？？

　　右边马上的骑士一跃而下，银镰破风，向我疾挥而至。

　　我身形如风，施展开灭神腿，在同一瞬间踢出了一百零八道腿劲。

　　连珠密响声里，银镰的杆身几乎变形，而它的主人也立足不稳，踉跄而退。

　　我借着反震之力，身形如炮弹般飞撞向左面已落下马匹的另一个亡灵骑士，刚才被同伴的误击震得双手麻痹的亡灵骑士，还没来得及反应，庞大身躯已经被我撞得飞离地面，手中本就拿捏不稳的银镰也离手跌落。

　　我动作快如闪电，一把抄起银镰杆身，头都未抬，毫不犹豫向后挥出，“铛”的一声大响，另一个打算背后偷袭的亡灵骑士被我巧妙的一击挥退。

　　兵刃在手，我杀意陡然高涨，混沌原力注入银镰，使得银镰发出比原来璀璨不止一倍的光华。

　　穷追猛打，将失去兵刃的那个亡灵骑士残酷腰斩之后，我丝毫没有迟疑，趁着亡灵骑士们围攻的势头稍缓，我甩开对手，径直扑向那三个还在不停念咒的亡灵巫师。

　　我的势头再没有人可以抵挡，银镰挥出，仿佛虚空亮起的银色闪电，霹雳般向居中的亡灵巫师当头落去。

　　一道金芒在眼前闪现，居中的亡灵巫师在万分之一秒的时间里，竟然不知从何处掣出了一把金色的长剑。

　　剑势微挫，已经卸去了我银镰一击的力道。

　　看到金剑那熟悉的狭长剑身，我如遭雷殛，那不是舞铃笙三女所用的剑吗？

　　她们在我单骑亡命的那晚已经下落不明。

　　但由于是我的神晶之血才使得她们由僵尸复活为人类，我对她们的生死自然而然会有神念直觉的感应，因为未感应到她们遇难的警讯，所以我一直没有太过担心。

　　可是现在，骤然目睹三女的金剑出现在三个亡灵巫师的手中，我心头的震撼可想而知。

　　见我停止了攻击，中间的亡灵巫师立刻金剑疾挑，攻向我的腹部。

　　另外两个亡灵巫师也同时抢攻上来。

　　我目光一瞥间，发觉居然那两个亡灵巫师用的也是金剑。

　　“难道舞儿、铃儿与笙儿已经遇害，金剑才会落入这几个亡灵巫师的手中？”我心中的惊急真是无法言表。

　　眼前金光闪烁，我却丝毫未放在心上，堪堪金剑及体，我陡然暴喝一声，身形急旋，上身铠甲瞬间尽化飞灰，强大的气劲绕体飞旋，刹那已引偏了及身的剑势。

　　三个亡灵巫师立足不稳，发出娇脆的惊呼声，随即被强大的劲气推得不由自主地后退。

　　我身形如九天战神般屹立当地，狂霸倨傲的神情，仿佛睥睨天下苍生。

　　三个亡灵巫师的魔法师灰袍全部被我刻意击出的火性战能击成碎片，那蒙面黑巾也已化成微尘消失无踪。

　　眼前，皮质的软甲包覆着三具玲珑曼妙的胴体，但更让我无法想象的是：蒙面巾后，竟然是三张熟悉的俏脸——我在一刹那之前，还在为之担心的舞儿、铃儿与笙儿的脸。

　　“舞儿、铃儿、笙儿，怎么会是你们？”我惊讶，但并未失去理智。

　　大魔神王居然都可以是丽儿的脸，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你是谁？”三女面上一片茫然，竟然似已不认得我：“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

　　“我是谁？”

　　听到这样的问题，我当真是啼笑皆非。

　　三女如果不是被别人做了手脚，就是失忆了。

　　无论我怎样的回答，对她们都不再有意义。

　　我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将她们擒下，再想办法让她们恢复正常。

　　“我是雷德？龙羽，你们的主人，也是你们的丈夫。

　　你们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口中柔声说着，身形却悄悄地向三女靠近，我希望趁她们不备，猝然施袭，将她们一举拿下。

　　“胡说。”三女均面现怒容，当中的舞儿道：“灵王大人说过，只有异界最强的强者才配做我们的丈夫。你虽然厉害，但你距离最强还远着哩。至少，你现在连我们灵王大人都打不过。”

　　“灵王是什么东西？”听到三女这样的回答，我气得吐血，不但不认我这个丈夫，还连带轻视起我来，真是令人忍无可忍。

　　我不怒反笑道：“看来我不得不佩服他了，居然能使得你们神智仍在却认不得自己的丈夫。哈哈？？”

　　“不许对灵王大人不敬！”三女竟然同时嗔怒起来，让我心头不禁嫉恨如狂，我的女人居然为了别的男人（如果灵王是男人的话）对我发怒？

　　我差点就要情绪失控了，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道：“舞儿、铃儿、笙儿，看来你们是受了这个该死的灵王所蛊惑，那么，请你们把他叫出来吧。我倒要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嘻嘻，灵王大人已经来了。”笙儿露出让我心痛的迷人微笑。

　　她的话声未落，地面忽然剧烈地跳动了两下，随即原先的抖震变得更加清晰，伴随着沉闷的轰隆之声越来越响，气氛简直压抑得让人窒息。

　　所有正在交手的战士察觉异状，全部停止了动作。

　　莲也趁围攻的亡灵骑士停手，飞身纵跃到了我的身边。

　　她刚才虽然和几个亡灵骑士缠斗，但还是听到了我和三女的大部分对话。

　　她是见过舞铃笙三女，此刻，亲眼目睹三女竟变成了亡灵巫师身分，也是意外非小。

　　此刻，见我不发一言，也未多问，只是和我背靠背而立，两人合在一处，自然散发的狂烈霸气，强大得无人再敢上前半步。

　　平整的地面忽然起了一阵的涟漪，对，是涟漪。

　　坚实的地表忽然之间，就仿佛被融化一般，变成了液态？？

　　液态的地面不断扩大，走避不及的双方战士如溺水沉没，眨眼消失无踪。

　　我和莲心意相通，身形同时冉冉升起，凭借强大无匹的战能让身体悬浮在数丈的高空之中，而舞铃笙三女则飞身飘退到了十数丈之外。

　　目睹着液态地面扩大到直径接近十丈才停止继续扩张，然后，一个个气泡从地底升起，液态的地面仿佛水开似的沸腾起来。

　　在千万人的注目中，一个丈余直径的巨大泥浆球带着四溅的水花泥浆离地而起，升到十数丈高处，然后砰的一声爆散，中间却现出个纤尘不染的白色身影。

　　白色身影是个虚空盘膝而坐，年纪看起来大约在三十出头的美妇人，长得杏眼桃腮，艳光四射。

　　身上穿着一袭不知道是什么质料制成的白色衣裙，素衣白裙外还披着一层银色的薄纱，让人感觉到神秘而且优雅。

　　一条同样白色的滚银边腰带横系在她纤细的腰间，勾勒出她从胸部到腰臀的傲人曲线。

　　虽然虚空盘膝而坐，但白衣美妇身上却散发出强大无伦的压迫气息，这股气息，虽然不见得比我和莲的合力更强横，但借着居高临下的气势，却足堪与我们分庭抗礼。

　　“灵王万岁！灵王千秋万载，一统异界！”

　　亡灵战士们发出整齐划一的欢呼（或许该称之为呐喊才对）。

　　听到这令人直起鸡皮疙瘩的口号，我和莲不禁面面相觑。

　　这灵王看来如果不是真的战力强横到无人能敌，就一定是精神状态有问题了。

　　不过，看到灵王是个女的，我倒是松了口气，否则真要担心舞铃笙三女是否已经被这个变态灵王所污辱。

　　“哈哈，年轻人，本王来了，你们还胆敢负隅顽抗吗？”

　　灵王开口，差点没让我从空中一头栽下来。

　　外表看起来美艳无比的灵王，声音竟仿佛六七十岁的老太婆，嘶哑而苍老。

　　我和莲对视了一眼，尚未开口，却听得灵王又对舞铃笙三女道：“我的女儿，你们三个是怎么回事？第一次出手就要让我失望吗？你们好像并没有尽力哩！”

　　舞铃笙三女诚惶诚恐地望空作辑答道：“这两个人很厉害哩，女儿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哼，不是他们的对手？你们可有召唤鬼域的圣兽来对付他们吗？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够份量，本王怎么会有兴趣收伏他们？”

　　听着这不知哪个山窟窿里钻出来，却自大如狂的灵王和三女的对答，我内心不禁暗暗摇头。

　　大声打断道：“老妖婆，不管你从那里钻出来，碰到了我，你的结局都只有一个字——败！所以，趁你还有三寸气在的时候，趁早告诉我，你对我的三个乖乖好老婆做了什么？为何她们会不认得我？”

　　灵王俏脸变色，如同蒙上了一层冰雪。

　　怒目而视着我，道：“臭小子，敢骂本王老妖婆，就凭这三个字，已经注定了你的悲惨命运。”

　　“少废话！在你被我杀死之前，快回答我的问题。”

　　我丝毫不示弱地道。

　　“咯咯，谁说她们是你的老婆？她们是我的乖女儿，我鬼域灵王的乖女儿，只能嫁给这片大地上最强的强者，小子，你配吗？”

　　“我呸！”我怒火终于燃烧起来，怒声道：“那，就让我的拳头告诉你，我配不配吧！”

　　感觉到我冲动的情绪，莲低声提醒我道：“别上了老妖婆的当，她是故意刺激你，让你心神大乱的。”

　　我感激地回了莲一个感激的目光，压下激动的情绪，望向舞铃笙三女，头都未抬的对灵王道：“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发过誓，再不允许任何人夺走我的女人，她们三个是属于我的，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我的话掷地有声。

　　接触到我深情的眸光，似被触动心底那根永难磨灭的情弦，舞铃笙三女不仅没开口反对我的话，还齐齐低下了头，不敢再和我的目光对视。

　　“如果要毁灭你，才能让她们回到我的身边，那么，你会如愿以偿的。”我话声落地，身形随即划空而行，御风飞行般横亘到了灵王的身前。

　　“接招吧！”——我出手了，冷漠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