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译）教团

　　作者：GhostWriter 原标题：The Creed 翻译：KILLERJACK4

　　 这里比想象中要大很多，米妮这样想着，在门口停下了车。她走出车外，仔细环顾四周：没有任何像是围墙或者栅栏的障碍物，那条通往山上的路的另一头，只有这栋建筑。她很确定这里就是所谓的“招待处”了。

　　 米妮本以为建筑里面的装修应该会很豪华，她径直走向前台，出示了自己的记者证，前台的男人立刻做出了反应，让她跟着自己走。

　　 作为一名资深的记者，她以为自己会像平常那样被对待：“到一个房间，被告知“对方现在不能见您”。”当她发现安瓦尔·布朗竟然亲自出来迎接自己的时候，她惊得差点合不上嘴。

　　 听着布朗做着自我介绍，米妮几乎没法将眼前这个瘦得皮包骨头的黑人男子和那个北美“非著名男性至上邪教头目”联系在一起。她很快记起来起来，安瓦尔在退休前为美国联邦政府工作过很长时间，曾经为军方研究过一种秘密的化学药剂。这样一想，眼前的这个男人确实有点陈腐的学究气。

　　 “欢迎来到圣地，克莱尔夫人。”

　　 “请叫我“女士”谢谢，布朗先生。”

　　 “啊啊...真是抱歉...可我记得您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我确实已经结婚了，但我不打算改姓。在我们美国，很多女人都是这么做的，您应该很清楚才对。”

　　 “是的是的...很抱歉，我没想要激怒您。先坐下吧。”

　　 米妮坐下来，她很高兴自己能够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很多人最初都以为像她这样的女人说话应该是细声细气的，这样才和她的名字“米妮”相配。结果他们无一例外都会被她震慑到。米妮觉得这种反差反而让她的工作更加轻松了，所以她在婚后依然保留自己的原名，不介意因此和别人发生争执。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布朗先生，”米妮用她那双充满英气的蓝色眼睛盯着布朗，说道，“我是来见西尔维亚•布莱尔的。”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霎那，米妮就听到了一阵阵的喊叫声：

　　 “主训第一：在主面前，我等低头跪地。

　　 主训第二：在主面前，我等皆是贱货。

　　 参见吾主。”

　　 只是听这些话，米妮就已经感到作呕了，她抬起头，眼前的场景更加让她无法接受：“教团”的女人们，在一眼望不到头的房间两侧，整齐地匍匐成两条队列，迎接着他的到来。

　　 安瓦尔无视女人们的身姿，慢慢的向前走着。米妮没有选择，只能在他身后跟着。一切都过于魔幻。

　　 穿梭在两排女人间，米妮忍不住观察起匍匐在她脚下的那些女人：她们都穿着蓝色的长裙，头发被罩袍裹得严严实实。米妮忍不住幻想：如果她也是其中的一员，当这个像帝王一般的男人走过她身旁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米妮从巨大的惊骇中缓了过来，眨了眨眼睛，“那些房间是一开始就有的吗？”她将目光从那些女人身上抽离，望向她们身后的那些小隔间。每个女人都匍匐在一个独立的小隔间前——比她在纽约的那间公寓的厕所大不了多少；每个隔间的门框上都装着一扇小门，能够提供一定程度（但很少）的隐私，但倘若想在房间里站直身体，胸部上方的部分肯定会被外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安瓦尔在一个女人面前停了下来，说：“1414号贱货，站起来跟我走。”然后立刻转过头朝电梯方向走去，似乎很确信对方听清楚了自己的命令。1414号站起身来，米妮看到那个女人的脸被面纱和罩袍覆盖得不留缝隙，这时候的她倒没有之前那么感到惊讶了。她确信这次的探访一定会有成果。1414号安静地跟在男人身后，米妮没有办法，只好跟在那两个人身后走向电梯。

　　 三个人走进电梯，互相无话，电梯就这样向上。之前安瓦尔示意米妮乘电梯的时候，她已经能大概猜到这栋建筑是有地下部分的，但她没想到地下的部分竟然如此复杂。这片地下的“圣地”复杂而又精密，与网上相关的流言相比，竟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电梯门打开了，那是一个小房间，从天花板到地板都粉刷成纯白色。安瓦尔走进房间，米妮迅速跟进。他走到房间中央，停下来，转头，看向1414号。1414号立刻跪倒在他身前，脸庞紧紧贴着地面，双手在身体两侧展开。

　　 “1414号，等我走后，这个贱货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米妮感到很震惊：这个男人居然叫她“贱货”！但她选择不动声色，安瓦尔说得没错，她确实是个贱货...想到这里，米妮吓得瞪大眼睛。她一脸恐惧地盯着安瓦尔，但对方完全无视他的眼神，继续说道：“告诉她关于“教团”的一切，让她意识到她的罪孽是多么深重。”说完，他走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米妮被一种无法言喻的无力感击倒了。

　　 1414号站起身看向她。那是米妮第一次端详这个女人：她穿着一条皱巴巴的蓝色无袖蓝色长裙——裙摆长到能遮住她的脚踝，她的脑袋被蓝色的面纱和罩袍包裹得露不出一丝皮肤。

　　 米妮就这样看着她，看着1414号一件件解开脑袋上的布料：首先是包裹住脖子和后脑的罩袍，她将罩袍从后脑拉下，然后解开脖子上的部分；之后是那块遮挡住她面部的面纱，1414号将手伸向脑后，米妮听到了金属碰撞的“啪嗒”声，面纱顺势滑落到地上。米妮很惊讶地发现在罩袍和面纱下，她居然还裹了一层头巾，米妮再仔细看去，发现头巾后方很突兀地开了一个洞，估计是为了让1414号那条马尾辫伸出来。最后，1414号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头巾。终于，在“圣地”内部，米妮第一次看见了的真容。

　　 布莱尔跪在地上，并示意米妮照做。房间里没有椅子，米妮只能和她一样跪在地板上。她心中本来有很多问题，但看到布莱尔那美丽的面容，所有准备的问题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米妮只能问：“西尔维亚，是他强迫的你吗？”

　　 她原以为对方会暴怒，或者至少，像一般邪教徒那样变得歇斯底里，但她预想的这些情况都没有发生。布莱尔只是笑，用手掩住嘴巴，发出那种做作的，嗓音尖细的傻笑。“吾主啊吾主啊，当然没有，”她放下手，继续说道，“还有，请叫我1414号，这几个月来你还是你一个叫错我的人呢！”

　　 “1414号？那男人就是这样叫你的！？”

　　 “是的哦，”米妮能够清楚地听出布莱尔，不，1414号语气中的讥讽，“像我们这样的贱货不能有名字。名字是给人的，贱货只能有代号。”

　　 “代号？”

　　 “是啊，小傻瓜，”1414号又傻笑了一下，“你不觉得我的代号很棒吗？这可是波拉多主人亲自赐给我的！我真的太幸福了！”

　　 “波拉多？你说的是伊万·波拉多？他是你男友？”

　　 “怎么会呢！”1414号惊慌得大声叫了出来，“波拉多主人就是主人，是拥有我的人，吾主啊！像我这样的贱货怎能奢望有男友呢？”

　　 “可是...”米妮已经惊讶到无法思考了，她究竟怎么了？“可你是个模特，你的演员生涯刚刚开始...两年前你主演的那部电影票房很高啊...你怎么会...”

　　 “哦哦，那都是过去的事了，”1414号又是傻笑，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太蠢了，竟然会觉得我是个人类。谢天谢地波拉多主人把我介绍给了“教团”。”

　　 “你嘴里的“教团”可是一个极端厌女，鼓吹男性至上的邪教！”米妮终于还是生气了，“波拉多只不过是个只懂蹭你们热度的废物...等等...你的意思是他本人，现在，就在这里吗？”

　　 “主人现在不在，”1414号傻笑着说，“主人几天前去了加拿大，说是要去一个叫“清泉镇”的地方见个朋友。”那个地方，怎么会那么耳熟？米妮这样想着，1414号接着说，“要是主人在这里，我的屁股恐怕得肿一大块呢！”

　　 “肿一大块...你是说他会打你的屁股？”

　　 “当然了，小傻瓜，”1414号依然是咯咯地傻笑着，“像我们这样的贱货就是欠抽，否则我们就会忘记我们是这世界上最下流的垃圾。”

　　 “欠抽...”有点不对劲！米妮告诉自己，要冷静思考，“贱货...”

　　 “没错，女人都是贱货，”1414号咯咯地傻笑着，“你终于理解了，是不是感觉很舒爽？你应该认识到这条真理吧？是不是感觉很震撼？是不是感觉没法想东西，只能服从吾主了呢！有没有感觉到你的肮脏，你的下贱？”

　　 米妮条件反射般跳了起来，“我的脑袋...我不能...这实在太...”

　　 “是的，那就对了，”1414号咯咯笑着，“这都要拜我等的至高的主，安瓦尔大人所赐！”

　　 “安瓦尔，就是你们的主？”

　　 “当然了，小傻瓜，”1414号的回答证实了米妮最糟的设想，“你难道不知道，吾主安瓦尔，曾经为政府研究过化学药剂吗？”

　　 “所以呢？”米妮反问道，“为政府工作的化学家，世界上要多少有多少。安瓦尔算什么东西？”

　　 “哦...主啊，这可是大逆不道的想法呢，”米妮第一次听出了1414号语气的愠怒，“至高之主永远是正确的，主就是真理本身，主就是美的化身，主就是...”

　　 “你凭什么说他是永远正确的？”米妮悄悄问道。

　　 “因为吾等的主能在政府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种无色无味的气体释放到全国各地。现在，这个国家全部的女人都受到了这气体的影响，而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资深记者，也有被下套的一天啊...米妮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所以说...那种化学药剂...是气体...能控制人的...大脑...”

　　 “你说对啦，”1414号欣喜得说到，“不仅是大脑，据说连DNA都会...”

　　 “主训第一：在主面前，我等低头跪地。

　　 主训第二：在主面前，我等皆是贱货。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下流的贱货。”

　　 这些话语像大锤一样敲击着米妮的大脑。她感觉自己的膝盖在颤动，但她努力使自己站正。1414号起初没有任何反应，然后突然匍匐在了地上。

　　 “怎么...你为什么...?”

　　 “哦，这是应急用远程操控广播系统，”1414号一边说着，脸庞依然紧紧贴着地面，“只有在特殊情况下，这个系统才会被启动。我们这些贱货必须服从主的命令。”

　　 “服从...命令...”米妮挣扎着朝电梯走去，但她连按下按钮的力气都没了。

　　 “啊啊，没用的，蠢货。”1414号说到，“已经太晚了。”

　　 “太晚了...”

　　 “是的，你个蠢货。只要持续吸上10分钟，我们这些贱货就会完全被这种气体控制，”1414号解释道，“你下到这里的时间应该不止10分钟了吧。”

　　 “地下空间...”

　　 “你猜的没错，蠢货，”1414号耐心得解释道，“整个“圣地”的空气里都被添加了这种气体，这就是为什么教团会把我们这些贱货安置在这里。”

　　 “教团...教团...”

　　 “是的。吾主安瓦尔写了一本书，里面列出了像我们这样的贱货必须遵守的戒规。”1414号说道。

　　 “书...”

　　 “没错，书的名字就是“教团”，”1414说道，“你最好现在就把脸贴在地上，要不然主人可是会抽你的屁股的。”

　　 “抽屁股...”

　　 “没错。别想着反抗，蠢货，”1414号继续说道，“否则你的下场会更惨。”

　　 “更惨？为什么...会怎样...”

　　 “蠢货，那可是主的命令，”1414号说道，“如果主下达命令，你却不听从，那你的脑子就会变得...“不平衡”。现在的你应该已经能体会到了吧？”

　　 “主人...谁...是...主...”

　　 “男人，任何男人都能成为我们的主人。如果你表现够好，也会有机会像我一样，被一个好主人认领的！”

　　 “你被...波拉多是你的...主人...”

　　 “没错，我起初对主人很不恭敬，”1414号说道，“我当时以为自己是好莱坞的大影星，一直看不起主人。有一天，主人以度假的理由将我带到这里了，从那天起，我每天都要被主人抽屁股呢！”1414号又咯咯地傻笑起来，“可惜主人现在不在，真希望主人快点回来。人家的屁股痒死了呢！”

　　 “主训第三：不可将发丝与脸庞示以主之外的人；

　　 主训第四：在主面前，没有女人。

　　 像我这样的贱货，不配拥有人的脸庞。”

　　 广播停止的那一刻，1414号立刻伸手去够放在身旁的面纱，头巾和罩袍，将这些布慢慢缠回自己的脑袋，脸庞依旧紧紧贴着地面。

　　 “你在...做什么...”米妮感到天旋地转，她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气力说出这几个单词。

　　 “我们贱货不像主人，不像主那样是人类，”1414号说道，“所以我们贱货必须时刻掩盖住我们作为“人类”的面部，露出“非人类”的面纱。”

　　 电梯停了下来，门打开了，一股绝望的冷颤涌上迷你的背脊。安瓦尔走了进来，身边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米妮认出他是伊万·波拉多，两个人齐声说道：

　　 “主训第一：在主面前，女人低头跪地。

　　 主训第二：在主面前，女人皆是贱货。

　　 你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个贱货罢了！”

　　 两个男人说的话就好像神谕一般。米妮的双腿猛烈地痉挛起来，等她勉强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已经匍匐在了地上。她的大脑就在那一瞬间变得空荡荡。她立即试图站起身来，但一股猛烈的作呕感击倒了她。她瘫倒在地面上，那种作呕的感觉依然持续着。

　　 她感到一只脚踩在了她背上，抬头看去，那是安瓦尔的脚。就在那一瞬间，一股猛烈的快感冲入了她的大脑，米妮惊喜地一句话都说不出。

　　 “切换为待机状态，给我站起来，你个骚货！”

　　 米妮回头看向1414号，那家伙已经没有一点西尔维亚•布莱尔的样子了，她看到1414号为了系上面纱在地上翻滚着。然后她站起身，将裙摆向上拉起。米妮看到了她下半身的装束，她觉得那应该是贞操带，“欢迎回来，主...”

　　 1414话还没说完，波拉多已经一脚踢在了她的小腹上。“贱货，谁教你说话的？”语气里却没有任何起伏。

　　 波拉多弯下身，解开了贞操带。1414号立刻张开双腿，波拉多也毫不顾虑地进入了他的身体。米妮呆住了，那两个人此时此刻，简直就像发情的两只野兽。

　　 “很快就轮到你了。”

　　 “什么？”米妮回头看向安瓦尔，“这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道，我研发出的气体可以将女人变成彻头彻尾的骚货，”安瓦尔说到，“现在你面前的那两个人，大脑运动几乎是完全停滞的——当然，他们还能接受我的命令，但也就是仅此而已罢了。但你不知道的是，我还研发了另一种气体，能让失去意识的骚货恢复精神上的清醒，这样她们能够清楚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些什么，但她们依旧无法反抗我的指令。”

　　 “什么！你是说她...”米妮惊恐地看着1414号。

　　 “啊，没错，她确实还在，”安瓦尔回答道，“她很清楚自己在经历些什么，而她本人...也正乐在其中呢！”米妮一脸狐疑地盯着安瓦尔。“你不信？我也猜到了...那我就告诉你吧，我在研究过程中，发现了一种全人类都普遍渴望的东西，那就是“快感”。”

　　 “快感？”

　　 “就像嗑药的人，通过药物追求短时间的快感...我研发的气体也基于类似的原理，但我的气体更加强大，”安瓦尔说到，“女人会上瘾，会渴望服从男人的命令；男人也会上瘾，会爱上支配女人的快感。这种气体能逐渐改变人类的行为，同时给予她们持续的快感。张开双臂，小骚货。”

　　 米妮毫不犹豫地张开了双臂，一阵猛烈的快感立刻吞噬了她。她一脸担忧地看着安瓦尔，“可大家都知道我来了这里，如果我不回去的话...”

　　 “而我会放你回去，克莱尔夫人，”安瓦尔笑着对她说道，“你会回到自己的家，告诉你的同事和上级你什么都没发现，并借此机会引咎辞职。然后你会带着你的丈夫回到这个地方。”

　　 “马尔科姆是不会...”

　　 “我之前说的话你都没听吗，克莱尔夫人？”安瓦尔反问道，“我说了，这种气体对男人和女人都有效，只不过产生的效果不同而已。你的老公很快就会开始对你拳打脚踢，抽你的屁股，并以此为乐。就像这里的其他男人一样。”如果说真的有“邪教徒的笑容”这种表情的话，安瓦尔此刻的脸上就是这样的笑容。“现在，你会相信我的话了吗？”

　　 恐惧爬上了米妮的背脊，她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