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听过魔女喀密菈的传说。
在遥远的古国赛亚底,邪恶的魔女喀密菈用阴谋欺骗了人们,弒王篡位。她残酷地统治那个国家,淫乱成性,杀害反抗者,要求人民献祭童男童女,供她吸血以求长生不老。
喀密菈侍奉残酷的魔鬼。她同恶魔交媾怀了孕,将要产下恶魔的子嗣。如果魔婴降世,人类将进入无穷无尽的黑暗时代。长夜将至之时,英雄挺身而出,用怪兽的犄角为长枪,刺杀了魔女和她肚中的魔婴。
魔婴的名字是[[rb:莉莉丝 > Lilith]]。
原初的魔女喀密菈,大淫妇喀密菈,魔鬼的姘头喀密菈,吸血鬼喀密菈,夜之魔女喀密菈。
传说没有描述喀密菈的形象,但是大多数人都把她想象成倾国倾城的尤物,否则不可能诱惑老国王。
或许,唯有向黑暗的底部不计后果地下沉,一直到被层层时间的地层所掩盖,埋藏在人类潜意识最深处的混沌区域,永远不见光与理智的场所。才能看到她的真面目。
——所谓传说的证实,就是现实的崩塌。
[newpage]
——从足以撕碎常人理智的未知中,被大君称作「喀密菈」的存在蠢动着巨神般肥大迟钝的身躯逐渐靠近。
理智麻痹了,只剩下五感仍在工作。叫人疯狂的信息涌入脑海,常识无法处理。
两只畸形的手臂抓住白栗栗的双臂,将她拉到空中。手臂的温度比她想象得要高得多,跳动的脉搏黏糊糊的。
几根血肉模糊的柔软触手缠住她的腿,跳动的肿瘤般的囊泡挤出恶臭的液体。
从黑暗中,一颗巨大的玻璃状的东西突然出现。 看清了那东西后,她注意自己发出了一声尖叫。
深不见底的宇宙般的黑洞似的瞳孔——一只巨大的眼睛,直径相当于她的身高。猩红的血管爬在暗黄色的眼白上,虹膜上的复杂沟壑纹样历历可见。这只庞大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毫无感情的巨目中,没有一丝属于生物的理智,只有冷酷无情的注视。
那个东西的其余部分也逐渐从黑暗中出现。
完全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畸形和怪异,无法用任何生物来进行模拟。
如果非要形容,只能称为一大团器官的缝合体。 巨大的眼睛;一大团暗红色的巨肉;一条粗壮的类似于脊椎骨的硬物,脊椎骨每一节都凸起一根锋利的裸露的骨刺;健壮而锋利的长尾;眼睛下方,一大团肠子样的结构;肠子下部,颜色不一、或黄或黑的器官;眼球的附近,几根未发育的残肢似的结构;抓住白栗栗的那两根畸形的长臂。
巨神般的畸形活物蠕动着,一整间房子那样庞大,分泌黏液,从某处气孔喷出湿气极高的水蒸气。
空气中传来咔吧咔吧的碾碎声。一根穿着鞋子的人类下肢抽搐着,缓缓缩进那团东西尾巴旁的一条裂缝中,流出鲜红的血。
白栗栗意识到,那根下肢属于刚才见到的祭司。
她再也抑制不住反胃感,吐了出来。
那大概,也会是她的结局,被这头怪物啃食殆尽。
理智已经停止运转。
如果这是噩梦,那么快点醒来吧。
如果发疯能够接受,那就发疯吧。
在失去理智的最后一刻,蠕动的液体声中传来银铃般的声音。虽然是异国的语言,她却发现自己竟然能够理解。
「哎呀……栗栗,终于回来了吗?」
好像黑暗中的一丝光亮,人类的呼唤照亮了白栗栗堕入混沌的意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怪物的中部抽动痉挛,一条裂口像器官脱垂一般向外翻卷,从一大团腥臭的黄色浊液中,吐出纤细素白的人体。
好像浑浊的泥土中长出的百合花——从狰狞恐怖的巨兽内部,吐出了白色的少女。
象鼻粗的触手缠着少女纤细的身体,把她吊在血肉模糊的肉团表面。
「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脸,栗栗……」
扭曲的肉块轰然逼近,把说话的少女推到她的面前。
应该如何形容她呢?如果试图形容人世间美丽的言辞来装点她,就好像用想要留住月光一样徒劳。她脸颊的曲线,鼻尖的弧度,还有睫毛的翘曲,柔和的微笑,一头齐腰的湿润长发,宛若水中的倒影。
如此绚烂的美,与残忍的现实形成惨烈的对比。
究竟是在噩梦中,还是现实就是噩梦呢。
她的肉体瘦小,瘦削的胸部肋骨历历可见,锁骨好像纤细得随时都会折断。几根触手粗暴地缠绕着她的四肢的根部,因为只有根部可供缠绕。 少女的四肢都被齐根截断,只剩下木桩般的残肢。
少女的腰部纤细,但是腹部惊人地隆起,神秘的异域文字细密地刺在小腹上,同繁杂的花纹一起,组成子宫状的图案。苍白如纸的皮肤上包裹着厚厚的一层黏液,发着淫靡的光。
一根比少女的大腿根部还要粗的肉柱插入她的下体,不断地抽动着,似乎正在注入什么液体。
「啊……停一下……宝宝?……我正在……正在和栗栗说话呢……」
丑陋的肉柱没有听从少女的哀求,继续向她体内注入液体。 她本就高高隆起的腹部愈加膨胀,青紫色的静脉爬在近乎透明的肚皮上。
「咿……啊啊啊啊去了……在栗栗面前,被宝宝的肉棒插得绝顶了啊啊啊!」
一幅绝惨的场面在白栗栗眼前一米处上演着。庞大扭曲的肉块,散发着腐臭,流淌着脓液,用触手缠绕着四肢尽断、无法反抗的少女,用粗壮的肉柱侵犯着她的肉体,腥臭的液体污染她的体内。
溢出的液体从少女的下身喷出,洒在白栗栗身上。白浊的液体类似人类的精液,但是更加浑浊、更加黏稠、更加恶臭。
——我好像在哪在见过她……
——见过……见过她。
白栗栗渴求黑栗栗的声音,她靠此来维系快要断线的意识。
如同畸形膨胀版本的人类阳具的肉柱从少女的下体抽出,把她的性器活活扯出体外。暗红色的肉壁好像蠕虫一样抖动,喷出浑浊的异种精液。
她发出含糊不清的浪叫,子宫口膨胀,被一团辨认不出形状的东西撑开。 一大滩类似于羊水的液体喷出她的宫颈,少女在超乎常理的破水高潮中,产出一团模糊不清的肉块。
「抱歉……栗栗……居然在这种时候……生产了呢……」
刺死祭司的畸臂抓住那一团产出的肉块,毫无怜悯地硬生生扯断了连接着母亲的脐带,在少女的尖叫中把肉块放进了吞噬祭司的裂口中,发出可怖的咀嚼声。
「宝宝总是……会把失败的孩子统统吃掉呢……嘿嘿嘿……」
少女精疲力尽,低垂着头,肚皮缓缓瘪下去,脱垂的子宫中吊着一根暗紫色的脐带。她的眼神柔和,好像产下孩子的母亲。
——原来……是你啊。
黑栗栗和白栗栗终于想起,她们究竟在哪见过这名少女。
一次次夜晚从噩梦中惊醒,无数次目睹的悲惨处刑。
冲天的火焰之中,耸立着一根长柱,长柱的锋利顶端,被刺穿的、宫颈脱垂的少女。她们曾在噩梦中,一次又一次地见证的悲惨场景。
那梦中的女孩的形象,和眼前的少女一模一样。
那名被长柱刺穿的少女,就在她们面前,被异种侵犯,一场化作现实的噩梦。
少女年龄看起来比白栗栗还小几岁,刚刚进入青春期不久,瘦弱而可怜。
她的神情关切,好像散发着光,让白栗栗忍不住想要亲近她。
「你居然已经长得这么大了,而且还那样的可爱……」
缠住白栗栗的触手撕去她的衣裤,把四肢向后扳去,迫使她挺起双乳,露出下体。
「你……你想干什么……」
少女温柔地欣赏着白栗栗洁白的素体,她没有双手,就用鼻尖探触白栗栗的肢体。 她的鼻尖划过白栗栗的双乳,肚脐,一直到下体。
「嗯……不要……好痒……」
「乳头和肉芽上的环,都很可爱呢……栗栗也是个爱美的孩子呀,栗栗有喜欢的人了吗?」
白栗栗愣住了,完全没意料到这个问题。
周墨绫的倩影掠过她的脑海。
「没有……跟你、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用舌尖挑开她的阴唇,把鼻子埋进她的小穴中。
「不要……那里……啊……很敏感的!」
深深地嗅她的下体。
「有很浓的味道,很多人的味道,明明没有喜欢的人,为什么和那么多人做过了?」
「没有,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知为什么,白栗栗竟害羞起来,想要隐藏起自己淫乱的身体。
「没事,我都明白的,栗栗是好孩子。一直以来都很辛苦吧。」
少女趴在她的身上,用残缺的四肢抱住她。
「才……才不是……」
「没有必要和我撒谎哦……」少女对着白栗栗的耳朵说,「我也和你一样,你的痛苦我都理解。」
白栗栗鼻子一酸。
好累,不想动了,想要好好休息。想要在柔软的怀抱里大哭一场。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在最深的地狱的深处,噩梦的最底部,等待着她的居然是温柔。和周墨绫的温柔截然不同的,闻起来暖乎乎的温柔。
「想哭的话,就哭吧。」
柔软的怀抱守护着她。
她闭上眼睛,想要一直这样,一直这样下去……
[newpage]
——别中了她的计,白栗栗!
黑栗栗的声音唤醒了哀伤的白栗栗。
——别相信她的话,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白栗栗张开眼睛,方才的幸福和温暖一扫而尽。
她不寒而栗地看向少女。她仍然紧紧抱着自己,背后,畸形的肉块变换着形态。
——对不起……刚才,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我……
——她的话很有迷惑性,别被她骗了,无论她有多同情你,她看起来有多瘦弱。如果我没有猜错,虽然看起来她被这只……怪物侵犯,实际上是她控制着这头怪物。
——到底这只怪物是什么东西?
——我能感觉到它身上流淌着强大的性力。那些从它触手中射出的「精液」,闻起来和苏摩水一模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
几根触手又插入少女的下体,搅动她的性器,浑浊泛黄的精液从她的双腿流下来,滴到地上,然后即刻蒸发殆尽。
——原来,这就是苏摩水的来源吗!
赐予使徒以性力,感染女性以精液中毒,神秘的毒药苏摩水,竟然就是这头怪物射出的精液。
白栗栗挣扎着甩开少女,目光锐利地看向她。
「栗栗……怎么了?」
少女一瞬间露出叫人心痛的悲伤表情。她似乎想再次拥抱白栗栗,但又放下了这个念头。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只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栗栗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个清楚,虽然她根本没期望能得到满意的回答。
少女不安地避开她的目光。
「栗栗,你……你今年多少岁了?」
「……十六岁。 别想转移话题啊!」
「你果然什么都忘记了呢。」
少女又露出那悲伤的表情。白栗栗无法忍受这表情,只好低下头,避开她的视线。
「我……我忘记什么了!你也像孙波那家伙,想用无聊的照片来骗我吗?」
「栗栗,你知道喀密菈的故事吗?」
白栗栗一愣。
「我听说,就算是现在,世界上也还流传着魔女喀密菈的故事呢。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人类还是记得很清楚呢,魔女喀密菈,大淫妇喀密菈,祸国的喀密菈。」
白栗栗突然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虽然近在眼前,但她还是不敢确定。
「难道,你……不可能!这个传说……这个传说的历史至少也有两千年了,你怎么可能……」
白栗栗说不下去了。事到如今,无论是多么违反自然规律的事情,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少女凄然一笑。
「不是两千年,是两千七百多年哦。我是『赛亚底的喀密菈』,一切魔女的起源,我等待了两千七百年,等待我主的降临。 」
肉体看起来比白栗栗还年轻的少女,平静地陈述神话级别的话语。
——她说的……是真的吗?
「可是……人,人不可能活……活两千七百……」
「这是不老不死的诅咒。从那一天起,我再也不成长,也不老去。」
「那一天?」
「那一天,我同我主相遇了。」
少女浮起恋爱般的迷蒙神情。
「祂是至仁至慈的神明哦,栗栗。过去在,现在在,将来在的永在者,人类唯一的救赎,亚尔基埃尔,世上唯一的神明。」
——亚尔基埃尔?这词语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个「亚尔基埃尔」,就是喀密菈教团崇拜的邪神吧——黑栗栗冷静地说——喀密菈的传说中,不是提到过她崇拜魔鬼吗?她说的神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那个魔鬼。
真的是魔鬼吗?喀密菈谈论亚尔基埃尔的时候,好像在回忆自己的初恋,满面通红。
让白栗栗不寒而栗。
「但是我那时幼小,被一批渎神者所蒙蔽,对我主犯下了大不敬之罪。结果酿下大错,让我主离人类而去。渎神者们还散布谎言和邪说,声称我崇拜的是魔鬼。」
白栗栗想要反驳她。传说中,喀密菈残酷地统治赛亚底的人民,所以人民才会反抗她。
可是看着眼前瘦弱的少女,她完全无法将之与传说中的邪恶的魔女联系起来。
「我因为侍奉我主而被愚民们迫害,他们对我施以极刑,先切去我的四肢,让我失去行动的能力,然后用铁链和钉子刺穿我的双乳和下体,用锋利的长柱插入我的肛门,把我钉在空中。」
喀密菈伸展自己的身体,她的锁骨、乳头和阴唇上残留着洞口。时间的流逝腐蚀掉了插在她身体中的金属刑具,但是她失去的四肢却再也没有恢复。
「他们还在记忆中抹去真实的我,以至于在两千七百年后,喀密菈的名字成为了淫妇魔女的代名词……」
——她……她流泪了吗?
——不要放松警惕,这些都是她的苦肉计。
「我主也惩罚我,让我背负不老不死的诅咒,就算锋利的长柱一点一点刺穿我的内脏,我也无法死去,只能忍受着痛苦。不过我主也给了我救赎……祂同我圣交,让我怀孕,命令我为两千七百年后再次降临做准备。」
——她的目的,就是要重新召唤传说中的邪神,亚尔基埃尔吗?——黑栗栗推测道。
喀密菈为了完成邪神的任务,创建了教团。
「那些使徒,还有被绑架下毒的女孩,也都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吧?」
「为了召唤我主回归人世,需要祭司和巫女一同主持大圣婚仪式。使徒和使女们分享从我主那泄出的性力,将在大圣婚中交合,祈祷、赞颂主的回归。 不过他们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乃是我肚中的孩子。」
——她的孩子?刚才她生下的那个东西,不是被这怪物吃掉了吗?——黑栗栗厌恶地说。
喀密菈好像能听见她们俩在内心的交谈一样。
「不是哦,我刚才生下的不过是无价值的死胎罢了……为了维持性力的流通,我必须时刻交合、受精、流产,以此来让性力分配到使徒和使女那里去。我说的孩子,早在两千七百年前就已经降生在世界上了,其中一个就是他呢。」
「他?」
白栗栗一时间没听懂她的指代。
——她说的不会就是,这头畸形的——黑栗栗颤抖着无法说完。
「他叫『该隐』,长得不像你那样可爱呢,毕竟更像爸爸。」
白栗栗明白了。
这时刻不停地侵犯着喀密菈的狰狞怪物,就是她口中的孩子「该隐」。这头怪物是邪神和喀密菈交合,人神混种而诞生的神之子!
但是喀密菈的陈述还没有结束。
「我怀的是双胞胎呢,一男一女。」
这个答案,白栗栗已经猜到了,只是不愿意承认。
黑栗栗也一定猜到了吧,她那么敏感。
喀密菈慈爱地看着她,焕发着母性的光辉。
「——你是我亲爱的女儿,和他一起在我的腹中长大,是双胞胎中的姐姐,慈爱的父神亚尔基埃尔的女儿。[[rb:栗栗 > Lili]]就是[[rb:莉莉丝 > Lilith]]的爱称噢。」
喀密菈的声音带着无可置疑的权威性。
她无法拒绝,只能接受。
栗栗——如果以这个名字来称呼黑栗栗与白栗栗所共有的这幅「身体」的话——诞生于两千七百年前的赛亚底。
因为是神的后代,所以不会像人类那样死去。
「我一定是个不称职的妈妈吧……不过希望你原谅我,如果你和教团的关系太近的话,一定会被坏人注意到,那样你就会受伤。所以,唯一保护你的办法,是把你送到尽可能远离妈妈的地方。」
——所以,那本相册……
摄像术发明于十九世纪末,所以那本相册上记录的也不过是栗栗两千七百年生命的一小部分,不过这一小部分已经能体现出很多事实了。
因为她是不老不死的,所以她出现在历史各个时期的照片上。
栗栗的肉体在漫长的岁月中,一直保持在十五六岁的状态,假如长时间生活在同一个区域,异常不可能不被发现。 如果在上古时代,还可以用巫女之类的身份蒙混过去,但是随着时代发展,就不能再隐藏了。
因此,她辗转于不同的国家,在不同民族的家庭生活。生活费用多半由教团提供,教团漫长历史积攒起来的关系网遍布世界各地,总能找到下一家愿意抚养栗栗的家庭。
周墨绫家,大概也是这寄宿关系网中的一部分,尽管他们对此一无所知。或者,他们也察觉到了异常,但是处于种种原因,选择了沉默。
喀密菈说,也出现过寄宿家庭察觉栗栗的异常,拒绝继续抚养的情况。 那种情况下,教团就常常会彻底抹杀那个家庭的存在。
「可是……可是我……我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具体的原因,妈妈也不太清楚呢……不过,恶劣的成长环境似乎重塑了你的内心,让你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抹去过去的记忆,创造出全新的自己,全新的人格,以适应新的环境。」
「我主离开世界后,祂的力量仍然存在与世界上,被分为两份为子嗣所继承。阳性的那份性力属于该隐,阴性的那份则被你继承。」
喀密菈继续解释,两份性力分别属于阴性和阳性。阳性的性力,顾名思义,只能为人类的男性——使徒或淫魔——所控制。假如女性接触阳性性力的话,轻则会强制发情,重则会成为精液中毒的病患。
而掌握阴性的性力的栗栗,自然不会被阳性性力的毒性所影响。相反,栗栗可以吸收使徒身上的阳性性力,将之吸收转化为自己阴性性力的一部分,也就是「净化」。
「时候很快就要到来。」
喀密菈微笑着说。
「群星正位,门随时可以打开,只差一步,我主便能回归尘世,看护失落的人类。来,栗栗,和我一起来,为旧世界的回归、新世界的降临献上一切吧。」
白栗栗抬起头,投去无限怨恨的眼神。
「对不起,我拒绝。 」
「为什么?……你讨厌我吧?我是个坏妈妈……」
喀密菈似乎真的为自己没有尽到母亲的义务而自责。
「没错,我恨妳,我恨妳让我降临在世界上,我恨妳让我以这种方式出生!」
没错,她恨她,以女儿的角色恨她。
她的痛苦,她的屈辱,她的所有难过,归根结底,都是这个女人造成的。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痛苦。
不过,这当然不是她拒绝的原因。
「假如你所谓的神明被带到地球上,人类文明一定会毁灭,看看崇拜邪神的教团的所作所为就知道了。我绝对会阻止这种事情发生。」
喀密菈不为所动,她哀伤地问。
「栗栗,你为人类做了那么多事,帮助人类,可是你得到了什么?」
「得到了什么?……」
「他们感谢你吗?还是称赞你是英雄呢?」
白栗栗无法回答。
「你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他们是如何对待你的?」
「……我只是故意隐瞒自己做的事罢了!做正义的事情,难道一定要有奖励吗?」
「奖励?不对吧,他们不仅没有给你奖励,反而是恩将仇报地让你痛苦吧?」
魔女冷冷地审问她的心。
「难道,他们不是把你当做玩物来对待吗?非但不感谢拯救了他们的正义的英雄,反而像使用玩具一样侵犯你,不仅仅是你,他们还凌辱你的朋友,对吧?」
被当做班级宠物调教。
被流浪汉侵犯凌辱。
夏茸被同学们欺凌。
不对,这是魔女的陷阱。
「那……那不是他们的错!是因为……那是我的错,还有教团的错,他们只是……只是不知道我拯救了他们罢了!」
「在人类之中生存太久了,所以才会过度信任他们呢。他们之所以凌辱你,不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正相反,他们知道你是特别的,所以才会视你为『异类』,人类面对异类绝无仁慈,一定要将与他们不一样的存在赶尽杀绝。 」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魔女才说出这样的话呢。
眼前的魔女的脸上,是深深的失望,还有复仇的决心。
「你会被背叛的。这是人类的本性,人性就是背叛。为人类送薪火者,一定会冻毙于风雪,为人类驱黑暗者,一定会迷失于黑暗。」
但白栗栗不能接受。
喀密菈不胜寂寞地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能冒险让你再犯我犯过的错……既然你不听我的话,就不要怪妈妈粗暴了。」
语毕,沉静了许久的该隐再度活动起来。
[newpage]
——好……好强烈的性力!发生了什么?
黑栗栗似乎能感受到周围性力的流动。
从该隐变化不定的肉体上,几根触手朝白栗栗伸来。
「放开……放开我!好恶心……」
抓住白栗栗四肢的触手把她拉到空中,几根细小的触须从她的四肢缠上她的胴体,把腥臭刺鼻的粘液涂满她的素肤。
喀密菈地满面潮红看着她。
「为了唤回我主,最重要的仪式就是『大圣婚』,雄性与雌性发起圣交,让阳性与阴性的性力合为一体,以此,道成肉身,为我主降临提供容器。」
「你……你说的东西,我根本听不懂啊!走开!」
白栗栗厌恶地扭过头,想要避开爬上自己脸的触须。 鲜红色的触须上沾满了乳白色半固态半液态的东西,如同未清洁的耻垢一样。
「别碰我……唔唔唔!」
触须伸进她的口中和鼻孔里,苦涩而腥臭的气息零距离接触到她的舌苔和鼻腔。
强烈的恶臭几乎冲垮了她的意识,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恍惚起来。
——清醒点,白栗栗,这些液体有催淫的成分!
白栗栗睁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喀密菈,努力维持清醒。
「唔唔唔……呜呜!(那里……不可以碰!好恶心!)」
触手缠上了她的双乳和下体,用湿漉漉滑腻腻的尖端刺激她的乳头和阴蒂。然后,这些触手的尖端吐出锋利的针刺。
白栗栗还没来得及意识到那些是什么,它们就刺入了她的肉芽和乳头。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锋利的针刺好像注射器的针头一样刺穿了她的三点,纤细的肉体猛烈地震颤着,从下体排出高潮的尿液。
「栗栗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还要敏感呢,明明只是穿刺,居然快乐得高潮了吗?」
喀密菈张开嘴,接住白栗栗洒出的尿液,像是饮用美酒一样品味着女儿的排泄物。
从针刺中流出炽热的液体,注入白栗栗的乳头和阴蒂。她疯狂地挣扎,但身体被四根比男人大腿还粗的触手所缠绕,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注射到你身体里的是苏摩水,虽然你不会精液中毒,不过也会受到其催淫作用影响吧,毕竟你的肉体还是人类雌性的肉体。 敏感度也会上升……」
白栗栗只觉得一股热气从三点扩散到全身,穿刺的疼痛也逐渐化为酥麻的快感。
喀密菈幸福地伸出鲜红的舌头,吸吮着她下体流量越来越大的淫液。
「栗栗的汁液甜甜的……再多给妈妈一点吧……」
「唔唔唔呜……呜呜唔唔唔!」
喀密菈的舌尖接触到白栗栗肉芽的剎那,她的腰肢巨颤。肉芽的表面敏感度提升了不知几倍,舌尖不过是碰了碰,过电一样的快感便贯穿她的脊柱。栗栗再次绝顶,潮吹的液体射了喀密菈一脸。
魔女抬起头,却看见意外的景象。
栗栗一脸发情的痴态,双眼中却射出青色的光芒,。
「抱歉了……虽然很爽,但是现在可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
黑栗栗使出全身力气,抓住缠绕着自己左臂的触手,把其扯成了两端。
暗红色的异类鲜血从撕裂的触手断面喷出,几乎能够震碎地穴的巨大嘶吼声回荡。
好像吃痛一般,缠住她的几根触手失去了气力。黑栗栗轻轻一甩,摆脱束缚,落到地上。她不无遗憾地看向自己面前的庞然巨兽。
——黑栗栗!
不知道什么时候,人格转换完成了。现在是黑栗栗掌控着这具身体。
「如果有机会,也想玩一玩触手之类的玩法呢。不过这种触手还是算了……散发出一股令我讨厌的不详气息。」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可以转换人格?
白栗栗愣了一会,随即明白过来。
转换人格的三要素,即高潮、精液和周围淫魔的存在,其实不过是同一件事的三面罢了。重要的是「阳性性力」,在她接触到阳性性力的状况下,只要通过高潮作为开关,就能切换到黑栗栗的模式。
「该走了,娜拉纳和思思还在等着我们——」
话没说完,黑栗栗腾空飞起,重锤般的触手击中她的腹部。
轰隆!
黑栗栗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她陷在岩壁中,重锤般的触手压在她的小腹上。
「就不能乖一点吗,怎么能弄伤自己的弟弟呢,妈妈不高兴了哦。」
喀密菈冷冷地望着她,露出毒蛇一样的眼神。
「栗栗在逆反期吗?妈妈是个小孩的时候,不听话的孩子会被送给狼吃掉,妈妈不会对栗栗做这种事情。不过,不听话的小孩,还是要好好教训一下。」
「咳——?」
黑栗栗的腹部,准确地说,肚脐上,传来头晕目眩的剧痛。
「不可能……那里……」
两根触手刺穿了她的肚脐,伸入了她的腹腔。
她握住那根触手,想要把它从身体里抽出来。
「不可以……唔唔唔……不要搅我的肚子……呕……」
身体内部被异物入侵,黑栗栗一瞬间便失去了力量——现在如果乱动的话,说不定触手会直接把她的内脏搅烂。
刺入腹部的两根触手在她腹腔的器官中肆无忌惮地搅动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胃部和横膈膜被直接刺激,黑栗栗忍不住呕吐起来。
「该隐,不可以对姐姐生气哦……」
喀密菈用舌头舔舐着被黑栗栗扯断的那根触手的断面,异兽的血染红她的脸。
「好啦……好啦……妈妈没有怪你……不能因为这种事情就把姐姐弄坏哦,不过,就允许你稍微粗暴一点吧。」
好像获得了允许似的,那根在黑栗栗腹腔中四处乱蹿的两根触手终于停了下来,找到了要找的东西。
「那里……不会吧,会……会疯掉的……」
黑栗栗的脸上露出半是恐惧,半是期待的笑容。就算在这种时候,她也无法抑制自己嗜虐的心。
两根触手包裹着她的子宫,紧紧地缠在卵巢上。
身为女性,紧紧地保护在身体最深处,最重要的生殖器官。
两根触手的尖端探出锋利的空心尖刺,刺入了她的卵巢。
黑栗栗两眼向上一翻,露出大片的眼白。
「咿咿咿咿咿咿以嗷嗷啊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从尖刺中流出苏摩水,直接注射到卵巢中。
苏摩水的毒性灼烧着卵巢中的组织和神经。强烈的、无法抑制的绝顶汹涌而来。要不是四肢被触手抓住,黑栗栗大概会抽搐着折断自己的四肢。
「在卵巢中直接注射苏摩水,如果是普通人类女性,因为性力浓度过高,子宫会直接烧坏吧。栗栗体内的阴性性力会抵御阳性性力的侵蚀,治愈损伤。不过就算是栗栗,也会因为高浓度的性力而持续高潮,直到苏摩水自然排出大概都无法停止。」
「嗷嗷嗷……哈哈哈……啊啊……停不下来……高潮停不下来……」
「更重要的是,直接注入卵巢的苏摩水会强制栗栗的身体排卵。为了大圣婚的顺利完成,巨量的卵子是必不可少的……」
黑栗栗呼吸急促,她的子宫好像被滚烫的烙铁按住一般,一边疼痛,一边绝顶。卵巢被性力刺激,沉睡的少女卵子飞快地成熟,顺着输卵管排入子宫内膜。
不行,这样下去会疯掉。她的脑海中闪过可怕的念头,转瞬间被另一波绝顶给冲散了。
「嘿嘿……嘿嘿啊啊啊……嗷……」
她的脸扭曲成非人的痴态,涎水和泪水流个不停。
两根触手拉开她的双腿,为另一根触手留出空间。
那是一根形状同人类阳具相差无几的触手,但是尺寸相差极大。和大腿一样粗的触手与其说是性器官,不如说是破坏少女肉体的凶器。
「要插进来吗……嘿嘿嘿……那么粗的东西……会坏掉的……嘿嘿……明明说是我的弟弟,居然想要强奸姐姐吗……如果姐姐怀孕了,那该怎么办呢……」
意识模糊的黑栗栗从口中吐出断断续续的话语,然后仰着头,淫叫着从下体又喷出一大股阴精。
「没错哦,栗栗真是冰雪聪明。」
喀密菈舔舐溅到该隐的性器上的淫水,亲吻这根庞大的阳具。
「你要怀上该隐的孩子……这个孩子,将会成为我主降灵的容器。这就是『大圣婚』的终极目标,我主将会从祂的孩子的产道中出生,回到世间。 」
她满怀爱意地欣赏着黑栗栗的下体,赞叹地看着肉瓣内流不尽的淫水。
「多么富有活力的年轻子宫啊,一定能成为我主的温暖居所吧。」
四根两指粗的触手戳入黑栗栗的肉穴,颤抖的腔道牢牢地吸吮着,好像渴求侵犯一样把它们吃了进去。
然后,四根触手向四个方向撑开了狭窄的肉道。
「啊啊嘿嘿嘿小穴被撑开了……连子宫口都被看光光了……」
她的肉腔被拉到手臂的粗细,鲜嫩肉壁上的褶皱一抽一抽的,最里面的宫颈饱满发胀,宫口一张一缩,挤出白色的液体。
「子宫已经准备好了呢,宫颈口也变得软绵绵的了,卵子多得一定已经快要漏出来了吧。马上就满足你哦,栗栗。」
凶恶的异形阳具对准了被撑开的穴口,把龟头压在了她的性器上。
尽管她的下体被拉开到可怕的尺寸,与那根触手性器相比,仍然显得过于狭窄了。
但是,怪物毫不留情。触手缠住黑栗栗两腿,把她的胯部撑开到极限,触手阳具以不可抵挡的可怕压力缓缓推入她的穴口。
「咳……啊啊啊……不行……太大了……好痛啊啊啊啊啊啊!」
黑栗栗甩着头发出惨叫。庞大无比的龟头缓缓挤入她被四根触手撑开的穴口。她的下体逐渐被扩张到分娩时婴儿头部的尺寸,粗得惊人的阳具强行挤入她体内。被撕裂的阴唇流出鲜血,顺着异形阳具上狰狞的青筋流下。
「别哭了,别哭了,栗栗。」
喀密菈流下真诚的泪水。
「再给你打一点苏摩水吧,会舒服起来的哦。」
空心尖刺再次向充血的卵巢内注入苏摩水。
「咿咿咿咿咿咿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好烫好烫好烫啊啊啊啊啊!」
黑栗栗的脊背向后弯曲,口吐白沫,流出鼻血。又一波更加强烈的绝顶吞没了她的意识。 苏摩水中的性力灼烧着她的神经,强制把肉体撕裂的痛苦转换为熔断神经的强烈快感。
巨大的龟头好像得到了润滑,猛地贯穿了整个阴道。
咯啦!
黑栗栗狭窄的盆腔根本无法容纳如此巨大的入侵物,耻骨联合发出咔哒的碎裂声响,被强行扯开。 她的小腹被顶起到可怕的程度,尿眼喷出红色的血尿。
阴道撕裂,阴唇撕裂,盆骨骨折,高浓度神经毒素注入,任何一项伤害都足以杀死一名强壮的成年女性。但黑栗栗未熟的高中生肉体不仅没有崩坏,反而在高涨的性力作用下高速运转,巨量的肾上腺素泵入血管,心脏鼓动如同巨鼓,细胞极速分裂补充流逝的血液,修复损伤的肉体。
于是,她只能在死去活来的高潮地狱中发出惨绝的悲鸣,任由纤细的肉体被狰狞巨棒的抽插蹂躏,小腹鼓起又落下。
然后,发射的时间终于到来。
「好热好热好热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烫烫烫烫烫啊啊啊啊!!!」
喀密菈看着饱受折磨的女儿,流着泪吻上她的嘴,想用这种方法来缓解她的痛苦。
该隐的肉棒中喷出炽热的精液。这不是普通的精液,而是巨量的苏摩之水,数以亿万记的异种精子在其中活跃地游荡着,急不可待地侵犯黑栗栗子宫内排出的卵子们。
她的小腹逐渐鼓起,越来越高,直到怀胎十月的孕妇的体积。 纤细的腰肢下挂着巨大的精液肉袋,无法灌入的精液从穴口喷出,染着红色的血丝。
黑栗栗如同脱水的鱼,张开嘴,急促地吸入空气。喀密菈用牙齿轻咬她吐出的舌尖,忘情地亲吻着女儿。
阳具从她的下体缓缓扯出,哗啦一声,脱出体外。她的阴道包裹着触手,被从体内拽出,好像漏口的水袋一样喷出精液。
积蓄在黑栗栗子宫内的精液如同喷泉一样喷射,她的腹部渐渐平缓下去。
两根通过肚脐伸入她体内的触手在子宫上抚摸着,寻找受孕的痕迹。
喀密菈露出失望的眼神。
「失败了吗……毕竟不是普通的受孕。再忍耐几次哦,栗栗,再做几次就可以结束了……」
她对话的少女眼皮仍然张开,但眼球上翻,身体好像坏掉的玩偶一般绵软无力,早已失去了意识。
于是,粗大的阳具对准少女被折磨得一塌糊涂的下体,把脱垂的生殖器官再次塞进体内,撑开狭隘的盆腔,好像巨锤一样撞击着她的内脏。 一遍又一遍重复灌入、喷射、检查受孕的循环,直到她受精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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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会很辛苦吗?」
我问道。
她沉默了一会,打起精神回答。
「才不辛苦呢!只有长大了,我才能成为独当一面的持盾女。」
另一个她露出习惯性的嘲讽神情。
「嘿嘿,如果■■真的成为御盾侍女的话,我就当情人好啦。」
「谁会要你这种受虐色情狂做情人啊!」
两个人又吵了起来。
「可是,■■姐姐过得很辛苦吧,每天都要被那些人……」
我低声说,悄悄朝她身上瞥了一眼。她单薄的衣衫下,鞭打和捆绑的伤痕触目惊心。
她好像注意到我的目光,把伤口藏起来。
「……那是因为我还没有真正长大!等我成年了,那些臭肥猪敢碰我,我就咬掉他们的丁丁!」
另一个她露出坏笑,从后面抓住她的胸部。
「那你的身体就是姐姐的啦!」
她放声大叫,和另一个她扭打在一起。两个人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身体彼此迭压,在沙地上滚来滚去。
「可是,■■姐姐和■■■■姐姐每天都要被那些人……每次回来的时候都眼眶红红的,身上都是伤,走路都走不稳……」
两个人停止扑打,静静地看着我。
我鼻子一酸,忍不住哭了。
每天早上两个人都会离开,然后晚上才回来。
有一次,主人让我去给他们送酒,那时候我就看到了。
她被压在那群人中间,被绳索缠得动弹不得,眼上蒙着黑布。
主人们大笑着压在她身上做些可怕的事情,用藤条抽打她的身体。
虽然我不敢抬头看她的表情,但无法忽略她痛苦的从喉咙中挤出来的哭喊。
如果长大了就要做那种事情,我才不要。
「莉莉,你不会有事的。」
她突然抱住我,金色的长发倾斜而下。
「我会保护你的,绝对不让那些人碰你一根头发。」
另一个她也抱住我。
「如果他们要来的话,让姐姐用身体来帮你应付他们就好啦。」
我低下头,想要紧紧抱住她们。
然后,空无一人了。
「姐姐,姐姐?」
我大声呼喊着,却无人回应。
突如其来的孤独和恐惧把我淹没。
「怎么……怎么回事!」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 原本单薄瘦削的身体逐渐变得丰满起来,瘦得可见肋骨的胸部好像充气一样膨胀,乳头颜色也逐渐变深,体积变大。我感觉自己的盆骨逐渐变宽,小腹中传来炽热的幻觉。 连双腿也逐渐拉长。
我死死压住体积越来越大的双乳,恐惧地朝前方的黑暗大喊。
「不要……我不想长大,不想长出胸部……不想来月经……我不想怀孕,不想被带到那些人的房间里去!」
但是没有用,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小女孩长成姐姐们那样的少女。
看不见的冷冰冰的手突然抓住我,任凭我尖叫挣扎也无法甩开。
「■■姐姐,■■■■姐姐,救我……救我……」
做不到,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她们的名字,为什么,为什么想不起她们的名字啊!快救救我,不是说了要保护我的吗?救我啊!
红色的液体从我的下体流出来,然后是白浊的腥臭液体。
身体变脏了,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污染了。
胸部越来越大,越来越沉,连原本的挺拔形态也无法维持。乳头变黑变大,酸胀难忍,白色的液珠从颗粒状突起的表面溢出来。
小腹下坠,变大,肚子越来越大,仅仅站立都很困难,更别说挣扎了。
那些冷冰冰的无形的手在我的身上摸来摸去,黑色的掌印一个接一个出现在皮肤上。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撕破声带般尖叫,终于甩开了抓住我的手。
我听到水袋破裂、重物落地的声响。好像什么东西被我击坏了。
还不够,必须要做到底才行。
摇摇晃晃地前进,忍受着沉重的腹部,下体喷出的白浊体液,身上黏糊糊的,散发着浓郁的铁锈味。
我用牙齿咬住那个人的脖子。
死吧。
不要伤害我。
去死吧——
「————」
耳际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虽然没有听清,我咬住脖子的力道却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一些。
「……yi——」
是在说什么呢?
下颚收紧的力道又松了一些。
不行,不能放松。
「……栗……」
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喊谁的名字吗?
竭力听清,用上所有的注意力,如同一百万平方公里的黑暗中,分辨火星那么大的一点亮光。
「栗——栗——!!!」
清亮的声音破开混沌,掀开我眼前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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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栗栗的牙齿咬在周墨绫的脖子上。
伤口并不深,但血从牙齿下流出来。
白栗栗好像在血池里游了泳一般,从头到脚都沾满了鲜血。
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好几块指甲翻开了,没翻开的指甲缝里挤满了黏糊糊的物质。
「诶……」
她松开口,看向被自己压住的女孩。
周墨绫眼泪汪汪地,小声啜泣。
「手放在脑后,从她的身上爬下来,敢多动一根指头我就把你的喉咙割断。」
娜拉纳的刀横在白栗栗的喉间。
「娜拉纳……咳咳……你在干什么!」
周墨绫一边咳嗽一边问道。
「谁知道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恢复正常——现在立马照我说的做。」
白栗栗意识恍惚地把手放到脑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发生了什么?记忆好像断线了。
她缓缓地朝周围望了一圈,隐隐约约回想起自己的记忆。
对了,自己和娜拉纳、孙波老师来学校,计划同绑匪谈判。
然后,被背叛了。自己被抓走,见到了——
混杂着恐怖的肉块和白浊的液体的记忆决堤一样冲入脑海。她抱住头。
「栗栗,没事吧?」
周墨绫一脸担忧地问。
然后……然后自己昏了过去,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
她隐隐约约想起梦境的片段,看见无边的沙地和远处的大海,还有三个人聊天的光景。
而现实中,周围一片血腥。她浑身是血,周围的地上传来痛苦的呻吟,尸体和残肢躺在一层薄薄的血液中。死去的人大概都是教徒吧,是谁杀了他们?
「不要动,回答我的问题。 」
娜拉纳的眼神冰冷,警戒中透着……恐惧。
「我是谁?」
「你……你是娜拉纳啊。」
「你刚才用牙齿咬住的人的名字是什么?」
「绫绫……周墨绫。 怎么回事啊,发生了什么?」
娜拉纳思考了一会,放下刀。
周围的几个人围了上来,白栗栗看到夏茸、杨思思,还有鼻青脸肿的周山海。
「栗栗……你没事就好。」
周山海靠在女儿身上,看着白栗栗,欣慰地笑了。
她这才想起自己一丝不挂,赶紧遮住自己的三点。 周墨绫见状,脱下自己的披肩外套,披到白栗栗的身上。
「周叔叔!你没事吧?」
「一点小伤,年轻时比这重的都没事,毕竟老了。」
「那个……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她的话,娜拉纳把发生的事情简要地叙述了一遍。听她说完后,白栗栗也把自己在地穴深处的经过都说了出来。
简要的情报交换后,众人陷入了沉默。
「喀密菈吗……难以置信,这种级别的神话存在真的遗留到了现代……」
娜拉纳沉吟。
「我……是我把那些人都……」
白栗栗不敢回头去看那些死状极惨的扭曲尸体。
「应该不是你,是黑栗栗吧。」
「不对,不是她。」
白栗栗脱口而出。说完后,她才注意到自己结论的武断,只好去找理由解释自己的判断。
「……那个,因为黑栗栗就算是战斗状态,也不会失去理智的。」
更重要的是,她不相信黑栗栗会随便杀人。
娜拉纳狐疑地看着她,但看起来决定暂时放弃这个问题。
「虽然有很多话要聊,此地不宜久留,不知教团什么时候会再出现,先离开吧。不过你浑身是血,应该没办法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回去了……周山海开车来的吗?」
周山海,还有周墨绫和夏茸露出为难的表情。
「怎么了?」
娜拉纳看向欲言又止的三人,突然意识到什么。
「外面发生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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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站在旧实验楼的出口,眼前是绝对异常的光景。
他们抬头,仰望着一片漆黑的夜空。
夜空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问题在于时间。
现在并不是夜晚,而是中午,本来应该是一天中阳光最炽热最灿烂的时候。
但是,好像发生了日全食一般,世界一片黑暗。
「确实是被遮住了,不过遮住的不仅仅是太阳……」
娜拉纳面色凝重,皱着眉头看着一丝星光也没有的白夜天空。
白栗栗仔细看着黑暗的天空,注意到那并非绝对的黑暗,反而混杂着些许烟云类似的扰动,好似黑色墨水中被投入了少量清水一般,缓缓地流动。
「你们的意思是说,这个岛屿被和外界切断了?」
周墨绫点点头。
出乎娜拉纳意料的是,她们在地穴中被囚禁了整整五天。
在这五天中,很多事情改变了。
剧变发生在三天前的清晨,本应亮起的天空,没有亮。
然后,人们发现,天空中,不仅仅看不见太阳,连星星、月亮都一并消失了。
整个天空好像被一层黑色的巨壳盖上,挡住了外界的一切光线。
不单是光线,所有外界进入的电磁波都被阻断了。手机完全失去了信号,有线网络、电视、广播全失效了,连沙沙的白噪音都听不见,扬声器中传来的只有可怕的沉默。
好像这里被从外界的宇宙割开了一般,遮挡物就是罩住天空的那一层「黑幕」。
「黑幕」的范围包围了整个岛屿。 白栗栗等人生活的舟海市分为两部分,一半是大陆部分,另一半是通过桥梁连接的岛屿,淇港岛。 白栗栗的家、敏德中学都在淇港岛上。
黑幕好像一只倒扣的巨碗,把整个淇港岛盖在其中。
「听说有人开车到大桥上,想要通过桥梁离开岛屿。 但是走到一半就进入了黑色的雾气中,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究竟是离开了呢,还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给吞噬了呢?没人知道,但也没人再敢尝试。
「总之,先回我们家藏起来吧。」
周墨绫建议道,白栗栗点点头。
「好……可为什么要藏起来?」
周山海沉着脸,不安地环视周围。
「这座孤岛上的人们……已经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