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苏南摇着头呜呜回应,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他感觉娅淑姐的脸就悬在他面前,就在那一团漆黑的背后,而这如同是黑雾中传来的阴冷声音,更进一步加剧了他内心的恐惧。
似乎是想听他说什么,娅淑一把扯掉了他口中塞着的东西。
嘴里残留的气味……像是他自己的内裤,精液残留的味道。
顾不上恶心,他放声大叫,声泪俱下,“救命!救命啊!!!放开我!!娅淑姐,我错了……求你放开我!……呜呜呜……”
“说!你错哪儿了?”娅淑质问。
“呜呜……我不该,不该偷看你车……我该瞎,该瞎……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不敢了……”苏南哭哭啼啼地说着,泪水被蒙着眼的布条迅速收干。
“——啪!”娅淑反手甩了他一巴掌喝问,“你都跟谁说了?”
苏南被打懵了,哭泣戛然而止,“我,我没有!……我什么也没说啊!真的……你放开我!”
“你没说?”
娅淑姐的脸凑得更近了,发梢都垂到了他脸上,苏南甚至都闻到了她口中吐出的热气,只听她笑了笑,冷冷说道,“……呵呵……那是我说的呗?”
“还有那个男的啊!一定是他说的!”苏南脑子还没彻底停转,他已经猜到原因了,一定是娅淑和那男人的事被人知道了。
他自己绝没透露过半个字,如果娅淑姐也没说,那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呸!他敢说?他差点被亮哥废了你知道吗?”娅淑一口咬定,又恨恨说道,“这都是你害的!”
苏南大惊,立马矢口否认,“我,我不知道!我没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苏弟弟,除了你就没人知道了,你是不是回家告诉你爸了?你就招了吧,省得吃苦头。”
蓉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很甜很治愈,但对此时的苏南来说没什么作用。
依萍也帮着搭腔道,“对呀对呀!你把我哥害得好惨啊!我要替他报仇!”
“我没有!我冤枉啊!”苏南大叫。
“苏弟弟,你老实交代,我就把你眼睛上的布摘掉,脱光光让你看个够,怎么样?”
娅淑突然改变策略,语气也柔和了不少,笑问,“你不是最喜欢看女孩身子吗?”
“……”苏南瞬间就沉默了,心中竟然开始纠结权衡起来。
谁能想到,十岁的他,色心已经大到了不怕死的地步。
可还没等他想清楚,娅淑一句话就帮他做出了决定,“你不说,我就把你鸡鸡头切下来喂狗!娅淑姐说到做到……”
那效果就相当于在球门线上补射空门,想踢偏都很难。
“我,我交代!”苏南慌乱答应了,哪怕他要为此说谎也在所不惜。毕竟这个选择题实在是太容易选了,趋利避害,人之本性。
“哦?这么快就变老实了……”娅淑沉了沉声问道,“说吧,你告诉谁了?”
“我……”苏南开始编瞎话,这对当时的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我不认识……街上碰到的,应该是亮哥手下,我不知道他叫啥……”
他还没蠢到把别人牵连进来,否则谁知道娅淑会不会对他们也痛下杀手。
“真的?你为什么这么做?”娅淑的语气有些将信将疑。
“嗯。真的!提供情报能拿五毛钱,这大家都知道。”
苏南斩钉截铁一本正经地回答,因为他父亲苏眸就经常为亮哥提供情报,还当着他的面炫耀。
情报能换钱的事就是从他爸那里知道的,虽然苏南不知道能换多少,但怎么说也应该能换根冰棍吧。
“呃!”
娅淑咬着后槽牙发出一声长长的嘶吼,恨恨说道,“五毛!就为了五毛!!!呃…………你小子有种!今天不切了你小龟头,老娘开车出门就撞死在树上!”
“啊?”苏南感觉自己被骗了,吓得浑身发抖,“娅淑姐你……我……”
“——就是因为你!”
她一巴掌打断了苏南解释,又用力扯掉他眼前的布条说,“亮哥不要我了,也没男人敢要我了!你说,你说!你该怎么赔我!”
苏南只觉一片雪亮扑面而来,刺得眼球生疼。他眯起眼睛,视野中只能看到一片模糊,过了好半天才看清周围的一切。
这是个体育馆,因为他看到了头顶的篮球架,墙角还有两个装满篮球的铁筐,空空荡荡的场馆回声强烈,灯光耀眼。
他从没来过这里,感觉像是一所学校。
他看到自己被绑在一张长条凳子上,娅淑姐坐在他胸口盯着他看,漂亮的脸蛋上,那眼眶却是红红的。
他身侧各站着一个女孩,盘手抱胸盯着他,面带凶光,年纪看起来比娅淑姐还要小一些。
她们俩一个妹妹头,一个双马尾;一个巴掌脸五官精致,一个弯月眼透着深邃;两人虽然长相清秀,但那神色却都是无比的冷峻。
和娅淑姐身穿粉色连衣裙不同,她们俩穿着同款的紧身牛仔裤和白色T恤,而且宽松的T恤下摆都打了一个大大的结,露出一段雪白细腰和肚脐。
那不羁的打扮和不屑的神态,很有些女混混的味道,是苏南平日里不敢去招惹的人。
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娅淑姐身旁,那架势很像是她的跟班。
苏南被面前三个女孩的这般阵势给吓到了,连连摇头说,“……对不起……我……我没有……”
“——啪!”没等他说完,娅淑一个大嘴巴扇下来,反手抡起又是一下,嘴里还随着掌掴怒吼,“五毛!……五毛!……五毛!……”
大耳光跟不要钱似的,啪啪啪火辣辣地响。
苏南被打得头晕目眩,感觉屋顶的灯都开始旋转起来,两边的脸颊上早已经滚烫发麻,眼角的泪水被抽得四下飞溅。
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解释了。
说好的坦白从宽呢?苏南被彻底打懵了。
“娅淑姐,行了……再打就要死人了……打死他还怎么玩呀?”蓉蓉在一旁劝说,娅淑姐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下了。
得到片刻喘息之后,苏南终于又能哭出声了,“呜呜呜……对,对不起……饶了我吧……疼死了……呜呜呜……”求饶了半天他才想起蓉蓉刚才说的话,颤颤巍巍地问道,“……什,什么怎么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