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赤条条一丝不挂,成了不折不扣的遛鸟侠,在银行二楼上瞎逛悠。
网现在已经不能上了,眼前又还算平安,也不知道该干啥好,幸好水还没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像网络一样说断就断了,我凑合着洗了个凉水澡。
行长办公室的沙发挺宽大的,洗完澡我就躺在上面喝着橙汁小憩。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迷迷瞪瞪间天就黑了下来。
我按下电灯的开关,亮了。
电还没有停,估计这是因为广普市有核电站的缘故。
核电站去年才投入运行的,要是其他的火电,估计也早就歇菜了。
核电站,想到这个物事,让不由想起早就有的几个顾虑,一时忧心忡忡,这时苏眉也在下面忙完了,她进了办公室时,我正劈着腿架在办公桌上,二当家春光大泄,我连忙收起腿来,就听苏眉笑道:“果然不大吆,小鸡巴孩……”
这话听得我勃然大怒,几乎怒发冲冠掀案而起,我急得连有限的鸟语都嘣了出来:“too simple!sometime naive!庸俗、浅薄!伸缩性强,膨胀比高,懂不懂。”
我听说胖人家伙小,再怎么着哥们的型号也比薛胖子要大点嘛。
苏眉却得理不饶人,一口一个小鸡巴孩喊我,搞得我灰头土脸,遮遮掩掩恨不得找个石头缝钻进去,不过没办法,共处一室,也躲不了她,时间久了,我也就习惯了,摇鞭甩蛋的,也不怕苏眉取笑了。
其实苏眉也只穿着文胸和内裤,其他的衣服都洗上了。
她也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柔和的灯光下,映照着她肌肤如雪,曲线玲珑,饱满的胸脯鼓囊囊的呼之欲出,半透明的一条黑色内裤,如果不是有条卫生巾掩护,也藏不住什么隐秘。
要换别的时候,此时此景,我怕早就食指大动,肃然起敬了,不过不知为什么我现在却没有一点杂念,和苏眉相处了两天一夜,生死相依,觉得像经年的老友般淡然。
苏眉故意取笑了我一会,也不再难为我,对我胯下的一嘟噜,也是视而不见,这让我舒心了不少。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也没什么消遣,我又打开了一瓶茅台15年,点一根的铂晶苏烟,就着橙汁和巧克力,和苏眉你一口我一口地喝了起来。
烟是好烟,酒是好酒,人是美人。
铂晶苏烟烟香醇正,茅台15年酒香浓郁,美人在灯光下也活色生香,香气袭人欲醉,几口酒下肚我飘飘然起来,如果不是漆黑的窗外不时传来丧尸人凄冽惨怖让人毛骨悚然的嚎叫,我几乎不知今夕何年此地何处了。
苏眉却没有我这样的好兴致,她斜倚在我肚子上默默地陪着我喝酒,只是愣愣地出神,越喝越闷的样子。
我想她大概是忧愁生存的问题。
我抚摸着她一头柔软的长发道:“别喝了,折腾了一天,你早点休息吧;月经时喝酒对身体也不好。”
苏眉对我的话不置可否,又愣了一会却问道:“李展,你就不担心你的家人吗?”
“我父母在我小时候就离婚了,父亲跑了,无影无踪,我母亲在前几年病逝了,也还有一些亲戚,都是无关紧要的,我是光棍一条,自己吃饱就全家不饿。嗯,还有一个前女友,她叫颜妍,去年跟了一个花花公子,富二代。也不知她现在是生是死,不过这也和我无关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嘴上说的轻松,心中却不禁为颜妍担心起来,虽然她曾经狠狠伤害了我,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我和她共同生活了两年多。
“你真幸福。”
苏眉幽幽地说道,“你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我是光棍习惯了,别人却有家人,我这才知道苏眉为什么忽然这么忧伤了:“你家人……”
“还没从办公室逃出来时我就一直在给父母打电话,一直没通,我想,他们也许已经去了。”
苏眉哽咽地说。
我本想劝慰苏眉说电话打不通未必就代表人已经没了,可是心里却知道两位老人实在是凶多吉少了,怔怔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苏眉看我这副表情,更是悲伤起来,趴在我怀里放声哭泣起来,只一会就在我胸膛上抹满了眼泪和鼻涕。
我是最怕看到女孩子掉眼泪的,一时手足无措,只能搂紧苏眉娇小的身躯,像大人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好了,好了,好了……”
这样好久,苏眉才停止了哭泣,静静地抱躺在我怀里。
我们都沉默无语,只听到窗外丧尸人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叫不时传来。
看着怀里的苏眉,我又想起了颜妍,世事真是难料,本来我怀里的女人应该是颜妍才对。
颜妍还活着吗?
假如她还活着,在这恐怖的末世,又有没有人正在保护着她呢?
我心中竟隐隐希望颜妍已经死掉了才好,她是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天生是让男人来疼爱的,来宠着的。
苏眉则不同,虽然苏眉的身体同样娇小苗条,虽然苏眉撒起娇来也让人觉得含着都怕化了,其实这个女人的生命力是异常强悍的,她早就习惯了曾经文明社会的弱肉强食,心性虽然十分高傲,但生活需要她做妓女时,她肯定是立刻就脱了裤子撅起屁股,还要找一个舒服点的姿势让人操她。
颜妍却不行,看到老鼠都要惊声尖叫的她,又如何在这满是吃人怪物的世界存活呢。
而即使存活下来,一个公主般娇柔的女人却要像一个女战士一般去苟且残生,又让人情何以堪呢……我宁愿她已经死了才好,就像林黛玉就应该在贾府败亡之前死去,而不该面对窘迫的生活,这更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