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夜飞的冰寒目光一触,黑衣汉子知道不妙,急忙回头,正要应对,却见眼前金芒骤闪,他连忙松手,想要抽身躲闪,却为之晚矣。
白夜飞左掌射出的金虹,看似直取黑衣汉子面门,半途却弯折变化,划出多道金丝,转眼化为天罗地网,全方位封锁对方,落在其身上,顺着肢体延展,将之牢牢困住。
黑衣汉子拼命挣扎,却感觉自己发出的力量,都如泥牛入海,消散不见,完全挣不脱金丝束缚,瞠目喊道:“捆金索?你怎么会……”
易筋经配合甲木精气,迅速驱散体内毒劲,白夜飞看着黑衣汉子,冷冷道:“那傻婊新申请下来的,我趁她睡着,从她内衣里偷拿出来。我只是缺乏攻击手段,不是没脑子。”
“你!”黑衣大汉怒喝一声,又挣动起来,试图摆脱束缚,双掌之上隐隐浮现绿芒,逼出毒力,试图影响白夜飞。
只是,捆金索加身,三元之内,毫无反抗之力,黑衣大汉所做皆成徒劳,唯一庆幸的,就是姓白的小子没有强力攻击手段,自己又身着甲衣,纵不得脱困,却还有机会!
照道理说,应该是这样没错的,可还没等黑衣大汉想出破解之法,白夜飞就陡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直刺他胸膛。
……血魂匕首?!
黑衣大汉这一惊非同小可,更想不出教中法器如何会落在这小子手里,来不及动作,就被重重捅中。
一声脆响,金铁相交,贴身甲衣挡下匕首,黑衣汉子先是一愣,随即大喜。
血魂匕首坚不可挡,却需要每三日以血祭炼,才能维持锋芒,姓白的小子肯定没有这么做,使得匕首锋锐大不如前!
一击没能得手,白夜飞不惊不馁,鼓劲再催,更运起黄三所授心法,以火劲增加力道,手臂重重一捅,匕首上隐隐闪过赤红,突破黑衣汉子的护身甲衣,直直没入胸口。
刺痛传来,打断黑衣汉子的念想,白夜飞继续发力,使劲将匕首往下拖拽,鲜血奔涌而出,长声惨嚎之中,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贯穿胸腹,其中内腑脏器,伴随大量污血滚现。
“一、一起回归真神的怀抱吧!”
开膛剖腹,黑衣汉子知道此番必死无疑,再无侥幸,嘶哑着一声吼,发动最后手段。
伤处和内腑的大片血肉,高速蠕动起来,如同千百虫虫,就要往外喷发,捆金索上强光绽放,道道金线与锐芒化作囚笼,将黑衣汉子笼罩其中,半点也碰不到白夜飞。
黑衣大汉眼中闪露绝望,却只能发出呻吟,全身血肉蠕动变形,尽数化作血虫,首先将他皮肤、筋骨吞噬,白夜飞脸色一变,放开匕首后退。
瞬息之间,黑衣汉子失去人形,化作一团血肉之虫聚拢而成的赤红虫团,在逐渐黯淡的金芒包裹下,嗡嗡飞起,高速往窗外而去。
白夜飞连忙一弹指,一点不起眼的微弱红光,投入虫团之中,与之一起破窗飞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血虫团远去,连带血魂匕首也被带走,白夜飞惊险过关,一下全身瘫软,手足无力,却还是强自镇定,维持着冷酷神色,走向琥珀。
天洲之上,若想在音乐上有所成就,都需要身负修为,但并不是每个音乐家都是能打的。
许多音乐家的修练,都只是单纯追求修为,能够催动那些特殊的乐器,弹奏专属的曲目,并不善于争斗,就如翡翠那样,空负修为,实则毫无战力可言。
琥珀本以为白夜飞也是这样的,压根就没想过他这么能打,居然能将那些穷凶极恶的邪教徒都杀退,这点恐怕连金大执事都做不到。
看着白夜飞朝自己走来,相貌俊秀,却不再是那个脸笑眯眯,亲切和善的人,他阴沉着脸,眼露凶光,慑人心魄,琥珀吓得身子剧震,止不住地颤抖,惊叫道:“别杀我!”
白夜飞不言不语,沉默走到琥珀面前。
琥珀想退,却无处可退;想逃,却无路可逃,眼神惊惧益盛,双手交叠身前,似是想要抵挡什么,音量也越来越尖锐,却被一记耳光重重掴在脸上,直接把她打懵,停止了尖叫。
“啪!”
白夜飞闪电出手,抓着琥珀衣襟一拽,两条纤细的吊带直接被他抓断,失去支撑的衣裙立刻下坠,裙身被丰臀卡住,上半截却直接滑落,露出她只裹着短肚兜的丰满半身。
琥珀的衣内,裹着一件水红色的锦缎肚兜,相比正常样子,少了下半截,也没有绕过脖子相系的细带,只用银色细带在雪白的背后系拢,勉强兜住一双沉甸甸的肉团,浑圆曼妙的峰峦曲线,尽数勾勒出来。
饱满滑腻的白肉,不堪束缚,溢出肚兜上缘,形成又一抹诱人曲线,在肚兜表面,以金线锈成的对称花纹衬托下,倍显诱惑,引诱人探索那只差一点就会露出的嫣红。
半截短肚兜,堪堪遮住峰峦下半,纤腰与美背尽数显露,性感之至,但在当前情势下,琥珀全然没有心思卖弄性感,尽管这不是她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展露身躯,却无疑是最为惊恐的一次,从没有哪一刻,她觉得自己那么危险,分分秒秒都会身首异处。
“啊!”
琥珀一声尖叫,本能用手遮住胸口,瞥了一眼白夜飞,见他怒气不见,眼神更加冰冷,顿时不敢再出声,微微挪开视线,猛吞口水,以为他就要施暴,却完全不敢反抗。
“给了人机会,立刻就被人打脸……”白夜飞冷冷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
“我……”琥珀连忙摇头,颤声道:“我不认识这些人,那都是……”
啪!
白夜飞直接又一记耳光,打断了琥珀的分辩,掴得她脑袋一歪,鲜血从嘴角流下,唯有强忍着不敢吱声,生怕惹来更多的暴力。
“啊啊啊啊!”
后方传来惊叫,被这边动静吓到,焦急赶来的燕儿,已站在门口,惊惶喊道:“你、你在干什么?”
白夜飞回头,冷冷瞥了燕儿一眼,一言不发,燕儿惊怒交加,喝道:“快放开小姐!”
……别!
琥珀心知不妙,却什么也没法做,甚至不敢开口解释,眼睁睁看着燕儿冲过来,乱拳打向白夜飞护主,而白夜飞居然就任由她动作,不加以反抗。
……他……
琥珀看着燕儿踢腿挥拳,狂打在白夜飞身上,后者面无表情,虽然遭到殴打,却既不发怒,也没有其他反应,心头蓦地生出寒意,感到极端危险,嘴唇蠕动,微不可查地喊了出口。
“不、不要。”
琥珀的声音,被燕儿疯狂的攻击掩盖,白夜飞看着身前的两个女人,冷冷哼了一声。
“闹够了!”
闪电伸手,白夜飞抓过燕儿的头一巴掌打晕了。
“啊啊啊啊!”
琥珀一声尖叫,直接吓得哭了出来。
白夜飞回过头,“女人自作聪明,很让人讨厌,我今天感受已经很不好了,还要再听一个女人以为聪明,唧唧歪歪的,你知道那是什么感受吗?”
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刃般刺来,琥珀觉得自己好像置身冰窖,身体僵硬,却在对生存的渴望中,得到一股力气,支撑着开口,啜泣道:“知……知道。”
“很好。”白夜飞点头道:“很好,要是让我再听到一句假话,接下来碎的,就是你的脑袋,知道了吗?”
琥珀用力点头,“知道,知道!”
白夜飞问道:“你是怎么和这些家伙联络上的?”
琥珀低头,颤声道:“他们……他们是张扬的同伙。张扬生前威胁过我,我想撺掇你对付他。他死后不久,那些人又找了上来,要我们配合他们……找寻圣女。”
白夜飞冷哼一声,想起了这件事,琥珀则身子一颤,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惊惶,迟疑片刻才胆怯道:“排练开始之后,姓……团长不肯让我回去,我没办法……就委讬他们,帮忙处理你……”
“哦?”白夜飞冷笑道:“你找他们把我干掉?”
“没有,真没有!”琥珀连忙摇头,“只是要他们逼你服软,他们说会有办法让你服服帖帖,不再是我的威胁。”
“呵!”白夜飞盯着琥珀,目光讥讽,“说得不错,那你知道,他们要我服服帖帖去干什么?”
“他们没说,但……”
琥珀身子后缩,低声道:“但应该是把你交给一些富婆,充作玩物。你年轻有名,才华洋溢,样貌不俗,很多富婆都愿意砸钱让你成为禁脔的。这样的话,你也只能对他们言听计从了。”
“蠢材!”白夜飞冷笑一声,“什么富婆禁脔?他们是想利用我提供机会,在庆典之上直接刺杀北静王!”
“什么?”琥珀惊得魂飞天外,没法接受刚刚听到的东西,脑子里一团乱麻,喃喃道:“他们……怎么可能那么大胆……不……”
“可惜事实就是如此,一群邪教徒,你觉得他们什么不敢干?”
白夜飞冷冷道:“如果他们得手,你们就是同党,到时候就算跑到天尽头,也未必有你们的活路!”
“怎么……怎么会……”琥珀面色苍白,知道自己犯下大错。
白夜飞又扬起手,琥珀惊吓欲躲,却无处可躲,只能扬起头,颤声哀唤:“我错了,别!”
美人声音呜咽,浓密的睫毛颤动,美目之中,半是惊惧、半是祈求,梨花带雨的娇弱样,颇能激起男性的保护欲。
这一瞬,琥珀的身形本能蜷缩,雪腻的肩头收缩颤动,双臂夹在胸侧,双手交叠,似乎保护自己,恰好将胸前托起凸出,显得更加挺翘,好像一对白梨,不住颤动,随时都会从肚兜中跃出,格外性感。
两相叠加,白夜飞心头一热,外加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知晓是这边的动静引了人来,当下瞪了琥珀一眼,道:“再发生一次这种事,你就后悔莫及!”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琥珀连连摇头,颤声回答。
白夜飞放下手,回过头看向敞开的房门,几名保安已经赶到,望向这边,看着自己和衣衫不整的琥珀,目瞪口呆。
而在他们身旁,碧玉也已经赶到,相比旁边惊愕的保安,少女眼中更多了几分怒意。
这般场面,乍看之下,任谁都会以为是白夜飞逞凶施暴。
白夜飞也不出声,直接瞪了一眼,众保安纷纷一声不吭,表情讪讪,直接转身离去,屈服在淫威之下。
只是,这一招对碧玉并不好使,她反而抬起头,怒瞪回来,刚要开口斥责,白夜飞却抢先动作,三步并两步靠在她身边,低声道:“想想你的同胞,想想你的大业,如果你暴露了,谁来替他们翻身呢?”
“……”
碧玉闻言一呆,气到全身发抖,到嘴边的斥责,一时说不出口,看向白夜飞的眼神,如同看到恶魔,跺脚怒道:“你这人为何总是如此卑劣!”
白夜飞笑道:“你如果看不过,晚上可以不要来的。”
碧玉又一下跺脚,却无可奈何,只能低声答道:“有人现在要见你。”
……是那帮乱党?
白夜飞心中恼怒,想抱怨自己怎么总惹这些麻烦,好不容打发邪教徒,反贼又找上门来,却忽然想起一事。
那些邪教徒,要让自己刺杀北静王,若是自己坚持不从,他们又得让自己就范,会用什么办法?
“阿白!”迟疑间,翡翠匆匆赶到,看到他站在那里,连忙问道:“没事吧?”
猛地回神,白夜飞看见翡翠,陡然意识不好,惊呼脱口而出。
“洁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