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身体的无力和心里的委屈,沙嫱茫然地下床穿好衣服,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丢了魂儿似的。
头脑里已经是一片空白,身上也没有一丝力气,只是不想在这个散发着体液味道的房间多待哪怕一秒,抄起包包就要转身出门,忽然一片压在包包下面的纸条滑落到脚边。
沙嫱连忙拾起来,深吸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宝贝:我发现自己已经恋上你的床,只是请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吗?我要在你眼前消失几天,但我相信我们很快又会见面,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认出我——爱你的想你的以及一直崇拜你的人”
沙嫱反复读了两三次,满心失望地把纸条紧紧攥在手里。
为什么失望呢?
首先,这封信没有一个有用的关于留言者的信息,第二,它居然是用一笔一画的小楷写的——小学生都会!
沙嫱心里赌气咒骂着,一直骂到写信人的曾祖母辈,把揉皱了的纸条揣到包包的最里层,踏上高跟鞋转身走了出去。
出了如家的大门,这个喧嚣的世界又重新把她裹在里面,把无数阳光射到她身上,像是要暴露她一切见不得人的地方给人看。
沙嫱心里面一个劲地后悔昨天晚上和秦芙出来那件事,越是这样想越把怨气都集中在了秦芙身上。
漫无目的的在市区的路上乱走了一阵,一个电话让她回过神来,紧张地拿出来看,原来是秦芙打来的。
“死女人!!”她小声咒骂着,还是忍不住按下接听键,秦芙带笑的声音就迸了出来。
“宝贝儿,在哪儿呢?昨晚我也喝多了,刚睡醒,头还疼着呢,哈哈。对了我要问你呢,昨晚过得怎么样啊?呵呵……”
啪!
沙嫱关掉了电话,气不打一处来地想:“这个女人把自己给玩儿了,居然还好意思再打电话过来问情节!自己真是瞎了眼睛跟这么个贱女人做了姐妹。别想叫我再信任你,也别想我会再理你和你说上哪怕一句话,再也别想了!!”
又不知道在街上游荡了多久,到天擦黑沙嫱才在街边随便吃了点东西,坐上公车回到学校,直接跑到池塘边一个人坐着发呆。
这中间秦芙打来几个电话,她一律不接。
直到晚上10点多沙嫱才回到宿舍。
一开门,看见秦芙对着电脑,脸上正敷着面膜。
秦芙看见她进来马上走过去说:“你可让我担心死了,怎么不接我电话?”虽然看不到面膜后面的表情,但是从声音里还是听得出秦芙的小心翼翼。
其实就在刚才,沙嫱已经在楼下的池塘边上想通了。
别看沙嫱人美,其实营养并没有全供给胸和屁股,她没有白长脑子。
沙嫱首先认真思索了秦芙暗算她的可能性,原本几年来两人的关系一直不错,性情也蛮合得来,可以说在学校里秦芙是她最信得过的人。
如果说两个人之间有过什么计较,那充其量不过是为了谁去用最后一点化妆品的赠品——两个人的化妆品都是不分彼此的,说是争还不如说是在有意互相开玩笑;如果说两个人结过什么仇,那也只能是秦芙笑话自己屁股大,自己笑话秦芙胯骨尖,但是谁也没当真啊。
所以沙嫱宁愿相信秦芙暗算自己的可能性小,倒是她委托的搀扶自己去到酒店开房的男生身上嫌疑大。
其次沙嫱想到了远在另一个城市的男朋友——如果还算是男朋友的话。
他一走两个月,两人之间从上个月起就断了通讯,在内心里沙嫱开始觉得他们俩实际上已经散了。
“就算是还没散,现在自己身上发生了这种事,难道还有脸去见他吗?”想到这儿她还真的抹了几把眼泪。
于是她得出了最后的结论:问题就在送自己去酒店开房的人,一定是他趁人之危玷污了自己,最后还留下个狗屁字条想要故弄玄虚好神不知鬼不觉地抽身。
想到这里,她觉得先前一团乱麻般的情绪有了条比较清晰的线索。
并在心里暗下决心,绝对不能吃这个哑巴亏,眼前首要的是要赶快查清楚究竟谁是那个污了自己清白的人——可是找到之后呢?
她想了想:“到时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