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TK!无TK!无TK!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这是讲述霜星被抓到罗德岛后遭遇一系列惨绝人寰的酷刑折磨的故事。老虎凳、电刑,等等此类。
自创剧情警告!严重OOC警告!
喜欢霜星的朋友们,你们还有机会离开!千万不要被我辣到眼睛呀!
TK系列依旧会更新,但霜星系列不会有TK内容,请见谅。
我从来都不记得我们罗德岛有过拷问室。不如说,自从我失忆之后,我就经常在这座如迷宫般复杂的方舟上迷路。
现在的我正坐在审讯室里,隔着单面镜,看向拷问室的内部。
拷问室里有一张高大的方桌,桌子下面有一根橡胶水管,墙壁、地板和天花板都由金属板组成,金属板内镶嵌的黑曜石屏蔽了屋内所有的源石技艺。天花板上的高温烘烤灯目前只发出温和的光线。桌脚和桌边都是铁制的,而桌面则是一块厚厚的木板。一个银灰发的兔儿女性正躺在上面。她的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白色及膝裙,身体呈一字形,手腕和手肘被铁制锁扣牢牢固定在桌子的两端,膝盖上方一点的位置和脚腕同样被铐住。
她本人歪着脑袋,沉沉地睡着。
“这谁呀?”我偏头问着旁边的葛罗莉亚。
葛罗莉亚用手指敲了敲在我面前摆着的智能平板,上面正显示着资料。
好吧。
霜星,整合运动法术部队干部,以法师身份参与整合运动,在正面战场以压倒性的法术进行作战。指挥的队伍中有一只名为“雪怪”的特殊术师小队,参与一些特殊的任务。连着她被抓的还有六名雪怪小队的成员。
看到霜星这两个字,我想起来了,自己在切尔诺伯格见过她的,结果现在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这脑子越来越不灵活了。
我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
“博士,看完了?”葛罗莉亚单手撑着脑袋,歪着头问我。
“看完了。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干什么?”
我对自己被带到这里一点头绪都没有。
“博士?”葛罗莉亚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拷问呀,我们抓到了整合运动的干部,当然要从她嘴里套点情报呀。”
说完,她再次露出一抹邪笑:“平日这种事都是我和红在做,但现在她和凯尔希医生出去了。不过走之前,所以我就找你来了。”
为什么要我来?我又不管拷问。另外,我很确定葛罗莉亚现在被夜魔占据着。
“如果博士准备好了的话,我就差不多该叫她起床了。”
抱歉,我没准备好。
我话还没说出去,夜魔就打开了她面前的麦克风,摇起了她手中的法杖。她的法杖并没有装饰铃铛,但每次摇动的时候我都能听见很清脆的铃声。
拷问室里的女人渐渐睁开了眼睛。
她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惊异地看向四周,才发现自己被拘束在了桌子上。
“博士,请吧。”
葛罗莉亚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不急,先等她理解一下自身的状况。”
也让我自己理一下思路。
说句老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拷问。可以的话,她直接把情报说出来更好。但这也就想想罢了。
里面的霜星似乎渐渐明白了自己的情况。她试图挣扎,却怎么都挣不开铁制的枷锁,又发现自己的源石技艺被封锁,于是大声叫骂起来:“龙门?是你们这帮龙门的废物吧!我还以为你们都是些正人君子,原来也只会搞这种偷袭的手段!”
龙门?
我疑惑地看向夜魔。
“她是被龙门抓住的。按照我们的合约,部分俘虏交由我们处置。”夜魔在旁边给我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签合约的时候我还在场来着。
拷问室里的霜星还在大声叫骂。但不知道是不是她教养太好了,总觉得她骂人一点力度都没有。
我打开了桌子上的麦克风。
第一件事,保证里面的人能听见。
“喂,喂喂,试麦。霜星小姐,请问能听见我的声音么?”
“能听见,龙门的废物。”
似乎有人和她对话让她冷静了下来,她停下了口中的叫喊。
“那个…霜星小姐,我们罗德岛想要了解你们整合运动的一些情报。”
话刚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罗德岛?”霜星明显抓住了这个词。
果然被发现了,不是傻子都能听出来。
“是这样的,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你被移交到了我们罗德岛上,”至少别暴露我的身份吧。“我是罗德岛的刑讯师。”
“呵,一丘之貉。”她冷笑一声,“你们别想从我嘴里套出任何东西。”
果然被拒绝了。
“别急,霜星小姐,”我试着安抚她的情绪,“请听我说完,我会慢慢向你说明的。我们现在并…”
她直接打断了我的话:“我不想听你什么说明。只敢躲在幕后的孬种,赶紧把我放了。等我们把龙门攻破,兴许还能饶你们罗德岛一条小命。”
说话都不愿听,这让我很难办呀。
“冷静点吧,霜星小姐,你现在是囚犯,顶撞我们对你没有好处。”
“我呸。”她朝着我们这边的单面镜吐了下口水。
我收回之前说她教养很好的话。
“我十分钟后再来找你。”说完,我关掉了麦克风。
旁边的夜魔带着很欠扁的笑容看着我:“哎呀,博士你这就怂了?”
“她现在的反抗情绪很高,给点时间让她冷静下。”我揉着太阳穴,“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能靠对话解决问题。”
毕竟我是真的不会拷问。
十分钟过去,我再次打开麦克风。
“冷静下来了么?霜星小姐。”
霜星不屑地哼了一声想把头偏向一边,不愿意让我们看她的脸。
“我们想从你这里知道一些情报。”
“那你就拿个枕头躺下,梦里什么都有。”
还在顶撞我,看来她还没冷静下来呀。
我个人并不在意她的嘲讽,只要她冷静下来,让对话成立,随便她怎么骂我都可以。
所以我没有回嘴,而是直接开始询问。
“我们罗德岛想要知道的情报有五条”
“第一条,我们罗德岛想知道你们如何扩展人员,以及你们考核新加入人员的标准。
“第二条,你们整合运动拥有大量的制式武器以及精密制作的无人机,甚至还有价格昂贵的枪械。请告诉我们,你们如何获得武器供应。
“第三条,与龙门、罗德岛不同,你们整合运动的据点分布在野外各处,杂乱而无序。请把你所知道的据点位置说出来。
“第四条,你们曾秘密潜入龙门。我们需要知道你们潜入龙门的方法。
“最后一条,在这次龙门作战失败后,你们的下一步行动规划。”
总共五条,这是我能想出的最需要知道的五条情报。
“噗!哈哈哈哈!”在听完我的话,霜星放肆地大笑起来,“原来你连话都听不懂。你不如回去让你母亲好好教你‘做梦’两字怎么写?”
她的目光写满了不屑,而且气焰非常嚣张。
试着威胁一下吧。
“霜星小姐,说句老实话吧,龙门那边的意思,是希望我们罗德岛进行拷问的。”
“所以?”她不以为意。
“所谓拷问,就是用非人的折磨手段,逼迫对方供出情报。因为你们整合运动的…呃…行动,我们罗德岛开始组建专业的武装团队,里面就有像我这样的职业刑讯师。我很清楚该如何让你身上的感觉神经来感受痛楚,没有人能在我手里撑过一小时。”
这段是瞎编的。
“同时,我们罗德岛作为医药公司,有着大量医师。其中就包括了心理学专家。无需暴力,就可以通过催眠和暗示让你毫无反抗地供出你所知道的一切。你甚至无法回去警告你的同伙,因为你根本记不住你招了些什么。”
这段是真的,我旁边就坐了个。
“但我们并没有这么做。是因为我们不想把事情做绝,我们认为依然有机会和所有感染者和平共处。你们依然有机会改邪…”
“哼!哈哈哈!”一阵轻蔑的笑声传来。
真是的,你嘲讽至少也要等我把话说完吧。
“和平共处?你是不是还要说改邪归正?你知道我们在那冰冷的荒原经历的是什么么?你知道我…”
“所以我才一直叫你冷静!”
赶紧把话题扯回来。
“我们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我们这边并不是说白让你提供情报。”
“怎么?威胁不成,又是利诱了?”
我轻叹一口气:“霜星小姐,有件事忘了告诉你,这边加上你,你们总共有七个雪怪小队的人被捉。”
“什么!”一提到她的伙伴,霜星明显紧张了起来,“你们赶紧把他们放了!”
“可以的,只要你提供情报。”
“拒绝!”她一口回绝。
只此两个字,霜星就没有再问我话了。如果是刚才,大概她又要嘲讽我一番了吧。这是个好的征兆。
我再试探性地问她:“肚子饿么?要不要吃东西?”
“我不要。”
三个字,再次拒绝。
但这三个字的意义非常大,她开始回答我的问题。
换言之,交流成立了。
“霜星小姐,刚才我就说过了,我们不会白让你提供情报。我们要你回答五个问题,你可以对应向我们提出五个要求。”
霜星轻蔑地一笑:“你们任何要求都答应?”
“当然不是。这需要视你给出的情报所决定。如果够这个价,我们自然会答应你的要求。”
“那如果我要你们也给出机密情报?”她坏笑着,明显给了我一个很刁钻的问题。
但是,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可以。只要够这个价。”
“你…我…”
她明显愣住了,犹豫再三,开了口:“明明我是你们的俘虏,却还给我提供情报?”
霜星的语气很明显放软了。
“你可能有些误会。”我回答她,“你是被龙门俘虏的。只是他们把你们交给了我们而已。”
“有什么区别么?”她再次问道。
“大有区别。我们罗德岛和龙门只是合作关系,并不是一体的。现在与你们对抗的是龙门,不是我们罗德岛。问我们罗德岛的情报对你们没有任何用处,给你们龙门的情报对我们没有任何坏处。虽然拥有武装力量,但我们罗德岛的本质是一家企业。但我们而言,现在是在和你交易。”
“交易?不是审问?”
“没错,”我点头,“我们是在谈判,不是在审问。”
“你们经常把谈判的对象铐起来?”
“十分抱歉,霜星小姐。你太危险了,我们必须确保自己的安全。如果有需要,等这场谈判结束,我会亲自放你出来。”
她低下头,若有所思。
有戏。
“你有一天没吃东西了吧,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再次询问。
“不用。”
她依旧拒绝,看起来戒心还是很强。
“我半小时后再来找你谈话。请想好你这边的要求。”
我再次关闭麦克风,让她能好好想想。
马上,夜魔就急不可耐地凑了过来。
“博士?你真打算用我们的情报进行交换?”她很不理解我的行为。
“视情况而定,要是她给的情报有价值,我们这边也不是不能提供。”
我并不会撒谎。
“不是…博士,明明她现在完全没有反抗的办法,我们这边占据着绝对优势。只要愿意,我们随时可以…”
“葛罗莉亚,我们的目的是获取情报,不是满足你那爱看人受苦的恶趣味。”我看向旁边的夜魔,“一个愿意配合的人永远比一个不愿意配合的人要好。”
“那她拿到我们的情报,反过来对付我们怎么办?”
“对付我们?他们只会去对付龙门。”我回答,“反正只要问出情报给龙门那边,我们和龙门的合作就可以继续维持,也就能继续挣钱。问不出来,反而给龙门一种我们能力不行的感觉。”
“那…万一龙门倒了呢?”
“跑呗!我们的合作方又不是只有龙门一个。”我理所当然地回答。
夜魔瞪大眼睛,嘴角有些抽搐:“果然资本家都只追求短期利益。”
半小时过去。我打开了麦克风。
“霜星小姐,我来听要求了。”
开门见山。
霜星看向了我们,那目光仿佛可以穿过单面镜的阻碍。
“首先,我要求放了我,以及所有你们抓住的雪怪小队的成员。”
这算两条。
霜星停了下来,似乎在等我回应。
“请继续,霜星小姐,请说出你的全部要求。”
在听完前我是不会回答她的。
“那么,还有,我要求你们提供龙门防御力量的分布图。”
这是第三条。
“另外,一个月内,你们罗德岛不得和我们整合运动为敌,不得对我们发动攻击。”
第四条,这次不是情报了么?
“并提供龙门的下一步行动。”
五条了,不能让她再说了。
“还有…”
“释放你,释放雪怪小队,一个月内不攻击整合运动,提供龙门的防御分布,以及罗德岛的下一步行动。”
我强硬地打断她。
“五对五,就是这五条,没错吧。”
作为谈判的优势方,要优先锁定价位。
霜星吃了一瘪,立刻反驳我:“释放我和雪怪小队只能算一条。”
“恕我直言,在这里被抓住的雪怪小队的成员,除你总共六人。”
我保持强势。
“我完全可以一个一个拿来和你谈条件。但我答应一次放六个人,这条件已经对你很宽裕了,不要得寸进尺。”
霜星挺了下身子,似乎有话要说,但过了会儿,又躺回桌子上。
应该是没意见了吧。
“如果我说出我知道的,你们真能答应我的要求?”
“我已经说过了,视情况而定。只要你提供的情报拥有足够的价值,我们一定会答应你的要求。”
谈判正式开始,要尽量稳住她的情绪。
“所以,霜星小姐,请说出你所知道的东西吧。就从你们的据点位置开始吧。”
“为什么要我先说?”霜星冷笑道,“我要你们先答应我的要求。”
第一场就是先手争夺战么?
“谈判是决定顺序的游戏,既然我们这边先提出问题,理应由你先回答。”
“我可不想遵守你们的规定。我把知道都说了,你们违约怎么办?”
这看似是个很尖锐的问题,不过我早就想到了。
保持一阵子的沉默,给她一种我在思考的错觉。
“明白了,我们会让步的。”
然后回答她。
“我们会先放走雪怪小队里的三人。以此为条件,请你说出整合运动的据点所在地。之后,我们会放走剩下的三人。这样如何?”
霜星垂下头思考。
“我说了之后,你们真会放走剩下的三人?”
“先放走三人,你真会说出口?”我反问。
“呵,也是。我答应这个提议。”
“很好,我去准备一下。”
关闭麦克风。
“博士,你真要放人?”
夜魔略显疑虑。
“对。她肯定会提这个要求,所以我一开始就计划好了。”
我用对讲机通知保卫部。过了会儿,黑角、角峰、讯使和霜叶押着三个人进入拷问室。按照我的要求,先释放感觉不好看管的几个。
“大姐!”
先进来的人看到了刑桌上的霜星。霜星没有回应他,把头偏向一边。
不想被下属看到自己被抓到的样子吧。
“霜星小姐,请确认下你的属下。”
听到我的话,霜星才看向面前的几人。
“你们没事吧?”她问道。
“我们没事。”
“罗德岛的混蛋,你们要敢对她…”
“安静!现在我在和罗德岛的人谈话。”霜星立即镇住了某个想要搞事的人,及时掐灭了不安的火苗,“他们还没对我出手,不要自乱阵脚。”
不愧是领导,我就该学习下。
“我们总共被抓了几个人?”
果然会问这个问题,幸好之前没撒谎。
“七个人。”
喂!那个混小子在这里乱说!雪怪小队我只抓了六个!
霜星马上再问:“加上我?”
“是,大姐,加上你总共七人。”
别搞我呀…
赶紧把这麻烦事办妥。
“家人相聚真让人感动,不过还是让我们回到正题吧。”我命令霜叶,“霜叶,把对讲机给她。”
霜叶把对讲机放在了霜星的脑袋旁边。
“霜星小姐,等他们出去后,会用对讲机给你报告。这样可以么?”
霜星偏头看了眼对讲机。
“这样就行。”
她同意了。
“带走。”
我下令释放,三人被押出了拷问室。一小时后,对讲机里传来他们平安逃出的消息。
霜星松了口气。
“现在,霜星小姐,请按照约定,告诉我们整合运动的据点位置。”
她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低下头思考。
哪怕不会心理学,我都能猜到她在想怎么骗我,不打算撒谎的话肯定直接说出来了。
“正对龙门大门二十公里的位置。”
第一处位置。
然后她不再说话了。
沉默了半晌。
“嗯…没了?”
“没了,我们只有这一个据点。”霜星说道:“我们的成员都是以小队为单位在行动,游离在各处,没有据点。我们只有一个本营,包括我在内的干部都集中在哪里。”
这…
我很想吐槽,所以我掐断了麦克风。
我不想被霜星听到我的牢骚话。
“哎呀!我的天呀,这人连编个谎都不会编的呀。”
是因为太正直了么?
“她说的有问题么,博士?”
“这还没问题?因为小队游离在各处,所以没有据点?”
“我觉得没问题呀。”
“这怎么会没问题。大量游离在外的小队不可能每次补给都回到本营。一定要有分散在各处的固定据点。为小队进行补给。”
“据点也可以不是固定的呀。”
“据点不会轻易转移的。你每次转移都必须带上大量的物资,这么大个目标在外移动,随时都可能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游击小队拦截。这种明显的战术问题骗不过我。”
夜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也就是说,本营的位置也是假的了?”
“这个倒是真的,而且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知道。那么大一个重兵把手型阵地,拿个望眼镜连底裤是什么颜色都给他们照出来。说了也顶个屁用。”
算了,第一场谈判本来就只是为了获得她的信任。反正我也没打算靠她知道据点位置。
毕竟,要是我这边有干员被抓了,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变所有据点的位置,以及罗德岛内部的防御部署。
被抓后,对方问什么就说什么,优先保护自己的周全,这是我给所有罗德岛干员下的死命令。
没有任何情报比他们的命更重要。
我重新打开麦克风。
“怎么回事,这么久没回应?”霜星问我。
“抱歉久等了。我在向上级进行确认。这边已经确认你所说的那个位置是真的,我们会按照约定释放剩下的三个人的。”
另外的三人也按照约定释放了,他们用对讲机报告了逃出的消息。
“霜星小姐,我想我们罗德岛已经展现了我们的诚意了。”
“遵守承诺这种理所应当的事可算不上诚意。”
“也许确实如此,但至少可以继续交谈吧。”
霜星撇过头:“谁知道呢。”
看来暂时取得她的信任了。
她马上接着说:“现在,我要你们…”
“别急,霜星小姐。按照顺序,接下来轮到我们这边了。”
霜星瞪大了眼睛。
这是我一开始就想好了。如果一直保持霜星、罗德岛的顺序,我们将永远被她压一头。所以我将她的第一个条件拆成两个部分,分开实现。一是为了获得信任,二来是为了抢夺之后的先手权。从现在起,就是罗德岛、霜星的顺序了。
她很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你们这次又要我说什么?”
“武器的供应方,我们希望知道你们的武器从哪里获得。”
“那么以此为条,我要求你们提供龙门的防御部署。”
龙门的防御部署么?这个情报太过重要,我要先观察下情况。
“请先提供你所知道的东西,在确定你给出的情报价值前,我不能答应你。”
“哼,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虽然不能立刻答应你的要求。但我可以保证,无论你说什么,我们都会视其价值为你提供一些信息或东西,不会让你空手而归。”
“不可能,我不会信你这套说辞。”
确实,这是两条平行线。终归结底,还是双方的信任不够。
“请相信我,我不会说谎。”试着说服一下吧。“如果我要说谎,我就会答应你的要求。等你说了之后直接毁约。所以请相信我,我没有说谎的打算。”
倒不如说你才刚骗过我们。当然这句话不能说出来。
“哼。”
霜星冷笑了一声。
“我信不过。”
整个谈判的氛围一下冷了起来。
现在的气氛非常糟糕,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没关系,霜星小姐,我们可以换个问题。”
“没有下个问题了,罗德岛的人。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说的打算。”
冷冽的目光穿过单面镜,她的脸上满是嘲笑。
“我本来就没想过要和你们罗德岛这帮虚伪的人谈判。我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想说。不过你提醒了我,我的人还在你的手里,我要想办法救他们。所以我陪你演了场戏。我还在想该怎么才能让你们先把他们放出来。感谢你自己把他们当做筹码交了出来。你们已经输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场戏我已经不必再演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放肆地大笑起来。
“接下来随便你想说什么说吧,”霜星不再看我们,“我不会再说一句话了。”
谈崩了?
“霜星小姐,既然你都为自己的同伴考虑到这种地步,为什么不再为自己考虑下呢。”
我试图挽救局面。
“请冷静点想想。原本你在我们这里除了受尽折磨外什么都得不到。现在把纯受损的事变得有利可图,变成一件不仅是对你,更是对整个整合运动都有利的事,这样的事有什么理由不接受呢?”
她闭上眼睛,仿佛在打盹。
“你这么倔强干什么?尊严?要表现自己的不屈?就想气我们一顿?难道你的面子比你所珍视的同胞的利益更加重要?”
她依然没有回应我。
好吧。
我关闭了麦克风,懊恼地把脸埋进手心。
夜魔安慰般用手摸着我的头。但这种哄小孩一样的举动只会让我更难受呀。
“博士,你好像谈崩了。”夜魔说道。
不,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谈了。
“我太天真了。”我对着夜魔抱怨,“我太习惯于经营罗德岛了,我把自己做生意的思路用在了战争上。我以为只要有利可图,就至少可以让对方暂时合作,双方可以各取所需。其实哪怕她说谎都行,全说假话我都能接受。只要仔细地判断和分析,假话里面也能提取出很多有用的情报。但我太小看她了。她饱经风雪磨砺,不可能不清楚这种事。我太蠢了。”
“我觉得不止这样,博士,”夜魔保持着摸我头的动作,“归根结底,博士你失败的原因,是把雪怪小组的人看得太轻了。你觉得那些机密情报比他们更重要,所以放人的时候你很果断,要你说情报的时候你却很不愿意。但对于那个女人而言不一样,就算知道了我们的情报,只要她逃不出去,就没有任何意义。反而她所珍视之人的安全更加重要。如果你把六个人当做最重要的筹码,情况就肯定不一样了。”
“这个呀…葛罗莉亚,”我苦笑了一下,“我之所以很轻易地放人,是因为这是计划内的。”
“啊?”
“每个俘虏到罗德岛的时候,都会被我们弄晕,在他们体内安装定位器。只要他们一回据点,我们就能找到整合运动据点的所在位置。”我抬头,轻轻别开夜魔的手,“这也是为什么霜星撒谎我也没介意,因为本来我就有额外的方法获知。”
“原来是这样,”夜魔收回了自己的手,“博士,既然她不愿意告诉我们,何不试一下本来的方式?”
本来的方式?
这倒提醒了我。这本来应该是场拷问的。但…
“要不你来?”我偏头问夜魔,“直接用源石技艺催眠,然后问出来。”
夜魔直摇头:“我的源石技艺对她不顶用。”
“我提醒一下你,刚刚她是被你的源石技艺唤醒的。”
“但是在那屋子里面就不行了,那里面是不能用源石技艺的。”
哦,对,我给忘了。
“行吧,那你把拷问工具从仓库里拿过来。”
“得令!我立刻去!”
夜魔明显非常高兴,蹦蹦跳跳地从后门离开了审讯室。我则拿上桌子上的显示面板,从前门进入了拷问室。
推门,进屋,关上。
霜星看见我时,明显非常吃惊。
“Orchis(奥契丝)博士?”
嗯?她认识我?
哦!对呀!我和她在切尔诺伯格有说过话的。麦克风会进行变音处理,所以刚刚她没听出我的声音,但现在不一样了。
这是我今天第几次失策来着?
“本来还想和你用谈判解决的,看来是不行了。”我有些郁闷,一边说着一边向她走过去,“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霜星的眼神非常冰冷,她现在的意志非常坚强。
那么首先,我就要先从精神上恐吓她。
“先让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张桌子吧,”我单手拍了拍桌面,声音,“虽然看上去是一块完整的木板,但这个桌面其实是由不同的部分拼接的。这些部分可以通过我手上的智能平板进行控制,翻转,转移位置。”
把手里的板子举给她看了一眼。
“比如说,我可以让你手腕和脚腕位置的那块区域向外移动。上面的枷锁会拽着你的四肢向外拉扯,直到你的关节脱臼,四肢撕裂。”
说到这里,霜星眼中少有的出现了一点恐惧。
很好。
“你要不要把情报说出来呢?”
“绝不可能!”
“那我就没办法了。”
点下显示屏上的一个按钮。
“啊—!唔咦!呀呀呀呀!”霜星的惨叫声立刻在房间内响起。
并没有感到四肢被拉扯的痛苦,霜星反而感觉到全身被电击。
因为我并没有用拉肢刑,相反,我用的电刑。
作为一个战术专家,我一直很喜欢偷袭。先用一个假的刑罚恐吓她,然后转而用另一个刑罚进行折磨。
伴随着哔哔的电流声,200V的低压电流从枷锁中流出,以身体作为回路流窜,意料之外的剧痛贯通霜星的全身。霜星被电得挺起身子,她的全身肌肉都在抽搐,痛、麻、甚至有些发烫。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心脏好似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捏住,无法跳动。这个上一秒还无比坚强的战士,下一秒就像个小女孩儿一般大声叫喊。然而痉挛的身体已完全不受控制,霜星连挣扎都做不到。
我慢慢把电压调低,200V,190V,180V…
霜星身体的抽搐看是慢慢减小,然后开始挣扎。
“啊!哎呀啊啊啊啊!混…啊—!”
在她即将骂出口的瞬间,我直接将电压拔回到200V。稍微减弱的叫声又变得尖锐刺耳。
半分钟后,我停止向枷锁的通电。霜星挺起的身子又落了回来。
“混蛋!畜生!*各种粗口*。”
各种不堪入耳的骂声从她的嘴里蹦出来。然而,这些骂声却让我觉得格外悦耳。
人在被极度的痛苦折磨时,一般会感到恐惧;但在这之前,在折磨最开始的阶段,无论再怎么冷静的人,都会变得暴怒无比。这是肾上腺素激增所导致的,是危险临近时的反应。
看来她也只是个人,不是什么雪怪嘛。我还以为什么反应都不会有呢。
霜星叫骂着挣扎,刚从痉挛中恢复过来的肌肉又开始紧绷用力,试图从枷锁的束缚中挣脱开来。
再来一次吧。
我一句话都不说,默默地点下按钮。
惨绝人寰的尖叫再次响起。霜星还在扭动着的身体又一次被电击到挺了起来。耳鸣如雷,眼前一片昏暗,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受难。
停下。
霜星的身体落回桌子上。
一秒休息,再来。
反复地对她进行电击,霜星不停地喊叫和哀嚎,身体如脱水之鱼般,在时断时续的电击中蹦起落下。到了后面,她的身上甚至泛起白烟,原本惨白的肌肤也有些变成了淡黄色,眼睛也像是鱼眼那样突出,让人怀疑会不会掉出来。
最后的一次电击结束。我看着她两眼翻白,估摸着快要把她电晕了,便不再继续开启。霜星身体的肌肉甚至还在抽搐,早就流出的眼泪把她英气的脸庞弄得完全不成样子。
“别…求你…别来了…”这次她倒是没有继续骂我了。
“现在介绍下一种刑罚。”
我直接跳过询问环节,向她介绍下一个刑罚。
一般来讲,这种时候应该进行询问的。但询问必须在对方完全屈服的情况下才管用。别看她现在求饶,要是我问她,她还不一定说,反而询问的这段时间还会给她休息的机会。
所以,我的打算就是,不询问,一直折磨,直到她自己说出来为止。
“第二种刑罚,老虎凳。”
“不要…混账…放开我!…”
“你脚下的那块区域,能够升起来”我完全不理会她,“因为膝盖处的枷锁会限制住你腿部的行动,所以随着你的双脚不断抬高,你的膝关节会承受越来越大的压力,痛感会越来越强。到最后,你的腿就断了。”
我拿起手中的面板,作势要点下。霜星在旁边一个劲儿地摇头。
我才不管她。点下按钮。
她脚上的那块区域被几根铁柱慢慢抬起。
和平常的老虎凳有些区别。一般的老虎凳是一块砖一块砖地加上去,第一块砖就已经难以忍受。但这个平台是慢慢地抬升,一开始不会那么痛苦。
霜星紧咬着牙齿抵抗痛感。而随着平台的高度渐渐增加,她开始有些忍不住轻声呻吟起来。
“唔…嗯哼…哎…哎呀喂…”
平台升高了差不多五厘米,霜星就已经吃不消了。她痛苦地摇着脑袋,上半身在挣扎,下半身却因为吃痛而不敢乱动,只有脚趾在不停地抓握松开,企图用这种方式减少痛楚。
平台升高到七厘米。
“啊!停下!停下!啊啊啊!痛呀!”
痛楚越来越明显。到了现在,每次平台稍微升高那么一点点,就会给霜星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她大声喊叫着,哀求着让我停下。
我听着这悦耳的叫声,想了想,把手按在她的小腿上,用力地压下去。
这一下并不轻松。如果说老虎凳只是给膝盖带来反关节的疼痛,那我这一下几乎是要把她的小腿折断。霜星突然吃痛,大声尖叫起来。不过我也只压了这一下,毕竟小腿不一样,用力不好真的会骨折,到时候老虎凳也没那么痛苦了。所以我也就把手放开了。
平台继续上升,速度越来越慢,痛感却越来越强,霜星的叫声也越发显得惨厉,然后又小了下去,变得更为凄凉。
“喂,博士,东西拿过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夜魔提着一个金属箱进来了。
“嗯,多谢了。你一个人提这么重的东西很辛苦吧。”
“不不不!一点都不辛苦。”
她说不辛苦肯定是假的,我都能看到她额头上的细汗了。但她的表情确实非常兴奋。
把东西放到地上,夜魔看向了霜星。
“她说了没?”
“没有,我这才用了两…”
我话还没说完,霜星突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呀啊啊啊啊啊—!”
不用看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当平台到达十一厘米的时候,会在一瞬间被升到十五厘米的高度。
我转头看向霜星。
那一声之后便不再发出叫声。霜星无力耷拉着头,又艰难地晃了两下,然后抽泣。
“厉害,这一下居然没昏过去,”夜魔赞叹,“我还是头一次见。”
霜星的意志确实坚韧。要我,估计在介绍刑罚的时候就已经招了。而她居然真的撑过了两轮。
平台升到这个高度就不会自动升高了,必须手动操作智能平板才行。
就让霜星先这样吧。我蹲下身,把平板暂时放在地上,然后打开金属箱查看了一下。里面有着各式各样的小道具,锤子、刀片、盛药瓶等东西。绝大多数都是日常所见,只有少部分让人难以理解。
我又拿起平板,起身看向霜星。她嘴巴大张着,喘着粗气,胸脯随着呼吸上下起伏。身上的连衣裙已经被汗水完全浸透,像是淋过了雨一样。
“要把脚放下来么?”
她听到我的话,尽力地点头:“要…要…”
“那就要看你表现了。”我对她说。
霜星的眼神动摇起来,但还是说道:“我…呀…不会告诉你的。”
“不好意思,你误会了,”我摇头,“我说的表现不是指这个。”
“那…那是?”
我把平板递给夜魔,然后从金属箱里拿出一个钉子盒,以及一个锤子。
“有听说过钉手指么,霜星小姐?”
“啊?…没…咦…没有…”她还在承受膝盖上的疼痛,说话都说不利索。
“那我介绍给你听听。”我走到了桌子的前端,把钉子盒放到桌子上,“所谓钉手指,就是将钉子或者铁纤,从人的指甲缝当中钉进去,用尖端在里面捣烂皮肉。都说十指连心,这钉手指可以说是最痛得刑罚之一了。”
我从钉子盒里面,拿出了一根细钉。不过说是细钉,其实也就比针稍微粗了那么一点。
“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自己张开双手。如果我可以顺利地完成这个刑罚,我就把你的脚放下来。怎么样?”
“不…我做不到…”
也许是因为恐惧,也许是因为痛苦,霜星的牙齿已经开始打颤。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人总是比自己想的要坚强。”我笑着说,“反正无论你愿不愿意,这个刑罚我都是要做的。”
“我…我…”
霜星犹豫再三,闭上了眼睛,把双手张开,手背朝上放在桌子上。因为面朝上躺着,所以这个姿势会让手腕非常难受。
很好。
我把钉子悬在她左手食指的外指关节上。
我没告诉她,钉手指其实还可以不钉指甲,还可以钉指关节。
现在她闭着眼睛,所以她绝对想不到我要干什么。
锤子举起,瞄准,砸下。
细钉精准地从关节的缝隙中插进去,直接穿过手指,钉进木板。
“啊—!”
对此完全没有防备,霜星自然是不可能忍住这意料之外的剧痛。不光是被钉穿造成的痛苦,骨神经用于传导刺激,因此极为敏感。而我这一锤下去,细钉就在她的关节缝隙处快速穿插,摩擦到两块指骨的末端,带来绝对无法忍受的痛感。霜星的手指本能地一缩,然而我突然的偷袭已经成功让钉子把她的食指牢牢钉死。她不仅没能把手指收回来,还因此让钉子在她的关节里搅动了一番,加深自己的痛苦。
第二锤,砸下。
“哎—!别呀!”
这一下就痛得没那么厉害了。因为她的手指已经被钉穿,加上这次有了心理准备,她的叫声也没有刚才那么大了。
OK,第一个关节钉好了。虽然钉子其实并没有钉得很紧,三锤的话应该更好,不过也差不多可以了。
然后,拿出第二颗钉子,悬在她的食指内指关节上。
“霜星小姐,第二颗钉子也来了,准备好了么?”
“不!不!不行了!我不行了!”
霜星疯狂摇头,一头美丽的银发变得散乱不堪。
嗯,看来是准备好了。
……
十分钟后。
“行了。”我擦了下汗,把锤子放在桌子上,“钉完了。”
这拷问真是个力气活儿,霜星不累我都累了。
不过她看上去也确实是累了。钉到后面她也不叫嚷了,只有我挥砸下去的时候才会让她稍微呻吟一声。好像我砸的不是钉子,而是直接砸在她的手上。
除了大拇指只有一根钉子,我在霜星的其余八根手指上,每根手指订上两颗细钉,完全把她的手钉在了桌子板上。左手钉得比较浅,每根钉子只钉了两锤;不过右手就钉得比较深了,钉了三锤。
长期的外科手术经验让我能非常准确地找到关节的缝隙处,因此不用担心会弄断骨头,造成终生残废。
就像我说的那样,人很多时候比自己想象的要坚强。霜星真的成功忍住了逃避的本能,让我能顺利地完成这个刑罚。
当然,人的忍耐是有极限。这样的酷刑是不可能自己忍着不去反抗的。她能忍住全靠我帮她。每次钉外指关节的时候,我第一锤都会更加用力,直接将她的手指钉住不能动弹,这才是她没能反抗的真正原因。
现在她的手指满是鲜红的血液,看起来格外渗人。
“终于…呼…完了…”霜星居然笑了起来,“我…我的腿…“
她的小腿现在还被抬起,膝盖依旧承受着痛苦。
“哎,你别搞错了,”我提醒她,“这可不是钉手指,我说过了,钉手指是往指甲里面钉的。我现在是在固定你的手指,免得你到时候挣扎。”
“怎么会…”
“不过,鉴于你优良的表现,倒是可以奖励一下。”我转头对夜魔说,“葛罗莉亚,把她手上的枷锁打开吧。”
“真的要么?”
“当然。你看她的手,像是能动的样子么?”
“说的也是,那好。”
葛罗莉亚操纵智能平板,霜星手腕和手肘的枷锁被打开。但她却没有任何想要逃的动作。刚刚钉指关节的时候,她已经体验到了,挣扎只会让自己更痛而已。
“好了,正式开始行刑。”我抖擞精神,重新拿起锤子,再从盒子里取了颗钉子出来。
“别…饶命…”霜星摇头。
“不想让自己的脚放下来?”
霜星再次摇头:“想…好痛…都好痛…”
“没关系,刚刚十八颗钉子都忍过来,这十颗钉子有什么不能忍的。”
我表面上像是在安慰着她,其实是在告诉她一个残酷的事实:我不会停下来的。
“杀了你…杀了你…我绝对要杀了你…”
求饶无望,霜星又开始咒骂起我。
嘛,我也不在意就是了。
我侧过身,蹲下去,左手拿着钉子,把钉子的尖端顶在霜星左手食指的指甲缝处。明白行刑即将开始,霜星也不再说话,而是咬紧牙关,极力不让自己叫出来。
忍?你忍得住?
右手举起锤子,轻轻的挥过去,撞在钉子头上。
“呀—!”
她当然忍不住。第一锤下去霜星就忍不住叫了出来,刚刚咬牙忍耐的觉悟完全成了一个笑话。
虽说是轻挥锤子,但也只是相较于钉关节而言,毕竟之前是要把钉子钉进桌子板的。这一锤下去,钉尖直接深刺进指甲缝隙中。这钉子有些细小,充其量只是插在了里面,略微分离指甲和皮肉。指甲虽然有些微微翘起,不过总体还是保留在了指尖。但锤子击打的那一下,也让霜星的整根手指震荡了一下,关节处的细钉再次刺激到敏感的指骨。尖锐的钉尖在指甲缝里乱捣,三处的剧痛冲击着霜星的触觉神经,然而她只能惨叫,动都不敢动一下。
行,就这样。
保持着钉子钉进指尖的状态,我拿出第二颗钉子。
“博士,你这是不是轻了?就钉一下?”夜魔在旁边问我。
“不轻,刚刚好,”我笑道。
夜魔还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完整地钉完双手十根手指,让每根手指的指甲缝里插上一根钉子。
完美,总共十锤结束,过程一分半钟。
夜魔在一旁不满地皱起眉头:“博士,真的太轻了。两只手才总共三分钟不到,我来的话,一只手都能玩至少二十分钟。”
“可以了,葛罗莉亚,这绝对刚刚好。”我笑了笑。
没错,刚刚好。钉尖深插进指甲缝,指甲和皮肉没有完全分离,可以把钉子夹得比较紧。
看到我在笑,夜魔也猜不透我想干什么。
“结束了,霜星小姐。”我把锤子和钉子盒放回了金属箱里,用桌子下面的水管放水,洗了下手。
等我站起来,就发现霜星正虚弱地看着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表现得很好,两只手确实没有乱动,”我拿过夜魔手中智能板,“按照约定,把你的脚放下来吧。”
膝盖和脚腕处的枷锁打开。
霜星的大腿顿时翘起,然而下一刻她就开始支吾起来。长期处于反关节状态而僵硬的膝盖突然弯曲,实际上会更痛。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力气,霜星绝对会大声叫出来的。她的膝盖上方有着深深地压痕,原本枷锁所处的那块区域完全地陷下去,甚至成了“凹”字形,中间凹下去的部分因为长时间的压迫而缺血变得惨白,边缘却因为血液流通不畅而成了青紫色,甚至淤血变肿。
我把平板放到金属箱里,又从中拿出一个口罩。
这个口罩很有意思,金属制的,内侧有两排并行的金属片,光是那扭曲的外形就足以吓到一片人。
“这是裂鄂器,有听说过么?”
霜星摇头。
“把它戴在嘴上,两排金属片会分别卡住你的上下两鄂,然后只要旋转旁边的旋钮,就会不断把你的双鄂分开,最后,将整个脑袋崩开,造成死亡。不过你也不用怕,我不会弄死你的,只会把这个当成开嘴器使用,让你合不拢嘴。”
说着,我把裂鄂器从她的头上套下,戴在她的嘴上。
霜星死咬着嘴,拼命不让金属片从牙齿中间穿过。
“没用的,别挣扎了。”
旋转左边的旋钮,裂鄂器开始收紧,金属片强行往霜星的嘴巴里面塞。已经被折磨到没有力气的她当然耗不过这金属制的机关,两排金属片被强行插在了牙齿中间。接着我开始旋转右边的旋钮,让两鄂慢慢张开。霜星摇着头想躲开,却被我用另一只手牢牢抓住她的兔耳朵。
裂鄂器让她的嘴完全张开。在达到人体最大极限前,我停下了手。
“啊!啊!”
霜星被强制张着嘴,没法说话了。
行,最后拿钥匙把两个旋钮锁上,搞定收工。
“已经晚上十点了,我也该睡觉了。”我左手拿着平板,右手提起金属工具箱,“走吧,夜魔,下班了。”
她疑惑地看着我,因为其实现在是下午三点。
我这么做是为了故意混淆霜星的时间感。
“嗯,我也有点困了,”不过聪明的她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走吧。”
我们两人离开拷问室,关上门。
刚离开拷问室,走到审问室,我就把金属箱放到了桌子上,坐了下去。夜魔也跟着坐下。
“博士,现在我们要干嘛?”
“看戏,”我把麦克风的数据线拔下,插到智能平板上,“顺便再放点音乐。”
放什么好呢?啊,放摇滚吧。
我精选了一首由红豆激情演唱的摇滚乐,把声音调到最大,顺便把拷问室的高温烘烤灯的亮度也调大。
红豆的歌声很不错。但再好听的歌声,超过了一定的分贝都会变成噪声,而且摇滚乐的声音本来就吵闹,连在隔壁房间的我都想要捂上耳朵。卡特斯族的长耳让霜星的听觉非常灵敏,也更难忍受这金属乐器繁杂而聒噪的声音。霜星痛苦地晃着头,用力挣扎,然而每动一下就扯得手指生疼。天花板上的烘烤灯将整个房间加热,不断升温的空气让挣扎中的霜星燥热难忍。霜星已是大汗淋漓,如刚从水中出来一般,满身都是汗水,连桌子上都积起了一层汗液。那层汗液却在扩展到她的阴影外时,因为灯光的照射而立刻挥发。
霜星虚弱地喊着,由于裂鄂器的限制,我也不知道她在喊什么。高分贝的噪音震动着她的耳膜,再加上脱水的痛苦,这两种看上起没那么强烈的刑罚实际上比起刚才的酷刑要更加漫长而磨人心志。她甚至不管手指的疼痛,挣扎力度越来越大。
我知道,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现在,她身上的所有枷锁都处于打开状态。唯一限制她行动的,就是手指上的钉子。
“啊啊啊啊啊—!!”
霜星大声尖叫着,双手不顾一切地用力。钉子随着肌肉的用力,不停刺激着她的骨肉,手指每动一下都是彻骨铭心的痛楚。然而,剧痛是通往自由的唯一出路。她几次痛到停了下来,但马上又奋力去挣脱束缚。
“天呐!”夜魔看着眼前的一幕,非常震惊,“她真的能做到么?”
“她当然能,”我回答夜魔,“她的意志比表面上的坚强万分。别看她刚刚被折磨到求饶,从始至终,她没有一句要招供的意思。而我,就是要用她自己的意志来折磨自己。看好了,葛罗莉亚,这只是个开始。”
因为左手钉得比较浅,随着霜星的挣扎,竟然略微离开了桌子。最后,随着霜星突然加大的一声喊叫,左手终于从桌子上拔了出来。她的手指上还插着九根钉子,整只手满是献血,看上去狰狞而恐怖。
至于右手,因为我钉得比较深,已经被折磨了如此之久的霜星是不可能有力气挣脱的。但现在,左手自由了,她可以拿左手把钉子拔出来。
霜星翻身,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趴着,然后试图把钉子拔出来。但她马上就发现,立着手指去抓钉子帽,插入指尖的细钉会阻止她那么做;横着手指去抓钉子帽,指肚和指节又不如指尖那么方便,根本抓不住。
简而言之,她必须先把左手的钉子处理掉。
好了,霜星小姐,你要怎么办呢?
第一种方法,拔出来。
既然要拔出来,就必须那什么东西把钉子帽夹住。右手被钉住,不行;嘴巴被撬开,不行。用双腿和腋窝夹住,或者用手臂压着,看上去好像可以,但是这钉子太细、太滑了,霜星试了几次后才发现都不行,反而让钉尖在指甲缝里又搅动了几下,痛得她不停地呻吟。
第二种方法,就看她自己狠不狠得下心了。
数次的尝试之后,霜星终于明白了自己无法拔出钉子的事实。她紧紧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眼神中满是果决。
她将左手五指举到桌边。
“啊!唔呀—!啊啊啊啊!!”
手指用力抓下,钉杆被顶在桌边的棱角处。钉子头因杠杆作用而上翘,钉尖却因此往下扎进去,越用力扎得越深,深刺进肉中。指甲缝中的嫩肉被钉子刺穿搅烂,而霜星居然还在用力。直到钉尖顶到了指骨上,再也扎不进去了,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没用了。此时,指甲开始因受力被顶起,与皮肉撕裂分开,每撕开一寸就剧痛难忍,而钉尖对指骨的压迫也随着用力越来越重。
霜星是人,也是血肉之躯,不是钢筋铁骨,不管她再怎么坚强,终究是坚持不下去了。都说十指连心,想靠意志去忍受这样的痛苦无异于天方夜谭。她只能放弃,手指不再用力。
“她…应该不行了吧…”夜魔捂着自己的嘴,哪怕她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自己折磨自己的场景实属罕见。如果不是霜星有着强大的意志,绝对坚持不到这一步。
我喝了口水,说道:“别急,继续看。”
我对霜星充满了信心,我相信她绝对还能做出更疯狂的事。
吵闹的摇滚乐依然在摧残霜星敏感的耳膜。她抓着自己的长耳,用力拉下来捂住,高分贝的音量让她痛苦地在桌子上打滚。她实在受不了了,把左手五指又举在桌子上,然后把头放到手的上方,对准自己的手指用力砸下。
瞬间,手指被脑袋和裂鄂器强大的重力压了下去,被桌棱顶住的钉子一下子被撬起,硬生生把指甲掀开。没了指甲的限制,钉子也飞了出来,鲜血因为失去堵口物直接喷涌而出,溅得霜星满脸都是。
甚至没能叫出来,霜星就昏了过去。手自然落到了桌子上,然而因为高温烘烤灯的照射,铁制的桌边温度非常高,霜星立刻被烫醒叫了一声。
“她成功了,”我说,“我说了她能行的。”
夜魔似乎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拍了拍胸脯:“让我拷问,我绝对想不到博士你这招。”
“也就对她有用了,其他人根本做不到。”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很多了。霜星用左手手指,抓着右手手指的钉子帽,把钉子一根一根往外拔。每次拔动都会让她忍不住呻吟,但总比刚刚撬钉子时的剧痛好得多。
右手指关节和指甲缝里的钉子都被拔了出来,霜星又马上把左手指关节上的钉子全部拔出。现在就只差嘴上的裂鄂器。
她尝试着旋了下旋钮,果然旋不动。毕竟被我锁住了。
房间内的噪声依然没断。尝试了半天无果,霜星放弃了,两手把长耳拉下来捂住,被噪音折磨地在桌子上打滚。
她现在还站不起来,老虎凳造成的膝盖损伤起码要一个月才能恢复。现在她的腿弯一下都痛得不行。
霜星翻滚到了地上,身体立刻被照得滚烫的铁地板炙烤,又让她滚到了桌子下面。
在这里,霜星发现了一根插在地上的胶质水管,早就被热得脱水的霜星赶紧打开水管口的水龙头,贪婪地喝了起来。但下一秒她就把水吐了出来,然后开始咳嗽。
这根水管接的浓辣椒水,辣的不行。
看到霜星这幅急不可耐地喝下,又马上吐出来的滑稽模样,夜魔被逗得哈哈大笑。
不仅如此,喷出的辣椒水还淋到了她手指的伤口上,剧烈的疼痛让她赶紧把水管扔到了一边,连水龙头都没关。
噪声不停,水也没喝到。
霜星在桌子下面直着腿坐着,失意地把长耳拉下来,捂着耳朵抱头哭泣。她因为嘴巴被分开所以说不出话,只能哇哇地乱叫。
这是她在这里第一次不是因为痛感,而是因为处境哭泣。人的毅力是有限的,她快要不行了。
哭了半天,霜星终于冷静了下来,她环顾四周,很快就发现了通往外面的门。当然,她不知道这个门通往审讯室,我和夜魔就坐在里面。
趴下,伸手爬出,手却在接触到桌子外面的地板时,被烫得缩了回来。她想了想,重新拿起水管,把水喷在地板上,在桌子和门之间建成了一条水路。
“这个倒是挺聪明的。”我赞叹道。
霜星从桌子下面爬出,一下一下挪到门前。
我从椅子上起身,站在门口,准备好给她一个开门杀。
她终于爬到了门口,扶着门慢慢坐了起来,伸手转动门把手。我之前故意没有锁门,所以门把手被她转开了。门被打开,一股热浪向我袭来,我的身影映入了她恐惧的眼神中。
“想跑是吧。”装出一副愤怒的样子。
霜星叫着摇头,我勉强能听出她说的“不”、“没有”这类的字眼。
我抓起她的耳朵,像拎兔子一样把她提了起来。
“夜魔,把音乐关了,把灯亮度调下来。”
音乐停止,烘烤灯的亮度降到了正常水准。
我拖着霜星往里面走,然后抓起来扔到桌子上。虚弱到极致的霜星甚至连我都打不过,一路上只是胡乱地抓我的手。当我把她的手抓到枷锁上后,枷锁立刻重新铐住。
夜魔还是很懂的。
铐她腿的时候,她倒是没怎么反抗,毕竟膝盖依旧很痛。
我蹲下身关掉了水管的水龙头。因为拷问还是要让人说话的,所以我又拿出了钥匙,取下她嘴上的裂鄂器。此时,夜魔也拿着金属工具箱走了进来。
取下来裂鄂器后,霜星反而没有那么叫喊了。
她绝望地看着我:“你还想怎样?”
“不怎样,”我说,“先帮你包扎下。虽然我们罗德岛的东西都经过了消毒,但再怎么也不能让伤口暴露在外,要是因为感染了导致你死了,那就没得问了。谁让你自己这么去撬钉子的?”
“不是你故意的?”
我自然不会告诉她实话:“我是因为之前在你指节上钉好了钉子,再钉就钉不进去,所以才这样插在你指甲里面。”
一边说话,我一边从金属箱里拿出一个钳子。霜星看到这东西,浑身一个激灵:“这东西是拿来干嘛的?你不是说给我包扎么?”
“把你的指甲拔下来。你指甲都被掀起来了,不拔下来怎么包扎?”
霜星听了我的话,狐疑地把两手张开。在目前这个状况下,她只能相信我的话。我看了一下她的双手。右手就不用拔,指甲稍微有些分离皮肉,但基本还是好的;而左手的指甲基本已经被掀起来了,中指的指甲甚至已经被折断了。
拿钳子夹住霜星的拇指指甲,轻轻地一扯。霜星因为吃痛,本能地收回了手指,因为我还夹着她的指甲,她这下用力很顺利地就把指甲拔了下来。指甲末端带着些许肉末被取了下来,痛得她叫了一声。
看到指甲被拔下,我说了句:“下一根。”
“等下!等下!”霜星赶紧把手指都缩了回来,双手握拳,“你这不是治疗,你这绝对是在拷问!”
“拔指甲属于正统治疗手段之一,比如那些得了灰指甲的病人。不过一般是要打麻药的,你就别想了。把手伸出来。”
霜星摇头,把拳头握得更紧了。
“不伸是吧?葛罗莉亚,放电。”
我一声令下,夜魔拿出放在金属箱里的智能平板,按下电刑按钮。霜星立刻被电得全身抽搐起来,双手也全部张开。
“停!”电了她五秒,我就叫停。
电击结束。霜星的肌肉还处于麻痹状态,没法收回手指,我夹住她的食指指甲,和刚才一样,轻轻地拉了一下。霜星又是本能地缩手,但有了上次的教训,她这次没敢太用力,结果这下不仅没有拔掉指甲,反而是扯到了指尖的伤口,让她白糟了一次罪。
我可不会去帮她,而是稍微带点向外的力,同时慢悠悠地晃动指甲。虽然指甲两侧基本已经脱落,但末端依然连接着受伤的手指。这一下让霜星几乎要疼得昏过去。然而我很坏心眼地让指甲向旁斜了一点,让指甲边擦过她伤口上暴露的结缔组织。霜星哀嚎着又醒了起来。
“自己动。”我对她说,“就像你之前翘掉指甲上的钉子一样。”
霜星摇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而我不为所动。知道没有其他办法,她紧闭上眼,一咬牙,用力缩回手指。指甲被拔下来的一瞬间,屋内又是一声惨烈的尖叫。
这尖叫,我不介意多听几回。
拔指甲的过程又花了大概十分钟。最后拔小指的时候霜星终于脱力了,无论我怎么刺激她的伤口,她都不动了。于是我也就很“贴心”地把帮她把最后一块指甲拔了下来,然后给她的两只手上药、包扎。
霜星虚弱地喘气,突然对我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以前在乌萨斯矿场的事。”
“我对你的事情没有兴趣。”
“那里是地狱,”她没有理我,而是自顾自地说,“当时看守矿场的狱警整天以杀人取乐,而且是以人痛苦的死为乐。他们抽签决定谁死。有一次,我有两个同伴,被分别关在了两个铁箱里,每个铁箱里都有一把刀。他们被要求割下自己身上的肉,从一个小窗丢到外面的天平上,轻的那边会加热。他们在自己身上不停地割,割到肠子都要出来还不停手。最后他们都死了,不是死于高温,而是死于失血。和那个地方比起来,你们罗德岛的审讯简直是天堂。”
“天堂你还叫得那么惨?”
“毕竟我自己没有亲身体验过,但凡体验过一种我都不可能在这里了。直到我十一岁的时候,我被抽签抽中了。在行刑前,我体内的法术爆发了,把狱警都杀掉后,带着同伴们逃了出来。”
“在这里你的法术是爆发不了了。”
“为什么?”
“我不会告诉你的。”这句话说完,我正好完成包扎。
和我说过话后,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霜星明显都轻松了不少,甚至主动问我:“你接下来还有什么手段?”
“接下来,是水刑。”我从金属箱里拿处一张厚毛巾,爬上了桌子,跨坐在霜星的肚子上,“所谓水刑,就是用毛巾把你的嘴巴和鼻子捂住,然后用水淋上去。毛巾强大的吸水能力会在你的口鼻处形成一个储水层,让你窒息,大量的水会灌到你的肺部,让你痛不欲生。之前我一直没问你,现在我问一句,你愿意说了么?”
“不可能。”三字简单利落。之前还恐惧的霜星,眼中又焕发出坚定的色彩。
让她把过去的经历说出来是个错误。倾泻了自己的负面情绪后,她又重新振作了起来。
我叹了口气,把毛巾盖在了她的口鼻上。
“葛罗莉亚,把她头那块儿降下去。”
随着葛罗莉亚从金属箱里拿出智能板进行操纵,霜星头部下方的那块区域略微降了下去,让她把头昂起来。霜星好像认命了,没有挣扎。
“浇水!”
夜魔把平板重新放回金属箱,拿起水管,打开水龙头,对准毛巾浇水。我一手按在毛巾上,一手按着额头,防止她的头乱动。
水管的水被淋到了毛巾上,顺着霜星昂起的头部,向下流进她的鼻腔。水中的辣椒素刺激到霜星的呼吸道,让还想着能憋一会儿气的她立刻被呛到,不慎把水吸了进去。人的肺叶极少被刺激,光是水就已经非常难受了,更何况这还是辣椒水。刺激性的液体在她的肺部翻滚、荡漾,让她痛苦难堪。然而越是这样,霜星在本能的驱使下反而越想呼吸,让更多的水被吸进去。不到三十秒霜星的肺部和呼吸道就充满了辣椒水,甚至溢出吞到了胃里。强烈的窒息感让霜星根本控制不了呼吸,嘴巴一张一合,咳嗽、呕吐,吐出来的水却又被强行反刍回去。才过去两分钟时间,她就已经两眼翻白。
“停一下,”我对夜魔说道。
她关上水龙头,我则把毛巾拿开。然后双手压在她的胸口上,开始进行心肺复苏。几下之后,霜星猛地咳嗽一声,吐出一口水,醒了过来,然后又开始连续不断地咳嗽。
“她醒了,再来!”
……
进行了多少次,说句老实话我已经记不清了。
痛感非常猛烈而迅速,但窒息感却需要一段较长时间才能让人真正地生不如死,因此这次的拷问比之前的要长得多。
而另一个方面,我必须要走了,我在这里呆了有一段时间了,还有很多事情要我处理,我不能把过多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所以这是最后一个刑罚了,她再不招,我只能放弃,完全交由夜魔处理了。
说句老实话,我还是希望霜星能招,葛罗莉亚的夜魔人格和霜星口中的乌萨斯狱警很像。我不敢保证夜魔会不会把她给玩死。
“你说不说?”
确实没有时间了,我揭开毛巾,等她咳完了之后问她。然而霜星连一个字都没回答我,只是把头偏向一边,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没办法了。
最后一次,我把毛巾盖在她的口鼻上,让葛罗莉亚浇水。这次持续了有三分多钟,直到她的大脑因窒息而严重缺氧,只剩中枢神经在活动,连手脚都在抽搐着挣扎,我才停下了手。
这一次,霜星彻底昏了过去。
确定她还有气后,我从桌子上面下来了。
“行了,葛罗莉亚,我没时间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我还希望多看一会儿呢。”
“那你就自己来。另外,把砾和清道夫也叫过来,她们有审讯训练。既然这里有一块怎么玩都玩不坏的硬骨头,那正好让新人审讯员练练手。”
“得令!首长!”
夜魔调皮地向我敬礼,我转身,离开了拷问室。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