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说是在进行一场争夺食物的战争了,怪物需要吃人,我们需要杀死怪物去取食物,不然就会饿死。
如果包间里有足够的食物,我们完全可以就地坚守,犯不着找恐怖的怪物拼命,可惜这里别说食物,就是水也没有一滴。
无粮无水,即使怪物不来攻击我们,我们最多也只能坚持三天。
一天之后,我们就会饿得头昏眼花,所以我们必须在一天之内趁着还有点体力时和怪物进行决战。
为了进食,怪物攻击我们,现在,同样为了进食,我们要袭击怪物。
在饥饿面前,人是无所畏惧的。
我逃进包间后已经七八个小时了,腹中已经饥饿难忍,我让许诺去查探作为实验品的尸体,许诺悄悄推开门,探头探脑朝外面张望了几下,缩回身体,关上门,一脸欣喜的说:“怪物没有吃那具尸体,看来李哥的分析是正确的。”
“嗯,也不见得,或许它还有小叶可以吃,懒得理那具尸体;无论如何,是对是错,我们都必须一搏了,我现在很饿,很渴,我是撑不过今天了。许诺,你打开门吧,偷袭计划开始。”
许诺点头,打开了包间的门,苏眉把音箱调到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
我和许诺都捏着鼻子躺在了万景隆被肢解成几十块的尸体残骸中,像野猪在臭泥汤里打滚一样,我们翻滚着,将万景隆的黑色粘稠散发着恶臭的尸液沾在身体上,没沾到的地方,都各自取了万景隆的内脏去擦拭,我拿了万景隆的一片肺和一颗心在身上涂抹,许诺提溜着一嘟噜肠子在身上缠绕涂抹。
我和许诺所要忍受的无法形容的恶臭和恶心就不用说了,边上旁观的苏眉早就忍不住又呕吐出几口胃液。
有什么办法呢,人为了生存,是可以忍受平时许多无法想象的事情的。
久入芝兰之室而不闻其香,久人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还好,我和许诺干呕了半天,渐渐适应了恶臭,不再剧烈呕吐。
不知道怪物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在稍微适应了尸体的恶臭后,我和许诺静静躺在尸体碎块中伪装死人,各自攥着三棱刺和开山刀。
苏眉则站在沙发背后,扶着茶几当盾牌搁在沙发背上。
各就各位,只等待着怪物上钩。
忍受着尸体的恶臭躺了几个小时,我又饿又疲惫,加上腰间伤口的疼痛,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让苏眉守着,我先眯着。
生死关头,也睡不死,恍惚中我听到苏眉轻喝一声:“怪物来了”,紧接着我大腿上一疼,是许诺捏的,我心一凛,完全清醒了过来,我知道最后的决战即将开始了。
我屏住呼吸,心跳的厉害,幸好包间里在放一首劲爆的舞曲。
在一堆尸块下,我感觉到靠着我大腿的许诺的手在微微颤抖,我悄悄握住她的手,拇指在她手心轻轻抚摸,许诺慢慢安定下来。
不敢睁着眼,我看不到包间里的情况,只听苏眉一字字喊着:“八,七,六……”这是我们约定的暗号,每个数字代表怪物离沙发的步数还有多少。
“二!”苏眉说出这个数字时,许诺的手又是微微一颤,我紧紧握住了她肉乎乎的小手。
这个距离,就是在我们两个身边了,如果尸体的气味瞒不过怪物,我们两个其中有一个就要立刻挂掉。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不敢稍稍喘一点气,忽然觉得胸上一沉,是怪物的两肢踩在了我胸口上,接着听到苏眉大喝:“一!”我又感觉胸口猛一沉,我意识到是怪物踏着我的胸口跳起来了,这时苏眉大声吼了起来:“快!现在!”
我翻身而起,看到怪物两个后肢踏在沙发的后背上,两个爪子朝苏眉扑去,苏眉用茶几一挡,玻璃的茶几被怪物强有力的爪子拍得四分五裂,苏眉随着一片玻璃碎片跌落了下去。
就是此刻了!
我使出浑身的力量,持着56式三棱军刺朝怪物的后心仰刺过去。
近了,更近了,刺到怪物的皮肤了!
我心中大喜,虽然怪物身体恢复能力惊人,可是56式三棱军刺“放血王”的称号不是浪得虚名的,刺上就是一个方形的窟窿,任它的恢复能力惊人,也必会受到重创。
我刚露出了一丝笑容,那怪物猛然转头,用它毒蛇般冷漠的眼睛盯上我的眼睛,同时它的尾巴甩了过来,我知道这是我有且只有一次的机会,我咬咬牙,也不去躲,也知道躲不开,更加快速度刺了进去,大约只刺进去它身体三四厘米,我脑袋上挨了它重重的一尾鞭,咔嚓一声,我下巴被打歪了,喷出了一口鲜血和三四颗牙齿,身体随即飞了出去。
飞在半空中,我脑袋却十分的清醒,一股绝望略过心头,不是悲哀,是一种坦然的面对,我尽力了,无力再战,许诺能完成重任吗?
这怪物已经有防备了,很难……我瞥了许诺一眼,她正持着开山刀嗷嗷叫着以力劈华山的气势朝怪物劈去,怪物的尾巴抽飞了我,立刻拐了个歪又抽向许诺,这结果也必然是刚才我刺怪物的结局,许诺或许会劈伤怪物,必然被怪物尾巴重伤。
电光火石间,我人翻滚在半空,伸出右手一把拉住怪物的尾巴,左手顺势攀上拉扯,我想对许诺大叫“砍它尾巴”,可是下巴大概骨折了,只哑巴一样啊啊出了几声。
怪物尾巴的力量大的不可思议,带着我一百六十多斤的身体甩起来,要把我甩出去,我忽然觉得一轻,抱着怪物的尾巴摔落在地上,同一时间,我听到怪物发出一声惨烈的吼叫。
抱着尾巴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我心中狂喜,许诺不负众望,砍下了它的尾巴!
那尾巴像壁虎的尾巴一样,离了躯干,居然还在翻动,我忙扔开这恐怖的尾巴,不顾伤痛爬了起来,受伤的怪物以极快的速度蹿出了包间。
我说不出话,对许诺伸出连摆手臂比划“追它”的意思。
许诺看到我的手势,提着开山刀撒丫子追了出去,我连滚带爬在地上扒拉了几下,还是摔倒在地上。
被玻璃碎片划得浑身是血的苏眉跑过来搀扶起我来,我冲她啊啊了几声,把三棱军刺塞在她手里,示意要她也赶快去追怪物。
苏眉接过三棱军刺又放在地上,说:“这是脱臼了,你忍着疼,我试着给你托上。”我点点头,苏眉抱着我的脑袋猛一托,“咔嚓”一声,给我上上了下巴。
我吐出了一口血大叫:“日-他-妈-的,砸没了老子四颗牙,这世道到哪找牙医镶牙?咳咳,老子和它不共戴天,快去,别管我,去帮许诺。”
苏眉拾起三棱军刺跑了出去,我躺在地上歇了一会也扶着墙蹒跚着出去了,许诺正好持着刀迎面跑过来,说:“怪物上了二楼,追不到。”
“通道不是上了门吗?”
“它不是从那里跑的。”许诺搀着我到了大厅,我循着怪物留下的血迹看去,血迹恰好在小叶瘫倒的墙角处消失,淋了昏迷中的小叶一身血。
抬头望去,见天花板上有一方小洞,怪物是从这里逃到了二楼。
这个洞口很小,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人肯定无法钻过去;天花板离地很高,也不知道怪物是如何跳得那么高。
我见识过这个怪物强悍的伤愈能力,那点伤,肯定杀不死它,甚至,我怀疑用不了多久它还会重新长出一条尾巴。
现在它最厉害的武器被我们斩掉身受重伤,如果不趁机赶尽杀绝,留下就是个大祸害,还不知要葬送多少条人命。
许诺蹲在墙角呼唤昏迷的小叶,我拽了拽苏眉,朝只剩下一个完整的骨架和一片暗红的鲜血的赵武尸骸指了指,苏眉会意,搀扶着我走了过去。
在赵武新鲜的大腿骨之下,我捡起本来赵武绑在大腿上的手枪。
“先别管小叶,眼前的头等大事是彻底消灭这个怪物。”我给手枪推上膛,“我们去二楼。”
到了通往二楼的楼梯前,我瞄准门锁,一枪打了个窟窿,许诺拉开门,两人搀着爬上二楼。
到了二楼,在楼道不远处,拐角有一处血迹淋漓的痕迹,我拼力小跑着过去,循着血迹又拐了个弯,血迹消失在一处墙壁下,墙壁上方有一口破碎了玻璃的窗户。
许诺跑过去扒着窗户往下看去:“它跳下去跑了。”
“可惜!可惜!”我长叹一声,然后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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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是白白的云彩蓝蓝的天,一群白鸽在下面飞过。
“操,做了好一个噩梦。”我揉了揉太阳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哎呀,疼,舌头在嘴里探了探,四颗后槽牙没了,“唉,原来不是梦。”
动了动身体,发现我正躺在一张舒服的躺椅上,穿着一件一次性浴衣。
扶着把手坐起来,面前是一个游泳池,池水清澈喜人,游泳池四周草木环绕,还有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花儿。
我记起来了,这是万景隆“金杯娱乐城”的楼顶。
“李哥,你醒了!”我回头看去,是苏眉和许诺笑逐颜开的笑脸。
她们拉了一根长长的晾衣绳正在晾衣服。
已经有十几件衣服挂在晾衣绳上,这是小姐们遗留下的衣服吧。
红的、绿的、紫的、黑的、黄的……五颜六色的各种性感的衣服和内衣迎风飘扬,就像一面面旗帜。
许诺上面穿着一个小吊带,下面是一件牛仔短裙,苏眉穿着一件粉色的连衣短裙,浑身贴满了创可贴。
两人携手跑了过来,一人一边要搀我起来,我推开她们,自己扶着把手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掀开浴衣,看了看腰间的伤口,已经结疤,除了浴衣,里面也没什么衣服,我连忙掩住。
许诺笑着说:“苏眉姐在你昏迷的时候,给你喂了好多治梅毒的药,哈哈,看来还真管用,伤口都结疤了。”
“我睡了多少?好漫长的感觉,仿佛一生一世了。”
“已经两天了,今天天气好,我和许诺把你抬上来晒晒太阳。”苏眉说。
“嗯,我感觉好了很多。”我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脚,走到楼顶的护墙朝下看去,疫情爆发已经一周了,下面依然是密密麻麻的丧尸,一阵风吹过,一张破报纸刮到我脸上,我揭下来一看,是5月26日的广普日报,也就是爆发日前一天的,我翻了过来,看到一则减肥广告,另一则是某“高尚住宅”的广告,高你妹呀,我随手扔掉了报纸,“有没有吃的呀?我饿了。”
“有的是,你在这里等,我和许诺去拿。”苏眉拉着许诺走了,在顶层的玻璃小厅门口,她们每人拿起一支搁置在台阶上的霰弹枪,端出瞄准的姿势进去了。
我心里暗暗点头,说:“别忘记拿烟——捡好的拿。”
她们拿着的是我从银行带来的枪,看来苏眉和许诺打开了赵武的仓库。
在小厅前的台阶上,还搁置着一把五四手枪,我走过去拿在手中,是我用过的那支,我持枪做了几个瞄准的动作,放在地上。
旁边有一盒子弹,不是满盒的,我点了点,还有43发,加上手枪里的子弹,一共是51发手枪弹。
霰弹枪还有……还有11颗子弹的剩余,这么算起来,我们一共有三支枪共62发子弹。
系好腰间浴衣的带子,我提枪远眺。
“金杯娱乐城”在这一排楼的最西侧,东面还有两栋完好的楼房,其他的都烧掉了。
我们的位置在一个十字路口,除去来时的东面,还有南、西、北三个方向可去。
广普市绝不是一个可久留之地,这里有核电站,现在还在运转,鬼知道哪天垮了会造成什么后果,这且不提,雨季就要来了,现在各种堤坝无人管理,不久后广普市是绝对要遭受洪灾的。
广普市西面是号称世界第一水电工程的巨峡大坝,这大坝若有个闪失,洪水冲泄下来,我们就都成鱼鳖了。
万景隆和赵武都是大傻比,守着个火药桶当宝贝。
我要早点逃出广普市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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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泳池边的花草丛中,有一个大木墩,直径一米有余,不知道是什么树的根,看年轮少说也有五十年以上的树龄了,大木墩上搁置着一套紫砂茶具,旁边围着四个小木桩凳。
我坐在一个木桩凳上,一边欣赏这套精致的紫砂茶具,一边等待她们。
万景隆还真是挺会享受的,我估算着这套茶具在往日要值多少大洋,苏眉和许诺各自提着许多吃食走了过来。
许诺兴冲冲跑在前面,到了大木墩跟前,肉嘟嘟的胳膊在木墩上一扫,“啪啦”,一套紫砂茶具被她摔在旁边地上,她提着塑料袋的底部大大咧咧一倒,各种吃食倒出了一堆。
“我操,败家娘们儿,多好的茶具让你糟蹋了,我还想等会泡壶茶呢。”
苏眉也把袋子里的食物倒了出来,都是金杯娱乐城的存货,真是不要钱了,这么大的木墩几乎搁不下那么多吃食。
大部分都是甜的零食,我不喜欢吃甜,还好有花生米和几罐鱼罐头、肉罐头,这些都可以下酒。
她们两人七手八脚把食品摆放整齐,我皱着眉头说:“嗯?怎么没拿酒?”
“你伤还没好,不能喝酒;我和许诺妹妹又不喝酒,拿酒干什么?”
“我又不喝白酒,喝点啤酒怕什么。”
“啤酒也不行。”
“都什么时候了,哪那么多讲究。我连尿都喝过,喝了还活蹦乱跳的,哈,喝点啤酒怕什么。唉,今朝有酒今朝醉,别罗嗦,快去拿。”
苏眉扭不过我,提着霰弹枪下楼去拿啤酒。
许诺一脸疑惑的问:“李哥,你真的喝过尿?”
“怎么,你也想喝点?”
“不,不。”许诺连忙摆手。
不多久苏眉提来了一袋子易拉罐,我打开一罐,举在半空:“来,先干了这一听,庆祝我们死里逃生,苟延残喘。哈,哈哈。”
“晦气。”苏眉笑着道,“什么”苟延残喘“,难听,应该说,我们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来,干。”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许诺叫嚷着,也不理我们,她自己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干了,这小妮子倒也是好酒量。
“好,爽快!”我一拍桌子,“干!”我和苏眉也一口气透了一听啤酒。
两女嘻嘻笑笑抢着去吃甜食,我早饿了,连吃了几块熏鱼咸肉,垫了垫肚子,我站起来,说:“这一听,也干了,我敬两位巾帼英雄,敬苏眉顾全大局、忍辱负重,敬许诺关键时刻力挽狂澜,没有你们,我李展早就挂了。”
“哈,夸得我不好意思了,李哥,没有你我早死了,我该谢你才对。”许诺站起来笑着说。
苏眉也站起来要说话,我知道她肯定也是要谦虚一番,我忙说:“那我们彼此互敬吧,我们都救过彼此,谁也别谦虚了,咱不玩虚的,来,干了。”三人拿着易拉罐在空中狠狠一碰,都仰头干了,大家才笑着坐下继续吃饭。
我闷头吃着,多少天来都没吃顿像样的饭了,胃口异常的好,连平时不吃的甜食,也捡着吃了几样。
在这样的末世,难得死里逃生有此一刻的轻松,两女都闭口不提沉重的话题,说说笑笑,仿佛世界没有任何改变。
我也不想破坏气氛,陪着两女说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扔下正要递进嘴里的一块熏鱼,问:“那个烧伤的小叶呢?!她……死了?”对小叶我一直心存愧疚,虽然她差点害死我,可毕竟是我无意中害了她在先。
“她失踪了。”苏眉说。
“什么?失踪?”
“是啊,真的很奇怪,我们找遍了整个大楼都没有找到她。”许诺说。
“我记得我昏睡前,小叶在一楼大厅的墙角处昏迷着呀。”
“那天你晕倒后,我和许诺安顿好你就去找小叶,当时她人就不见了。”
“啊?小叶烧伤那么重,已经走不动路了,难道怪物还在大楼里把她吃了?
或者……这里还有丧尸人?“
“我也这么怀疑,可是我和许诺仔细搜索了整个大楼,没发现小叶,也没发现其他东西。”
“这怎么行!”我一拍大腿,站起来,“再去搜,那么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了!找到找不到小叶也无所谓了,她烧成那样是活不了了,就怕还有怪物或者丧尸人,我们还在这里吃吃喝喝,多危险!”
“你不用担心了。”苏眉拉着我坐下,“我也怕是什么东西吃掉了小叶,所以我和许诺把食物和一些用得到的物品都搬到了九楼,封住了九楼和下面的通道;九楼我彻底搜索过,绝对没有其他生物存在,我们在这里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嗯,你做的不错,妥当。”我沉默了半晌,“好了,既然已经破坏了气氛,咱们就谈谈下一步该怎么办吧,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早做打算好,大家发表一下各自的想法。”
苏眉和许诺互相看看,都没有言语,唉,这让我想起往日在公司里开会时的情形,我也只好用往日点名的办法解决:“苏眉,你先来说说。”
苏眉用纸巾擦了擦手和嘴巴,说:“近期来看,我赞同李哥之前既定的去家乐福超市的计划。我们现在的食物虽然够我们吃几个月的,但是大家都看到了,食物都是些副食,不适合经常食用。长远来看,我认为我们最好远离城市,到越偏远的地方越好。”
“嗯,不错,继续说。”
苏眉又说:“想要远离城市,非常困难,看看楼下大街上无数废弃的汽车就可想而知了,我估计全国几乎所有公路都被废弃车辆堵塞,交通瘫痪了。假如要做远距离转移的话,只能靠自行车或摩托车。”
苏眉说的交通瘫痪,正是让我最头疼的事情,我心中暗暗点头,见许诺沉默不语,我对她说:“许诺,你也说说你的看法。”
“我要回家。”许诺站起来说,“我要回家看看我父母、姐姐弟弟是否都安然无恙。”
这可真是个问题,依我许诺的了解,她肯定是非回家不可了。
我若同她一起,不说路上会碰到什么危险,也耽误了我逃亡的计划,而假如和她分道扬镳,就削弱了这个已经有点默契的团队的力量。
我斟酌了一会,问:“你家在哪?”
许诺说:“在美苑小区。”
“美苑小区?”我听着非常耳熟,一时也想不起具体在哪。
“李哥这都不知道?就是腐败小区啦。”苏眉笑着说。
“操。”我也笑了,“你直接说腐败小区多如雷贯耳。”
广普市大部分的高官都住在美苑小区,广普市的老百姓给这个小区取了个外号叫“腐败小区”。
久而久之,说起腐败小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说起美苑小区,倒有很多人不知道在哪。
还好,美苑小区的位置在东北方向,与我现在设想的逃亡路线并不相悖。
我原本打算去家乐福超市,但已经在金杯娱乐城滞留了太长时间,而且我肯定还要在这里休养几天,家乐福是不能再去了,我现在一心只想尽快逃离广普市。
正如苏眉说的,公路交通彻底瘫痪了,我打算向东直到海边,走海路扬帆北上。
怪物的出现也促使我改变了原来保守的计划,它太强大了,我迫切需要武器,火器强大的武器,比如突击步枪。
如果得不到强大的武器,即使逃到天涯海角,我想我也抹不去怪物在我心头的阴影。
基于出海的打算和对武器的需求,我重新草拟了一个逃生路线,我打算先向北行,到北关派出所碰碰运气,看能否获取一些武器,再折向东,目标广普军分区,那里肯定有突击步枪以及部分重型武器,这样得到火力保障后,一路向东,杀到海边。
许诺家所在的美苑小区恰好在这条路线上,顺便去许诺家没什么大碍,这真是解决了眼前的这个难题,我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可脸上不但没有丝毫轻松,还皱起眉头,一脸为难的样子。
许诺是直爽的性子,没什么城府,心地也还不错,不会两面三刀,在这人心叵测的末世,我需要她这种值得信任的伙伴。
现在有对许诺笼络施恩的机会,我当然不会错过机会,于是我为难的说:“美苑小区距离这里可不近……”
“李哥,我希望你和苏眉姐能帮我回家。”许诺满是期盼的说。
我叹了口气:“这……唉。”
“你太为难就算了,我也不想为了我连累你们,但是我一定要回家看看。”
戏演的差不多了,我猛一拍木墩桌子,大声说:“得,下一步,就和许诺回家,去美苑小区!”
“哇,谢谢你,李哥。”许诺一激动,手撑着木墩伸过脖子亲了我额头一口。
只要不是存心害人,很多时候适当用些权术还是有必要的,我心中暗笑,嘴上严肃的说:“我少年时非常喜欢《三个火枪手》这本小说,它讲述了四个志同道合的剑客的冒险故事,他们只是四个人,但是团结一心,居然战胜了比国王势力还强大的红衣主教。他们的团体有个口号,我一直记得——”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我们现在也是一个小团体了,许诺要回家看家人,我觉得我应该支持她。
苏眉,你觉得呢?“
“我没意见。”苏眉说。
“来,我们再干一听,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干了。”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我们三人都站起来齐声喊着,三个易拉罐在半空中一碰,许诺几乎是哽咽着把一听啤酒喝了,连老练的苏眉显然也有一点激动,说实话,我自己也是有点儿激动。
就这样大家的情绪又热烈起来,许诺的酒量毕竟浅些,连喝了三听啤酒,圆乎乎的小脸上霞飞双颊,有点醉酒的许诺开始大呼小叫,在她带动气氛下,我和苏眉划起拳来,可许诺不会划拳,苏眉又专门为她下楼找来骰子。
我们三人玩骰子比大小赌酒,许诺的运气背的可以,四轮下来,都是她输,又喝了两听啤酒,喝下第二听时,许诺一扬手,把易拉罐扔到了背后的游泳池里,易拉罐砸在水中发出“噗通”一声,许诺笑着说:“我不喝啦,第一次喝这么多酒,好热,我要下水游泳,你们俩自己喝吧。”
许诺摇摇晃晃站起来,边走边踢掉了鞋子,踉踉跄跄走到泳池边,脱下牛仔短裙,露出一件蓝色的小三角内裤裹着她圆滚滚的屁股,一个姿势优美的起跳钻进了水中。
许诺肯定经常游泳,从她入水的动作就可以看得出来。
我呆呆地看着许诺飞鱼一般游到面积不大的泳池的彼端,听苏眉说:“想什么呢?”
我这才回过神来,见苏眉一脸不怀好意的笑,我道:“没什么啊,怎么了?”
“没什么,怎么这里不老实了?”苏眉一下子抓住了我的二当家,我这才察觉到原来我硬了,顶起一个高高的帐篷。
我尴尬的一笑:“嘿嘿。”
“你是不是想操许诺那小丫头了?”苏眉笑着,手上用力隔着衣服套弄,“伤还没好,你还是老实几天吧。”我忽然兴致高昂起来,对苏眉暧昧的一笑:“你来,坐到我身上。”
苏眉会意,笑着说:“这怎么好……许诺在游泳呢……”
“有什么不好的,她又看不到。”我不由分说拉过苏眉,苏眉只是咯咯笑,扭捏抵抗着敷衍了一下,就乖乖听话了。
苏眉穿着不知道哪个娱乐城里的小姐留下的粉色的及膝连衣裙,我从她身后将裙摆掀起,只见两个雪白浑圆的屁股蛋儿,我笑着说:“小骚货,这么浪,竟然不穿内裤。”
苏眉笑了:“你这可真是冤枉我了,你再仔细瞧瞧。”
我纳闷着将苏眉的裙摆又掀高一些,才看到苏眉确实穿着一件粉色的丁字裤,只是内裤裆部太细,被她滚圆的两瓣屁股夹在里面,我才误以为她没穿内裤:“怪不得人们说以前是掰开内裤看屁股,现在是掰开屁股看内裤。”我狠狠捏了苏眉的屁股一把,“一点也没冤枉你,穿这样的比不穿还骚。”
苏眉撅起屁股,把被内裤裆部勉强包裹住的阴户对着我,扭过头来媚笑:“不喜欢吗?”
“怎么会。”
我勾住粉色丁字裤把它翻到苏眉的大腿根,将她肥美丰腴的阴户暴露在阳光下。
我用舌尖左右一分,拨开苏眉的两片大阴唇,探入裂缝中间,顺着缝隙上下舔舐,但苏眉的大阴唇还是很紧致的,我舔过去一趟,它就闭合了。
苏眉从身后伸过手来,自己用手掰住两片阴唇分开,露出里面鲜嫩的肉芽。
没有了障碍,我整个嘴巴都贴了上去,使劲吸允搅动苏眉穴口的嫩肉。
苏眉扭动屁股像后顶,碰到了我的鼻子,她调整了一下阴户的位置,又一顶,把我的鼻子顶进了她的阴道入口中。
这下苏眉爽了,却憋的我无法呼吸,我想退缩,可是苏眉的呻吟声音变大,声频加快,拼命扭动着屁股将阴道口的嫩肉磨蹭我的鼻子。
不用说,苏眉正十分的爽快,虽然我憋得难受,但不想扫她的兴致,挺着脖子憋住气,任由她用逼肉蹂躏我的鼻子;我憋着气,手上也没闲着,加快速度揉捏苏眉的阴蒂。
苏眉的呻吟越来越大,忽然闭着嘴巴,像有人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叫唤一样,然后“哦——”一声长叹,她停止了屁股的动作,我感觉她的阴道口的嫩肉颤动了几下,一股淫水涌了出来。
我张嘴将她潺潺的淫水都含在口中,不由分说吻住了苏眉的小嘴,将嘴里含着的她的淫水都渡到她的口中。
苏眉闭着嘴巴眉头一皱,食指在我额头狠狠点了一下表示不满,然后喉咙抖动,把她自己的淫水都咽了下去,苏眉嗔道:“你可真够坏的,我这还是第一次喝自己的淫水。”
伺候了苏眉半天,我的鸡巴早硬的不行,我坐在躺椅上,劈开双腿,说:“快坐上来,给我泄泄火。”
苏眉一只手掀着裙子,一只手从她胯下抓住我的鸡巴,握着我的鸡巴对着她的小穴试探了几下,找到入口,屁股慢慢一沉,把我的龟头吸纳了进去,瞬时,我觉得龟头被苏眉温热的逼肉包含,绵绵腻腻的,很是舒适。
苏眉回头嘻嘻一笑,说:“哥哥,你知道女人的逼,有活逼和死逼得区别吗?”
“听说过,是说活逼会动是吧?”
“对啦。女人的逼都是会动的,但是有些女人的逼会动的幅度很大,这就是活逼。”
苏眉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我告诉你哦,眉眉的逼就是活逼,嘿嘿,要不要试试?”
我感觉到龟头一下子被穴肉咬紧了,也不见苏眉身体有什么动作,穴肉就自己蠕动起来,像嘴巴一样吸允着我的鸡巴,而且力量还很大,我感觉鸡巴像进入了一个粘稠的漩涡中,想不到苏眉竟然有这么一具绝世好逼,真是能让男人欲仙欲死。
被苏眉的穴肉吸允了几十下,我伸手一揽苏眉的腰,带着苏眉的屁股猛地沉到了底,我们两人同时发出一声轻呼,不过我是疼得,苏眉是被插的。
苏眉双手撑着躺椅的扶手,屁股一下一下大力蹲坐,发出咕唧咕唧的声响。
我的伤在腰上,根本不能进行抽插的动作,只能任由苏眉控制节奏。
她一会大起大落,每次都让我的鸡巴顶到她的花心儿,一会又小幅度急促起落,用穴肉快速地套弄我的鸡巴,苏眉进开始还怕许诺会看到,都是等许诺背着我们游时才动作起来,渐渐的苏眉进入忘我状态,就不管不顾了。
“啊……干我……要日死眉眉了……”苏眉甩着她如丝的秀发胡乱呻吟着。
我闭着眼睛享受,忽然听到许诺的声音说:“苏眉姐,你在做什么?你脸色怎么这么红?生病了吗?”
我睁开眼睛,看到许诺正趴着泳池边的台子疑惑地看着我们,苏眉已经停止了动作坐在了我胯上。
我又窘又兴奋,鸡巴感觉到苏眉的逼肉一阵阵热烈的收缩,裹得我几乎一下子要射了出来。
此刻,苏眉也觉得很刺激吧。
苏眉怯怯的说:“我在,我在,嗯,我在……”
哈,我心中大乐,苏眉也有编不出慌的时候了,我促狭的笑着:“你苏姐姐的嘴巴痒了,所以来找你李哥解解痒;哪天你的嘴巴痒了,李哥也会帮你解痒的。
哈,哈哈。“
“嘴巴痒?”
许诺盯着苏眉的小嘴疑惑的说,“嘴巴痒需要这样吗?”
“必须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许诺一脸莫名其妙,从泳池里爬了上来,见苏眉还坐在我大腿上,她笑着说:“苏眉姐,李哥的伤还没好,你嘴巴痒,让我来帮你呀;快起来,我想唱歌,陪我到里面K歌。”
许诺上身穿着小吊带,里面也有胸罩,看不到什么,可下身只是一件天蓝色的小三角内裤,被水打湿后,里面一丛黑乎乎的阴毛清晰可见,裆部的布条深深勒进她的小穴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许诺两片圆鼓鼓的大阴唇的模样,我虽然早先连许诺的裸体都看到过,可那时哪有心情欣赏,此时虽然看不清楚,却被勾引得欲火无比高涨。
同时,我感觉到苏眉的身体微微颤抖,穴肉一抖一抖痉挛起来,我知道苏眉就要开始高潮了。
“嗯……”苏眉不知道是羞得,还是高潮前的反应,脸上嫣红一片,她答应了一声,在我听来,更像是在叫床。
“走呀。”许诺不知就里,真的走过来拉苏眉,苏眉不妨被许诺拉了个半起,就要露馅,我忙拦腰揽住苏眉,把她又拽了回来,这一起一落,我再也忍受不住,鸡巴胀大到极限,一股精液喷射而出,同时,我感觉到苏眉的穴肉剧烈痉挛起来,苏眉忍不住“啊”一声呻吟出来,我连忙掰过苏眉的脑袋,一口吻了下去,来堵住苏眉即将发出的高亢叫声。
许诺不知底细,看我们忽然热情如火,对我们嗔道:“你们好不知羞……”
我和苏眉哪还有心思听许诺说话,我和苏眉深深湿吻着,闭目享受射精的快感,苏眉也到达了高潮,抱着我轻轻颤抖着。
射完精,我冷静下来,一手轻抚摸着趴在我怀里享受高潮余韵的苏眉,抬头对许诺笑着说:“我们这就陪你去K歌,你先转过身去。”
“为什么?”许诺讶道。
我笑着说:“哈,你苏眉姐嘴巴被我亲坏了,淌了好多的口水,她脸皮薄,要擦嘴巴。”
苏眉被我一说,羞嘻嘻笑着把头往我胳膊底下钻,许诺一脸疑惑地看平时大大方方的苏眉忽然这幅样子,张口要说什么,还是慢慢地转过了身去。
趁着这个时机,苏眉连忙从我腿上站了起来,用纸巾胡乱擦了擦狼藉的下面,整理了一下裙摆,然后恶狠狠地捏了我大腿一把。
……
顶层的酒吧小厅里就有KTV,我和苏眉坐定,倒上两杯葡萄酒,我们细细喝着,看着许诺自己去鼓捣。
一会儿,许诺砰砰砰拍了几下麦克风,道:“我先来,先来一曲每次K歌必选的《柠檬树》,嘻嘻,谢谢,谢谢。”
许诺随着音乐的节拍,开始左右点头,很是可爱的样子,她先唱的是中文版的:“嗯!一个人孤单单的下午,当风吹得每棵树都想跳舞……”
许诺用中文唱了一节,然后换成傻子花园的英文原版:“I”m-sitting-here-in-the-boring-room,It“s-just-another-rainy-Sunday-afternoon……”
这首歌的歌词是表达一个人为爱情产生小忧愁,曲子颇为轻快,我不由想,用不了多久,这些歌大概就要在地球上湮灭了吧。
接下来是苏眉,她唱的是《英雄本色3》梅艳芳唱的插曲《夕阳之歌》。
“斜阳无限
无奈只一息间灿烂
……………………………………………………
曾遇你真心的臂弯
伴我走过患难
……………………………………………………
一天想
想到归去但已晚。“
苏眉唱得也很好,歌声中蓄着感情,很有感染力,苏眉唱完了,两女都催促我点歌。
我强打精神,拿起麦克风:“我给大家唱一首《尸潮尸海》,呵呵。”不理她们笑骂,我用《无地自容》的调子唱,“尸潮尸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识相互琢磨;尸潮尸海中是你是我,装作正派面带笑容……”
她们笑骂着让我换歌,我也嚷不下去了,这么大声唱,牵扯着嘴里的伤口很疼,我想了想,点了一首歌,是The-Stone-Roses乐队的《Made-Of-Stone》(石头制造),熟悉的旋律响起,我轻轻唱道:
“Your knuckles whiten on the wheel(手指紧扣轮胎)
The last thing that your hands will feel(它是你最后感知的东西)
Your final flight can't be delayed(决战就在眼前)
No land just sky it's so serene(没有大地的天空,一片宁静)
Your pink fat lips let go a scream(你粉红的厚嘴唇发出一阵尖叫)
You fry and melt I love the scene(你被烧灼、融化,我喜欢这景象)
Sometimes I fantasize(有时候,我幻想)
When the streets are cold and lonely(当街道冷清孤寂)
And the cars they burn below me(他们在我身下点燃汽车)
Don't these times(此情此景)
Fill your eyes(是否已占据你的眼眸)
When the streets are cold and lonely(当街道冷清孤寂)
And the cars they burn below me(他们在我身下点燃汽车)
Are you all alone(你是否孑然一身)
Is anybody home?(又有谁独守家中?)
I'm standing warm against the cold(身处温暖,我背靠寒冷而站)
Now that the flames have taken hold(火舌已然掌控一切)
At least you left your life in style(至少,你已远离自己单调的生活)
And for as far as I can see(我看到)
Tin twisted grills grin back at me(铁皮纠结扭曲,铁架朝我纵声大笑)
Bad money dies I love the scene(臭钱被烧光,我喜欢这景象)
Sometimes I fantasize(有时候,我幻想)
When the streets are cold and lonely(当街道冷清孤寂)
And the cars they burn below me(他们在我身下点燃汽车)
Don't these times(此情此景)
Fill your eyes(是否已占据你的眼眸)
When the streets are cold and lonely(当街道冷清孤寂)
And the cars they burn below me(他们在我身下点燃汽车)
Are you all alone(你是否孑然一身)
Is anybody home(又有谁独守家中?)
Sometimes I fantasize(有时候,我幻想)
When the streets are cold and lonely(当街道冷清孤寂)
And the cars they burn below me(他们在我身下点燃汽车)
Don't these times(此情此景)
Fill your eyes(是否已占据你的眼眸)
When the streets are cold and lonely(当街道冷清孤寂)
And the cars they burn below me(他们在我身下点燃汽车)
Are you all alone(你是否孑然一身)
Are you made of stone(难道你如此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