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笼的幻影

　　 鸟笼的幻影

　　鸟笼的幻影

　　 夜莺X史尔特尔

　　 “又下雪了呢....”

　　 轮椅上的金发女孩抬手，轻轻接住小巧的雪花；晶莹的雪花在她洁白的掌心稍作停留，化作浅浅的水渍。

　　 白发女子静静盖好女孩腿上的毛毯，为她裹紧身上的披风，“丽兹，别着凉了。”

　　 “呵呵，不用担心...”金发女孩伸手，挑去停在白发女子长发上的几片雪花，轻轻拍拍她的脸颊，“闪灵，你也注意吧。”

　　 “嗯。”闪灵点点头，默默推着轮椅在雪地上前进。

　　 “呵呵，今天又帮到好多病人呢，真好。”丽兹望向雪花，轻轻拍手，“好像看到他们的笑容，我内心也会舒适很多呢。”

　　 “嗯。今天辛苦了，回去早点休息吧。”闪灵俯身，克制地轻轻吻下丽兹的秀发、

　　 “是呀，我也好累呀。”丽兹轻笑，裹紧披风..

　　 “啊，闪灵，你看前面！”她惊叫一声，指向前方的草丛，“那是什么！”

　　 闪灵望向她手指的方向，在惨白的雪地中，有一团火红映在焦黑的土地上...

　　 她看到丽兹对她点点头，于是将轮椅留在安全的地方，匆匆跑上前。

　　 她的手一直按在腰间隐蔽的剑柄上。

　　 那是一个...萨卡兹女孩；她长着一双尖锐的漆黑尖角，头发火红，如同在傍晚的阴云下燃烧；她身穿造型繁复的长裙，双肩和手臂露在外，在雪花映衬下更显惨白而单薄；女孩一双长腿蜷起，微微抽搐。而她裸露的肌肤上显出道道伤痕，鲜红的血液仍在缓缓流出，在焦黑的地上染上深红的痕迹...

　　 一柄造型奇特的黑柄、赤红剑刃的双手剑停在女孩身边。

　　 “哦天哪，是个女孩子呢...”丽兹扶着轮椅追上前，惊异地护住小口。她看到女孩身上的伤痕，匆匆扶住把手起身...

　　 “丽兹，我来吧。”闪灵拍拍丽兹的手背，安抚下女孩；她小心地跪在女孩身边，听到浅浅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忙用手指抵在女孩后背，轻轻注入法力；女孩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加快几拍，砰砰地跳动在林木间。闪灵小心地托起女孩的额头，显出长发下那张清秀而略显稚嫩的脸庞。

　　 “她...伤得挺重...”闪灵皱眉。

　　 “带她回我们那里吧。”夜莺扶住提灯，走到闪灵身边，“哦天哪....快让她上轮椅吧...”

　　 “...那你怎么办。”闪灵见丽兹走下来，平静的脸上难得显出惊异的神色，“丽兹，快坐好”

　　 “呵呵...我可以走回去呀，”丽兹轻笑，艰难俯身，手指按在女孩的胸口，轻轻抚摸下女孩精瘦的胸腹间，“嗯...她内脏好像也受损了呢...没有骨伤...”她点点头，“闪灵，小心一点吧。”

　　 “嗯...”闪灵勉强点头，小心抱起女孩....比她设想的更轻盈，而肌肤像是在烧灼一般。

　　 “给她戴上吧。”丽兹倚靠在提灯上，解下围巾，搭在女孩的脖颈间，不在意染上血污。

　　 “...”闪灵摇摇头，将围巾搭在女孩脖子上，小心抱到轮椅上，“丽兹...你...”“呵呵，我也要多走走嘛...”丽兹不忘拿起双手剑，托到轮椅下放好。

　　 柔弱的女孩艰难走在轮椅边，闪灵内心一绞，默默推着受伤的女孩走回两人的小屋。

　　 雪地中，不久显出一点温暖的灯火。

　　 闪灵推开门，将女孩推到空闲的病床处，小心将女孩抱到床上。

　　 “莱万汀....”女孩虚弱呻吟，握住了闪灵的手腕，“在哪儿...”

　　 闪灵望向女孩的脸庞；一双紫色的眼睛无神地望向自己。

　　 “莱万汀？您说的是...”闪灵想起什么，抬起那把双手剑。

　　 女孩紫色的眼中闪过光泽，伸手抓向剑柄，然而手臂无力地垂下。

　　 “孩子，躺好...”丽兹扶住提灯，出现在门口，伸手施法尝试让女孩镇静。不久女孩平静倒在床上，轻声喘息。

　　 “丽兹，你不要勉强...”闪灵扶住丽兹，忧心摸摸她的金发，“休息下吧，我来...”

　　 “那太辛苦了，”丽兹摇摇头，“先麻烦你接一下热水吧，我要先给这个女孩清洗下。”

　　 闪灵叹口气，搀扶丽兹在椅子上坐好，匆匆走出房间准备热水、干净毛巾和药物。

　　 “再把火炉点上...”

　　 不过房间并不冷，甚至有些热，这在初冬的木屋中并不常见...

　　 温度是从女孩身上传来的...

　　 “哦天哪，她发烧好严重呀。”夜莺摸摸女孩的额头，惊叹一声；她忙施法，尝试为女孩退烧，不过效果并不理想。

　　 伤口不要感染了呀...

　　 “小心。”闪灵将一盆干净的热水放到一旁，递过毛巾和药膏。“丽兹，还需要点火炉吗？”

　　 丽兹注意到闪灵脱去黑色长袍，披散着长发，额头渗出几点汗珠。

　　 “嗯...维持下温度吧，”丽兹点点头，请闪灵脱去自己的外袍。“让我来照顾这孩子吧。可以麻烦你做下晚饭吗？”她转过头，忧心地看着女孩精瘦的身材。

　　 “嗯。”闪灵点点头，转身走出。

　　 孩子...没事的...

　　 丽兹轻声安抚，小心将手搭在女孩炙热的身体上，“嗯...得罪啦...”

　　 她先解开女孩那镶银的尖头皮靴，摆在床边，再慢慢脱去那双撕破的长袜...然后害羞地小心翼翼解开女孩的腰带，脱去那身风格繁复然而沾上血污的裙子以及内衣。

　　 哦天...

　　 女孩的肌肤如同白瓷一般细嫩洁白，身材如同雕刻一般匀称而健美；她的面容精致，脖颈修长优雅，胸脯小巧，腰腹纤瘦，腹部显出流畅平滑的肌肉轮廓；而她颀长的四肢则蕴含矫健的美感...然而这优美的身体上，却分布着道道血红的伤痕。

　　 夜莺谨慎地用棉签蘸酒精，细细擦拭女孩身上的道道伤口，清洗干净；再用温热的湿毛巾清洗女孩的身体，精心擦拭着。

　　 炉火暖暖燃烧着，厨房中传来舒缓的煮粥声。

　　 “呼...”清洗过后，她松口气，静静观赏女孩精干的身材，手掌搭在女孩小巧而炙热的胸口，感受到那颗强壮的心脏砰砰撞击在胸腔中的活力...

　　 丽兹注意到女孩垂在胸口的小项链，轻轻用手托起...

　　 那是个银质的小十字架，在灯光下闪烁光芒...

　　 “你是谁...”那女孩呻吟出声，微微睁开眼；那紫色的眼眸如同宝石一般，“放开我...”。

　　 “啊，孩子，你醒了，”丽兹柔声安慰，握住了女孩纤瘦的手，“请放心，我是医生...你不会有事的。”

　　 “唔...”女孩身体抽搐下，痛苦地呻吟。丽兹将手搭在女孩脸颊，轻声吟唱安抚的法术；那女孩子喘息几声，恢复平静，倒在床上。

　　 “嘁...你叫什么...”女孩嗓音有些叛逆，“哼，我尽量记住...”

　　 “请叫我丽兹...或者，夜莺。”丽兹握紧女孩手的手，抚摸那细嫩的肌肤；她摸到手掌心微微凸起的茧子。

　　 “哼，我会记住的...”女孩长舒口气，胸口不住起伏，“叫我史尔特尔。”

　　 “史尔特尔...”丽兹念着这个名字，浅浅笑笑，“真是别致的名字呢...”

　　 “丽兹，还好吗？”闪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克制的白发女子倚靠在房门上，静静看着床上裸露的女孩和坐在椅上的丽兹。“粥要煮好了。”

　　 “啊，正好，”丽兹笑笑，“我们把床单换掉吧，都脏了呢...”她指了指女孩，指了指闪灵，“这位是史尔特尔，这位是闪灵，她也是医生呢。”

　　 “我不记得这许多名字...”史尔特尔嘟哝什么，任由闪灵抱起她；丽兹的小手抽去沾上血污的床单，再独力换上一床干净的床单。

　　 “孩子，你有胃口吗？想吃点什么吗？”丽兹俯身，轻轻抚摸女孩的红发。

　　 史尔特尔嗅到丽兹身上浅浅的气味，喉咙抽动下。

　　 是月光的味道呢....

　　 “吃你...”她低声咕哝一声。

　　 “啊？”丽兹惊讶，“呵呵，不能吃姐姐呢。可以喝粥吗？”

　　 “嗯....”

　　 “抱歉有些简单呢，”丽兹小巧的手端了一碗平淡的热粥，递到史尔特尔面前、

　　 史尔特尔嗅着浅浅的月光气息，食欲略有恢复，然而手臂难以抬起。

　　 “姐姐喂你吧，”丽兹浅浅微笑，握住小木勺，一勺勺舀起粥。

　　 “嘁...”史尔特尔不屑地闷哼，缓缓张开口，舔着木勺，含入一口月光的味道。

　　 “味道不错...”红发女孩低声道。

　　 “呵呵呵，这不是很好吗？”丽兹轻轻微笑，继续舀起粥。

　　 闪灵难得看到丽兹露出这种笑容。

　　 不知不觉，月色入户，映照在雪白的林木间。

　　 饭后，疲倦的史尔特尔在丽兹帮助下，换上素淡的睡衣，不久在床上酣睡。丽兹缓缓梳理那火红的秀发，轻声祝福，站起身，扶住提灯缓缓离开。

　　 “丽兹。”闪灵沉稳的嗓音从身后传来，“辛苦了。”

　　 冰冷的手轻轻抚摸在丽兹柔软的金发上。

　　 “闪灵，你还没睡吗？”丽兹转身，浅浅笑笑。

　　 “你也没睡呢。”闪灵拘谨地抱抱丽兹，轻抚她的脸颊，“辛苦了。 ”

　　 “呵呵呵，没什么。”丽兹握住闪灵的手，轻笑。

　　 “丽兹，请小心，”闪灵压低声音道，“那个孩子身上...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史尔特尔吗？”丽兹瞪大纯净如蓝宝石的双眼，“ 不必担心...她是个好孩子。”

　　 “她的那柄双手剑...绝非俗物。她来路不明，我们需要谨慎...”

　　 “放心吧，闪灵，”丽兹拍拍闪灵的手背，轻轻在她脸颊上按上一吻；她羞涩地扭动下垂的发丝，悄声道：“不知为何，我觉得我和她是一路人呢...”她抬起清澈的蓝眼，直视闪灵的双眼，“我在她眼中，看到了熟悉的幻影...”

　　 “丽兹...”闪灵抱紧丽兹的肩膀，亲吻下她的唇；潮湿的唇短暂印在那双薄唇上，“无论如何，我都会守护你的...”。

　　 “嗯...”克制的亲吻后，丽兹脸颊上泛起浅浅的红晕，“睡吧...”

　　 闪灵搀扶丽兹到她的房间，将丽兹扶上床，为她盖好被子。

　　 “提灯会陪伴我的...你去睡吧。”丽兹枕在枕上，浅浅微笑。

　　 “嗯...晚安。”闪灵道过晚安，走向自己房间...

　　 先看一眼史尔特尔的房间。红发女孩躺在床上，睡眠正酣；奇特的双手剑倚靠在床边，在月色下闪过不祥的光芒...

　　 不要多心....只是一个负伤的孩子...

　　 闪灵摇摇头，想起丽兹的笑脸，转回到自己的房间；她躺在床上，就着灯火阅读，不久陷入梦乡....

　　 高贵的银龙巡游在山林间，肃杀的清冷随着冰凉的月光投在大地上。

　　 雪地正中火光熊熊，红发的恶魔女孩站在火焰中，眼神充满敌意。

　　 恶魔女孩挑衅地对着银龙勾勾手指，双手剑燃起烈焰。

　　 银龙咆哮一声，俯身冲向恶魔，漆黑的利爪正撞上燃烧的锋刃...

　　 “啊！”丽兹惊醒，海蓝色的双眼惊惧地游走，望到一旁的投下淡淡光泽的提灯，方才安心。

　　 只是梦呀...

　　 她拍拍胸口，长舒口气。

　　 月色清冷冷照入窗中，在雪地映照下更显洁白而纯洁。

　　 丽兹躺在床上，默默数起投射到天花板上的道道月光...

　　 她叹息一声，掀开身上的毛毯，踢上毛绒拖鞋。滋滋的炉火声早已沉寂，而房间意外地仍有暖意。

　　 丽兹随手披上外衣，扶住提灯，小心翼翼走出房门。她瞥向闪灵的房门；闪灵静静躺在床上熟睡，怀中仍抱着书本。

　　 闪灵...你还是...

　　 丽兹垂下头，慢慢合上门。

　　 她搀扶住提灯，走向病房；她觉得越来越温暖，甚至有些发热的感觉...

　　 哦天哪...

　　 丽兹忧心地推开门，立刻意识到温度是那个女孩子身上散发的...

　　 一定是发烧了...

　　 丽兹踉跄走进房中，白嫩的小手颤抖着按在史尔特尔的额头上，感受到那种燃烧般的温度...

　　 好烫

　　 她收回手，担忧地望向倒在床上微微呻吟的女孩，再次伸手按在女孩的额头和胸口，轻声安抚，“孩子，没事了...”她默默施法，为女孩降温。

　　 砰砰，砰砰

　　 女孩急促的心脏在胸腔躁动不安，几乎撞在丽兹的手掌。

　　 “孩子，没事了，冷静下来吧...”丽兹柔声安抚，坐在床边，一手紧紧握住了女孩的手， 一手搭在女孩胸口，不住施法安抚...

　　 砰砰，砰砰

　　 女孩的心脏逐渐缓和，在丽兹抚慰下，恢复了规律的频率。

　　 只是离康复还有好久呢...

　　 丽兹长叹口气，轻轻拍拍女孩的手背。

　　 “唔唔...”史尔特尔轻声呻吟，呢喃什么，“是谁...”

　　 “孩子，是丽兹姐姐呀，”丽兹柔声道，随手撩下女孩的长发，“放心，我是医生，我会照顾你的...”

　　 “不要走...”史尔特尔低声道。

　　 “嗯，我不会走的。”丽兹握紧史尔特尔的手，俯身轻轻在她的额头按下一个吻。

　　 她随手披上毛毯，坐在女孩床边，握住她的手，轻声哼唱古老的民谣...

　　 那些睡着的人

　　 祝你们晚安

　　 “丽兹，醒醒吧。”

　　 轻轻的推搡，唤醒了丽兹。她睁开眼，湛蓝的双眼迷茫地望向房间...

　　 “我在哪里呀...”

　　 “你照看病人睡着了。”温柔的女声抚慰在她心上。

　　 丽兹感到身上盖着暖暖的什么，回身一看，原来是黑色的长袍。她抬起头，注视着那红棕色的双眼。

　　 “啊，早安，闪灵。”她浅浅地笑笑。

　　 丽兹才注意到自己仍握紧女孩的小手。

　　 “嗯...”闪灵点点头，嘴唇嗫嚅，轻声道，“早饭做好了。”

　　 “辛苦了，”丽兹轻轻微笑，“只是我不饿呢...”她垂下精致的面容，

　　 “丽兹，你要注意补充营养。”

　　 “那请麻烦端来吧...”丽兹轻轻吻下闪灵的指尖；闪灵克制地点头，转过身。

　　 丽兹握紧熟睡女孩的手，静静观赏那精致而英气的脸庞。

　　 这孩子到底经历过什么呢...

　　 她伸手轻轻挑开女孩脸颊上垂下的几缕红发，抚摸在那洁白的脸颊上。

　　 “丽兹...”闪灵默默端着餐盘走入房间，抿住唇，静静将餐盘放到一边，“那...我去镇上了。你照顾好她吧。”

　　 “闪灵...可不要勉强呢。”丽兹轻声嘱咐，“你可不要累着呢。”她踉跄起身，将身上的长袍披在闪灵后背上，“早点回来吧。”

　　 闪灵披上外衣，拿起长剑，缓缓走出小屋。

　　 一路平安呢...

　　 丽兹望向窗外迷蒙的细雪，目送闪灵消失在林木间；她拿起松软的面包，文雅地小口咀嚼，海蓝色的双眼望向女孩的睡颜。

　　 “唔唔...”红发女孩扶住前额，艰难睁开眼。她觉得全身肌肉酸痛，内脏绞痛，全身如同灼烧一般。

　　 芜杂的记忆涌入脑中，纷纷杂杂的回忆眼花缭乱...

　　 “孩子，你醒啦。”

　　 温柔的女声如清泉流过她的内心，沁入心脾；烧灼感合着温润的嗓音，逐渐消退。

　　 史尔特尔低声呻吟，勉强睁开淡紫色的眼眸，注意到床边端坐一位少女；她的肌肤如细瓷，一头金发披散在肩头；少女身材娇小而柔弱，然而史尔特尔在她身上，似乎看到一种...圣洁的暖意。

　　 她看到一双细腻而白净的手掌紧紧握住自己的手。

　　 “你是谁...”平日暴躁的女孩垂下高傲的头，低声问道。

　　 “呵呵，我叫丽兹，也可以叫我夜莺呢。”丽兹抚摸她的手背，鼓励轻拍下，“孩子，你没事了。”

　　 史尔特尔沉默，静静看着这娇弱的少女，一时入神。

　　 “呵呵，怎么啦，孩子？”丽兹湛蓝的眼睛直视那双浅紫的眼眸；她捏捏女孩的手，轻轻抚摸，“想起什么吗？”

　　 “我...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史尔特尔垂下头。她好像看到在厮杀的战场上，在刀光剑影与血光中，洁白的少女手持淡蓝色的提灯，穿行在战场上，仁慈地治愈伤者...

　　 “哦天，”丽兹掩住口，低声惊呼，“抱歉，不过我对您没有印象呢。”

　　 “我...我不确定。”史尔特尔摇摇头，痛苦扶住额头，“我脑中有各种记忆...但我不知道哪些是我的...”

　　 砰砰，砰砰

　　 胸腔中的心脏再次加快，撞在胸口。

　　 少女的形象却越发鲜明；她隐约看到少女身边还有两个影绰绰的身影。

　　 “亲爱的...”丽兹握住史尔特尔的手，贴近她的脸，温柔道，“我知道呢...”

　　 暖流顺着丽兹的小手，传到史尔特尔的身上，流过她的内心；焦躁的心脏逐渐舒缓平静。

　　 史尔特尔望着丽兹纯洁精致的脸庞，嗅到她身上浅浅的月光气息，喉咙抽搐下，轻轻张口...

　　 “孩子，你一定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吧。”丽兹笑笑，端起一碗温热的奶，“趁热喝掉吧。”

　　 她递到史尔特尔手上，微笑看着少女饮下温热香甜的奶，随手擦擦女孩嘴角的奶渍。

　　 史尔特尔呆呆地望着空碗，一语不发。

　　 “孩子，安心，”丽兹抚摸那柔顺的手臂，“先养伤吧，养好了再说吧。”

　　 “我想找回我真正的记忆...”红发女孩悄声道。

　　 “呵呵，我们真是同病相怜呢...”丽兹俯身，安抚地轻吻下女孩脸颊，小声在她耳边道，“我也想不起来我是谁了呢...”她随手梳理着女孩一头柔顺的秀发，笑笑，“我们一起找回记忆吧。”

　　 “所以我在各地旅游，试图寻找真实的记忆...”史尔特尔脸颊微红，呢喃道，“而现在我来到了卡西米尔...”

　　 “呵呵呵，这也是缘分呢，”丽兹轻笑，惋惜地拍拍腿，“只可惜我不方便活动呢...”

　　 史尔特尔淡紫色的眼睛落到少女纤细的双腿上，内心抽动。

　　 “不过我还有书呀，可以在书中漫游呢，”丽兹轻笑，站起身，扶住提灯走出门，拿了一本书回来，“孩子，陪我读书好不好？”

　　 她举起一本精美的儿童图画书。

　　 “这...”史尔特尔有些不悦，冷哼一声，“幼稚...”

　　 “呵呵，闪灵说我特别喜欢这个故事...”丽兹爱惜地拍拍封面，“可是我不记得内容了呢...”她坐在史尔特尔床边，一手握住女孩的手，一手摊开膝上的图画书。

　　 “好久好久以前，在遥远的炎国，皇宫里修建了一座优美的花园，蜿蜒的溪河在其间闪耀，树枝上鲜花盛开，一片芬芳...

　　 “一只优雅的夜莺栖息在园中的梧桐树上，她婉转的歌声，能安抚所有忙碌的心...”

　　 丽兹娓娓讲述这则古老的童话。她翻动膝上的图画书，为床上的史尔特尔指点图画。

　　 史尔特尔淡紫色的眼中，映出丽兹光彩照人的神情。

　　 “...只是夜莺并不接受皇帝的挽留，而是径直飞向蔚蓝色的、深沉的海。 ”

　　 丽兹合上书本，低下头，露出悲伤的浅笑，“的确是我喜欢的故事呢...”她捧着图画书，轻声叹息，“我想知道海水还是不是湛蓝的呢...”

　　 红发女孩抿住唇，握紧丽兹的手。

　　 “孩子，喜欢这个故事吗？”丽兹拍拍女孩的手，浅浅微笑。

　　 “喜欢...”高傲的女孩点点头，注视身前微笑的少女。她握紧少女的手腕，倾身向前...

　　 她眼中只有纯洁的的身影。

　　 “丽兹...”她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孩子，是不是饿了？我去准备下午饭吧。”丽兹微笑，捏捏史尔特尔的手心，扶住提灯走出房间，去厨房忙碌。

　　 “...”史尔特尔望向淡金色的秀发远去，默默拿起图画书；她的手指摩挲在书上，似乎还能摸到丽兹手指的余温。

　　 之后数日，都是如此。

　　 丽兹总会坐在史尔特尔床边，拿起一本书阅读；又或者摆出棋盘，两人安静对弈。

　　 这一日，丽兹并没有抱着书本，而是坐在床边，文静地笑笑，“呵呵，今天姐姐不讲故事啦...也该你说点故事了。”

　　 “可是...我没有什么故事...”女孩垂下眼，游移的目光，落在丽兹停在膝上的双手上。

　　 她的双手就像是栖息在膝上的白鸽。

　　 而史尔特尔已经迷失在那湛蓝的双眸中。

　　 “那就...说说你的事情吧...” “白鸽”抱住史尔特尔的手，轻轻抚慰。

　　 “我...”

　　 “先说说你经历过什么吧...”丽兹轻轻注入安抚的法力，抚慰史尔特尔的内心，“可以说下...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嗯...”史尔特尔握住丽兹的手，浅紫色的双眼望向温柔的海蓝色中。

　　 “我旅行到了卡西米尔省，因为脑中似乎有在卡西米尔巡游和搏斗的经历；尽管城区的风光看上去那么熟悉，我却依然陌生而疏离。于是我来到山林间，希望林木能指引我的回忆...”

　　 她看着丽兹期盼而温和的双眼，叙述

　　 “...我未曾想过，在卡西米尔边境竟能遇到这般高手...”

　　 孤傲的银龙公主坐在林间休憩，沉默望着一只小鸟飞到手边。

　　 小鸟跳入她的掌心，鸣叫数声后，径自飞走。

　　 “朋友，请现身。”她清冷的嗓音飘荡在稀疏的枝干间。

　　 “嘁...”红发女孩不屑地走出阴影，“真是的...”

　　 她本想两人互不干扰，安静地分道扬镳。

　　 银龙身着造型优雅而繁复的深色长裙，气质高贵而令人生畏。

　　 更有一种危险的气息。

　　 “哦，竟然这么年轻。”银龙公主翘起长腿，玩味地打量着红发女孩的脸庞，“真是后生可畏呢。”

　　 “啧...你也没多大就指指点点的。”红发女孩冷哼，啐了一口唾液。

　　 “呵呵，小朋友，”银龙摇摇头，抬手，就着惨淡的日光，观赏自己纤长白嫩的手，“可以给我看看你的双手剑吗？”

　　 “什么？”红发女孩握紧剑柄，气势汹汹地盯着清冷的女子，“想看就来拿呀！”

　　 她摆出架势，高举长剑，“上吧。”

　　 “哼，有趣。”银龙轻描淡写地扫扫银白色短发，“让我试试，你是不是俗物吧。”她文雅起身，握紧手边的漆黑长剑，随手挥舞，剑风扫过。

　　 “报个名号吧，”红发女孩高声叫道，“史尔特尔不斩什么无名小辈。”

　　 “哦，好名字。”银龙微笑点头，“请叫我塔露拉。”

　　 “哼，你这双小手，可不是握剑的手呢，”史尔特尔冷笑，恶狠狠叫道，“去死吧！”她挥舞长剑进招，剑刃燃起不详的火焰。

　　 塔露拉随手举起长剑，轻巧接下一招，刀剑相交，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塔露拉点点头，随手将长剑弹开。

　　 “什么...”史尔特尔淡紫色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咬紧银牙，挥舞长剑，接连进招。然而尽管长剑挥舞，烈焰如白日下的流星一般，然而招招都难近身。

　　 塔露拉气定神闲，随手挥舞长剑防守，深色的眼眸赞许地望着史尔特尔。

　　 “小朋友，你很强。”她在防守间隙，平静说道，“加入我吧。”她跳开一步，伸出手，而漆黑的长剑锋刃垂地。

　　 “什么？”史尔特尔喘息，恨恨咒骂，“为什么要加入你！”

　　 “若有阁下助力，真是‘如虎添翼’呢。”塔露拉微笑，恭敬而礼貌地行礼，“加入我吧，我会为萨卡兹人...”

　　 “嘁，不需要！”史尔特尔举起长剑，直指塔露拉胸口，“你快举起剑来啊，我可不会偷袭！”

　　 “还是太年轻呢。”塔露拉摇摇头，重新举起长剑，悄声道，“‘日冕’。”

　　 她挥舞起漆黑的长剑，炙热的剑风横扫在史尔特尔脸上；史尔特尔疲于防御，然而在塔露拉密集的剑网逐渐不支。

　　 “倒下吧。”塔露拉抬手挥剑，一招击破史尔特尔的防守。

　　 史尔特尔感到一股猛力重重推倒了她。莱万汀也随之脱手，无力倒在雪地上兀自燃烧，逐渐熄灭。

　　 塔露拉冷冷俯视倒在地上的女孩，收起长剑，握住了倒在雪地上的双手剑，细细观赏，“真漂亮。”

　　 “可恶...”红发女孩低声唾骂，然而身上无力。

　　 “小姑娘，你很强，”塔露拉的手指轻轻托起史尔特尔的下巴，“你会加入我的。”

　　 “别想了，我...唔唔...”

　　 塔露拉俯身，轻轻咬在史尔特尔的嘴唇上，吻在单薄的唇上。。

　　 一股灼烧的气息顺着她的口，滑入史尔特尔的舌上，流入她的体内。

　　 “接受考验吧。”塔露拉起身，掸掸身上的尘土和雪水，转身离去。

　　 “别跑...唔唔...”史尔特尔对塔露拉的背影咒骂，然而心肺中的烧灼感愈发强烈，好像胸中有条火龙肆意灼烧...

　　 就连她也难以忍受这般烧灼。

　　 “啊....”史尔特尔痛苦叫出声，雪地上不省人事。

　　 “哦...天哪...”

　　 滴滴晶莹饱满的眼泪滴落在史尔特尔的手背上。

　　 “嘁...哭什么...”史尔特尔抽出纸巾，轻轻擦拭丽兹的眼角和脸颊。

　　 “孩子，你受苦啦...”丽兹拍拍她的手背，指尖法术流动，暖流注入史尔特尔体内，“我们会治好你的。”

　　 “哼....”史尔特尔嘴角轻轻上扬，笑出声。

　　 “塔露拉...我好像有点印象呢...”丽兹思索片刻，“不过只是模糊的身影。”

　　 “唔...”史尔特尔捂住胸口，闷哼道，“好痛...”

　　 史尔特尔银牙咬住薄唇，额头渗出滴滴汗水；她紧紧捂住胸口，弓起纤瘦的身子，在床上瑟瑟发抖，低声呻吟。

　　 “啊，孩子，又痛了吗？”丽兹忙扶住史尔特尔的身体，轻声吟唱止痛法术，寻找伤病来源。“还是那个女孩子的法术吗？”

　　 “嘶...这里...”史尔特尔握住丽兹的手腕，轻轻拨开身上的睡衣，让丽兹柔软的小手搭在那小巧的胸口。

　　 丽兹手掌下的胸口不住起伏，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撞在胸腔中。

　　 砰砰，砰砰

　　 “唔唔...”女孩身体抽搐，强忍住疼痛喘息。

　　 “没事了，没事了...”丽兹柔声安抚，手掌按揉在女孩胸口，施法止痛。

　　 女孩胸中的火龙逐渐安抚，逐渐消解在她体内。

　　 “呼...呼...”史尔特尔不住喘息，汗水淋漓。

　　 “孩子，好点了吗？”丽兹疲倦地微笑，手掌轻拍下女孩的脸颊。

　　 淡紫色的眼眸抬起，沦陷在海蓝色的双眸中。

　　 “还是好热...”史尔特尔握住丽兹的手，抚摸在自己的胸口，逐渐滑落至腹部；引着她的手，抚摸在流畅平滑的腹肌上。

　　 她试图安抚小腹传来阵阵燥热，牵住丽兹的小手，按揉在下腹部...

　　 “孩子，你还好吗？”丽兹垂下湛蓝的双眼，脸颊微红。

　　 “我所爱的，你何其美好...”史尔特尔轻声吟诵古老的诗歌，拨开丽兹淡金色的发丝，双眼温柔注视那双纯洁的大眼；她伸出粉舌，舔去丽兹脸颊上的泪痕。

　　 “不要哭呢...”她微笑，轻轻吻在丽兹的唇上。

　　 是月光的滋味呢...

　　 丽兹并没有畏惧退却，而是默默任由潮湿的舌撬开她的嘴唇，舔舐在她的唇齿间，湿哒哒地触在她的舌上。

　　 “你的口如上好的酒，”史尔特尔捧住丽兹的脸庞，高傲的嗓音放柔了许多；她鲜红的舌舔过嘴唇，留下湿湿的月光的气息。

　　 “孩子，这样不好...”丽兹摇摇头，垂下迷茫的蓝眼，“我们...不应如此。”

　　 “可我的心已经被这下垂的发绺系住了。”

　　 史尔特尔握住丽兹的手臂，舒缓拉她上床，轻柔地抱紧柔弱的女孩，吻在她的额头上。

　　 她慢慢脱去身上单薄的睡衣，小心翼翼地除去丽兹的衣物，颤抖的手摩挲在那娇嫩的肌肤上。

　　 “孩子...”丽兹露出浅浅的、克制的笑容，鼻尖轻轻点在女孩的胸前，手指轻轻挑开内衣，埋入双乳之间，贴近那急促的心跳声。

　　 砰砰，砰砰。

　　 “呵呵呵，可真是久违的感觉呢...”

　　 “你的肚脐如圆杯不缺调和的酒...”丽兹的小手，抚摸在女孩腰间，轻轻点在浑圆小巧的肚脐上，合着心跳声，轻轻吟诵；她贴在女孩的左乳上，轻轻吻吻娇嫩的乳尖；她笨拙地移动活动不便的身体，贴近女孩炙热的身躯，合着呼吸的律动，轻轻顶在胯间。“你的腰如一堆麦子、周围有百合花。”

　　 丽兹瘦弱的腿支在史尔特尔腿间，柔嫩的肌肤贴在结实的腿上，轻轻摩挲。

　　 史尔特尔颤抖，牵住丽兹娇弱的手指，逐渐向下；温暖的小手抚慰在躁动的小腹处，顺着纤细的肌肉线条，滑入稚嫩的股间，耐心而缓缓地顶在湿润的内壁上，沿着起伏的内壁轮廓，探入温热的潮湿之中；在肉壁温和吞吐下，她的指尖逐渐触及娇嫩的柔软上，...

　　 我的良人、这都是我为你存留的。

　　 “孩子，我们不该这样的。”

　　 丽兹长舒口气，静静换上外衣。

　　 窗外惨淡的夕阳逐渐落下，映照在薄薄的雪地间；几只落单的鸟儿鸣叫数声，回归温暖的巢穴中。

　　 夕阳照射下，她的脸颊显出饱满的浅红。

　　 丽兹轻笑，抚摸下那头柔顺的红发，轻轻挑去床单上的发丝，扫落在地；她俯身，吻在熟睡女孩的脸颊上。

　　 女孩蜷缩在床上，好像沉浸在香甜的梦中。

　　 呵呵....这是你早已应得的安宁。

　　 丽兹低头看了眼床单上浅浅的湿润，无奈摇头，用纸巾稍稍擦拭下。她端坐在床边的椅上，拿出书本，摊在膝上阅读。

　　 “丽兹，近日...气色不错。”沉默寡言的闪灵轻声问候。

　　 “是吗？呵呵，我都没察觉呢。”丽兹娇笑，握住闪灵的手，“一定是你照顾的好。”

　　 “嗯...嗯...”闪灵点头，从架子上拿起信件，“是给你的。”

　　 丽兹接过信件，翻开，看到落款那清秀的字体，平静的内心也砰砰跳了几拍。她小心撕开信封，展开洁净的信纸，悄声阅读....

　　 致丽兹：

　　 数月不见，亦无书信，甚是抱歉。

　　 只是一想到您的容颜，纵有千言也难以倾诉。

　　 纵使前路微茫，有您的指引，终不孤独，

　　 不日将会携舍妹玛莉娅一同拜访，她一直好奇您和闪灵会是什么样的人。

　　 玛嘉烈 敬上。

　　 “哦，玛嘉烈那孩子要来呀，”丽兹收好信件，拍拍手，“那我们可要好好准备呢。”她尝试起身行走，只是动作踉跄。

　　 闪灵搀扶住她，安置回椅上，“丽兹，不可心急...”

　　 “只是想让那孩子看我恢复情况...”丽兹落寞垂下头。

　　 “凯尔希医生说了，你的疾病不可着急...”

　　 “呵呵，印象中你不喜欢她来着...”丽兹轻笑。

　　 “...她知识渊博，只是脾气古怪。”闪灵短暂沉下脸，恢复平和的表情，“休息下吧。”

　　 她才想起丽兹很少调侃。

　　 “不过那孩子可怎么办呢？”闪灵望向窗外；史尔特尔正在后院散步——她毫不在意飘落的细雪。

　　 “她呀...就先让她住在这里吧，”丽兹微笑望向女孩，“呵呵，也许她和玛嘉烈姐妹能成朋友呢...”

　　 “希望如此吧。”不过闪灵语气有些悲观。

　　 “啊，姐姐，她们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吗...”活泼漂亮的女孩抱住健壮严肃女孩的手臂，撒娇道。

　　 “很快了，就在附近...”高大健壮的女孩沉稳点点头，寻觅在林间。

　　 “啊...可真是古怪的萨卡兹...”

　　 “她们也是义人。”

　　 两个外貌相近的金发女孩牵手在林中走了一阵，林木间现出温馨的小木屋。

　　 “闪灵小姐，夜莺小姐...我是玛嘉烈，”健壮的女孩敲敲门，沉稳道。

　　 “你回来了。”门吱嘎一声打开，现出一个阴沉的白发女子，“欢迎，‘耀骑士’临光。”

　　 玛嘉烈·临光躬身行礼，以骑士礼节亲吻闪灵的手。

　　 “这一定是玛莉娅小姐了。”闪灵转过身，浅浅对着活泼女孩一笑。

　　 “呵呵，‘瑕光’玛莉娅-临光，请多指教了。”瑕光模仿姐姐的动作，亲吻闪灵的手背...和印象中的女子相比，好像更温柔一点。

　　 闪灵将两人请进门，“请进...”

　　 临光嘴唇嗫嚅，缓缓道，“丽兹还好吗？”

　　 “她在等你呢，快进来吧。”闪灵善解人意地笑笑，将临光姐妹让进房间中。

　　 一进房间，玛莉娅的视线就落在坐在床上的女孩上；她是那么柔弱，却又那么纯洁；她的肌肤如细瓷，秀发如金丝，而双眼就像海水一般湛蓝。

　　 她看着姐姐小心抱住柔弱的女孩，眼角好像泛起湿润。

　　 “玛嘉烈，你终于来了。”床上的女孩浅笑，捧住临光的脸，温柔蹭蹭她的鼻尖，“那是你妹妹吧？也是位美人呢。”

　　 “玛莉娅，这位是‘夜莺’，丽兹小姐。”临光稍有些哽咽。

　　 “啊，很荣幸，”瑕光再次以骑士礼节吻下丽兹柔弱无骨的手；她凑近细细打量柔弱而纯洁的少女，笑了笑，“也多谢你们照顾姐姐呢。”

　　 “真是好孩子呢...”夜莺拍拍瑕光的秀发，捏捏她柔软的耳朵，“这里也是你们的家，请不要客气呢。”

　　 闪灵倚靠在门边，临光姐妹坐在温暖的床边，和丽兹交谈起往事；尽管有时丽兹并无印象，但她脑中总会浮现出骑士光辉而柔和的身影。

　　 “喂，木柴放什么地方？”

　　 不知聊了多久，门外传来高傲的女声。

　　 “放在门外就好，辛苦了。”闪灵回应。

　　 那人放下木柴，走入小木屋中；临光姐妹自然转头看一眼来人。

　　 玛莉娅金色的眼眸，正对上那双淡紫色的双眼。

　　 “啊啊！”瑕光花容失色，惊叫出声，“是...是你！”

　　 火红的长发，漆黑的尖角，惨白的肌肤，不屑的淡紫色眼眸...

　　 “？”史尔特尔露出困惑的表情，冷冷看着受惊的女孩，“你是谁...”

　　 “玛莉娅，怎么了，冷静点。”玛嘉烈抱住妹妹，冷静安抚，警惕地望着红发女孩，

　　 “她...她打伤了佐菲娅姑妈！”玛莉娅激动得颤抖，“她...在酒吧起冲突，姑妈出手阻止结果被她打伤了！”

　　 “哦...有这回事吗？”史尔特尔语气的困惑不像伪装，但是依然显得傲慢不屑。

　　 “你！”玛莉娅握拳，准备冲上前，被姐姐拉住。

　　 “史尔特尔，请你好好回忆，”丽兹轻声道，而她语气少见地严肃，“不可以无故伤人呢。”

　　 “唔...”史尔特尔托腮思索，“好像是有个金发的女孩子...挥鞭动作有些笨拙，她是不是个左撇子？”

　　 “不许这么说姑妈！”瑕光挣脱姐姐的怀抱，抢步上前，对着史尔特尔挥拳，不想红发女孩轻巧闪开，握住她的手腕。

　　 “你！”临光摆出架势，上前保护妹妹...

　　 “史尔特尔，快放手。”丽兹轻声道。

　　 闪灵记忆中，丽兹语气难得接近训斥。

　　 “嘁...”红发女孩松开手，退到一边，冷冷望向房内众人。

　　 “你去房间反省下。”丽兹语气依然柔和，却显得疏远，“反省好了，道歉后再吃晚饭。”

　　 “我...”史尔特尔沉吟片刻，愣愣看着丽兹，恨恨地转头回到客房，紧闭房门。

　　 “哼！”瑕光恨恨咬牙，“这家伙...”

　　 “玛莉娅，那孩子...”丽兹抿唇，轻声道，“遇到一些困扰她的烦恼...”她握住玛莉娅的手，轻轻拍拍，“佐菲娅还好吗？我们去治好她吧。”

　　 “这个...不用麻烦...姑妈骂骂咧咧一顿手也要好了。”瑕光尴尬笑笑。

　　 四人重新坐好，恢复谈话，尽量回避不悦的话题。

　　 朴素的晚饭一扫冲突的阴霾，尽管四人都若有所思。夜莺把晚饭推倒史尔特尔房门口，轻轻敲敲，但是红发女孩没有开门。

　　 好饿...

　　 史尔特尔缩在床上，手掌紧紧抵在柔韧的腹肌上。左腹空空，胃袋如躁动的野兽一般不安地蠕动，顶在腹腔中。

　　 咕噜...咕噜...

　　 她的手掌抵在结实的腹部，压抑住烧灼在体内的饥饿感...然而只是徒劳。

　　 好痛...

　　 她咬住牙，艰难起身，轻轻推开房门。

　　 门外一片寂静，只有惨白的月色透过窗，流淌在地上。

　　 她静静扫视走廊，目光落到虚掩的一扇房门上，温暖的蓝光从房门内流出...

　　 她咽下唾液，小心翼翼走向房门，轻轻敲门，推门而入。

　　 “谁...？”床上阅读的金发女孩缩在毛毯里，好奇地抬起湛蓝的双眼，“哦，是你呀。”她伸出双手，浅浅微笑，“反省了吗？”

　　 “唔唔...”史尔特尔倒在丽兹的怀抱中，倚靠在少女的胸口，“好饿...”

　　 “呵呵，以后不许这样呢...”丽兹轻声安抚，抚摸史尔特尔的红发。

　　 “和我走吧。”红发女孩俯身，咬住丽兹的唇，淡紫色的眼眸深情望入湛蓝色的眼中，“我会带你去湛蓝的海...”

　　 “呵呵，可是...”丽兹叹息，“我不方便活动...”

　　 “我会带你去...”史尔特尔觉得腹中如绞，痛苦呻吟；她握住丽兹的手，按在自己柔韧的腹部，“进来吧...”

　　 她从裙中拿出小小的药瓶，递到丽兹手上，“喝掉吧...我会带你飞向天边。”

　　 “这...”就着提灯淡蓝的灯光，丽兹细细观察小瓶；瓶中装着透明的液体，上面印着熟悉的“罗德岛”的标识，至于小字写明的功效...

　　 她脑中碎片般的记忆，似乎能回想起什么...

　　 “孩子，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呢...”她温柔微笑，手指拂过女孩的裙，点在纤长的肌肉线条上，“呵呵，就让我去看看吧。”说罢，她启开小瓶，一口饮下药水。药水没有味道，然而饮下不久，她就觉得神情恍惚，昏昏欲睡；她枕在史尔特尔的胸口，逐渐陷入睡眠中...

　　 至少...梦中是自由飞行的鸟儿...

　　 史尔特尔将小小的少女托在手心，小心翼翼地护住她，静静看着那张昏睡的精致脸庞...

　　 只想一口将她吞下。

　　 她伸出颤抖的舌，轻轻舔舐在少女单薄的身体上，触及柔嫩细致的肌肤，身体不由震颤...

　　 是月光的气息...

　　 她贪婪地舔舐着，品尝那股淡雅的清香...

　　 “唔唔...”她喉中轻声呻吟，长舌灵巧地卷住丽兹微凉的身体，含入口中...

　　 就像是含入月光呢...

　　 她小心地含住女孩，托在滑嫩的舌尖，银牙小心回避娇弱的身体；她珍惜地品尝那股清新的芬芳气息，味蕾像是催促舌头一般活跃...

　　 砰砰，砰砰

　　 咕噜，咕噜

　　 心脏也在胸腔中躁动不安，撞击在胸口。饥饿的胃袋被香甜的气息诱惑，焦急地咕噜噜作响，不住抽搐。

　　 “咕咚...”她的喉咙迫不及待地做出了吞咽动作，将少女送入更深处。

　　 少女的体型相对喉咙偏大，即便是柔弱的身体，也会撞击在狭窄处，只会让少女更为兴奋，喉间不住咯咯作响。

　　 她的手指随着丽兹缓缓下滑；修长的脖颈短暂凸起小巧的肿块，逐渐滑落至胸口，在狭窄而活泼的食道催促下，逐渐下滑；尽管偶尔微微卡住，仍会继续向下，向下...

　　 随着一声水声，微凉的香甜感坠入那个空空的所在...

　　 她双手按压在左腹处，烧灼的饥饿感终于有所缓解，热情地摩擦在“食物”上。

　　 “唔唔...”史尔特尔肌肉绷紧，倒在丽兹床上。小腹处再次传来那股难以抑制的燥热感，她手掌轻拍下结实的肚皮，也难抑制...

　　 于是顺着肌肉线条，缓缓滑落至腿间，挑开单薄的布料，逐渐探入股间的潮湿之中，轻轻上挑在娇嫩的内壁中...

　　 满足我吧...

　　 她蜷缩在床上，全身湿润...

　　 “不要出来了...”

　　 我还在梦中吗...

　　 丽兹觉得仿佛坠入深海中，潮湿而闷热的感觉包裹住她的身体，紧紧贴在她娇嫩的肌肤上...

　　 她眨眨湛蓝的双眼，入眼是一团模糊的粉红...

　　 为什么这么潮湿...

　　 丽兹迷茫地扫视四周。她觉得自己坐在一片潮湿而粉嫩地面上，微有突起的质感，伸手试探地抚摸下，触感湿滑而柔嫩；四面环绕着一圈银白色的岩石，如同城墙般护卫着她；头上也是水色的粉润，遍布着道道清晰的纹路...

　　 她那双脆弱的双腿浸没在潮湿的“池塘”中，湿湿的，热热的。

　　 她往身后看去，漆黑的洞口处，垂下一个不住颤动的纺锤状物体...

　　 真是奇怪的洞穴呢...

　　 不...

　　 “我在...那孩子的嘴里吧。”零散的记忆和医学知识在丽兹脑中碰撞，她许久才意识到身处何处。

　　 “真新奇呢...”她小心地抚摸着身下滑嫩的地面，感受来自那孩子的温暖和潮湿...

　　 不想脚下的肌肉抽搐，将她王向后推搡；丽兹猝不及防，四肢不小心打在史尔特尔口腔的肌肉上，坠入洞口中...

　　 呵呵...就当是，坠入兔子洞吧...

　　 她小心而艰难地缩起身躯，尽可能回避喉中敏感的肌肉，然而身上的触感，还是提醒她大概撞在了柔嫩的肌肉上。

　　 “咳咳...”身下传来咳嗽声，大概是顶到狭窄的地方了...

　　 丽兹尽可能蜷缩，合着肌肉推动，经过了狭窄的转角，进入狭窄的管道中。

　　 扑通，扑通

　　 急促的心跳声清晰可闻，合着呼吸声，肠胃蠕动声，形成莫名的旋律...

　　 是你的活力呢...

　　 丽兹露出浅浅的笑容，手指搭在粉润墙壁上，跟随着脉搏，缓缓下滑；在焦急的心跳声中，她微笑着，疲倦地陷入沉睡中...

　　 再次醒来，她首先感到的是身下的柔软和潮湿。

　　 丽兹趴在柔韧的软肉上，觉得身下传来热情到略显急躁的蠕动感。

　　 滴答...

　　 她首先注意到的，是夹杂在心跳的砰砰声，与肠胃蠕动的咕噜噜声之中的清脆的滴答水声，一滴滴落入池中，轻微而清晰地回响在房间中。

　　 一股潮湿的酸涩的气息扑面而来，侵入肺腑一般，隐隐含有淡淡的铁锈气息和腥甜的鲜血味道...希望只是错觉...

　　 丽兹眼前仍是一片昏暗，她只好趴在地面上，用触感相对敏锐的双手，感受这片空间...手掌触及的地方，一片湿润和柔顺，合着她抚摸的动作，不住波动起伏，回应着女孩娇嫩的手掌。

　　 真热情...呵呵呵...

　　 丽兹趴在软肉上，逐渐适应黑暗后，睁开眼...起初眼前仍是一片黯淡的暗红，眨眨眼后，显出一团饱满的红润，像是在不住舒张；胃袋显得宽敞而且空旷，墙壁不住活动抽动，映出莹莹的水色，伴着层层叠叠的褶皱，俨然有波光。清澈的液体沿着褶皱的轮廓汇聚，凝成饱满的水滴，逐渐滚落，汇入浅滩一般的胃液池中。

　　 “哦，天哪...”她难以置信地瞪大湛蓝色的眼睛，仔细观察着空荡荡的空间，难以置信地伸手，抚摸在饱满而顺滑的墙壁上，愣愣柔韧的墙壁在拍打下，微微下陷去再弹起，“我竟然在你的胃里...”

　　 丽兹才注意到腿上并无知觉，她紧张地活动下长腿，方才感受到压迫感，然而一时无力将腿抽出。她寻找着，发现双腿埋入柔嫩的褶皱中，被胃肉包裹住，不住揉搓；丽兹谨慎地挪动下，将长腿踢踢柔韧的软肉，趁着肉壁舒张，小心将腿抽出；她调整坐姿，让疲倦的腿浸泡在温暖的胃液池中，虽然有些酸麻的触感，然而合着肉壁的蠕动感，腿上的酸麻感逐渐缓解。

　　 “唔唔...”史尔特尔喉中换来轻声呻吟，“丽兹...你...在哪里...”

　　 “呵呵呵，我在你的胃里呀...”丽兹银铃般的笑容欢快，震得附近的胃壁褶皱都在舒张，像是要留住她的笑声，“可真是新奇的体验呢...”

　　 记忆中是否有过类似的景象...

　　 她回想下脑中凌乱的碎片，摇摇头。

　　 她只想沉浸在当下，尽可能地将当下的体验映入脑海中...

　　 扑通，扑通...

　　 “闪灵知道了，会生气的...”她轻声嘱咐，手指戳入一根血管突起的肉壁上，指尖感到心脏搏动的频率。

　　 “哼...我不管...”倔强的史尔特尔回答道。

　　 丽兹轻轻掐下软肉，不过手指的力道，抵不过柔韧的胃肉，只是留下浅浅的印子。

　　 “我要...带你一同旅行...我印象中，汐斯塔的海水是湛蓝的...”

　　 “呵呵呵，真是固执的孩子...”

　　 这里何尝又不是一种牢笼？

　　 但她心甘情愿。

　　 丽兹点在软肉上，静静观赏手指压迫下，剔透的粘膜显出密布的纤细血管与神经纹路，不住舒张搏动。

　　 我的佳偶、你全然美丽、毫无瑕疵...

　　 丽兹哼唱起古老的民谣，枕在软肉上，抬头数着一道道或纤细或粗壮的褶皱，在胃壁蠕动下，逐渐陷入休憩...

　　 史尔特尔换好衣物，挎好长剑，扫视下房间，再犹豫地将丽兹心爱的图画书，随着杂物扔进背包。

　　 她小心走出房间...闪灵仍未察觉，大概仍在梦中...

　　 她走进丽兹房中，随手拿起丽兹的提灯，背在身后，走出了房门。

　　 明月高照，映得雪地惨白。林木稀疏，偶有冷风吹过，吹在她裸露的肩膀上。

　　 史尔特尔抚摸着裙上精心缝过的痕迹，手掌捂住左腹处，轻轻按揉在炙热的腹肌上。

　　 不要出来了...

　　 她加快脚步，小跑在林中，走向记忆中大海所在的方向。

　　 “你这是去哪儿？”她身后突然传来冷漠而清脆的嗓音，在林中格外响亮。

　　 “哦？”她慢慢转过头，只见一位身穿铠甲，手持长剑和盾牌的金发女孩气鼓鼓地盯着她。

　　 “又是你。”史尔特尔轻蔑道。

　　 “哼，别想就这么跑了！”瑕光高举长剑，“我要和你决斗！”

　　 “啧...无聊...”红发女孩舒展下筋骨，尽量无视腹中轻抚的触感；她将背包扔到一边...而小心地将提灯留在树上。

　　 “啊，你还偷了丽兹小姐的提灯！”玛莉娅惊呼，“你...!”

　　 “哼，少啰嗦，”史尔特尔没有抽出长剑，只是挑衅地扬起下巴，勾勾手指。

　　 瑕光持剑，高呼，“瑕光，必不辱名声！”说罢，她清啸一声，抢步上前，挥舞长剑，直直劈向史尔特尔。她的剑刃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红发女孩冷哼一声，轻巧闪开，手指随手弹在剑刃上；“锵”的金属声传来，击偏了瑕光的长剑。

　　 “你...”瑕光觉得手上传来一股力道，长剑险些脱手；她踉跄数步站定，“为什么不拔剑！”

　　 “不需要。”史尔特尔好整以暇地抱胸，没有拔出身后的长剑。

　　 尽管腹中传来阵阵轻微的刺痛感，她只是随意揉动下，悄声道，“很快就好...”

　　 “可恶...”瑕光调整呼吸，手握长剑，默念什么，再次挥动长剑，斩向红发女孩。她使出佐菲娅传授的剑技，步步紧逼，然而每一击都被史尔特尔轻巧闪开。一连数十合，甚至难以近身。

　　 史尔特尔露出轻蔑的笑容，“就这样？”

　　 “你...”玛莉娅心生焦躁，脚步急促地继续进击，然而手中的长剑好像愈发沉重...

　　 “玛莉娅！注意脚步！”身后传来稳重的喊声，提醒了瑕光；她觉得眼前一晃，急忙后撤，膝盖堪堪避开史尔特尔那尖锐的金属靴尖。

　　 “嘁...还挺灵活，”她稍稍挑眉，啐了一口唾液。

　　 “玛莉娅，你没事吧，”强壮的骑士玛嘉烈小跑追上，扶住妹妹的肩膀。

　　 “姐姐...”玛莉娅喘息，“你怎么...”

　　 “我担心你...”玛嘉烈警觉的目光落在树上斜躺的提灯，“还有丽兹。”

　　 她对着史尔特尔叫道，“你把丽兹带到哪里去了！”

　　 玛莉娅很少听到姐姐这般急躁。

　　 “哼，吃了。”史尔特尔嘴角上扬，一口齐整的银牙在月光下闪过不祥的光泽。她腹中的刺痛感，两位骑士不会察觉。

　　 “不许乱说！”临光拿起战锤，对瑕光嘱咐道，“掩护我。”

　　 姐妹两人高举兵刃，身上发出闪亮的金光，将雪地映如白昼一般。

　　 “忏悔吧！”

　　 “唔...”史尔特尔本能地用手护住眼睛，回避强烈的金光，从风向勉强判断武器走势，艰难躲过剑风。她手握身后的剑柄，抽出长剑，“铿”的一声，对上剑锋和战锤。

　　 “哼...有趣。”红发女孩嘴角扭曲，紫色的眼眸燃烧浅浅的火苗，“莱万汀...渴了。”

　　 刀剑相交，星星点点的火星飞溅，映照出或阴沉或凶恶的脸庞。

　　 为什么要为无谓的事物纷争不休？

　　 金发女孩瑟缩在黑衣女子和高大的金发骑士身后，徒劳伸手施法治愈身边战士的伤病；然而更多的兵士还是在纷争中倒下。

　　 “战场上，没有救赎。”黑衣女子叹息，随手抽出长剑，挡开劈向金发女孩的大斧，一剑撂倒敌兵。

　　 为什么...

　　 金发骑士默默无言，只是兀自以战锤开路，清扫凶残的敌军。

　　 “啊！”丽兹惊醒，睁眼又是那一团热情的红润。

　　 砰砰，砰砰...

　　 孩子，可不要心急呢...

　　 丽兹浅笑，手掌抚摸丝滑柔顺的肉壁，饶有兴味地观察手指上沾上的黏稠胃液，看着清澈的液体在指尖融为丝线，酸酸麻麻的。

　　 她仰头望着头顶，褶皱纠结，汇聚到斜上方那花瓣状的洞口，不住舒张，流出清澈的液体，顺着胃壁顶的轮廓滴落。

　　 给这孩子检查下吧。

　　 丽兹想起史尔特尔数日食欲不振，想来大概是胃肠不适吧...

　　 她忧心地用手感知肠胃的活动，略有些不规律的感觉呢...

　　 她叹息一声，轻轻撑住软肉间的褶皱，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脚下软肉湿滑而绵软，她险些因此打滑而摔倒；不过适应了脚下软肉的蠕动频率，她足以扶住胃壁，稳步在胃底穿行；敏锐的手指搭在柔顺的胃壁上，感知着软肉的律动。

　　 “哦天，一定很痛吧...”丽兹觉得手掌下传来异常的蠕动感，循着跳动的方向，她注意到偏向胃袋底部，接近贲门的所在，有一片肉壁偏红肿，并不健康地舒张；胃黏膜似乎裂开小口，胃液侵蚀在软肉中；丝丝鲜红的血液渗出，流淌入清澈的胃液池中...

　　 丽兹手指搭在伤口处，轻声吟唱治疗的咒语，合着轻柔的歌声，伤口逐渐愈合，在红润的肉壁上，显出惨白的颜色。

　　 还需要静养呢...

　　 她注意到史尔特尔胃袋上还有道道溃疡的痕迹...看来还需要努力呢...

　　 然而她听到外面穿来争执声，还有史尔特尔高傲的咒骂声，胃袋随之剧烈颤动；她站立不稳，跌倒在胃壁上。

　　 怎么啦...

　　 她将耳朵贴在软肉上，漆黑的尖角有意无意摩挲在柔嫩的肉上；她似乎听到了...

　　 那好像是玛莉娅的声音...

　　 不久传来金铁交鸣声，她低声惊呼，“快停手...”

　　 然而她的呼声不过是徒劳；史尔特尔的胃袋抽搐下，将她掀翻倒地，跌倒在饱满的胃肉上。

　　 你们不要受伤呀...

　　 可是不容她劝阻，脚底的软肉剧烈抽搐，她发觉自己身前，就是那纠结的幽门...

　　 史尔特尔，快停下吧...

　　 丽兹思索下幽门通向何方...抿住唇，轻轻挠动下洞口，双手小心撑开，伸腿迈入...不像脚底抽搐，在肌肉推搡下，笨拙地跌入肠道中...

　　 她摔在更为柔软的肠道内壁，手掌摸到一片湿滑而绵软；她茫然地看着纤细地绒毛，热情地缠在自己身上。

　　 也许是自己刺激下，肠道近乎欢快地舒张和抽搐，对于史尔特尔而言，是敏感的肠道在微微痉挛吧...

　　 孩子...快停下吧...

　　 她近乎训诫地拍拍肠肉，拉扯下纤细的绒毛，但害怕伤害到女孩娇弱的肠肉，动作愈发轻柔...

　　 她听到少女似乎骂骂咧咧的说了什么，忙贴到肠壁上静静倾听...

　　 是玛嘉烈那孩子的声音...

　　 丽兹心跳加快，深知这场纠纷有可能逐渐失去控制...

　　 紧紧包裹住她的腿的肠道褶皱，似乎变得愈发炙热，更为急躁地摩挲在她裸露的腿，将她送往更深处...

　　 不要...

　　 瑕光才知道这女孩子方才是多么漫不经心。

　　 临光姐妹的重锤和长剑舞动下，形成交织而密布的剑网，不想史尔特尔或是以双手剑硬接，或是以舞蹈般的脚步轻巧闪开，剑刃的火焰从两人锋刃间划过。

　　 就连临光也为这般精湛的技艺讶然。这般剑舞般的技艺，如同刻在肌肉之中，自然流露。

　　 那精瘦的女孩挥舞长剑，脸上露出兴奋的神采，随着鲜红的火焰，英勇与金光交战，激起点点闪烁的火花。

　　 就像要燃尽大地一般。

　　 “可恶...”两姐妹未曾遇到过这般强敌；而从那女孩的动作和呼吸节奏来看...

　　 她仍是游刃有余，甚至只是象征性地回击，玩味地看着两人疲于招架。

　　 史尔特尔闪避临光姐妹的战锤和长剑组成的剑网，随手送出长剑，贴过瑕光的脸颊；玛莉娅一凛，脸颊划过炙热的气息，她匆匆闪避，只见几道发丝飘落。

　　 “哼，真漂亮。”史尔特尔嘴角抽动，浅浅地现出狞笑。几缕金发在剑刃上逐渐被烧为灰烬，随着她的吹拂，散在夜色中。

　　 “可恶...”玛莉娅退回数步，扶住长剑喘息。滴滴汗水滚落，在纷乱的雪地上留下点点痕迹。

　　 “玛莉娅...不要忘记家训...”喘息间，玛嘉烈轻声道。

　　 “‘不畏苦暗’！”玛莉娅附和道，疲倦的手臂握紧长剑。

　　 “光呀，照亮我！”玛嘉烈高呼一声，明亮如阳光的金光四散，暖流流入两人身上，沁入心脾。

　　 玛莉娅觉得身体又充满了力量，疲乏一扫而空；她举起长剑，呼唤道，“先祖呀，守护我！”

　　 你有一双天马的眼睛。

　　 史尔特尔眯缝双眼，回避耀眼的金光；她淡紫色的眼睛似乎看到更瘦弱的女孩身后现出模糊的身影，像是神圣气质的天马骑士。

　　 嘁...无聊...

　　 “哼，愚蠢！”她挥手，身后现出不规则的恶魔的巨手，舞动剑锋，格开金光骑士的长剑。两只巨大而模糊的身影战作一团，在午夜的月光下，身影逐渐清晰...

　　 史尔特尔身上燃起火焰一般，与金光相抗衡，燃尽这片空地。

　　 “停下吧。”黑夜中，传来无奈的叹息声。

　　 然而打斗不休，仍在林间灼烧。

　　 铿

　　 金光闪过，一柄长剑闪过，轻巧分开纠缠一起的双手剑、长剑与战锤。

　　 “什么？”三人退后一步，支住兵刃，扫向来人。两只缠斗的身影也逐渐消解。

　　 “停手吧。”白发女子慢慢收回长剑，长叹一声，“战场上没有救赎的。”

　　 “闪灵？”临光收住战锤，诧异道，“你怎么...”

　　 “...她。”闪灵平静地指向史尔特尔，“丽兹和你在一起吧。”

　　 “嘁....”红发女孩唾在地上，“与你何干...唔唔...”

　　 她觉得腹中传来绞痛感，撕扯在右腹处，就像是尖刺刺入右腹敏感处。

　　 她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而一股暖流自腹内传出，抚慰刺痛的敏感肠道上。

　　 “丽兹，你在里面吗？”闪灵蹲下，轻柔点在史尔特尔的腹部。临光姐妹惊异地发现史尔特尔右腹处显出浅浅的淡蓝色，隔着漆黑的长裙，散发异样的温暖。

　　 “嗯...”丽兹柔弱的嗓音闷闷地传来，“我在这里...”

　　 “你怎么...”史尔特尔捂住腹部，喉中咯咯呻吟。

　　 闪灵默默举起空空的药瓶，没说什么，而是将手按在了史尔特尔的腹部，轻轻催动治愈法术...

　　 丽兹跪坐在柔嫩的肠管中，畏惧地看着身前的肠肉剧烈收缩蠕动...

　　 孩子...冷静点...

　　 她蜷曲双腿感到一股流动的炎热...原来是黏糊糊的肠液匆匆流过，从褶皱间流向更深处。

　　 孩子...你怎么了...

　　 金属相撞的声音愈发激烈，震荡在娇弱的肠道中，裹挟着丽兹无助地随之晃动，尖角刮蹭在娇弱的肠道壁，渗出点点血迹。

　　 她小心地将后背紧靠在肠道壁上，小手施法安抚，然而如杯水车薪，鲜有效果。

　　 好热...

　　 丽兹觉得脚上似乎被炙热而紧致的软肉抱紧，压迫在她脆弱的脚踝上。

　　 唔...

　　 丽兹扶住右腿，轻轻挣扎...她低头看到右脚竟然陷入肠肉之中，脚踝处似乎被箍住...她疲乏地晃动脚踝，尝试挣脱，在狭窄的肉壁间碰撞...

　　 洞口疲倦地抽搐下，方才将她的脚放出，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股粘稠的鲜红液体，肆意流淌在狭窄的肠道中。她嗅到了淡淡的苦涩气息...

　　 竟然戳到胆管了...一定很痛吧...

　　 丽兹匍匐在肠肉上，手指搭在仍在抽搐排出胆汁的胆管口，施法安抚；她看到这娇嫩的肠肉上，都分布些许受伤的痕迹...

　　 不觉，数滴清泪滴落，流在伤口处。泪水渗入伤口之中——也许是错觉，但撕裂的创口似乎愈合几分...

　　 “丽兹，你在里面吗？”头顶传来闷闷而平静的呼唤。

　　 是她吗...

　　 丽兹靠在肠肉上，如受惊的小鸟一般，瑟缩在褶皱中，悄声回应，“嗯...我在这里...”

　　 头顶的肠壁微微下陷，阵阵治愈法术的暖流随之传来；痉挛的肠管，也随之逐渐平静缓和。

　　 丽兹破涕为笑，手掌贴在凹陷的肠壁上，合着闪灵的法术，一同输送治愈法术...

　　 你来了吗...

　　 “呼...呼...”史尔特尔坐在雪地上，不住喘息。

　　 肌肉的酸痛感和内脏烧灼的绞痛感逐渐缓解。她脸色苍白，抿住嘴唇，坐在地上，任由

　　 “闪灵，不要怪罪她...”丽兹柔声道，“我是自愿的...”

　　 闪灵挑眉，而临光姐妹诧异。

　　 “我要...带着丽兹去海边...”史尔特尔咬住唇，喉间咯咯叫道，“我会和她...”

　　 “去吧。”闪灵摇摇头，叹息一声。她提起一个背包，递到史尔特尔手上，“里面有丽兹的衣服还有药品等日用品...”

　　 史尔特尔愣愣接过背包，默默放在脚边。

　　 “闪灵，这怎么可以... ”临光焦急道，“这女孩...”

　　 “笼中鸟...也要飞翔呢。”闪灵拍拍临光的肩膀，示意她返回，“丽兹也有她的选择。”

　　 她牵住临光姐妹的手，低声对两人说了什么，默默牵着她们离去。

　　 闪灵转头对着史尔特尔温暖笑笑，“有劳你了...请尽快带她回来。”

　　 “抱歉。”史尔特尔起身，笨拙而恭敬地行礼致歉，“不应与...佐菲娅小姐起冲突...”

　　 腹中清凉的触感鼓励她垂下高傲的头，低声道歉。

　　 “...”闪灵停住脚步，沉吟片刻，缓缓道，“孩子，请不要滥用武力。也请保护好丽兹。”

　　 临光姐妹只是默默点头；尽管玛莉娅依然不悦，仍是对着史尔特尔做出了祝福的手势。

　　 三人转身，逐渐远去，就像来的时候一般了无踪迹。

　　 东方泛起惨白，为漫长的冬夜带来些许象征意味的温暖。

　　 而史尔特尔胸中热血翻涌，久久难以平息。

　　 “所以...丽兹，你还好吗？”史尔特尔喝一口温水，嘴角上扬，轻轻抚摸在右腹处。

　　 你还在这里...

　　 “呵呵，我很好...”丽兹跪在绵软的肠肉上，手指缠在纤细的绒毛上，轻轻挠痒。

　　 咕噜，咕噜...

　　 “想不到闪灵，竟然同意了呢...”她瘫倒在肠肉的褶皱间，优雅轻笑。疲倦的女孩，枕在绵软的肠肉上，静静数着肠壁的褶皱，在星图一般的血管与神经纹路簇拥下，再次陷入梦乡。

　　 梦中，小小的蓝鸟将会跳出笼子，飞翔在青天之下。

　　 “我们...会一同去海边...”史尔特尔抵住右腹，悄声道，“海水...就像你的眼睛一般湛蓝...”

　　 女孩轻笑一声，背上两个背包，紧紧握住提灯的握柄，逐步走向远方。

　　 尽管她记忆中的海水，有汹涌浑浊的怒潮，也有风平浪静的蔚蓝。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