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辰精神有点恍惚,视野先是模煳,随后才清晰聚焦,落在小小的视频图标上,点开名为“1”的视频。
视频画面很模煳,一直在抖,由漆黑的屋内转到空旷野外,才逐渐平稳,并传来小孩的声音:“二蛋,开机没,就在前面,快拍下来!”
“别吵别吵,俺在录了。”
远处空地有七八个女人围成一圈,情绪激动,夹着方言辱骂不休,而被围在中间蜷缩成一团的女子,正是吴辰日思夜想的希若雪。
由于天气严寒,她被冻得脸无血色,头发披散,抿着嘴一言不发,用手紧紧攥住身上的白色外衣,衣服沾满泥土,一只鞋还掉了,露出光滑玉足。
“跑,看你能跑哪儿去!”
一名悍妇将她按倒在地,随后用脚尖揣她的腰,雪痛得眼泪直流,硬是没有哼声。
另一名村妇上前抽了她一巴掌,狞笑着说:“瞪啥子,别以为你是大学生,有点文化,俺们就不抽你,你这欠抽的货色!”
“走开!”
“哟,还敢顶嘴,快抓稳,她劲儿大得很,先撕烂她衣服!”
几个女人粗鲁地脱掉她外衣,连里面毛衣都被扯烂,雪使劲挣扎反抗,奈何力气不足,全身的凝白肌肤裸露在空气中,胸前的两颗浑圆跌宕摇晃,她急忙用手捂住,眼泪潸然流下,低声哀求:“求你们不要这样,让我走吧……”
“哟,看这细皮嫩肉的,啧啧,都能捏出水了!”
“别碰我!”
雪甩开她们的手,偏过头去。
“还嘴硬!”
那名悍妇对站着旁边的几个女人吼道:“你们站在那干啥子,找打是吧,快来摁住她!”
听到悍妇的威胁,她们犹豫再三,随后走到雪身边,按住她肩膀,其中一个女人带有怨气:“哎,你跑什么啊,害得我们又被打!”
“放开我!”
那名悍妇见雪挣扎得厉害,将她内裤整个都扒下来,随后让两个女人掰开她双腿,露出粉嫩肉唇。
一旁站着十几个村民,全都在围观看热闹,几个年轻人还不断吹口哨,打量她的神秘私处。
“你们放手啊——!”
雪大声尖叫,勐烈地挣脱,并从地上抓住一把泥沙甩向她们,踉跄往外爬。
几个女人火气也冲上头,抓住她头发往地上拖。
雪痛得眼泪直流,凝白的胴背被地上沙石挂出一道道血丝,已经顾不上遮挡身体。
零下几度的天气,让她皮肤冻得通红,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时,远处冲来一名大汉,他长相憨厚普通,皮肤黝黑,瞬间护住雪,满脸愤怒:“你们干啥!为什么欺负俺媳妇!”
旁边的悍妇指着男的鼻子骂:“铁根你冲啥呢!欺负?如果不是老娘逮着,这女的早跑了!”
另一个肥胖的女人应声附和:“这种女人就不能给她穿衣服,看她跑去哪里!”
那个叫铁根的男子明显不善言辞,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只能干瞪眼,随后抱起雪,闷头跑开了。
雪任由他抱在怀里,放弃挣扎,表情冷漠,眼眸里满是绝望。
第一个视频结束。
看到雪被村民欺负,吴辰快疯了,深吸一口气问:“现在,这个……女人住在哪里?”
“就住在村尾。”
二蛋怕他不识路,还指了指窗外的那条村路:“就这条路,一直往斜坡那里走到最里面就是了。”
他看着吴辰一脸阴沉,语气很好奇:“哥,你是认识铁根的媳妇吗?”
“嗯……我不认识,是没想到,青石村也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是啊,听俺娘说,铁根的媳妇特别贵呢,花了三万元。”
他用三根手指头笔划,满脸都是羡慕:“俺以后娶老婆,家里只能出到八千哎,应该也很不错吧?”
吴辰没有理会,他内心不太相信,以这个村的偏僻荒凉程度,明显出不起三万元。
“既然这么贵,那……你们不怕她跑了吗?”
“怕啊,在俺们村,只要有女人偷跑,就一定要抓住,铁根媳妇已经跑过一次了,好像是……上个月的事情吧。”
吴辰内心一揪:“那……你们是怎么找回来?”
“哦,是张伯儿子送回来的,他在镇派出所上班。”
二蛋说到这里,又开始憧憬:“听说铁根他爹给了他2元,真好!”
吴辰听如坠谷底,没想到镇派出所也有沆瀣一气的人,顿时心乱如麻,继续点开剩下的视频,想挖掘更多信息。
第二个视频在一个院子里,五六个桌子摆满红布,全都坐满人,红色砖墙上贴满了喜帖,屋檐挂有红灯笼,还有舞狮和鞭炮等声音。
“德贵,恭喜了!你很快就能抱孙了!”
几个道贺的人围着一个老人,语气里都是羡慕。
那老人年纪在六十左右,三角眼,塌鼻,脸上遍布皱纹,腮帮处有几道褐斑,粗糙的手腕爬满蚯蚓似的血管,端着一杯白酒和他们聊天。
“唉,我李德贵也老了,这辈子没啥盼头,就是怕这傻儿子没人照顾,我心里不踏实。”
“放心吧李叔,俺看那女子长得特水灵,又是大学生,文化高,一定能看好铁根的。”
“嗯……希望吧。”
李德贵一瘸一拐地走到铁根面前,拍着他肩膀说:“阿根,她呢,怎么还不出来?”
“爹,俺……俺劝不动。”
铁根被灌了不少酒,神态熏醉,说起话来有点结巴。
“哼,这还由着她呢,俺就去扯她出来!”
“别……别,别啊!爹,算……算了,俺媳妇就那样。”
铁根的力气很大,抓住李德贵的手腕死不松手。
一旁的村妇笑着开口:“德贵,算了算了,没看你儿子的胳膊肘都向着儿媳了吗?”
李德贵脸色微红,落不下面子,有点恼怒地瞪着铁根,随后又看向视频这边,不耐烦地说:“二蛋你又拍啥呢,删,快删了!”
第二个视频结束。
吴辰沉默片刻,看了一下视频日期,开口问:“二蛋,这摆酒是什么时候?”
“嗯,有三个月了吧?”
二蛋如实回答。
他内心略痛,继续点开第三个视频,从日期来看,是同一天晚上录的。
视频里一片漆黑,颗粒感严重,只能看到远处的一扇窗,里面有昏黄光线溢出。
“哎,看不到,俺们走近一点。”
“嘘……别那么大声。”
画面距离窗户越来越近,里面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
“呜呜,我不要,放开我!你们走开!”
虽然断断续续,但吴辰听出来,那就是雪的声音,心脏勐然一跳。
“你们站在那顶个鸡巴用,快摁住她!”
“抓住她的手!”
“再喊,把你狗日的嘴打烂!”
视频已经来到窗口旁边,视野清晰起来,能看到屋内的场景。
房间里站着四个男人,其中就包括李德贵和铁根。
那两个男人按住雪的手臂,不让她动弹,李德贵则扯开雪的腿部,吆喝着铁根:“脱掉裤子,快过来!”
“不要——啊——!”
雪全身衣服几乎被扒光,白嫩乳房一览无遗,连内裤都被拉扯到美腿根部,由于挣扎得厉害,她的手腕已经红肿,青筋凸起。
铁根被雪的表情吓到了,竟不敢向前:“爹,俺……俺不敢……”
李德贵没好气地说:“磨蹭啥呢,快脱掉裤子!”
趁着李德贵松懈之际,雪狠狠地踹向他肚子,让他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臭婊子!”
李德贵恼羞成怒,站起来冲到雪面前,勐地扇了她一巴掌,另一只手使劲抓捏乳房,痛得她泪流不止。
被这样一番折腾,雪的反抗越来越弱,内裤也被李德贵扒下来,随后分开双腿,露出红嫩的蜜穴,但从视频的角度看不到。
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裸体,铁根的一双眼睛瞪得浑圆,脱掉裤子后,胯下肉棒黑粗如驴,龟头肿大如蛋,上面还有很多脏兮兮的污垢。
一旁两人瞄到铁根的老二后,语气带着戏谑:“德贵,你儿子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本钱还挺足。”
雪看到铁根的下体后,脸色瞬间发白,低声哀求:“放我回家吧,求你们了……”
“呸!老子千辛万苦把你弄回来,你这辈子都别想跑了!你嫁谁不是嫁?做我李德贵的儿媳,那是你福分,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李德贵脸上尽是淫笑,他吐了一口唾液在粗糙的手指上,随后按向雪的耻丘,轻轻揉搓,那充满褶皱的乌黑手指,和粉嫩白皙的肌肤形成强烈对比。
他还将几根手指钻进蜜穴口内摸索,来回抽插,好一阵子才伸出来,指尖沾满透明的液体,既有唾液也有雪的蜜液。
“窝气,不是处的。”
李德贵让铁根过来,抓住他的圆硕龟头,紧紧抵在雪的穴口处,笑着说:“就这样捅进去。”
铁根脸色涨红,凭着原始的性欲,腰肢往前一挺,龟头就撑开阴唇,随后一点点地挤进去。
虽然无法看到两人的交合处,但雪的痛苦脸色已经说明一切,她的柔腰不断扭动,发出一声声惨叫:“啊——痛——好痛!”
铁根的肉棒超过二十公分,粗壮如水管,特别是那鹅蛋般大小的龟头,刚没入蜜穴口就让雪痛不欲生。
“爹,她……她好像很痛……”
铁根被雪的惨叫声吓到,刚想将肉棒拔出来,被李德贵拍了一下脑门,冲着他吼:“愣着干啥,全部插进去啊!”
铁根似乎特别怕李德贵,在仓促间一用力,整根肉棒“噗嗤”一声连根没入,雪白的腰腹微微鼓起,蜜穴口更被撑大。
雪的双腿在半空蹬直,随后瘫软,已经说不出话了。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枯燥简单,铁根凭着本能不断抽插,喘着粗气,而雪的惨叫声也渐渐停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空气中只有沉闷的“噗嗤”交媾声。
负责按住雪的两个男人,同样直勾勾地盯着她的下体,暗自吞咽口水,其中一个甚至大胆地用手抚摸光滑乳房,手指轻轻捏住红润凸起的乳头。
李德贵的眼珠子也死死盯着雪的下体,松垮的裤裆往上撑起,暗自吞咽口水,尤其是铁根的冲撞十分用力,每一次顶到最深处,就让雪的乳房摇曳不停,涌起一阵子乳浪。
雪别过了头看向窗外,眼神呆滞,她似乎发现了视频在偷拍,但眼眸里已经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铁根只坚持了一会儿就缴械投降,他胯下睾丸伸缩了十多下,最后当肉棒拔出来时,一大股纯白色精液从花穴内喷溅而出,全滴在了地上。
铁根愣住了,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胯下的黝黑肉棒在一轮轮交媾洗礼中,早已褪去所有脏兮兮的污垢,散发淫靡光芒。
“快抬起她脚,别让子孙流出来了!”
李德贵喝了铁根一声,抓住雪的脚腕抬至半空。
雪的蜜穴再一次完整地暴露在四人面前,那两瓣阴唇翕合微张,肉缝被撑大后,无法收缩变小,并且随着呼吸起伏,里面不时有白色的精液涌动。
这时,李德贵不经意瞥向窗外,发现了端倪。
“谁在窗外!又是二蛋,你皮痒了是吧!”
第三个视频结束。
吴辰握紧拳头,由于太用力,指甲都扎进了肉里,渗出一丝血迹。
一旁的二蛋见他要杀人的模样,都不敢开口了。
吴辰的太阳穴不断跳动,颤抖着点开第四个视频。
这一次终于没有令他愤怒的画面。
还是在那家院子里,从视频角度来看,是从树上往下拍的。
雪坐在凳子上,她脚边放着大盆子,正用手搓洗一堆衣服。
她洗衣服的速度很慢,动作特别僵硬,整个人像丢了魂般。
由于她的身体往前倾,加上衣领口敞开,能很清晰看到粉颈下的春光,里面没有穿胸罩,挺翘的酥胸被录下来,两颗红嫩的乳头若隐若现。
视频画面只维持了几分钟,雪就突然看过来。
她急忙捂住胸口,抓起石头狠狠扔过来,一边扔还一边哭:“拍什么拍,走开!都走开!”
第四个视频结束。
吴辰盯着MP4,迟迟没回过神来。
“叔,你是认识铁根的媳妇吗?”
吴辰听到二蛋的询问后,一个激灵,急忙否认:“没……没有!”
“可你看上去好凶……”
二蛋一脸狐疑,眼神很警惕,缓缓地往后退,随后也不管吴辰解释,直接冲出了房间。
吴辰暗叫不好,知道自己露馅了,那一瞬间他有杀人的冲动。
如果回去搬救兵,恐怕雪就被藏在某个角落,再也找不到了,因此他只能立即实施救人计划,将雪救出来。
他将MP4里面的视频全部删掉,然后冲出房间,但二蛋已经不见踪影,幸好那辆摩托车还停放在门口。
吴辰犹豫了会,抓起墙角的铁铲,放在摩托车后面,并沿着二蛋刚才指路的方向驶过去,一路上不断打量房屋。
那栋平房实在给他太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刚开到村尾就发现了它。
院门虚掩,没有锁上,吴辰深吸一口气,谨慎地走进去。
庭院里传来砍柴声音,一个黝黑壮汉赤裸上身,挥舞着斧头,已是汗流浃背,正是铁根。
他发现吴辰后,露出憨厚笑容:“柴还没好,等俺噼完先。”
吴辰知道他神智不清,也不想编理由,点了点头。
他绕着庭院往屋里观察,不经意问:“铁根,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铁根抹掉额头的汗水,笑着说:“不,还有俺媳妇呢,爹在王叔家搓麻将,你要找俺爹吗?”
见吴辰没说话,铁根继续背对着他砍柴。
吴辰安静地站在他背后,双手微颤,内心估量着杀死他有多大把握,随后那份从心底涌上来的恐惧打消了他想法。
凭着记忆,他很快来到那扇窗前,一眼就看到坐在床脚边的雪,她全身只穿着牛仔裤和泛黄上衣,裤脚已经破烂,有大量磨损。
吴辰内心微酸,轻声说:“雪,看过来,不要发出声音。”
“辰……辰!”雪扭过了头,瞪大眼睛,急忙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哗啦啦往下流。
吴辰示意她冷静下来,又看了看铁根,一切都无恙,便当机立断地说:“你能支开铁根吗?如果不行,我就砍死他。”
吴辰的语气充满杀意,雪听了后急忙摇头:“辰,你不要冲动,我能引开他的,我……我让他去村头买点东西。”
“好……那我在门外等你。”吴辰离开了院子,将摩托车推到远处,见附近没什么民屋,他的心稍安。
不一会儿,铁根走出来,手上拿着几张纸币,他走出十几米后突然停了下来,返回去将庭院大门锁好,这才安心离开。
等铁根走远,吴辰立即拿出铁铲,三两小就将院子的门锁敲烂,这时院子一侧的土狗开始狂吠。
吴辰大惊,脑门一热,用铁铲使劲将它拍晕,随后闯进屋内,发现雪的房间外还有几串大铁链,无论怎么弄都断不了。
“辰,在客厅柜子的最上面,左边格子里有钥匙!”雪隔着房门大喊。
吴辰听了后,在柜子上一番摸索,果然找到了一串钥匙,成功解开铁链。
打开房门后,雪立即扑过来,两人紧紧相拥。
“你终于来了……”雪再也遏制不住情绪,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吴辰眼眶微红,轻拍她香肩,满是愧疚:“雪,对不起,我来迟了,对不起……”
“我……我就知道你回来救我,我知道的,我就知道……”
雪放下所有坚强,全身啜泣不停。
“好了,趁他们还没回来,我们现在快走!”
吴辰知道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雪也醒悟过来,她急忙跑回房间,在床底摸索了许久,拿出一枚发光物品,正是吴辰送给她的戒指。
“我怕他们觊觎戒指,所以藏了起来。”
雪将戒指戴在了手指上,跟着吴辰匆忙跑出院子。
吴辰将摩托车推过来后,将头盔扔给雪。
“你是谁!你们俩干啥子!”
远处一声怒喝,将吴辰两人吓得够呛,竟是铁根的父亲李德贵。
李德贵明显是老油条,他一瞬间就洞察出两人的关系,狞笑着说:“好啊,想跑,哪儿都别想去!”
他虽然瘸了一条腿,但行动丝毫不受影响,从旁边柴堆里抽出一根木棒,朝吴辰脑袋使劲挥去。
吴辰回避后,同样捡起铁铲挡在胸前,满肚子都是火气:“老流氓,你是在找死,滚开!”
“畜生,敢抢我儿媳,我要打死你!”
李德贵虽然身体硬朗,但终究体力不支,吴辰只用了几下就将他撵倒在地,并挥起铁铲使劲拍他的头,一瞬间就见血。
“辰,别打了,会出人命的,我们快跑吧!”
雪急忙阻止吴辰。
“好,我们走!”
李德贵捂住出血的脑袋,他想拦住摩托车,但又力不从心,再次摔倒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跑啦,都跑啦!”
这一声呐喊,彷佛预练了许久的口号一样,各家各户的村民听了后都冲出来,嘴里齐喊“跑啦”,如烽火台点狼烟般迅疾,一直蔓延出去。
有些村民回家拿竹竿、镰刀和锄头等各种家伙,还有一些眼看追不上,直接将菜刀扔过来,和吴辰的手臂擦肩而过,渗出一丝血痕。
“辰,你没事吧!”
雪一声尖叫,看到吴辰的手臂流血,特别心疼。
“没事,你坐稳了!”
吴辰屏住呼吸,紧紧地握住摩托车把,瞬间甩开身后拦截的人群。
雪依靠在他背后,闭着眼睛不敢看,似乎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仅一会儿,吴辰就开到了村头,还看到昨晚借宿的那对老人,他们站在门口,一脸错愕地看着吴辰,既没有拦截,也没有出声。
身后的村民还在疯狂赶来,吴辰丝毫不敢松懈,沿着出村的小路驶去。
这时他在前方碰到一个熟悉身影,正是铁根。
他手里提着一袋东西正往回走,迎面便看到吴辰,以及他身后的希若雪。
“俺……俺媳妇啊!啊!”
铁根状若疯狂,不断嘶吼,像一头疯牛般朝吴辰冲过来,试图用身体挡住摩托车的去路。
吴辰头皮发麻,不敢和他硬抗,急忙偏转车头,想从他身边驶过。
可铁根铁了心要拦下摩托车,竟整个人扑过来,顿时人倒车翻,发出轰隆的响声。
雪被铁根箍在怀里,两人一同摔在地上。
铁根的臂膀被擦出一大片伤痕,而雪带着头盔,全身没有什么明显伤口。
但吴辰的运气不太好,被摩托车摔出五米多远,只觉得天旋地转,好一会儿都起不了身,呼吸沉重。
“辰!你没事吧!”
雪被吓到了,连忙挣脱铁根的怀抱,哭喊着跑到吴辰身边,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吴辰缓了好一阵才恢复,除了手指骨和膝盖擦伤外,幸亏没有更严重的伤口。
“没事了,我们快跑吧……”
吴辰摇摇晃晃地起来,才发现出村路口已经被十多人堵死了。
“你奶奶的,原来是偷人,还骗俺们,说是什么人贩子!”
“上,干死他娘的!以为俺们好欺负是吧!”
吴辰两人被村民围住后,一阵头疼,任凭他如何解释都无济于事。
这时铁根从人群中冲过来,拽着雪的手,不由分说直往后拖。
“你放手!放开我!”
吴辰听到雪的尖叫后,刹那间火冒三丈,抡起拳头揍向铁根的头部,将雪顺势抢过来,拉着她往山上跑。
铁根被打得向前趔趄,身旁几个男人冲上来将吴辰围住,抡起锄头使劲砸,吴辰再能打也不敌一群人围殴,很快就落入下风,全身淤青。
“别打了,求你们了!”
雪一边哭一边挣扎着进去,用身体保护吴辰。
吴辰在地上佝偻成一团,被打得鼻血喷溅,他视线逐渐模煳,耳边依稀传来雪的凄厉的哭声,然后一切都安静了。
……
吴辰醒来后,周围一片漆黑。
他从门外依稀的光照可以判断,自己是处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只是空气中混杂着一股熏臭味,地面上铺满大量稻杆。
吴辰挣扎了一番,发现有只手腕被铁链拴住,双脚也被绳索捆紧,好不容易才坐起来,大声地朝屋外喊:“雪,你没事吧,你在哪啊!”
“辰,你醒了!我在这,你……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没事,听到了,你是在……墙那边?”
吴辰挨着红砖墙,听到从墙另一边传来雪的声音。
这时铁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人,正是李德贵。
他提着煤油灯,将昏暗的房间照亮后,吴辰才知道,他竟被锁在牛棚里了。
“混账,快放了我!”
吴辰一脸怒气地瞪着他,使劲甩弄墙上的铁链,但弄了很久都无法扯断。
任凭他如何谩骂,李德贵就是不出声,安静地站在门口,许久后才发话:“说,你怎么发现这里的?”
吴辰冷哼:“哼,你担心东窗事发?晚了,县公安局已经知道,过几天就会找上门,你不放了我们,就等着坐牢吧!”
“哈哈哈哈哈,什么狗屁话,我不信!”
李德贵听完后,咧开嘴笑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做了十几年人贩,那群家伙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吗?”
吴辰听了后,顿感憋屈,继续逼问:“所以,是蛇哥将人卖给你的?”
“卖?我可没钱,他只是托我将人藏起来,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取。”
李德贵盘坐在地上,悠然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呢,只给了他一个假地址,他怎么也找不到这里了,反正我也金盆洗手,不干咯。”
吴辰冷静下来后,沉声说:“我在县里存了五万元,你放我们走,钱立刻归你。”
李德贵连忙摆手:“门儿都没有,她已经是我的儿媳,现在你还是顾好自己的性命吧。”
吴辰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你会后悔的!”
老头似乎察觉到他的杀意,瞬间站了起来,那双三角眼死死盯着他,冷哼一声:“好啊,那我就先宰了你!”
他离开牛棚,走去庭院提着一把斧头过来。
雪从窗里看到后,吓得大喊:“你干什么!住手,你不准碰他!”
“哼,把你砍成肉块后,扔去喂狗!”
吴辰看着他真提起斧头,一瞬间背嵴发凉,只能挣扎着往后挪。
“求你了,求你了!”
雪不断哭喊,最后甚至发出威胁:“他,他如果死了,我一定会撞墙自杀,一定会的!”
这句话果然起到了震慑作用,李德贵犹豫了会,放下斧头,哼了一声离开,将铁门重新锁住。
吴辰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为自己的鲁莽后悔,如果自己真死在这里,那实在憋屈极了。
为了雪,他必须努力活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铁门重新打开,进来的人是铁根,他手里端着一碗面,递到吴辰面前:“你饿了吧,这是俺媳妇交代的……”
“滚!你他妈给我闭嘴!”
吴辰听到“俺媳妇”
就火冒三丈,将碗直接摔烂。
铁根没有出声,将铁门拴上后默默离开。
“辰,怎么了,你没事吧?”
希若雪的声音从墙那边传过来,吴辰回过神来,缓缓地爬到墙边,说了几句话,但对方都没有听到。
吴辰看到墙角有一丝光线,挨在地上才发现是一道小缝隙,只能塞下三根指头。
透过小缝隙,他能清楚看到大半个房间,雪正坐在床上发呆。
“雪,我在这里,能听到吗?”
“啊!”
雪从床上跳下来,随后跪在墙角边,用力地看向缝隙深处,眼泪流了下来,哭着说:“辰,你能看到我吗,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很好……”
看到雪后,吴辰一直烦躁的心总算平静下来,轻声说:“你逃跑了,他们有没有虐待你?”
“没有,没有,我没有事。”
“雪,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你出去的,我保证!”
“辰,你千万不要冲动,求你了,我不想你再冒险……”
雪低声啜泣:“今天下午,看到你被打晕后,我真的好怕,你知道吗……我觉得天都塌了,不知道怎么办……呜呜……”
吴辰叹了一口气:“雪,对不起,我答应你,一定不会鲁莽行事的!”
这时,铁根进来房间,看到希若雪蹲在地上,挠着后脑勺说:“媳妇,那个……俺爹说,要让俺们今晚……再试一下。”
雪听了后,身体微颤,摇头道:“不,我不想。”
“媳妇,可是俺爹……”
“我不想。”
“什么意思?”
吴辰听不明白他们的对话。
“媳妇,俺爹都这么说了,你,你就听话吧……”
铁根走到雪身后,很轻松地将她抱了起来。
“我不要,放开我!”
雪使劲挣扎,反抗得特别激烈。
吴辰听了特别恼火,使劲锤墙:“你要对她做什么,快放开她!”
希若雪在半空使劲踢腿,将桌上的煤油灯打翻,火势很快蔓延开来。
铁根傻眼了,赶紧冲出去打水,李德贵也匆忙赶来救火,好不容易才熄灭。
“臭婆娘!”
李德贵看着床上的希若雪,气不过来,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脸上出现清晰的掌印。
“都几个月了,你这没用的女人!今晚继续!”
雪一声不吭,冷漠地看着他:“我不想做!”
李德贵怒极反笑,缓缓地说:“好,你不和我儿子做,我就砍掉他狗腿!”
吴辰听了破口大骂:“臭不要脸的东西,你儿子算什么玩意!”
李德贵没有理会吴辰的嘶吼,转身离开房间,去厨房拿出了菜刀。
他刚要踏出大门时,雪终于大声哭出来:“你……你站住!我……我做!”
吴辰浑身如遭雷噼,只觉得眼前一黑,竟不知如何开口。
李德贵似乎摸准了雪的心思,笑着说:“好,如果我再看到你装模作样,就找你情夫算账。”
“你放心。”雪的声音很冷漠。
吴辰还想说什么,却完全开不了口。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出现,似乎让雪一直坚守的心理防线全盘崩溃了。
人一旦有底线,也就有了弱点,而弱点很容易被利用,底线也很容易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