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洪荒之境?少爷您是说……您去过洪荒之境?”
终于可以过个正常人的日子,杨存醒来之后,那几个女人们可是个个心花怒放,连从表情上看不出深浅的胧月也是。
梳洗完毕用过早膳,杨存很快就得知自己这几天神游时,王动和杨通宝可是一直守在室外的事实,再也不好意思让他们担心,便出去叫他们安心。
老道士临走的确实留下一个奇怪的地名,但是那个地方很出名吗?
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所以问候完之后,杨存将这档离奇的事情一并讲出,好让他们一起帮忙自己解惑。
所正谓人多力量大嘛!
可是如果早知道他们会产生这种反应,杨存就不说了。
不就是问了一下他们所谓的洪荒之境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他们有必要这样吗?
无语地看着王动那张与年龄一点都不相符、充满疯狂的老脸,忍不住有些汗颜。
不就是个地方?
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幸好没告诉他们自己是怎么丢脸地回来。
看王动的反应,就知道对方自然知道那个地方,可是面对明显陷入呆滞、根本没办法多说一句废话的老人,杨存还是放弃继续询问他的想法,转而向杨通宝问道:“通宝可曾听说过?”
回应杨存的是杨通宝不可思议、与王动不相上下的震惊眼神和表情。
呃……难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这种诡异的场景,直到依旧是一身男儿装的胧月突然出声才被打破。
高高梳起的墨发、一张水灵俏丽的容颜,终究是被自己疼爱过,与还是处女之体比较起来,更添几分独属少妇的羞涩风情。
看一眼,杨存就不得不联想起这名女子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
“洪荒之境乃是传说中的地方。”
天地相斗,五行尽出,天无禁锢,地赐真灵,举凡是修道修禅之人,有些悟性的,皆会悟出属于自己的内丹。
一丹初始,九丹封顶。
不过寻常之人也就停留在二、三丹之境,若是能达到四丹,则是世间属难得的绝世高手。
而至于五、六丹,不仅需要超人的耐力与悟性,甚至和异于常人的遭遇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八丹、九丹则是不折不扣的传说。
据说只要到达七丹之境,便可成为半神,三三三三一:“:”
长生不死,不但能拥有漫长的生命,还可以自由出入仙境。
至于那个有上古仙人的压根就是传说中的仙境,好像就有一个名字,被称之为“洪荒之境”“现在您懂了吗?洪荒之境……那是仙境啊!唯有拥有超凡的能力,达到化羽登仙地步的凡人才能够到达……”
在王动无比哀怨的眼神中,杨存有一种自己似乎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的感觉……不过,成神?
靠,那个老道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难道自己去过的那个地方果真是……那道如洪钟一般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再联想起那个奇怪的生物,杨存终于明白王动及杨通宝的幽怨从何而来……
“凡是修道之人,皆以修成大道、得道成仙为目标,而到达洪荒之境更是其终身奋斗之目标,又怎会有人不知?公爷您……”
连杨通宝也是一样的态度。
举凡是修道之人都知道?
那为什么老子就不知道?
敢情……老子糊里糊涂就拥有四丹?
还不知道要干嘛?
这种认知真的不怎么样,让杨存瞬间无语……这是一种赤裸裸的鄙视……
“对了,少爷。那洪荒之境您是如何到达?那里又是什么模样?”
因为杨存的简述意简言赅,该省略的都省略,只重点说了那个所在,所以别人还是有很多疑惑。
这一次王动问得小心翼翼,眼中无尽的渴望与崇拜,跟杨存一直认识的那个老人简直是判若两人。
“还不就是……”
话到嘴边,杨存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经历过的事情是那样的荒诞,若是照实说出来,有人信吗?
盯住几双同样带着无比渴望及充满求知欲望的眼神,杨存终于失去任何想继续倾诉的兴趣,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般挥挥手,结束这场为别人带来心灵震撼的谈话。
“其实都没什么。那不过是我做得一场梦罢了。”
是不是梦,没有人比杨存自己更清楚。
丹田处源源不断涌出的真气,恢复如初的四丹实力,甚至隐约有种突破的预感,可不是睡一觉做场梦就能得来。
“呃……这个……”
望着将要离去的杨存背影,几人相对互望,完美地诠释惊诧一词是怎样书写的过程。
幸好还是胧月及时反应过来,冲着另外还处在雾里看花状态的两人道:“两位,现在不是纠结这些事的时候,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吗?”
语毕,又朝杨存的方向说道:“公爷,宫里有圣上密旨。”
老皇帝的密旨?
终于来了。
杨存停下脚步回身,盯着阳光下胧月那张白里透红的俏颜,勾勾唇角说道:“有劳郡主了。”
被杨存那样专注盯着看,胧月自然也感到不好意思。
虽说两人之间更亲密的事情也已经做过,但被杨存那样赤裸裸地凝视着,胧月内心还是忍不住紧张羞怯起来。
如凝脂般的脸上泛起两朵红霞,听到杨存称呼时却又僵了一下。
“公爷何必多礼?那公爷这就接旨,还是……”
回望一眼同样焦急有要事禀告的两人,胧月有所保留地欲言又止。
“若是可以,请郡主稍加等待。待杨某沐浴更衣、焚香净手以后,再来聆听圣上旨意,可好?”
“好,那我便恭候公爷了。”
胧月点头,在杨存捉狭的笑意中,方才明白自己刚才的话中满是歧义。
本想解释,但是……为了不至于越描越黑,还是闭口,冲着杨存点头后再行离开。
在杨存刚叫出郡主称呼时,杨通宝眼中的惊异一闪而过。
王动则是显得镇定许多。
毕竟能从白永望截杀的人马中将自己一行人解救出来,在识破曾经的越隆女儿身的那刻起,王动便知道这个女子绝非是一个简单人物。
没想果真是皇亲。
“动叔,你……没事吧?”
从同样幸免于难的杨三口中,杨存知道王动在当时的变故中身负重伤。
现在又看到他脸上的伤疤,完全可以想象当时有多凶险。
这位杨家老将终生对杨家、尤其是自己这一脉忠心耿耿,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不得清闲,享不了儿孙环绕的天伦之乐,平心而论,杨存也是满心愧然。
“呵呵,少爷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还硬着呢,没那么容易就回去了。”
那厢杨存觉得心中充满感激的愧疚,这边王动却压根不在意,那样的理所当然,仿佛就算是因此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是了,这个时代,忠心二字被看得格外的重,说是死脑筋也好,愚忠也罢,这种根深蒂固的东西反倒让这些经历残酷杀戮战场的人们变得可爱起来。
相较之下,杨存真是汗颜啊!
“没事就好。动叔,以后别再让自己时时处于危险之境了。若是你有什么不测,我……”
虽说杨家的人还有很多,甚至杨术也对自己相当不错。
可是对王动,感觉总是不一样。
也许,从自己初下山一眼望见这个激动到老泪纵横的老人时,便格外的亲近吧。
“少爷,您别这么说,我哪担当得起啊?应该的,都是应该的……”
难得杨存娇情一次,王动立刻受宠若惊,眼中闪现着泪花,让人毫不怀疑这位也算是铁血铮铮的汉子随时都会哭出来似的。
好像面对自己……尤其是自己有进步的时候,这位老人总是格外的欣喜甚至热泪盈眶?
激动成那个样子,简直就是惊悚,当自己亚历山大啊!
杨存忍不住感叹了。
“我说动叔,现在形势危急,我们是否应该先将目前的状况回禀公爷的好?”
也不知道王动这一激动打算到何时才会停止,杨通宝连忙出声提醒道。
毕竟现在这种时候,可没有那么多空档用来感恩戴德。
“哦、哦,是是……看我,差点都把它忘了。”
用力眨了眨眼睛收敛泪光,王动的脸色变得沉稳起来。
果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现在杨存才知道,敢情这句话不仅仅是用来形容思念不见的情人之间,还可以运用在事态的发展中啊。
自己陷入那个奇怪的空间也不过就是几天的光景,可是在这几天中,外面却已经快闹翻天。
原来定王赵元明的势力已经扩张到如此地步了吗?
势如破竹,得到百姓拥戴,果真如几天前胧月所说的那样无往不利。
唯独诡异的是,出兵抵抗的人只有镇王杨术,而皇帝独掌的兵力却没有任何动静。
同样奇怪的还有荣王赵元清执掌的顺天府,居然并未在这种紧要关头出手援助定王一伙,而是安静的不可思议。
别的还可以,远没到可以损害到自己切身利益,要紧的是杭州城,要知道自己以后的老窝可都在那里。
急于知道杭州城内情况的杨存将目光投向杨通宝,无声询问。
杨通宝动动嘴皮,并未答话,只是低下头满面愧疚。
这个动作已经说明一切。握手成拳,杨存的心再也轻松不起来。
“少爷,周印已经派周家人前来支援,可是现在杭州城已经被封锁,他们被阻挡在百里之外,一时之间也……”
说起眼前的局势,王动也恢复凝重之色,语带惋惜道。
望了一眼杨存,复又补充说道:“至于其他的杨家老将已经都在赶往杭州的路上了。”
“嗯?周印?”
挑起眉头,杨存回忆起杭州的路上王动引见过的人,望着王动道:“动叔不是说现在他们皆已自立门户,若是还以杨家之名出战,会不会为难他们?”
王动之前说得动,纵然他们在心中多想回来杨家,那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当家的老将们总得为子孙考虑考虑啊!
“少爷,”
王动唤一声,脸上带着动容,说道:“当年追随老太爷与老爷子的老将们现在虽已自立门户,但逢此大变,又岂会有坐视不管的可能?虽然重回杨家是不可能的事,出手援助还是最起码的仁义。”
“如此,那就为难他们了。”
现在说得虽然轻松,杨存却明白,在这个时候答应援助自己,就算说服那些当家的子孙们,也必定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
不过现在并不是娇情的时候,能说的只有一句感恩的话了。
“那除了他们之外,我们现在还有什么人吗?”
其实杨存现在问的这是一句废话,有没有人他心中还是有数的。
“这个……”
杨通宝果然犹豫一下,带着沉吟答道:“现在我们这边的杨家兵将都不多,而且都是新手,未经正式的兵营训练,若是贸然交手,必定吃亏。本来王爷亦派了兵将过来援助公爷,但是……”
拿几个只本着一腔热血、背着杨家昔日的威名就起身追随的菜鸟,和为数不多的一支在暗处保护着自己这几个人的好手们,想与白永望手下的军队抗衡,这无疑不是笑话吗!
至于杨术的兵,想想赵沁云他们既然早就有所防备,既然周印的人过不来,他们又怎么过得来?
“对了公爷,”
想起别的事情,杨通宝眼睛倒是亮了一下,说道:“陈家老爷子找过属下,说若公爷有用得着陈家的地方尽管开口。”
“陈家……”
缓缓沉吟着,陈庆雷与时敬天的脸交替在脑海中浮现,想起那般的家大业大,还是摇摇头:“暂时先将这事搁一搁吧。”
自己无意之间救了陈家那个宝贝命根子的小子,以陈庆雷的为人,若是自己开口求助,他肯定不会推辞。
可是现在这种时候,出面帮助明显处于劣势的自己不就等于送死?
“唉,”
叹息一声,百般滋味一起涌上心头。
要兵无兵,要将无将,又与赵沁云撕破脸,这时候想要自保,简直就是他妈的难上加难啊!
这个光杆司令还真不好当。
“公爷……”
望着杨存愁容满面,杨通宝欲言又止。
“算了,总会有办法的。”
着急也是白搭,杨存挥挥手,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或许会有别的办法嘛,你们也不要太过忧心了。”
说完兀自转身去找胧月,一心想着这种时候她可别再替自己找什么麻烦才好。
话是这样说,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可想?
虽说那都是兵马,自己又能上哪里弄来?
就那些喂了毒的药尸就已经够愁人的了,现在又……
望着杨存离去的背影,杨通宝与王动对视一眼,皆是无奈。
自古皇帝的圣旨就被视为接近神圣的存在,为了不至于显得太过另类而被扣上一个自己也担当不起的罪名,杨存也随着大流对那块写了字的明黄锦帛存起恭敬之心。
至少面子上是如此。
暂且将愁人的事情放在脑后,回房换过衣裳,又逗弄安巧、安宁两姐妹一番,杨存才往着胧月的住处行去,心中微微猜测一下老皇帝的密旨内容之后便止住思绪。
胧月似乎对栀子花有着偏执的爱好?
连身着男装、以男儿身混淆别人视线时,也不忘记将那股香味带在身上。
而现在在东厢院落中,更有大片的栀子花肆无忌惮地开着。
“这个季节还开花?”
杨存随意说了一句,并未特别深究。
抬步间,悠扬的琴声缓缓响起,宁静深远。
放眼望去,坐在花苑亭中间抚琴的胧月一身白衣,雌雄莫辩,带着几分论仙的味道。
尤其侧脸在光影中生出一种朦胧的美感,杨存忍不住看到出神了。
真是美啊,一个眉眼婉转间,说不出来的柔媚万千,却又带着更甚一般小儿女的英气,看着看着,格外引人注目。
这个女人是自己的。
杨存想着,心中一股自傲感油然而生。
也并没有产生那些龌龊的想法,单看着时光静静流逝。
奇怪了,同样是自己的女人,这胧月看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不像揽月那种明知不可得的平行感,反而多了些亲和。
这种什么也不做,只想着一直这样看着她的想法,连面对怜心美人时都没有过。
难道自己中邪了?
杨存勾唇笑笑。
看来还要与这位郡主美人多多亲近才好。
恰逢胧月望过来,杨存那抹笑尽落她的眼中,她红了脸颊,琴声戛然而止。
“胧月美人,我来了。想我没有?”
摒除奇怪的想法,杨存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尽管他所谓的正常看在别人的眼中也就是个吊儿啷嘻。
“公爷。”
胧月收手,脸色一整,起身向杨存点头致意。
“咳咳……”
以拳掩唇假意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杨存也开始正经起来,问道:“不知圣上的旨意何在?”
一丝柔和的笑意自眼中闪过,胧月拍拍手,有人端着一个托盘过来,恭恭敬敬的样子,让杨存不得不注意到供在里面的那卷黄色锦帛。
当下就一撩袍角作势准备跪下。
“公爷,”
胧月伸手,不轻不重搀扶了一下,道:“公爷免了吧,这旨,接了也就罢了。”
一般男女之间,一方行礼另一方欲阻止时皆是虚扶,都因男女有别,实质性的接触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流言。
但胧月这次的搀扶却是真实的接触,这也表明她现在是站在自己这边。
心中得意了一下,杨存没有坚持,顺意站了起来。
自托盘中拿起锦帛,胧月捧着它递到杨存手中,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跟捧着易碎的瓷器没什么两样。
杨存自然不敢轻视,双手举过头顶无比虔诚地接过来,然后打开。
不动声色看完上面的内容之后,杨存冲着胧月淡笑,口中三呼万岁,对着京城的地方弯腰低头,然后在心中将老皇帝骂了个狗血淋头。
“靠,他妈的一个半死不活的老皇帝,你怎么知道老子有逃走的想法?让老子处理杭州城的事情,您倒是派些兵将过来啊!您该不会是病糊涂了,以为老子我是天兵神将,以一人之力就能处理白永望手下那些兵马?那老子不得不说,您还真看得起老子啊……”
老皇帝的密旨中除了一些场面话之外,将有用的内容整理到一块,其实就是一句话:杨存,你快给我把杭州的事情解决。
解决……解决……天知道在来见胧月的路上,杨存就已经打定主意要以自己手中无兵的借口避开这次的事件。
管他说什么都好,老子都都没有能够好好活着享受这个花花世界来得实惠啊!
这老皇帝倒好,居然不动声色就将自己后路堵死不说,还出乎自己预料的在密旨之中对要派来支援自己人马一事只字不提。
还真是放心,就这么将杭州这座如此重要的地方安危交给自己,他就不怕失算吗?
老皇帝到底仰仗什么?
还是他另有打算?
就算知道杨术的兵马在路上也不应该这样吧?
这算是器重吗?
杨存心中莫名有了淡淡的不安……
操,该不会是老皇帝手中已经没有可用之兵了吧?
定王再加上看起来和谁都很好相处的荣王,这次该不会是自己押错宝了吧?
“公爷,您……可还有别的问题?”
见杨存弯着腰,半晌没有打直的打算,胧月试探着出声。
这道密旨的内容她知道,知道了,也就明白杨存的为难。
这种时候来这样的旨意,还真是让人……可是,她却没有半点质疑的资格,只因这段话是九五之尊、高高在上的皇帝说的。
“没事。”
杨存终于舍得放弃与地面的对视,抬头,神色如常。
“公爷,”
越是这样,胧月倒显得越来越不安,试探说道:“我这里还有些人,不如公爷……”
“不知郡主手下有多少兵马?”
杨存打断她的话,巧妙地将嘲讽藏了起来。
胧月被噎了一下。
不过就是从京城带来几十个安卫和一些护卫,加起来不过百人,兵马一词如何担当得起?
“圣旨已接,杨某先告辞了。”
面无表情的扔下一句,杨存转身就走。
“公爷,您这是生气了吗?”
在杨存刚踏下花亭最后一阶台阶时,胧月突然出声问道。
杨存冷笑一声,转身望着面带忧色的胧月回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这个时候郡主还是别和臣有过多接触,赶紧回京得好,免得被臣连累。““你……”
胧月被噎住,脸色有些苍白。
杨存冷哼,再次转身,不带任何感情。
“在你心中我就是那样的人吗?杨存,既然已经委身于你,我胧月此生就是你的人。一日为夫,终身为夫,我必会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随着脚步越走越远,胧月坚定的声音开始模糊起来。
杨存并没有回头来个相拥而泣的狗血戏码,但他却也在那一刻终于明白胧月和其他女人的不同。
安巧、安宁、高怜心,都会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这一点,杨存从不怀疑。
至于李彩玉,想来应该也不会太差。
这些女人委身自己,除了一个看不透的李彩玉以外,其他人对自己绝无二心。
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这么理直气壮说出一日为夫、终身为夫的话来。
就算知道她们也会做到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可是知道是知道,讲出来又变得不一样了。
难道这仅仅是因为胧月高高在上的郡主身份?
杨存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在这个禁忌如此之多的时代,胧月肆无忌惮喊出那些话时,心中的感动与激动排山倒海而来。
不回头不是因为不喜欢不接受,而是怕,自己如今行走在随时都会去阎王那里喝茶的危险边缘,给不了人家一个未来。
不厚道是不厚道的事情,可对女人终究还是心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