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第一单交易

　　1962年11月7日，塞斯卡东城区，气温-12℃，天气：阴。

　　 瓦西里赶着在晚上8点宵禁前，从达沃旅馆回到了公寓。他的家位于一座五层楼高的筒形楼内，正好位于五楼最边缘的角落。整个公寓不大，只有一个客厅，一个卧室外加一个卫生间，厨房是走廊楼梯口公用的，但他通常不会使用厨房，而是在达沃旅馆内吃饭，若平时饿了，就吃点面包片夹果酱。

　　 回到家后他脱掉了鞋子和外套，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随后坐到客厅的破旧皮沙发上打开了收音机，聆听着全国唯一的一个广播频道，里面全是国家蒸蒸日上的新闻以及慈父的最新教诲。瓦西里看着桌上的报纸陷入沉思，心想着如何才能弄到夜莺的制服：暗杀与绑架可能是最简单有效的方式，但也有危险，稍不注意就可能失手，要是“火种之子”成员当中有人被夜莺抓住拷问，很可能会让组织遭受严重损失……

　　 愁眉苦脸的瓦西里感觉腹中饥渴，他来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瓶果酱和几块面包片，同时从储物柜中拿出一瓶勾兑伏特加，准备开始进食。

　　 就在这时，他听见外面走廊过道内响起的脚步声，这个脚步很沉重，似乎是马靴踩踏地面的声音。

　　 瓦西里来到卧室，从床底翻出一个金属盒，里面装着一把9毫米口径的瓦尔特ppk型手枪，同时还有一管消音器。他将子弹上膛，靠着房门聆听着外面的声音。

　　 马靴的脚步声在隔壁房门处停下，随后响起了敲门声。瓦西里知道隔壁住着的是老伊万，一个60多岁的独居退休老头。

　　 门开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我是夜莺纵队的艾莉娜·卡米涅娃中尉，这位是克里斯蒂娜·安东诺娃少尉，请问您是伊万·谢列平吗？请出示您的身份证、居住证和房屋使用证……”

　　 瓦西里感觉这个女人的声音有点熟悉，同时也推测出下一个检查的可能就是自己的房间，这两个夜莺应该不是专门来搜查自己的。考虑到对方是两个人，而且不确定是否楼下还有支援，瓦西里决定不来硬的，他走到卫生间，将手枪藏在了抽水马桶水箱的后面。

　　 刚藏好枪，敲门声便响了起来，瓦西里急忙打开门，发现外面的两个夜莺正巧是那日羞辱他的两人。

　　 叫艾莉娜的中尉立刻认出了瓦西里，她笑着说道：“真巧啊，在这里碰上你。”原本只需站在门口就能应付的检查，艾莉娜却径直走入了瓦西里的公寓，少尉克里斯蒂娜也跟着走了进来，随手锁上了门。

　　 瓦西里不敢怠慢，立即从鞋柜旁的抽屉里拿出相关证件，交给了艾莉娜，哪知艾莉娜接过证件看也不看，随手扔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了餐桌前破旧的皮沙发上。

　　 “克里斯蒂娜，去搜搜这家伙的房间，我总感觉，他像是个间谍。”艾莉娜冷笑着看着瓦西里。

　　 “是，中尉同志！”克里斯蒂娜立即开始在房间内翻箱倒柜。

　　 “你，过来，坐下。”艾莉娜用命令的口吻对瓦西里招手。瓦西里只得照做。

　　 艾莉娜从武装带的枪套中，掏出马卡洛夫手枪，指着瓦西里说道：“上次见面时我说过，下次你最好离我远点儿，哪知我运气这么差，又遇到了你这个下贱的穷工人！哎，也只怪新上任的雷吉娜·伊万诺夫娜中校让我们连夜排查全城居民，害得我们天天都要加班。”

　　 从她说话时的表情上看，瓦西里知道这位中尉此刻心情不佳。

　　 艾莉娜面对瓦西里晃动着手枪，厉声道：“站起来！”瓦西里立即起身。随后她降低了声调，用一种温柔的口气说道：“在我面前，跪下。”

　　 瓦西里心中怒气渐生，但因对方手中拿着枪，也只好照做。

　　 艾莉娜拉了下过膝呢子大衣的下摆，将两条长腿上穿着的乌黑铮亮的马靴露了出来，随后她右腿放在左腿膝盖上，翘起了二郎腿，右脚马靴靴尖在瓦西里面前不停地晃动。

　　 另一边，克里斯蒂娜依旧在房间内翻箱倒柜，整个房间乱作一团。

　　 艾莉娜看了眼餐坐上的果酱和面包片，说道：“怎么，准备吃晚餐？可怜你们这些下贱的工人，只能吃这些简单的食物，不过你们也要感谢慈父，要是没有他的英明领导，你们恐怕只会饿死在街头。”

　　 瓦西里低着头，怒火在心中不断积压着……

　　 艾莉娜用右脚靴尖挑起瓦西里的下巴，用枪指了下餐桌上的果酱，说道：“把果酱，涂到我的靴子上？”

　　 瓦西里阴沉着脸，拧开果酱瓶盖，将一大半果酱涂抹在艾莉娜右脚马靴靴面上。

　　 “靴筒上也来一点。”艾莉娜下令道。瓦西里继续照做。

　　 “现在，把靴子上的果酱给我舔干净，注意可别剩下，国家的物资可是很紧缺的。”艾莉娜阴着脸笑道。

　　 瓦西里托起艾莉娜右脚马靴，开始舔舐着上面的果酱，他双手握着艾莉娜右脚马靴小腿肚位置的靴筒，感到一股暖意透过皮子传到了手上。他想起过去听过一个年迈的鞋匠说过的话：“只有质量品质上乘的靴子，才能长时间保留住脚上的温度，并且长时间穿着也不会发臭。”

　　 瓦西里觉得，这些夜莺脚上的靴子，肯定都是上乘的，这或许就是它们如此值钱的原因。

　　 他开始盘算着，如何将这两个夜莺“留下来”。

　　 瓦西里认真舔完了艾莉娜马靴上的果酱，随后端坐在她面前，似乎在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

　　 艾莉娜又指着桌上的面包片，说道：“用面包片，把我的靴子擦干净。”听到这话，还在一旁搜查的克里斯蒂娜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瓦西里拿起面包片，认认真真的替艾莉娜擦起了她右脚的马靴，再替其擦拭干净后，艾莉娜又下令：“现在，把面包片吃下去。”

　　 看着瓦西里艰难吞咽着面包片，艾莉娜满意地点了点头：“嗯，看起来你还挺投入的嘛，我可记住你家门牌号了，今后有事没事，我都会来找你玩乐，希望你不要拒绝，呵呵。”说完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瓦西里听出艾莉娜的语气似乎是要离开了，心中反而有些心慌，他看了眼锁上的门，决定找机会动手。

　　 他忽然起身，抓起艾莉娜右脚的马靴，将靴底放在自己裆部揉捏，同时带着陶醉的表情说道：“中尉同志，你的靴子真漂亮，对不起，我……我控制不住，希望你继续对我下令。”

　　 艾莉娜先是吃惊，随后嘲笑道：“真是个下贱的野种，就这样被我征服了？”

　　 瓦西里跪倒在地，说道：“尊敬的中尉同志，你奔波一天一定很劳累吧？请准许我将您的靴子脱下来，为您做脚底按摩！”

　　 听完此话艾莉娜脸色一变，立即给了瓦西里一记耳光，厉声道：“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下贱的工人！你有什么资格脱我的靴子？有什么权力知道我里面穿着什么样的袜子？”

　　 “对不起！对不起！中尉同志，刚才我控制不住，说了不该说的话！”瓦西里表面低三下四，暗地里却盘算着如何才能进入卫生间。他灵机一动，找了个借口：“中……中尉同志，我……我控制不住了，能让我去趟卫生间吗？等我解决完后，我……你……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艾莉娜轻蔑地哼笑一声，说道：“快去吧！下贱的狗。”

　　 在瓦西里进入卫生间的同时，克里斯蒂娜也进入了卧室开始搜查。

　　 瓦西里锁上卫生间的门，从抽水马桶水箱后面拿出了手枪，并装上了消音器，此刻的他因为羞辱早已愤怒不堪，握枪的手在微微发抖，但他还有一点犹豫，毕竟一旦做出决定，后果将无法预知……

　　 此时外面传来了克里斯蒂娜的声音：“中尉同志，这里有新的发现，这个瓦西里·柯内什金似乎不是胜利钢铁厂的工人，这里有一份文件，上面全是来自国外的电报码……”

　　 “什么！？”

　　 瓦西里心头一惊，自己的身份快要暴露！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他推开卫生间的门，面对着还在一脸疑惑的两名夜莺，举起手枪将六发子弹分别送入了两人体内。其中克里斯蒂娜身中两枪，一枪击中胸口，另一枪击中腹部，她一脸惊恐，捂着胸口靠着皮沙发背，缓缓倒地。而艾莉娜则身中四枪，她的左侧胸口和心窝中了两枪，第三枪击中了她的肩膀，或许是为了报复，瓦西里第四枪瞄准了她的右腿，这一枪击中了他右脚马靴的脚踝位置，在靴筒上留下了一个血洞，艾莉娜张大了嘴，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仰面倒在了地板上。

　　 看见倒地的艾莉娜，瓦西里似乎还不解气，再度瞄准艾莉娜右脚马靴靴面，将弹匣内最后一发子弹射了出去，由于9毫米子弹穿透力不足，子弹射入马靴靴面后并没有从靴底穿出，而是留在了艾莉娜右脚的靴子里，此时马靴靴面和脚踝处的靴筒一样，也留下了一个同样大小的血洞……

　　 面对两具死不瞑目的夜莺尸体，瓦西里赶忙将窗帘放下，同时观察了外面的街道，公寓楼下并没有其他夜莺成员和车辆，最近的巡逻军警也在一个街区以外，他由此断定这两个夜莺并没有其他同伙。

　　 瓦西里反锁了房门，抓住克里斯蒂娜尸体双脚脚踝，将她拖入了卧室。随后又从身后搂住艾莉娜尸身腋下，同样将她的尸体拖入卧室，在拖动的过程中，艾莉娜右脚划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一道血迹，鲜血已经顺着靴面和靴筒处枪击形成的破洞流了出来……

　　 为了防止血迹弄脏卧室，瓦西里从衣柜中拿出一大张塑料布，将两具艳尸摆放在上面。接下来他就准备开始扒这两具艳尸身上的制服了。

　　 瓦西里首先卸下了两人大衣上的武装带，武装带上的枪套内各装着一把9毫米口径的马卡洛夫手枪，这是夜莺们的制式装备，通常还会携带两个备用弹匣。武装带是牛皮制成，十分坚固耐用，之后他又摘下了两人的羊皮冬帽，将其同武装带、手枪及备用弹匣一起分别放在床头和床尾。

　　 瓦西里看见摘下羊皮冬帽的艾莉娜和克里斯蒂娜都有着一头金发，发丝被盘成统一的发髻，十分端庄得体，但此刻她俩都已成了尸体，双目微微张开，无神地盯着空旷的天花板。

　　 瓦西里决定先扒艾莉娜的制服。他解开了艾莉娜呢子大衣的双排衣扣，将厚实的大衣脱了下来，大衣整体完好，只是中枪的部分留下了血洞，但只要经过精心缝补，依旧可以焕然一新。他将艾莉娜的大衣放在床头，同她的羊皮冬帽和武装带等其他物品放在了一起。

　　 大衣被扒下的艾莉娜此刻身穿的是夜莺的褐色制服，领口打着领带，制服中枪的地方已经被血迹打湿，染红了领口的白衬衣。瓦西里看了眼艾莉娜的双脚，决定先把她脚上的马靴扒下来。他抬起艾莉娜中枪的右脚，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复仇的快感，联想到之前艾莉娜羞辱自己的狠话，这种复仇的感觉更是让人痛快，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藏在这个女魔头马靴内的双脚，究竟穿着怎样一双袜子？

　　 “哼，你曾经夸下海口，说我有什么资格脱你的靴子？有什么权力知道你马靴里穿着什么样的袜子？可现在的你呢？一具任人摆布的尸体罢了！”瓦西里冷笑着轻声自语道。

　　 说完他一手托起艾莉娜右脚马靴的靴跟，一手握住靴面，用力一拽，马靴随即脱脚，他惊讶的发现艾莉娜穿着的是厚厚的白色棉袜，但此时由于脚上的枪伤，白色棉袜已经被鲜血染红。

　　 瓦西里感觉手中的马靴还残留着温热，他好奇地往靴筒中嗅了嗅，一股血腥带着皮革及淡淡脚臭味的热气扑面而来，他深深吸了一口，心想：“原来这就是死去女孩靴子的味道。”

　　 他将艾莉娜右脚马靴放在床头边的地面上，又如法炮制脱掉了她左脚的马靴，这只脚上的加厚白棉袜就显得一尘不染，和沾满鲜血的右脚形成了鲜明对比。

　　 瓦西里又将她左脚的马靴整齐放在右脚马靴旁边，随后双手一左一右分别将艾莉娜双脚的棉袜扒了下来，在右脚棉袜脱脚的那一刻，只听得叮当一声响，瓦西里定睛一看，原来是之前射入艾莉娜右脚马靴中的子弹掉落出来，这发子弹穿透了马靴靴面、棉袜以及整个脚掌后已是强弩之末，就这样被遗留在了未被穿透的棉袜中……

　　 瓦西里将艾莉娜的棉袜分别挂在已经扒下的左右脚马靴靴筒中，之后又解开艾莉娜的腰带，开始扒她的马裤……几分钟后，艾莉娜就被扒得只剩下胸罩和内裤了，她的所有制服和其他衣服都被堆积在床头，在瓦西里眼中，这可是整整50万乌布的收入。

　　 他忽然想起了奥布莱恩的话——“一套完整的夜莺服装，加上所有内衣及袜子，50万乌布！”

　　 这就证明，胸罩和内裤也要扒下来！

　　 瓦西里只得继续将艾莉娜的胸罩和内裤扒下，在扒下内裤时，他闻到一股骚味，原来中枪后艾莉娜的尸体已经失禁，幸运的是，尿液并不太多，并且也只是小便失禁。

　　 “料理”完了艾莉娜，瓦西里又将目光转到了克里斯蒂娜身上，这次她决定先将这名夜莺少尉脚上的马靴脱下来，可当他用力拽克里斯蒂娜右脚的马靴时，女尸的身体整个往拖拽的方向移了一下，马靴却在脚上丝毫未松动。瓦西里费了几次力都没能将靴子脱下，他不由得心想：“我这样的力气都脱不下来，当初你是怎么把靴子穿上脚的？”

　　 瓦西里只得一只脚踏在克里斯蒂娜的裆部，双手奋力拽着靴跟和靴面不停转动，终于将克里斯蒂娜右脚的马靴转松，随后奋力一扯，将马靴脱了下来！

　　 瓦西里发现克里斯蒂娜脚上穿的并不是袜子，而是乌曼人传统的裹脚布，这样的裹脚布穿在脚上更加保暖且长时间走路不会磨脚，但缺点就是穿脱非常不方便。

　　 随着马靴脱脚，克里斯蒂娜右脚的裹脚布立即散落开来，露出了白皙的玉足，她的五根脚趾上还涂着粉红色的指甲油。瓦西里又奋力将她左脚的马靴扒下，每当马靴脱脚的那一刻，克里斯蒂娜脚上的裹脚布都如同瞬间丧失了“生命”般，从脚上散落开来，露出了赤裸的脚丫。

　　 此刻的克里斯蒂娜全身依旧被呢子大衣和马裤捂得严严实实，唯独双脚赤裸，玉足上残留着的热气渐渐消散，最终变得无比冰凉……

　　 接下来几分钟，瓦西里又将克里斯蒂娜的大衣、制服、马裤以及内衣内裤悉数扒下，两具赤裸的艳尸就这样躺在卧室地面的塑料纸带上。之后瓦西里从床底翻出两个长约1米，宽约0.6米的大皮箱，将两具艳尸装了进去。接着他离开了公寓，来到了筒形楼负一楼的一个房间，敲响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伤疤的汉子。

　　 “尤里，上来帮个忙！”瓦西里摆了摆头。叫尤里的汉子二话不说，跟着他走上五楼。这个尤里和瓦西里一样，都是“火种之子”的成员。

　　 两人合力将装着艾莉娜和克里斯蒂娜裸尸的皮箱，搬到了尤里的房间，这个阴暗的房间内，居然有两个巨大的卧式冰柜。这本来是瓦西里用来藏军火用的，可如今军火尚未到位，就只能先用来藏这两具夜莺的尸体了。

　　 “这些尸体有什么用？为什么要冷藏在这里？”尤里操着沙哑的嗓音问道：“为什么不找机会沉入护城河？河边距离此地不过一百米？”

　　 瓦西里沉思片刻，解释道：“我总觉得，这些尸体今后会有用处，先冷藏在你这里，等弄清楚这些尸体的价值后，再做处置！”

　　 两人将两具夜莺的裸尸平放在冰柜中，并接通了电源。

　　 做完这一切，瓦西里带着皮箱回到了位于五楼的房间内，随手将两名夜莺的制服马靴、内衣内裤分别装入了两个皮箱，在清理完公寓内的血迹后，他躺在床上渐渐睡去。

　　 第二天，瓦西里提着皮箱来到了达沃旅馆同奥布莱恩见面。奥布莱恩看着皮箱中的夜莺制服，随手拿起一只马靴凑到鼻前闻了闻，又摸了摸制服上面的血迹，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确定是夜莺穿过的，你把东西交给我，两天后一百万乌布就会到账。”说完他提起两个皮箱，离开了达沃旅馆。

　　 随着奥布莱恩的离开，瓦西里也完成了“火种之子”同“自由绅士”财团间的第一单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