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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朝华夕拾

作者:zongzi 字数:14916 更新:2024-11-06 07:27:24

  “下面我想请一位同学回答问题。”露崎真昼走到教室中间,望着她的背影,有些出神:

   “华恋酱……”

   “是友奈哦。”橙色长发的女学生淡淡地纠正了老师的口误,起身利落地回答了问题。

   神乐友奈下课时冷冷地走到露崎老师面前,率直地抱怨道:“老师你又叫错我的名字了!”

   “啊……啊……对不起,友奈同学,”深蓝色头发的老师露出标志性地尴尬微笑,眉头都呈八字形拧起来了。

   “真是的,”神乐友奈双手抱胸没好气地说:“明明是我们的班主任,却连学生的名字都记不住……”友奈的语气一字一顿地,有些冰冷。

   “啊……哈哈哈……”露崎真昼用笑声搪塞过去,小声说:“我下次会注意的,友奈同学,谢谢你的提醒。”

   神乐友奈这才跟朋友嘻嘻哈哈地出教室玩耍了。

   “真是迷糊的班主任啊,如果是像道德老师那样教很多个班的也就算了,她才管我们一个班诶!”

   “不过友奈你有没有发现,露崎老师只叫错你的名字耶!这不是很有意思吗?她是不是特别眷顾你啊?”

   “哈哈哈!怎么可能……不过说起来,”神乐友奈故作认真地说:“老师尴尬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什么可爱啊,你看露崎老师平时形体课对我们那么严格!上次隔壁班有个偷懒的直接被她骂哭了。我还是觉得露崎老师特别钟意你呢!”

   “毕竟你看,友奈你的成绩那么好……”友人笑嘻嘻地嘟起了嘴。

   “你们不要乱猜啦!露崎老师不是那样的人……这里可是圣翔音乐学院,只有全国顶级的人物才有资格进来任教的哦!”

   ……

   露崎真昼在友奈转身后,尴尬的笑容渐渐收起,她出神地盯着这个又像爱城华恋般活泼,认真起来却像神乐光一样冰冷的女孩,脸色阴沉下来,略加思索,又露出笑容,温柔地说:“神乐友奈等一下!”

   “诶,老师还有什么事吗?”友奈回身。

   “中午我要去开会,麻烦你去我办公室把这次测验的成绩录入进电脑里吧,辛苦你了。”露崎真昼抱起教材匆匆走出教室。

   “诶呀呀,真是好懒的老师呢。”一个友人嘟囔起嘴来。

   “好羡慕啊,我能一起去吗?正好看看大家的期中成绩怎么样!”另一个友人开始献殷勤了。

   “不行!”神乐友奈调皮地板起脸,竖起手指堵在友人的嘴唇上把她推回去:“班主任可是把任务交给了我,又不是交给你们。帮老师和学校保守秘密可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神乐友奈没想到,意外就是这么发生的。

   正好露崎老师的公用电脑坏了,她只好把私人笔记本带来学校工作。也要怪友奈自己手多,输入成绩百无聊赖的她信手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她翻看了露崎老师的文件夹。

   是照片,很多照片,穿着跟自己一样的圣翔的校服,与同学的合照。

   与自己的母亲爱城华恋的合照,是最多的。

   与母亲合照时的爱城华恋,笑得特别开心,有时笑得跟面对自己时一模一样,尴尬地皱着八字眉。与其他同学的合照,则略有些僵硬,没那么自然了。

   而且,缺了一个人的照片。

   友奈的妈妈神乐光。

   妈妈和母亲在高中时是亲密的同学,这个友奈还是很清楚的,为什么这么多照片里,母亲出现了那么多次,妈妈却一次也没出现过呢?

   “露崎老师?”回家提及班主任时,爱城华恋露出了怀念的笑容:“露崎老师很厉害的,是个温柔又成熟的人呢!”

   “母亲当时跟她关系很好吗?”友奈问道。

   “很好哟。当时我们睡在同一个寝室,是舍友,她很会照顾人呢。”爱城华恋望了望桌子上的恐龙闹钟:“那时母亲我是个大懒虫,每天都是露崎老师把我从床上抓起来去上学的。”

   “就像闹钟一样!”友奈笑了起来。

   “她那时好像是有这样的外号呢。”爱城华恋开了个玩笑。

   “母亲居然还有我不知道的这一面……跟现在区别好大呢!”友奈爽快地说:“现在都是母亲叫妈妈起床的!”

   “哦对了,”华恋也笑得很开心:“那时妈妈的衣服,都是真昼帮忙叠的哦,为了宿舍内务的事情,真昼亲不知训了妈妈多少次,就像妈妈平时教训你一样?”

   “啊?”友奈愣了一下,略有所思,“当时妈妈也跟你俩住在一起吗?”

   “对啊,妈妈是转学过来的,只能打地铺,每天衣服随地扔,跟现在一样。”

   “那为什么母亲现在不帮妈妈收拾衣服呢?”友奈眼神示意了一下神乐光专属衣柜前那散落一地的衣服裤子,裙子和袜子,“现在妈妈生活习惯还是这样……糟糕。”

   “哼!”爱城华恋撇撇嘴:“我才不帮你妈妈收拾衣服呢,回家就知道乱丢衣服又不肯洗,太懒了。”

   “那妈妈和露崎老师的关系怎么样?”

   华恋苦笑一下,友奈觉得那表情和露崎真昼早上向她道歉时如出一辙,但随即华恋就恢复平时元气满满的样子:“等妈妈从英国公演回来了,你亲自问她,好吗?”说罢,母女俩一起看向桌子上琳琅满目的相框,上面是神乐光到世界各国表演的获奖合照。

   从来只有神乐光一个人在领奖台上。

   “友奈啊,真昼她是一个心思细密的人,她不会忘记学生的名字的。”

  

   神乐友奈的确是个有表演天赋的女孩,这是圣翔所有老师都肯定的。形体课上她的动作做得最为标准,因此几乎没有人愿意跟她组队练习,与她相比,其他人只会相形见绌。

   “友奈,你来和老师组队。”

   “我……吗?”穿好粉红色形体服和白色天鹅绒裤袜的友奈刚刚扎好头发,稍微有点诧异。其他同学三五成群,有的看着友奈,有的看着真昼,小声议论。

   “喂喂,那可是跟那个露崎老师一起训练啊,真是羡慕。”

   “说露崎老师不偏心,肯定是假的……”

   “就算是班里的首席,压力想必也很大吧……”

   面对友奈的迟疑和犹豫,真昼温柔地笑了一下,招手示意她过去。神乐友奈叹了口气,周围的人窃窃私语:“神乐友奈这节课要遭罪了。”

   “大家现在开始做拉伸训练,两两一组,站立一字马,一,二,起——”

   友奈直直地竖起纤细的腿,轻而易举地做出一字马,跟她的妈妈一样完美,双手抱住真昼的腰,把脸贴到真昼的胸口上。

   明明是三十多岁的单身女老师,身材却保养得很好,腰上没有一点赘肉,蓝色的体操服把露崎老师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胸前的双乳,对一个单身的女子来说,实在有些巨大了。虽然同是女性,友奈却不免有些羞赧与自卑,只好侧脸贴着,但是柔软而温热的触感,却让她很安心。她能听到露崎老师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很是可爱,正这么想着,那心跳的声音愈加变快了。听着这声音,友奈全然没有发现自己的脸滚烫起来。

   露崎看着身下努力做着拉伸的友奈,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一副溺爱的样子。

   毕竟,神乐友奈的脸长得和爱城华恋几乎一模一样,除了头发更长。

   那个她触手可及,却总在一步之遥外的爱城华恋。

   那个她得不到的爱城华恋。

   露崎真昼恍惚了,同样在这个练功室里,她与那个华恋酱度过了多少个互相陪伴互相慰藉的清晨。

   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青春懵懂的岁月。

   她不由得把牢牢抓住友奈雪白小腿的双手往里拉了拉。

   “啊……”友奈怯生生地小声惊叫起来。

   “啊……对不起,弄疼你了。”

   华恋的女儿,身材长得比她的母亲更苗条一些,大概是继承了那个神乐光的基因吧。友奈腿上的白色裤袜手感十分顺滑细致,加上友奈的小腿比华恋还要小一圈,露崎竟有些不舍得松手。她轻轻地,优雅地伸长脖子迅速地顺着友奈竖直的洁白脚踝一嗅。

   啊啊……味道跟华恋一样呢……真是让人怀念……与陶醉。

   她不动声色,轻轻在友奈曲线优美的雪白脚踝处啄了一下,不会有任何人发现的。华恋对不起了,就当让我回忆往昔的甜蜜岁月吧。

   也许有敏锐的学生会察觉,这次拉伸的时间比平时要稍微长一点。

   “结束。”

   友奈站直身子,满脸通红,有些疲倦地喘着粗气,刻意躲避着真昼的目光。

   真昼脸色潮红,优雅地抬起手背掂了掂嘴唇,回味方才让她失神的淡香。她的双眼专注地、冷漠地盯着那个羞赧的友奈,放下手,笑道:“怎么,跟老师组队没什么可怕的吧?”

   “很……”友奈的声音很小:“很安心。”

   露崎真昼的心脏又热烈地搏动起来,仿佛眼前就是华恋,无数话语从胸膛顺着热流涌到喉口,却看清那是友奈,生生噎在那里,便笑得眯弯了温柔的双眼:“老师我也很安心哦,”她顿了顿,幽幽地补上一句:“友奈在我怀里,有种久别重逢的怀念感呢。”

   友奈猛地望向真昼,惊讶——更多的是慌乱,但立刻又别过脸去,尴尬地笑道:“谢谢老师夸奖。”

   友奈像是被冲昏了头脑,一直到下课都在回忆跟露崎老师相处的那几分钟。露崎真昼的性格跟母亲完全不一样,并不是说自己不尊重母亲——爱城华恋现在是宝冢的当红花旦,是比露崎老师更厉害的存在,但是这个母亲太过活泼了,像是姐姐,担任母亲角色却给友奈一种不靠谱的感觉。

   在母亲身边时,总会被那风风火火神经大条的性格感染到,心里暗暗抱怨:“这是母亲该有的样子吗?”但是露崎老师完全不一样,她文静,端庄,典雅,一举一动都那么得体,那么体贴人心,呆在她身边,友奈有种安心感。

   正在友奈换好制服时,却突然发现自己的白裤袜不见了。

   那不是随便哪条白裤袜。

   那是跟露崎老师相处时、一起训练时穿过的白裤袜!

   一想到这,友奈竟然噙出了眼泪,哭啼起来。众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推她到真昼的办公室。真昼一看见友奈泣不成声,急得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信手抽了两张纸巾,细细帮友奈擦拭脸上的泪水,柔声问道:“怎么回事了?嗯,怎么回事了?你别急,慢慢说。”

   “有人!……有人偷了我的袜子!变态!偷窥狂!……”

   露崎的神色立刻变得很严肃,“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必须彻查!”但是看着友奈的样子,神情又温柔下来:“这件事老师会查出来的,你先不要哭,好吗?”她看友奈情绪还是失控,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新的舞蹈袜递过去:“这是老师备用的,就送你了,待会还有课呢。”友奈还是在那自顾自地捏紧了拳头擦眼泪,露崎真昼看着实在有些揪心,便伸出双手轻轻扶正友奈的肩膀,靠在友奈耳边轻声说道:“友奈同学你那么漂亮,泪水会把妆容弄花的,多可惜啊。友奈同学在老师心里一直都很优秀,没问题的。”

   友奈听到真昼这么说,哭声稍微止住了点,咬着嘴唇自下而上盯着真昼,真昼连忙露出温柔的笑容,眉头稍微有些无奈地皱,友奈看见这幅样子又想起真昼叫错她名字道歉那个反应,忍俊不禁地“噗嗤”笑了一声,真昼见状表扬道:“你一笑不就挺好看的嘛!看,不要哭了,你笑起来多好看!这是奖励哦。”说罢,闭上眼睛凑近脸去,轻轻地在友奈脸上的泪痕上吻了一下,把她脸颊上的泪水用双唇揩干净。友奈顿时止住了哭声,满脸通红,全身僵直着往下看去,头脑天旋地转,被真昼唇膏的味道和恰到好处的香水气味眩晕了,只是听从命令一般直直地走出办公室,回教室上课,手里一直紧紧地拽住真昼送给她的新袜子,几乎都把包装抓出洞来了。

   下班后的真昼拖着疲倦的躯体回到单身宿舍,打开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只有一个地方亮着灯,永远都亮着灯。那是玄关的墙上,整整齐齐地挂着一套高中时期自己穿过的圣翔校服。她脱了黑色的真皮高跟鞋,只穿着厚黑色裤袜走上地板,径直走到洗手间,端详着今天的自己。

   蓝色的秀发一如既往地顺直,妆容也堪称完美,唯独那双眼睛没有神气,带着阴沉的气息。她脱了修身的黑色小西装外套,里面是一件正经的长袖白色衬衫,领口系着华丽而端庄的丝巾领结,看上去是一个行为端正,风度优雅的教师。

   并不是的。

   真昼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的眼神就明白了。

   她曾经以为自己走出来了,放手了,回顾家人的期待,家乡的回忆,她在华恋的开导下找回了初心。临近毕业那场狂野银幕巴洛克演剧中,唯有她没有任何对手。

   她没有心结了。

   她以为自己没有心结了。

   她演得那么好,不光连长颈鹿,就连自己都被骗过去了。

   毕业后她顺利进入新国立第一剧团演出了八年,老师和前辈都评价她是一个“毫不迷茫,锐意直取”的好苗子,剧团对这位冉冉升起的新星寄予厚望,她进社团的第二年便拿到了新人赏,仅次于天堂真矢,后来又拿过数次野菊赏和爱宝会赏。演剧的梦想,她实现了。

   她很享受。

   直到她的到来。

   在新国立演剧的第八年,爱城华恋从四季剧团转了过来。

   作为神乐光的妻子。

   当听到这个消息时,露崎真昼勉强地笑了笑。她的心脏像突然被抓紧了一般,她知道自己放不下。爱城华恋还是跟中学时一样开朗,这更刺伤了她的心。露崎真昼还能看到耀眼的光芒,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好奇的、向往的、艳羡的,更是恐惧的。

   只要爱城华恋在舞台上,那么角色只有华恋一个人,其他人都失去了脸和身份。

   第一次在新国立与华恋搭戏,华恋演罗密欧,真昼演朱丽叶。真昼在舞台上发不出声音,她竭力表演着,肢体语言让旁人叹服,但是在华恋面前,她发不出声音。

   最后是天堂真矢带病帮她出演朱丽叶的角色。

   然后真昼辞职了。她逃去了东宝演剧。东宝为了欢迎她的到来,特地安排了她中学时代的revue starlight剧目,她用全力演绎了一次芙洛拉,最后跪在舞台上泣不成声,在座观众无不动容,一时在演剧界里传为“不二出的芙洛拉”。

   她病了,硬撑着下了舞台后,在床上昏迷了三天,又住了两个月的医院。

   虽然东宝挽留她,她还是递交了辞职信,她明白自己没法在舞台上站着了。她退回到一切的起点,自己的母校圣翔音乐学院担当客座老师,同时被邀请去早稻田大学文学部演剧映像当副教授。

   但,还是忘不了她。触不可及的她。

   露崎真昼躺在床上,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双白色连裤袜。这双袜子还带着余温和一点点湿润,散发着友奈的味道。真昼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这双袜子,心跳再次加速起来。真昼的鼻尖靠近白裤袜嗅了嗅,颤抖着小声说:“友奈酱的味道,和华恋一模一样呢……”

   “华……华恋酱……”真昼轻轻的张开袜子,对着略有些湿润的裆部轻轻吻了上去,在上面留下淡淡的红色唇印:“华恋酱……啊……华恋酱……”被黑色厚裤袜紧紧勒住的双腿和腰裆部,不自觉地压住床边的等身苏兹达尔猫抱枕,颤抖着脚尖习惯性地紧紧夹住了它。

   “华恋酱……”

   友奈最近很是烦恼。光妈妈出去巡演已经大半个月了,在约定回来的日子,却又是一通短信,说演出延长。这种事情友奈熟悉无比,她不想回家。放学她一直呆在教室里跟同学聊天,真昼在巡查楼层时发现了她们,有些愠怒,摆起脸来,双手抱胸:“都几点了,赶紧回家吧。”

   “我不想回去。”友奈直率地回答道。

   “回去吧,班主任都来了。”同伴扯着友奈的衣角小声地说。

   “我不想回去。”友奈重复了这一句话,声音却小下去了。

   同伴尴尬地说:“我……我先回去了,老师再见。”说完急匆匆提起书包出了门。

   “出来吧。”真昼冷漠地对友奈招手,倚在走廊的栏杆上看外面的星空。友奈低着头跟了出来,也靠在栏杆上。

   “你好像有什么想说。”真昼没有给友奈一个正眼。

   “我月考砸了,对不起,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真昼叹了口气,她觉得友奈最近学习很不在状态上,但她忍住了没说。

   “我害怕你……害怕您批评我。”

   “我为什么要批评你呢?我一直觉得你表现挺好的。”露崎微笑看着友奈,有一点点心疼。

   “我曾经试过给你写纸条,我看教材上讲可以这么跟老师交流,如果说不出口的话。”

   真昼心里暗笑,真是个傻孩子。

   “虽然我觉得很对不住您,我挺喜欢您这个老师的,平时也很尊重您,但是我不想当演员了。”

   “这是什么意思?”真昼像是被一桶凉水从头浇到脚。友奈是她一直看好的苗子,是自己教得不好吗?是自己平时对她太严厉了吗?是自己平时说话太狠了吗?不……还是说上次被发现了?友奈这个孩子,对她有种微妙的依赖感,这点她还是看得出的,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说出这么自暴自弃的话?

   “因为一个演员没法顾及自己的事业和家庭。”友奈看着天上的星星坦然地说出这句话,叹了口气。

   “我不想做一个没法照顾自己妻子和孩子的演员,无论我能在外面拿多少的奖,这样的人生我不想要。”友奈的语气越来越冷漠,跟面无表情的小光如出一辙。

   这时友奈的手机响了,友奈毫不犹豫地在口袋里把它挂断。

   “友奈,你听老师说。”真昼收拾自己有些慌乱的心情:“老师一直觉得你是个优秀的学生。”

   “我不想因为父母是优秀的演员就被视作必然要成为优秀的演员,从小到大都被这么说,我已经听腻了。我不是演员,我有自己的人生。”

   “但是我们都觉得,不光是我,包括你的同学,包括其他老师,都觉得你有出色的天赋,而且态度很端正,也很努力,你这样走下去,会成为一个出色的演员的。”

   “如果一个出色的演员意味着孤独前行的话,我不想当。我还有自己想爱的人。”友奈说到这里,突然转过脸热切地望着真昼,眼圈发红。这时友奈的手机又震动了,友奈立刻又把它挂断。

   真昼心疼地看着这个长相跟华恋几乎一模一样的孩子,一股热流从胸膛涌起,她捏了捏手,有一种冲动想一巴掌扇过去,但是最后她还是微笑着说:“友奈同学,你站在舞台上表演时,高兴吗?”

   友奈红着脸害羞地低下头:“高……”她的声音突然小下去了:“高兴……”

   真昼长舒一口气,伸手温柔地抚摸起友奈的头发,坦然地说:“既然如此,那么你就是一个好演员。你明明向往舞台的,是不是?”真昼的思绪开始复杂起来,跟华恋那个傻孩子一样呢。

   “喜……喜欢。”

   “露崎老师我,看到你在舞台上那个优秀的样子,也很高兴哦。”

   “啊……啊……是……”友奈那个孩子,听到这样的夸赞,有些语无伦次起来。这时友奈的手机又响了,友奈正要掐断它,却被真昼一手抢过来,来电显示是“母亲”,未接来电已经有十通了。真昼接通电话:

   “喂,华恋酱?”冷冷地,用像一般班主任与家长沟通例行公事一样的语气说出第一句话后,真昼其实并没有想好怎么应对这个一直在心里占据最重要地位的女人。

   “诶?是真昼酱吗?怎么……”

   好了,不想听下去了,再听到这个活泼元气的声音,真昼都想流眼泪了。在自己声音变得哽咽之前,她冷静地说:

   “友奈酱在我这里,不用担心。友奈酱真是个好学的孩子呢,这么晚了还在缠着我问问题……”

   “啊……哦……啊,友奈酱在你这里……”

   “是。”

   “那我就放心啦!谢谢啦!露 崎 老 师 !改天什么时候……”

   “不客气。”真昼迅速切断了电话,大呼了两口粗气。

   真昼微笑着把手机还给友奈,温柔地说:“没事了,你母亲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了,你赶紧回家吧。”真昼掏出自己的手机来,笑眯眯地加了一句:“不要再说‘不想成为演员’这种蠢话了,不要让自己后悔。”

   真昼走远,风急火燎地拨打某个号码。

   “咦……是真昼酱吗?”

   真昼没有回应。

   月光下的走廊里没有第二个人看到真昼的脸色究竟有多阴沉,连真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脸色有多沉重。

   “咦,真昼酱?”

   真昼深吸一口气:“你都怎么教女儿的!赶紧给我回家!”真昼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缩起脖子声音降低八度:“你知道吗!你女儿在跟我说什么‘不想当演员’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友奈远远地看着露崎真昼走远了自以为没人听见就发火的样子,下腹一股暖流涌来,自己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放在胸口。

   “真昼……老师——”

   不久之后的一天中午,有学生过来报告友奈在午饭时间不见了。

   不见了?

   这三个字在露崎真昼的心里像炸弹爆炸一样。她联想到之前那个晚上的事情,埋怨自己为什么没有跟进,心如乱麻,但还是强装出镇定的样子,发动几个学生沿着走廊搜查。

   万一!万一呢?

   真昼越想越心慌急躁。因为家庭问题出事的孩子每年都很多,她禁不住想象友奈在楼下,双腿以奇怪的角度叉开,漂亮的发丝悲惨地浸在血泊里的样子,她听着外面风吹过的声音,都吓得全身哆嗦一下,生怕是什么黑影在窗外掠过……她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了那么多的事,她对不住友奈,对不住小光,对不住华恋——对不起,明明自己不再闪耀了,明明曾经亲密的好友放心地把孩子托付给自己,自己却……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

   真昼走到学校天台上,隔着楼梯间的门便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华恋!

   不,是友奈酱。

   露崎真昼双眼睁得大大的,吱呀一声打开门,友奈背着手并没有看她,而是抬头望着湛蓝天空上两只飞过的白鸽:“终于来了吗?迟钝的露崎老师。”

   “友奈酱,”真昼伸出手去,声音都跑了调:“你冷静,有什么事咱们好好商量!”

   “露崎老师你是不是想歪了什么?”神乐友奈向后侧过头来,脸上一副恶作剧的表情,手上拿出一把剪刀。

   “友奈酱,你手上那个东西很危险,把它交给老师,好吗?”真昼慢慢地,谨慎地向友奈探出脚,她没有注意自己裹着黑色裤袜的双腿已经在不自觉地颤抖。

   “真昼老师你在想些什么啊?”友奈轻轻一笑,把剪刀往后颈一伸——

   “不要,友奈酱!”

   剪刀轻轻地响着,友奈的及腰长发随风飘散。

   “露崎老师,您看我现在像谁?”神乐友奈露出真挚的笑容。

   真昼呆呆立在原地,双目怔然:“华恋……酱?”

   真昼这才留意到,友奈今天扎了和华恋一样的羊角小辫,额上夹着皇冠发卡。

   “我知道的哟,老师喜欢母亲的事情。”友奈得意地背手笑着,那笑容和昔日华恋顽皮的样子别无二致,“看着老师的反应,我很高兴,我猜对了,嘻嘻。”

   “我……”友奈的表情认真起来,笑容消失了:“喜欢真昼酱哦!”

   担心,热切,急迫的心情一下子在真昼心中扫得空空荡荡,她的脸色变得跟家里一样阴沉,友奈看着那让人恐惧的眼光,不自信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不能答应你。”真昼的心像被铁钳紧紧夹住一样炽热而痛苦,但还是冷漠地回绝友奈。

   友奈往前一步,急问道:“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真昼失落地苦笑道:“我已经36岁了,你才17岁。”

   “这有什么关系吗?”友奈径直向前走去。

   “我——跟友奈酱的母亲是同龄啊!”

   “这有什么关系呢?”

   “我已经能当你的母亲了。”真昼把头扭到一边。

   想逃,但是不能逃。

   “可是我们并不是母女啊!”

   “我们是师生,别人会怎么看我们……”真昼声音越说越小了。

   “可是我就是喜欢你!露崎真昼!”神乐友奈大步走到真昼面前,站直了身子大声宣誓道,她双手捧起真昼的脸颊,把她别过来与自己近距离对视:“请看着我,露崎老师。”

   啊……友奈酱的眼眸是亮棕色的,好漂亮。

   友奈酱的鼻子那么小巧,真可爱。

   友奈酱的棕黄色头发,散发着跟记忆里华恋一样的味道,真怀念。

   友奈酱的嘴唇今天抹了淡淡的口红,真雅致。

   神乐友奈,你……

   友奈踮起脚,撩起真昼脸颊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手顺势轻轻扶住真昼的后脑勺,便闭上眼睛轻轻吻住了真昼的双唇。

   “对不起,看到老师弱气的样子,我无法忍耐。”

   “唔……”真昼挣扎着想推开友奈,双手正好推在了友奈的胸部上,明知手感不对的真昼连忙缩手,却被友奈抓住手腕按在了自己正在发育的右乳上,真昼的五指还想挣扎,却只能更深地扣进友奈只有一层白衬衣遮盖的,略微凸起的胸部上。真昼火气上来了,扬起右手想扇开友奈,却被友奈半路拦下,友奈修长的五指顺势攀上真昼的指缝之间,十指相扣起来。

   吻了半晌,友奈才慢慢地分开两人的嘴唇,只见真昼咬牙切齿又羞又怒,脸上泛起了红晕,平日温婉的双眼,眼角微微噙着泪水。

   啊……说不清是愧疚还是成就感,友奈心里默念道:“把老师弄哭了呢。”

   “但是哭泣的真昼酱,真是可爱啊。”

   “哪怕隔着十几岁的差距,都觉得老师好可爱啊。”

   “难道是因为老师特别眷顾自己母亲的缘故?还是因为自己内心那难以自拔的、无法回头的情感?”

   “都怪你啊,露崎老师,平时对我那么温柔……比我的母亲和妈妈……更能走进我的心。”

   “没关系的,”友奈温柔地说:“我就是华恋哦,华恋酱就在这里哦。”

   这句话彻底击破了露崎真昼的防线,真昼彻底放声大哭,喊道:“华恋酱!”

   “嗯,华恋酱在这里哦。”友奈心疼地微笑着,又一次吻了上去。这次真昼不再抗拒地紧紧抿着双唇,而是略微张开嘴巴,但是呆呆地,不知如何应对一般。友奈大胆地伸出舌头,撬开真昼雪白的齿缝,跟退缩的、不知如何是好的真昼的舌头交缠在一起。

   真昼立刻全身酥软下来,亭亭玉立的黑色的双腿再也无法支撑住女老师的身体,真昼鼻子里发出迷乱的“呜”一声,顺势滑倒在友奈胸前,倒在暗恋对象的女儿怀里。

   友奈一惊,赶紧松开了真昼的双唇,两人的红唇间拉出一条晶莹的银丝。真昼脸色潮红,双眼迷离地近距离盯着友奈,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能彼此感受到对方呼吸的潮气,真昼的呼吸节奏更急促一些,她眼角流下两行清泪,甜蜜地笑着说:

   “露崎老师也喜欢友奈哦。”

   “是华恋酱哦,小真昼。”

   “嗯。”

   天台事件结束之后,真昼开始频繁地做梦。她梦见阴霾的天,暴雨将至,自己身处悬崖,陡峭的石壁足有四层楼高,她就站在悬崖边上。

   她有强烈的冲动往前跨出那一步。

   她做错了,她梦见友奈倚在她身边,肚子涨得像个气球。她能听见婴儿的哭声夹杂着雷声,一回头友奈不见了,然后是狠狠的“啪”的一声,悬崖下灰白色的沙滩上溅出一片血花。她说不清那是华恋还是友奈,那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侧着,白皙的肌肤没有一点血色,她穿着revue的旧式军装决胜服,是华恋的那一套,披风已经掉下来了,绳子断了,身下是呈放射状溅射出去的血浆,而从腹部坡口流出的鲜血正慢慢弥漫开来,将小半片沙滩染得通红。地上除了鲜血,还有半截东西,是脐带。真昼感到受伤有点冰凉,张手一看,赫然是一枚金色的纽扣,沾着点血迹。

   有时掉在悬崖下的不是华恋或者友奈,而是自己,她能看见自己那扭曲、悲伤、阴沉却不乏妩媚的苍白的脸。

   她会从噩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她无数次想结束这段禁断的关系,可是一看见那张依赖着自己,和梦中人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她就轻易地抹杀了这个想法。自从那之后,友奈很喜欢跑来办公室,没事找事聊天,。这个女孩的胆子越来越大,即使有别人在场,她都不惮于拨弄真昼的手指调戏。

   “露崎老师的手指怎么看都觉得好美啊。”她这么说道。

   真昼心里很是高兴。

   当办公室没人的时候,她俩会偷偷亲吻,这样的行为总会让真昼全身发热。

   “这样的事情太危险了。”

   “可是,真昼酱每次的表情不都是很享受的样子嘛。”

   圣诞节时自己的抽屉总会收到很多贺卡,其中不乏有被自己迷倒的女生写的表白信,但是一封匿名的信总会摆在最上面,里面写满了各种甜言蜜语,落款是一顶画得很精致的红色皇冠。

   “每次都看到你的信放在最上面,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低调!”

   “嘻嘻嘻,”友奈会背起手缩紧身子,像小恶魔一样笑起来:“因为一想到被其他女孩子的信叠在上面,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不会哦。老师心里的华恋酱只有一个。”

   三年级时,友奈呈交的志愿方向书上,第一志愿赫然写着早稻田大学文学部演剧映像,真昼把友奈叫来谈话,“王立演剧学院可能会是更好的选择,你的妈妈在那里认识很多人,你的资质去四季演剧团也没有任何问题。”

   友奈摇摇头:“我为什么要循着父母开拓的道路走呢,我想走自己的道路,我想成为您的学生。”

   “早稻田大学并没有演剧舞台。”露崎真昼扶了扶眼睛,拿起笔把早稻田划掉,私自添加了“新国立第一剧团”几个字,说:“如果你有精力的话,可以来早稻田找我修双学位,我明年只收一个学生。”

   一年后,真昼回到早稻田大学担任客座教授,有好几个优秀的学生想拜她为师,都被她用严苛的标准筛掉了。这一年的五月四日,一个人敲开了真昼家的门。

   “生日快乐,真昼酱。”

   真昼笑道:“好久不见,友奈酱。”

   “是华恋酱才对哦。”神乐友奈今天穿着全套圣翔音乐学院的制服,发型理得和她的母亲一模一样,甚至发额上都戴上了小皇冠。

   真昼不能抑制内心的情感,带着几分哭腔说:“华恋,我等你等得好苦。”便迎上来,双手抓住友奈的双手,“唔!”友奈吓了一跳,双眼睁大:“好突然,我还没准……唔!”话未说完,身体就被真昼贴到大门上,自己的嘴被真昼的唇牢牢贴紧,露崎老师的俏脸近在眼前,被撞的那下又惊又痛又羞,一时间嘴上微张了一条缝,真昼的香舌便迅猛地长驱直入,突入友奈的红唇之间,利落地撬开少女的贝齿,与少女不知所措的舌头紧紧交缠在一起,立刻便往自己的方向拉去。

   啊啊……被另一个女人进入自己的私密的口腔,就是这么一种感受吗?

   友奈尝试着挣扎,稍微挣脱一点真昼的束缚,便又立刻被真昼的舌头缠得更紧,往她的嘴里拉去。

   好熟练……跟一年前那个身体任由自己摆布,玩弄得双腿酥软扑倒在自己怀里的柔弱老师,判若两人……仅仅是舌头被这么戏弄,身体便没了力气,要融化掉了!

   这样来回扯了几下,露崎真昼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友奈的舌头,友奈刚放松一秒,露崎真昼立刻捧住友奈的脸颊,贴近脸来发动更猛烈的攻势。

   “呜……!”

   嘴再次被封住不能说话的友奈只能无助地发出含糊的声音。

   真昼的舌头在友奈的嘴里长驱直入,将友奈舌尖上的、齿缝间的、脸颊内的唾液,全部扫了个干净,友奈的嘴里只剩下露崎老师香舌的味道,鼻子在极尽距离里因嘴被封住不得不深呼吸,鼻腔里充满的都是真昼身上淡淡的成熟女性香味。

   要……要融化掉了!

   友奈头脑抵受不住,双眼都向上翻去,身体往下一软,裙底却抵住了什么东西——露崎老师早把裹紧了黑色厚连裤袜的大腿伸到友奈双腿中间,友奈身体稍往下滑,敏感的裆部就顶住了露崎真昼纯黑色的膝盖。

   “唔……呜呜呜呜……”在含混的呻吟中,友奈的双大腿应激性地紧紧夹住真昼的膝盖,一股热流蔓延到各个部位,全身都颤抖起来。

   看到这般反应的真昼满意地松开了嘴,背着手像恶作剧完的大小姐一样退后两步,笑道:“华恋酱的味道,真好呢。”

   “呼哈……呼哈……呼哈”友奈倚着门板慢慢下滑坐到地上,全身还在间歇性微微抖动着,明显还没缓过神来,她双眼失神,口齿不清地回应道:“真奏酱……真……腻害啊……”

   “谢谢夸奖,”真昼露出平日温柔的笑容,但友奈反而觉得这笑容不是单纯的温柔,反而有些深不可测,有些可怕,真昼款款地说:“真昼酱我啊,可是一个舞台少女哦,如果连接吻这种基本的戏码都不会的话,可没有资格站在舞台上哦。”

   “等一下,”真昼说道,又迎上前去,一根修长的食指轻轻掂住友奈的下巴,将友奈的头向上抬起:“有些唾液留出来了哦,真是的,要注意形象啊。”真昼露出坏笑,又俯下身去用双唇轻轻吮吻了几下友奈的嘴角,意犹未尽,用拇指刮干净友奈嘴角的残液,放在自己的红唇中间细细品味干净。

   真昼把友奈从地上扶起,放在床上坐稳后,脸色认真起来:“华恋,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请你来做,也只有你可以做的。”

   “是什么?”

   真昼双手捏住自己端庄保守的窄裙裙摆,向上翻折过来。窄裙很紧,真昼不得不花了点力气。接着她把拇指伸进自己黑色裤袜的腰部边缘里,慢慢把它褪到大腿半,原本厚厚的天鹅绒黑裤袜在大腿上堆出许多褶子来,小腿部却还是紧紧地绷着。露崎老师的裤袜下面,并没有穿任何内衣,友奈直接看见了真昼私密的三角区与阴户。真昼的耻毛比较短,很整齐,明显是事先精心修剪过的。真昼小心地握住友奈的一只手,深情地说:“请收下我的处女吧!”

   “这……但是……”友奈被这突如其来的请求搞昏了头脑,还没反应过来,真昼便引导着友奈的手指探入了自己的阴户里,一开始友奈感到有阻力,但随着真昼在自己手上加了一把力,什么东西被突破了,真昼的脸上泛起明显的潮红,多年的夙愿和满足感化作泪水流下脸来:“华恋……华恋……我为你保守了十多年的贞洁,终于送出给你了啊!”

   友奈正诧异之间,想收回手,轻拉了几下不能动弹,不得不多花了点力气,才硬生生从真昼的身体里拔回手指,只见半截手指都被血液所染红,一时鬼使神差,竟把那手指含进嘴里,将真昼的贞血吞了个干净。

   真昼看到友奈的行为,高兴得全身都抖动起来,脸上的绯红只能用变态形容了:“好高兴!……华……华恋你这么喜欢我吗!”

   “最喜欢你了!”友奈认真地说:“真昼的这里,我也想看看。”说罢一手抓到了真昼丰满的右乳上。

   真昼被友奈摸到敏感部位,全身一抖,高兴地说:“可以哦,真昼的一切都是属于华恋酱的。”她的眼神变得自信而充满了欲望,从容地脱去修身的小外套,将里面把自己身体裹得紧巴巴,特别是在胸部绷出许多皱褶来的白衬衫,一颗颗地解开纽扣,除掉纯白色的蕾丝胸罩,未被人染指过的洁白双乳便露了出来。

   “可以哦。”真昼用宠溺的眼神注视着友奈,双手拦住友奈温暖的头,把她往自己胸前埋去。友奈先是用手轻轻抚摸了几下真昼的乳尖和乳根,接着小心地用嘴吮住真昼已经挺立起来的小小乳首。

   这温柔的刺激让真昼像被电击一样挺直了背,头向上一昂,用手背捂住自己的嘴巴,才没发出失态的声音。

   友奈又吮吸了几下,越来越用力,真昼只觉得鸭子坐在床上的身体几乎抵挡不住,要向后倒去,这时胸里积攒的一股热流再也无法忍耐,迸发而出。

   真昼的双乳猛烈抽搐几下,倏地喷出几股乳浆,一开始粘稠的,浓重的乳白色混杂着大黄色,后面几股就变稀了,便是正常的牛奶一般。友奈猝不及防,咕噜咕噜地被真昼的奶浆喷了满嘴,被迫喝下去大半,还有一小半竟从鼻子里淌了出来,失去力气的真昼则往后倒在了床上,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成熟的奶浆膻香味。。友奈懊恼地看着胸前的校服正好被真昼另一个乳房的奶浆喷个正着,埋怨道:“这套衣服很难洗的,真是麻烦……”干脆也把上身衣服脱光。

   友奈顺势趴在床上,头贴近真昼褪了一半裤袜而露出的下体处,那堆在半大腿的黑色厚裤袜还略微散发着带着真昼浓重味道的潮气,而爱慕对象最珍贵的阴户就在自己的眼前,这让友奈欲罢不能。她探下头去,先把真昼阴唇附近残余的处血舔舐干净,然后便亲吻起真昼与年龄不符的、青涩而饱满的阴户。真昼明显对这种刺激不能抗拒,尽管躺在床上全身乏力,呼啊呼啊地喘着粗气,但是友奈每亲一次阴部,真昼褪了小半裤袜的双腿便应激性地往上跳一下。

   “真昼酱的腿真可爱啊……”注意到这点的友奈怜惜地抚摸起真昼的小腿来,黑色天鹅绒裤袜覆在真昼曲线优美的小腿上,纵使有一点赘肉也让友奈感到喜爱无比,竟爱不释手。

   这时复苏过来的真昼沉沉地说了句:“你还真是得寸进尺啊。”抓起伸到眼前的、友奈只穿着黑色中筒袜的脚,把弄几下包裹在棉袜里的脚趾,亲了几嘴,便屈身埋头钻到友奈短裙下,扒下友奈的内裤,舔了舔少女青涩的阴户,便直接把舌头别开友奈的阴道探索。

   “噫!——”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友奈不得不放下手上把玩着的玉足,全身僵直起来。

   “还真是稚嫩啊。”真昼在友奈裙下不忘嘲笑道。

   “才……才不是!”

   真昼熟练地亲了几下友奈纯洁的阴唇,小心地用牙齿别住刚刚因为刺激挺起的阴蒂,控制好力道咬下去——

   “噫——不要——不要——啊——我投降——求求你……求求你放开我——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啊——!”

   随着最后一阵猛烈的抽搐,友奈的阴道深处喷射出几大股温热的半透明汁液来,几乎全部都溅到了真昼的脸上。

   没救了,真昼绝望而幸福地想。

   被她的女儿的那些液体溅到自己脸上,居然不感到羞耻,明明精致的妆容都要花掉了。

   而自己的第一感觉,居然是无比的幸福。

   幸福。

   那就……沉沦下去吧。

   在这幸福的噩梦中,真昼不想醒来。

  

   神乐友奈在东宝剧团出演的同时,在早稻田大学露崎真昼副教授处学习理论,这让神乐光和爱城华恋都很安心。露崎真昼明显非常重视这个好友的女儿,数年后神乐友奈便成为日本戏剧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前辈们一致评论“虎母无犬女啊”“后生可畏”,也有不少评论称赞露崎真昼指导有方的。

   至于露崎真昼,她一直致力闭关倾尽所能教授神乐友奈。一直单身的她在闭关结束后反常地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婴儿,起名叫“爱城美森”。当被问到为何取这个名字时,她回应道:“爱城这个姓氏,是为了致敬我敬爱的、一生的好友;美森是怀念老家北海道,那里有很多美丽的森林呢。”

   露崎真昼收养了这个孩子后,不再那么抵触见到爱城华恋了。她经常带爱城美森去爱城华恋家里串门,并吐槽神乐光过于频繁的巡回演出。

   至于爱城美森,她从小就非常喜欢神乐友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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