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秘学室友（光暗篇）

　　day 0 梦境

　　 我往锅中加入了些麦片，之后打开了火。在等待一锅粥的同时，我打开唱片机，调出一首偏爱的蓝调，是鲍勃迪伦的曲子，和着窗外那欧洲典型的傍晚阳光格外般配。只是不等唱片里的歌单放完，连麦片香气还未弥漫，略显空旷的厨房里就多出了一人。

　　 女人，褐色长卷发，眼睛对着光是琥珀色的。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只是有点饿。”她那么说着，将一缕发丝撩回耳后。

　　 我对她的出现毫不意外，或者说，本能里甚至觉得习以为常。对于正在摆出撩人姿势的女人，我只冲她点了点头。锅里煮的麦片是我一整天的量，分出一顿我觉得自己不会轻易饿死。

　　 “真是感谢～”女人很开心的抱住了我，不算小的胸脯压在我脖子上，令我有些难以喘息。我只当她的感谢方式比较热情，可是她抱了足有几十秒，也没有松开的迹象。女人的身上有一股很深邃的檀木香，像是刚从庙宇中走出来的一样。

　　 我喘息着红起脸，想从她的拥抱中挣脱出来。

　　 “抱歉，我有女朋友了……”我拒绝着，眼镜上起了一层很薄的雾，令面前女子的脸有点朦胧。

　　 “我知道呀，亲爱的～”女人这么说着。她没有松手，反而搂的更紧了些，她抵在我背后的手开始上下摸索，打在我脸上的吐息里带着些兰花似的香。我拼命反抗着，却无法抵挡这诡异女人，我想之前的我大概是白健身了。

　　 女人紧紧搂着着我，她的眼里我看不到自己的影子，我有些想叫，但嘴却被她的唇堵上——

　　 “说是可以，心里却不算诚实呢……”像是直接传入脑中的声音。我早就红了脸，正发出一阵呜咽，而女人也结束了探索似的深吻，腾一只手取下我的眼镜。

　　 “这会被消化的，”她温热的舌尖舔了我的唇角，我想推开她，却被借机将衣物脱下。

　　 我只能死死护住腰带，算是最后的抵抗。

　　 女人似乎没有对身下进攻的欲望，这让我稍微松了一口气。“真是坚持……但无所谓呢。”她右手食指挑起我的下巴，左手则撑住我的背脊。女人低下头，继续索吻着。我看到她瞳孔里似乎旋转着蚊香似的螺旋，不由得赶紧放低了视线，却被突然吓了一跳，更使劲的挣扎起脱离那神秘女人的怀抱——

　　 我见她的双脚分明是两只娇小而覆有漆黑皮毛的蹄子。

　　 我顾不了那么多，双手放弃了腰带，直接抓在女人胸脯上，想要推离她。女人的眼里起了笑意，她没在意我的挣扎，反而预料中的解下我的腰带。

　　 “挣扎着的猎物，尤其美味。”她分叉的舌头舔去我额头的汗滴。

　　 “我开动了……”她在我唇边又是一吻，“好姑娘，就当是次旅游便好。”

　　 毫无道理可言的，她突然将我抛向空中。我感知的一切都在放大，而下方笔直的是女人张开的口腔。

　　 猩红而非粉嫩。她分叉的舌头弯曲伸展着，还兴奋的微微颤抖。眼前是飞速摇晃着的视野，我尖叫到几乎失声——

　　 噗的一声，我触碰要一个温暖柔润的物体，她包裹着我，将我送入一个微微蠕动着的温热肉质管道，我在其中听到咕噜噜的吞咽声，还有隐约而轻快的砰砰声，这不太像我的心跳，我的心脏跳的已经几乎炸裂。

　　 该死，我真不该随便请陌生人“吃饭”，现在好了，我正在一个美丽女人的食道里，享受一次精彩的垂直滑梯——

　　 噗，是很轻的一声，最终是掉到一个赤红到透亮的囊袋里，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大幅度收缩着，我倒在柔软的肉壁上，未等反应，接着又被欢快的蠕动震的老高。

　　 这里根本没法行动……猩红的空间里透着诡异的橙光，好像这女人体内本就有个发光的器官似的，我能清晰看到这大概能容下五个我的胃室里干净异常。胃的剧烈收缩如同一张弹性十足的蹦床，我每次落在胃壁上，都会被底下的弹力震的再一次弹起，那肉壁下的血管跳动着，耳边传来是先前听到的，属于那神秘且美丽的女人欢快的心脏音。

　　 我看向身下，果不其然一片赤裸。我想击打这处对于人体极为脆弱的地方，但拳面刚打在上面，就觉得无法使出力道，且加上我一直被弹起，根本无法集中用力。

　　 身下的感觉从温热，变成了湿热，臀部接触柔软的胃壁感受里一片滑腻。向上的弹力似乎减小了，是那些粘稠的液体……该死，它们像是蛛丝……

　　 我被粘的有些动弹不得，不由自主挣扎起来，但女人的胃液因此举动反而变得浓稠。我此刻听到了她说话的声音，“今天的你，真是比平常更富有活力。”

　　 她似乎经常吃我？为什么我完全没有记忆？

　　 “但真是扫兴，她也来了，我想你不会介意我分享。”她似乎将手掌放在肚皮上按了按，我感到背后好像有什么凸起来。

　　 我又一次闻到兰花的气息，寻味转头，却见不远处似乎是幽门的地方翻涌上一些植物碎屑。

　　 是花瓣。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然后，周身空间猛的收缩，我就被无数弹性十足的软肉包裹，挤压着朝前送去……

　　 那女人在把我往外吐。

　　 我有些惊讶，心里莫名其妙竟然有些不舍的感觉，像是还没有待够……唔，怎么可能。

　　 全身传来一阵挤压，许久过后眼前传来清晰的光亮，鼻子里还能嗅到家里干燥且熟悉的味道。

　　 唔……女人张开了口，她蜷曲的舌头托起我的身体，嘴唇蠕动着，将我的头和锁骨露在外面……

　　 好冷。

　　 我打了个哆嗦。

　　 女人又将我吞回嘴中，似乎蛮在意我的感受。她灵活的舌尖滑过我的身体，用唾液一遍遍的浸润着擦拭，我趴在她嘴中，竟然享受起这别样的按摩……

　　 唔……她又把我咽了回去，但是不深，我能看到她颤动着的小舌——

　　 似乎这样她才能说话。

　　 “最多十分钟，她是我的。”吞下我的女人这么说着，同时轻轻收缩起包裹我的食道肌肉，像是宣誓主权。

　　 我轻轻哼了一声。

　　 “听吧，她同意我说的～”女人笑了，她很满意我的反应。

　　 “说不准她是难受，毕竟你的进食实在粗鲁。”是个好听的声音……不同与吞我那女人的成熟且具挑逗性，这声音的来源分明是来自和我差不多大的青年少女。

　　 “只有十分钟，别想多～”褐发的女人话语带笑，又是一次自身下而来的挤压……我再次进入女人的口腔，她嘴唇又一次蠕动，我的头来到外面。

　　 面前是个金发的少女，眼睛是好看的蓝绿色，像极了地中海的浅岸。

　　 她凝望着我，表情十分温柔，仿佛将要用嘴触碰刚出生的婴。“我来了……”她唇齿轻启，凑到褐发女人的跟前，小心翼翼的吻住她的唇——

　　 少女轻轻吸着，将我从女人的口中拉到自己的口腔。她不急于吞咽，先是用舌头小心清理起我身上还带着的些粘稠胃液。少女的唾液是清澈且温暖的，我一瞬间放松了下来，任由她娇小的舌尖触碰我每一寸肌肤。

　　 披至肩膀的发丝，黏糊糊的脸，饱满的胸部与略显腹肌的肚子，以及放松下来变得柔软的腿脚……

　　 全身清理完毕，她开始了吞咽，也是小心的，轻柔的。

　　 从脚开始，身体一点点陷入了狭窄些的咽喉，进入食道口，下移是缓慢的。少女的进食就如同她所表现出来的一样温柔。我缓慢的跌入她的胃，这里比起之前进入的要小一些。她体内同样有个发光器官，却是纯净的，发出像白炽灯似的光亮，穿透胃室照出一片粉嫩。胃壁没有剧烈的将我弹起，她只是微微蠕动着，像是海洋平稳的波浪。背后是无数幼嫩的凸起，轻轻起伏摩擦，我在这美好的安稳中几乎睡去，隐约听见少女对女人说了些什么。

　　 “早晨刚见花盆里只剩枝子与叶，不曾想花苞竟被你嚼碎吞下，她若见了不会喜欢的。”

　　 女人的声音则更朦胧了。

　　 “反正她不会记得……等她全想起来还不知道要过多久……”

　　 什么……？想起来什么呢？

　　 我依旧沉湎于少女温润的美妙，这个温柔的空间令我想起来女友温暖的拥抱。我只想一睡过后不再醒来……

　　 “到时间了，该把她还我了。”女人的声音……

　　 我有些清醒过来，拍打起少女柔软的胃壁，意图告诉她我不愿回到那个活跃的空间，她似乎也明白了我的想法。

　　 “不。”少女轻轻说着，语气很是坚定。以一种很奇怪的视角，我看见她将手轻轻搭在腹部，碧蓝的眼镜凝视着女人琥珀般的眼，女人则有些气恼的回望。

　　 我有些恐惧她们之间有什么发生，但转眼，女人笑了，她走上前捧起少女的脸，低头吻住她的唇，“别让她想起来，好吗？”

　　 我听不见少女的回应……

　　 世界开始模糊起来……

　　 day 3 初识

　　 我点燃了海泡石斗中的烟，一股甜腻的焦香顿时化作白烟，不吝啬的散在空气里，把好闻的烟草气揉碎在房间各处。

　　 我轻轻对着斗钵呼出一口气，等待几秒后接着抽吸。在烟草慢燃成焦炭的空隙里，我在键盘上敲下我来到德国后不知道是几号的日记。

　　 首先，我还是应该介绍下我自己……

　　 我深深吸气，烟斗里甜腻的白烟浓稠的停留在口腔里。

　　 我叫姜嘉尉，女人，短发留长刚刚披肩，是个中度近视需要眼镜拯救的21岁德国留学生，有烟瘾。目前正在巴登符腾堡州的海德堡上学，家住火溪街126号2.OG的14房，一间一室一厅带厨卫的74平单身公寓。

　　 写到这的话……我猜有些人应该认识我。我吞下绵柔却略微呛人的白烟，再将它们尽数从鼻腔呼出，看着它们一点点在空气中消散。

　　 ……对，我曾经有个叫张雨欣的女朋友，因为很多事情…还是很遗憾的分开了，就不必再提。

　　 之所以写下这篇算是第一人称的日记，我想大概是因为最近总被被身边古古怪怪的事情困扰吧。

　　 我放下烟斗。就在我继续准备敲字时，一股说不出的诡异笼罩心头……

　　 “Was hast du geschrieben?（你在写什么呢？）”一双炙热柔软的褐色双臂环绕上我的肩，凉丝丝蛇一般的腥味混着兰花香扑鼻而来，混着我吐出的烟气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谲。我拨开披散在遮挡在眼前的深色大波浪卷发，面无表情地转回头。

　　 是个有着棕色卷发的女人，一脸挑逗而魅惑，头上顶着精致的山羊角。她说着一口流利的德语。

　　 嗯，仔细看的话，她还有一双被覆毛发的小巧蹄子，正轻轻用蹄底摩擦我从eBay淘的旧羊绒毯，长长的尾巴在股后不安分的骚动着，而舌头则是分叉如蛇一般伸出又缩回，差一点就碰到我的鼻尖……

　　 “……nie，Es gibt nichts——（不，没有什么——）”我稍稍后仰，同时自然的合上闪烁的笔记本。

　　 “Ha，So ein Quark～（哈，真是无聊～）”她撇撇嘴，用覆盖鳞片的手指抚摸起我的唇角和脸庞，缓缓地凑近，在我的脸颊上留下带着檀香味的一吻。

　　 “我不认识你。”我冷冷的抬起眼皮，盯着女人黄澄澄的眼。

　　 “那还真是无情～明明人家前天刚搬进来哟～”她浅棕色皮肤的手指捻起我的发丝，轻轻取下我的眼镜，“所以……你能记起来的吧～”

　　 ……好吧，那还是介绍一下吧，她说过她叫芙蕾娜，是一位深渊魅魔，某位高阶位存在的女儿之一，在若无其事对敲开我的单身公寓门后，宣布成为了我的室友……

　　 “如果你没有说服房东减免300欧的房费话，我依旧拒绝你的入住。”我取回眼镜，重新架在鼻梁上。

　　 “嘛嘛～别那么绝情嘛，我会按时付钱哟～”芙蕾娜再次贴近我的脸，从胸脯深邃的沟壑中摸出一张紫色的纸钞塞进我的前衣口袋，“这个月的租子呢～”

　　 看在500欧的份上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请不要用我的牙膏，洗面奶，水乳精华，防晒霜，隔离霜，粉底液以及卸妆水。”

　　 “人家不需要的啦～”芙蕾娜蛇一样的手臂缠住我的脖子，“可是能用下小美人的香水吗～在饭菜里喷了之后连食欲都变好了呢～”

　　 “……不行。”

　　 别想打老娘Dior的主意。

　　 似乎我的反应很淡定？

　　 嗯……从前一年被自己的原创文里的两个小姑娘叫妈妈之后又缩小了前女友吞到胃里，再到上个月突然被发生在隔壁街的枪击案吓了一跳后碰到挺身而出的天使，至于恶魔住进了我家并且按时付了房租，我想这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吧。

　　 “对人家这么冷淡，原来在想雷欧尼娅吗？”耳朵突然被炙热的舌尖舔了一口，我沉默的往后退了一步，默默推开她几乎贴在我身上的躯体，可高大美艳的魅魔不死心的继续凑过来，封锁了我的所有退路，直到我的眼前只有她明晃晃的双峰……

　　 “你是属于我的哟～美人～”眼前的光亮一下子消失不见，我只觉得脸贴着什么热热的，嘴唇顶着的皮肤正在有节律的跳动，怦怦有力的像是要跳进我的嘴里……

　　 “……”这时候应该礼节性挣扎下，再顺手打翻椅子吧。

　　 于是家具们乒铃乓啷的发出稀碎的乱响，这时我还蛮期待期待有人能帮我解个围。

　　 “女士们，做爱的时候请小点声。”门外响起一句轻快而平静的法语，之后又归于平静。

　　 “……”看来是无法指望天使小姐了呢。

　　 “如你所愿，雷欧尼娅，只希望你别在我们进行到一半时突然加入～”芙蕾娜俏皮的声音盖过了屋内噼里啪啦的声响，”到时候我可要把你也一起吞掉。“

　　 ”然后感受被圣光灼烧胃的快感？你变得更会玩了，恶魔。“潺潺流水般的美丽法语依旧平静的流出，门外的女子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样。

　　 所以为什么这么冷淡的天使也要住进我的 单 身 公 寓？

　　 嗯……那么再介绍一下吧，刚才说着法语的女性，她叫雷欧尼娅，是我先前在枪击案时遇到的天使……

　　 回忆下她的样貌……

　　 雪白的肌肤，一头金发整齐的在脑后扎成一个发髻，蓝绿色的眼睛里就像是藏着一汪清泉。她那天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穿整套贴身的黑色西装，一副精英OL的禁欲打扮，有一种奇异的成熟少女感。如果不是她那天张开双翼站在我面前……我大概已经没了吧。

　　 我苦笑一声。比起放纵而热情的魅魔，我其实更喜欢这位救我一命的天使小姐。

　　 她在主街的德意志银行上班，周日会去教堂街的基督新教教堂做牧师为信徒礼拜，喜欢手磨的黑咖啡，非常自律，喷的是香奈儿5号，擅长和动物们打交道，还帮我更改了和房东的合同，每月减免300欧元。

　　 而反观这个令我有些烦恼的魅魔……

　　 我从闷热的胸脯中挣脱，然后就被一股巨力温柔的扔到床上，眼神一瞥，刚好看着芙蕾娜笑盈盈的走来，整个身躯压在我的身上——

　　 嗯，虽然同样很美，但更野性，粗鲁且酗酒，被她螺旋状的瞳孔盯着总会有下一秒要变成石头的错觉。不同于禁欲的天使，开放的恶魔总是会做出各种意想不到的事情……除了性的挑逗，芙蕾娜好像就只会破坏了一样，并且格外能吃……

　　 有什么诡异的记忆在脑中一闪而过，好像我真被什么生物吞入腹中了一样。

　　 而且……芙蕾娜和雷欧尼娅的声音……我先前是不是在哪儿听过？

　　 头有些痛，我习惯性的取出床头柜的药片就要吞下，手腕却突然被魅魔扣住。

　　 “要是床褥不习惯，要不要换个地方睡觉呢？小美人～”

　　 “什……么？”脑海中片段般的景象多了起来，但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连不成串。我盯着芙蕾娜的微涨的唇，蓦地有种诡异的探索欲，仿佛那黝黑而深邃的肉质管道后有什么是我需要的。

　　 心跳突然快了几分，我突然为这莫名的想法红了脸。

　　 “能不能给人家个机会，让我为美人推荐个……入睡的好地方呢？”魅魔眼中的螺旋，似乎开始游动，某种实质性的欲望正渐渐从她的体内涌出，裹挟着庙宇中浓烈的檀香，混着几乎消散的烟气，一点点挤入我的鼻尖。

　　 “……请？”眼镜再次被高大的芙蕾娜摘下，她明黄色的眼与我的眸对视许久，然后凑近，将温热的唇靠在我的眉心，深吻许久……当她抬起头，我觉得额头火辣辣的，轻轻一抹，只觉得上面留下了一个凸起的印记。

　　 “是通行证哦～”她轻轻笑着，胸脯压在我的腹部，以至于我能用腹肌感应到她的心跳。

　　 “那么……我开动咯～”

　　 “……唉？”模糊的视觉中，我看不清魅魔的脸，只觉得在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中，她在变大……变得巨大……

　　 “你是，我的……”她兰花般的吐息此刻像是剧烈的风，却是温驯的，在我身边稍作停留。她温柔的拨开我的外套，轻柔的解开我的腰带，动作之轻只如拨开花朵的枝叶而不伤那娇嫩的花瓣。

　　 当她再次张口，我只觉全身都陷入了温暖的泥沼，在一处被火山温暖的泉水中渐渐迷失，仿若来到的是另一处梦境，然后在柔软的山峦间跌入深渊……

　　 “咕噜……”

　　 我分明听到的声音，还有怦怦有力的心跳，正散发着暖橘色的光，将一片猩红的粉嫩映入我的视野。

　　 以及门扉敞开的吱呀声——

　　 “你的食相可仍旧粗鲁。”是雷欧尼娅模模糊糊的声音……我勉强抬起沉重的眼皮，伸出手指捻捏紧裹身体的黏滑皱壁。

　　 “可今天她是我的——”芙蕾娜的语气突然变得陌生而冰冷，她的心也跳快了几分，巨大的澎湃着透过食管挤在我的所在，我轻轻叫出声。

　　 “主带来的神谕是守护，而你能来到这里，也是魔王下了同样的令。”

　　 雷欧尼娅……在说什么呢？

　　 “呵呵……小天使，没有什么能穿透恶魔的身体取走她，哪怕是你…呵…”紧致的腔室里，暖橘色的光突然一闪一闪，恶魔的心似乎被一条明亮的冷色光线缠住，一种难以言说的坚硬感锤在我的脑后，险些令我失去知觉。

　　 “所以，我只需要在你身体里加个保险。”天使的嗓音变的清冷而残酷……为什么我要这样形容……

　　 隐隐约约，我嗅到了硫磺般的气息，勉强从黏腻拥挤的沟壑中抽出手指，发现我的头顶上方流下了深紫色的血迹，是芙蕾娜的血。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在这悠长的肉质隧道内，只留下魅魔清晰的喘息。

　　 芙蕾娜再一次吞咽。

　　 一股巨力将我裹挟，带着我赤裸的身体继续下移，直到碰到一处紧致的狭窄，然后被重力带入一个空旷的地方……

　　 身躯被软肉弹起，然后轻轻落下，背后触及炙热而柔软的凸起，缓缓滑下，我侧着脑袋，迷迷糊糊的打量起所在的位置。

　　 好困……被难以言说的物什隔着食管敲中脑袋，我的眼前已经是天旋地转，勉勉强强的爬起又跌倒，黏糊糊的蛛丝样胃液挂在我的身上，我只觉得有些寸步难行，好不容易寻了一处不算活跃的褶皱躺下，颈窝枕在一处凸起上。

　　 “芙蕾娜……”我轻轻叫着，手指挠动她的胃壁。

　　 “嗯？亲爱的……不，我没事……”魅魔的声音有些难得的温柔，“不用担心……”

　　 “……我明天还有课。”我抬头望着沟壑汇聚成的花瓣，凝视那颗在一旁渐渐暗淡却不住收缩的暖橘色痕迹。

　　 “人家知道啦～”橙色的光芒闪烁几下又恢复，我所在的世界突然开始晃动，然后又归于平静。是芙蕾娜拍了拍肚皮。

　　 “那么，晚安～小美人”魅魔打个哈欠，揉了揉腹部。

　　 她拿起我放在柜子旁的香水，在我的床上喷了几下，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瓶子放好，轻轻钻进我的被窝里，有些满足的嗅闻被角上混着淡淡海盐味的柑橘香。

　　 “愿你好梦，亲爱的……”魅魔小姐悄悄的说。

　　 我已经陷入了沉眠，除了她的心跳，没什么能停留在我的耳廓。

　　 也许又会做奇怪的梦……

　　 可是，和神话室友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明天又会发生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