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练,倾泻似银光,泼泼然如长瀑淋满了摘星峰,万籁无声,星屑落满峰巅终年的积雪,迤逦而上那白玉雕琢的殿宇。
“……月岚之,你不要太过分!”
摘星峰是一流宗门最高,最险峻的一座山峰,毗邻着雾峰。
虽占了一个“最”,但除了峰顶有一片积雪长景,并无其他特长。
若非要说特别,那就是这座峰只住了一个人。
摘星峰只住着峰主一个人。
摘星峰的峰主月岚之孤僻冷漠,与隔壁雾峰峰主行事截然相反,雾峰朱白仙尊百年来收徒无数,而他却百年来连鸟都不让上峰顶,冷冷落落,神神秘秘,宗门内见过他的人寥寥无几,极少在公开场合露面。
但这位神秘的峰主大人,在春晓面前,却丝毫不神秘。
比如此刻,他们便坦诚相见着。
女子白皙修长的小腿被男人擒在手中,一寸寸往上压,抬高她的臀部,令二人身下相接处更加紧密,更加深入,月岚之与摘星峰终年不化的积雪一样,他的身体泛着冷意,即便是坚硬粗硕的身下进犯物,也泛着直抵心口的寒意。
而春晓的身体却是温热的,情欲蒸腾,熏得浑身肌肤泛着粉色的光晕,那盈盈欲欲的脸庞被艳丽的情欲欺上,眉心一小点朱砂似血,贝齿紧紧咬着唇,似是想要挣脱,又似想要迎合。
“月岚之……嗯,嗯……”她紧紧抓着身上男人的臂膀,呼吸都被他撞得细碎。
他垂头,微凉的唇落在她脖颈,又一点点进犯到下颌,再到唇瓣,辗转吮吻,似兰非兰,仿佛某种脆弱的花瓣被风折断后,带着清苦味的香气,在他情动至极时会泄露出来,像是一条蛇般,缠住她,勒住她的脖子,滑过她每一寸肌肤。
月岚之十分过分地将她的脚踝握在掌心,抵在半空,悍物重重地撞了进去,强烈的快感逼得她呜咽地呻吟出来,想要踢脚宣泄,却动弹不得,只能急切地咬住他的唇,发泄临界点的欲念。
“春晓晓。”
月岚之低低地笑,那双好看的眸子盈满了笑意,平日里一丝不苟的面容,全然是因为欲望染上的情绪,缱绻地蹭着她的脸颊,沉浸在她温热的呼吸中。
春晓恨恨地咬他,这男人的腰真是叫她爱死又恨死了。
如果可以,她愿意将修真界永动机的称号颁布给这位明府君!
修真者体力强悍,春晓硬撑着,泄了七八回,终于失了全部气力,一脚将才射了一回的月岚之踢去一边。
她半阖着眼睛,默默炼化着体内的阳气,月岚之又躺在她身边,轻轻用手指勾缠她的脸颊。
这位摘星峰的峰主,神秘又冷漠的明府仙尊,是雾峰峰主的炮友。
炮友是春晓的说法,其实还有一个更修真,更贴切的说法……叫做炉鼎。
前面便说到了,春晓如今这具身体的资质只能算是中上乘,比起修真界那些动不动天灵根,天生剑骨的奇才,她属于永远出不了头的一类。
但她是个不认命的任务者,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找寻男主和剧情线,春晓费尽心机来修炼,不光挑选了最适合她,最速成的道派,还没日没夜地砸重金堆修为,除此之外,春晓也是在百余年前,才发现了另一种更快捷的修炼方式。
双修。
与她青梅竹马长大,立业后又成为邻居的月岚之同学,竟然是难得一见的炉鼎体质,与之双修竟然可以日进千里!
于是自一次酒后乱性后,春晓便和这位孤僻的竹马,达成了友好的肉体关系。
各取所需,她贪图他的身体,她也知道他对她有些好感,这没必要戳破,戳破只会徒增麻烦。
虽然贪图月岚之的肉体,但她这些年对竹马的几分儿时情意,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甚至有时候会感到厌恶。
厌恶是因为,这些年来,月岚之断断续续杀了她不少徒弟,令她很不高兴。
但谁让他有一具好身体,床技好,最重要双修增益奇高,连修无情道的她都能采补他呢!
遂春晓只能一边保护好自己重点关照的苗子,一边哄着他,睁只眼闭着眼。
炼化了体内阳气,春晓懒懒睁开眼,对上一张缱绻的脸庞。
这个男人有着一个清风朗月的名字,生得修眉凤目,瑰丽健美,在外人面前一派冷暖不侵的禁欲模样,身体也是常年冷冰冰的,但是在床上却黏糊糊的,春晓觉得他如果有温度的话,自己肯定会被他亲融化掉。
春晓曾经想过,月岚之究竟看上她什么,喜爱她哪点,才这么心甘情愿地被她采补,百思不得其解后抛之脑后,她想,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床技也很好吧!
“你什么时候飞升?”春晓懒懒地绕着自己的头发,擦去自己脸上被他沾上的口水。
月岚之墨黑的长发与她铺在一起,闻言抬眸,看她一眼。
月岚之淡淡道:“我才不过合体期,谈何飞升?”
春晓快活地笑了一声,翻身压在月岚之身上,掌心摁着他坚硬的胸肌,一寸寸摸下去。
多好笑啊,这个被她采补了一百多年的男人,修为一直保持着和她同步,一点不落。
算起来,她如今合体后期的修为,一半都是这个男人提供的,可怜他做了一百多年炉鼎,还能够将修为稳步从金丹堆到合体后期,灵力水平和她一模一样,说他没有秘密,简直是骗小孩都不信。
春晓猜想过他的修为,料想应该少说也有渡劫中期,不然怎么敢这么荒淫耗费?
月岚之被她摸得意动,冷玉一般的身子肌肉绷紧了,下身也昂扬起来,灼灼地盯着她。
春晓却不想再来一次了,她在云州新收了一个弟子,明天还要一早去给他修补灵根,送温暖,再在这摘星峰贪欢下去,明早必要下不来床了。
由此可见,即便是修仙了,纵欲也要节制啊!修仙者,玩脱了,也会下不来床的!
“我明天还有事,先走了。”春晓亲了亲他的脸颊,滑滑的脸颊和他贴了贴。
月岚之被她挑逗得情欲昂扬,身下坚硬如铁,眉心轻拧,道:“你今日,又收了一名弟子?”
春晓微微一笑,她这点爱好,全宗门都知道。
月岚之轻叹一声,起身披衣,也不管身下焦灼的欲望,拎起衣服给她穿,又给她套鞋子,又不知从哪摸出一串白玉珠串,围着她的腰间。
月岚之手很巧,春晓摸了摸,“这是做什么用?”
“你说的暴雨梨花弹,我做出来了,一珠能杀一元婴。”
月岚之给她调整好位置,看着她滴溜溜转的眼睛,默了一下,道:“你可在我身上试一下。”
竹马同学隔叁差五送她礼物,春晓收得十分熟练。
月岚之炼器本事很不错,这些就算她用不着,转手卖了也能赚很多灵石,这算是雾峰的另一大入项了,不过这不能被冤大头晓得了。
“谢谢宝,我很喜欢。”
于是她的宝,月岚之揽着她纵身一跃,在一轮巨大的圆月之下,从摘星峰积雪巅,穿透晚间的雾海,将她送回雾峰院落。
在摘星峰上如冰水冷彻的月色,在雾峰院落中溶溶流淌,像是月岚之眸底的光,在人前人后,凛冽又温柔。
春晓散着头发,月岚之走前为她点起了灯……
而在远处,弟子居住区,与她遥遥相对的一片院落中,一扇始终亮着的窗,片刻后,光静静地熄灭。
雾峰的夜雾将一切都藏了起来,一切堂而皇之的,阴暗的,卑鄙的,苦涩的,都在终年不散,终日弥漫的白雾中静悄悄地踌躇,蛰伏着,侵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