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被打开了锁链,一幺幺不扌圭地由三名狱卒带出了牢房,穿过一道一道哨所,走过一个一个转弯,提着她的身体,一步一步走上了几十层台阶,三层楼高的刑台。
诺尔的双脚被卡在了一块小小的木枷里,上半身则是水平拉起双臂固定在十字架上,最大程度地暴露腋窝。
诺尔抬起眼睛,刺目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如芒刺在面,扎的她无法难以忍受。狱卒开始一条一条地宣读诺尔的罪名,刑台下,慕名而来看这场春戏处刑的民众摩肩接踵,诺尔仿佛回到了过去那个处刑女巫的现场,和那时候一样,从天而降的阳光和四面八方的目光一起把诺尔的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都刺得体无完肤。
有个法官一样的人物在一旁一条一条列举着诺尔的全部罪名,但是诺尔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呆呆地看着足枷上方,一只蚂蚁叼着一只和它体型差不多大的米粒一样大小的东西,费力地拖拽到她面前。它放下“米粒”,茫然地看着诺尔绝望的双眼,触角在空中极速地摇晃着。
“你迟早也会被那些人类迫害致死吧。”诺尔喃喃自语。
“综上所述,”那人洪亮的朗读迎来了结尾,“根据擒获了恶魔的勇者,剑阶骑士法娜的建议,将对勾结魔皇,欲颠覆整个基督文明的恶魔女王诺尔处以欢乐之刑!”
诺尔的双脚大拇指被人抓住了,她一扭头,一股蜂蜜的甜香扑面而来。数个人类士兵抱着几罐蜂蜜用刷子沾着涂抹在诺尔光滑的酮体上。那些刷子和诺尔买来专门折磨人类的刷子比起来简直是石器时代的产物,然而全身极度敏感的诺尔在接触到刷毛的一瞬间还是难以忍受地爆发出一阵惨笑。又硬又刺的刷毛在诺尔的身上作威作福,钻进腋窝,越过山丘,溜过肋骨,扎进脚底,含住脚趾,把蜜香带到了诺尔身上的每一个角落。粉刷完毕,诺尔全身如同镀上了一层黄金,在阳光照耀下泛着金灿灿的颜色。
人类士兵抱上来几条精瘦的牧羊犬。这些从狼骨头缝里舔食肉渣的恶犬已经连续饿上了三天,现在对诺尔身体上的蜜香早已是虎视眈眈,士兵一放开它们,这些四条腿的恶兽便冲上去,诺尔光滑的身体立刻被这些多毛的动物包裹起来,同时笑声也比刚才翻了至少十倍。舌苔上的粘液伴随着蜂蜜的作用起到了超强润滑剂的作用,让粗糙的舌头在诺尔本来就吹弹可破的皮肤上畅行无阻。如此一个标致可爱的无衣萝莉被几头恶犬舔舐着狂笑,这简直是稀世春戏。不堪入耳的淫秽词语,口哨声与起哄声顿时混杂着推向前去。气氛瞬间达到本次处刑的最高热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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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娜身着华丽的铠甲,铭玉跟在她身后,带着她的宝剑。二人拾级而上,法娜即将接受国王的册封,成为皇家骑士团的一员。
富丽堂皇的宫殿充满着神圣庄严的气息。文武百官穿着严整,在法娜两侧排成方阵。国王端坐在方阵尽头皇宫中央的椅子上,他的左右是秦贝大将军与机械之魔法师玛什,这两人是拥有国家最高军事权力与最高魔法学术地位的重臣。
而站在队伍尽头,则是教皇本人。他面部表情严肃,仿佛前一天的事情根本不存在一样。法娜走到教皇面前,国王掏出了佩剑,在法娜的左右肩膀上各敲了一下,随后教皇把圣经按在胸前,正式对着法娜祷告了一番。整个仪式基本宣告完成。
“你父母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秦贝和颜悦色地对法娜说道。他是已经战死的法娜父母的前长官。
“谢谢将军。”虽然语气很是恭敬,但是法娜的表情依然保持着严肃。她转过头去对国王说道,“国王陛下,臣下刚刚被授勋,感恩戴德。我希望能够即刻履行向您尽忠的职责——我要弹劾一个人。”
整个皇宫内的人集体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法娜此举在历史上根本没有先例!接下来的剧本本应该是国王与法娜同去外面的广场宣读法娜的任命啊。
“嘛,时间还来得及,就先听听你的谏言吧。”国王尴尬地笑笑,装作一副直言纳谏的态度。
“在公主绑架案中,”法娜说道,她观察着周围人的表情,“我一直十分奇怪,一个小小的炼金种恶魔怎么能够获取那么多的信息而又组织这么简陋的计划就能绑架公主,最后还只为得到一堆乱七八糟的要求。”
“他们的真正主谋是魔皇吧。”国王阴沉着脸,“要求里不是有人类与龙的停战协定吗?虽然那协定是我早就需要签署的。只不过恶魔更加着急,即使用卑劣手段也要达成和平而已。”
“没错。”法娜用余光扫视四周,发现超过一半的大臣都面露惊恐。“问题就出在这。秦贝将军,你有什么想要说明的吗?”
“我?有什么好说的。你想说是我绑架了公主嫁祸给恶魔?”本来此话一出语惊四座,秦贝虽然脸色异常难看,但是他的语气却很正常。“这个案子难道不是已经盖棺定论了吗?”
“我负责调查这桩案子的时候就已经在报告书中指出了。”铭玉会意,递给国王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那是法娜报告书的副本,“这桩案子有很多的疑点。首先是另一个自称是绑架了公主的恶魔,她在逃亡过程中和被绑架的女仆一同坠入山谷,死尸也被鸦型动物种恶魔啃咬得面目全非。这本来应该是一场事故,然而我查看现场的时候发现她们留在地上的血迹呈现出极其不和谐的形状,根本不是散射状飞散四周,而是粘稠地流出一大片。这让我怀疑其实两名死者是先行被人杀死后扔在山谷中。第二,如果我对于案子的手法推理是正确的话,即使是魔皇恐怕也很难在皇宫内部培养一批又如此通天手腕的内奸。最后,就是大将军您对此事有些刻意的遮掩了。率军击败了十几头龙的将军,为何要畏惧一个未成年的龙呢?”
“所有的事情都是魔皇做的!”秦贝突然大吼起来,能够忍受这么长时间的侮辱也的确难为他了。“虽然这个案子细节上还是有很多疑点,但是无伤大雅。魔皇手下有多少魔法,这些事情她可以轻松办到!”
“但是我的结论是,魔皇并没有这样的动机。”法娜乘胜追击,继续说道,“如果绑架的目的是为了和平,要干这种事岂不是缘木求鱼,如果陛下没有和谈的意思,岂不反而是扩大战火?”
法娜真正的目的很简单。国王被整日蒙蔽在皇宫中,难以接触外界的信息,很多事情他只能不做保留地接受臣下的结论。法娜所要做的仅仅是把整个官场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呈现给他即可让他对于秦贝产生怀疑。
“即使你说的都是对的,那又能怎么样呢?”秦贝冷笑,“这种事情为什么一定是我做的呢?”
“在所有人中,恐怕您是最有动机的了。”法娜慢条斯理地说道。她从铭玉身上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魔法器件。“这些魔法器件,是所有人类勇者讨伐龙精种必备的礼装。我们这次行动之所以能够抓到诺尔,这一套装备帮了我们很多。讨伐龙精种所用的魔法器件的原料也都来自于龙精种。最开始向群众与国家散播龙精种对人类的生存极端不利的人正是您秦贝将军,获取到被俘获的十几头龙精种身上各种制作魔法器件的原材料的是您秦贝将军,而垄断了这个市场,向毫不知情的勇者们兜售天价礼装的,还是您秦贝将军。这件事,请问您作何解释呢?”
国王几乎从椅子上站起来。无论在什么国家,拥有如此巨额财政收入的大臣都会是国家的祸害。
“我……何时做过这种生意!”秦贝的血色正在一点点从脸上褪去,“简直一派胡言……”
“那么,就请国王陛下下令,去查一查某个公司的股份所有吧。”法娜递给国王一份简易的公司契约副本,“这家公司,正是秦贝将军入股,用于生产各种魔法器件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由于有了这家公司的收入,秦贝将军的财产应该是富可敌国吧。”
“陛下,虽然秦贝将军确实有很大的过错。”一边一直沉默着的魔法师玛什说道,“但毕竟,他为我们国家带来了很多场战争的胜利,而眼下我们也没有完全消除恶魔的威胁,所以这件事我们应该小心决断。”
“没错。秦贝将军功勋卓著,说是民族英雄也是实至名归。”法娜面对着玛什说道,“然而,当他所有的荣耀,财富与价值都与恶魔绑定之后,他的心灵就已经被腐蚀了。尽管我拿不出任何他主使绑架了公主的证据,但我判断现在他的这个样子,恐怕就是唯一一个有能力而且有动机实施这一桩大案的人。”
国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下了王座。“来人。把大将军拘捕起来。并成立调查团,调查东英点公司的股权所有!”
秦贝摊在了地上。
“报告陛下!”突然间,一个传令兵急匆匆地从外面赶过来,连气都来不及喘一口就报告说,“龙精种逃出监狱,恶魔诺尔现在已经被救下,场面混乱不堪,急需军队支援!”
行刑了许久,诺尔对于时间的感觉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一秒钟觉得如同几小时,而几分钟又仿佛是一瞬间的事情。
她只看到,蚂蚁摆放在她面前的那里“米”在剧烈地改变着形状,白色光滑的外表变大,变黄,显露出一只黄色毛毛虫的样子,然而这还不是全部。它在飞速成长,前一秒还只是小指大小,后一秒却像是气球一样瞬间变得和成年男子一样高大,那正是皮克的盲虫王定春!它昂起它的头颅仰天长啸,行刑的山羊被吓得四处逃窜,一边的刽子手想要上前阻止,然而宝剑根本无法伤害这头皮糙肉厚的魔物,被它尾巴一扫就从三层楼高的行刑台上打落下去!围观的群众张皇失措,然而聚集的人数过多一时间就像泥沼一样竟是寸步难行!
定春一口便将诺尔吞入腹中。诺尔麻木的身体接触了定春的消化道,全身的痒觉神经瞬间被再次激活,她在定春的消化道内挣扎,狂笑,同时也将大量的t能输入定春体内。这头巨兽再次剧烈成长,直到身体已经达到两层楼的高度。行刑台的木制柱子在这个庞然大物的压迫下间断性地发出一次又一次恐怖的悲鸣,直到最后,主要支撑的柱子轰然倒塌,那头短短一分钟内从零点几克长到两吨的巨兽带着巨大的动能坠落下来,砸在废墟之中。附近的治安队伍却被围观市民冲的七零八落,场面秩序陷入巨大混乱。
“大王,我们来救你了!”人群中钻出数个伪装成小孩子的恶魔,皮克一马当先上去催吐定春把诺尔救了出来,涂凌放出一大片烟雾扰乱人类的视线,沫沫迅速从旁边的屋顶跳下,包裹住诺尔。给她补充t能
“没问题了,大王,因为我们来了!”皮克带着泪水强颜欢笑。
“还没呢,等我们跑出去再哭吧!”沫沫毫不客气地泼了一盆冷水
与此同时,昆西的营救活动也在进行当中。
对于昆西的束缚已经不再使用缚龙索,而是采用更加复杂但是禁锢效果更加彻底的,单单针对龙精种的集束缚拷问于一身的复杂魔法。
昆西的整个身体被掰成“V”字形,双手与双脚被高高举起,而屁股则是任由重力作用沉在底端。她全身的都被放上了使用炼金术制成可以自动运作的小型机器,各自在她的身体上游走。每一个机器上都配备着水流魔法和自动旋转的毛刷,尖锐的刷毛打磨着她全身的嫩肉,高压水柱直接攻击着她最敏感的神经。她朝向天花板的双脚更是被重点照顾,她的双脚如同绽放的莲花一样被固定起来,每时每刻都有三十个大大小小的机器在她脚底工作。与身体上不同,这些机器根本不需要移动,只是作为“固定炮台”专攻一处折磨着昆西最脆弱的软肋。为了获得石化魔法的情报,昆西已经被折磨了三天之久。
本来昆西就是抱着最坏的打算被俘虏的。但是这样的拷问也让她接近崩溃的边缘。这与诺尔那次的逼迫不一样,那次她放弃之后总归还是能够回归正常生活,然而这一次如果她放弃,她的所有同胞将会惨遭屠戮……她唯一获救的希望就是魔皇能够在她招供之前与人类和解,但是这个希望何其渺茫而且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所以当她看到莱纳和挞卡来到她的身边的时候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是来救你的……”挞卡摆出一副烈士的悲壮表情对着昆西说道,“所以,一会我放了你之后,不要过来咬我……”
挞卡解除了法阵的束缚,昆西掉在了地上。莱纳扑过去,扶起几近崩溃的昆西,“昆西!你没事吧,现在能走路吗?”
“切……”昆西咬着牙直起身来,挞卡还如临大敌地举着法杖对着她。昆西没有功夫理她,“怎么回事?”
“诺尔酱今天就要被处死了……求求你,现在只有你才能带着她们逃离这里!”莱纳摇着昆西的手恳求道。
昆西的喉咙动来动去,“跟我有什么关系”这句话在她的嘴里弹跳了几次,终究还是没能发出声音。毕竟,她与诺尔的契约早就断了,她现在没有任何义务去救诺尔。
可是……
“昆西,求求你,动起来啊……”莱纳几乎带着哭腔,“诺尔她,可是一直视你为真心朋友啊……”
昆西脑中,一幕幕画面如幻灯片一样闪过。
诺尔帮她装扮好全新的女仆装的灿烂笑脸。
诺尔深陷迷宫,遭受彻底的绝望时,仍然坚持的怒吼。
诺尔不惜以自己的城堡为代价帮助她击败巨人的决心。
诺尔在最后关头,以她自己为要挟,与人类对峙的身影……
皮克的那句话在她的脑中反复回响着。
“大王她,实在是一个温柔得过了头的,笨蛋。”
“啊啊啊啊烦死了!!!”昆西恼怒地抓着头,把千头万绪都揉成一团,彻底抛出。“现在她还没死呢吧。”
“按照计划,应该……”
“那么,就由我把应该,变成一定!”昆西的背上伸出一对巨大的翅膀,冲出了监狱,神兵天降一样砸落在处刑场正中央。不顾周围人战战兢兢的眼神,她俯身扶起诺尔。
“大王,我来了。”
“怎么搞的!连这么一个小恶魔都能被救走!”
国王听闻诺尔已经被龙精种带着飞上了天空大怒,“给我出动王都所有军队,开启所有迎击魔法术式!”
“可是……军队是由大将军执掌的……”
“那好。”国王冷眼看了一下已经被收押的秦贝,“朕亲自带兵。”
“陛下,我建议启动‘伊甸园的加护’。”教皇提议道,“这样一来,可以把这些恶魔困在城里,瓮中捉鳖。”
“迅速启用!”
虽然有了一丝获胜的希望,但是情况依然不容乐观。昆西已经被消耗了大量的体力,现在她的身形看起来大约只有七八岁左右,各项能力大打折扣。现在的她化身成的龙只有三四米长,如同一架酒驾的飞行员驾驶的飞机一样在空中胡乱飞行,还要应对地面上无数魔法师零零星星的魔法弹攻击。而且王都中一旦启动了四散分布在城内的固定炮台一样的魔法迎击术式,昆西被击落基本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看看她那个样子,啊?”科亚饶有兴致地看着在空中画着诡异的布朗运动轨迹的昆西,嘲笑着对捷卡说道。
“哥,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捷卡对这个笑话一点也不感冒,她十分认真地说道,“只要我们去举报的话,还可以额外获得一份奖金啊。”
“嘛,这就是这一行的道德吧。”科亚没有去看他的妹妹,“不论是什么样的工作,只要接下来,就绝对不能背叛雇佣者。毕竟没人会去雇佣一个出卖过雇佣者的杀手。”
“唉……”捷卡叹了口气。
就在几个小时前,他们被从宿醉的美梦中摇醒,法娜自顾自地把她全部的委托跟两人说了一遍,听得两人是目瞪口呆。
“你脑袋有坑吗!”科亚好久才崩出一句话,“帮恶魔也就算了,还要我们,去帮和我们有仇的恶魔?你就不怕我们去举报吗?”
“如果你们肯做的话,抓住诺尔得到的悬赏金,我的部分全部分给你们。”法娜平静地说道。
“当然这种事情也不是不能考虑……不过果然不行吧……这可是触犯反人类罪的……”
“我已经和挞卡、铭玉谈好了,她们的部分也可以给你们。”
“要干什么来着,国王我都宰了。”
“……回想起来,这分明就是这个笨蛋哥哥把我也一起卖了的故事吧。= =”捷卡叹了口气。“还是说,你内心还是存在一点点的良知呢?”
“这可别瞎说。”科亚转过身去,露出一对虎牙做了个鬼脸,“我们不是一直这样吗,认钱,不认人。”
二人相视一笑,如同两道闪电,朝着不同的方向奔跑过去。
分布在大街小巷中的迎击术式魔法阵在三分钟内就会全部启动,这些为了防范恶魔大举入侵从建国之初就设计建造一直保留至今的魔法阵就是王都的爱国者导弹。一旦启动,即使无法杀死昆西,至少也可以用超高频率的攻击直接把骑在她身上的诺尔烧成灰烬。
但是想要破解这些法阵却出乎意料的容易。虽然两兄妹对这种魔法一窍不通,但是设计越是复杂的魔法阵就越是娇贵,挞卡给了他们一大袋事先用魔力精炼出的魔法石,每一块都输入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魔法指令。这些东西一旦落入法阵内,就如同一滴水滴在了精密的电子元件表面,瞬间就会引发整个电路的短路。
“呀啊啊——昆西你飞稳一点啊!!”诺尔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她死死地抱着龙娘身上的鳞片,“我要被甩下去了啊啊啊!!!”
“不行,人类的迎击术式马上……”昆西俯视着大地,却惊讶地发现,地面上那些星罗棋布的魔法阵如同染了瘟疫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地失灵。她目光所及的最远处,那个少年和那个少女和她的目光相遇,与目光同时到达的,还有他们的四个中指的模样。
“死小鬼!!!”昆西在空中差点炸毛。
“啊啊啊啊昆西别乱动了快点跑吧!”
“吵死了!!!等我落地了我杀了你啊!!!”
“愚蠢的恶魔……”教皇冷笑着看着远在天边的昆西,他已经来到了教堂最核心处,耶稣受难雕像的正下方。那里是“伊甸园的加护”术式的发动按钮处。这里的法阵是绝密武器,只有包括国王在内的少数几个人知道。只消教皇按动按钮,整个王都都会被圣光笼罩,里面的恶魔出不去,外面的恶魔也会被魔法屏障阻隔,形成关门打狗的形势,昆西等人就插翅难逃了。
“教皇大人,在这里做什么呢?”
“你……来这里做什么!”教皇慌张地扭头,他看到的是手持双刀,杀气逼人的力亚,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锋利的刀刃就已经刺穿了他的肚子。
“这一刀,为所有冤死在猎巫运动的人。”力亚抽出了利刃,带出大量的鲜血。
“你打算……与全人类为敌吗……”教皇吃力地喘着气,质问道。
“必须靠互相残害异端才能维持的世界,不就是你这样的人类创造的吗?”
“呼——不可理喻……”教皇猛地吐出一大口血,倒在了血泊中。他的身体残留着的痉挛还让他挣扎着,“但是……很可惜……人类……不会被任何种族……征服……”
力亚察觉到了不对劲,然而已经晚了,教皇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把按钮按了下去。
“惨了……”
“呐,k先生,我一直想问你,”欲狐站在距离王都几千米的一座高山上,眺望着王都内的全景,“你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这么上心呢,你不是一直讲究无为吗?”
“我?我上什么心了?”k先生在欲狐旁边笑着说道。
“秦贝的公司股份应该是你告诉法娜的吧。”欲狐说道,“他的公司是你的主要供应商吧。这么自断财路好么?”
“神可以辜负生命,但是不能辜负生命的意志。”
“呵,所以你想说,你就是本文作者的意志体现了?”欲狐白了他一眼。
“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左右逢源什么都知道的。”
虽然地面还有几个零星的魔法师在攻击,但这样的攻击即使对现在的昆西来说也无伤大雅。前面就是王都的城墙,只要越过就完全自由了。可是前一秒还在全速冲刺的昆西下一秒却像是撞在玻璃上的苍蝇一样贴在了某种透明的墙壁之上
“呜啊!”从高速运动状态突然停止,诺尔被巨大的加速度拍在昆西身上,摔了个七荤八素。“昆西你怎么突然停下……”
“这是魔法屏障。”昆西退后几米,漂浮在空中。“可恶……明明只差一点了……”
“现在该你出场了吧。”k先生,或者说绅士稻草人的本体笑着看向欲狐,“我记得我设定过在这个时候你留存着最后一张底牌来着。”
“应该马上就到了吧。”欲狐闭着眼睛,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大地在有规律地震颤着。欲狐轻轻对空气说了一句,“昆西就在城里。撞进去就能找到她了。”
“万分感谢!”
一声震耳欲聋的感谢声过后,一个大巨人从一片山林中跃出,向着王都城墙的地方猛冲过去!
昆西如同没头苍蝇一样在都城里乱窜,伊甸园的加护太过强大,她根本没有力气打破,只能四下搜寻薄弱地带,可是时间不等人,本来被骚乱的民众冲的七零八落的军队已经开始集结,如果有国家级别的魔法师依托这种阵列发动魔法,昆西立刻就会被击落。可是魔法屏障怎么找怎么感觉它就如同一个没缝的鸡蛋,昆西心中的希望正在一点点流逝。
但是巨人种的出现却让她的心头出现了一线曙光。
一个身高三十余米,体重数十吨的巨人以每小时九十公里以上的速度横跨过护城河,向着城墙撞了过来,城墙上部署火炮的士兵此时却全部抽调下来以免被昆西攻击,城墙处于完完全全的不设防状态,她如同一柄重锤,以雷霆万钧之力猛砸在了城墙上!
巨人种最为恐怖的不是巨大的动能,而是她的魔法免疫能力。
坚不可摧的魔法屏障一遇到她的身体如同肥皂泡一样顷刻崩裂。天崩地裂一样的响声过后,王都的城墙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缺口。戴安俯视着如同虫子一样的昆西:“这次,跟我一决胜……等会别跑!”
“傻子才跟你打呢!”昆西不忘回头做了个鬼脸就展开双翼,如风一样越过了城墙的缺口冲向天空!
当诺尔再次苏醒过来后,她已经躺在一张大床上了。
“大王你终于醒了!”皮克一个猛子扎在床里,扑在诺尔身上。
“诺尔大人你担心死我了啊!”另一边,涂凌也扑在诺尔怀里大哭。
“你们……两个……给我下去……想压死我吗……”诺尔吃力地挣扎,可是双手软的如同豆腐,抬起来都很困难。“这是哪里啊……”
“是我家哦。”莱纳微笑着递给诺尔一杯水,“诺尔酱你体力消耗太大了嘛,刚刚出城的时候就晕过去了,为了方便让你休息,就把你暂时安置在我家里了。你都已经睡了一天多,现在都是午夜了。”
“这么胡来的劫法场计划居然真的成功了,说实话我还是很意外的~”在另一边,力亚嬉皮笑脸地戳着诺尔的脸颊,“你的主角光环很厉害哦。”
“要说胡来也轮不到你说我们吧。整个计划里就数你的刺杀教皇行动最胡闹了。”
诺尔一听这个声音几乎条件反射一样地直起身来,然而全身肌肉酸软的她最终还是软在床上。法娜带着一脸不情不愿的挞卡和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微笑的铭玉走了进来。
“没事,她们是朋友……吧。”沫沫扶着诺尔躺下。
出乎诺尔意料的是,法娜居然在诺尔的床前单膝下跪。
“骑士法娜,代表整个人类,为以往人类加在你身上一切的苦难与非议表示最诚挚的道歉。”
“这又是唱的哪出戏啊……”诺尔一时被搞蒙了。
“因为我最后查明了真相,才得以维护住人类最后的正义尊严。”法娜依然保持着她的姿势。“在正义和仇恨面前,我还是更想坚守正义。”
诺尔心情十分复杂地看着法娜,最终,她还是选择直接躺下,看着天花板。
“如果你愿意的话,这样也不坏吧。”
“我说你啊。”挞卡有点忍不住了,“法娜姐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的还向你道歉的,你这么横的态度是这么回事,给我好好地给法娜姐道歉!”
“那你怎么不说是她把我抓去的啊!要不是你们我至于现在瘫痪在床吗?”
“你……”挞卡一时词穷,但是瘫痪在床这四个字还是给了她灵感,她猛地掀开被子,露出了诺尔不设防的小脚……
“等……等一下我现在身体不行啊喂!你要是挠我我可能会死!”诺尔吓得抓着床头连连后退,然而终究还是力气不够挣扎了一会还是只能回到原地。
“哼,别想那么舒服。”挞卡瞟了一眼诺尔的脚底,用魔法在诺尔的脚上施展着,诺尔感到自己的脚上似乎有笔尖划过,“噗……呀哈哈……等一下呵呵哈哈哈……痒啊你欺负人……”
“刚才我在你脚上写了一个正字。”挞卡的声音如同晴天霹雳打在诺尔身上,“如果我不解除魔法的话就会永远留在你身上。怎么样?道不道歉?”
“你……卑鄙无耻……不就是个字嘛。我就是不道歉!”
“信不信我可以一直写到你大腿上?”
“法娜姐姐我错了TAT”
本来硬邦邦的气氛也如同升温后的奶油,慢慢地融化开了。
“那么,诺尔酱,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莱纳问道,“既然你不愿意再回到城堡里住。”
“对了诺尔,关于这一点欲狐那家伙也想给你传个话来着。”力亚说道,“他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希望你能去魔皇手下——不过呢我还是建议你跟我一起走啦~毕竟诺尔是我老婆嘛~都同床过了~”
“guna谁是你老婆啊死变态啊啊啊哈哈哈哈我投降哈哈哈哈哈哈别挠了我真的会死啊哈哈!!”事实证明对于诺尔这种傲娇,想要让她现出原形,直接上了她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
“切,跟诺尔酱同床过什么的我也有过啊。”来自莱纳的小声碎碎念。
“总之这个选择权要交给你。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认同你的。”力亚说道。
“#那你先从我身上下去啊焚蛋!”
诺尔思考着,她抬头看着那如同海洋一样深邃的夜空“虽然希望很渺茫,但是我却看见了人类与恶魔和谐共处的‘可能性’。”
“你们所有人,明明分属不同的种族,来自不同的地方,却能够因为我一个小小的炼金种恶魔团结起来,做到了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诺尔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可能的话,我真的希望人类与恶魔真的可以放下所有的芥蒂,一起生存,一起工作,甚至成婚。那样的世界,一定是值得我们追求的吧。”
诺尔回过头来,轻轻地说道,“我想要,去世界各地旅行,去探索这种‘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我就说吧,我老婆是爱我的~”
“起开啦死变态!我们以后保持安全距离!”诺尔死死用手撑着力亚的嬉皮笑脸。
“那……我以后是不是就见不到诺尔酱了……”莱纳小声地问。
“绝对不会。”诺尔用鼻尖轻轻地碰了碰莱纳的额头,“我认为,我的有生之年,总会有阳光照进怀疑与仇恨的迷雾的。”
“可是……时间会不会太久……”
“这个嘛,可能,会与日出的时间一样吧。”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