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一、前情碎碎念]
从圣玛丽安岛回到国内,小徐重新投入到旅游区的管理工作中。但越做越发现,这里面的风险挺大,不确定性多。为了维持自己的爱好将要投入进去的金钱也越多。因此小徐也在思索着怎么拓展自己的赚钱门路。
转眼大半年过去了,这天小徐在金银巷的茶馆喝茶联系业务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大学导师,现在他已经自己开了日用化学公司,还将自己的美杜莎低浓度改良版用在了环保清洁领域。小徐暗地里心想,要是让消费者知道这玩意儿用来给尸体防腐保存的,该会怎么想呢?
夜里回到家中,小徐一边盘算着如何供货,浓度配比等问题,此时Tor暗网邮箱亮起了灯。他百无聊赖地打开了网页,看着里面都是需要小徐回岛年审的邮件,小徐这才想起要交年费的事情,于是赶紧联系了芭芭拉,让她过几天查收汇款。
解决了紧急公务,小徐突然发现一个叫snow white的网友发了个暗网邮件,有趣的事这篇邮件采用火星文书写,这是一种看着像乱码,但实际还是能猜出七七八八内容的文字。可能是因为过于古怪的因此系统直接判定为垃圾邮件。
「我去,这是谁啊?连个字都不好好写,真没文化」
小徐心里一边犯嘀咕,一边认真看了看内容,居然是当初他发出去的服务报告,那是大半年前小露的安乐死计划。如今小露的亲属居然有人回信,这让他非常诧异。
「你好,Xu先生,我看到了你在暗网的邮件,知晓了我姐姐人生最后一段路的历程,谢谢你们为她解除了病痛折磨,并且让她最后得到爱的温存。 如果有机会,我们能线下见个面吗?我有一些事情跟你说,希望你不要推辞。我的地址是:锦云区梧桐山北道3583号」。
小徐瞄了一眼再看看发信日期,整整晚了9个月。
[newpage][chapter:二、夜访小雪家]
小徐二话没说,立刻给这个名字叫白雪公主的虚拟帐号发送了应约邮件,表示愿意前往。之后便睡觉去了。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对方居然回信了,虽然邮件的第一句有稍微责怪的意思,毕竟迟到了九个多月才回复。但对方依然非常期待此次会面,会面时间就建议定在当天的晚上,在对方锦云山的家中。
锦云山位于恭州的西北部,层层山峦自此以北绵延200多公里,直通隔壁蜀省,自古以来这里就是恭州有名的风景名胜,也是各路商家巨贵、社会名流的住处,甚至在山上相传还有一座汉代墓穴。想到这里,小徐二话不说就开始准备了,对方是个女孩子家,而且据他所知这个女孩继承了家里的财富之后摇身一变,成了各方正想接近的名媛,如此名媛邀约,必然要将自己捯饬好才行。
等挑好衣服捯饬完毕,已经是下午时间,他开着自己的车就上路了。一路上,小徐也准备好了家伙事,万一这女的是来寻仇的咋办呢?一不做二不休地干掉她?可凭什么呢?带着些许忐忑心情,驱车35公里后,终于来到了梧桐山道的宅院。
与其说这是宅院,还不如说这是一个庞大的别墅群,它坐落在锦云山南坡,小区正对着恭州著名的长乐水库湖,植被茂密,风景宜人。对于此处,小徐自然不陌生,因为夏岚就在附近的南山居住,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更何况是恭州文艺名家白少康与靳淑芬伉俪的旧居?
「乖乖,终于到了!这地方还真不好找。」
小徐的车来到了临山别墅面前,这别墅规格和夏岚假类似,上下二层小楼,院子挺大,有双排车库布置,而它也正好背靠着山边,平日里鲜有人群经过,尤其小雪的几位亲人相继过世之后,这里也更加没了人气。
「这么大的房子也没人打理,住在里面估计怪吓人的。」
小徐按动了门铃,只听到屋里传来一声清脆的「来啦」的声音,这才确定里面是女孩子。直觉告诉他,应该不是要复仇杀人的那种。院子门打开了,眼前是一位二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长款连衣裙,一头乌黑的长发扎成马尾辫后盘在后脑勺,形成一个富有异域风格的发髻。仔细端详,她的额头前面是一撮整齐的刘海,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光亮。细弯的黛眉如一对月牙横卧,细黑的睫毛没有经过任何睫毛膏的修饰,依然如扇子装点着那对杏核一般的双眼,清澈的褐色瞳孔在夕阳映衬下散发着奇异的光彩。她微笑着招呼着小徐进屋里来,略带丰满的唇形如同一颗熟透的樱桃,轻启朱唇,露出的4颗牙齿整齐洁白,脸颊上一个精致的酒窝,让她更显可爱。看到这女孩生的如此美丽可人,小徐一眼就认出这一定是小露的妹妹小雪,在恭州攻读医药专业时候就知道这对姊妹花,她们当年就好比江东乔国老的两位如花似玉的女儿——大乔小乔。但是曾经被认为冰美人的高冷小公主,是什么事情让她必须邀请小徐前来的呢?
小雪将他邀进家中,一楼面积不小,大厅的陈设有传统的中式风格,周围是用米黄色的墙布,一面挂着不少扇面字画,正前方是雕花的八扇落地屏风,酸枝木质地的桌椅上是米白色的布艺靠垫,这些高档的家具整齐地摆放在实木地地板上。小雪按动门旁地电源,一瞬间大厅里的仿古吊顶宫灯亮了起来,顿时充满了皇族府邸的庄重典雅。
小徐脱下了背包,放在沙发的一旁,小雪也亲手将泡好的龙井端上台面。
「咦?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忙前忙后吗?没有其他人帮把手?」小徐见此景象,好奇地向小雪发问,用较为平和地目光扫视着眼前这位女子。
「以前是有一位管家的,但自从半年前在老家出了事之后,就没回来过。我这半年也经常在外地跑,也不常回家,所以就一个人操持家里了。」
说罢,大家也就进入了正题。小徐拿出了携带的笔记本工作站,调出了自己这一周以来为她的姐姐小露拍摄的安乐死全过程。小雪一边看着,眼眶一直泛红,甚至有泪水在眼窝里打转。
「姐姐走的时候,身体感觉还好吗?痛苦吗?」小雪略带点哭腔地问道。
「不但不痛苦,反而很舒服,就是那种..... 男女做那种事时候的感觉。」
说着,小徐拿出了一张刚刚冲洗好的小露定棺照,里面的小露经过了处理和装扮之后,在棺木中静美长眠的样子,让沉浸在悲伤之中的小雪,心境有了些许放松。她接过照片,放在家族的相册加页里面。
接下来的谈话就和小徐这份特殊的“工作”有关。
「话说,你是怎么坐上这份行当的?一般像你这样水平的人应该都在大的写字楼里办公,在花前月下谈恋爱」
「这些都是机缘巧合吧,我是因为曾经一些事情造就的吧,我对这玩意儿没有什么抗拒」
「甚至还有些喜欢对吗?」小雪的反问简直一阵见血,脸上的阴霾也一扫而光,淡淡的笑靥又回到了脸上。
「你懂的」小徐也仿佛心领神会一般,脸上露出了些许狡黠的笑。
他们二人就这么双目对视着20多秒,彼此对于对方的喜好都有心领神会的感觉。本来这种冰恋的喜好,人类中大约有3%~10%的人会有倾向,只有口味轻重的区别,然而平日里都没有什么人能够说出来,因此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可能处在非常懵懂的状态。换句话说,在茫茫人海里遇到有如此爱好的人,其实微乎其微。
他们从个人爱好聊到了工作生活,甚至是一些个人的价值取向等方面。让小徐搞到诧异地是,眼前这位颇有姿色的美人,其实内心和她的姐姐小露一样地保守,戒心有点重。平时虽然不时地出入于各种社交场合但从来没有过夜或酩酊大醉的情况,因此在恭州里,小雪和小露姐妹,也是有名的「冰玫瑰」。
说起来,小雪坐拥白家在恭州的文化产业留下来的财富,也能做一个不错的阔太太的生活,不过她内心里却另有志向。
「我不可能白白地守着这笔资产坐吃山空,自己名下也有设计工作室,平日里不是在发布会、走秀场,就是在全球各地飞吧。有时候一连几个星期都这样,有点乏了。」
小徐见她面露倦意,也有点要离开的意思。不过小雪丝毫没有这个意思。
说罢,她从身旁准备好的盒子里拿出了一套紫色的礼服,它看上去色泽光亮,手感软滑,但款式很显然有些成熟,不大想是小雪这个年纪会去穿的那种,或许对35-40岁的半老徐娘更为适合。
「这套衣服看上去有点旧了,是你母亲留下的吗?」小徐下意识地问道。
「不不,这是我以前一位老师的礼服,我看到它就会想起多年前那段经历。」
[newpage][chapter:三、女老师之死]
9年前,锦云区。时值盛夏,已经是酷热难耐,16岁的白晓雪此时正在锦云山上放松一下,这座山一直是恭州著名的旅游景点,青翠的绿树形成的森林密密麻麻地覆盖整个山体,部分裸露出来的岩石上也是分布着地毯一般的苔藓,这里就是小雪最爱的地方。只见她身着一身蓝白相间的运动校服,款式也就是一般中小学统一设计发放的那种,棉质带化纤面料的上衣,看上去简单而质朴,但即使如此也无法掩盖她如花似玉般的样貌。她属于艺术生,大概是这类学生家里有点钱,因此学校刻意放松了对她们的管制,因此她能留下一头乌黑的长发,由于早先被山上的瀑布打湿,因此在阳光下也更加光亮柔顺。洁白的额头饱满温润,上面稀疏的几撮头发梳成了俏皮的空气刘海,虚掩着那对如月牙般细湾的眉毛。那双杏核般的双眼,配上天生如扇子般浓密的睫毛,显得多情而令人喜爱。
和姐姐小露不同的是,小雪地面庞更加纤细秀丽,细长而高挺的琼鼻,樱桃般的轻薄双唇,是典型的邻家女孩一般的娇柔之感。但外表也许会骗人,小雪不大像姐姐小露那样温柔,相反她有些叛逆,胆量也挺足,经常喜欢尝试一些新事物,新玩法,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老师不大喜欢的学生。
此时,小雪的脸上缺少了平常带有双酒窝的笑靥,多了几许忧伤与不安,毕竟这一学年的考试有两门不合格,家里人对她的学习非常不满。因此扣掉了她暑假的大部分零用钱。作为恭州白家的小千金,这样的事情出现的非常不可思议。虽然平时小雪不是一个消费主义至上的女子,但基本的生活费用家里人都会给的比其他同学要多一倍甚至以上,如今缺钱的时候怎么办。
她缓步走下了山,回到自家所在的豪宅区。白宅的旁边是梁宅,这是英语老师沈玫的家,她没多做思考就来到了宅院中。只见眼前的宅院整理的干干净净,流水和园林景观错落有致,小雪非常喜欢院子里的锦鲤,以及主人养的柴犬哈皮。沈玫老师年芳33岁,是小雪班级的英语老师,为人和善,但也要求严格,小雪曾经因为英语成绩不大好而接受过她的补习,沈玫老师也非常欣赏眼前这个问题女孩。后来小雪考入这所高中,很大成都就是因为沈玫老师的缘故。沈老师的丈夫梁启晟是恭州有名的律师,家境实力较为雄厚,当然也可以从别墅的形制上看得出来。那是绿树花草掩映中的两层洋楼建筑,外立面米色的花岗岩打底,上部贴着用高档的瓷砖,淡褐色的屋顶完美贴合周围的环境,低调而不张扬。大门是用红木制成,门梁上没有任何装饰,窗台上也是如此,简约到底的风格说到底还是梁律师的一贯喜好,过于只有园中的丰富花草才是沈玫的性情投射吧。
平日里小雪经过宅院的时候,总能够听到里面的琴声和笑声,然而小雪发现了一些异样情况。只见哈皮没精打采地趴在地上水米不进,周围静悄悄的,不见琴声也没有一丝欢笑。
「大概沈老师还在外地出差吧……」小雪自言自语,心里的忧愁又增加了几分。此时远在遥远的F国,发生着一件大事。
维斯城,这座城市坐落在兰丹国的西海岸,气候温和多雨,华人众多。此时沈玫老师与学校的领导层来到兰丹国参与教育会议,说白了就是借公款旅游一回。一个雨后天晴的下午,大家在酒店餐厅里用餐,副校长许名传坐在沈玫的身边。此时的沈老师身穿着一套蒂芙尼的灯芯绒材质长裙,优雅地拿着高脚酒杯喝着葡萄酒。虽然已经33岁,但她的长相却一点也没有这个年龄女性开始带有点衰老的印记,一颦一笑间,仍然保留着如同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一般娇柔妩媚,风姿绰约,加上留洋的背景,更加让不少学校男同事们艳羡。眼前的这个校长则是五十多岁的油腻中老年男性特征,虽说不上一脸横肉,但眉眼之间带着狡诈的气息。这让沈玫十分不悦。毕竟沈老师之前也在学校财务部门短暂帮过一段时间,深知这个副校长的一些内幕。他在任期间挪用了学校建设的公款数百万元,如此一来造成的损失不仅仅是账目问题,更因为使用了劣质的材料导致塑胶跑道早早变形无法使用。为此曾有家长向上级投诉,但一直苦于没有直接证据而石沉大海。而沈老师在柔弱的外表下也有不为多数人知的正义感,她曾经偷偷地将部分材料影印出来,将来可以作为绊倒这个老混蛋的材料。深知这种做法危险性的沈玫曾经告诉过自己的丈夫,他也力劝沈玫不要多管闲事,或者保留证据后离开学校。最终她选择了后者,在海外交流结束后递交辞呈。
怎料许名堂的眼线颇多,财务部的情妇主管暗中发现了打印地记录,确认了沈玫有意保留证据的可能性。
当晚,沈玫结束了一天海外交流之后回到了酒店,晚上她要参加游船的酒会。她打开了那套珍藏多年的金色缎质礼服,小心地抚平上面不必要的折痕,整理好珠片之后,便很快地穿上了。那天晚上,沈老师那一身金色的打扮,配上脖子上卡地亚的钻石项链,光彩照人的风头盖过了所有的宾客。就在跳舞的时候,不小心有一位外国宾客将酒水滴到了沈玫的礼服上,很快地就有人拿起餐巾纸为她擦拭。然而谁也没料到,纸上有5800万单位的青霉素,当沈玫老师接过餐巾纸之时,突然脸色开始泛红,很快变得煞白,呼吸变得非常急促,她感觉到仿佛一股力量重重的压在身体上,无法正常呼吸,她很快倒在了地上,嘴里的白沫不断的冒出来,接着是一阵持续半分钟的剧烈抽搐。周围的宾客都惊呆了,用中英文不断呼喊着求救。
很快,沈玫不断抽动的身躯停了下来,全身直挺挺地躺在地毯上,死神的降临将她秀丽的面庞与世间一切痛苦彻底剥离开,脑袋歪向了一边。大家慌忙地围了上去,有人为她做心脏按压和人工呼吸,很快救护车也及时赶到。然而当急救人员为她检查时发现,沈玫此时已然闭上了双眼,表情沉静安详,双唇微张,分外性感。她已经完全停止了呼吸和心跳,医生用手电筒照射眼部,清澈的褐色双眸楚楚可怜,但瞳孔早已放大,任凭光线变化都无法放大缩小,很快便在晶状体处形成混浊的物质,那是判定人死亡的关键。沈玫老师便盖上了白布,平放在原地。很快地,殡仪社的车子赶来,将她已经冰冷僵硬的身体放入裹尸袋中,送往几公里外的殡仪社。
此时,远在华国恭州的梁宅庭院中,小雪发现柴犬哈皮仿佛感知到了什么,开始变得狂躁不安,开始无助的转圈打滚。此情此景也让小雪有些不安。
「难道最近出了什么事吗?」小雪心里也泛着嘀咕。索性安抚了一下哈皮,之后便回家去了。
大使馆很快将沈玫的仙逝的消息通知了梁先生。远在万里之外的梁律师一开始被惊得无所适从,之后便陷入了无边哀伤之中,无法正常办公。合伙人们很快在大使馆的配合之下办妥了签证,让他赶往兰丹国。
一万公里以外,维斯城的殡仪社里。此时沈玫浑身僵硬地躺在冷冻柜里,金色的礼服仍然贴在身上,纵使满身的珠光宝气也无法掩盖此时死亡的悲凉。她嘴角的白沫,下身失禁的黄色大小便也被冻住。沈玫的同事们此时在殡仪社的大厅里,深色哀伤地等着大使馆工作人员前来交涉。
很快,沈玫的玉体便从冰柜里拉出来,躺在处理台上,处理人员安德鲁用剪刀剪下沈玫身上已经冻的失去光泽地衣物,女助手伊廖沙帮着剪下扣在胸前的蕾丝乳罩,只剩下两腿之间的部位还被薄薄的弹力缎内裤包裹着,留下了最后一丁点的尊严。没过多久,大使馆请来的的华人法医阚立平来了。他看着躺在台子上的沈玫,她没有任何痛苦神情,原本白里透红的肌肤,此时已经变得一片惨白,那是再也无法迎接复苏的死寂。
「哎,33岁就走了,真是可惜。愿主让她得到灵魂的安息吧,阿门。」阚立平用手在胸前划了十字,随后让处理的助手取了沈玫的一些血样进行检测。
处理人员安德鲁很快就将沈玫身上地污秽洗的用水冲干净,没有任何污垢残留。阚立平立刻开始对沈玫的玉体进行检查,她的玉体如今僵硬的像木头一样,要靠俩人配合才能活动,这样的尸僵会继续持续大约12小时左右才会消除,然而随着阚立平用手在她的胸部、腿部、腹部等地轻轻按压,那绵软的手感如同触碰到滑溜的果冻般滚动,很显然没有任何器质性病变的问题。他又看了看沈玫的脖颈部位,有明显窒息的痕迹,倒不是类似手掐等机械性窒息,而是因为过敏等原因导致的充血和呼吸障碍等问题。
「难道是死于食物和药物相关的过敏?」阚立平一直在追问。
「我们要不要检查下身体是否有其他病变?」助手伊廖沙回答道。
嗯,有必要,随后他拿起了小刀片,在沈玫身上比划了一下,准备在锁骨到颈部最下方的柔软部位进行下刀。此时另一位助手将化验结果取了过来。
阚先生,经过化验,我们发现她身上有一些药物的痕迹,你看一下。
「她的血液里面还有极微量的青霉素,她身上哪来的青霉素?」阚立平有些不解。
「华人的生活方式里面对青霉素类广谱抗菌药物接触相对容易,如果沈小姐是有严重的青霉素过敏史,那么无论是触碰、吸入等都会导致快速的过敏窒息」助手伊廖沙用非常专业的语气说到。
这个结果一出来,意味着沈玫的死因已经出来,系接触青霉素导致的过敏死亡,然而当晚作为酒会,基本上看不到青霉素的使用场景,这个怀疑让整个尸检过程迷雾重重。
「阚先生我们还要继续吗?」伊廖沙问道。
「我想暂时不用了,华方使馆也没提出相关的要求,我们最好不要乱插手,以免召来不必要的麻烦。直觉告诉我,这里面很有可能有很深的水,尤其那晚的酒会,有维斯当地华人黑社会的身影,咱们最好不要惹麻烦。」
阚立平很快就离开了处理间,并且留下了简单的报告:死者因青霉素过敏而引发休克死亡。
「我去,这法医就这么敷衍了事?连身体都没检查就跑了?!维斯城还有没有主持正义的人了?」处理人员安德鲁心里也有点愤愤不平。
「别管那么多了,赶紧处理了好交差。」伊廖沙叹了叹气,无奈地说道。
伊廖沙很快就褪去了沈玫身上的内裤,玉体一丝不挂地横陈在冰冷的大理石台子上,在白炽灯的照射下反射着灰白的光泽,显得冰冷而僵硬,如同一具大理石的塑像。安德鲁拿起了花洒,伊廖沙沾了些肥皂水表涂抹在沈玫的身上。由于是第一次接触华人女性的玉体,一开始感觉到清洁揉搓时候手感地不一样,沈玫的肌肤不像欧美女子的粗糙,而是一种细腻柔滑的质感,如同刚刚煮熟的鸡蛋。她的胸部比一般的东方女性要更加丰满,至少89D罩杯的尺寸和她总体苗条的身材不太搭,哪怕平躺时候还有些许的外扩情况,但不影响肥皂水在上面扭动之时的饱胀感觉。也许是受到哺乳吮吸地影响,乳头已经不是少女的嫩粉色,而是呈现紫黑色,这是作为母亲的印记。很快就清洗到了小腹的部位,沈玫在经过分娩之后,腰腹部有少许皮下脂肪堆积,骨盆也有些外扩,毕竟是不如妙龄少女的紧致,但对于二十八九的伊廖沙来说,这种产后依然窈窕的身材怕是放眼维斯城的白人社区已经找不到了。而一旁的安德鲁的下体却是有些饱胀感。在男人看来,这样的熟女身材圆润匀称,略微丰盈的感觉是爱爱中极好的体型。
接下来沈玫被翻了个身,背部朝上地趴在台子上,伊廖沙和安德鲁不停地擦洗着逝者的背部。东方女子的背部一般都是光滑的,没有欧美白人常有的晒斑或雀斑痕迹,只有珍珠般无暇。安德鲁则是将那对臀部来回揉搓着,紧实坚挺的肌肉将那里塑造的轻翘圆润,能看得出沈玫生前对于这一部分的锻炼,他还下意识地用手轻轻拍着,看着丰腴地臀部在拍打中的抖动,如同把玩一个精致的艺术品。若是以30多岁女性的角度来说,她的双腿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极品,小腿纤细袅娜,大腿则结实而肉感,充满了成熟之美,并且由于死亡的僵化而显得比通常更加笔直匀称,一双36码的玉脚有着肥厚而细腻的足底,脚趾饱满而细长,由于经常穿着高跟鞋工作的因素,她脚面的骨骼显得有些突兀,脚趾也有些不自然的变形和茧印,但是这让她的双脚看起来更加性感且魅惑,修剪成精致长方形的脚趾甲上涂抹着半白半红的指甲油,在一片死寂的身体上保留下一丝不真实的生机。
他们就这样不紧不慢地为沈玫身体地每一部分进行了冲洗清洁,直到每个部位都没有污秽之物的沾染。安德鲁还饶有兴致地动了动沈玫的手臂和脚踝部位,看看那里有没有僵硬。然而已经死亡三个多小时,沈玫的下颌部位已经无法自由开闭,全身各处的肌肉开始失去弹性,脑袋也直挺挺的仰面朝天,不再耷拉下去。就连伊廖沙想掰一下大腿部位以做防腐工作也变得比较困难。
「先别急,等明早再来估计就能掰开了」安德鲁一边收拾着处理器械,一边嘱咐一旁累的满头大汗的伊廖沙。
「那现在怎么办?放回冰柜里?」
安德鲁指了指隔壁的一个小房间说道「放液态保存室吧,冻起来就没法处理了」
「那不是法医用的吗?难道你怀疑?」
「听我的,注意几种药水的配比。」
话音刚落,处理间外面就传来一阵小骚动。
「玫玫啊… 你怎么这么狠心就走了…」
哭喊的是一位50多岁的老妇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沈玫的生母,旁边跟着的是沈玫的老父亲,丈夫,以及W城总领事。十几号人挤在这小小的厅堂里,原本不算大的殡仪社顿时热闹了起来。家属在过道里哭天抢地大喊大叫,就如同在国内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情形。
「快把老太太扶到会客室,安抚一下情绪」领事人员镇定地示意沈玫的丈夫梁先生。
「妈,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是先静一下,等他们把小玫打扮好之后再见她吧。」梁先生哽咽着,带着岳父岳母到了会客室。
此时安德鲁从处理间走了出来,询问家属一些后续的善后事宜。
「先生,对您妻子地去世我们深表同情,现在她已经全身清洗洁净,请问是要将她带回国吗?」
「是的,不过考虑路途遥远,她要做防腐处理吧?」
「这您放心,我们都会做,不过按照常规地搬运,沈小姐的内脏是要摘除再防腐,这样能保持一年左右不腐坏。如果不摘除就灌药水,恐怕只有两个月的保存。」
梁先生沉思了一分钟后回答道:「保持现状,我们会很快运回去。不过请告诉我,为什么没有做常规的摘除内脏。」
「这个…… 梁先生,你可以找下法医阚先生,由他跟你说」
「有劳你们费心了,请问你们的防腐药剂今天注射吗?」
一旁的伊廖沙拨弄了一下黑框的眼镜回复道:「一般我们会让跨国运输的逝者视运输时间长短进行灌注,之后你可以选择是否用保护溶液浸泡」
话音刚落,梁先生便和安德鲁团队走入处理间,由于跳过了病理解剖的环节,经过大家讨论,决定不进行器官摘除,让她留下全尸回国。此刻立刻要做的就是将沈玫身上的血液赶紧排空,并注入药水进行暂存。安德鲁拿来了一把精细的黑曜石刀片,可别小看石头的刀片,经过数十小时的打磨之后,已经十分锋利。梁先生轻轻拉开了沈玫微微泛出紫色的左臂,张开妻子的双肩。安德鲁顺着稀疏的淡棕色腋毛,很快找准了沈玫腋下的静脉,他麻利地用燧石刀切开了皮肉和血管,梁先生本能地将一个金属碗放在腋下准备接住血液,然而没有了心跳的泵血,血管里早已累积了数升的凝血,逝者身上显现的淡紫色瘢痕就是凝血留下的尸斑。
「伊廖沙,帮我将你右手边的橙色接头管子帮我接上,我们要快一点」安德鲁开始指挥这场不能再普通的灌注工作。与此同时,梁律师也配合将另一根蓝色的液体出口管接到了右臂腋下。就这样,沈玫的玉体已经和一旁的药水泵连了起来。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如果沈玫能够在早十分钟送入医院用上这个泵,那么经过交换后回流的干净血液,或许能救她的命。然而此刻,类似的泵里装的是溶渣剂和防腐液。安德鲁让在场所有人穿上白色防护服,戴好防毒面具,随后就将混有福尔马林、硝酸钾、微量砒霜的半冻胶液体注入泵中,对于活人来说,这些是剧毒高刺激性的有害液体,对于逝者来说,这是暂且留住她们音容笑貌的最后温存。接下来的20分钟内,沈玫血管内的残渣被赶了出来,随后防腐液体开始慢慢渗入身体的每个角落,不一会儿沈玫原本零星的尸斑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洁白无暇的肤色,在3200K冷光源的照射下,散发着一股冰霜一般冷艳。此刻梁律师终于明白,沈玫再也不会醒来了。
之后的半个小时里,安德鲁还掏出了沈玫的眼球,并安置了一双黑褐色瞳孔的假眼在眼窝中,并通过鼻腔将残存的脑组织吸了出来,再用淡黄色的凝胶填充整个颅内,整个过程迅速而细致。最后,梁先生抱起冰冷而略带僵硬的妻子,将她浸入散发着乙醇气味的保护溶液中,她的颈部以下都被白色亚麻布包裹着,只露出脸庞,那乌黑的秀发在液体中飘舞,宛若童话中的美人鱼。梁先生看到妻子早已苍白的面庞,在失去了血色之后,却多了一分宁静圣洁,配上安详静美的表情,宛若教堂里的天使雕塑。没过多久,她玉体周围有气泡不断地冒出,就像木条浸入碳酸饮料中的场景,安德鲁解释道:「这些是保护溶液开始渗透沈小姐肌体的作用,考虑到未来跨国运输的问题,这样处理可以保证玉体的柔软,不至于被碰坏。」
梁先生默默点了点头,随后回到会客厅。此时大使和沈玫的父母在工作人员陪同下,在中厅展厅里挑选远程运输的棺木。
安德鲁为家属推荐了一款造型紧凑的四边形方棺,它外层是白色松木制成,外立面有简单的线条方框装饰,正中间有一个十字架,作为沈玫老师的信仰证明。内部有一层薄不锈钢版作为隔绝水和空气的构件,淡黄色的天鹅绒枕头和薄被子放置其中,底下也是同样材质的软垫打底,这样沈玫也不至于一路过于颠簸回国。
沈玫的母亲从女儿的行李遗物中翻看着,由于沈玫是富家独生女,因此平日的穿衣打扮都非常有讲究,虽不刻意追求花纹和材质的高档,但最起码需要大方得体。最终她们为沈玫选定了一套平日里上课经常穿的浅粉色棉质衬衫,下层则是一条黑色的职业裙。这样的打扮看上去平平淡淡,但已经最大程度还原了沈玫生前的生活状态。
伊廖沙示意在场所有的男性都回避一下,因为沈玫需要穿衣,因此大家也退下了。此刻在处理间里,只有沈母和伊廖沙,二人合力抬起沈玫细长的双腿,由于过了尸僵期,加上防腐液体短暂保护,因此沈玫玉体还能保持一定的柔软度,这让穿衣工作轻松了不少。她的母亲将一件淡粉色的棉质内裤顺着她修长的双腿套了进去,很快就拉到大腿根部,双腿之间黑色的浓密森林保护着两对略带丰腴的肉瓣,隐约能看到里面棕白的模样。伊廖沙建议沈玫母亲可以在私处垫一些东西以防弄脏衣物。她的建议为勾起沈玫母亲的哀思,女儿生前或许有气喘病的,自己非常爱干净,衣物都要求一尘不染,身体各处都不喜欢污渍的沾染。思绪回到现实,伊廖沙已经将一块卫生棉湾成月牙状紧贴在内裤前侧,并在上面喷洒了少于强效的杀菌药液,那气味有一种混杂着松木的说不出的异样,随后便盖在沈玫的私处。
女儿平日里爱穿丝袜上班,尤其是肉色的丝袜。沈母将女儿行李箱内的尼龙连裤丝袜拿了出来,将其卷成两卷,伊廖莎及时抬起沈玫的长腿,让沈母最后一次为女儿穿上肉色的裤袜。她先是将女儿小巧而圆润的脚趾凑近丝袜尖端的指缝,套上脚后跟和纤细的脚踝,随后一路向上套,伊廖莎也十分配合地将沈玫双足落地,让大腿到臀部悬空,直到这氨纶质地的丝袜包裹着她浑圆轻翘的臀部。这之后伊廖莎精心地规整了一下丝袜的平整度,让每一寸闪亮的面料都贴合着逝者曼妙双腿的每一寸肌肤,紧绷的质感甚至还能看到里面脚趾的形状。不得不说,那浑然一体的美妙线条即使让伊廖莎都心动不已,更何况那个精虫上脑一心想猥亵她的禽兽副校长?
视线往上,沈玫的胸部和一般东方女性一样的碗状模样,虽不算大,但可能是经过了哺乳期的饱胀以后,显得略有下垂外扩,乳头也变成了青紫色。沈玫母亲含着泪,用湿纸巾一点点地擦拭着女儿冰冷苍白的身躯,随后一件通往淡粉色的蕾丝文胸便扣了上去。伊廖沙轻轻托起逝者的后背,让沈玫母亲将后面的扣带扣好。此时沈玫脑袋无力地向后仰起,歪向了一边,丝缕般的秀发垂坠在天鹅一般细长的玉颈之上,显得凄凉而无力。看到此,沈母的精神开始崩溃,抱着女儿脑袋就是一通大哭……
此时在外面,沈玫的老公梁律师正在强忍悲痛地和华裔的法医攀谈起来。
「梁先生,您的妻子生前在社会关系里面有什么仇人吗?」阚立文试探性地问梁律师。
「怎么?你问这个干什么?我老婆有气喘病,这次是犯病了吧?唉,都怪我忘了给她多带点药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阚立文马上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在她裙子上和戒指上发现了高浓度青霉素,这个剂量不是一般的高,我们判断有人要害死她。」
说着,他指了指殡仪社外的两个黑衣人
「你看到没?那两位是本地福清帮的,还是小心为好。」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你放心,化验结果我到时候会用邮件给你们,后面的事情,你要保存好证据。」
「证据?在哪?」
「你是律师啊,这点敏感性都没有?死人不会说话,但活人可以让她说话。」
梁先生默默地点了点头,抽了一口烟,眼神里若有所思
「阚先生,这里的防腐大概能保留多久?」
「如果没有高温高湿破坏的话,保持三个月甚至半年是没问题的,但是沈小姐的内脏由于没有摘除,所以后面还是会腐烂的。除非......」
「你是说除非?难道有别的路子?」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有个大学的同学,在华国的恭州医学院药学系,他前段时间跟我说过一个可以长久保存遗体的物质,现在应该有成品了吧」
「恭州,这么巧?他叫什么名字?」
「哦,他叫丁祖光,你就用我的名字报给他就行了。」
「好的,谢谢阚先生。明天我就要回国了,回去之后也代你问候下。」
「慢!」阚立文一把抓住了梁先生的胳膊,用更加低沉的声音叮嘱了几句「除了他的药水还不够,你还需要给沈小姐一口密封性好一点的棺材,你要知道,好的棺木可以让她的遗体保存好多年,一旦短期内不能沉冤昭雪,这口棺可以把证据保留的再久一点。我们这个城市虽然人不多,但搞棺材还是不错的,全世界除了中国以外,最高档的棺木就在这里产。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先定一下。」
话音刚落,处理间的门打开了,哭成泪人的沈母被伊廖沙搀着走了出来,一脸的绝望与无奈。梁先生把老岳母搀扶到一边的沙发上坐好,伊廖沙随后将沈玫放上轮床,缓缓地推了出来。此时沈玫虽然脸上还是死一样的灰白,然而身上已经穿上了那身浅粉色棉质衬衫,以及黑色的职业裙。一旁的梁先生赶紧走了上前,只见心爱的妻子乌黑的秀发已经盘起了发髻,稀疏的空气刘海静静地横卧在额头前,淡灰色的眉毛弯成细细的月牙,浓密的眼睫毛虽然没有涂抹睫毛膏,但依然如同扇子一般盖在如珍珠般圆润的双眼之上,由于还没有进行处理,因此沈玫的眼睛还没有完全合上,而是中间留出一道缝隙,依稀能看到眼白,那是死者留给人世间最后的悲凉与无奈,不过在有些人眼里,这一丝眼白却有一种别样的性感。她的脸颊和略微高挺的鼻梁经过清洗后褪去了泥土的肮脏,肌肤中透着晶莹与温润,纤瘦的下巴部位将面部勾勒出完美的鹅蛋脸造型。丰盈的双唇此时没有任何红晕,微微上翘的形状挡不住那似笑非笑的万种风情。此情此景,怎能不让人百感交集,梁先生一下子泪如泉涌,和家人们跪在沈玫的身边哭了起来。
眼看着场面有些无法控制,阚立文和领事先生赶紧将家人都扶到了沙发上,让大家平复下心情。之后便是入殓时间,由于沈玫的玉体是要运回国的,因此需要固定。家人在略显窄小的棺材四壁额外钉上了一床羽绒被作为缓冲,沈玫的玉体很快便安放在里面,周围用绵袋和少量干冰填充,身上再用一层填充有空气泡沫的被单做最后的固定。
终于到盖棺的时刻,工作人员在用一层铝合金的盖子先盖了一层,随后焊工将盖子焊死,以防止空气和水份侵蚀沈玫,又在外层盖上一层白色十字架纹样的木盖作为装饰,一张放大的遗照也摆在了棺木的正前方。
此时殡仪社的小告别厅里,前来参加追思仪式的上百号人已坐在了椅子上,社区教堂的牧师前来为沈玫做了安魂弥撒,用圣水洒在棺木的板子上,梁先生将事先准备好的白色玫瑰葬礼花束安放在棺材的中央,现场庄重而宁静。在致辞的环节,那个副校长假作悲伤地叨叨了一段关于沈玫生前地回忆,在部分细节上说辞的十分隐晦,这让梁先生感到有些蹊跷。然而目前证据还不足地情况下,任何在现场爆发冲突的行为都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索性他们也带着悲伤和疑问回国了。
[newpage][chapter:四、瞒天过海]
经过近15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降落在恭州国际机场。与兰丹国的气候不同,此时恭州早已笼罩在夏日的酷热当中,沈玫的棺木此刻被双层泡沫和最外层红蓝色调的编织物包裹着,因此里面很可能还保持着异域的寒凉。沈玫固然可以不顾一切地在里面安静地睡着,梁先生和沈玫的父母则没有这么悠闲的待遇,他们在工作人员帮助下填写了各种检验检疫地申报单据,经过了6个多小时的申报之后才等到了入境的许可。海关很快就为他们联系了一辆殡仪馆的车,大家坐上运送爱女尸身的黑色车辆来到恭州第二殡仪馆,这里是恭州的一个公立殡仪馆。
一到馆内已是傍晚,棺木立即被送上轮车,抬入预处理间内,这里已经放置着几口跨境运输的棺木,有的材质高档华丽,更多的如同沈玫的低调朴素。梁先生嘱咐工作人员先不用开棺,等到第二天统一处理。
当天晚上,沈玫的娘家人和梁先生一起商量沈玫的后事,由于大家都过于悲伤,已经无心为沈玫搞过于繁琐的活动,因此大家商议决定为沈玫重新简单地换衣化妆后,便连同这口木棺一起火化。
第二天早晨,大家还像前一天那样浑浑噩噩地来到了殡仪馆预处理间,同行的还有沈玫家里的保姆,以及沈玫的表姐表妹。此时里面已经有不少家属前来将运走棺木,而沈玫的白色木棺孤零零地放在一角,工作人员拿来了开棺用的火焰枪,小心翼翼地将铝合金盖子打开。随后里面就是一层雾气冲出,寒冰刺骨,那是干冰在经历气压剧烈变化后的反应。雾气散去,大家看到沈玫保存完好的玉容,虽然肤色还是苍白之中带点灰,但当大家用手轻轻触碰肌肤,还是能感受到吹弹可破的娇嫩之感。一旁的工作人员也对这样的保存效果啧啧称奇。
棺木随后送入了正式处理间,由于恭州是人口大市,因此处理间摆了多个处理床,背面的墙上则是3排共27个抽屉式的尸体冷藏柜,方便处理人员进行取用。处理人员是一个叫和婷的姑娘,她穿着一套白色的工作服,头发盘在头顶,被淡蓝色的防尘头套包着,看上去很端庄。她深深地向家属鞠了一躬,随后走近棺木看了看逝者的情况后,询问了一下问题。
「请问这位女士的先生是哪位?有几个问题想了解下」
「您请说吧和小姐」梁先生用温和的语气说道。
「根据您之前填写的记录,沈女士已经是做完了全套的清洁防腐处理了,后续还需要我们这里做哪些?」
沈玫的父亲用颤颤巍巍的话语小声说了一句:「我们只想让她好好地上路,从简就可以了,不用太麻烦。」
和婷点了点头,随后从一旁拿来了一盒化妆用品,家属随即将沈玫生前的相册递给了她。和婷选定了她生前在婚纱照中的一个妆容,随后便将沈玫抬到了处理床上。不同于兰丹国的冰冷不锈钢,恭州第二殡仪馆的处理床是亚麻色花岗岩质地,弧度的设计贴合人体工程学,此刻沈玫更像横躺在摇椅上小憩。和婷示意让现场的大老爷们儿都到一旁的屏风后面回避一下,换衣化妆的场面让女人家完成就行。
确认好没有其他闲杂人等后,大家配合着将沈玫的衬衣和裙装都脱了下来,只剩下内衣和连裤丝袜。得益于沈玫平日的身材保养,产后的身材虽然不及20出头小姑娘那样曼妙多姿,但身上的肌肉皮肤依然紧实嫩白,高耸的双峰在文胸的挤压下也保持着坚挺姿态。沈母稍微脱下爱女的连裤袜,扯开扣在私处外部的卫生棉,那里没有任何水份侧漏出来。
「兰丹国的保存技术不错,内脏没掏出来情况下都可以保持无尸解水」和婷不禁为同行的技术啧啧称赞。
「沈妈,沈玫姐最后的衣服是什么款式啊?」
沈母稍稍回了回神,从Gucci的大袋子里拿出了一套紫色的轻薄衣物出来,随后摊开在沈玫的身上。大家定睛一看,原来是她生前喜爱的紫色丝质印花旗袍,沈玫生前曾穿着它去到学校应聘,考官不知是被她的才华还是美丽所打动,最终从200名应征者中脱颖而出,成为学校里最年轻的英语班主任。和婷指挥着沈玫的表姐妹一人抓住沈玫的脚,一人抓住手,将她全身绷直,好让沈母将旗袍缓缓地穿过她的手臂,轻柔地滑过酥胸和小腹,沿着肉色玻璃丝光裤袜包裹的长腿,直到脚踝的部位。大家的动作都是那样轻柔,仿佛生怕惊醒正在睡梦中爱女,她此时早已抛开人生所有的纷扰,尽管大家一边哭着喊着,处于漩涡中心的沈玫依旧遗世独立地长睡不醒。终于穿好了旗袍,大家又用手轻抚那紫色的衣裙,让闪亮的缎面紧贴沈玫依旧性感的身躯。大家又将一对镶着水钻的耳环系在她的耳垂上,脖子上戴上一条小珍珠项链,这些都将在高温下化为灰烬。
可能是沈玫的药水忘了加色素的缘故,大家怎么看都觉得眼前的沈玫肤色都已经没法看了,沈母马上联系了殡仪馆负责化妆的傅颖,傅颖作为化妆团队的中生代,不像其他的老师傅那样呆板保守的妆容,她更喜欢用鲜亮的色泽突显生前自然的面庞。因此在细细端详了沈玫一趟之后,就拿起了色号卡给家属看。沈母和郭律师看了看色卡后,都选定了一款亮绯红色的粉彩作为参考色。很快地,傅颖调好了类似油彩的妆色,由于死者常常出现肌肤干燥松弛等现象,常规的化妆品是难以达到附着提色的效果,只能用油性较大的产品。
随后的上妆工作自然是繁复而富有仪式感,傅颖戴上手套,挤出一些凡士林涂在手心,稍稍揉搓之后便轻轻糊在沈玫的面部,顺着额头、鼻梁、面颊、双唇、下巴,一直到锁骨的部位。细心的沈母又将一部分凡士林涂在女儿的耳根和后颈部位,毕竟这将是告别仪式上亲友们能看到的最大范围了。这之后是一层珍珠白色的粉底覆盖在涂抹凡士林的肌肤上,原本的灰暗立即焕发出亮白的光彩,将沈玫精致秀丽的面容瞬间焕发出一股生气,这让在场的家属感到些许欣慰。大家仔细端详着眼前的沈玫,青丝秀发如瀑布般洒落在处理台上,将她白静精致的面容衬托的安逸而平静,一身的丝缕旗袍将下身裹得严严实实,似乎可以保护爱女最后的尊严,然而……
当天晚上,沈玫和其他尸体放在公众停尸间,如同排队一般等待明天的安排,由于那时发生了不少事故,因此殡仪馆的停尸房一时间放了不少死者,甭管处理过的还是直接准备就地火化的,周围横七竖八摆放着棺材板和纸扎,把整个房间弄得充满药水香料和尸臭相互交锋,十分诡异,因此大家不的不打开新风换气系统。
深夜12点过后,停放间早就没什么活人气息了,偶尔会有两三位家属哭着来认尸,但也很快归于平静,毕竟火炉子效率飞快。到了后半夜,不知是什么风,把沈玫单位的许名传吹了过来,只见这五十多岁的中年油腻男人谎称自己是家属后,经过了看门人的检查,迈着些许诡异地步伐走到停尸间。一打开那灯火有些斑驳的地方,顿时感到一阵寒气袭人。周围死一般寂静,只有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蹑手蹑脚地顺着一具具穿着花花绿绿衣裳的尸体,慢慢摸索着,终于在靠近最里面尽头处发现了他的目标。
如果仅仅对比在场几十个目标,眼前的沈玫在谁的眼里看来都要比其他人都来得更加静美,哪怕光线有些昏暗,仍藏不住她的光彩。那如乌木一般黑亮的秀发铺展在脸颊的两边,上面点缀着几颗珍珠发夹。空气刘海虚掩着饱满圆润的额头,一对柳条般的峨眉,扇子一般纤长浓密的眼睫毛,都挡不住她的万种风情。略微上挺的鼻梁,向下收窄的脸颊,透出她依旧标志的鹅蛋脸型,轻薄的双唇两边向外翘起,宛若含笑一般,在暗红色的口红衬托下更显性感。看到这里,副校长心里有一点特别的感觉。没想到这个曾经和他一直有点不对付的年轻女老师,哪怕死了,还是那样样貌出众。
「哼哼,小骚货,我就知道,你最终怎么跳,也不可能活着跳出我的手掌心。你老公再厉害还能咋样?最后不也救不了你吗!」
他一边恶狠狠地嘟囔着,一边眼睛像恶狼一样在沈玫的身上四处打探,那件紫色的丝质旗袍紧紧地贴在沈玫的身上,轻薄的面料跟不凑巧地讲将她玲珑的身段体现了出来,尤其那对浑圆立体的酥胸凸起,由于被内衣所束缚住,加上胸贴的加成,因此看上去就是爆乳的级别,这景象让每个看到的男人都难以把持。看到此,许名传忍不住伸出手开始抚摸,从旗袍的领口开始,顺着胸部的线条一路向下抚摸,在小腹和腰身上不停地划圈和揉搓,感受着这个小妖精风韵犹存的曼妙。接下来他开始撩开旗袍的下部,这款衣裙是传统一点的长款低开旗袍,腰部以下都是用彩绘水彩的花卉图案,裙子的下沿一直伸展到脚踝的部位,两边的开叉则只到了膝盖上沿的位置,并没有更加大胆的高度,这也看出沈玫平日里略微保守的态度。
可即便如此也挡不住许名传兽性大发时候的无底线,只见他很快就拉开了旗袍腰身部位的拉链,好让自己的左手能够向内搂住沈玫滑嫩的肌肤,将她半扶起来。另一只手则是撩开了旗袍下部,当光亮的紫色缎子慢慢翻开,很快露出了被半透明肉色丝袜包裹的双腿。点点春光自然美不胜收,薄薄的丝袜塑形出沈玫纤长的腿形,半透明的色泽可以让人一窥双腿嫩白的色泽,灵秀的线条。细细抚摸能感觉到腿部皮下脂肪的弹性,以及肌肉的紧实,双膝关节灵活运动,让她能做出微屈或半蹲的造型,就像生前半蹲下来拾取文件时的性感风情。最让他喜爱的,莫过于最下方那对被半透明锦纶包裹的那对双脚。说真的,这个许名传虽然官职不太大,但这些年玩弄的女性也不算少,尤其那些美脚部位,或秀气,或小巧,或多肉,或骨感,只见他非常熟练地隔着丝袜拨动着细长的脚面,紧绷的肤质依旧水润富有光泽,透明的尼龙也无法遮挡上面残存的青色血管痕迹,略带肉感的脚掌如同海绵一般柔软,高高的足弓将双脚衬托的更加紧实。十只脚趾头轻翘向上,也弯曲成近乎美妙的弧度,隔着丝袜也能感觉到皮肉的滑嫩,如同抚摸着娇小的果冻一般,指甲盖上面已经涂上了红色的指甲油,在弱光的照射下闪着光彩。许名传还把沈玫的双脚凑在笔尖闻了一下,经过了清洗之后,没有了腐臭或汗味,只有防腐香料残留的一丝如海草的气息,有点香,又有点腥味。
就这样,副校长的下体早就有些忍不住了,中间那根时刻准备释放罪恶的粗棍在指挥者罪恶的大脑开始下面的兽行。他将沈玫的双腿慢慢打开,双腿之间的私密区域马上就显现了出来。淡粉色的内裤紧紧地贴着里面,保护着中间的凸起部位,那里是沈玫最为神秘的区域,也是副校长曾经无限遐想的地方。令沈玫颇感尴尬的是,尽管丝袜包的她的下半身密不透风,然而在私密部位居然是开着裆,这等于给了许名传一个可以宣泄的机会,他用手将裆部的孔洞扩大了一些,以便自己可以更方便地浑水摸鱼。他将那咸猪手抽出了卫生巾,扒下了内裤,悄悄伸进那个神秘山谷,在柔软阴毛和略显肥厚的阴唇间不停地揉搓,一如平常对那些主动或被动献身的女子们一样,脑子里甚至出现了对于沈玫的幻想,一开始是尖叫和反抗,当手触碰到肉瓣与小腹末端交界处的那对如豌豆般的突起时,如同触电一般的快感突然射向沈玫身体的每个角落,那一刻,她该会发出轻柔而娇羞的吟唱,脸色也变得更加红润吧?越是想到这里,许名传的咸猪手更加肆无忌惮地深入那早已灰白缺血的穴穴内部。由于沈玫生前已经育有两女,因此那里早已没有了少女的紧致,松弛的肌肉冰冷而干燥,如果不是药水的保护,此时应该被各种霉菌占领了吧。然而早就有些饥不择食的许名传可管不了这些,滚烫的大棒子忍不住就要往里面插进去。然而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
「沈玫啊,你怎么这么早就走了~~~」此时沈玫的几个亲戚从外地赶来,还没坐热乎屁股就趁着夜色赶来了,许副校长这X尸的美梦才刚开始就戛然而止。
「卧槽!这帮死老娘们儿,老子刚脱了裤子就来这一出,成心跟我过不去是吧!」恼羞成怒的许名堂只得赶紧套好沈玫的裤子和袜子,将其归位,用旗袍重新盖好身子之后,不小心从停尸床上摔了一个大马趴。眼瞅着那四个老娘们儿想失了魂的野鬼一样在充满死尸的停尸房里面摸来摸去的,许明传赶紧躲进了旁边放置棺木的地方,用一个棺盖将自己掩藏了起来。
就这样过了一夜,期间沈玫的那几个女亲戚哭了不知道多少回,第二天的太阳升起之后,沈玫的老公也来到了停尸房,殡葬团队已经准备好了一口水晶棺盖,各式的白菊、玫瑰、百合等花朵,以及陪伴沈玫回国的白色小棺木。按照程序,今天是沈玫遗体告别的日子,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们往后见到的将会是沈玫装在罐子里。然而对于梁启晟来说,这只是一个开始。前一天晚上,他买通了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让他提前配合将沈玫偷运出去,事成之后酬谢10万元,但必须绝对保密,否则以梁律师的功力,将他送入大牢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早上8点,沈玫的玉体在家人的联合怀抱中,重新送进了那口白色的薄橡木棺里面,此时里面的钢板早已撤去,内衬被工作人员换成了紫色的天鹅绒,里面放置着紫色的枕头和被子。作为陪葬品,沈玫生前最喜欢的三本书,几套衣服都放在里面,等待火化。为了让她走得更美一些,家属将上千朵花铺在她的身旁,一小时后,沈玫就已经在鲜花的簇拥下静美地睡去了。家人们从各个角度看着沈玫的花容,泪水依然止不住地往下流,而梁启晟也象征性地滴了几滴泪,随后示意工作人员在棺木上盖上水晶玻璃盖子,推进了告别仪式的大厅。
接下来的事情,就如同每个普通的告别仪式那样,周围数百个花圈环绕着,成百上千沈玫生前友好缓步走向她的棺木前,隔着一层层花丛看她的最后一眼,这其中也包括了那年才16岁的小雪,她穿着一套纯黑色的塔夫绸长裙,梳着一头卷发头髻,黑色的薄纱虚掩在面前,看上去比其它同学更加端庄而优雅。她亲眼看到沈玫身穿着一套紫色的旗袍,静静地躺在花丛之中,那面色依然红润,神情如此沉静,比她见过的两位溺死同学的狰狞来说实在是美丽太多。那一刻她的心里既悲伤,又有点好奇,因为沈老师比她想象中更加美丽,到底是花朵的装扮,还是防护药水的保护?或许,死神也是挑选幸运儿的吧!
「沈老师,下辈子再见吧」,小雪将准备好的一支玫瑰放在棺盖上,久久没有家属拿开。
很快,随着主台的升降机发出低沉的嗡嗡作响,沈玫的棺材沉了下去。伴随着的,是沈玫家人和亲朋更加惨烈的哭喊声,那是沈玫名义上与大家的告别。此时她的棺木秘密地通过地下传送带去到了火葬场。炉子旁早已挤满了一堆棺材,那段时间恭州接二连三地群死群伤事件,这让整个火葬炉子轮轴转。沈玫此时和各类等待穿着花花绿绿的逝者躺在一起,而被买通的那位小哥则趁着同行上厕所的契机,麻溜地将沈玫调整到了最靠里面的一炉,那里都是有钱人专用的大炉,不但火力猛,还带有二次研磨功能,家属最后能够拿到的都是细粉砂一般的骨灰。
大炉旁边是无主尸体存放间,那里有不少病死、横死而无人认领的尸体。那位小哥为了这十万元,在里面精心挑选了一位还算看得过去的18岁女子作为替身,他将女子偷偷拿了出来,并且将沈玫用黄色裹尸袋装了进去,放进一旁的纸箱子里。箱子上面写着“贵重设备,轻拿轻放”字样。那位女由于放置的时间过长,早已面容干瘪,挂在网上大半年了依然没人认领。
[newpage][chapter:下期预告]
就这样,这个替身代替了沈玫躺进花丛,脚踩莲花,在无限哀荣中化为了灰烬。很快,家人们就把这捧细腻的骨灰装进白瓷坛子里,送进了锦云山的墓地中。而真正的沈玫,已经通过秘密的方式,转移到了锦云山深处的一家殡仪社里。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