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2、计划

　　还好铃兰虽然满脑子都是些黄色废料，但还不至于一大早就用尽各种手段把柳弄得一整天都直不起腰来。在简单的教导了枫一些魔力精炼的理论，并且教导她从柳身上榨出了一发魔力之后便结束了第一次课程。

　　 柳体内的魔力并没有得到精炼，因此从胯下“幻肢”中喷射出的分散魔力有着仿佛云雾一般的样貌，闪烁着略带银白色的光辉。这大概是柳与枫第一次实际看见魔力的存在，以至于两人都不由得停下了动作，怔怔的看着它。

　　 那些银白色的云雾状魔力并没有实体，在空气中很快就发散开来，颜色逐渐变得透明好像马上就要融化在空气中。就在它们即将消失的时候，铃兰的触手忽然伸向了那些雾气，不断回旋搅拌起来。

　　 “哟，这些东西可别浪费了。”

　　 本来就要消散的魔力随着她的搅拌逐渐被凝聚起来，最后变成了一团半透明的银色细丝，差不多有小拇指头的大小。铃兰将她丢给了枫，示意她吞下去，称这或多或少能够弥补一点魔力的损耗。

　　 随后铃兰就跳到了柳的怀里，分散的触手再一次变化成了织物的模样，随后就变成了全套的工作服，和公司配发的简直一模一样。柳可不记得自己给她看过自己的工装，看来在昨晚睡着之后铃兰还干了不少事。

　　 “对了，我也跟你一起去学校吧。”

　　 就在柳与枫即将出门通勤之前，铃兰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忽然又从柳的衣服上探出了半个脑袋。那半个脑袋嵌在布料上的模样着实吓到了枫，她发出了一声可爱的惊呼，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

　　 “两个理由。”她竖起了两条触手，“其一是我对你这个体质还不是特别了解，为了获得更好的治疗方案，我判断需要跟随在你身边监控魔力流散情况；其二是我需要找到我的其他肢体部分，所以最好跟随你们一起在城市里走走，越快找到我被人偷走的那些地方，我们就越早能够解决双方的问题。”

　　 不过铃兰并没有将少女的惊骇放在心上，只是很随性的解释了几句，而且似乎还颇有几分道理。看着柳和枫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铃兰就轻松的从自己身上拆下了一小截触手丢到了枫的身上。

　　 转瞬之间，被她分下来的肢体部分就蹦蹦跳跳的爬到了枫胸前，染上了金属的色彩，化作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胸针别在枫校服的领口处。那枚胸针有着不对称的构造，看上去就好像几块花瓣托着中间那块有着混浊色彩的球形玻璃珠，看起来就是一个非常廉价的装饰品，给人一种不起眼的印象。

　　 如果不是心里已经知道这玩意的真面目，柳肯定不会对这个看似廉价的装饰品投注多少注意力。在这之前恐怕大多数人的视线早就已经被那双包裹在校服底下，好像吸收了枫瘦弱身体全部营养的胸部吸引走了。

　　 “这玩意……我感觉它在看着我……”

　　 但是比起这个胸针的造型，柳好像能够感知到有某种奇怪压迫力从混浊的玻璃珠中传来，就像是有人在一直看着自己一样。也许是因为不久前受到了铃兰的教育，她勉强能够察觉到胸针与铃兰之间存在着某种纽带连接。

　　 “没错，这些肢体都是我的一部分，与我有着非常紧密的连接——我可以通过她们感知遥远地方的事物，也能操作它们做一些比较简单的事情，所以如果真的有什么万一我还能保护她的安全。”

　　 对于柳的进步，铃兰很明显的透露出喜悦的情绪；“如果全盛时期的话，其实还能做不少别的事情呢……但是现在，哪怕是多分裂出一小部分对我来说也是挺大的负担，需要大量的魔力来支撑。”

　　 说到这，她愤愤不平的咬了咬牙。

　　 常言道好汉不提当年勇，但对于曾经在魔人中有着屈指可数强度的铃兰，让她接受现在这般无力的自己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自从封印解除以来，她就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就有一团怒火在熊熊燃烧，但由于肢体缺失导致她失去了关键记忆，她也不知道这股愤怒究竟是指向何处。

　　 某种意义上，她确实是在利用柳对于枫的关心让她为自己的目标服务，不过她也觉得自己开出的价码已经相当优厚了。比起单方面的压榨，她还是喜欢“公平交易，各取所需”，以免遭人怨恨甚至背叛。

　　 “那么稍微谈一下我的想法吧。”

　　 柳今天的工作计划是先去公司签到，然后再去设备部门确认昨天被破坏了大半的外骨骼装甲维护情况，如果没有办法在短期内修好——这是最有可能的情况——就先前往训练场进行基础训练。

　　 而枫这一边则是按照惯例前往学校，考虑到她体力很差，铃兰并不指望依靠她来获取太多的情报。她只是想调查枫在学校所能接触到的人群范围，找到最适合用作“哨兵”的那一小部分人。

　　 因为学生们基本上都是乘坐公共交通通勤，所以他们的行动轨迹往往会覆盖翠岭经济特区的大半个城区。当摸清学生们的行动习惯之后，铃兰就可以将自己的部分触手伪装成学生们的私人物品，借助他们的行动张开感知网络。

　　 一切顺利的话，大约只要不到一个月她就能够摸清楚翠岭经济特区整个城区的布局，甚至能够找到自己依稀残留的记忆中存在的隐秘场所——运气好的话甚至有可能找到关于自己遗失肢体的蛛丝马迹。

　　 “你这计划是不是有点太……大胆了一点？”

　　 柳对铃兰的想法感到有些不安，她依稀能够感觉到铃兰十分急于找寻自己被盗走的那些身体部分，但在知道分割身体会让铃兰变得虚弱之后，她对于这种规模庞大的调查计划难以保持乐观的想法。

　　 “不大胆一点永远没有机会的。”

　　 直觉告诉她现在容不得慢吞吞的循序渐进了，她从封印中逃出的情报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送到罪魁祸首手中。如果他们趁她虚弱的时候对她们发动袭击，她没有自信能够凭借现在的力量轻松的解决。

　　 她可不想看见柳与枫遭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