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看得脸红红,看完之后,面面相觑。
醉得脑子不清的四个人,又将话本翻了一遍,画师的水平很高,纤毫毕现,香艳刺激,即便是女子之爱,但也活色生香,叫不爱这道的人也受不了。
“原来女子之间,还能这样行事。”苏温傻乎乎地点了点本子。
春晓点点头,“还有这种道具啊,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王智媛:“女子之间也有强弱之分吗?你看,总是这世家女王明强迫那卖花女。”
最后话本被陈柏抱着,“这个先生,若是画男女之爱的话本,定也很好看。可惜了可惜了。”
王智媛摇摇头:“这个先生好女女道,从不绘男女册子。”
春晓几人齐齐道:“可惜了可惜了。”
王智媛抽出折扇扇了扇,又道:“说来,京里新开了一家女倌坊,不若姐几个一道去见见世面?”
一群纨绔在一起能干什么正事,闲得蛋疼的四人,兴之所至,便站起身来,将衣服理了理,一道离开醉仙楼,上了王家的马车,去那女倌坊。
王素挑开竹制的窗帘,微微拧眉,“叁小姐这是要去哪?”
她身边的女侍来到外面,和原先守在王智媛门前的小厮问了几句,回来答道:“听说,是要去什么女倌坊。”
“女倌坊?”王素低眉。
而她对面的蒙着面巾的玄衣女子,双眸瞬间亮了一分,她低声问:“这是何处?”
顾名思义便是女妓楼,王素看向女侍,女侍躬身答道:“是出卖女色的坊院。”
“是吗?”
那蒙面女子微眯着眸子,睨向王素,意味不明:“想不到王家叁小姐,及那几个友人,竟是此道中人。”
“阁下慎言,智媛此前从未有此倾向,兴许不过是,贪玩而已。”
“哦?”
……
四个人喝着酒,在大雨滂沱中来到了女倌坊。
老妈妈带来坊中姿色上乘的四位女儿。
王智媛几人面面相觑,只觉得那四个头牌,连贺春晓半分漂亮都没有,觉得这钱有点白花。
春晓哈哈笑:“要不然以后你们找我喝酒,都先掏个酒钱好了,本姑娘可不兴免费陪酒。”
王智媛捏着鼻子道:“你们可有什么才艺?”
四个头牌遂吹拉弹唱一番。
四个纨绔不太对才艺感兴趣,于是到后面,他们无视了那几个女人,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聊八卦。
王智媛出生王家也是大夏世家,几人的家世都是顶好的,只有春晓是个吊车尾的,但好在志趣相投她们谁也不嫌弃谁。
苏温小声道:“你们可知道,那桩事?”
陈柏捂住嘴:“你是说,那事?”
王智媛瞪大眼睛:“难道你们是在说那?哎呀哎呀……”
春晓摸不到脑袋,“啥事呢?”
苏温道:“真是吓死人了,我上月还同她喝过酒呢,在我姐姐的花宴上还好好的,还带了一个小侍回去呢。”
陈柏看向春晓,“你莫不是还不知道?”
陈柏压低声音,用震撼的语调道:“大皇子又将他妻主克死啦!”
春晓原本凑着耳朵听,听到后面,摔在地上,不可置信:“什么?!”
王智媛狂扇扇子:“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咱都学得不好,至圣先师也看不上咱,咱就说,那大皇子的克妻命真是吓人的狠。听说钦天监都不敢算他的命格呢……”
春晓抖抖索索:“真的,假的。”
“坊间还有传言,那宋明宸不是一直玩得很花吗?听说后来染上了花柳,一直治不好,最后一根白绫将自己吊死了。”
苏温道:“我觉得也是,要不平白无故自杀做甚。大皇子命格再强,也不至于将人克到上吊自尽吧?”
春晓不可思议:“大皇子的妻主,死了?那个大农丞的小女儿?”
春晓一直知道那个宋明宸是个花花女子,也知道大皇子和她一直分居,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死了。
“前几日的事情。”
陈柏道:“那天早上被来打扫的小厮,发现吊死了书房房梁上,听说舌头吐出来这么——长!死透了,凉透了,应当这两天就要运回族地下葬。”
春晓捂着嘴,“那大皇子,不就成寡夫了?”
王智媛嘻嘻一笑:“这大皇子可有经验了,他都成四回寡夫了。”
春晓挑眉:“你这话大逆不道啊。”
“也就是咱四人,才随便说说。”
王智媛打量众人一圈,道:“咱几个虽没什么才名,但也算是出生名门,若是哪个倒霉接了大皇子的盘,可不准再来参加宴会了啊。”
陈柏道:“你还怕我们聚会的时候,突然暴毙吓着你吗?”
春晓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再叁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不是个玄幻世界,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要相信科学,克妻命都是不科学的东西,她都跟萧阑光睡了那么久,不都没事吗?
再者说,她似乎第一次的时候,在萧阑光手臂上看见了守宫砂,所以难道他四嫁,都没有和那些人圆房?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吃吃喝喝,又聊了一通,四个人醉醺醺地回家。
春晓回到家,南藏月急忙去为她准备的解酒汤。
她托着腮,愣愣坐在花厅门前看着大雨。
大雨哗啦啦地倾泻而下,撑伞而来的男子像是乘风破浪一般,青色纸伞稍抬,露出一双潋滟桃花眸,高挑徐立的男子抿唇一笑,“这般大的雨,妻主怎坐在门口发呆?”
“松妆,你怎么来了?”
松妆素色的袍子下全湿了,他的怀里护着一束明艳的丁香和茉莉,夏季是茉莉开放的季节,他将花藏在伞下,身上湿了一大片。
“我采了些花,装扮一下花厅。”
松妆将伞放在廊下,在台阶前将袍角拧干,掸了掸鞋底的泥水,才走入花厅。
“这么大的雨,你去采什么花?”春晓皱眉,弯腰在他怀里嗅了嗅,茉莉的气味清香,十分好闻。
松妆将灿烂的丁香插入花瓶,又将茉莉分开插进去。
“身为贺家的一分子,我也应当做些我能做的事。我每日都会来这里装扮花厅,早间晚间都会将鲜花换一换。”
他俯身整理了一下花束,将花瓶放在桌子上。
春晓给他倒了杯热水:“喝杯水,然后快点回去将湿衣服换下来,这样很容易受寒的,你身子本就不好。换几支花的事,哪里就要劳动你来,以后不要换了。”
松妆摇摇头:“松妆如今在妻主的身边,也无旁的事好做,好不容易向哥哥请了个任务,妻主可不要将我这点消遣剥夺了。”
“哥哥?”春晓愣了一下,“南藏月让你每日早晚来打理花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