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消息这种事情,平时都是由其他师兄弟做的,但是这一次不一样的,因为李火旺这一次,打听的方向是监天司。
面对这些神秘莫测的存在,让其他师兄弟打听,实在风险太大了。
至于李火旺自己,却不用担心这些,自己那获得的新能力,在打听消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只要把自己有颜色的虚体放在地下,那么在外面的实体就可以完全处于隐身。
万一被别人反盯上了也不怕,自己那越发敏锐的感知也能提前发现。
本应该聚集在一起的人,如同烤饼上的白芝麻般,洒满了整个县城。
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一直到天黑,他们才重新在客栈汇合。
“李师兄,羊卖完了,一听到是从青丘运出来的羊,那抢得可疯了!我还补了点精粮,这天天吃出粗粮吃的,连屎都拉不利索。”跟赵五勾肩搭背的狗娃,嬉笑地把手中沉甸甸的银子递给李火旺。
“给赵五收着吧,他平时就管帐。”
情绪有些低落的李火旺说着转身走进自己的屋子,向床上一躺,感觉到自己那走了一天的双脚不断传来的刺疼感。
如果说有什么事情是比监天司盯上更坏的事情,那就是压根找不到监天司的任何信息。
他知道仅仅只凭一天,就找到监天司恐怕不可能,可还是不免感到气馁。
“这样找不行,完全就是大海捞针,我必须换一种办法,来尽快跟监天司接上线。”
李火旺揉着额头,在黑暗的房间中思索着,接下来的办法。
一双长满锋利黑指甲的白手从床下伸了出来,替李火旺脱下了鞋跟袜,并把他那双疲惫的双脚浸泡在温水中。
一时间漆黑的屋内安静了下来,没有任何声音。
这种安静维持的半个时辰,被李火旺自己打破了。
李火旺猛地坐了起来,兴奋的对着面前的和尚说道,“等等,你想想之前那老喇嘛出现的契机!对,就是这样!”
“既然监天司是处理一些,衙门处理不了的事情,那么我只要尽可能的接触那些麻烦事情,就更快接触到监天司了!”
“说的对啊!”站在彭龙腾身边的和尚赞同的不断点头。
李火旺发现自己之前方向找错了,不应该打听监天司本身,而应该打听哪里出了什么骇人听闻的怪事邪事,只要有这些事情,监天司肯定会再次出现。
想到这,李火旺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把脚从脚盆里抬起,顾不上擦水,重新穿上鞋袜就往外冲去。
可刚一推开门,兴奋的他就跟吕状元撞了一个对脸。
“呵呵,小道爷,吃了没?”吕状元笑眯眯地问道。
“有事?”表情冷下来的李火旺用手扶着门框问道。
“那个,秀才他学得咋样了?要是不听话,你就狠狠地打!我晓得,那学手艺都这样,不打不成器,千万别跟我客气。”
“他很刻苦,但因他不认识字,所以学得很慢。”李火旺实话实说。
“哎,小道爷,你说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好不容易添了个孙子吧,结果又出这档子事来。”
“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吧,我现在还有急事要忙。”李火旺看得出对方话里有话。
这老头没事也不会跑来跟自己诉苦,他不是这样的人。
“有!道爷,你忘了吗?就是那个借钱,重新开台的事情,我今天去找一天了,这地方东西全得很,戏服,铜镜,乐器都能买到!所以嘛……”
“你还不死心?”说句实在话,李火旺觉得面对大梁的戏班子,只会咿咿啊啊的吕家班,一点核心竞争力都没有。
“那个……老汉我想试试,我想到了一个法子,兴许能从这些戏班子边上,捡点掉剩下的过活。”吕状元继续呵呵地笑着。
“行,你去找赵五拿钱吧,他那里现在刚好有足够的现银。”李火旺说完,直接推开了他,匆匆向着客栈的阶梯走去。
跟监天司的事情相比,吕状元的复兴大业被李火旺直接遗忘在脑后。
随后一段时间,为了寻找大梁的监天司,李火旺煞费苦心,天天早出晚归,从这县城里的住民口打探消息。
那死一两人的又或者中邪的,李火旺都直接忽略掉,因为他知道,这种小事情,只会吸引来跳大神的又或者米婆,而不会吸引来监天司。
来这地方这么久,李火旺也知道监天司是什么样的存在,以及他们在意什么。
监天司向来只关注大事情,那些容易死几万人的大灾,就比如之前那被坐忘道屠杀光的鬼镇。又或者某些会颠覆官家规则的。
不过这种事情虽然能吸引到监天司,可不是那么常见的,找了一圈,邪事怪事没找到,各种流言蜚语家长里短倒是听了一大堆。
当然了,李火旺如果把脸上的铜钱面罩摘掉,直接自爆自己是心素,那肯定也能立马吸引到监天司的目光,但是这自然不是他想要的。
躺在床上的白灵淼幽幽地睁开了眼睛,看向身边蒙头大睡的李火旺,心中泛起一丝担忧。
“李师兄,这几天每天天不亮就醒了,等我睡着后,他才回来,也不知道在打听什么。”
“砰砰砰!”忽然门被敲得不断摇晃,一道激动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师父!我成了!我有神通了!”
这声音响起的瞬间,李火旺猛地睁开了眼,用那带着血丝的双眼,盯向房门,那是吕秀才的声音。
他直接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就要向门口走去。
李火旺刚穿鞋,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床上的白灵淼,“怎么样了?你家找到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白灵淼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地点了点头,她伸手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张地图,递了过去。
“李师兄,我找到了,只是你最近老是出去,一直找不到机会跟你说。”
李火旺迅速展开地图,看到各种弯曲的线路线条之中,有一条红线格外的醒目,而红线的尽头就是牛心山。
“那卖图的贾商说了,如果是牛车的话,走得慢,要走差不多一个月。要是骑马就快多了,可惜我们不会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