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鱼篇】

　　斜阳慢慢地把女孩的影子拉长。可爱的红皮靴还是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可是，却时不时滴答滴答，伴着什么东西滴落的声音。

　　 “啊……”

　　 小红帽紧紧裹着红斗篷，她很感激蜜蜂们能把她的靴子和斗篷从那朵疯狂的粉红花的藤条里抢回来，可是，到底是丢了一件裙子，要不是还有斗篷遮羞，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花蜜依然黏糊糊地粘在她身上，这会儿她都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只穿着内衣——要不然，那件白裙子肯定要被粘成一团。可她也没办法，谁让那会儿……

　　 想到这里她红透了小脸，实在是不敢去回想刚才的事情，尤其是，还被那么多小蜜蜂看着……

　　 小红帽叹了一口气，虽然天色不早了，可是，她实在是应该洗个澡再去见姐姐。而且，装了蜂蜜果酿之后，这个篮子也越发的沉重了，她不知道自己的体力还剩下多少——毕竟，之前已经消耗了太多太多……

　　 至少她还算有方向感，她知道姐姐家已经不远了。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眼前出现一条小溪，或是其他的什么，让她能稍微把自己弄的清爽一点。

　　 或许是这个热切的想法得到了某些神秘的回应，小红帽那藏在红天鹅绒斗篷帽子里的灰色狼耳忽然捕捉到了令她在意的东西——那是一阵极其优美的歌声，听起来，就像是海边的晚霞，是那么的美，却仿佛要失去即将沉落的太阳似的，带着那一抹莫名的悲伤。

　　 她被这股歌声吸住了步伐，本能地改变了赶路的方向。同样是深一脚浅一脚，却歪到一边，慢慢地往那天籁之音的源头走去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只是忽然不知怎么回事就到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澄澈的湖泊。不，这个规模，更像是某种池塘。只是，这片水域实在是过于漂亮，让小红帽觉得，把它称作“池塘”实在算是对它的折辱。斜阳照在周围的树木上，叶子们就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色的火焰，明晃晃地照着她的眼。在这恍惚间，小红帽看见湖心岛……不，只是池塘中央的一块小礁石上，坐着一个婀娜的身影……

　　 歌声正是源自这里。小红帽使劲揉了揉眼睛，她正在为这迷人的歌声痴迷着，可是，这个身影，她的身材，甚至要比那歌声好的更甚。小红帽终于看清楚了以后，她被那惊人的容颜震撼到了，那神色，那眼睛……

　　 只是，在这个女孩的身体下半部，是一条湛清色的鱼尾巴，在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

　　 “是人鱼……”

　　 她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歌声在这时戛然而止，礁石上的人鱼小姐撩了一下她珊瑚色的长发，用迷人的眼睛望着痴痴盯着她的女孩。

　　 “你好呀，穿着红斗篷的女孩，你有名字吗？”她的声音和歌声一样动听，就像是海风吹动的铜铃。

　　 “啊……叫我小红帽就好。”小红帽呆呆站在那，木木地回应着。

　　 “那么，小红帽，你怎么……一身黏答答的呀？”人鱼小姐笑道。

　　 “……我……诶！！”

　　 小红帽随着对话的进行，慢慢的从刚刚的心醉神迷缓了回来。可是，这时候她却又羞又惊地发现，在这斜阳的映照下，美丽又可爱的人鱼小姐，竟然一丝不挂……

　　 “啊，啊……”

　　 她半张着嘴，舌头都要打结，她想捂住眼睛，可是那双手就像灌了铅，怎么也抬不起来。她脑袋一片空白，再也没想什么回答问题的事，只是这样，呆呆的看。

　　 “哎呀，你在看什么？”人鱼小姐似乎也是怕羞，就撩过背后的长发遮在胸前，“真是个坏孩子。”

　　 “啊，对不起对不起！”小红帽这才缓过神来，拼命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恢复神智，“我不是故意的，我……”

　　 “噗噗，我并没有怪你呀。”

　　 人鱼轻轻摆动着尾巴，在水面上打出了漂亮的涟漪。

　　 “现在可以回答问题了吗，小红帽？你的身上是怎么了？”

　　 “……我，唔。”

　　 或许是因为人鱼小姐那醉人的魅力，小红帽不由自主地就诚实回答了她的疑惑。帮蜜蜂采蜜，给姐姐带蛋糕，买果酿，还有被挠了几通痒痒的事她都老实讲了。尽管说最后一样的时候，小红帽红着脸一直在闪烁其词，可是，为了说清楚身上的花蜜是怎么弄的，她还是断断续续地，大着舌头把这一切羞涩地讲完了，只是有很多细节被她刻意删去了，不然要羞死的……

　　 “诶呀，真是个可爱又疼人的妹妹。”人鱼笑着说，“我都有点羡慕你的姐姐了呢。”

　　 “啊，是……”小红帽低着头，尽量不去看人鱼小姐那姣好赤裸的酮体，

　　 “而且，看来你真的很怕痒呢？”她调笑道。

　　 “呜……呜啊！”小红帽惊的一颤，她赶紧摆了摆小手，把话题转移到别处去，“那人鱼姐姐呢……为什么……那个……没有……就是那个……嗯……”

　　 “哈呀。”人鱼托着腮笑了，“小红帽害羞又礼貌的样子真可爱呢。至于原因很简单，我没有内衣。”

　　 “诶……”小红帽眨了眨眼。

　　 “我从没有离开过这里呀，小红帽。”人鱼笑着说，“这片池塘就是我的家。你是想我从水底下的泥里挖出一件衣服来吗？”

　　 “……呜，是这样。”小红帽依然垂着头，为自己这个失礼的问题抱着歉意，“人鱼小姐很寂寞吧……困在这里出不去……连一件衣服都没办法去买……”

　　 “倒也算不上寂寞呢。我还有鱼儿们陪着我呀。”

　　 人鱼说到这里，池塘里就咕嘟咕嘟地冒起了泡泡，接着就接二连三的探出了很多小鱼脑袋，玲玲珑珑的。于是，人鱼小姐就轻轻甩动那条湛蓝色的尾巴，和鱼儿们嬉戏。

　　 “只是。”她漂亮的眼睛看着小红帽，“这里人迹罕至，所以像你这样的客人，很少有哦。”

　　 “啊，很荣幸可以认识你，人鱼姐姐。”小红帽乖巧地回答，“……虽然，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狼狈啦，嘿嘿。”

　　 她尴尬地笑着。

　　 “那么，要不要下来洗一洗呢？”人鱼笑着说，“这里的水很干净，也不会被什么人瞧见。”

　　 “啊！可是……”

　　 小红帽的脸腾地一热，明明人鱼小姐就在自己眼前呢……

　　 可是，如果真的这样去找姐姐的话，也太……不好了吧……

　　 她捏着胸前红斗篷的扣子，半垂着眼睑。可是，想到人鱼小姐每天都是在这里光溜溜的洗澡，好像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真的不会有人来吗？”小红帽忐忑地问。

　　 “放心。要不是我唱歌指引你，你根本找不到这片地方。”人鱼笑了。

　　 “啊……原来……”

　　 小红帽明白过来。可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放下篮子，轻轻动手指解开扣子，也翻手撩下帽子，再次露出灰色的狼耳。那本来就松松披在她身上的红斗篷也随即沿着她滑溜的酥肩慢慢地跌落在她的小臂上。接着她动作忸怩地把斗篷叠好，又用颤抖的小手解下内衣，把它们和篮子一起端端正正放在池塘边平坦的石板上。最后，她用蓬松的大狼尾巴垫着小屁股，坐在容易把她扎痒的草地上，慢吞吞地，褪下了那双红皮靴，露出早就已经丢了袜子的小脚丫。

　　 “哦呀。”

　　 人鱼小姐饶有兴趣地看着小红帽害羞的可爱样子。只是，她的目光并没有落在小红帽那些私密部位，也没有去看她那狼耳狼尾巴——那兴致勃勃的眼神，最后是落在了那双粉嫩的脚丫上。

　　 “呜……”

　　 小红帽感觉到了人鱼小姐的目光，她羞得在草地上瑟缩着不敢动。

　　 “啊 ，没什么。”人鱼笑着说，“因为我没有双脚哦，所以特别好奇呢。”

　　 “唔，呜……”

　　 “好啦，再只会害羞的缩着，太阳要下山了哦？”

　　 “啊！”

　　 小红帽缓过神来，她可不能再拖延了，姐姐都已经着急了吧。

　　 她忍着羞涩，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小草扎的她脚心一阵痒痒，惹得她走的摇摇晃晃的，可到底还是迈着小步子，来到水边，轻轻的，伸脚尖点了点水面。

　　 “咦……”

　　 她眨眨眼睛，本来以为，这水会很凉。可是，晒了一天的太阳，这一池水反而温温的，特别舒服。所以她也鼓起勇气，越走越深，很快水就漫过了她的大腿，她的腰，她的小肚子。

　　 粉红花蜜比她想象中还要粘稠，尽管已经在水里了，它们还是黏糊糊的在身上，怎么都弄不掉。

　　 “啊……这样没关系吗？花蜜会不会弄脏这里的水啊？”

　　 小红帽忽然想起来这档事，可她再抬头去看的时候，人鱼小姐居然已经不在那块石头上了。

　　 “啊？人鱼姐姐？人鱼小姐……人——鱼——小——姐——”

　　 她扯着嗓子叫起来，大概是以为她掉进池塘里溺水了。可是她忘记了，人鱼本来就生活在水里。

　　 就在她喊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一只胳膊从后面揽住了小红帽的腰，随即就是一只纤细的手，轻轻捂住了她的小嘴。

　　 “嘘，你这样喊，就不知道会不会来人啦。”人鱼小姐轻轻对着小红帽耳语。

　　 “呜？哇！！”

　　 小红帽羞的一阵扑腾，可她又怕惹出什么事来，只能紧紧扶着人鱼小姐的胳膊。她惊恐地发现，人鱼小姐一边抱着自己，一边摆动着尾巴远离岸边——她可不怎么会水啊！

　　 “好啦，不要喊。”人鱼亲昵地搂着小红帽，她算上尾巴的话，身形要比小巧的小狼修长不少，所以她搂着小红帽就像抱着个小洋娃娃一样，“我不会让你溺水的。好不容易有人来这里陪我，和我亲热一下，好不好？”

　　 “我……呜？”

　　 小红帽发出了无奈的悲鸣，此情此景，哪怕是她真的不愿意，又哪儿有什么脱身的余地呢？

　　 由于是背对着，她看不见人鱼小姐的表情，不过这样也好，不然就太羞了。只是，这样一来，她也完全不知道对方会做什么了……

　　 其实，她也不反感和漂亮的人鱼姐姐亲热的。只是，被团雀和粉红花连着挠了两次痒的小红帽，本能地感受到了某种危险……

　　 果不其然，一阵气流灌进了她敏感的狼耳。小红帽低呼一声，又把人鱼的胳膊抱的更紧了。

　　 “呜，人鱼姐姐……你是不是要……”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更像是没有办法地妥协。

　　 “答对了喔。因为，小红帽说过自己很怕痒嘛，所以我很好奇哦。”

　　 话语间，一只手已经捏在了小红帽光溜溜的小腰上。那里还黏答答的，是还没完全洗掉的粉红花蜜。

　　 “哈啊……呜……”

　　 小红帽在人鱼怀里扭了扭，她相信对方的温柔，不会真的让自己有溺水的危险，因此比起在水中央的恐惧，她更多的心情是出于对即将降临的痒感产生的紧张。但是，只抱着一只胳膊的确会让她安全感不够。因此，她还是会在水里乱扑腾。人鱼意识到她的不安，也是很贴心地，用她那条滑溜的尾巴，紧紧缠住了小红帽的双腿——这样一来，小红帽就真的掉不下去了。只是，她也不太能动弹了……

　　 小红帽咬着唇，心怦怦跳着，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有没有安全感了，只能说，她的确彻底避免了溺水的可能性，可同时她也被这样捆绑在人鱼小姐怀里，无论怎么样都跑不掉了。

　　 也就在这时候，人鱼一口含住了小红帽的耳朵尖。

　　 “呜，呜啊！哈……”

　　 才喊出一半的哀鸣一下子就被笑意封住了。缠住了小红帽以后，人鱼小姐就不需要再用一只手搂着小红帽，自然也就多腾出了一只手。因为从身后抱着，小红帽的两只胳膊虽然能扑腾，可是什么都保护不了，而在水下，人鱼的手却已经爬上了那可爱的小肚子，轻轻挠起来。

　　 “嘻呀！呜呜哈哈哈哈……”

　　 小红帽再次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这股感觉……尽管她根本没有沉进水里，可她却有种溺在什么东西里面的幻觉。或许是团雀的挠痒趋于恶作剧似的玩闹，粉红花的挠痒更像是疯狂的索取，而这次，却让她觉得被一团温柔的云朵包裹住，那份痒感也变成了轻柔的呢喃。那种感觉，就像……就像她的姐姐那样。

　　 用人鱼小姐的话说，这就是“亲热”吧。

　　 小红帽被她亲吻着耳朵，也实实在在身体热起来了。她娇笑着在人鱼的怀里躲躲闪闪，而这时人鱼的手也越发的肆意。她不再试探性地用一只手轻挠，而是在小红帽的双手只能扑腾水而不能遮挡的时候，在那一整片舞台上游走——腰肢，小肚子，甚至是平坦的胸脯。小红帽越是这样越想踢蹬双脚去发泄，可是那双腿早就被这条滑溜的尾巴牢牢锁死了，明明一点也不痛，却真的怎么都逃不了。

　　 “嘻……哈哈哈哈……人鱼姐姐……呜呜哈哈哈哈……”

　　 小红帽的声音甜腻而暧昧，比起之前的几次，这一次的温柔责弄实在是让她染上了阵阵醉意。人鱼小姐就像她的歌声一样，温柔动人，而又像这一池塘的水，她的怀抱的的确确有让人在其中心甘情愿地溺死的魔力。慢慢的她不再激烈的挣扎，而是小脑袋往后靠着，枕在那柔软的酥胸上，轻轻地，暖暖地笑着，颤着。

　　 当然，小红帽并不知道，人鱼的歌声通常伴随着美丽的危险，人鱼的怀抱也是。望着怀里陶醉的小红帽，人鱼小姐轻轻一笑。她松开已经被咬的湿漉漉毛呲呲的狼耳，开始在小红帽的耳边轻轻地，又一次唱起了温和的歌。

　　 “呜？哈哈……嘻……”

　　 那双手依然在小红帽的腰腹上游走，这使小红帽不得不一边笑一边欣赏这美妙的乐音。只是在心神恍惚之余，她忽然感到了意料之外的痒感——来自她本以为这次会平安无事的方位。

　　 轻轻的，湿漉漉的一啄，点在了她水下的脚掌心。

　　 “哈啊？呜呜……哈哈哈嘻嘻……”

　　 小红帽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她甚至以为那是幻觉。可是，随着耳边的歌声渐渐曲调流转，越来越清晰的亲吻感也随即从她那双脚丫上传来。

　　 “呜哈哈？呜呜哈哈哈哈……”

　　 小红帽的笑声一下子提了起来，惊慌之余带着更多的疑惑。人鱼小姐的尾巴缠着她的腿，双手正胳肢着她的腰和肚子，那脚心那边，到底是……

　　 这时，一股细小的滑溜触感穿过了她的脚趾缝，惊叫之余，她也终于意识到了，在她脚心附近光顾的是怎样的客人。

　　 是人鱼小姐的朋友，那些鱼儿。它们在歌声的呼唤下，全都聚集在这里，挨个亲吻着小红帽的脚心。它们一开始还是派出几条胆子大的，轻轻地亲一亲，可后来，她们发现这双脚丫早就已经被人鱼的尾巴完全困住了，所以它们渐渐的开始放肆起来，以至于最后终于一拥而上了。

　　 “呜呜呜哇？哈哈哈哈……人鱼姐姐？那些鱼儿？咿哈哈哈哈……”

　　 来自弱点的痒感顿时让小红帽没有了先前享受的悠哉，她才开始安静的双手又开始扑腾起来，可惜鱼儿都在水下，她这样是吓不跑她们的。况且，在人鱼歌声的驱使下，它们的亲吻也越来越有目的性——它们专挑小红帽脚心最柔软敏感的地方，无论是皮肤薄薄的脚心窝，还是肉肉的前脚掌，还是圆圆的脚趾肚，都是它们的目标。而可怕的是，人鱼小姐刚刚还在温柔挠痒的双手也忽然变的富有侵略性，她加快了挠痒的速度，也更加有目的地去用指尖刮挠小红帽反应最大的弱点。这下小红帽再也不能安安稳稳地躺在她怀里了……

　　 “咿呀哈哈哈哈哈……人鱼姐姐……不要……呜哇！嘿嘿嘿哈哈哈哈哈……”

　　 可惜的是，人鱼小姐此时正在忙着用歌声给鱼儿们发号施令，没办法去用话语安抚她。只是，小红帽惊恐地发现，一些足够小的鱼儿已经钻进了她的脚趾缝，在里面愉快地翻身打滚，可被尾巴紧紧束缚着，她都没办法去躲避。终于，人鱼小姐也鬼使神差般地加入了这场对她那双脚丫的侵略，她轻轻勾起尾鳍，用柔滑的尖端轻轻搔着揉嫩的脚心。而那些被占了舞台的鱼儿，只好不甘心地游到上面来，去亲吻还没被人鱼小姐的手挠到的腰窝，肚脐……

　　 “呜呜哈哈哈哈……呀嘿嘿嘿哈哈哈……呜呜呜……”

　　 小红帽的笑声又一次带上了醉意。尽管被比这片湖更深更大的痒潮吞没，可是耳边温柔的歌声和那些亲昵的吻却惹的她身体发热。慢慢的，她又一次停止了扑腾，而是彻底瘫软在人鱼姐姐柔软而又可怕的怀抱里。而此时，人鱼小姐也停止了歌唱，她知道鱼儿们已经不再需要她的引导。她再一次含住了小红帽敏感的耳朵，轻咬着，亲吻着，把小家伙推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嘿哈哈哈哈……呜呜……嘻嘻……哈哈哈哈哈……呜呜哈哈哈哈哈……”

　　 “人鱼……姐姐……嘻哈哈哈哈……”

　　 “嘻嘿嘿……呜呜……”

　　 ……

　　 等小红帽再缓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放在了岸边的草地上。人鱼小姐正在温和地看着她，还有那些亲吻她的鱼儿，也都探出脑袋来偷偷的瞧。

　　 “辛苦啦。稍微有点过分了呢，还请你原谅。”人鱼小姐柔声说。

　　 “没关系……呜。”小红帽摇了摇乱糟糟的脑袋，“我……咦……”

　　 她摸了摸身上，花蜜带来的粘稠感已经消失了。她这才反应过来，鱼儿的亲吻不仅仅是在胳肢她，也是在帮她舐掉身上那些花蜜，让她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洗完这个澡。

　　 “……这真是我最难为情是一次洗澡了。”小家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过，还是谢谢……”

　　 “哪里的话。”人鱼小姐笑着说，“我很感激你能来陪我玩哦。”

　　 “哼唧。”小红帽撇撇嘴，她这时也顾不上羞了，就这样赤条条躺在草地上，虽然那些草还是扎的她一阵痒痒。

　　 “不早啦。”人鱼小姐望着天空，太阳已经快沉到地平线下面，晚风也正在凉飕飕地吹来，“快穿上你剩下的一点衣服，去找你姐姐吧。”

　　 “……可是，人鱼姐姐，我还是觉得，你这样会很寂寞呀。”小红帽望着那小池塘，虽然它真的很美，可到底只有那么大。只有鱼尾巴的人鱼小姐是没办法离开的。

　　 “我啊，习惯了。”

　　 她平静地说。

　　 小红帽呆住了，这就是为什么，那美妙的歌声里还有淡淡的忧伤吧。

　　 她捡起自己白色的小内衣，递给她。

　　 “送给你，这样，你就能上来晒太阳了，应该可以遇到更多的人吧。”她说。

　　 她庆幸自己虽然没什么乳量，至少也和不太丰满的人鱼小姐差距不大。

　　 “……小红帽，可是，这样你怎么办？”人鱼小姐吃惊地睁大眼睛。

　　 “我还有斗篷，还有鞋子。而且，姐姐家马上就到了。”小红帽像太阳一样笑起来，比那快要沉下去的夕阳还要亮堂。

　　 “……我……啊……谢谢你，小红帽，谢谢你。”

　　 人鱼小姐拥抱了小红帽，亲了亲她的额头。好一会儿才放开。只是，这会儿她又低下头，看向小红帽裸露的胸脯。

　　 “……你确定，没关系？”

　　 “呜！没事的，我，我，我有办法！”

　　 小红帽红着小脸，她解开了蛋糕包装盒子上的红丝带，然后，三两下系在自己的胸口上，打了个可爱的蝴蝶结——这比起之前的白色小内衣，甚至又把她变得迷人了几分……

　　 “啊，真好，真棒……”人鱼小姐眨了眨眼，看着这个把自己包的像小礼物似的小姑娘，“只是，你该拿什么装蛋糕呢？”

　　 “……呜，或许，在手上捧着？”小红帽也有点为难。她抖了抖耳朵。

　　 “真拿你没办法。来，这样的话，我也有东西送你。”

　　 她一头钻进水里，不一会又钻了出来。这时，她手里已经多了一个漂亮的超大号珍珠贝。

　　 “咦，人鱼姐姐，这是……”

　　 “是这片小池塘的奇迹。也许是因为我吧。”人鱼把珍珠贝塞到小红帽怀里，“用它来装蛋糕吧，要比你的盒子漂亮呢。”

　　 “啊……这，这是不是……太贵重了……”小红帽犹豫着。

　　 “小红帽，你要知道，你送我的礼物，对我来说，同样很贵重。”人鱼小姐看着她胸脯上的红蝴蝶结笑了，“别说那么多了，你还会再来看我的，是不是？这东西就算是给你的信物。”

　　 “……恩！我知道了！”

　　 小红帽点了点头。尽管她还是有点不舍，可是，眼看着就要天黑，她必须赶路了。于是，她把蛋糕放进了这只漂亮的大贝壳里，然后连着果酿一起装进篮子。接着，她拧干头发，紧了紧胸口的小蝴蝶结，用天鹅绒斗篷裹住还有点湿漉漉的，赤条条的身体，盖住尾巴和耳朵。接着，她让光脚丫窘迫地在小草上蹭了蹭水渍，踩上那双红皮靴，接着朝人鱼小姐挥手告别。

　　 人鱼没有再回答，可她再一次轻轻唱起了歌。鱼儿们伴着歌声蹦出水面，目送着那个穿着红斗篷的背影，随着太阳完全沉入地平线，慢慢地消失在渐渐暗下的天色中。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