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是一番暗藏含蓄的诱惑,至少在杨存看来是这样的。
他忍不住伸出手抓住女子的手肘轻轻摩娑,入掌处一片细腻。
这般挑逗的动作在别人看来也就是轻薄了,唯有杨存自己知道他不过是试探而已。
这名女子没有任何攻击性,得到这样的结论,杨存放手。
因为害羞矜持,女子赶紧将衣袖褪下,惨白的脸上染上可疑的红晕。
她望着杨存的脸,嘴唇蠕动几下才又说:“因为奴家不曾……那烟花之所的妈妈说要买了奴家去,但是奴家不愿。若是爷肯买下奴家,奴家必将全心侍奉。奴家不求名分,只求能有一方立身之所,让家父能够早日入土为安。”
说着她又开始磕头,没有弄虚作假,次次磕到实地,几次下来,额上都有殷红之迹。
身边多一个丫鬟也未尝不可,既然她说得这么可怜,那就帮上一把好了。
她安分守己就罢,若是存有异心……杨存眉眼一凛,正好可以借机探探到底是谁要三番两次和他过不去。
若只有赵沁云那小子,杨存还真有点不信。
“好吧,”
止住女子还在磕头的动作,杨存淡然开口,自腰间解下钱袋掂了一下,悉数扔给那名女子:“拿去葬了你父亲,剩下的就是你的卖身钱,顺便将那身衣裳换了。”
“是,谢谢爷、谢谢爷……”
女子喜极而泣,将钱袋抓在手中,那沉甸甸的分量让她的喜悦一时僵硬,脸上又有了不安,“爷,这银子太多了,奴家……值不了那么多。”
“拿着吧。”
杨存也不多说,转身要走。
“爷请留步,请问奴家要去哪里找爷?”
见恩公要走,女子慌忙出声询问。
转眸之际,杨存看到她眼中的一片纯净,忍不住笑着摇头。
难道是他想太多?
没办法,经过接二连三的事,他似乎已经习惯将身边突然发生的事情和出现的人抽丝剥茧分析一遍,杨存也在心中暗叹自己是不是有点敏感过头。
杨存摇头轻叹的动作看在女子眼中又变成另外一种意思。
她眼中迅速集起一层水雾,略显惨白的唇微微颤抖,“爷……也是嫌弃奴家吗?奴家不需要可怜,若是爷不要奴家,那这银子……”
纤瘦的小手将钱袋抓了又放、放了又抓,看得出她心里的挣扎。
但一番思量之后还是双手递过来,“这个……还是还给爷吧。”
杨存啼笑皆非,没想这女子倒也是个有骨气的,遂淡笑着出声:“爷没说不要你,等你办完你爹的后事,自然会有人带你过来找我。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名叫李彩玉,今年十六。”
女子起身行了一礼,连年龄也报了上来,抬眼时轻轻一笑,嫣然莞尔,也有小家碧玉般的娇柔。
后面的事自有受了陈庆雷之命伺候杨存的时敬天处理,不用杨存烦心。
杨存踱着方步离开,走到半路,又想起要给高怜心的东西还没买,只好折了回去,挑了一枝通体洁白的玉簪,虽不是上等极品,但也是不可多得的货色。
在这一往二返,时间也折腾不少,杨存略一思量,还是回去休息休息,免得在宴会上打起盹来可就不好了。
回到一品楼自己的庭院里,敷衍的应付掌柜的几句恭维,杨存便进去了。
踏进自己的屋子时,有人正收拾他的床铺。
一身素雅的衣裙、如墨般的长发,因为弯腰的动作,圆翘的臀部弓出完美的弧度,随着手中的动作不停摆动,看得刚进门的杨存自是心痒难耐。
这座庭院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暗处都有王动找来的高手潜伏,能进来的人绝对不是随随便便。
这时候安氏姐妹花应该在国公府帮忙,杨存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高怜心从刘奶奶那里过来看他了。
他心中顿时一痒,扑过去就将那人搂进怀里,狼爪袭上她胸前狠狠地揉捏两下,口中说:“宝贝,难为你还知道要来看为夫,可想死我了。”
同时小腹一热,就朝着她的腰带探去,准备好好云雨一番。
不像高怜心欲拒还迎的娇嗔,响起的是一句陌生的惊慌叫声和剧烈的挣扎。
杨存手下动作立刻缰住。
这女子不是高怜心,因为手下的触感似乎比高怜心那堪称完美的乳房还大上一些。
定睛看去,杨存就望见一名脸色通红、眉眼间有些熟悉的女子。
“李彩玉?”
“奴婢见过爷……”
这女子正是卖身葬父的李彩玉,此刻红着脸不敢抬头,只微垂着头行礼。
两只小手绞在一起,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以杨存的身高,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自然看不清楚她的脸,只能看见那张小脸蛋经过清洗一番之后,原本的狼狈不复存在,倒也别有一番娇柔的韵味,加上此时的诚惶诚恐,忍不住让人产生想狠狠蹂躏的欲望。
眼神上上下下在那副身子上扫视一遍,杨存实在很难相信刚才那种腻人手感的浑圆会是这个单薄到看不出什么的女子所拥有。
或许是衣服太过宽大的缘故,才遮掩她小小年纪却异常丰满的胸部,要是穿上比基尼……直接联想的结果就是让杨存心痒难耐,若不是最后的那分清明,恐怕他就会直接将对方推倒。
话说时敬天办事倒挺有效率,不过一会儿的工夫,自己买个东西还不到一个时辰,人就已经洗干净送到府上来了,杨存顿时一阵恶寒。
妈的,敢情这小子真把自己当色胚看了?
要是他去当太监的话,这会儿是不是把这小妞连衣服都脱了直接丢到自己床上来?
不自然地咳嗽两声,杨存尴尬的解释,“咳咳……刚才那是……我并不是要调戏你,只是认错人而已。”
“奴婢知道。”
李彩玉低着头,看不清楚情绪。
等杨存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怯怯地开口:“爷既然买了奴家,奴家就是爷的人,无论爷要怎么样,奴婢甘愿。”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将杨存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心思又勾了起来。
伸手勾起李彩玉小巧的下巴把玩着,此时的杨存早就没有大街上那种温润绅士的假象,将浪荡子弟的淫荡演绎透澈,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淫荡的气息。
有个女人送上门来帮他松松筋骨也不错,杨存本来就不是正人君子,也便没什么乘人之危一说。
想到这里又忍不住疑惑,“你父亲已经葬好了?”
这速度不慢,到一品楼的速度居然比他还要快。
“回爷的话。”
被杨存抓住下巴,李彩玉的呼吸有点急促地回答:“奴婢拿了爷给奴婢的钱,又有位姓时的大夫派人帮奴婢料理家父的后事……”
起伏不定的胸脯、微张的唇,还有眼里的羞怯之意,引得杨存的气息跟着热了。
杨存就要揽过她的肩头,便听到院门被人敲响。
不论是谁,来得还真是时候,要是多来这么几次,恐怕他就算有再好的脾气也该怒了。
兴致被不断的敲门声打断,只好收手。
要出门时李彩玉主动请缨:“爷,奴婢去吧。”
差点就忘了她是自己刚买回来的丫鬟。
杨存点点头,坐回去饮着李彩玉沏好的香茗,让李彩玉去看来人是谁。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上门?
猜测间抬头,已经有一名看起来面生的青年男子随着李彩玉进来。
“草民叩见国公爷,国公爷万福金安。”
来人一见杨存,行得就是五体投地的大礼,让一边的李彩玉掩住小嘴,吓得目瞪口呆,再看向杨存的目光,也变得有些战战兢兢。
“不必多礼,敢问阁下是?”
杨存微微诧异,只是这分诧异被巧妙地隐藏起来,脸上不动声色。
“草民是屠将军派来,向国公爷禀告有关近日里药尸作乱的事。”
“哦?”
杨存淡淡的回应,屠浩?
他有了药尸的线索不去找赵沁云反而来找他,而且还是找一个陌生人过来?
更何况关于药尸的事,应该找白永望那些人才对,和我回报个屁啊?
杨存纳闷了,也摆出好奇的样子,“药尸?屠将军怎么说?”
“屠将军说,经过他的调查,怀疑药尸一事并不是那名通缉犯龙池所为,特命草民告知公爷。”
此言一出,杨存的一颗心沉了一下,又与来人应付两句,才命李彩玉将人送走。
杨存跟着到了院中,站在一棵盛开的花树下,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轻轻扣着手指,刚才的男子出门没走几步路,就被人直接敲昏塞进麻袋带走。
“姑爷,这回小的知道了,是要找个风水不好的地方埋了?”
“废话少说,带回去。”
简短的对话完毕,有人扛着一只大麻袋在人群中无所顾忌的离去。
还站在院中的杨存脸色却不大好。
有人知道他和龙池的关系,而且还知道药尸含毒的真正内幕,派人过来,表面上是为了告知他,其实是为了警告。
这个人是谁呢?
似乎掌握到了他的行踪?
时敬天?
想想那张信誓旦旦的脸,他还是摇了摇头。
无论是为了陈家还是刘奶奶,他都没有那个胆子泄露。
倘若是定王或者荣王……先问清楚再计较吧,不论是谁,为了杨家,都不能留下他的性命。
杨存眼中充满杀气,吓坏送人回来的李彩玉。
“奴婢该死,奴婢不知道爷是国公爷,有不慎冒犯之处,还请公爷降罪。”
李彩玉只觉得双腿一软,立刻吓到跪了下来。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子,杨存的杀气很快收了起来,啼笑皆非,“又关你什么事?起来帮爷更衣。”
经过这一番折腾,什么休息的心思都没了,倒是有点急着想快点见到赵沁云,看看他的打算。
事情不甚明朗,反而还愈复杂。
杨存心中有事,皱起的眉头不曾舒展。
一身华服映衬着杨存面容更俊朗,看得李彩玉红了脸,做足女儿家的姿态。
面对她,杨存想到的却是安家姐妹花。
自知此次为皇上的密旨前来杭州,必定会有说不清的惊险等着自己,光是当天老皇帝授予密旨的诡异就足以让他心生不安。
这妞……唉!使退了李彩玉,杨存独自一人在屋内坐着。
大手一翻,丹田处汇聚三丹之力,金芒毕现的金刚印就出现在他手中。
到现在为止,他还是参不透其中的奥妙。
自从那日对付过那妖女之后,林管就不曾在出现过。
生死不论,他还是有事相询,但每一次他只要想进去皆被阻止。
还有那妖女说金刚印认主?
自己是它的主人?
能拥有这种霸道的能力固然是好事,可若是落得跟林管一样的下场……
“嘶……”
忍不住倒吸凉气,他还是惜命的,没事调戏调戏丫鬟、疼爱疼爱怜心小美娘,偶尔偷个香窃个玉还不在话下,若是那么大的代价……还不如太平日子来得逍遥。
只是当下这些没有头绪的事是为了金刚印而来,还是为了密旨?
杨存有点头疼。
还有国师留下的另一件东西是什么?
很多人都在找,连位高权重的杨术也不例外,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却只有林管。
好奇心会害死一只猫,忍不住心底的那一丝对真相的欲望,杨存凝聚神识再次试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