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栗栗一行人赶到班主任孙波家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孙波职位不高,但住在相当高档的小区里。白栗栗居住的舟海市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位于大陆上,另一部分是一座岛屿,淇港岛。白栗栗和周墨绫的家位于淇澳岛中部的居民区,而孙波的住宅则位于靠近西北部港口的高档小区,每一栋屋子都是独栋别墅。
白栗栗按响门铃,站在门廊旁。外墙的红砖上攀爬着浓密得过分的爬山虎,一直覆盖到布满落叶的屋顶边缘。房子背阴处的院子里,一架秋千静止在及腰高的杂草中,好像很久没有人使用过了。
「你们老师……」
娜拉纳靠在一棵树旁,手上提着她的车钥匙。她的目光鹰一般扫过孙波家,然后穿过远处郁郁葱葱的山坡,投向更远的大海中。
「他叫孙波。」
「孙波,孙老师。他不常住在这里么?」
回答她的是夏茸。
「好像是这样,他平常都住在学校的教室宿舍里。这栋房子离学校比较远。」
娜拉纳紧紧抿着嘴唇,没再说话。
「好慢啊!」
夏茸又按了一次门铃,她趴在窗棂上,朝黑黝黝的房间内看去,想看清楚房间里的景象。她一定担心到了极点,毕竟刚刚从淫窟中解放出来的杨思思现在被人绑架了。
「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孙老师可能受了很大的打击吧——思思最近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周墨绫一边说,边用手指掐着自己的裙摆,愁云满目。
「对……自从那个事件之后。」
白栗栗所说的「那个事件」,指的是之前杨思思被他父亲杨列富掳走,带到淫魔教团总部的事件。白栗栗和夏茸追查线索,结果被杨列富一同绑到了教团的基地。黑栗栗解救了被教团绑架的女孩们,却被两名强大的淫魔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最后娜拉纳出手,才打败强大的使徒「肉山」和「祭司」,解救了身陷囹圄的黑栗栗。
自那事件之后,杨思思便寄养在孙波家。孙波是他们的班主任,还曾经在事件中提供帮助,没有比他更可靠的寄宿家庭了。
却没料到会发生绑架事件。
等了许久,门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木门咔哒一声打开。
「老师!……」
「啊……是你们……进来吧,不用脱鞋了。」
孙波看上去有些意识恍惚。他头发乱糟糟的,黑眼圈很浓,但是眸子却火热得发亮,好像发高烧的病人。
一行人走入玄关。当娜拉纳跨过门坎的时候,孙波的目光定在她的身上,目光警惕。
「请问您是……」
白栗栗抢先把准备好的台词说出来。
「她叫娜拉纳,是我的父母的朋友!是国际刑警组织的成员。之前解救杨思思的事件中,她帮了很大的忙。」
孙波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似乎认可了这牵强的借口,然后伸出一只手。
娜拉纳犹豫了一会,伸出风衣下套着黑手套的手,握住孙波。
客厅的装修很温馨,没有过于豪华的陈设,只是平常地摆放着淡色的家具,因为长时间没人使用而挤着薄薄的一层灰。
——好奇怪。
白栗栗被吓了一跳。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另一个人格在内心说话的声音,结果这次又差点被惊得叫出声。
——不要突然在我内心里突然蹦出来啊!
——怎么看起来没什么……居住的痕迹?
——夏茸刚才不是说了吗?孙老师一直住在教师宿舍。
——那他的女儿呢?
白栗栗一时语塞。对啊,孙波有一个女儿,这也是把杨思思寄养在他家的原因之一。难道他女儿也住在教师宿舍吗?可是为什么她在学校里从来没有见过孙波的女儿呢?
夏茸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
「孙老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杨思思和您女儿……她们真的?……」
孙波抱着头,身子陷入沙发中。
「我也不知道……我今天上午从学校回家,然后发现杨思思不见了。我以为她出去玩了,虽然她从来没有这么做过……然后医院打来电话……告诉我她也不见了……」
「医院?……」
白栗栗一头雾水。
在众人的追问下,孙波才逐渐整理好他混乱的思绪,一条一条地把事情说清楚。
首先是杨思思的情况。杨思思一直请假,没有去上课。夏茸认为她需要休息,恢复心理创伤,于是孙波安排她暂住这栋房子,远离让她受伤的旧住所。昨天晚上,孙波在学校批改试卷到很晚,打电话确认过杨思思在家的情况后,便在校园里的教师宿舍睡下了。今天上午,他回到别墅,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杨思思不知所踪。
至于孙波的女儿,她身体不好,隔一段时间就需要去医院休养治疗。并不是绝症,但是如果不去医院的话健康就会受到损害。最近她一直住在医院里。今天早上,医院给孙波打电话,询问他是不是让女儿出院了。他这才知道女儿也消失了。
「怪不得,夏茸之前告诉我她从来没有见过孙老师的女儿,连思思也没机会见到,原来是住院了。」
周墨绫坐在白栗栗身边,看着夏茸,后者看起来比孙波还要紧张,嘴唇咬得发紫。
娜拉纳靠在墙边,手上拿着一张相框,她把相片那一侧朝向众人。
「孙先生,这是您女儿,对吧?」
相框内有三个人露齿而笑,孙波和苗条的女人,他们蹲在草地上,两人间是个年轻的女孩,十四五岁,站在两人前,扎着稍显幼稚的双马尾,粉红色的连衣裙下露出纤细的小腿。
孙波点点头。
「她妈妈……走了。之后她就一直一个人。现在居然还发生这种事……」
他又把头埋到了胸前。周墨绫看起来想安慰他,眼睛里闪着泪光,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
夏茸紧绷着脸,从客厅的这个角落走到餐厅的那个角,然后又走回来。
「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把思思送过来!」
「您说您的女儿和杨思思是被绑架的,您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娜拉纳没有失去冷静,她的目光毫无保留地审视着孙波,保持着所有人中最谨慎的态度。
孙波愣了一会,似乎才想起来要做什么。他急冲冲地爬上楼梯走上二楼,回来时手上夹着张纸。
「我在杨思思的床上发现的,不知道是谁放在那里的……不过一定是绑匪吧。」
看到纸上的内容,白栗栗睁大了眼睛。
A4规格的普通打印纸上,用冷冰冰的宋体印着几段字:
「致看到这封信的人:
「想要知道真相,就打电话给白栗栗。11月24号中午12点,带她到学校旧实验楼的106 室,然后向下。两位女孩都在我这里,不要报警。
「你最真诚的朋友,金面人」
白栗栗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这下终于明白为什么孙波会打电话到她家,而不是直接去报警了。
那「金面人」的落款,还有这令人厌恶的故作神秘的语气,都指向了唯一的嫌疑人。
——果然是他——黑栗栗似乎早就猜到了。
——这个变态!……
大君,带着金色面具的淫魔的首领。
或者说,是喀密菈教团绑架了她们,没有什么区别。
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是他们对她的战书。
一股怒气窜上白栗栗的脑子,她刷地一下站起来。
竟然绑架朋友来威胁她!下作的败类。他们还规定了会面的日期,24日——也就是明天。大君不打算给她任何准备和思考的时间。这是要打她个措手不及。
——唔唔……又是因为我,其他无辜的人陷入了危险之中……
——冷静一点,自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黑栗栗轻声说。
——如果我去用自己做交换把她们救出来的话……
——这肯定是一个陷阱,你去了也不一定能把她们换出来!
白栗栗失去斗志一般,砰地一声陷入沙发中。周墨绫的掌心轻轻地盖在她的手背上。
「是……是思思父亲加入的那个邪教团伙对吧?」
看到白栗栗肯定的点头,夏茸气得肩膀发抖。
娜拉纳的目光没有停留在打印纸上,而是锁在孙波身上。后者抓着头发,手不知不觉间把指节掐得发白。
她的面色缓和下来,似乎下定了决心。
「既然有人邀请我们,那么当然要赴宴了。」
白栗栗不可置信地看着娜拉纳,她以为娜拉纳肯定会反对赴约,没想到她居然会同意行动。
「可是……这个很可能是陷阱吧……」
「时间紧迫,除了直接和他们碰面,也没有别的方案。这是特殊情况,有平民的生命被卷入,我有义务保护人类的生命——」
她还没说完,白栗栗就扑向她,紧紧地抱住她精瘦的腰肢,脸埋在娜拉纳柔软的胸部里。
「谢谢你,娜拉纳!有你的帮忙真是太好了!」
谁都看得出,娜拉纳不太适应这热情的拥抱,她不知道应该露出什么表情。
「这是为了人类的福祉……」
夏茸也恢复了活力,她跳起来轻轻拍掌。
「我也一起去!思思……不能让她失望第二次!」
「你不能去,夏茸和周墨绫待在家里,太危险了。」
娜拉纳没有留情地拒绝了夏茸,然后试图把怀里的白栗栗推开。周墨绫也赞成她的观点。
「夏茸你身体还没有恢复,还是好好在家里休养吧。」
「唔……」她发出不甘心的叹气声。
反而是孙波还有些踌躇,班主任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不报警真的没有问题吗?」
「我建议你不要报警。我向你保证由我们来处理会比警察更加安全。」
如果是其他人说出这样的话,大概没人会相信,但是娜拉纳的举手投足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白栗栗怀疑,这是和娜拉纳给夏茸施的催眠术类似的心理操控技巧。孙波看起来被说服了。
「好吧,如果你们都这么想的话——我也去。我是当事人,没理由躲在后面。」
孙波扶着沙发站起身,他的眼睛盯着娜拉纳,不再动摇,深陷的眼眶中眼珠闪着炽热的光。白栗栗简直能看见他散发出的燥热气息。他的表情与动作都表明他等待这个决定很久,早就迫不及待了。
白栗栗站起来,握紧拳头,挺起胸部。大家一起努力,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那决定了!明天正好是周六,早上十点,学校门口集合,然后前往旧实验楼,解救思思和老师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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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栗栗睁开眼睛,点亮手机屏幕。时间是凌晨三点,她躺了三个小时也没睡着。
从老师家回来之后,在周墨绫家爆发了意外的争吵。
「完全是乱来!这是不是在害栗栗吗!你们都在想什么……」
听说白栗栗明天要和绑匪会面后,周墨绫的妈妈欧阳砂大发雷霆。无论周墨绫怎么劝说,她也不愿意接受这项计划。
对欧阳砂的看法,白栗栗完全可以理解。自己最近的行为确实太奇怪了,不可能叫人不起疑。真正知晓自己的秘密的人,只有周墨绫、娜拉纳、夏茸、杨思思等寥寥几人而已。她与淫魔间的冲突,就好像动画里魔法少女们的战斗一样不为外人所知。周妈妈不想她以身涉险,也是人之常情。
最后,是周山海劝服了他的妻子。究竟他是怎么做到的,白栗栗不知道。但是,当他们两个人走出房间时,周妈妈已经不再反对了。她的脸上只剩下深深的担忧。
「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不要逞强,你是坚强的女孩,但你其实没那么强的。姐姐不能保护你,你要保护好自己。」
她重复了两遍「要保护好自己」,摸着白栗栗的头。她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亲人,却胜似姐妹。
虽然得到了欧阳砂的同意,但是白栗栗还是无法扫除心头的疑虑。那张打印纸上的话如同烙印在她视网膜上一样,一遍又一遍浮现。
为什么要到学校的旧实验楼去呢?为什么要把地点选在学校,又为什么会选在人迹罕至的旧实验楼?无数海市蜃楼般的可能性和猜测野马一样辗过她的脑海。
她在被窝里又翻了一次身,想要寻找一个舒服的睡姿。
就在深夜的万籁俱静中,房门咔哒响起轻轻打开的声音。
白栗栗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是谁?
用尽所有的注意力,才能捕捉到那被刻意隐藏的,极低极静的脚步声。
是贼吗?还是……
——黑栗栗……黑栗栗!
她急切地在心中呼唤另一个人格,但是却没有回音。
——这个淫乱痴女居然在这种时候睡觉了!……
瞬息之间,闯入者已经走到了她的卧室门口,然后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的睡姿正好背向房门,因此看不见入侵者的姿态。现在只能均匀地呼吸,营造自己正在熟睡的假象。
她的身边有什么武器,可以用来击退入侵者吗?
手悄悄地在被窝里乱摸,祈祷冬日厚重的被单能掩盖她的移动。摸到一块硬硬的东西,这时候,她几乎想大骂出声。
这种紧急情况下,手中竟然只有这种东西可以当做武器!
但她已经没有时间思考了。入侵者缓缓地、无声地从门口滑向床铺。那个人停在床边,白栗栗几乎能想象到自己熟睡的姿态一览无遗地暴露在入侵者眼中的景象。如果想要动手的话,现在就是唯一的时机了——
「不许动!!!」
白栗栗用尽全力大喝一声,从床上暴起,把床边站立的入侵者扑倒在地,跨坐在其身上,手肘压住那个人的脖子,用手中唯一的硬物抵在那个人的脸上。
「呀痛——」
被她压住的入清者身躯柔软纤细,还有柔顺的发丝缠在她的手臂上。她用脚尖按下落地灯的开关,光亮一下子照亮了入侵者的脸。
周墨绫满面通红地躺在地上,没扎的秀发散得满地都是,轻薄的蕾丝睡衣被扯得滑落肩头,露出大半白肉肉的侧乳和腋下。
白栗栗跨在她身上,左手紧紧地压着她的右臂和脖子,右手她找到的唯一一件「武器」顶在入侵者的脸上。
一根带阴蒂刺激棒的假阳具,未干的淫液抹在周墨绫的面颊上。
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移动。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们才异口同声地说:
「对不起!」
「对不……」
然后又是尴尬的寂静。
「那个……可以把这个东西移开吗……有点味道……」
周墨绫难堪地把脸扭向一边。
「对不起!」
白栗栗跳起来,把假阳具收到身后,然后塞到床单里去。
「不要用完直接丢在被窝里啦,很脏的啊笨蛋!」
周墨绫撅着嘴从地上爬起,摸着自己的后脑勺。
「你没事吧?我以为……以为是什么人闯进屋子……」
「没事!我……我只是……」
周墨绫看起来在试图为半夜出现在白栗栗房间里找借口,但是说着说着声音却低落下去,从肩膀到耳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
「只是……睡不着而已……」
白栗栗看着衣衫不整的周墨绫。挚友扭过头看向另一侧,长发披在凹凸有致的身体上,赤脚站在冰凉的木地板上。
她的心里泛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怜爱。
「我也……我也睡不着。」
「哦。」
「要……一起吗?」
「一起?……」
白栗栗的脸也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就是……一起——睡……」
周墨绫眉眼低垂,长长的睫毛好像幼猫耳根的绒毛,只有这睫毛盖过鼻尖的阴影,尤其是那片阴影喘息般的抖动,才能让人看出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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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睡呢。」
「嗯。」
「好像升上初中以后就不这么做了……」
「那以后你睡姿就越来越差了,总是压住我的头发。」
「是因为你留长发了吧。」
「我喜欢,你管不着。」
「你看起来……很害羞呢,比和黑栗栗在一起的时候。」
「因为……黑栗栗总是比较主动,不由自主地就被她带坏了……」
「其实……也蛮可爱的。」
黑暗中只能听见周墨绫的喘息声。
「你不是……不喜欢吗?」
「也不是啦……只是,不要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
「哦。」
白栗栗感觉到周墨绫往被窝里钻得更深了一些,于是她们俩的距离就更近了。她的手绕过对方的肩膀,搭在赤裸的背上,胸腔的起伏都感受得一清二楚。对方的头发撩着她的脸,一只腿搭在她的腰部。
「……你缠着我,这样我睡不着的哦。」
周墨绫的腿向内轻轻收拢,把两个人间的距离拉得更近了。现在白栗栗的胸部紧紧地贴在周墨绫的手臂上,鼻腔内跳动着她发梢的洗发水味。
她闭上眼睛。
「前天……」
「嗯?」
「前天是你的生日。」
白栗栗一愣。那天确实是自己的生日,不过几天前自己流浪在外,没有回家。
「噢……好像对喔。」
「但你离家出走了。」
「我错了,对不起。」
白栗栗抱紧自己的挚友。
「等你把杨思思和老师女儿给救出来之后,我们补过一个吧。」
「生日可以补过的吗?」
「在过之前,你就一直是十五岁。」
她突然想起,这个数字不过是一个幻觉。那本相册证明她的年龄绝对不是十五岁。
周墨绫没注意到她的走神,而是继续说。
「我们叫夏茸,思思一起来,老师的女儿也可以。」
「娜拉纳呢?」
「唔……那就一起叫上她好了。」
「绫绫最好了。」
「对了,要叫上黑栗栗!」
「那样子会很奇怪的吧,她又不能同时和我一起说话……」
「约好了哦!」
「嗯,约好了。」
周墨绫的手突然摸在白栗栗的左胸上,抓住整颗左乳。
「喂……干什么!」
「在第四和第五根肋骨的下面,是人的心脏哦。」
周墨绫的头钻进钻进被窝里,耳朵靠在白栗栗丰满的胸口上。
「能听见,心跳的声音呢。」
白栗栗喘息起来。周墨绫解开她的扣子,鼻尖蹭在她的胸口上,舌尖渐渐地舔上她温软的乳肉,然后包裹住那颗坚硬挺起的花蕾。
「嗯……嗯啊……好痒诶……」
「啵……吸啾啾……可以吗?」
白栗栗没有说话。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轰然化开了。
周墨绫的手指探入她的下体,有节奏地按摩着她尖尖的肉芽。白栗栗咬着嘴唇,喘息声越来越重。
「明天……明天还要早起去学……」
周墨绫柔软和火热的唇封住她的嘴。她的舌头伸进白栗栗口中,舔舐她的牙齿,贪婪地渴求她的津液。
「哈……哈……哈……你不是说……你只喜欢黑栗栗的吗……啊……那里……」
周墨绫的手指伸进她的小穴里,指肚快速地揉按着肉壁上方最敏感的那一块区域。
「那又怎么样……在她不在的时候偷吃别的女人,不是很刺激吗?」
「绫绫……你这个……淫女……呀啊……咿……肉芽……不要那么快……」
白栗栗夹紧双腿,紧紧地抱着周墨绫,感受着下体越来越快的手指的抽动。周墨绫咬住她的耳垂,用舌头舔舐她的脖颈,吐出的气息撩动着她的敏感带。
「去……去了……要喷出来了……」
白栗栗浑身酥软,发出幼兽般的呻吟声,停止腰背,看着周墨绫的眼睛迎来了这一晚的第一次高潮。
「哈……哈……哈……你怎么……这么熟练……」
「舒服吗……哎呀!」
白栗栗翻过身,下体压在周墨绫的脸上,上半身对着周墨绫的下体。她掀起周墨绫的裙子,下面没穿内裤,两腿之间已经湿漉漉的了。
「小淫女,我要搞到你明天走不动路……」
她的头低了下去,开始吸吮周墨绫肉芽上晶莹的汁液。周墨绫发出哭叫一般的呻吟,不甘示弱地也开始舔弄白栗栗的性器。
黑暗中,两个少女在床单上扭动着青春的肢体,享受着肉体的欢愉,一直到精疲力尽为止,才沉沉睡去。蒙着雾的窗外,冬日的风刮得越发紧了。
[newpage]
11月24日上午10时,天空白蒙蒙的,白栗栗把脖子缩在围巾里。
从敏德中学正门进入,沿着大道一直走,越过图书馆后便是旧实验楼。但是要想进入这栋废弃的教学楼,非得从图书馆后面的小树林绕进去不可,因为正门锁上了。
要问她为什么对此地如此熟悉,那是因为最近的班级调教都是在这里进行的。当她跨过图书馆后的灌木丛的时候,脑中闪现的竟然全是在这里男生肆意凌辱自己的记忆。她看向二楼的一间教室,那间教室的地上现在一定散落着不少避孕套。幸运的是,他们的目标是一楼的106 室,而不是她平常被侵犯的二楼。
娜拉纳看了一眼她涨得通红的脸。
「集中精神,不要想其他事情。」
白栗栗不知道娜拉纳知道多少自己被调教的事情,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进。
「真奇怪……为什么会选在这里呢?那些绑匪……难道是学校里的人?」
跟在她们俩身后的孙波气踹嘘嘘地跨过灌木,摸了摸自己的眼镜。
「不会吧……」
「这栋教学楼已经废弃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居然会知道这个地方……你说,我女儿和思思会在那栋楼里面吗?」
孙波意外地多话,似乎是在缓解紧张。
「很难说,不过既然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就至少能见到绑匪。」
娜拉纳从窗户翻进一间教室内,白栗栗和孙波也跟着她翻过窗棂。教室里一张张桌椅上积满了灰尘,地上散落着空矿泉水瓶。
娜拉纳缓缓地踏过瓷砖地面,检查着地上的脚印。
「有很多人来过这里呢。」
「虽然是违反纪律的,但不少学生还是会跑到这栋楼来探险,老师们对此也没什么办法。」
白栗栗没说话,她知道大部分的脚印是同班男生的脚印。
从教室门出去,再沿着左侧的走廊走上几步,便到达了尽头的一间教室门口。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其他人的声音。
「没有人诶……绑匪真的来了吗?」
他们比预定的十二点提前了两个小时,希望能够占据一点先机。
这间教室就是绑架信上指明的106 室。
透过窗户看去,内部昏暗无比,窗户上全都封着厚厚的木板。打开手电后,能看见桌椅杂物混乱地散落在地上,无一例外地挤着厚厚的灰尘。
白栗栗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唾液,手里紧紧握着裤袋里的保险套和电击器的开关。假如有任何情况发生,她就会启动敏感部位的电击器,然后吞下精液,如果没有差错的话,就能立刻转换为黑栗栗的「性力」状态。
但是106 室里看起来空无一人,不过是一间比较混乱的教室罢了。
「星棋!」
孙波轻轻地叫了一声女儿的名字,无人回应。娜拉纳转身狠狠地盯了他一眼,示意他噤声。
「抱歉……」
白栗栗看着黑板,解开了连帽大衣的牛角纽扣。不知为什么,这里格外地热。外面,冬日的寒风好像刀子,这间教室里,春天却好像提前降临了一样。
「怎么好像开了暖气一样……」
她低声嘟哝了一声。
「你说什么?」娜拉纳突然转头问。
「嗯?……没什么……」
「她说暖气。确实有些热。」孙波也解开了自己的上衣。
娜拉纳嗅了嗅浑浊的空气,邹起眉头。
「……恶心的味道。」
白栗栗愣了一愣,也闻了闻,但是除了一鼻子灰尘外什么也没闻到。
娜拉纳走向教室后侧的一扇门,门后应该是放置实验用具的杂物室。她推开木门,走进杂物室。
白栗栗跟着走过去。杂物室里的温度更高了。娜拉纳用手电筒扫射着四壁的玻璃柜,柜子里摆放着瓶瓶罐罐,标签都被厚厚的霉斑覆盖,看不出其下的文字。
「这里……好湿啊,为什么有这么高的湿度?」
白栗栗摸了摸木柜,翘起的漆皮下全都是霉斑。如果不是异常的湿度,霉变不可能那么严重。
——会不会是什么化学物质泄露了,所以这个区域的湿度异常地高?连温度也古怪地上升了——黑栗栗疑惑不解地问。
「奇怪……这些水应该有一个来源才对。」
娜拉纳有些焦躁,拉开柜门,一个一个检查实验用具柜里的情况,但是似乎一无所获。
——向下……
「啊!」
白栗栗突然叫出声。
——那封信上写着「到106 室去,然后向下」,如果那些水蒸气不是从教室的外面聚集进来的话,那么就应该是从下面升上来的。
「怎么了?」
娜拉纳看着她。白栗栗把黑栗栗的猜想复述了一遍。
「有道理,我还在想信上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孙波赞成道。
于是手电筒灯光聚集到地面上。地上果然有不少异常的脚印,有的脚印上盖着厚厚的灰尘,几乎分辨不出鞋印的纹理,有的却还很新。这些脚印无一例外消失在杂物室尽头的一片一米见方的地面前。
娜拉纳蹲在地上,很快就在墙角的一侧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凹槽。把手伸进去,正好可以用做着力处。
喀喇一声,原本是「地板」的地面化作一道暗门打开,缓缓露出一方黑漆漆的洞口。
「这……这是什么?」
白栗栗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的暗门。暗门下是一条垂直的竖井,只有一条简陋的梯子让人上下移动,手电筒的光亮照不到最低端,只能看见一片浓密的黑暗。
一条学校的废弃实验楼内楼联通地下的竖井。
一阵难以言喻的恶心和厌恶让她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从那竖井中,潮湿而温暖的空气涌上来,裹着一股叫人反胃的古怪气味,有点像人体分泌物的味道,又有些像腐坏的海鱼。如果要形容的话,就好像是——异兽张开的,潮湿的口器。
那股湿热的空气从竖井下方的黑暗中涌出来,灌满这间杂物室,腐蚀了木柜,又涌到外面的教室,让房间好像春天一样温暖。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在寒冷的冬天产生这样湿热的空气?
看着这来自地下的,黑暗神秘的入口,白栗栗在温暖的湿气中手脚变得冰凉。
——好难受……这个味道,比精液、耻垢都还要难闻——黑栗栗的声音前所未有地动摇。
白栗栗同意她的想法。这气味并不是叫人反胃的恶臭,但唤起了她意识深处某种潜伏的无可名状的恐惧。
「下去吧,如果想要找到那两个人,就必须得到约定好的地点才行吧?」
娜拉纳冷冷地说,把脚伸进竖井,踩在第一节梯阶上,开始向下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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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竖井向下攀爬了大约两层楼的高度,他们落到地面上,身处一间狭窄的地穴中。
从一扇门离开地穴,三个人进入一段长长的隧道中部,隧道向左右延伸开去。这里似乎是一段未完工的下水管道,墙上覆盖着水泥,一丝灯光也没有。
他们向右侧走去,因为那一边湿气更重。
白栗栗隐隐约约觉得这个方向在地面上通向足球场,但不能确定。幽暗的地下难以分辨方向。
越向前,湿气就越来越重,温度也越来越高。白栗栗脱掉了连帽大衣,走了一段路后又脱下了V领毛背心。她还想把连裤袜脱掉,但是实在没有时间去脱。
「怎么会这样热……」
汗水渐渐浸湿了她的后背,内衣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孙波已经把夹克捆在自己的腰间了,满头大汗。娜拉纳则雷打不动地仍穿着她的黑色长风衣,但是很明显也闷热难耐。
更让白栗栗难受的是,那股不详的味道也越来越浓了。黑栗栗之前还在抱怨,但现在则一言不发,似乎陷入了未知的担忧中。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一扇厚厚的对开铁门。
娜拉纳握住腰间,看起来是准备好了武器,然后用手肘缓缓地顶开了铁门。
一瞬间,明亮的光芒照得白栗栗睁不开眼睛。
她几乎要启动转换人格的流程,但很快便看清了门后的景象。
教室大小的洞窟中,墙上熊熊燃烧的火炬照得四周一片通明。
湿漉漉的岩石地面正中央放着一张椅子。椅子上赤裸的小小少女低着头,昏迷不醒。
——是杨思思!——黑栗栗惊叫道。
虽然看不太真切,但是黑栗栗和白栗栗都能肯定这一点。杨思思被绑在椅子上,似乎正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她身上残留着红色的勒痕,是绳索留下的痕迹。
娜拉纳警觉地走近椅子,观察洞窟的情况。白栗栗快步跑到杨思思身旁,检查她的状态。杨思思身上渗出薄薄的一层汗水,脉搏虽然很微弱,但没有生命危险的迹象。
她长出了一口气。
「对了……孙老师的女儿呢?」
娜拉纳没有回答。她身形压低,手伸进风衣之中。
就在这一瞬间,白栗栗看见一团黑色的影子从天而降,落到娜拉纳身上。
如闪电,以她根本看不清的速度,娜拉纳抽出黑色长刃,同来袭者的某种利器相格,金色的闪光砰地一声照亮整个洞窟。
来袭者向后翻滚,落在地上。他伏在地上,指尖伸出极长极锋利的利爪,在坚硬的地面上滑出数道火花。
第二柄长刀滑出娜拉纳的袖口,她摆好了战斗姿态。
——是穿刺杰克!快让我来操控身体!
——知道了知道了!
白栗栗从裤袋中取出盛着精液的安全套,把手伸到阴蒂上电极的电击器开关。她的身体已经训练到被电击敏感部位便会即刻高潮,所以能立刻转换黑栗栗的人格。
「老师,退后,现在很危——」
她转身警告孙波,但是还没有把话说完,一股至暴至戾的巨力便击中了她柔软的腹部,把她的身体击飞。头晕目眩地撞在墙上,一只强力的手紧紧地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按在岩壁上。
「咳咳咳……呃!」
远处又是一声重击,娜拉纳被按在对面的石壁上,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另外两只手则死死地把她的双臂钉在墙面。
这些制住她们俩的复数的手,不成比例地细长,它们的手掌按在相隔五米的洞窟对壁上,肘关节却顶在天顶上,而根部则汇聚到同一个「人」身上。
变异的长臂从那个人的肩胛骨处伸出,像是蜘蛛的节肢。
而那个人,便是一直都站在娜拉纳和白栗栗身后的男人。
孙波站在洞窟的入口处,衬衫被从他背上伸出的变异长手撕裂。他摘下了眼镜,虹膜上流淌着荧绿的纹理。是他偷袭了白栗栗,然后用畸变的长手禁锢了她和娜拉纳的行动。
「咳……咳咳咳……孙波你这个……骗子!」
「果然……咳咳……是我大意了……」
孙波把眼镜丢在地上踩碎,接过杰克递给他的黑面具。他用两只正常的手为自己带上那副假面,他的假面吸收了一切的光芒,是纯粹的黑色,做工粗犷却摄人心魄的人面,其表情是绝对的欢愉和至大的喜乐。
「这点你错了,栗栗。我从没有说过一句假话。我所向你呈现的,难道不都是最无半分虚伪的真实吗?」
孙波——或者说,大君,犹如得逞的黑暗君王,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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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刺杰克给她戴上眼罩,捆上手脚。没有黑栗栗的能力,白栗栗全无反抗之力。
然后,她被像猎获的动物一样拖过地穴,拐了不知几个弯,不知前往什么方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正在前往地穴中越来越深的地方。最后,他们来到一处喧闹嘈杂的所在。
首先侵入她的五感的,是炎热和恶臭。她的眼睛被汗水浸湿,浑身的衣物都黏在身上。强烈的汹涌的异味,混杂着汗水、精液等体液的味道涌进她的鼻腔里。
她被倒吊起来,然后撤去了眼罩。眼睛逐渐适应洞窟内的火光,她渐渐看清面前的景象。
身着长袍的教徒们正在同赤裸的女奴们乱交。数不清的男人和女人们混杂在一起,性器交合的啪啪水声和女人尖叫男人叫骂的声音此起彼伏。
在她的正前方,一个瘦小的女孩正被几个男人夹在中间,肉棒塞进嘴巴、小穴和肛门里,她未发育成熟的体格和教徒们庞大的身躯形成刺眼的对比。
杨思思的脸被她的继父杨列富按在腹部,小小的嘴巴被撑得变形,好像一只丑陋的鱼嘴,整根阳具卡在她鼓鼓的咽管里。她面色发紫,鼻腔喷出白沫,但是下体却止不住地喷出绝顶的汁液。上翻的眼球证明她正处于精液中毒的影响之下,正经历着敏感的窒息高潮地狱。
「唔唔唔……唔唔唔呜!」
「吞下去,一滴也不准流出来,还没成年就发情的母狗!」
杨列富恶狠狠地抓着她的头发把自己的阳具在她食道深处冲撞,黏稠发泡的津液从杨思思的口角挤出来,滑下她鼓起又收缩的脖颈。
「住手!给我住手!」
白栗栗用尽全力喊出来。
孙波换上了一身黑袍。
「孙波——你背叛我们!把杨思思放开!」
孙波看了一眼狂热地侵犯着杨思思的教徒们,无能为力般地摇摇头。
「使女杨思思正在发情,使徒和信徒们正为她排解旺盛的生命力呢。」
「你这混蛋!娜拉纳……娜拉纳在哪?」
「她的名字是娜拉纳吗?调查员小姐还没醒呢,她睡得可真熟啊。」
孙波的手指向一个方向,那边,娜拉纳同白栗栗一样被倒吊在天花板上。她的风衣被脱掉,武器也被全部收走,身上只剩下不明材质的黑色紧身衣。她紧闭着眼睛,脖子上青紫色的勒痕引人注目,昏迷不醒。
「你这骗子!竟然用杨思思和你女儿来欺骗我们!」
明知没有半分用处,她还是忍不住对孙波大声叫骂,发泄被欺骗的羞辱和愤怒。孙波好整以暇地听她破口大骂,杰克似乎想给她一拳,但是孙波阻止了他。
直到她把所有想得出来的恶毒字眼都用完,孙波才开始习惯性的长篇大论。
「我说过了哦,栗栗,我从来都没有撒谎。你看,杨思思被人绑架了是真的,对吧?我可没有说一句谎。」
「你就是大君,你就是淫魔的首领!你这个骗子!」
「你也没有问过我是不是大君吧?在这点上我可没有骗你。」
她看着孙波的那张笑容满面的黑面具,恨不得把它连着他的厚脸皮一起撕下来。
「你……放屁!你女儿不就是谎言吗!你根本就没这个女儿……你用自己的女儿来欺骗我们信任你!」
刚说完这句话,她仿佛看见那张黑面具下孙波熟悉的笑意,他犹如讲台上的老师,早已预料到学生会给出的错误答案,也准备好了详尽的解答。
「这点,你也错了。我和你们不一样,栗栗。你们不愿意接受真相,选择自欺欺人。你收到我送去的相册吧?你就不打算接受关于你自己的真相吗?」
「……不关你的事!」
孙波面对不肖学生一样叹了口气。
「我给你讲个寓言故事吧。曾经的我也是个像你们普通人一样,蒙蔽于自己的构造的谎言中,是只不思悔改的迷途羔羊。」
「我可一点都不想听……」
「我确实有个女儿,她的名字也确实是星棋,我最可爱的女儿。她是我的天使。那是在我和妻子抚养她到十四岁那年发生的事情……」
他的教师般的声音好像带有魔力,无论白栗栗如何尝试摆脱注意力,去看那些交合的男女,聆听那些淫靡的呻吟,也不能把孙波的声音从耳中驱离。
「知道吗,我曾是一名年轻的警察。工作很危险,因为常常要和腐败的官僚,黑暗的企业,还有犯罪者打交道。但是那时我相信这份工作的价值,我相信揭露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的黑暗面的价值,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动机的存粹与高尚。
「那一年,我正在追查沿海发生的一系列人口失踪案件的内幕。很多女性,各个年龄层都有,被绑架并贩卖到境外,成为性奴,我那时候是那么想的。她们像是商品一样被调教、买卖,标上价码。我观看受害者被侵犯的录像带和照片,她们的身体被刺青,烙上耻辱的印记,切去器官,残忍地侵犯折磨。我发誓要把犯罪者捉拿归案。
「我越查越深,连家庭都不顾了。上级让我停止追查这些案件,似乎是收到了某些势力的警告。但我没有停止,而是越陷越深,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孙波的声音开始发抖,但是充盈他身体的情感似乎不是害怕。
「对,就和你猜到的那样,他们绑架了我的女儿。我没说谎吧?我的女儿被绑架了,我和你说的是毫无虚假的真话!
「我心急如焚,用上了所有的警力,也找不到犯罪者的痕迹。但是,她的录像带——那些录像带却一张又一张地寄过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整个身体都肉眼可见地在颤抖。
「我的女儿被侵犯的录像。星棋被为他们口交的录像,他们侵犯哭叫着的星棋的小穴和后庭的录像,星棋的刚刚进入青春期的身体里涌出数不清的男人的精液的录像。
「她在录像里哭叫我的名字,眼睛被蒙着,被吊在横梁上,哭叫我快点去救她,好痛好痛,然后那些戴着面具的男人把比她的小腿还要粗的手臂捅进她的子宫里,让我看见她腹部上顶出来的凸起,那搅动的被撑大的肉穴,留下来的鲜艳的血。
「还有她被几只比她还大的狼犬轮奸的录像,她的身上留着深深的烫伤,刺青写着着『母狗』『救我爸爸』『我要变成性奴了』,她一边淫叫一边被狼狗射进肚子里。」
白栗栗喉咙发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道该感到悲伤,还是该感到恐惧。
因为,他虽然浑身颤抖,脸上的面具却是极其诡异的欢笑。她甚至怀疑,那张面具下的表情是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
「终于我和他们约定,他们答应我让我见女儿一面。那是在一艘靠港的轮船上,我在那里终于见到了被绑架了整整一年的女儿。
「她躺在地上,身上满是被虐待的痕迹,四肢都被割断了,像是一团肉块一样躺在地上蠕动。她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
「『肉棒,请给我肉棒』。」
孙波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整个洞窟内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那震耳的狂笑昭示的是彻头彻尾的疯狂。
「然后……我射精了。」
——他疯了,他果然是个疯子——黑栗栗害怕地说。
孙波张开双臂,脸上的面具似乎也随着他狂热的情绪而笑得更加失去理智。白栗栗好像能看见那黑面具上的人面表情越来越扭曲,眼球几乎要突出眼眶,笑容中参透着绝望、悲愤、自责、解脱以至于大彻大悟等等难以言尽的事物。
「我终于理解了!我终于理解为什么我那么锲而不舍地追查这案子了——因为我被那些罪恶所深深地吸引啊!我一遍又一遍地看那些受害者的录像带,哪里是因为我憎恶罪行呢?那是因为我被罪行吸引,我在迫近真正的本我啊!人类最缺乏的不就是真诚吗?我看到人们谎话连篇,朋友假装惺惺相惜,父母子女假装和睦相处,统治者假装关心属民,强者假装怜悯弱者,这些感情不过都是面具,我只看到一个东西是真的:人对人的恶意!一个人想要迫害,凌辱,折磨,杀害另一个人时,他的恶意最真实!
「我那天便明白了自己真正的使命,我要为全人类带来伟大的新纪元——在新时代中,人们将剥去虚伪的假面,向彼此展示最真实的心扉!也就是人与人之间赤裸裸的没有任何隐藏的恶意!让人们受苦吧,让人们狂欢吧,让人们愉悦吧……这就是圣母的追随者们最大的愿望!」
一只挖掘机破出他的背部,割断吊住她的那根绳子,白栗栗摔到地面上,疼得直不起身子。
她的手仍捆在背后,双腿也被好几道绳索紧紧捆着。
「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
孙波没有回答,拖着她,穿过乱交正酣的教徒和女奴,向洞窟的更深处走去。
白栗栗突然噎住了。
——越来越浓了。
如同黑栗栗所说的,那股味道越来越浓了。
滤去精液和淫水的气息,剩下的唯有那从进入地穴开始就越来越浓郁的腥臭。那恶臭的浓度随着大君拖着她走入一条深深的隧道而变得越来越浓,原本腐坏般的质感中又填入了新的气味,不再是腐朽而变质的腐肉味,而是仍然在活生生地跳动的、包含叫人五脏六腑痉挛的活物的味道。
随着周围的光纤越来越暗,空气的温度也越来越高,湿热的空气让人犹如置身热带雨林。黏腻的空气流过白栗栗的肌肤,她感觉自己正在巨兽的食管中越落越深,越来越接近它那黑暗的脏腑。
孙波拖着她,停在一片绝对的黑暗前。他拿出一根火炬,用打火机点燃,光亮不过能照亮两人周围五米不到的地面罢了。
现在,那股刺鼻的恶臭已经腥到白栗栗必须努力克制才能不吐出来的地步了,这里的温度如同桑拿房,她汗流浃背,大口喘气,几乎因高温而失去意识。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卑鄙小人——」
白栗栗一惊,扭头看去。杰克正拖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走入火把照射的范围。
定睛一看,她差点喊出声。
那一团东西,既然是被娜拉纳斩断了手脚的祭司!
他的面色苍白,高高的鹰钩鼻上满是汗水,身上的伤口不过是被简单地包扎过,已经开始发黑。
「放开我!你这条大君的狗——我要见圣母,她会把我治好的——」
孙波缓缓地走近他,蹲在他面前。
「感觉还好吧?我的信友。」
「大君……这下你可就开心了吧?你以为这样就不会有人和你争抢在圣母前叩拜的位置了吗?无耻的后来者……我可是祭司,我才应该是负责大圣婚仪式的人!」
「这些话,请你向圣母当面陈述吧。」
「你……你在说什么?」
祭司的脸突然现出深深的恐惧,他看向前方那一片宇宙深空般的黑暗。
那里似乎什么都没有,但是阵阵弥漫的恶臭和聚滞不散的湿热明明白白地陈述着这样的事实——那里,有什么东西。而那东西,就是这渗透到地表的高温、湿气和恶臭的来源。
白栗栗的耳中响起她从有记忆以来听到过的最不详、最恶心的黏稠声响,一股热风扑面而来,腥辣反胃的瘴气骤然变浓。
在火炬光芒的边缘,一根乳白色的狭长杆状物缓缓从黑暗中伸出。
——我操。
能让黑栗栗发出惊呼的那根东西超出了想象的极限。垂下脓黄色的液体,从顶端伸出五根更细长锋利的棍状物,赫然是一只畸形的手。手臂的粗细和普通男子差不多,但是小臂却如此之长,以至于其根部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手指却好像刺剑一般纤长锋利,跳动的筋脉和渗出的浓水如同肿瘤一样骇人。
「圣……圣母……我……奴隶……肉畜向您致敬……」
祭司结结巴巴地说出几个字,然后发出回音连连的刺耳尖叫。怪爪离弦的箭一般射向他,刺开果冻一样贯穿他的躯干,像是叉子一样吊起他残缺的身躯,消失在上方的黑暗中。
——神啊,这是什么东西……
白栗栗被恐惧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她已经是刀俎下的鱼肉了。
大君五体投地,深沉悠长的声音回荡在庞大的地穴内,古老秘奥的字眼倾泻在腐臭湿热的空气中。
「史托哈克•亚尔基埃尔•昂密哈谢亚姆!谨遵座下的圣意,奴隶将她带来了,请您过目——最高贵的肉畜,最低贱的圣母——喀密菈。」
从足以撕碎常人理智的未知中,那个被大君称作「喀密菈」的存在蠢动着巨神般肥大迟钝的身躯逐渐靠近,以灾难般的腐臭和毁灭般的脓液为先导,一丝丝破开火炬焰光所支撑的最后一幕隔开黑暗的屏障,在白栗栗和黑栗栗的眼前向她们展示那来自史前神话的原始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