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丰华被克劳蒂娅按在怀里,以为自己要在被窝里被对方狠狠修理一晚上的时候,突发情况悄然而至。
“…看来没法继续玩了。”
克劳蒂娅将丰华的棒棒抽出来还给她,一边熟练地用接入点衣柜着装整齐站了起来,眼露凶光恶狠狠地说道: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逼样,居然敢来坏老娘的好事。”
“我的战术妖精已经追上去了。”丰华也将被克劳蒂娅挤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打理整齐,收齐家伙事,将自己收拾妥当:“感觉对方好像不是很专业…真奇怪。”
“唔?怎么会有这种人敢来触我们的霉头?”克劳蒂娅皱了皱眉头。
“不是你太惹眼了吗?”丰华瞥了一眼克劳蒂娅羡煞旁人的胸围。
“扯淡。”克劳蒂娅摇摇头,披上斗篷与风帽:“花街里漂亮女人那么多,就我最能打。这帮人八成都是道上混的,怎么会不明白柿子要挑软的捏的道理?里面肯定有蹊跷。”
“先追上去看看吧。”
丰华娴熟地戴上风帽放下面具,然后就抓住克劳蒂娅的手腕启动了快捷传送。下一刻她们俩就同时出现在了大雨覆盖的屋顶上,她们几乎立刻就在不远处的屋檐上发现了另外两个形迹可疑的身影正在试图逃离现场。
“给我站住!”克劳蒂娅以经过战斗面具处理而变得失真的声音大喝道。
‘省省吧。’
说着,丰华将静电推进调到高速档位,立刻在一阵黯淡的电芒之间蹿了出去。
两条腿跑出来的速度,远远不及依靠电荷爆炸产生推力所能达到的速度。几个起落下丰华很快就拦在了那两个偷窥犯的前面。
“收手吧。”丰华冷冷地说道:“还是说你们真的很想吃点苦头?”
而在丰华面前,以对折的黑色方巾蒙面的两人对视一眼,一踩脚下略显潮湿的瓦片,没有任何要打滑的迹象,空着手摆出了架势,显然都是练家子。
“哦…”
看见这两个偷窥的居然这么有骨气,丰华也来了兴趣,左手握上出现在腰间的刀:
“陪你们玩玩吧。”
蒙面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在对方眼中看见一丝不屑。身材稍微高些的那人很快就发出一声冷哼,压低声音说道:
“大言不惭——我们上。”
说完,他就带头冲了上来,依靠迅疾的步法在眨眼间拉近距离,挥出一记左勾拳。
然而普通人的速度对于依靠光纤与超导电路传递神经信号的丰华来说真的都差不多,她没费什么功夫就微微侧身躲过这一拳,左手挥起刀鞘啪地一声敲在对方屁股上。
屁股上吃了一记的蒙面人吃痛一个趔趄窜出去几步,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丰华:
“嘶——臭娘们!老子们招你惹你了!”
“大哥,我们不占理啊…”旁边的蒙面人有些犹豫。
“闭嘴——”
“——你他妈偷看我干女人,还他妈有脸还问你找我惹我了?!”
丰华冷笑起来,不由分说地抽出长刀:
“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来啊!打在这里!“蒙面人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老子也不是吃素的——呜嗷?!”
黯淡的蓝色刀光一闪而过,剧烈的气流爆炸嘭地一声一下子将把蒙面人给掀了出去,嘭地一声倒在了地上。丰华手里提着刀,慢慢地走近那大放厥词的偷窥犯。
“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啊?”
丰华提着长刀站在他跟前,轻轻拍了拍蒙面人煞白的脸蛋: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好,好汉…不是,女侠,女侠饶命…”躺在地上的蒙面人赔着笑开始讨饶。
而他的同伴已经见势不妙想跑了,但很快动作也僵在了原地。
随着哒哒的脚步声,克劳蒂娅黑洞洞的枪口从屋檐下的影子里伸了出来,指着还站在原地的黑衣人,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中的枪:
“去去去,抱头蹲下。”
然后,她就来到地面上躺着的那人跟前,脚上的长筒靴也踩在了他头顶的斗笠上:
“想活命就老实交待,来干什么的?嗯?色胆包天,还是另有所图?”
“我,我…”黑衣人犹豫了一下:“我只是一时色令智昏…”
“色胆包天是吧?”克劳蒂娅冷笑起来:“劝你仔细想想,好好选。要你真是色令智昏,不如老娘这就给你两枪,来个割以永治得了。”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别动手,女侠开开恩吧!我们,我们都待在屋顶上,这屋顶又不漏风,我们什么都看不到啊!”
“看不到?你跟我说看不到?”
咔地一声,那只长筒靴的靴底硬生生地在竹笠上踩出一块缺口:
“那你们他妈是来干什么的!?快给我说!”
“我不知道…不知道…”
蒙面人看起来已经快吓傻了,恍惚地摇着头: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你他妈…”克劳蒂娅被这秒怂的铁憨憨气笑了,又一次抬起了脚上的长筒靴。
“等等。”丰华按住她的肩膀:“仔细看看——这人的精神状态不对劲,之前那么亢奋,现在又这么怂,精神分裂有这么常见吗?”
“唔…”
克劳蒂娅皱起眉头思索着,从兜里摸出一支ICI产的防水雪茄塞进嘴里:
“…有人对他们动了手脚?”
“恐怕是催眠…但就新曼彻斯特的技术水平看来,更有可能是你提到过的‘圣言’。”
说着,丰华收刀入鞘,在刀刃上附上高温镀层,又弹出两寸红热的刀刃,给还在到处找火的克劳蒂娅点上了那支烟:
“马丁尼斯没准已经盯上我们了。”
“不是吧老大,咱俩有这么点儿背吗?”
克劳蒂娅按住雪茄深深吸了一口:
“这…就被盯上了?”
“问问就知道了。”
说着,丰华解除面罩,调出了用于反制催眠影响的催眠术式,盯着那蒙面人那双已经失去焦点的眼睛,发动术式下令道:
“好好想想,你是不是着了谁的道?”
“我…不知道,不知道,不…嗯?嗯嗯嗯嗯?”
蒙面人越嘟囔越清醒,没过多久就‘蹭’地一声坐了起来:
“我怎么躺在雨里?搞什么鬼?!这他妈是哪儿?”
“你在鸣神大宅西侧客房的屋顶上。”丰华淡然地说道:“还想偷窥我干女人来着。”
“你???”蒙面人上下打量了一眼丰华:“你有干妞的家伙吗你…嘶——”
蒙面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与红热刀刃在他鼻尖下面蒸发雨水的声音一起响了起来,他感受着鼻孔下不到两寸的地方那长刀上散发出的滚滚热浪,只觉得自己的本能在尖叫着让自己离那滚烫的玩意远点,可心里却拔凉拔凉的,一动都不敢动。
“——别跑题。”
说着,丰华慢慢将刀尖从他鼻尖下面挪了开来,随手挽出两个刀花,收刀入鞘:
“你是着了某人的道儿了——仔细想想,是有人给你下了药?还是什么别的?”
“我,我想想,我想想。”
蒙面人点头如捣蒜。他一边绞尽脑汁回忆着,一边忍不住一把扯掉了脸上那块已经在大雨当中淋得湿漉漉的黑色方巾,深吸一口气:
“我想起来了…我们本来在门口值夜班,突然有个穿着西服踏着皮鞋的人模狗样的玩意离开了花街上的客人,凑到了宅子正门口…他的眼睛很奇怪,我真记不清是什么样的了,只觉得邪门得紧…再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就只看得见那位大姐的靴子了。”
“大姐?”克劳蒂娅觉得自己额头上的血管突突地在跳。
“美女,女侠!冷静…”
那名着了道的帮众讪笑着劝阻,直到克劳蒂娅收起枪,他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谁在屋顶上?!”
随着某人一声高呼,乌压压的一片帮众在转眼的功夫下就围在了西客房的屋檐下。
片刻之后,会客厅。
此时的会客厅已经收拾干净,不复之前豪奢的宴会气息,恢复了空旷的模样。
“…鸣神吾朗,家里的脸面真是教你丢得很干净啊。”
鸣神义元眉头紧蹙,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年轻人:
“我想听听你的理由…为什么要去打扰鸣神众好不容易争取到的盟友?”
“在下…无可狡辩。”名叫吾朗的年轻帮众以土下座的姿势道歉:“非常抱歉。”
“唔。”鸣神义元点点头:“那么,就按规矩办事吧——取刀来!”
“且慢,当主阁下。”丰华开口道:“这其中是有缘由的。”
“如果是求情的话,还请不必替吾朗多说了,家有家法。”
鸣神义元摇着头,严肃地说道:
“按照家中的规矩,觊觎兄弟女人的人是要切腹的。看在吾朗只是试图窥视的份上,这次老朽就断他一指,以儆效尤。”
“当主,我是想说,吾朗自己恐怕并无觊觎的意思。”丰华坚持开口说道:“他那时恐怕是中了马丁尼斯家的圣言,身不由己。”
“圣言——此话当真?”鸣神义元惊讶地望着丰华。
“是。我了解过一些类似的左道,替他将术法解了。”丰华解释道:“像这种蛊惑人心,操纵他人意志的法术,最有可能是马丁尼斯家的圣言。”
“唔…”
鸣神义元沉吟着,有些头疼地蹙起眉头:
“…怎会如此。马丁尼斯家…不会是发现了些什么吧?”
“很难说。”丰华摇摇头:“但我们的计划不能有变。一切照常进行。”
“唔,以不变应万变。”鸣神义元点点头:“只是到时二位还需多加小心。若是马丁尼斯真的知道了些什么,不可能不设下圈套。”
“放心。”
说着,克劳蒂娅微微一笑,深吸了一口雪茄,将其从自己丰腴饱满的唇边拿了下来。虽然ICI生产的雪茄不会产生烟灰,她还是下意识放到烟灰缸前轻轻抖了两下,说道:
“我们心里有数。”
“唔。”鸣神义元点点头:“总之,今天的事还是由于我等防范不周,让二位看了笑话。明日我可以找人带二位逛逛鸣神家引以为傲的花街,聊表歉意…二位意下如何?”
“要真想向丰华赔礼,你还不如找人带她到处吃点什么。”克劳蒂娅说道:“何况我现在也对花街没什么兴趣…”
“唔,是老朽考虑不周。”鸣神义元轻轻拍了一下额角:“就按你说的,老朽明早就差人去看看周围有什么值得一去的食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