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地下迷宫，Level up！

　　“恶德啊，化为翻涌的黑暗，在此显现——”

　　 暗无天日的地底，回响起清亮的吟诵之声。

　　 那声音充满力量，有种不可思议的引力。

　　 虽然内容是邪恶的魔法咒文，但经由那样开朗的声线念诵，似乎消弭了黑暗的气息。

　　 “——混沌的无貌之神*啊，吾于此献上生祭，吞噬殆尽吧。吾将奉上一切，故此……展露汝之魔力——”

　　 （无貌之神：克苏鲁神话中的外神“奈亚拉托提普（Nyarlathotep）”的化身之一，外形为没有容貌的黑色狮身人面像。向其献上活祭品，能得到黑魔法的力量——译注）

　　 声音的主人是阿尔——阿尔卡侬•罗伊德。

　　 他的手上拿着那个小小的黑色盒子——“吉格斯的胃袋”，像是真的要奉献给神祇一样高举着。

　　 魔导师面容端正，脸上毫无表情。

　　 脸上透不出一丝温度，和开朗的声音大相径庭。但并不是冷酷，只是单纯地摒弃了情感。

　　 “无垢之物、纯净之物，清白之物、光辉之物——以不灭之昏暝，尽皆侵染吧——”

　　 他凝视着地下迷宫的核心——魔力炉，继续吟唱着，念出了最后一段咒文：

　　 “黑暗……降临。”

　　 瞬间，从他手中的小盒子涌出了黑色的雾霭。这些就是布拉姆在迷宫中收集到的，人类的负面情绪。

　　 黑雾呈带状互相纠缠，被吸入了迷宫核心，消散在球形的容器中。

　　 与此同时，容器中原本盛放的液体——超压缩的魔力，开始发生变化。原本放射着光芒的液态魔力，一点点变得浑浊起来。

　　 不过，这种异变仅发生在核心的下半层，上半部分依然散发着青白色的光芒。

　　 布拉姆不清楚魔力的分布是否和重力有关，但眼前的景象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泥土沉在水底”一样。

　　 阿尔盯着变化中的液体看了一会儿，似乎终于看到了满意的成果，于是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结束了吗？”

　　 在阿尔身后十步开外的地方观察着“仪式”的布拉姆察觉到了结束的迹象，开口问道。阿尔回过头，答道：

　　 “嗯，至少短时间内是没问题了。多亏布拉姆收集了大量的负之魔力，才能一下子积攒起这么多。”

　　 阿尔满足地说着，指向迷宫核心的方向。准确地说，是球状容器的下半部分。

　　 那是和之前无法相提并论的漆黑浑浊的液态魔力，光从外表来判断的话，完全是邪恶的有害物质。

　　 “并非如此，生物的魔力本来就是浑浊的。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也是如此。过于纯粹和完美的魔力，不适合人类这种凡夫俗子。至少对我来说，如果不是这种有杂质的魔力，我是驾驭不了的。”

　　 阿尔像是读懂了布拉姆的表情，解释道。布拉姆点了点头，回应道：

　　 “……那么，这种浑浊的魔力，能利用到什么程度？这座地下迷宫，距离我们的‘乐园’还有多远的距离呢？”

　　 布拉姆提出了一直存在于心中的疑问。在迷宫中对付“冒险者”——也就是盗墓贼，折磨并且羞辱他们，回收负之魔力，这就是布拉姆现在的工作。

　　 之后，收集到的负之魔力将交给阿尔进行有效利用，即用来处理迷宫核心中储存的数量庞大的液态魔力，使其转变为能够被利用的形态。所以才进行了刚刚的仪式。

　　 不过，自从布拉姆来到地下迷宫，这还是第一次赶上仪式。实际上在他来之前曾经进行过两次，不过从时间上看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也正因如此，布拉姆很在意自己的工作成果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如果有个衡量标准之类的东西，对工作的热情也能一直持续。考虑到自己干的也不是什么正经活计，这种想法还是很切实的。

　　 “……说的也是。这个魔力量，如果只用在迷宫的基础运行上，大概能用半年吧。不过如果要重新设置陷阱和翻修，能坚持两个月就不错了。”

　　 “别兜圈子了。也就是说，差不多两个月吧。

　　 如果能一直躲在这里，维持现状倒也未尝不可。但事实并非如此，这里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这样一来，强化迷宫就是咱们的最优先事项。并非是我一家之言，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是啊，说得不错。”

　　 阿尔顿了顿，继续微笑着说：

　　 “不过好消息是，我认为迷宫修复进行得还算顺利。陷阱停摆率最高的二十层附近，这下也可以着手修缮了。

　　 还有……那些已经重新设置，但是没有足够魔力驱动的陷阱，也能运转起来了。”

　　 “听起来很顺利，那就放心了——啊，对了，‘试炼之间’的情况如何？

　　 我们攻略迷宫的时候，应该把守卫杀光了……不过只要魔法阵还在，应该还能重新召唤出来的吧？”

　　 布拉姆突发奇想，问道。他想起在这座迷宫的节点上，有着名为“试炼之间”的场所。

　　 至少在布拉姆他们为了讨伐魔王而攻略迷宫的时候，在十层、十五层、以及二十到二十四层都是有的。

　　 这些都是有着强大的守卫把守的关口，没有一定实力是无法通过的。

　　 那些守卫是通过召唤魔法召唤出来的，即使打倒了一个，替补的也会在一段时间之后重新出现。

　　 最厉害的是第二十二层，三百个魔族一起发起进攻，那场地狱般的欢迎仪式令布拉姆记忆犹新。

　　 不过现在因为魔力不足，恐怕利用价值还不如小恶魔。

　　 但如果那个也能被修复，作为守卫迷宫的力量还是很可靠的。布拉姆如是想道。

　　 不过阿尔遗憾地摇了摇头。

　　 “不行的。不，不是不行，而是没有意义。那个自动召唤魔法，乍一看好像是能无限涌出魔族的装置，但其实略有不同。那其实是魔王强行召唤手下的奴隶来进行战斗的术式。

　　 也就是说如果想用那个，就必须自备战斗力。当然，我们目前并没有那样的余力。”

　　 “……这样啊。虽然说魔王做那种事并不奇怪，不过那个混蛋也太乱来了吧……”

　　 “是啊，虽然我也算是用了歪门邪道，不过终究比不上魔王啊……总之，关于‘试炼之间’，目前只能维持现状。不过，如果有了余裕，也不是不能考虑。

　　 和大量的[[rb:男淫魔 > インキュバス]]或者[[rb:女淫魔 > サキュバス]]签订契约，一齐袭击入侵者怎么样？没人能一边发情一边战斗吧，说不定会有奇效唷？”

　　 “你这家伙别什么都和色情扯上关系。我佩服你的才智，但实在是尊敬不起来。”

　　 布拉姆耸耸肩，苦笑道：

　　 “啊啊，就这样吧。虽然有了点成果，但还是要坚持驱逐入侵者才行啊。”

　　 “哈哈，说的也是。”

　　 阿尔轻笑着，声音低了下去。

　　 （……？）

　　 看着阿尔的脸色，布拉姆眯起了眼睛。

　　 脸色实在太差劲了。一开始还以为是核心的魔力变黑，光线减弱的缘故……

　　 （……不，不只是光线的关系）

　　 布拉姆在心中喃喃道，一个推测掠过脑海。

　　 （原来如此，阿尔使用的终归是魔王研制的术式，即使技术上没有问题，也绝对不会对人体造成什么好的影响。绝对错不了，那家伙的身体正在慢慢崩坏）

　　 这么想着，布拉姆盯着阿尔的脸。

　　 阿尔。阿尔卡侬•罗伊德。金发碧眼的美丽青年，布拉姆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基本算是开朗的男子。不过，现在却露出了阴翳的一面，那是迟钝如布拉姆也能感受到的变化。既然如此，就不能不放在心上。

　　 阿尔是魔导师，自己施展的术式会对自身造成什么后果，他不可能不知道。

　　 也就是说，他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会走向崩溃，还是选择用术式加工魔力，强化迷宫。

　　 这样做的理由让布拉姆很在意。

　　 （为了把这座迷宫变为乐园……他是这么说的。

　　 不过，真的只是如此吗？

　　 这家伙一向是享乐主义者，认为自我牺牲是笨蛋才会做的事。

　　 ……不，让迷宫成长起来并不是什么坏事，那确实是眼下必须要做的。我在意的，是那之后会发生什么）

　　 阿尔的目的。布拉姆不认为那是躲藏在迷宫里就能实现的。一旦有了安全的住处，他必然会将目光投向更前方的道路。

　　 这也是布拉姆有了安居之处，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之后产生的想法。既然有了余裕，会那样想也是很正常的。同样，阿尔也一定如此。

　　 有布拉姆在身边，可以说大大减轻了阿尔的负担。

　　 无论是工作还是精神上，都必然有了一定的余裕。

　　 这样一来，作为人类就不会满足于当下，而是会着眼未来。

　　 未来。这是个好词，积极向上的字符排列。

　　 那么，对于阿尔，那意味着什么呢？

　　 帝国的宫廷魔导师——无可非议的精英。但他放弃了那个本应给他带来光辉未来的地位，为了追求他的愿望。

　　 “皇妃和皇女的母子盖饭”，虽然阿尔是这么说的……但布拉姆多少有些怀疑，他不像是那么粗心大意的人。

　　 实际上可能真的触怒了皇族，但考虑到阿尔的性格，如果因此而被帝国追杀，多少有些违和感。

　　 （有什么理由。至少，是作为帝国的宫廷魔导师难以触及的目标。那家伙大概是因此，自愿离开了帝国。

　　 ……问题是，现在我可能也被卷进了这件事情……这样一来，就不太方便直接问他）

　　 布拉姆在心中叹了口气，感受到了与阿尔之间微妙的距离感。

　　 [[rb:原勇者 > 布拉姆]]与[[rb:魔导师 > 阿尔]]，既是曾经的战友，也是单纯的朋友。现在也可以称之为共犯和同伙。或者，也可以看成是迷宫之主与守卫——雇主和员工之间的关系。

　　 （总之，和这家伙的关系还挺复杂的。

　　 作为朋友，我当然想阻止那个看起来就对身体有害的魔法……但作为同伙，我必须让那家伙完成他的工作。

　　 而身为战友，我也想听听他的苦衷……但被共犯知道自己的[[rb:秘密 > 个人情报]]，也不是什么好事。

　　 妈的，真纠结）

　　 “……怎么了？”

　　 阿尔看到布拉姆盯着自己思考的神色，露出了讶异的表情。

　　 随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退后一步说道：

　　 “难道……你对我有感觉了！？”

　　 “宰了你哦……别捂着屁股往后退，真恶心。”

　　 话题突然变得下流起来。阿尔嘿嘿笑着耸了耸肩。

　　 “连玩笑都不能开，真是不解风情。如果累了，今天就早点休息吧——在伊蕾奈怀里。”

　　 累的是你才对吧——本想这么说的，终究没有说出口。

　　 阿尔是魔导师，是世界上最讲究道理和逻辑的一类人。他自己应该很清楚什么时候该收手，不需要布拉姆多费口舌。

　　 布拉姆从思绪的漩涡中探出头来，决定转换一下心情。

　　 “……OK，我确实累死了。必须早点推倒伊蕾奈，让她给我治愈一下。”

　　 “那不是更累人吗？啊失礼了，不过怎么看都是你来‘进攻’吧？”

　　 “那是自然。不过你小子也是一样的吧。

　　 除非是自愿，否则男人不都处在进攻的位置上吗？”

　　 互相说些下头的对话，算是恢复了平常的温度。

　　 与此同时。

　　 “……在聊什么呢？”

　　 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是伊蕾奈。她没有用转移魔法，而是直接从楼梯走下了这间地下密室。

　　 “哎呀，要被攻陷的对象自投罗网了呢。”

　　 “贡献的对象？”

　　 伊蕾奈似乎没听清阿尔的俏皮话。不过即使理解了，也只会冷眼相待吧。

　　 不管怎样，伊蕾奈对此并不在意。淡淡地说道：

　　 “主人，以及布拉姆大人。[[rb:单眼兽 > イビルアイ]]和小恶魔刚刚传达了入侵者的报告。看起来不是普通的盗墓贼，浅层的魔物一照面就被她们打倒了。入侵者已经攻陷到了地下十层，请尽快前去确认。”

　　 ……看来，没什么空闲思考那些无聊的事情了。

　　 入侵者，而且是已经侵入地下十层的对手。

　　 即使考虑到“试炼之间”没有开启，对方的实力也毋庸置疑。毫无疑问，[[rb:布拉姆 > 清洁工]]的工作来了。

　　 “哦？地下十层吗，差不多正中间的位置啊。明白了，我们过去吧。”

　　 阿尔对伊蕾奈的报告微微颔首，视线转向布拉姆，笑眯眯地说：

　　 “如何，看来会比‘进攻’更累人唷。”

　　 “又不是什么好事，干嘛笑得那么开心。”

　　 布拉姆说着，不自觉地露出了苦笑。阿尔满足地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了。

　　 虽然那声音混入了些许苦涩，但依然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

　　 ◇

　　 地下二十五层，阿尔的私人房间。

　　 “那么，来看看[[rb:单眼兽 > イビルアイ]]的视野……”

　　 阿尔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取出一个大镜子一样的东西，大小上比人脸大一圈。印象中并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布拉姆皱起了眉头。

　　 “这是啥，阿尔？”

　　 “啊，说起来布拉姆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是伊莎之镜——能够映照出视界之外的现实的魔法之镜。也是魔王的收藏品之一。

　　 现在接收的是[[rb:单眼兽 > イビルアイ]]的意念照射，把它的视野映照出来。”

　　 “……这已经不是镜子了吧。”

　　 布拉姆一边吐槽一边看向镜子——那里确实没有显示阿尔的面容。

　　 镜子里似乎是迷宫内部的景象。虽然看不清具体是哪个阶层，但能看出有大概五个女人正在通道中行进。

　　 她们大多数是在统率下行动。大多数——也就是说，并非所有。

　　 五个人中有四个人围在一起警戒着周围，只有一个背着巨大的行李包被落在了后面。看起来像是被霸凌的小跟班一样。

　　 不过，那些姑且不论。

　　 虽然这群人的体格和年龄看上去各不相同，但也有着共通之处。那就是她们的外表。她们身穿的铠甲，似乎是同一种样式。

　　 布拉姆突然觉得那种铠甲有些眼熟，不禁脱口而出：

　　 “那个盔甲……是王国军的正规士兵吧。那群人，是王国骑士吗？”

　　 “看上去没错。虽然因为光线很暗把头盔摘掉了，但装备确实是正规军的高级装备。

　　 ……而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有个人好像被组织排挤了。”

　　 阿尔补充着对入侵者的推论，布拉姆听罢挠了挠脸颊。

　　 （说起王国的士兵，那就是我的‘客人’啊。

　　 ……真是的，即使阿尔真的隐瞒了什么事情，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说到底，我也处在相同的状态。我们任何一个人发生意外，彼此都会被牵扯进来）

　　 布拉姆叹了口气，将手放在阿尔肩膀上，说道：

　　 “不好意思，大概是我的客人。到达这里之前我在海因格尔暂住了一晚。虽然混进了一帮盗墓贼里掩人耳目，但外地人总归是很显眼，大概是被察觉到了吧。”

　　 “可能吧，不过，那也没办法。

　　 而且你的工作就是将那种‘失误’变为‘食物’，我相信你能做到不是吗？”

　　 阿尔轻快地说着，将那个黑色的盒子递了过来。收集负之魔力的小盒子——“吉格斯的胃袋”。

　　 布拉姆接过盒子，答道：

　　 “当然，搭档。不管怎样，最后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迷宫的损失，就由她们的负之魔力来补足吧。

　　 对方说到底是高傲的骑士大人们，在屈辱中沦陷的话，一定能乖乖交出足以染黑整个[[rb:核心 > 魔力炉]]的负之魔力吧。”

　　 “听上去不赖。”

　　 阿尔与布拉姆相视而笑。接着，布拉姆将视线转向在屋子的角落等候的伊蕾奈：

　　 “伊蕾奈，麻烦送我过去吧，不过，这次的工作由我一个人来完成。”

　　 “啊，那真是太好了，感谢您没有忘记我是个杂鱼魔族这件事。”

　　 伊蕾奈坦率地点了点头。布拉姆一时语塞，不过还是接着说道：

　　 “……不，倒也没必要那么贬低自己……

　　 这次的对手比较多，而且都是接受过正规训练的骑士——简单说就是杀手集团。

　　 虽然我有点在意只有女人这件事……但反过来说，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就不会是这样的构成。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圣剑的必要，但一定会发生不小的冲突。”

　　 “是的，像我这种战斗力只有5的辣鸡，是派不上什么用场的。”

　　 “……其实你很在意吧，体力不足这件事？”

　　 说着，布拉姆牵上了伊蕾奈的手——想要借助转移魔法，一定程度的身体接触是必要的。

　　 “——布拉姆，去之前拿着这个。”

　　 在伊蕾奈使出转移魔法之前，阿尔出声说道。他递过几张放在桌子上的纸片，以及一个看起来像吊坠的东西。

　　 “这是？”

　　 “纸的话就是字面意义上的纸——硬要说的话，算是地图吧。

　　 ……记录着现在入侵者所在的第十三层的全貌。标记了那些重新设置但没有通入魔力的陷阱，以及新添加的魔物情报。

　　 就像刚才说的，因为‘仪式’的影响增强了迷宫的魔力供给，所以现在应该有大量的陷阱重新启动了。”

　　 “OK，懂了。那么，这个项链呢？”

　　 “那个是‘雷克尔的大声’，说白了就是‘土电话’*。当然实际上是个魔法器具。这个项链是成对的……能够用来远程通话。”

　　 （糸電話：两个杯子用线连接起来做成的玩具电话）

　　 “这也是魔王的收藏吗，还真是什么都有啊。

　　 ……不过，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了。”

　　 布拉姆轻笑着，对面前这位万事考虑周全的朋友说道：

　　 “你在这里盯着伊莎之镜，把握全局。而我在现场按地图把她们逼进——或者引诱进陷阱，对吗？”

　　 “理解得这么快真是太好了。”

　　 说着，阿尔意味深长地耸了耸肩。布拉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那样的话，在伊莎之镜前面观战的你一定享受的很呐。不管怎么说，只要是你这家伙设置的，那就肯定是什么下流的陷阱吧。”

　　 “满分。而且这些骑士都是女性，也算是回应了你对友情的期待吧。”

　　 “我觉得必须专门开个会讨论一下‘友情’的定义……不过，算了。反正我本来也不想杀人。

　　 而且如果真说起喜不喜欢美女，在YES和NO里选一个的话果然还是YES吧。”

　　 “那么，就向她们拔出圣剑——亦或是性剑？”

　　 （日语中圣剑和性剑发音相同）

　　 无聊的讨论似乎可以永远继续下去——如果没有伊蕾奈一直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这边的话。

　　 “那么欲求不满的话，我现在就帮二位爽个够如何？

　　 想让我用哪只手都可以，两边都是性技天赋满点，快感不会有丝毫差别。”

　　 伊蕾奈一脸严肃。如果两个人真的一起脱掉裤子，真的会被榨干吧。布拉姆和阿尔对视一眼，无奈地苦笑。

　　 “那还是免了，我可没有和战友一起翻着白眼做那种事的兴趣。”

　　 “说的没错，那会成为我一辈子的心理创伤。”

　　 说着，阿尔半开玩笑地敬了个礼——右臂水平举在胸前，是扎巴克帝国的敬礼。

　　 “一路小心，记得捎土特产——最好是巨乳大姐姐。”

　　 布拉姆也开玩笑般地回了个手刀抵在太阳穴上的姿势，也就是基厄特王国式的敬礼。

　　 “我走了。比起大小，形状和柔软度才更重要。”

　　 “好好，一路顺风。”

　　 最后的无聊争论画上休止符，布拉姆在伊蕾奈的带领下转移到了迷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