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6 塔山：入夜

　　16个，这是楼琳她们从30-06防区上，活着带回来的武装JS的数量。而原本根据亚矢子的统计，30-06阵地上原本有5个班，150个武装JS。还有很多以武装JS为主的阵地，被敌人以潮水般的攻势瓦解，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在看到阵地收复的一刻。

　　 但这样巨大的牺牲带来的整个塔山防御很低的保存，敌人也为此付出了数倍的代价。以数量巨大的武装JS作为炮灰冲击阵地的策略导致了大洋国一方几乎无法计数的武装JS死在冲击阵地的进攻行动中，甚至要以学校为单位来计数在冲击防线时的牺牲者。

　　 “给我来一勺汤，前辈。”亚矢子看到楼琳背着一个汤桶走了过来，伸着拿着杯子的手说道。

　　 “等一下，先别急着接，等会消毒水洒下来之后再来拿。”楼琳把汤桶放下来，示意亚矢子她们把手中的杯子放下，又指了指天空的一端，一架挂着水箱的运输机从阵地前面通场而过，把消毒液洒在几乎密密麻麻几乎占据了视野中每一个角落的尸体上面。但所有人的目光并没有聚焦到喷洒消毒液的运输机上，而是在阵地表面起舞的土居豆子。

　　 豆子穿着和楼琳印象中神道教巫女的衣服，在她脚下的小型音箱放送出的鼓与笛的伴奏下举着神乐铃起舞。在悲怆的乐声中，土居豆子吟唱着并不能被理解的祷词和歌谣，晃动铃铛安抚着每一个在这一片土地上战死的生灵，而在阵地之前还未能散去的硝烟和尸横遍野的武装JS为这个仪式有增添了几分凄凉的感觉。

　　 而在战壕中观看土居豆子舞蹈的“观众们”，那些从30-06防区上带到这里的武装JS和被临时来到这里收敛尸体的低年级JS们双手合十，面向着豆子颔首低头，只是倾听着铃声和祷词。金轮学院的学生，无论是穿越者还是从当地招来的学生，都摘下头盔托在右臂上，面向豆子用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礼仪向着战死在这片战场上的同伴寄托着自己的哀思。

　　 而在豆子的仪式结束之后，如同凝固一般的阵地又一次活动了起来。楼琳打开汤桶舀了一勺汤到“你们这边都会有像土居同学那样的...神职人员吗？”

　　 “并不一定啦，在我们学校的神社里帮忙的巫女也就那么几个，不过豆子桑在这里确实是帮了大忙了。”亚矢子吹了吹杯子里的汤，然后嘬了一口“好烫！不过据优子说，豆子在收容营...也就是我们这些遗孤种在入学之前待的地方，就经常偷偷溜出去到附近的神社里去偷看那边的巫女大人们的仪式...在入学之后也在学校的神社里帮忙。”

　　 “嗯。”楼琳也给自己舀了一杯热汤，靠在自己的嘴边“希望对面吃了这个亏今天晚上能安分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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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楼琳在写报告或者开会的时候经常会熬夜熬到这个时候，但在高强度的战斗过后值夜确实一种折磨，而自己用来支撑精神的椰浆咖啡已经一滴也没有了，了疲倦的楼琳已经陷入了昏睡的边缘。

　　 在午夜突然醒来的亚矢子看到几乎睡着的楼琳走上哨位把楼琳摇了起来，拿出了一个纸包给她：“这是我们走之前在料理课上做的便当，剩下来一个饭团本来是今天晚上吃的，但承蒙您的照顾还剩下一个在这里，就请您品尝一下把。”

　　 楼琳看了一眼饭团，塞到了嘴里，然后像犯了错误版的感觉涌上了鼻头，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流出来“芥末？亚矢子你小子诓我啊。”

　　 “不过这样前辈你也能清醒一点吧。”亚矢子笑吟吟的看着被冲到直接溜到地上的楼琳说着。

　　 “确实，我能清醒过来了。”楼琳说完之后，安静了一会听了一下附近的声音“虫鸣鸟叫...没了？”

　　 “赵玄寅，起来一下，听一下有没有什么别的声音。”楼琳摇醒在观察哨底下睡觉的赵玄寅，而赵玄寅在爬出睡袋之后把头顶上的一双猫耳伸出战壕外面听了一下，然后缩了回来。

　　 “脚步声，很轻，基本覆盖了整个区域。”作为金轮学院使用基因技术加上了一对猫耳的量产克隆人，赵玄寅拥有比其他人高出数倍的听力，在确认原本只有尸体的阵地前方出现了不属于这里的脚步声之后，楼琳戴上耳机接通了炮纵的频段。

　　 “坐标：13，272，30-07防区前200m、照明弹、四发。”楼琳通过电台朝着炮纵喊道，在比楼琳预想的更短的时间之内，四发照明弹被射到了天空之上在降落伞的缓降之下挂在了天空之中。而在这些照明弹照亮了这片夜空的时候，楼琳看见了像是雪原一样的白色。

　　 白色的肌肤、白色的头发、白色的芭蕾舞服和白色的连裤袜，除了红色的瞳孔之外的几乎所有部分都是白色的少女们，已经借着夜色来到了阵地的前方。

　　 “拉响警报！全员进入战斗位置。”楼琳向赵玄寅下达了命令，赵玄寅按下了警报器的按钮，高音气喇叭让原本处于熟睡中的阵地迅速的被唤醒，原本就驻守在阵地上的金轮中等部学生和从阵地上撤到这里的圣罗严塔尔初等部的武装JS迅速的向着前线壕和火力壕奔去。

　　 “是别州艺校...”亚矢子在借用楼琳的望远镜看了这些纯白色的少女之后，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她们是专门制造的战争机器，会在夜色中偷偷地抹掉还在熟睡中的据点和前线学校...据说她们学校所在的极北地区，从来没有人没有在夜晚和她们手中取得过胜利。”

　　 “是吗....”楼琳从亚矢子的手里拿过望远镜，他们手中拿着固定着消音器的手枪弹卡宾枪，以十来个人的小组为单位朝着阵地摸过来。全白色装束似乎是为了在雪中隐蔽而设置的，而那些像是有白化病一样的JS和透过望远镜就能看到的空洞眼神，让楼琳想起了赵玄寅那些自我意识淡薄到几乎没有的量产克隆人。

　　 通过热成像仪首先捕捉目标的装甲车机枪首先开火，机枪的曳光弹在夜色中化作一条死亡的火线，或者说是一条由火线组成的鞭子从她们的身上冲了过去。像是所有被12.7mm机枪命中的少女的宿命一样，从任何地方擦过去的子弹，都会在那个少女的身上划开一道致命的伤口，如果被命中到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把被击中的部分带离身体原主人的身体，然后从她身体里穿出的子弹可以再带走一个人的生命。

　　 “一号车三号车警戒阵地周边，前线阵地火力阵地自由开火，前线阵地自由开火。”楼琳担心正面只是别州艺校的佯攻，真正的大部队已经从别的地方摸过包抄阵地的两面，于是让在阵地侧面的两辆车用自带的红外夜视仪警戒阵地两侧，然后将正面阵地交给有车载步兵防守的前线阵地。

　　 虽然现在处于深夜，而且并没有夜视设备，但发射到阵地上空的照明弹将白色的少女照的几乎闪闪发光，只需要把准星挪上去就可以打中。但在她们摸到阵地上的时候，已经很近了，以至于在轻武器将她们继续成片的放倒的时候她们已经接近到铁丝网的跟前了。

　　 锋利的刀片铁丝网是很好的防御装置，可以轻易地将少女娇嫩的皮肤切开，也可以阻滞有着充分防护的单位，而在高达30人的密集火力下用一些阳间的方法破障是绝难做到的。白色的少女们直接扑在铁丝网上，用自己肉体为后来的同伴铺成突破铁丝网的道路，但刀片铁丝网很难被一两个人的身体压平。而当别州艺校的纯白色少女们冲进战壕的时候，已经有差不多几个小队的纯白色少女已经扑倒在了铁丝网上面。

　　 “等一下，拿霰弹枪出来，再放近一点。”楼琳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前线壕，拎着一支霰弹枪蹲在战壕里面“赵玄寅，你听一下外面的声音，对方靠近到五米的时候就立刻下令开火。”

　　 赵玄寅动了动头上的猫耳作为回应，在等了一会仔细听了听声音之后她端起霰弹枪从战壕中站起身来，其他人也跟着端枪也从战壕里站了起来向着已经是脸贴脸的纯白色芭蕾少女开火。

　　 在脸贴脸的极限距离下，霰弹枪的威力得到了最大的发挥，每一支霰弹枪的射程范围的扇区之内，纯白色的少女成片的倒下。09式霰弹枪的钨制弹丸可以穿透射程范围内每一个纯白色芭蕾少女的肉体都会被弹丸穿透然后再穿透下一个芭蕾少女的肉体，直到穿过了多具肉体之后失去动能留在某一个芭蕾少女的身体内为止。战壕里的几个手持霰弹枪的步枪手清空了弹筒里的弹药，将战壕前50米前密密麻麻的芭蕾少女像收割稻草一样扫了个干净，只剩下层层叠叠几乎看不到地面，只剩下那些沾满了血的白色芭蕾舞服和白裤袜的白发少女尸体。

　　 “呼叫延伸炮击，13、266，30-06防区前，危险距离25米。”在暂时打倒最近最密集的纯白色少女之后楼琳决定用一轮由炮击引导的反冲锋来对结束今晚的闹剧。

　　 “第一轮炮击，方位723，仰角660，装填高爆弹。”在临时的炮兵指挥部内炮兵指挥员在电子地图上画出炮击的位置，演算程序立刻验算出炮击所需的坐标，炮手将炮塔将炮塔摇到位置之后穿着动力外骨骼的装填手将装着四枚迫击炮弹的弹板装填进迫击炮中。

　　 “开炮！”指挥员一声令下炮手将手中的红旗放下，四门迫击炮发出怒吼，将16枚迫击炮弹砸到楼琳的阵地前面，在阵地前面打出了一道火墙，又一片芭蕾少女没入了火墙之中，而稍微远离火墙的芭蕾少女则被爆炸的冲击波抛了起来然后在战壕前面落下，或许砸到战壕前面那厚厚的尸堆上还没死，但已经没有办法再爬起来对着一箭之隔的敌人再发动攻击了。

　　 “前进，是时候结束这一场闹剧了。”楼琳率先爬出战壕，其余的金轮学院JC也从战壕里爬出来在表面阵地上推进，支援壕的机枪手带着枪走到前线壕从更接近战场的位置，继续架枪支援离开战壕的步兵。而在炮击之后的地面上，布满了被硝烟熏黑破碎不全的包裹着白色裤袜或者芭蕾舞服的尸块，很少有完整地尸体留在被炮击的土地上。能够在密集炮击下保留完整的尸体已经是少之又少了。

　　 “应该...没有了吧。”楼琳看着面前几乎已经被用芭蕾少女的尸体铺成红白两色的战场，看着远处月光下的阵地，这个晚上看上去应该可以安宁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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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