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叶:昨日梦醒
列车发出响亮的轰鸣,如同子弹一般穿破浓密的雪幕,笔直地朝着哥伦比亚最北部的车站——萨姆站驶去。科技的进步正在一步步改变这片原本荒芜空旷的冻原,文明将它的巨手顺着蜿蜒的铁轨蔓延到了这片雪地的每一个角落。
与车窗外呼啸而过的冰天雪地不用,密闭性良好的车厢内,橘红色的源石灯发出温暖的光芒,柔和地包裹着缩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沃尔柏少女。相较于四年前刚刚加入罗德岛时的稚嫩,现在的霜叶无疑已经成长为一个具有独特魅力的成熟淑女。
发育良好的胸部将紫色的特制作战背心撑起,高密度纤维编织的衣料被绷得紧紧的,形成两道完美的弧线,诱惑着人将其撕开,一窥藏匿其下的美妙风景;裸露在外的小蛮腰只手可握,经过良好锻炼的小腹上是一道美型的马甲线,与纤细的腰肢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让人不住地想象着这束腰肢在运动的时候是如何的闪转腾挪。
紫黑色的紧身裤修饰出少女完美的腿型,这矫健的双腿是少女在作战时高机动性的最大依仗,同时也让人产生将其抱在怀里自己把玩的冲动,一想到那白皙的皮肤下隐藏的弹性的肌肉,就让人血脉喷张。
银色的头发衬托着姣好的面容,少女微闭的双眼和嘴角的微笑昭示着她正全身心遨游在音乐的海洋里。
霜叶此时戴着一副当下最新款的耳机,连接在耳机上的随身听对比之下却十分寒酸——这是个四年前生产的老古董,能够使用到今天也是多亏了工程部干员们对它的不懈维护——但是随身听老旧却几乎没有划痕的表面也显示了沃尔柏少女是多么地珍惜它,毕竟,这是当年还是女孩的霜叶,从战场上“退役”,经过了流浪佣兵的艰难时光,最后加入罗德岛后,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当时的女孩简直可以称作是一个游魂,没有归宿,没有目标,只是浑浑噩噩地挥动着武器,做着自己唯一擅长的事情。
所属的部队在战役中全灭,只剩下战斗能力极高的自己活了下来。无处可去的沃尔柏选择了流浪,虽然一个小女孩作为流浪佣兵谋生是十分不理智且危险的行为,但是她远超于正常士兵的作战能力让她得以在恶劣的雪原和重重的阴谋中活了下来;最终在与罗德岛进行过几次合作之后,她见到了罗德岛的战术指挥——罗德岛的博士,Dr.叶,这个给人沉稳氛围的黑发男人在简单地与她聊过几句,了解了她的从军生涯之后,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说来也奇怪,一向对陌生人抱有最大警惕心的霜叶居然自然地接受了博士的邀请,甚至心中没有对博士所说的话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仿佛呼吸一般自然地相信了这个初次见面的男人。
来到罗德岛后的她在相当一段时间里都很无所事事,因为她一直以来的人生经历只教会了她战斗和在战场上求生,罗德岛安逸且温和的氛围让这个退役的少年兵感到窒息;绿色菲林医生让她严格养伤的命令也让她无法理解:不被允许做自己唯一会做的事情的话,那自己还剩下什么呢?
所幸,在这个时候,罗德岛的博士为她打开了一扇窗。在她第三次对目前的养伤生活抗议,并且表示希望重返战场的时候,黑发男人来到了她的病房,并且带给她一个随身听和一副耳机;随身听里装着一盘老磁带,存储的是几首哥伦比亚的民谣,不知为何,一听到这几首故乡的民谣,沃尔柏少女的内心就会有种不可思议的平静。
这个随身听和这副耳机为迷茫在黑暗中的少女点亮了一盏灯,她开始向博士索要更多的磁带,沉浸在音乐带给她的舒适感中,心中对战场的期待也在悠扬的旋律中渐渐消散;以此为契机,沃尔柏少女结实了更多罗德岛上喜欢音乐的干员,得到了很多朋友,在朋友和博士的帮助下,霜叶一点一滴地寻找喜欢的音乐,学习如何打扮地更时尚,享受着作为普通少女的生活。
她的生活逐渐多姿多彩,但是,在某一天听完博士的睡前故事,准备入睡时,少女被博士唐突地问起,是否还在怀念着战场生活?
缩在被窝里的少女十分纠结,她已经渐渐爱上了罗德岛的平静生活,但是内心的某个角落却一直在叫喊着让她回到那片熟悉的战场。月光从博士的背后打下,将他的面孔隐藏在阴影里,面对着这个一直以来依恋着的男人,沃尔柏少女支支吾吾地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感受。
那就去战场上看看吧,男人轻轻地说,用你自己的内心得出答案。
然后,当她充满自信地踏上战场,以为自己能更好地战斗时,她忽然发现,把武器挥向敌人,突然变成了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按照事后她的说法,当时,她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忘了的,少年兵时期的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上她的心头。
那一天,她在战场上痛哭失声。博士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背后,温柔地抱住她,抚摸着她的头。陌生又熟悉的触感让她哭的更大声。
没事了,男人轻轻地说,你已经得到答案了。
自那一天起,女孩霜叶才逐渐变成了现在的少女霜叶,一个爱听音乐,打扮时尚,稍微有点冷淡的帅气少女。
这四年来,她作为干员努力的提升自己,为了更好地帮上罗德岛和博士的忙;为了守护而挥动的武器比为了杀人而挥动的武器更有份量,获得长足进步的少女在博士主持的仪式中成为了罗德岛的精英干员Frostleaf,由心爱的男人亲手为自己戴上勋章。
列车到站的鸣笛声穿过了耳机传入少女耳中,将她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霜叶快速整理好行李,走出除了她以外空无一人的车厢;站台上,雪花从栏杆的缝隙中飘进,在地上堆积起薄薄的一层。这个车站是这条线路的终点站,但是此时下车的乘客却只有寥寥数人,足以说明萨姆这个地区的偏远冷清。
沃尔柏少女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是为了执行一项任务——有传言称在这片地区的荒野战场上,出现了一个杀人如麻的士兵,这个士兵总是随机加入哥伦比亚的各个部队,然后通过自身怪物般的战斗能力以一人之力左右战局,更令人离奇的是,据战场上的幸存者所言,这个士兵的年龄看上去只有10岁左右,换句话说就是——
“哥伦比亚的‘死神’少年兵吗……”霜叶的自言自语带出体内的温度,在冰冷的空气中形成白色的雾气,被冷风带向空中。
霜叶对这个描述并不陌生,因为这个名号直到4年前为止,都是属于她的。
她10岁的时候选择了从军,辗转于各个部队之间,凭借自己变态般的作战能力为很多场战役划下了句号,被当时的军队称为“冻原上的死神”。她能凭借细瘦的手腕挥动比她还高的斧枪,将身穿重甲的敌人一分为二;也能轻易催动寒冰的源石技艺,将对方的半个火力网瘫痪。可以说,与其作为一个士兵,她更像是一个为战争而生的机器。
但是,奇怪的是,少女并没有10岁之前的记忆。
无论她怎么回忆,过去的那10年都如同蒙上了一层迷雾一般模糊不清,无论她如何想去触碰,如何想去回想,都只能徒劳无功。她最遥远的记忆,就是孤身一人在冻原上的小屋里醒来,身旁是燃烧的火炉和一个星期份量的干粮,丧失记忆的她却很清楚地记得如何生活,如何行动——如何战斗。
没有记忆,空余一身战斗经验的沃尔柏女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仿佛被人植入进去的念头——走出去,活下去;她并不知道这个念头从何而来,但是一无所有的她决定遵从这个念头的指引,于是她背起行囊,离开了小屋,并在那之后,遇到了途径雪原的哥伦比亚部队。
在那之后,就是加入部队,作为“死神”战斗的6年;之后,在离开部队,作为自由佣兵的短暂生涯结束后,她来到了罗德岛,直到今天。
霜叶摇了摇头驱散了脑海中的杂念,握紧了装着斧枪的袋子。当她从博士口中得知这个任务的时候,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接下了任务。听到这与她几乎完全一样的经历,霜叶冥冥之中觉得,这个新一代“死神少年兵”是她找到自己丢失10年记忆的关键线索。
只要找到这个少年兵,说不定就能找回自己失去的记忆,弄清楚10岁之前的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找到自己为什么拥有如此高强战斗能力的原因。
在博士复杂的目送下,少女启程离开罗德岛,心上人最后的目光让霜叶心脏直跳。她知道博士是在担心她,担心她去触碰那完全未知的过去——如果那些记忆并不美好,如果那些记忆足以将少女积累起来的一切全部破坏的话,该怎么办呢?
找回了记忆的自己,真的还是原来的自己吗?
虽然内心也有着这样的恐慌,但是霜叶深吸一口气,把手伸进贴身挎包,抚摸着老旧随身听斑驳掉色的表面——这个行为总能给少女带来平静和勇气,心爱的博士赠送的珍贵的礼物有着奇妙的魔力,将它带在身边就仿佛博士陪在身边一样,让少女无论多么慌乱都能冷静下来。
是啊,自己已经下定决心了。
没有记忆的少女是不完整的,是没有资格向心上人表露心意的。我必须找回失去的记忆,变成完整的自己;只有这样,我才有勇气对博士表白,倾诉那从4年前一直成长到现在的小小恋心。
这次任务结束之后,或许就能坦率地向博士说出“我爱你”了,不知道那个一贯冷静的男人在听到自己这句话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
收起内心粉红色的思绪,在走出车站的瞬间,霜叶将心态切换到精英干员的模式。
没错,现在必须专注于眼前的任务,以后的事情都要留到任务完成之后再说。
冰冷的夜风裹挟着鹅毛大雪拍打在沃尔柏少女的脸上,但是种族特有的抗寒性和自身源石技艺带来的影响让霜叶即便穿着清凉的装束,在着大雪天里也丝毫不觉得寒冷。少女看向隐藏在漫天风雪中的,远处的一盏摇摇欲坠的灯火。
那是当地的酒馆,很多结束工作的工人或者没有任务的士兵,都会选择在这种风雪天聚集在酒馆里浑噩度日,当然这也意味着这是搜集情报的好地方;少女将背在背上的武器拴紧,迈步向着远处的灯火走去。
………………
………………
消息打听的不太顺利,霜叶确认了这个少年兵确实存在,但是关于ta的消息从来没有传出,从哪来,到哪去,怎么联系到ta,就连跟ta共同作战的士兵都只能描述ta的大概体型,就连姓名和性别都不为人知,唯一知道的是ta的每次上战场都会间隔半个月的时间。
少年兵上一次出现在战场是1天前,刚好与自己错过。得知了这个消息,一贯冷静的霜叶也不免有一些气馁。在情报如此匮乏的情况下,沃尔柏少女决定自己主动寻找少年兵的踪迹,从ta最后一次作战的战场开始寻找线索,说不定与ta相似的自己能发现别人找不到的蛛丝马迹。
………………
………………
在冻原上行动了3天,霜叶顺着一处不高的断崖滑下,用寒冰制造出立足点,轻灵的身影三下两除二就下到了断崖底端。
正如少女所想,她在那片战场上真的找寻到了少年兵的蛛丝马迹,就算当事人对痕迹进行了近乎完美的消除,导致一般士兵无法辨别出任何东西;但是霜叶却从自己记忆里唯一剩下的战斗经验中找出了解读这些痕迹的方法。
“真奇怪啊…”少女自言自语着,这些天来在荒无人烟的冻原上,霜叶经常用这种方法维持自己的意志,同时将情报和疑点讲出来也能让自己的大脑更好地思考。
“没想到这个少年兵的作战方式和战后思维都跟我这么相似……”
“处理痕迹的手法也是……跟我记忆里的一模一样,直接反推就能找出被隐藏的情报…”
“还有这条路线,为什么我觉得莫名的熟悉?”
“这座悬崖,加上刚刚经过的河床,还有之前穿过的山谷和栈道……”
“为什么……难道……我来过这里,走过这条路?”
沃尔柏少女停下脚步,轻轻地喘着气,连续三天的冻原行进,纵使身体素质强健如她,也不免感觉到一丝疲惫。她看着地上清晰的脚印,一眼认出这是记忆中常用的误导方向的手法:延伸出的脚印看似指向前方的山洞,实际上脚印主人走到洞窟入口之后,就跳起踩住洞窟的石壁,然后蹬腿借由反作用力直接跃到道路旁的杉木上,之后直接在树木之间跳跃前行,去往这片杉木林的深处。
这串明显的脚印能骗过几乎所有追兵,但是山洞石壁上一块松动的岩石,和自己身旁杉木下方被抖落的一小堆积雪让霜叶轻而易举地识破了这个障眼法。她深吸一口气,纵身跃上高大的杉木,受过良好训练的身体在接触到树枝的瞬间就把握住了平衡,树枝轻轻晃动了几下,上面的积雪并没有落下来。
“看来,还是我被爸爸教的更好~”,霜叶几乎未经思考就说出了这句话,然后下一瞬间少女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巴。
什么?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爸爸”是谁?为什么是“被教的更好”?
脑海里记忆的迷雾逐渐变淡,沃尔柏少女这才惊觉自从她3天前顺着这个少年兵的痕迹深入冻原开始,笼罩在自己记忆上的白雾就在不断消散:当她走上栈道,穿过峡谷,路过河床,跳下悬崖,每前进一步,记忆的盖子就会松动一点,里面封存了11年的内容物也在不知不觉间渗出,爬满了自己的脑海。
从杉木林深处吹来的寒风让少女一个哆嗦,这阵风仿佛吹到了少女的脑海里,将包裹在她记忆上的迷雾吹起了一角。
高大的黑发男人戴着铁质的半脸面具,站在树下仰望着沃尔柏女孩,男人冷酷地命令女孩从一棵树跳到不远处的另一颗上,并且要求她的动作精密到不许震落一点积雪;沃尔柏女孩害怕地呜咽着,但是男人面具下冰冷的双眼无情的击碎了女孩的撒娇,她鼓起勇气,闭着眼大叫一声,纵身跃出——但是紧闭的双眼让她无法准确认知方向,女孩的小手与树干擦肩而过——她最后感受到的,是眼前不断逼近的地面,呼啸着吹过耳边的冷风,和急速逼近自己的男人的一声轻叹。
霜叶从回忆中猛的回过神来,一瞬间的恍惚差点让她从树枝上滑落,她连忙伸手抓住树干,然后大口喘气平复着猛烈跳动的心脏,明明是在寒冷的冻原,自己身上却出了一层薄汗。
那是……我的记忆?那个小小的银发沃尔柏…是小时候的我?
这是过去的我在接受训练的记忆?
那个男人是谁?那个戴着面具的黑发男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总觉得很熟悉……
“……爸爸?“熟悉的称呼伴随着苏醒的记忆一起,从少女的唇中说出,被冷风带向远方。
刚刚还有些涣散的双眼一下子收缩,霜叶咬了咬牙,露出一个凶狠的笑容。
没错,这个少年兵肯定和自己的过去有关!只要接着找下去,自己就能一步步寻回那丢失的10年!
再次坚定决心的沃尔柏少女调整了呼吸,纵身跃到下一颗树上,几乎毫不停留地踢身而起,只留下微微颤抖的树枝,紫色的身影在杉木林间快速穿梭,向着最让自己熟悉的方向前进。
…………
……………
少女从最后一颗杉木上跳下,地上的积雪因为她的动作而溅起了小小的波动。
眼前是一个双层的木屋。
屋子前有一个水井,每天的生活用水都是从那里打出来的。
屋子旁边有一片菜园,种着在冻原也能生长的可食用作物,那玩意虽然口感不好,但是和杉木一起炖煮之后就会有一种让人上瘾的甜味,永远也吃不腻。
屋子一层的走廊上有一个木头长椅,大雪天可以坐在那里看雪,一个月才回来一次的爸爸在家时也会跟着一起看,还会讲很多有趣的故事。
屋顶上的烟囱连着屋子一楼的壁炉,天冷的时候可以去屋子后面的柴房里那干柴来生火取暖,橙色的火光把小小的房间挤得满满的。
屋子二楼是最熟悉的房间,寂寞的时候会坐在窗口,一直看着远方,心中计算着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这是记忆中的小屋。
我曾在这里生活过。
这里是我的家。
霜叶忘记了呼吸,她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愈发熟悉的木屋,木屋小门上的划痕记录着她的成长,她甚至能回忆起每一条代表自己身高的划痕是在什么时候刻下的。
耳边呼啸而来的破空声将少女的回忆打断,千锤百炼的战斗经验让霜叶反射性地做出防御动作,她直接用装着斧枪的袋子迎向了声音的方向,铁器碰撞的巨响传来,面前的空气都仿佛被震碎。
包裹着斧枪的布袋几乎刹那化为碎片,在碎片飞舞的视野里,霜叶看清了袭击者的长相:一个年幼的沃尔柏女孩,一头淡金色的头发反射着太阳的光芒,稚嫩的脸上缺乏表情,只能隐约看出有着一丝丝的愤怒,仿佛是被人入侵了领土的裂兽一般。
枪身上传来的巨力让霜叶被逼的倒退了几步才站定,很难想象这么瘦小的身躯隐藏着如此巨大的破坏力。但是这也让沃尔柏少女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这就是她追踪了三天的“死神“少年兵,这就是通向她记忆门扉的钥匙!
金色女孩皱了皱眉,显然是有些惊讶眼前的人能够挡下自己的全力偷袭,但是她没有过多思考,只是握紧手中的比她还高的铁锤,挡在了霜叶和木屋之间。
霜叶刚想出声搭话,可是视野里的女孩突然消失,下一秒,一阵令人心悸的风压在自己左侧爆发,霜叶拼尽全力才扭身挡下少年兵的一击——她居然能单纯用踏地的反冲力从刚刚的地方瞬移到自己左边?
斧枪和铁锤在空气中擦出火花,足以将普通人手骨震碎的冲击力顺着铁质的枪身传来,霜叶啧了一声,明白了面前的对手不是自己三心二意可以应付的,自己必须全力以赴地打倒她,才能从她口中问出与自己过去相关的线索。
少女摆好架势,双手握住斧枪的两端,面前的少年兵也半蹲身体,积蓄着爆发的力量;下一瞬间,两人几乎同时从原地消失,银色和金色碰撞在一起,剧烈的冲击甚至将周围杉木林上的积雪尽数震落。
可以,能行!这个小女孩的速度之所以这么快都是因为她的体重很轻,而相比之下是我的力量更胜一筹!只要保持近距离交锋,不给她瞬间爆发的时机,我就能完全掌握她的速度,接下来只要用力量压倒她,赢的人就是我!
战局逐渐向霜叶构想的那般倾斜,近距离的碰撞下,金发女孩越来越力不从心,眼看下一击就能让她的架势彻底崩溃——但是面前一直冷着脸的少年兵突然瞪大了双眸,金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惊喜,那双眼睛越过自己,看向了身后的某人——下一瞬间,脖子上传来的冲击让霜叶失去了意识。
……………
……………
……………
宛如从漆黑的水中挣扎着浮起来一般,霜叶渐渐找回消散的意识。
后脑隐隐的疼痛向她诉说着被击晕的事实,她努力在脑海中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一切。
沃尔柏少女睁开双眼,适应了一会屋子里的灯光,这才发觉自己躺在熟悉的房间的床上,四肢都被绳索牢牢捆住,而且浑身酸软无力,连抬起头的动作都十分费劲,只要感官还是一如往常的敏锐。
她几乎立马发现了坐在床边椅子上的金发女孩,女孩也发现她的苏醒,在她开口质问之前,金发沃尔柏就跑到门口,对着楼下大喊一声:
“爸爸,她醒啦!“
这个称呼让霜叶的头脑如遭雷劈,眼前的金发女孩和记忆中的自己渐渐重合到了一起,无数的记忆在这一刻喷涌而出,冲击着少女的脑海,她不由得发出一声痛哼。
是啊,自己全都想起来了。
10岁之前的自己,都一直生活在这间木屋,和被自己称作“爸爸“的那个戴着面具的黑发男人生活在一起。
在这段生活的前几年,男人强硬地把在冻原上生活的方式和战斗的技巧一股脑教给自己,并没有对年幼的自己表现出爱怜,而是用异常冷酷的态度逼迫着她学会这一切——虽说在遇到性命危险的时候也会不耐烦地伸出援手就是了。
在少女学会了男人教给她的一切之后,男人就开始让少女独自在这片杉木林的中心生活,每隔一个月会回来看她一次,给她带来一些冻原深处无法获得的物品,然后在陪伴少女几天之后再度离开。
从8岁开始,少女被男人命令着去往战场战斗,战场上的敌人意外地弱小,自己轻轻松松挥动的武器就能将高出自己一倍的敌人切开;少女并不知道战斗的意义,只是因为男人命令她这么做,她就去做;出于什么目的、造成什么后果,并不由她决定,少女将“她该担负什么责任“的考量,全部交给了男人。
然后,在自己10岁那年,男人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记忆被上楼的脚步声打断,听着这熟悉的脚步声,霜叶的心跳陡然加剧;这是什么心情?是恐惧?是高兴?是期待?还是别的什么?
听见记忆中沉稳的脚步,少女眼前仿佛浮现出了“爸爸“的身影:如夜空一般的短发,漆黑如同深潭一样的瞳孔,挺拔的身材,有磁性的嗓音,和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咖啡味。
少女能记起被他勒令训练时男人严厉的嗓音,也能记起自己发烧躺在床上时男人温柔地抚摸她的手掌。
记忆和现实的什么地方好像交汇了,只差一点点,少女就能抓住“什么“。
脚步声停在房间门口,金发女孩欢快地跳起来,扒到男人身上,依稀听见男人对她说了什么,然后沃尔柏女孩就咚咚咚跑下楼梯,没了动静。
男人推开房门,霜叶拼尽全力的不想去看他,但是视线却像是被吸住一般不受控制地滑向男人的脸。
不行,不能看他。
如果看了他,如果确认了记忆的话,自己的“什么“就会消失。
自己会变成另一个人。
房门关上的声音响起,房间里安静得仿佛能听见铁针落地的声音。
沃尔柏少女的视线呆呆地投向男人的面庞,倒映在红色瞳孔里的是跟记忆中相比毫无变化的相貌。
霜叶颤抖着嘴唇,想要开口,但是记忆和现实的严重割裂感掐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发不出声音。
不可能,不会是这样的…!
在少女剧烈颤抖的视线里,男人轻笑一声,取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少女朝思暮想四年的面容。
“好久不见,算起来差不多有一个星期了?”
“有没有想我?霜叶干员?”
将少女从战争阴影中带出,帮助她走向新的人生,霜叶最爱的心上人——Dr.叶,站在床前,对着她微笑着。
内心仿佛响起了什么碎掉的声音。
过去和现在的线条汇聚在一起,彻底粉碎了少女的内心。
沃尔柏少女没能发出任何声音,两眼一翻,再次昏厥过去。
……………
……………
……………
霜叶的第二次醒来,是在小屋的地下室里。
自己全身的衣物都被褪下,双手被绳子拴住,吊在上方的横梁上。
雪白的胴体反射着墙壁上源石灯的黄光,手臂上的源石结晶闪闪发亮。
衣服的消失让沃尔柏少女陷入了短暂的慌乱,然而这种慌乱在她看见背对着自己的黑发男人的时候就转化为了迷茫。
博士转过身,用欣赏艺术品一般的目光舔过少女的全身;霜叶没来由地感觉到一丝恐惧,她扭了扭身子,想要尽可能的遮挡住自己的隐私部位。
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并不感到羞涩,
“你是博士……还是……爸爸?”忍受不了二人之间的沉默,霜叶率先开口发问。
“为什么21年来你的外貌从来没有变过?你到底是谁?”
男人轻笑了一下,一边脱下外套一边走向被束缚的少女,“我的回答是,都是;我既是照顾了你10年的爸爸,也是陪伴了你4年的博士。”
“不可能!”霜叶几近崩溃地大吼。
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他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记忆中严厉的爸爸,和自己心爱的温柔的博士,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如果他们真的是一个人,那…为什么?
为什么要从小把我训练成战争机器?又为什么要把我从战争的泥潭里拉出来?
为什么要狠心地教给我杀人的方式?又为什么要让我找到新的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嗯唔!”少女接下来的质问被男人的亲吻堵住。
博士的舌头强硬地分开少女的贝齿,探入了她的口腔,与她的舌头交缠在一起。两人的唾液互相交换,淫靡的亲吻让少女的身体如遭电击,酥麻的感觉从嘴里一路顺着裸露的脊柱向下,直到腿间最隐秘的部位。
少女拼命挣扎着,往日里自己臆想过的与博士亲吻如今却让她有些恐惧,但是无力的身体完全无法摆脱博士的束缚,霜叶只能在窒息般的深吻中不断进行着淫荡的体液交换。
亲吻持续了2分钟,博士才放开少女的嘴唇,二人唾液混合而成的银丝在他们的嘴间拉出一条荡漾的曲线。从呼吸困难中解脱的少女大口喘着气,泪眼婆娑地瞪着眼前的男人,但是身体却开始慢慢发热。
“人家的初吻,居然,就在这种地方……被这样………!”
听见少女羞愤的骂声,博士一边吊儿郎当地宽衣解带,一边悠哉的说:
“你的初吻?那玩意在你6岁的时候就没有了,还是你自己主动送给我的。”
霜叶被这震惊的事实弄得一时哑口无言,但是在看见博士脱的只剩内裤地向她走来的时候,又开始剧烈的动摇起来。
“你别过来!你要干什么!”
博士看着拼命扭动挣扎的霜叶,有些好笑,他不顾沃尔柏少女的反抗,径直走上前去,左手抓向少女胸前的一团嫩肉,牙齿咬住另一团前端的乳头,右手毫不犹豫的探向少女的下身。
“啊啊~不要!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并没有理会少女的抗议,博士专心地上下两路一齐对她发起进攻:左手将软雪捏成各种不同的形状,牙齿和舌头一齐刺激着已经变硬的乳头,右手轻车熟路地伸进少女的秘密花园,精准找到了少女最敏感的那个点。
“呜呜啊啊啊~别弄那里——嗯啊啊~!”
三个部位收到极大刺激的少女不禁发出了欢愉的呻吟,虽然嘴里还时不时吐出抗议的字眼,但是微微泛红的身躯和已经泛滥成灾的花园已经暴露了这只小狐狸已经渐入佳境。
可恶,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会感觉这么舒服?
在一波波快感的间隙中,为了逃避被男人弄得有了感觉的现实,霜叶努力抓住所剩不多的理智,在心里不断批判着不争气的自己。
明明自己这么喜欢博士,明明自己和他的第一次应该在温暖的大床上。
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在这个承载着她10年回忆的冻原深处?
为什么会在着沉闷阴暗的地下室里?
为什么啊……博士,为什么你是那个人?
难道我度过的最快乐的,仿佛美梦一般的四年,都只是你为了今天这一刻梦碎做的铺垫吗?
不要啊……博士……告诉我这都不是真的……
男人的左手兀的用力,将少女的酥胸挤成一团,同时牙齿略微用力咬住了乳头;右手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快,大拇指不断挑拨着少女最敏感的花芯。
突然增大的快感裹挟着霜叶混乱的思绪,将她推向了绝顶的高处。
“嗯啊啊啊啊啊——!!!博士——!!”
少女的玉体剧烈地绷紧,身体前弓,盈盈一握的小腰弯出一个醉人的弧度,下方的花园喷出一道激流,打在地下室的石质地板上,溅起一滴滴水花。
博士满意地离开少女,沃尔柏少女高潮后的娇躯微微颤抖,淫水不争气地顺着大腿流下来,小舌头垂在嘴唇外面,一丝丝唾液顺着舌尖滴下,与地上的花蜜混合在一起,湿润且淫荡的气味在狭小的地下室里弥漫开来。
“呜哇哇哇——!”
沃尔柏少女毫无征兆地哭了出来,眼泪鼻涕和口水混在一起,把她精致的面容弄得一塌糊涂。
她哭自己的不争气,明明在这个地方,在这个时候,自己还什么都没弄清楚,就糊里糊涂地被弄到去了。
她也哭博士的狠心,明明知道她心里乱的很,还这么玩弄人家,把人家的脑子搅得一团糟。
她最哭的是自己的傻,都这个样子了自己居然还是不能下定决心讨厌眼前的男人,她内心的一角还是想相信博士陪伴她的那四年是真心实意的。
“呜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啊——博士~!”
看着在眼前凄惨大哭的少女,黑发男人挠了挠头,对着丫头过了11年还是这副德行而傻眼。但是他的目光落到少女手臂上愈发闪亮的源石结晶之后,只得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内裤,露出早已坚挺的肉棒。
看见博士暴露在空气中的阳具,霜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了,她一边哭泣一边疯狂扭动手腕,想挣脱束缚逃开,但是莫名虚弱的双臂让她无处可逃,只能看着那根比自己妄想中还粗了一圈的阴茎逼近自己的下面。
“呜啊啊啊——不要啊——博士!”
“不能在这里啊,不能在这里拿走我的第一次啊啊啊——!”
“我爱你啊,博士!呜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啊——博士——!爸爸——!哇啊啊啊~”
霜叶已经无法吐出有逻辑的语句,她一面抗拒着博士,一面向他诉说爱意,一面又发泄着自己的恐惧和不安;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心爱的男人即将拿走自己的第一次,但是确实在这个令人遗憾的场景下,在这个自己的内心最脆弱的时候,一想到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回忆要在这里留下印记,霜叶的理智就已经趋于崩溃。
看着惨兮兮地哭闹着的沃尔柏少女,博士的眉毛弯起一个苦涩的弧度。
“傻丫头。”
似乎听见了这么一声叹息——下一秒,博士的阴茎捅入少女早已准备好的花园,戳破了那道防线,直抵最深处的子宫口。
“嗯啊啊啊啊啊啊啊!”
霜叶仰起头发出一声娇啼,自己被破处的不安和被填满的充实感互相交缠,扭曲着她的内心。
稍微等待了一下,在少女略微适应之后,博士开始了下身的抽动,巨大的阴茎被初经人事的少女的阴道包裹,内壁上的肉褶仿佛将肉棒吸住一般紧咬不放,粗大的龟头一下又一下地顶撞着子宫的入口,让少女娇小的身躯都随之一上一下地耸动。
“嗯,呃,啊啊,呜啊,博,博士,慢一点——”
被肉棒彻底搅乱思维的霜叶已经无法编织成型的句子,下身带来的巨大快感让她逐渐沉溺其中,语气也在一次次抽插中软弱下来,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哀求,两人野兽般的交合行为让少女的心理防线越来越脆弱。
终于,博士用力把腰一挺,向上送出的肉棒和少女落下的身体交错,龟头和子宫口重重相撞,爆炸的快感让霜叶的最后一丝理智也断线。少女口中发出混乱的浪叫,如同发情野兽一般的呻吟响彻了整个地下室。
感受到少女的身躯间歇性的痉挛,博士知道她已经小幅度的高潮了很多次,并且身体已经被快感逐渐推向顶端。博士一咬牙,下身陡然加速,阳具以最快的幅度在少女体内抽送着,少女的身体被带动着一上一下,胸前的两团嫩肉也在微冷的空气中上下跳动。
博士一把扳过少女的头,两人的嘴唇又一次吻在一起,这一次进入状态的少女主动地伸出舌头迎合着博士,两人的唇舌在空气中不断缠绵,混合的唾液从嘴唇的缝隙中流出,滴在少女胸前的软雪上,又随着它们的抖动而飞溅出去;淫荡的亲吻把两人的情欲都拉到了最高点,眼看着少女的极限即将来临——
“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博士——博士啊啊啊啊啊——!!!!!”
在高潮的瞬间,霜叶的头一下子后仰,两人的嘴唇分开,高亢的娇啼从沃尔柏少女的嗓中传出,难以想象平日里总是低声冷淡说话的她能够发出如此嘹亮的鸣叫。少女的下身剧烈缠紧,从各个方向挤压着膨胀到极限的肉棒,一股热流从龟头开始传遍整根阳具,博士浑身一颤,忍耐已久的精华在少女体内最深处尽数射出,充满了少女子宫的每一个角落。
被内射的快感让刚刚剧烈高潮的少女晕了过去,身体软软地垂下,只靠绳子吊住才没有摔到地上。博士伸手解开绳索,霜叶随机软倒在博士怀里,男人温柔的抱起沃尔柏少女,看着她肩膀上黯淡下来的源石结晶,叹了口气,摸了摸少女还在轻轻抽动的耳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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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做了个梦,梦里的自己倒在雪原上,眼前是被落石砸的血肉模糊的双亲,一块源石扎进了自己的右臂,鲜血在洁白的雪地上拖出了长长的痕迹。
一股热流顺着手臂上的源石传导向了自己的全身,少女感受到如同全身骨头被砸烂,全身肌肉被撕裂的剧痛,血液在燃烧,大脑好像要爆炸,痛苦的她在雪地上滚来滚去,稚嫩的嗓子发出沙哑的哀嚎。
在少女被痛苦折磨的快要死去的时候,一个身影笼罩了娇小的她,是一个黑发黑眼的男人,男人看着她手臂上发着光的源石结晶,露出了严肃的眼神。
男人似乎动了动嘴说了什么,然后用小刀切开了他的手腕——男人的鲜血一点点滴入自己的嘴里,身体上的源石结晶安静下来,灼烧般的痛苦像潮水一般消退,虚弱的少女最后记起的,是男人抱着自己踉踉跄跄地走向雪原深处。
记忆在前进。
男人照顾着木屋前小小的女孩,给她讲着很多很多的故事,但是女孩仿佛缺失了感情一般,对男人的不遗余力只用空荡荡的眼神回应。看着冷冰冰的女孩,男人有些为难的抓了抓脑袋。
记忆在前进。
男人呵斥着倒在雪地里的少女,大声叫她站起来继续训练。已经在雪地里做了10组肌肉训练的少女已经疲惫不堪,但是听着男人的命令,还是咬着牙站起来摆开架势。
记忆在前进。
6岁开始,男人就经常离开家,间隔一个月才回来一次,男人不在的时间里,少女每日重复着男人安排的训练,然后在夜里一个人寂寞地躺在床上。
每天早上,少女都会趴在窗口看着远方的杉木林,希望熟悉的身影能够突然出现,然后摸摸她的头,对她讲一些外面带来的故事。
也是在这一年的一天,按耐不住寂寞的少女在男人午休的时候偷偷亲吻了他,被抓个正着的少女本以为会被责骂,但是男人只是看着她手臂上微微闪光的源石结晶,一句话也没说。
从那天起,男人会时不时地与少女亲吻,有时也会划破手指让少女吮吸他的血液;少女不懂为什么要这样,但是这种亲密的感觉让她很高兴。
记忆在前进。
8岁那年,男人让少女上了战场,他注视着在战场上穿梭的少女,看着她手臂上闪亮的源石结晶随着少女手刃一个又一个敌人而逐渐黯淡下去。
记忆在前进。
10岁那年,男人带着少女进行了一次很长的旅行,他把少女带到了一间小木屋里,在屋子里升起炉火,然后面对着少女,很认真地问了一个问题:
“我必须要离开了,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少女楞了半晌,然后开始哭闹,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表示自己不能离开男人活下去,自己照顾不好自己。
看着眼前刷任性的少女,男人露出无奈的笑容,然后伸手摸了摸少女的头,仿佛脑袋里什么东西被封住了似的,少女软倒下来;男人仔细的为少女盖好被子,在她耳边留下最后一句话:
“我无法再陪你走下去了,你一定可以照顾好自己;我教会你的那些事情可以帮助你在冻原里活下去,也能成为你走出冻原的契机。如果你能离开冻原,走向外面的大地的话,我就在那里等你。”
如同被断电的放映机一般,记忆唐突的结束,少女发现自己处于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很害怕,但是怎么都发不出声音;突然,少女感受到一阵热流,那股热流从她的右臂传来,逐渐覆盖了她的全身,她感觉自己慢慢找回了身体的控制,她睁开双眼。
霜叶发现自己在沙发上醒来,裸露的身体已经被清洗干净,披着熟悉的男人的大衣。
面前的壁炉前,金发的女孩百无聊赖地看着手上的图画书。
仿佛察觉到她醒来的的动静,博士从身后的厨房里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三份热气腾腾的炖菜——那是她记忆里最美味的东西。
霜叶鲜红的双眸透过炖菜蒸腾的热气,凝视着男人深潭一般的黑眸。
“扑哧”
两人同时一笑。
金发的女孩有些疑惑地看着男人和她。
笑着笑着,一缕清泪从霜叶的眼睛里流出,顺着白皙的脸颊滑下,最后从下巴滴落,滴在了男人的大衣上,渗透成了深色的一团。
……………
……………
……………
“我的身体怎么了?”
“那块源石在你身体里产生了极少见的变异,它极大地改变了你的身体素质,导致你有了远超出常人的作战能力和源石技艺天赋。”
“然后呢?”
“这种改变是双刃剑,它对你的身体带来的负担也非常大,正常来说,你不到8岁就会因此而死掉。”
“所以你让我近乎疯狂地锻炼体质,是为了抵消这种影响?”
“是的。”
“当我手上的源石结晶发光的时候,是发生了什么?”
“体质的提升也不能完全抵消源石带来的副作用,每当你的身体负荷濒临极限,源石就会发光,这是它内部能量即将爆发的预兆,当光芒达到最亮的时候,也就是你的生命迎来终结的时候。”
“那我为什么能活下来?”
“因为我的体液,这个解释起来很花时间,你可以理解为我的唾液,血液甚至精液能够抑制你右臂上源石的能量爆发,你小时候我都是通过这类方式延续你的生命。”
“后来呢?”
“后来你的身体已经发育成熟,与源石的适应性也逐渐增强,你能够通过战斗的方式主动释放出积累在源石中的能量,也就能够自己延续生命。”
“为什么在10岁那年离开我,还要消除我的记忆?”
“当时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而你已经能够自己独立活下去;与我有牵扯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抹掉了你关于我的记忆,只留下生存下去需要的所有技巧,希望你能有一个崭新的开始。”
“最后到了罗德岛,为什么要用博士的身份接触我,还给了我那么多帮助?”
“我本以为你能很好的活下来,没想到虽然你走出了冻原,但是也已经深陷战争的泥潭;一方面是对当年的草率放手感到愧疚,一方面也是希望你能拥有更正常的未来,所以我选择帮助你找到新的人生,而这种情况下肯定是用一个新的身份更合适。”
“这个沃尔柏少女是怎么回事?”
“这个沃尔柏少女有着跟你一样的症状,她是被人工实验出来的,我在捣毁了实验室之后救下了濒死的她,将她养在这个曾经跟你一起生活的地方,这里足够隐蔽和安全,能够保证她顺利成长。”
“这次所谓的搜救任务,是不是你计划的?”
“是,你体内的源石结晶快要步入衰败周期的末尾,这个时期光凭战斗已经无法压制能量的爆发,甚至我的血液和唾液都无法起到作用,所以我设了这个局,营造了我们交合的局面,用最有效的体液来压制住了源石结晶。”
“为什么要这么拐弯抹角?就算在罗德岛上,你要求,我也会答应啊。”
“我不想你被蒙在鼓里的时候跟你做这种事,所以最起码,我想要在你得知真相的时候,在你记忆里最珍重的那个家里,跟你发生关系。”
“真是个麻烦的男人。”
“我不否认。”
“但是我偏偏喜欢你这个麻烦的男人,或许我也是给麻烦的女人吧。”
“哈哈哈。”
“喂。”
“怎么?”
“你会好好负责吧?”
“从捡到你的那天起,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不许再丢下我了。”
“好。”
“不许再有事瞒着我了!”
“好。”
“不许再骗我了!”
“好。”
“…………”
“…………”
“我爱你。”
“我也是”
“我们回家吧,回罗德岛。”
“好。”
熟悉的小屋里,男人和少女相拥而眠,窗外的月光照耀着纯白的大地,梦幻得如同一场美妙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