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宇智波佐助回家晚了一些,天边的太阳已经落山,月亮也已经展露出自己那皎洁的轮廓。
阴风吹过宇智波一族的门前,带给佐助一丝寒意。
原本欢快的往家里跑的他在靠近族地的时候突然放缓了脚步,他听到了和以往不一样的声音,看到了和以往不一样的景色。
在往常,此时的族地应该是灯火通明,宁静中偶尔会响起一两下人声狗吠。
但是,此时族地内却是一片黑暗,并且从远处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动,他能够听得出来,那是金属的武器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声音。
忍者的战斗,除了正面的战场之外,一般是不会出现喊打喊杀的声音,而宇智波一族的族地和木叶的主体是有间隔的,中间还有一片森林能阻挡声音的传播。
所以这里的战斗并没有引起木叶村内其他村民的注意,佐助在靠近宇智波一族之前也没有发现这里的异样。
佐助心中出现了不好的预感,他神经微微紧绷,而后再次加快脚步跑进族地。终于,他穿过大门,看到了族地内的景象。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尸体,那尸体躺在地上,脑袋歪斜正对着他,那空洞洞留着鲜血的双眼中好似蕴含着无尽的痛苦的憎恨。
佐助怔在了原地,而后恍惚的向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看着周围,一具又一具尸体,他还看到了比自己还小的孩童的尸体。
就在这个时候,一处战斗的声音迅速靠近,两个人影彼此交错,刀剑碰撞。
佐助本以为是族中前辈和外敌厮杀,但定睛一看,却发现双方都是宇智波一族的。
“铁火叔叔!稻火叔叔!为什么啊?!”佐助着急的大叫着。
然而,不论是铁火还是稻火都没有回答他的意思,他们正打的难解难分,稍有不慎就是命丧黄泉,哪有时间来回答他?
不过,佐助虽然没有得到回答,但紧接着他就发现不对的地方。
因为他发现‘稻火叔叔’在战斗中竟然会从身上窜出木刺一类的攻击,他猜想那应该是传说中的木遁,而稻火叔叔可不会木遁啊。
着急的看着,他想要上去帮忙,但是知道自己这小胳膊小腿上去就是捣乱。
而此时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虽然他的父母都非常厉害,就算平日里只做家务的母亲都是上忍,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他们出现意外了呢。
尤其是母亲,离开战场这么多年,现在还能有当初的几成实力都不一定,如果被袭击了的话……
想到这些的佐助不再停留,他急忙向家的方向跑去,路上一具又一具尸体也没有让他停下脚步。
终于,他回到了家中。
他看到了父亲、母亲、哥哥,只是,和他心中想象的场景不一样。
宇智波佐助僵直在了门口,他看着地面上的两具尸体。
一个是父亲的,一个是母亲的,而在两具尸体的后方,宇智波鼬正手持流血的太刀站在那里。
“哥哥?”佐助茫然的叫了一声。
“这……这是怎么回事?”佐助一步步的向着父母的尸体,恍惚的问。
“爸爸和妈妈被杀了吗?敌人,敌人呢?!哥哥你没有抓到敌人吗?!”佐助不知所措的说。
“我愚蠢的弟弟哟。”宇智波鼬冷冷的看着佐助,唰的一下来到佐助的身前,抬手掐住他的脖子提了起来。
“哥……哥……”佐助抓着鼬的胳膊,呼吸困难艰难的出声,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就让我重新给你再现一下,好好享受吧,这亲手毁灭一族亲手杀死父母的感觉。”
宇智波鼬话音刚落,三叉风车状的万花筒写轮眼开启。
视线向对,双方的虹膜中倒映着对方的样貌。
月读!
宇智波佐助瞬间陷入环境当中,在这月读的幻境内,他以鼬的第一视角体验了一次又一次屠杀宇智波族人杀死父母的经历。
因为是宇智波鼬制造的幻境,所以宇智波富岳的那些话并没有出现在这幻境当中。
不过那其实可有可无。
当佐助看到母亲那心灰意冷中带着茫然的眼神,他就感觉心如刀绞。
他很像大声叫出来,告诉母亲还有他,但是每一次他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看到自己手中的刀锋刺穿母亲的心脏,看着母亲倒在血泊当中。
如此,一次又一次,一直持续了整整三天,循环了一百多次……
现实中,第一次使用月读的宇智波鼬捂住眼睛关闭月读,还非常生疏的他感受到了疲惫,写轮眼不受控制的从万花筒退到三勾玉的状态。
他看着趴在地上的佐助,眼中痛苦之意闪过。
“佐助……原谅我……”他喃喃着,收刀转身准备离开。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脚踝被抓住了。
低头看去,只见应该已经失去意识的宇智波佐助,却浑身颤抖着,一点点的抬起了头来。
三勾玉在年仅8岁的佐助的写轮眼中浮现,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
凛冽的杀气从佐助的眼中汹涌而出,宇智波鼬心中一惊,全身竟然情不自禁的因为这股杀气而进入了战斗状态。
常年战斗所养成的本能让他在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就已经动了起来,好在潜意识不想伤害佐助的性命,所以他只是一脚将佐助挑起,而后抬手并指,一记手刀向着佐助的后勃颈劈下。
只是,就在此时。
唰的一声,鼬发现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人影。
在短短的零点一秒都不到的情况下,脑袋微微偏转,眼中倒映出那人影的脸和眼睛。
他的眼睛情不自禁一点点的瞪大,那人竟然是宇智波止水!而且是双眼齐备的宇智波止水!
“嘭!”绿色的查克拉骨骼手掌将鼬拍飞。
“轰!”宇智波鼬撞破墙壁,一个翻身落在不远处的墙壁上,半蹲着惊疑不定的看着房间内的宇智波止水。
“止水……哥哥……”佐助恍惚的看着止水。
“让你感受到这样的痛苦,真对不起,不过,现在我回来了。”止水温和又带着歉疚的对佐助说到。
“……”佐助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月读所带来的精神伤害,还有三勾玉开启所产生的精神压力,两者结合,让他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昏了过去。
将佐助放好,宇智波止水一个瞬身术出现在了鼬的面前。
“止水?真的是你吗?”宇智波鼬难以置信的说到,虽然是这样的疑问,但是透过那对写轮眼所产生的瞳力,他知道,对面这就是止水,而不是某个扮做止水的白绝。
“因为被一位高人救了,所以侥幸活下来了。”止水说到。
鼬看着止水,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鼬。”止水看着鼬,眼神中带着痛苦、无奈和失望。
“这是唯一的办法。”面对知根知底的止水,宇智波鼬没有装模作样的想法,露出痛苦表情的说到。
“……”看着鼬那痛苦的表情,宇智波深呼吸了一下,而后缓缓的闭上眼睛。
他的脑海中回想着回到一族内后看到的那些场景,那些孩童的尸体,那些老人的尸体,那些并不是忍者之人的尸体。
“好吧,我明白了。”宇智波止水重新睁开了眼睛,无奈可惜的看着宇智波鼬。
“归根结底是我错了啊,你毕竟只是一个孩子,让你承担这样的重担,果然太强人所难了。”
听到止水这句话,宇智波鼬浑身一颤,而后露出迷茫、痛苦、不可置信的眼神。
作为陪伴他一路成长的人,止水对他来说亦师亦友,是止水帮助他找到了他应该走的人生之路。
然而,此时止水竟然说他是个孩子,这是什么意思?
是说他幼稚吗?
是说他所找到的‘答案’只是一个小孩子的幼稚幻想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宇智波鼬艰难的开口。
在鼬迷茫又痛苦的眼神中,止水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的抽出身后的短刀。
“对不起啊,鼬,作为你的朋友,你的老师,让你变成这幅模样,真的对不起。”
止水如同祷告,如同忏悔一般,低声的说到。
看到止水的动作,宇智波鼬心中一惊,虽然心中还充满了迷茫,但是求生和战斗的本能已经驱使着他动了起来。
然而……
噗嗤——!
纵使是三勾玉的写轮眼,依旧没有看清宇智波止水的动作,当鼬反应过来的时候,止水的刀锋已经贯穿了他的身体。
心脏被贯穿,鲜血喷涌而出,浑身的力气迅速的消散。
鼬,被止水的刀锋顶着,钉在了墙壁上。
“咳。”他抬手按着止水握刀的手,咳着血。他抬头看了看露出哀叹之情的止水,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难道我就要这么死了吗?’宇智波鼬心中这样的想着。
他非常的茫然,他感觉到生命的流逝,但却感觉不到即将死亡的实感。
‘如果,就这么死了,我到底算什么?我所做的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他可是为了和平对自己的一族举起了屠刀啊,他可是亲手杀了自己的父母啊。
如果他这么死了,他终究只不过是止水口中的小孩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幼稚的胡闹罢了。
死亡对鼬来说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他的人生被否定,他的人生都没有意义。
那他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
他杀了父母杀了恋人,这都是为了什么?
为了自我满足吗?!
怎么可以这样结束啊?!
宇智波鼬眼睛一眨,右眼瞬间变成万花筒状态。
天照!(Amaterasu!加个罗马音可能会更带感)
止水瞬间瞬身离开原地,而宇智波鼬则是最后看了一眼止水。
“我的选择绝对没有错!”他一边结印,一边咬牙坚定的说到。
他的身形变得虚幻,再次出现已经是不远处的庭院内。
几个白绝从周围向止水发动攻击,而一条树根从地面蔓延出来将宇智波鼬包裹起来,而后又钻入地下。
远方的树林内,黑白绝带着宇智波鼬出现在这里。
“伊邪纳岐,嗯,左眼是月读,相对来说,天照那只眼睛确实更加珍贵。”黑绝看着宇智波鼬淡定的说到。
“那个止水竟然还活着,可真是令人奇怪呢。”白绝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身体取下一部分,而后塞进宇智波鼬胸腔的伤口处。
白绝的身体部件钻进鼬的伤口,将鼬体内被破坏的组织进行替换,从外面能看到宇智波鼬的胸腔一阵蠕动,好似里面寄宿着什么 恐怖怪物的卵一样。
“我没有错,没有错,我不是小孩,不是小孩……”宇智波鼬对此毫无感觉,低着头,双眼无神的喃喃自语着。
“这家伙救下来不会废了吧。”白绝疑惑的问。
“先观察观察,如果废了再扔掉即可。”黑绝随意的说到,并没有怎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