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拾遗

　　不是h。作者的碎碎念，很希望您能读下去。这很重要。

　　 有很多想说的，但我们先从第三部分《杀人犯》的情节开始吧。

　　 确实是一次不太成功的尝试，对一种独特叙事结构的尝试。本身这个三部曲的写作时间差太远，手法与心路历程上难免有隔阂，再者三部曲的视角不相同，展现出来的效果也不尽相同。

　　 第三部分，杀人犯，我试着用“情节间的联系”而非时间顺序来串联叙事结构，但终归笔力不足。如果有细心的读者，可能会注意到每一个段前的数字，代表着梅，或者说“李梅”，在那一段中杀死的人排在第几位。段前的数字充当的是一种叙事的时间之锚，但实际上是无法单纯以情节串联叙事后的可悲妥协。不过沉浸于作者视角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种叙事需要有足够的功底，让看似混乱的情节在错乱的时间线上井然有序，依次展开。不知道有没有读者读过《霍乱时期的爱情》，作者在《杀人犯》中的尝试就是对于马尔克斯在其中所用的叙事结构的拙劣仿写。

　　 无论如何，作为尝试提笔不到一年的新人，我还是有些好高骛远了。后知后觉的我决定写一篇拾遗，至少让“镜中的双眼”这个系列在读者眼中不是一种“不知所谓、不色、看着又胃痛”的形象。

　　 还是回到情节吧。如同前两节，第三节杀人犯也是通过第一人称展开的，而主人公的身份也一如既往地用小标题揭露了出来。但第三节承担了收束伏笔、展开前因后果的责任，单纯的第一人称视角往往不够全知。于是文中每每来到“月”的回忆，都是以月的第三人称展开，只在涉及到梅的心理活动时刻意切换视角，为第三人称的不足作出补充。我在每次段落中的人称切换前后都空行以示其独特性，但实际上对读者的暗示还是不足。或许，在了解这些以及段落前数字的含义后，再读之便会清晰许多。

　　 但第三部分我还是深陷在作者意识中很深。一些没有点明的细节（月和梅创办的百合sm论坛“素梅”，有多少人第一次看到时没弄明白它是一个网站？），一些过于隐晦的暗示（月抚摸梅背后的疤痕，以及鞭打时刻意避开后背的举动，暗示着梅儿时受到父亲的非人虐待；带有梦境描写色彩的回忆，零散不成片的回忆，对梅的丧母经历与心路历程的暗示）其实都是对于读者来说很奇怪的点。关于此，也要感谢读者的正向反馈（此处@某位写手xD），如果有更多地方没弄明白的，欢迎在下方评论区指出，我会及时给出解答，如果哪天状态好回去修葺一下《杀人犯》。

　　 然后不得不提的便是“镜中的双眼”的压抑气氛了。通常说作者写什么出于自己所愿即可，但缺少与读者的共鸣的作品到底登不上殿堂。镜中的双眼，从标题的意象便宿命般地暗示了剧情的走向：镜中的世界是片面的，是虚假的，我们所看到的所有镜中的双眼，都不过是主人公冰山一角的形象，最终必然面临着崩塌破碎的结局。我一直认为所谓刀，而我更愿意称为悲剧色彩的东西在一部完善的作品中是必要的，那是小至生活大至文明不可或缺的组成成分。不过自然，最后的结局如何便又是另一番言论了，像“镜中的双眼”这样“无人生还”般的压抑结局必然是不讨喜的。

　　 不过可惜又可悲的是，这个结局从我写下“镜中的双眼”这个标题时就敲定了。

　　 那我，希望读者能从“镜中的双眼”里获得怎样的共鸣呢？要回答这个问题，就必须要明晰悲剧的存在意义。那句最经典的，关于悲剧的深刻定义，“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摔碎给人看”，便是这个问题最恰当的解释。自从读过《三体》，在大刘花费漫长的地球抵抗的篇幅筑起希望后，又用水滴瞬间摧毁舰队，那种时代的错位感与文明的绝望感来临，我便对于悲剧的描写有了一种宛如生来便有的偏爱。悲剧在于警示，在于建造危墙，在于破除舒适。而我想试着面对的，就是bdsm，或者进一步细化来说，R18G圈子里的一些舒适圈。

　　 在R18之后添上一个G，或许就可以为所欲为，践踏人性与生命了。梅的父亲是残忍的，逃避责任，虐待妻女，落得一死是对他的宽恕；梅是残忍的，她为了自己的仇恨与快感虐杀了数个青春的生命，但她又是可悲的，兼具儿时经历带来的些微m特质与扭曲心理带来的s特质，与社会格格不入，在冰冷黑暗的世界里，只能靠着月带来的微弱烛光吊着一口气。梅的绝大部分是兽性，残忍、血腥；但又留有人性，正如文中她所说的，“被绑得再紧，被虐得再狠，也要昂首挺胸，那才美。”戏剧性的是，又恰恰是这人性，支撑她没有在鬼父的虐待下沦为只会服从的奴隶，最后奋起反击，却在仇恨的落空下滋生出黑暗的兽性。

　　 梅的自缢是梅为自己选择的结局，是她杀人戏剧的高潮，更是本系列的高潮，也是最后的点题，最后的呼应。但我剥夺了她“看着镜中自己的模样死去的权利”。为什么？因为芙，第一个“我”，那个最开始出现的可怜女孩；更因为所有在她手下或离开人世或面临崩溃的女孩。如果说无法拒绝死亡，芙为此获得的上帝的唯一垂怜便是能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欣赏自己的情感，那么梅又何德何能获得相同的恩赐，即使她有足够的悲剧色彩，似乎应该拥有一个值当的死亡。生命永远是崇高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践踏生命。

　　 说了这么多，我要面对R18G的什么？我觉得已经呼之欲出了。请尊重作为人应该尊重的东西。不只是生命。梅说的这段话，“我们喜欢被束缚，不代表我们要忍受处处受限的生活；我们会在游戏里给别人下跪，不代表我们要向生活下跪。被绑得再紧，被虐得再狠，也要昂首挺胸，那才美”，便是我对于偶见于bdsm作品中对于人性的践踏，对于女性形象的丑恶框定的控诉。站在m的一方，我极为反感“女性应该被奴役”“奴隶应该无人权”的言论。不是指bdsm作品中不能出现这些内容，但我想，读者一定能看出来，一些作者只是将它们作为主角要去对抗的主要矛盾（在此推荐老文《二十八号女奴》），而一些作者则将它们放入神龛日日参拜。

　　 再重复一遍，请尊重作为人应该尊重的东西。

　　 写文章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冲？写色文也不应该如此。文字的表达张力，在情感上是最明显的。文字没有失真，不像带有画面的漫画或电影，分镜与细节总不可能被人眼全部获取到。但文字可以。所有细节，一字一句，呈现得简单而直白。表达，便是文字最根源的愿景。文字表达作者的情感，与读者产生共鸣，哪怕那种情感是涩涩的冲动，读者产生共鸣之后的行为是来一发。而我的文字，想表达的，已经在此，从遗漏的细节中捡拾出来太多。

　　 不过我必须要提醒一件事情。看完这些东西，您最应该做什么呢？

　　 去码头整点薯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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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https://www.pixiv.net/novel/series/7540079

　　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