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哈迪一回到工作室，就看见诺艾尔已经醒了过来，正穿着他的白衬衫和布莱迪聊天。

　　 “哥哥！你回来啦！”一看见哈迪回来，诺艾尔就扑了上去。

　　 哈迪一把接住她，用力的抱了她两下。看到诺艾尔依旧这么活泼，感受到她在自己的怀里传来的温暖，哈迪心里松了口气。

　　 “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诺艾尔摇了摇头。

　　 “没有呢。醒过来之后就一直感觉很好。如果不是布莱迪姐姐说已经过去十三天了的话。诺艾尔还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觉呢。”她一边用小脸蹭着哈迪的胸口一边说道。

　　 再次确定诺艾尔没事之后，哈迪心中高悬的石头才算是放了下来。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他摸着诺艾尔的小脑袋，又道：“等会儿进去，脱了衣服让我检查看看。总要确保没有什么后遗症才好。”

　　 诺艾尔点了点头，并没有反驳。

　　 这时，哈迪才注意到布莱迪那似笑非笑的视线。说起来，自己刚才的举动和发言都丝毫不落的被她看在眼里。他轻咳了一声，算是掩饰自己的尴尬，向布莱迪问道：“她几时醒的？”

　　 “也没多久吧。我来之后不到二十分钟，她就清醒过来了。当时我就已经用测灵术帮你探查过她身体的状况了。小丫头丝毫没事，不如说简直好得不能再好。”布莱迪笑道，“当然，等会儿你自己把她脱个精光儿再检查一遍也成，总要自己亲眼看了才好放心不是？”

　　 “脱个精光”四个字，布莱迪是加重语气的。

　　 哈迪的脸快要绷不住了，他只能装作没听见布莱迪的嘲弄，低头对诺艾尔说道：“你先进房间等我好吗？我和布莱迪理事长有话要说。”

　　 诺艾尔乖巧地点了点头，放开了哈迪。

　　 “那就等会儿再和哥哥腻歪啦。”说罢，她就一溜烟儿跑进了房间。进去之前还不忘对着布莱迪挥挥手。

　　 布莱迪也笑着对她挥了挥手，然后转头对哈迪说道：“小丫头挺好的。”

　　 哈迪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上次连你都说了是个好苗子。能被你这么评价的学生可没几个。上一个的话应该还是我的……”

　　 “我说的是性格。”布莱迪打断道，“真的是个不知不觉就会被她感染的孩子。自从她来到你身边之后，你也……变得更像一个人了呢。”

　　 哈迪听了布莱迪的话，一时间默然不语。

　　 但布莱迪也没有给他太多沉浸在思绪里的时间。

　　 “坐吧。”布莱迪说道，“有些事还是和你说一下比较好。”

　　 哈迪闻言点了下头，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布莱迪旁边。

　　 “十三天前的晚上，你的工作室突然发出非常强烈的光芒。然后没过多久，整个工作室就被一个巨型的粉色光茧给包裹住了。”布莱迪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搅拌着面前杯子里的红茶说道。

　　 “光茧持续了一整天之后，几个老师讨论过要不要用魔法破开光茧，先确认你的安全，但是被我压下来了。小哈迪你虽然有的时候会钻牛角尖，但并不是会乱来的人，所以我虽然担心，但是笃定你应当无事。”

　　 “只是，我也不知道这光茧会持续多久。所以之后的早课，都是我帮你代上的。至于你的触手池结界，我要强行入侵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那终究是你的东西，而且入侵之后你要修复恐怕麻烦也不小。所以老婆子我就图省事，直接把你的学生带去补给站了。虽然你不在，但只要让她们灌好精液，下午艾薇的魔力转换课她们总是可以上的。”

　　 哈迪点了点头道：“谢谢。真的是麻烦你了。”

　　 布莱迪微微一笑：“这个倒是好说。只是学生们总归有些担心。而且光茧的周围虽然被我们设为了禁区，严禁任何学生靠近，但那么大的阵仗学生们总归是能看得见的，所以难免有些闲言碎语。”

　　 “光茧出现十天过后，学园的气氛稍许有些紧张了，毕竟光茧持续的实在有些久。几个老师实在担心你，所以要破开光茧的呼声也原来越高。不过好在你及时醒来，也算是替我免去了一些麻烦吧。”

　　 哈迪还是有些感动的。学生们担心自己自不必再说，自己的几位同事也很关心自己。而且布莱迪虽然嘴上说的轻松，但是哈迪心里很明白，她做为理事长恐怕才是最忙碌也是最辛苦的一个。

　　 “说起来，那丫头的魔力属性你检查过了吗？”布莱迪问道。

　　 哈迪摇了摇头道：“诺艾尔灵核刚开始凝聚的时候，我就失去了意识。所以她的魔力颜色我并没有观察到，只记得她的身体有散发出粉色的光芒。而醒过来之后，她当时意识尚未恢复，我也不敢贸然强行激发她的魔力来进行探测。”

　　 “唔……这么说来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了。”布莱迪喝了一口红茶说道。

　　 然后她顿了一下，又道：“那丫头，可以操控全属性的魔力。”

　　 “全……你是认真的吗，布莱迪！”哈迪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老婆子还能诓你不成！”布莱迪翻了个白眼儿道，“而且，你自己就是全属性的魔导师，至于这么惊讶吗？”

　　 “这个的确，可我……你明知道我的全属性是怎么来的。”哈迪的语气似乎满是怨忿，接着他皱了皱眉又道，“全属性的体质，除了我自己之外，我是真的第一次见到。”

　　 “你可别误解我的意思，我只说了，她可以‘操控’全属性的魔力。”

　　 哈迪一呆：“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布莱迪笑得有些狡诈，“那孩子虽然能够操控全属性得魔力，可她自己却并不是全属性的体质。”

　　 她又一次顿了一下，道：“诺艾尔的魔力属性，是‘无’。”

　　 “这不可能！”哈迪这次是真的跳起来了。

　　 魔力虽然分三阶十属，但无论哪一种属性，归根到底皆来自于人的灵魂深处的本源力量。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在出生的那一刻，其灵魂之力的属性就是固定了的，一生都不会再变化。这是灵界自建立以来就被广而传播的常识。

　　 但是对于魔力研究极为深奥，亦或是阅历足够丰富的人却知道，十种属性并不能概括所有的体质。在三阶十属之外，还有一种特别的灵魂。这种灵魂属性不带有任何的属性，也无法与任何天然的三阶十属共鸣，可以说一辈子都与魔力二字无缘。

　　 这种体质被称为“无”属性灵魂，有的时候也被称为“纯洁灵魂”。其出现的概率非常之低，大约一千万个人里面才有机会出现一个。而且即便出现，通常灵魂的载体都不太长命，往往二十岁出头的时候就会死亡。

　　 所以哈迪听到诺艾尔的魔力属性是“无”的时候才会如此的惊讶，甚至有些恐惧。

　　 “你先别急。”布莱迪一把拉住哈迪，强行让他再次坐下，然后说道，“这丫头，恐怕不是我们通常意义上说的‘无’属性体质。”

　　 哈迪努力深呼吸了几下，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你是什么意思？”

　　 “但凡有过记载的无属性体质，魔力资质都非常低劣。甚至可以说没有也毫不为过，就以你对诺艾尔的了解，你觉得她的魔力能称得上低劣？”

　　 布莱迪这么一问，哈迪就一下子冷静下来了。他从早上开始就因为担心诺艾尔有些心惊胆战，再加上诺艾尔身上的谜团实在太多，所以在刚才听到无属性这个事实后便一下子失去了沉着思考的能力。

　　 可布莱迪毕竟比他年长的多，阅历更加丰富，考虑事情也更加全面，所以一句话就让他又恢复了正常。

　　 布莱迪说其实丝毫没错。哈迪自己就是钻研魔力和法术的行家，对过去的文献和研究早就熟读的透彻了。无属性体质魔力资质低劣的问题，他本人再清楚不过了。

　　 可诺艾尔的魔力资质完全不同，她的魔力无论是质还是量，都可以说是百年不遇的天才级别，低劣一词简直不知从何说起。

　　 “可这样依旧解释不通啊。无属性的体质应该完全无法和任何属性的魔力共鸣才对，你却说诺艾尔能操控全属性的魔力……”哈迪疑惑道。

　　 “没错。所以这里我就说一下我比较大胆的推测了。”布莱迪向后靠在椅背上，双臂交叉，托起胸前一对豪乳说道。

　　 “什么意思？”

　　 “我怀疑，那小丫头可以通过吸收精液的方式，来获取精液对象的能力或者特长。”

　　 “你是说，她操控全属性的魔力是……”哈迪抬起手，有些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

　　 布莱迪点了点头。

　　 “那也太过巧合了吧？”哈迪摇了摇头，“听起来怎么都有些牵强附会了。”

　　 “真的是这样吗？”布莱迪笑了起来，“那么小哈迪，狂魔马最让人头疼的特点是什么？”

　　 “这……当然是他们的耐力了。”虽然不明白布莱迪为什么要突然提起这一点，哈迪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作为精英魔兽的狂魔马，其耐力之久连很多泰坦魔物都是甘拜下风的。当年莉迪亚和茜就是因为过度自信，才会被拖入了持久战导致败北。那一战结束时她们俩都已经战斗的精疲力竭了，狂魔马们还精神奕奕，乃至于后面的一个月都……

　　 听到哈迪的回答后，布莱迪又问：“我记得，你上次来找我的时候说过，诺艾尔在触手池子里呆不过二十分钟吧？”

　　 哈迪点了点头。

　　 “那么，”布莱迪有些揶揄的笑问道，“这半个多月来，你和这小丫头已经有过几次通宵彻夜的做爱了呢？”

　　 哈迪顿时一呆。

　　 “你俩的声音好几次都被巡夜的艾薇和娜塔莉亚听到，两个人还都和我少许抱怨过呢。”布莱迪脸上的笑容更贼了。

　　 学园的晚上虽然是实行宵禁的，但是那只是对于学生而言。为了保证安全，艾薇·柯奈尔和娜塔莉亚·安妮卡两位老师每晚都会负责巡夜。

　　 哈迪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当初帮诺艾尔借选修课的教材时，到了问安妮卡借“铭文附魔”课程的书本时，对方一脸“我明白”的表情。柯奈尔更是，自己每次去和她说事情的时候，她总要寒暄几句，问问自己和诺艾尔如何了。

　　 这么说来，柯奈尔和安妮卡其实早就知道自己和诺艾尔晚上疯狂的性爱举动，而且还极有可能把自己禽兽的样子看了个光。

　　 “似乎出事前一天晚上，你还把诺艾尔按在窗户前好好疼爱了一番，是吧？”布莱迪端着红茶杯，饶有兴趣的看着哈迪道，“也幸好娜塔莉亚那妮子八卦，躲在暗处看你蹂躏诺艾尔几乎半个晚上，才能第一时间发现光茧的出现。”

　　 哈迪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觉得自己的耳朵烫的吓人，脑袋也快要烧糊了一般。

　　 看到哈迪已经几乎生无可恋的表情，布莱迪实在是不忍继续逗他了。她用小银勺轻轻敲了下茶杯道：“行啦，小哈迪，集中精神。”

　　 看着哈迪从崩溃边缘被拉回来，布莱迪又道：“所以，以你的性能力，你觉得连触手池都呆不了二十分钟的那个小丫头，能吃得消你整晚的折腾吗？”

　　 哈迪愣了一下。

　　 布莱迪没有等他回答，又问：“如果不能的话，你觉得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她的体质改变到足以承受和你整晚的性爱呢？”

　　 哈迪终于明白布莱迪想说什么了——诺艾尔在与他第一次做爱之前，曾经大量吸收过一次狂魔马的精液。

　　 “可是，即便如此诺艾尔吸收过狂魔马的精液，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导致她的体力和耐力增强的吧？比如一直吸收精液所以逐渐增强了体质之类的……”

　　 哈迪虽然这么说，但其实这个时候他已经基本同意布莱迪的观点了。诺艾尔在和自己做爱之前，一共也只吸收过三次精液，其中前两次是提炼后的纯粹精液，不含有任何属性或者特点。而第三次就是狂魔马的精液了，只凭这三次精液摄取就让诺艾尔的体能大幅增强，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所以？”布莱迪的眉毛一挑道。

　　 “所以需要再进行一次实验，是吗？”哈迪回问道。

　　 “小哈迪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布莱迪拍了拍手，“只要再实验一次，就能验证我的猜测了吧？”

　　 “嗯……”哈迪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不说话了。

　　 布莱迪知道此时哈迪已经开始思考了，便不去打扰他，一时间，工作室里只有银勺搅拌红茶的声响。

　　 过了半晌，哈迪猛地抬起头：“有了！”

　　 “哦？说来听听。”

　　 “我想用鬼魔藤的精液。”

　　 布莱迪有些惊讶道：“哦嚯，这可是稀有玩意儿呢。你确定吗？”

　　 鬼魔藤是少有的植物型魔物，多生长于魔界深处的潮湿地带。这种魔物平时看上去和普通的藤蔓没有任何区别，但是一旦有适合的对象靠近，就会立刻疯狂蹿出大量的枝条缠绕住对方，固定住对方后射入大量的精液。

　　 不过尽管会夺去对方的行动能力，鬼魔藤却不会杀死侵犯的对象。它们通常都侵犯彻底后，直接放开对象任其离去的。而被侵犯的女性如果受孕，就会在未来的一到两天内从子宫内排出大量的粘液，这些粘液中就包含了鬼魔藤的细小受精种。

　　 这也是鬼魔藤的精液为什么极难获取的原因。首先要发现鬼魔藤就非常的困难，而且与兽型魔物不同，植物型的魔物即使发现，也非常的难以榨取精液。能够获取的办法通常就只有让女性主动被侵犯，然后尽快的将精液排出体外。但鬼魔藤的生长之地本就十分危险，如果前去采集过程中女性就已经被其他魔物侵犯，甚至被魔物掠去的话，采集任务就算彻底失败了。而且即便有女性成功的被射精，如果不在半天之内将精液排出体外的话，鬼魔藤的精液就会被转换成受精种的粘液。

　　 正因如此，鬼魔藤的精液基本算得上是有价无市。一个标准小瓶的鬼魔藤精液，通常都要三到五个领主魔核才能买到，也就是三十到五十的精英魔核！这样数量的魔核已经足够让一个普通的魔法少女支付半年的补给站费用了。

　　 不过昂贵归昂贵，鬼魔藤精液依旧是炼金师们最为喜爱的材料之一，因为它的效用实在是太过强大了。一瓶含有百分之五鬼魔藤精液浓度的恢复药水，就足以让一个受伤濒死的魔法少女直接吊回一条命。

　　 这些都得益于鬼魔藤本身拥有可称逆天的再生能力，这也是它为了保证不让侵犯对象逃脱而进化出来的本能。如果要用一个例子来说明鬼魔藤的再生能力具体有多强的话，那么只需要看一下三年前，从学园毕业的火属性魔法少女第一人的经历就明白了。

　　 这名魔法少女当初被鬼魔藤缠绕住了之后，第一时间就开启了火焰斗篷。她的火焰斗篷当初可是连以魔法抗性出名的黑角兽都烧退了的厉害程度。然而鬼魔藤依旧毫不留情，将她翻来覆去的侵犯了个遍——在顶着她火焰斗篷的灼烧的情况下。

　　 “我当初从前几届的一个学生那里获取了鬼魔藤的受精种粘液。所以从那个时候就一直有培育这东西。虽然要给诺艾尔灌精的话，需要的量的确不小，不过好歹还负担的起。只是，破费是肯定的了。”哈迪说道。

　　 “那么正好，也给我点儿吧。”布莱迪笑着说道，只是那份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微笑里，怎么看都有一丝狡诈的巨龙身影。

　　 哈迪一呆：“这……你……”

　　 布莱迪撇了撇嘴：“这两周里，老婆子我可是帮你收拾了一堆烂摊子，要大瓶儿可不过分吧？”

　　 “大……大瓶……”哈迪只感觉心在滴血，但是考虑到布莱迪的确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帮了自己很多，他深深叹了口气道，“行吧，就给你一大瓶……”

　　 布莱迪却摇了摇头：“帮你代课，保护光茧，照看诺艾尔。三大瓶。”

　　 望着布莱迪竖起的三根手指，哈迪感觉自己差点再次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