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立峰是一个有轻度洁癖的男人,这种个性不但影响他的生活,更影响到他的神经。
此刻,只要一想到他的妻子被陌生男人变幻不同体/位,玩着花样摆弄,甚至身体的最深处都留下根本无法清洗的污浊时,他就觉得她真的很脏,脏到根本无法与之同床共枕,脏到他有种呕吐的冲动。
当初他和胡雅丽未婚同居,他们的第一次,她也没有落红。
那是冯立峰的初夜,身为男人多多少少都有处女情结,难免还是有些惋惜的,他会止不住地想,她的清白之身究竟给了谁?
他们发生过多少次关系?
她在自己之前有过几个男人?
诸如此类的问题在脑海中盘旋了好一阵,但他知道有些话是宁可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轻易说出口的。
虽然在这件事上有遗憾,但那时的冯立峰丝毫没有责怪妻子的意思,谁没有过去,谁没有难言之隐,何况她在他人生低谷时,不轻视他的贫穷与落魄,顶着父母亲人的压力和同事朋友的嘲笑,下嫁给自己,单凭这一点他都会感恩,都要好好待她一辈子,所以,他们没相识之前的过往就都让它烟消云散吧!
然而,这次却是不同的,是胡雅丽在和自己结婚之后又有了别的男人,是背叛是出轨是外遇,是令人鄙视的婚外情,因此,冯立峰对妻子除了厌恶之外还多出几分不耻。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到了凌晨,这一夜,冯立峰翻来覆去几乎彻夜未眠,还是在天亮以后才缓缓睡去。
第二日清晨,仍在睡梦中的冯立峰被人轻轻推醒,“老公,起床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冯立峰睁开干涩的双眼,里面全是红红的血丝。
眼前,温馨的家庭,艳丽的娇妻,所有美好到了极点,可他愣了几秒,终于回到现实,如果是真的该多好,可惜,他自作多情了,一切只是水晶球中的假象,一碰即碎。
胡雅丽瞧出丈夫冷漠的眼神,疑惑地问道:“老公,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眼底充血了,我帮你滴点眼药水。”说着,她便从抽屉中取出一瓶润洁,给他上药。
冯立峰看着妻子扎着围裙,酥胸压上自己的胸口,巧笑嫣然地嘱咐他要多休息,为了这个家为了她和孩子,不要累坏了身体。
那是一种刻意伪装的贤良淑德,倘若他没有警觉到她的双面性,说不准还会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呢!
待到上过了药水,胡雅丽温柔地说,“老公,快去洗漱,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皮蛋瘦肉粥。”
餐桌上摆好了粥和小菜,全是冯立峰喜欢的口味,往常这些都是他做的,今天胡雅丽却难得亲自下厨。
冯立峰始终未发一言,只是冷笑着看向自己的妻子,他特别注意到胡雅丽今天穿了一件高领的有些厚重的裙子,想来定是要遮掩颈部的那道吻痕。
胡雅丽被看得心里毛毛的,神经紧张。
“天气这么热,你穿得会不会太多了?”他冷嘲。
“我最近不太舒服,怕感冒。”她敷衍。
恰在这时,胡雅丽放在餐桌上的手机猛地震了一下,就是这一声,吓得她浑身一哆嗦,瞥了屏幕一眼,脸色十分难看。
“谁呀?”冯立峰想要拿过她的手机。
胡雅丽却眼疾手快先拿起来,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说:“让360安全卫士拦截了,八成是卖房、推销保险和黄金投资之类的吧!”
“是嘛!”冯立峰扫了一眼,看到她手机上一个138的号码,不阴不阳地说:“我还纳闷谁大清早找你,要是有正事,你马上给人家回过去。”
“没事没事。”胡雅丽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老公,我吃饱了,快点出门吧!”
从家里到市财政厅,两人一路无话。
胡雅丽大概是怕丈夫继续追问未接来电的事,上了车就说自己困了要补眠,一直睡到大众车开到单位门口,才揉揉惺忪的睡眼,好像刚醒来一样,伸伸懒腰,“老公,我下车了,晚上来接我,回家给你炖补汤喝。”她说着,就要撒娇地吻他。
然而,冯立峰却下意识躲开,“快上班,别迟到了!”他不是有心的,只是实在受不了这种虚伪的热情,尤其是联想到妻子昨天与人开/房的事情后,他就觉得她身上有种男女欢爱后的气息,实在让人没法忍受。
下车后的胡雅丽盯着丈夫扬尘而去的身影,心跌入寒洞。
他起疑心了,怎么办?
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胡雅丽只能尽快想对策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