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谜团……查出来了?!
在场众人均面露狂喜之色,但又觉得难以置信,怎么做到的啊,明明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么一桩无头案,他轻易就解开谜团了,明明大家都参与到案子里了,都进行了一番讨论。
同样的信息,同样的线索,大家一头雾水,凭什么他就解开了?
许宁宴真的恐怖如斯么。
在“文姑娘出嫁”的字谜里钻牛角的张巡抚,浑身一震,突破了封印,狂喜的拽住许七安的胳膊,这一刻,老张失了巡抚大人的架势,一叠声的追问:
“你解开谜团了?当真吗,当真吗?”
这时候我要说:骗你们哒……估计会被打死……许七安起身,往外走去:“至少有重大突破了。”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里,他来到驿站的院子,从马匹的挂袋中抽出那张堪舆图,返回大堂,在桌上摊开。
“字谜的玄机就在堪舆图中。”许七安双手按住地图,抬头环顾众人,解释道:
“仅仅只靠一块玉佩是传达不出信息的,周旻会想办法让莺莺夫人带去更多的信息,但为了保密,他采用了猜字谜的方式。他瞒过了所有人,包括莺莺夫。
“但以紫阳居士的智慧,只需要仔细询问,必然能勘破字谜的秘密。”
“那为什么字谜的秘密是在堪舆图?”朱广孝皱眉问道。
“因为堪舆图是最容易得到的东西,也是首次来云州的紫阳居士,必定会入手的。”许七安回答。
对啊,堪舆图驿站里就有,初来乍到,入手一份堪舆图是首要选择……众人恍然大悟。
“我的推理是对是错,大家一起来验证。”许七安低头看向地图:“字谜提供的五个字体分别是:思、伯、告、皇、明。”
众人哗啦啦涌到桌边,与他一起看地图。
这份堪舆图展开,几乎覆盖了整个桌面,把整个白帝城囊括进去。一条条街道,一座座建筑,湖泊、桥梁、衙门等等,上面都有标记。
众人一边默念着那五个字,一边搜索着相应的名称。
宋廷风忽然指着某处:“思明桥!”
人们的目光随之落在他指头点在的位置,那里勾勒出拱桥的轮廓,蝇头小字标志:思明桥。
另一位铜锣旋即指着另一处:“这里有一个黄伯街。”
“告”和“皇”两个字,则没有找到相应的地点,尤其是皇这个字,太犯忌讳,整张地图里都没有。
“线索很可能就在这两个地点中的一个。”许七安分析道。
“剩下两个字没有用了?”有人问。
“其他字可能是掩人耳目,掺水掺进去的。暂时先不用管,等我们搜索这两个地方,看有没有收获再说。”许七安道。
张巡抚挑选出六名打更人,换上便装前去黄伯街探查情况,许七安则带上朱广孝和宋廷风两位好基友,去思明桥探一探究竟。
黄伯街离驿站不远不近,十多里路程。思明桥则足足有二十多里。
三人策马狂奔在宽阔的街道,沿途的阁楼、宅院,有着明显的南方特色,白墙黛瓦,院子里喜欢种枇杷树。
枇杷是云州的特色之一。
此外,百姓的穿衣风格与京城也有极大差距,这里的穿衣更加自由,到处都是小黄人。
而在京城,明黄色的布料是皇家专用,但在云州许七安见到好些穿明黄袍子的路人。
“虽然各地风气不一样,可朝廷对云州的管控力是不是太弱了?”许七安心生忧虑。
“云州这边的气候可真难受啊,潮湿阴冷。”宋廷风皱眉道。
“还是咱们京城好,冷是冷了些,但没这么渗人。我今天送行商回去时,看见路人一边走一边抖。”朱广孝发言。
“你们俩就像北方的狼,来南方冻成了二哈。”许七安大笑着说。当然,练气境的武者已经不惧寒暑,他纯粹是调侃。
……两人茫然的看着他,二哈是什么?
其实在这个年代,南方的冬天比北方要好多了,穷苦人家,冬天收集起稻草,再有一个遮风挡雨的住处,就能挨过冬天。
北方不同,北方很多买不起炭的贫苦人,在冬天无声无息的死去。
毕竟大奉的北方没有暖气。
再有一点,冬天南方骑马,骑着骑着,鼻涕水就出来了。冬天北方骑马,骑着骑着,鼻子就没用了。
半个小时后,他们抵达了目的地。
思明桥垮在一条小河上,是一座有两大两小孔洞的拱桥,由汉白玉雕砌而成,桥身布满青苔。
三人在桥上仔细检查许久,最后,许七安目光锁定了桥身外侧,一块凸出的石砖。
两指捏着石砖,缓慢的往外拽,一点点的把板砖大小的石砖给抽了出来。
他伸手在砖洞里摸索了片刻,摸出了一只锦囊。
果然,正是因为这个锦囊,让石砖无法严丝合缝。
“真的有东西!”宋廷风大喜过望,靠拢过来,催促道:“打开看看是什么。”
许七安打开锦囊,内里是一张纸条,展开纸条,上面写着:
默壹佰陆拾贰
三佰肆拾柒肆壹贰
默,162。
347,4,1,2……这两组数字代表什么意思……卧槽,周旻真特娘的是个人才啊……太花里胡哨了……可惜人已经死了……许七安盯着纸条,陷入沉默。
宋廷风和朱广孝对视一眼,前者茫然道:“啥意思哦?”
“我怎么知道!”许七安没好气的回复:“同样是打更人,怎么差距那么大?看看人家一个暗子,比你们这俩货强多了,没得比,没得比……”
“暗子本身就是佼佼者,各有特色,不然怎么做潜伏任务。”宋廷风道不服气的辩解:
“咱们这些衙门里打更人,只负责武力就行了。”
暗子属于拥有特殊技能的人才,或心思缜密,或聪明绝顶,而衙门里的打更人只负责暴力输出,两者是不同的。
此时,临近黄昏。
许七安收好纸条,无奈道:“先回去吧。”
等待他们的……不,等待他的,又将是一场头脑风暴。
……
驿站。
因为黄伯街离驿站更近,去这条街探查情况的打更人已经返回,带回来令人沮丧的消息。
“没有发现?你们有好好探查吗?”张巡抚质问道。
“那街白日没几个人影,问了隔壁街的住户,才知道是个狗市。只在夜里开市,这会儿根本没人。”
前去探查的铜锣郁闷的回复。
一条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么没头苍蝇似的扎进去,能有什么收获?逢人就问,认不认识都指挥使司的周旻周经历?
“哎!”众打更人一阵泄气,摇头晃脑。
张巡抚喝了口茶,坐了片刻,坐不住了,在大堂来回踱步。
黄伯街没有线索,现在只能等许宁宴那边的消息了。如果他们也没有发现,那么案子就回到原点。
他们还是原地踏步。
“千万要有收获啊,不然真成无头案了……”张巡抚嘀咕道。
他的嘀咕声,一字不漏的进了几位银锣和姜律中耳里。
“他们回来了。”门口位置的铜锣惊喜的出声。
一伙人动作整齐划一的扭头,望向门口,看着许七安带着两位同僚返回。
“怎么样?”姜律中连忙问。
张巡抚袖袍下的手握成拳头,期待又紧张的盯着他们。
许七安取出纸条,放在桌上,刹那间,十几双手一起伸了过去。
啪!
姜律中一巴掌拍开所有的爪子,急哄哄的抢过来,展开信条一看,眉头又皱起来了:
“这写的什么?”
好吧,不是打更人衙门的暗号……许七安做出判断。
“我看看!”张巡抚飞奔过来,劈手夺过纸条,纸张写着两组数字:
默壹佰陆拾贰
三佰肆拾柒肆壹贰
张巡抚陷入长时间的禁止状态,脑海里闪过一本本读过的圣贤书,随后排除与书中典故呼应这个选项。
这和“文姑娘嫁人”一样,都是欺负人的题目……张巡抚正苦恼着,看见许七安默不作声的上楼去了。
“宁宴,你去做什么?”
许七安在楼梯上回头,无精打采:“回房间观想,不然,我感觉自己随时会猝死。嗯,我十二天没有睡觉了。”
“!!!”姜律中眉头狠狠一跳。
他已经知道许七安在冲击炼神境了,当初在运河上许七安就曾问过类似的问题:如何冲击炼神境。
这几天看着他黑眼圈日益加深,姜律中猜测这小子可能在冲击炼神境,就是不知道他肝了多少天。
十二天啊,十二天还没突破极限,中途还打了一架……
这意味着许七安的元神潜力很大,非常大,他踏入炼神境的话,元神会得到质变。
姜律中自己当初晋升炼神境,熬了十六天,其他金锣相差不大。
“看这小子的样子,十二天明显不是极限,不知道他能一口气撑多久。”想到这里,姜律中沉声道:“记得别睡着了。”
回到房间,许七安脱掉鞋子,在床上盘坐,边吐纳练气,边观想巨人图,时而转换金狮咆哮图。
渐入佳境中,忽然听见了敲门声。
“什么事。”他睁开眼。
“宁宴,状态好些了吗?”张巡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得到许七安肯定的答复后,他旋即说道:
“随我去参加晚宴,会一会云州官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