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黄昏,川崎伊势町,伊势町大街街边的花田家料理店。
花田家料理算是川崎本地比较出名的一家日式料理店,这里的三文鱼刺身弄得非常不错,广有声誉,甚至有很多东京的客人专门跑过来品尝。
以往,这个时候都是花田家料理店生意最好的时候,但是今天却有些不同,店门口早早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令很多专程赶过来的老饕大感失望。
不过,仅仅一门之隔,空旷的料理店大堂内,仅有的一张矮桌边上,却还有一桌客人在享受着美食。
门口幡帘旁边,小岛正宗面色拘谨的站在那儿,他的腰微微弓着,头也低垂着,就像是个做错了事,正在等着老师们训诫的胆小学生,即便是额头已经微微冒汗了,也不敢将弓着的腰直起来。
尽管垂着头,但借着刻意撩起来的上眼皮下睑,小岛正宗依旧能够窥探到那张餐桌边的几个人。
此刻,仅有的那张餐桌边上一共坐着三个人,两个青春洋溢、容貌出众的女孩,一个看上去容貌丑陋但却气势十足的男人——那的确是个气势很足的男人,他带给小岛正宗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小岛甚至认为如果自己触怒了这个男人,他将会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寸步难行。
眼角的余光中,那张硕大的餐桌上仅摆放着不多的两三盘食物,那个叫宫下北的男人就盘腿坐在那儿,由身边两个青春少女娇笑着给他喂食,而他的那双手,却始终在身边两个女孩的裙底摸索着。
时不时的,他还会将湿漉漉的手指从某个女孩裙底下抽出来,在女孩的娇嗔中,将手指送到她们的小嘴里,让她们不知羞耻的吮吸。
尽管自己身上一大堆麻烦,而且两个女孩中还有一个是自己的女儿,可看到这香艳的场面,小岛正宗依旧禁不住小腹发热,早已有了男人最野性的反应。
他一会儿猜测着这个男人的身份,猜想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够轻易拿出十几亿的现金,帮自己解决这一场要命的麻烦;一会儿又艳羡对方的艳福,嫉妒有钱有势的人过的才是生活,即便是长得这么丑,也可以肆意享受,为所欲为;时不时的,他又幻想自己替代了对方的身份,坐到了那张桌子旁边,左手边是个青春美少女,右手边是自己那个出落的跟花一样的女儿。
他甚至幻想出了各种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如果自己是那个男人的话,会如何尽情享受这两个女孩的肉体。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就在小岛正宗感觉自己的腰都要失去知觉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中就看到那个男人竟然撩开了身上和服的下摆,随后,自己的女儿就像条母狗一样,乖巧的匍匐在地上,将脸埋进了他的胯下。
桌边的灯光明亮,角度又正,小岛正宗甚至可以清晰看到那男人裸露出来的下身,也能看到女儿做出的动作,他只感觉气血瞬间上涌,充斥了颅顶。
不过,就在他准备偷偷抬起头,看的更清晰一点的时候,眼前光线一暗,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梳着马尾辫的年轻女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女人容貌清丽,皮肤白皙,如果让小岛正宗来评分的话,这女人比他现在的妻子可要出色多了,至少能有九十分的分值。
可惜,这女人俏丽的脸上就像是笼了一层冰一样,没有丝毫的表情,那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蚂蚁,随时可以捏死的那种。
小岛正宗吓了一跳,沸腾起来的气血瞬间冻结,他知道这女人是那个男人的保镖,不敢有丝毫得罪,因此急忙垂下头去,腰也弓的更弯了。
不过,与此同时,他又在心里咒骂自己的女人:真是个下贱的杂种,完全继承了她母亲的血统啊!
宫下北并不知道自己这个便宜老丈人的心思,当然,他恐怕也没有兴趣去猜测,自从上午见面之后,这个便宜老丈人的形象就在他的观念中变的圆满了。
上午初见的时候,这老东西还像是一个窥破红尘的寒江独钓翁,一幅宠辱不惊的寒酸样子,可当自己承诺替他清还贷款,而他又通过电话从银行得到确认之后,这老东西瞬间就化为一条舔狗,简直是恨不得跪下去舔自己的鞋子。
随后,自己在他面前不管是摸美咲的胸,还是亲美咲的嘴,这老东西全都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很明显,在这条老狗的眼里,女儿与家业是完全不对等的,在天平的两端,摆放着女儿的那一侧轻若鸿毛,而摆放着家业的那一端却是重若泰山。
真是个冷漠无情的老男人啊!
宫下北不得不做出这样的感叹,像美咲这样的女孩多么极品啊,用日本人最爱说的话来形容,就是五百年不出的一个极品美少女啊,这样的女孩,为了十几个亿,还是日元,就能轻易放弃了吗?
真是的,如果让他来选择的话,别说是十几个亿,即便是二十几个亿,他也不会放在眼里——当然,在这么想的时候,宫下北显然忽视了一个关键点,那就是对他来说,十几个亿,二十几个亿,不过是一堆数字罢了,可是对小岛正宗来说,这是十几个亿就是他的一切,没了这一堆数字,他甚至连有尊严的活下去都做不到了。
矮桌边上,宫下北一只手抓揉着尚子鼓囊囊的胸脯,一只手在美咲的后背上抚摸着,同时,垂头看着美咲起伏不定的小脑袋,只感觉呼吸越来越粗重。
“主人,富士银行川崎分行的庄司先生前来拜访,”料理店幡帘外传来梁家训的声音。
随后,又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传进来:“赤本先生,打扰了!”
仅仅是隔着一层幡帘,小岛正宗身子抖了抖,他下意识的就想伸手去将幡帘撩开,然后恭恭敬敬的邀请这位“庄司先生”进来。
所谓的庄司先生,就是富士银行川崎分行的行长,同时,他也是富士银行的董事会成员。
之前,小岛正宗数次求见这个家伙,甚至准备了一份他都承受不起的厚礼,可最终也没能得到与对方见面的机会,谁承想,今晚他却出现了。
小岛正宗的手都伸出去了,却被挡在面前的女人一把拍开,对方也不说话,只是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他。
小岛正宗有些懵,他不明白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门外那可是庄司先生,庄司淳平,那是川崎无数家企业会社长都要求到的人,到哪里都是座上宾,是贵客,这样的人,你们打算让他等在外面,受冬天的夜风摧残吗?
尽管心里这样腹诽狐疑,可在女人冷漠的眼神注视下,小岛正宗最终也没敢再伸手。
料理店内安静的很,幡帘外,庄司淳平只是说了那一句话,也沉默下去,小岛正宗感觉自己心跳加速。
约莫过了四五分钟的样子,料理店内的喘息声变粗变重,又过了一会儿,随着一声闷哼,女儿呜呜咽咽的声音响起,紧接着,那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宝贝儿,咽下去,这东西又不脏。”
小岛正宗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发跳,脑海里又勾勒出一幅淫靡的画面。
又是一阵儿悉悉索索的声响后,那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是庄司君来了,进来吧。”
不知为什么,当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小岛正宗感觉自己仿佛是松了一口气,一个压在背上的重担,顷刻间便消失了。
幡帘本人从外面撩开,一个手里提着礼盒,微微弓着腰的中年人从外面快步走进来。
中年人谢顶谢的厉害,在进来那一瞬间,灯光打在他有些削尖的头顶上,那头皮似乎都在反光。
小岛正宗偷眼瞧了瞧,正看到庄司淳平停在换鞋台阶下,远远朝着女儿他们所在的位置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赤本先生,非常抱歉,打扰您了,”弓着腰,庄司淳平连台阶都没上来,就站在下面恭声说道,“得知您来了川崎,同僚们已经做了准备,请您屈尊,接受我们的款待。”
“不用啦,我不会在这里久留,”坐在矮桌边上,宫下北将一张纸巾交给身边的美咲,头也不回的说道,“稍后我就返回东京,庄司君的好意我心领了。下次有机会到东京,请庄司君一定联系我,我会安排接待的。”
“嗨!”庄司淳平弓着腰,说道,“谢谢赤本先生。”
“还有事吗?”宫下北拿起筷子,在桌上一盘刺身上戳了戳,随口问道。
“啊,没事了,”庄司淳平急忙说道,“打扰先生了。”
这番对话之后,小岛正宗从眼角的余光里看到,庄司淳平竟然就那么将手中的礼盒放在台阶处,然后倒退着出了幡帘,看他那副恭敬的样子,就像是来拜访富士银行总行的行长一样。
难道这个丑陋的男人是富士银行的行长?不对啊,他姓赤本,富士银行的高层中,可没有一个姓赤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