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么一对照,就查出来了。”
“时间也对得上。”
万叶看着翻开的两本记录上的内容,喃喃自语。
“不愧是大姐头都推崇的江晨阁下,居然连军务都精通吗?”
万叶心中暗自佩服。
“万叶,你到底在看什么?”
五郎的疑惑问道。
“昨天碰巧从八酝岛的居民处得到消息,岛上的祟神,是反抗军破坏了镇物导致。”
万叶说道:“所以我就回来试着查一下。”
“什么?!”
五郎身后毛绒绒的褐白色尾巴一下子张了起来,毛发根根如针。
“岛上的祟神,是我们破坏了镇物导致的?!”
五郎下意识的反应便是不可能。
只是万叶似乎已经掌握了证据。
没有任“七九三”务记录的出营队伍,正好是天气变化前后的时间,以及八酝岛居民的人证。
无一不指向这个真相。
“这只是线索,并不能作为确切的证据。”
万叶询问道:“把人一个个叫来,再诈他们一炸?”
“不用了!”
五郎本来还带着点清秀的少年面庞,此刻肉眼可见的因为怒气而变得狰狞,“高善,忠胜,每一个军士的名字我都记得,而他们,平时就非常激进……”
“看来你心里面已经有了答案?”
万叶问道。
“嗯,若不是祟神的出现,我们或许还没这么快,把幕府军赶出八酝岛。”
五郎说道:“而且,这样一来,我们就能从八酝岛流离的居民中得到兵力上的补充。”
他甚至已经想到了高善他们这样做的动机。
“为什么!要这样急功近利!!”
五郎重重一拳击打在自己大腿上,对那些激进的士兵的不择手段,也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愤怒。
“居然害得这么多八酝岛的居民流离失所!”
五郎龇起牙,眼眸通红,“如此,我们还能称得上正义之军吗?!”
“最后把人叫来诈一诈吧!”
万叶很冷静,还是坚持道。
“好!”
五郎眼眸通红,心里面也升起一丝侥幸,去到门口,让一个旗本去把人传来。
需要单独喊来,不能给抱团。
“五郎大人,是又要有战事了吗?!”
高善行军礼后,很期待的问道。
“我最近刻苦训练感觉很有成果,就算是遇到幕府的武士,都敢单独过一过招了!”
他兴奋的说着。
只是营屋中一片安静,五郎大人极其罕见的阴沉着脸色。
“高善,你们为什么要去破坏岛上的镇物?”
五郎直言问道。
高善本身便是海祇岛民直接参军,不是外来的人。
本还在期待新战事的兴奋中,听到这般的厉声喝问,心神根本没有防备,脸色骤然大变。
“五,五郎大人,您都知道了?!”
高善如遭雷击。
毫无疑问,这句话,直接坐实了就是他们干的。
嘭!
咔嚓~
椅子的扶手被五郎一拳砸烂,他重新站了起来,愤怒的嘶哑道:“你们这样做,是致反抗军于何地?当得起“义军”的名号吗?!”
“海祇岛,珊瑚宫大人也同样会因此蒙羞!”
外面电闪雷鸣,下着大雨。
总将营屋中,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高善身子一抖,连忙跪下伏地,他请求道:“五郎大人!请您千万不要传出去,不能连累反抗军,您,还有现人神巫女大人蒙羞……”
“一切都是我们几个自作主张,愿意受死!我们愿意受死!”
高善视死如归的说道。
“果然是激进派的。”
万叶见了,目光也不由为之一凝。
五郎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吩咐门外的旗本,道:“把其余几个人都带过来,收缴武器,押送往海祇岛珊瑚宫!”
“五郎,你……”
万叶疑惑的问道。
“我,不知道怎么处理。”
五郎愤怒过后,便是极为的丧气,道:“所以,连同失责的我也一起,找珊瑚宫大人认罪,等候处置。”
万叶点了点头。
让五郎带兵,团结将士们还行,这种事的处理,确实不是他所擅长的。
就算在前沿阵地这里,把这些人直接处死,那后续要怎么恢复士气,怎么面对八酝岛投来的士兵,以及岛上的居民等等….
这样一个个的问题,非大能力者不能应对妥当。
在五郎看来,唯有现人神巫女的珊瑚宫心海大人,才能胜任。
而且出了这样大的事情,确实是要立即知会珊瑚宫心海的。
很快,当初进行这个秘密行动的士兵,便被一个个押了过来。
行动已经暴露的事,看到当初一起行动的人员这么齐,就心中有数。
“嗯?”
万叶忽然发现了异样。
绝大多数人都视死如归的模样,显然都是一些思想激进的人。
唯有其中一个,短暂有惊慌的情绪,又很快恢复如常。
“外国人?”
万叶火红的眼眸眯起,悄声问道:“这个是谁?”
“内森,来自蒙德。”
五郎也认识他,道:“蒙德是追求自由的国度,所以,看到稻妻如今的模样,他毅然加入了我们,对抗眼狩令,甚至希望能够对抗锁国令。”
万叶微微颔首。
他也向往那个自由的国度。
尽管对方有些古怪,不过既然都要被押往海祇岛接受处置,那现在深不深究都无所谓。
“好了,我要把这边的结果,回去汇报一下。”
万叶说道:“谢了。”
“汇报?”
五郎不由一愣。
怎么整的跟3.1上下级似的。
万叶撑开了锦缎伞,边详细道:“这件事是别人托我过来查的,既然有了结果,我任务就完成了。”
这把伞,是江晨送给他的。
万叶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无论是造工,色泽,还是雨水打在上面的声音。
来的时候,怀揣着任务,没那个心情。
此时事情办完,他准备回去,诗性顿起。
“哦哦,是那位大姐头?”
五郎恍然的道。
“……不是。”
万叶不得不解释,刚刚兴起的诗性,一下子就断了。
他本就诗才不佳,所以此时心中有些懊恼,但并不迁怒于人,平静道:“是随船而来的,一位…风姿过人的旅行者,嗯。”
“我其实,也有事想请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