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拍卖

　　“呜...？”

　　 明明说了永别，但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第一个看见的人，是安娜。

　　 “漂亮吗？”

　　 安娜见我醒来，让我站起来，把一块落地镜推到我眼前，让我能看清自己现在的状况。身上被换上了一件薄得几乎透明的睡裙，低胸的样式过分的强调我自卑的胸部，内衣裤似乎被扒掉，我能透过睡裙约隐约现的看到我胸部上粉色的乳头和乳晕。

　　 双手被金属铐镣固定在身后，断绝了我挣脱的可能。同时用红色的绳子复杂的穿过手臂身体胸部等地方紧紧的束缚起来，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安娜之手，一如既往的绑法让我的胸部勒成凸显的形状，双腿之后膝盖上的位置被绑了绳子，让我可小步行走。

　　 我的脸上似乎还被化了个淡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来我能散发出这般的色气的吗。

　　 一墙之隔的似乎就是黑市的拍卖场，而且在我醒来之前就已经开始了拍卖。由于隔音不太好，不少声音漏了过来，让我感觉到气氛似乎逐渐在升高，同时能判断出参加拍卖应该人数不少。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我有无论如何都想要传达给安娜的话，但是我没能想到任何有效的办法。

　　 “走吧”，安娜没能读出我的焦虑，她在我的脖子上戴上了颈圈，然后拉动着颈圈上的锁链，让我跟着她走。

　　 “时间刚刚好”，修伯特伯爵似乎早就在等着，他的目光在我身来来回看了两圈，说道，“做得不错嘛，我的女儿，把她打扮的这么漂亮。”

　　 “是，谢谢称赞”，安娜把锁链的前端交到伯爵手中。

　　 “要说永别了，极星的大魔女”，伯爵盯着我，脸上没有表情，但眼神里充满着愉悦，“今天要拍卖的，是你的处刑权。这里对你恨之入骨想要亲手杀死你的人多不胜数，相信他们会选择一个最合适你的最痛苦的死法，你就好好的期待吧。”

　　 果然，会是这样吗，我早就猜到，对于这个国家的地下组织来说，没有任何让我活下去的理由。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大概就...

　　 “等等！为什么是处刑权”，安娜一瞬间变得面如土色，急急的质疑道，但是被伯爵瞪了一眼之后，气势马上就缩下来了。

　　 “我亲爱的女儿啊，为什么要有疑问”，伯爵似乎心情很好，耐心的向安娜说道，“这个可恨的极星大魔女，还有她背后的魔法公会公会长，一直都在和我们作对，因为有她们在，我们到底遭受到了多少损失。”

　　 “可是！可是...”，安娜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她没能说出口。

　　 “庆祝吧，今天我们能除去一个死敌，而且我还要把她被蹂躏得惨不忍睹的尸体送回去，不知道那个朝凤的大魔女看见自己女儿的尸体时，会是什么反应。”

　　 伯爵戴上一个精致的假面，然后粗暴的拉动颈圈上的锁链，让我只能跟着他走。

　　 “呜呜..呜呜”，因为我只能小步移动，跟不上伯爵的脚步，我几乎是被他拽着走到了拍卖会场的侧边的小房间。从这个小房间里能看到外面会场的全貌，其他被拐卖的少女们也都待在这里，每个人都像我一样被盛装打扮，被绳子束缚着，颈圈上的锁链分配在不同的人手中。

　　 除了之前在牢房里见过的五名少女，房间里的一侧还有一个巨大的玻璃柜，玻璃柜子里有两名穿着婚纱的女孩，她们背靠背的站在一起，被绑在柜子中间的钢管上，嘴里含着口枷，眼睛被布蒙着。其中一个女孩非常安静没有半点动作，而另外一个女孩则是不停的在乱动，嘴里似乎在叫喊着什么，但我没能听到半点声音，大概那个玻璃柜有着相当强力的隔音效果。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那个女孩的脸庞很是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如果能看见她的眼睛，也许能想起她是谁。即使脸被遮住了一部分，但还是能看出她相当的漂亮，按理说能让我觉得这么漂亮的人可不多，但我就是想不起来。不过，就算想起来也只会平添我的难过，认识的人在我眼前被当成商品拍卖，我却无法阻止。

　　 “接下来要拍卖的将会是这次拍卖会的重头戏，相信大家已经期待已久...”，拍卖会的声音传了过来，同时会场里爆发了欢呼声。

　　 伯爵的一个手下扯着锁链，让其中一个少女跟着他到会场的中央，几束灯光照聚集在少女身上，照亮了少女的身影，观众席上马上爆发出了欢呼声。

　　 那名手下把少女脖子上的项圈取下来，把她推到一张矮凳上，然后把一根从上面吊下来的绳圈套在少女的项上。

　　 “呜呜！”，我看着会场的中央，看上去是准备要吊死少女一样。

　　 拍卖会的主持人走到少女旁边，示意另一个手下把绳子拉高，绳子渐渐勒紧了少女的喉咙，少女脸露惊恐，条件反射的踮起了脚，最后只能用脚尖支撑自己的身体。

　　 “相信在场的客人都已熟知这里的规矩”，主持人满意的看着少女摇摇欲坠的站姿，“如果看上眼了，就出个好价钱，把她带走。如果没有客人出价，证明是没有价值的缺陷商品，我们会当场进行销毁，为各位客人献上微不足道的表演。”

　　 “呜？呜！”，少女听到主持人的话语，有点慌张的动起来，差点没能站稳。

　　 “现在客人们眼前的，是一位来自农村的少女，她拥有不逊色任何人的甜美声音，梦想着终有一天能在大城市里成为歌姬，她千般的哀求她父亲，终于被准许满十六岁之后离开故乡。但她并不知道，私底下她那位好食懒做的父亲已经将她卖给了我们黑鸦商会，在她终于盼来了十六岁生日的那天，被我们带走。”

　　 这也太过分了，但外面的人明显不这样认为，我听见外面的客人的议论形成喧哗声，似乎在评价少女的价值。

　　 “现在开始起拍”，主持人简单的介绍完少女的来历之后，大声的喊道，“起拍价一万金币，两千一跳。”

　　 一万金币，足够让一个普通人吃喝玩乐安逸的度过一辈子了，在这里却只是一个平凡的数字，正因为有着极高的利益，这种贩卖人口的地下组织才会像雨后春笋一样不断冒出来。

　　 客人们还在窃窃私语的交流着，但没有人出价。

　　 “有客人想要出价吗”，主持人问道。

　　 “呜呜..呜呜呜”，少女也许明白再这样下去，自己很可能就会被吊死，拼命的摇头，焦急的发出哀求一般的声音，即使是隔着口枷无法辨认的话语，也能勉强听出少女拥有着相当悦耳的声音。

　　 “叫价即将结束，三、二、一”，主持人倒数完毕，把少女脚下的凳子踢倒。

　　 “呜！”，少女失去了站立的地方，脖子上的绳子瞬间将她的喉咙勒紧，让她无法呼吸，少女不停的挣扎着，下身开始失禁，流下尿液。

　　 不行！我情不自禁的想要冲出去，但走了两步就差点摔倒，伯爵轻轻拉动锁链，就把我扯回了原地。

　　 被拐卖的少女将要在我眼前死去，我却没有任何办法。为什么我会这么的无力，有谁能，救救她。

　　 “一万”，在少女挣扎的幅度开始越来越少时，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吊起少女的绳子瞬间断开，让少女摔倒在地。

　　 “这位客人出价一万，还有客人出更高价吗”，主持人例行的问道，估计他也明白不会有更高的出价，马上接着说，“倒数，三、二、一，恭喜一百四十二号客人成功拍下心仪的商品，请在拍卖会结束后到后台领取。”

　　 少女被带回小房间的时候，脸上全是泪痕，从她的表情就能看出，刚才的濒死经验让她心有余悸，同时因自己的未来忧心忡忡。

　　 其他的女孩看见前面少女的经历，开始躁动起来，但毫无意义，下一个少女被扯着离开了房间。

　　 拍卖会如火如荼的顺利进行，我目送着那些女孩们一个个的被带到外面的会场，然后一个个的被卖掉，虽然很想帮助她们，但是我自身难保，很快就轮到我了，等待我的命运将会是什么，到底会被什么人买下来，会被如何对待，会被如何折磨。

　　 最后一个女孩也被人买下来之后，伯爵的手下把那个玻璃柜推出了小房间，我才注意到玻璃柜的下面装着有轮子。

　　 玻璃柜被推到了中间的位置，几个手下合力将其打开，然后把两名少女蒙在眼睛上的布取了下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从刚才开始一直在挣扎的那个少女，看了一下周围，似乎没能理解自己的处境，挣扎得更厉害了。而另外一个少女只是睁开眼看了一下，仍然没有任何动作。

　　 “相信大家都知道，一个月前，王族里年龄最小的玛利亚公主殿下，和她的专属女仆一起失踪”，主持人开始说道，“而事实上，小公主和她的女仆陷入了禁忌的同性之恋，为了追逐爱情，放弃自己的地位和女仆私奔。”

　　 “呜呜..呜呜呜呜”，女孩拼命的扭动着双手。

　　 我终于记得来了，这女孩确实是玛利亚公主，和我年龄一样是十八岁，我们曾有过一脸之缘。之前之所谓没能联想到是她，是因为我怎么都料想不到，这群人居然这么胆大包天，连公主都敢绑架。

　　 “小公主和她亲爱的恋人，来到了这个南方的小岛，并在教堂里交换了永恒的誓约”，主持人停顿了一下，语气剧变，“但是，我们的小公主并不知道，她的专属女仆，她的恋人，她放弃一切追求的爱人，正是王族的仇人，是灭亡在我国无敌的铁骑下的亚诺隆王国前公主玛格丽特伊·格纳缇伍兹！”

　　 “呜呜？呜呜呜？”，玛利亚公主瞪大了双眼，像是无法相信突然听到的真相，不停的扭过头试图往后看去，而和她被背靠背绑在一起的女孩，依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在婚礼的过程中，公主在最幸福的时刻，喝下了渗入了迷药的酒，然后被她的爱人卖到了我们黑鸦商会”，主持人终于说完了她们的来历，“现在拍卖的是，玛利亚公主殿下，以及她的爱人玛格丽特伊·格纳缇伍兹前公主！起拍价一百万金币！”

　　 看来是女仆打算卖掉玛利亚公主，但是黑鸦商会认出了到她的身份，把她也一并抓起来了。

　　 不过，玛利亚公主怎么说也是王族的成员，如果被发现了，不止是卖家，买家恐怕也会遭受灭顶之灾，真的会有人冒这个风险么。

　　 一百万！一个声音响起。

　　 一百五十万！马上又一个声音。

　　 和我想象中的不同，出价非常的热情，最终两位公主被四百八十万金币卖出。

　　 想想好像也是，自从几年前女王病倒后，王族的明争暗斗持续不断而且逐渐升温，直到本来是王位最有力继承者的第二王女被毒死，中央的权力大半都落到了第一王女的手中，这场纷争几乎可以说已经尘埃落定。而作为最年幼的玛利亚公主，即使出了什么意外，对下任女王来说只不过是少了一个不成器的敌人。

　　 玛利亚公主被推回来的时候，脸上充满着各种表情，迷惘、怨恨，但最明显的果然是悲伤。

　　 我知道她的内心现在一定百感交集，但现在已经轮不到我去关心别人了。

　　 “接下来将要拍卖的，是这次拍卖会的最后一件商品，相信消息灵通的人已经事先知道了”，主持人停顿了一下，酝酿着气氛，然后大声的公布，“现在要拍卖的，是史上最年轻的大魔女，极星大魔女薇薇安·冯·奥古斯特的处刑权！”

　　 审判的时刻，终究还是来到了。

　　 伯爵拉动锁链扯着我一踏入会场，周围的灯光马上照射过来，太过明亮的光线让我几乎挣不开眼，同时周围爆发出从刚才为止最大的欢呼声。

　　 伯爵把我拉到会场的最中央，把锁链交到主持人手上。这个时候我终于能看清台下的观众席，每个人都带着面具，掩饰着自己的外貌。我粗略的扫过台下的人们，即使看不清面目，但是我对魔力的波动非常的敏感，只凭他们身上的魔力波动我能就认出了不少上级贵族，这个国家的上层真的比我想象中要腐败得多。我的视线转移到地上，我能感觉到现在站着的位置下面布置了着一个强力魔法阵，根据魔力的流动我能大致推测出魔法阵的作用。

　　 “关于这位极星的大魔女，相信大家都不需要我再多作介绍了”，伯爵走到台子的前方，亲自主持我的拍卖，“她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因为她的存在，我们损失了多少的利益，甚至有不少人因为她，失去了亲人或者挚爱。而今天，我们有机会向这个可恶的女人讨回，让她付出代价。”

　　 “今天要拍卖的，是这个女人的处决权，您可以用您觉得最残忍的方法，亲手了结这个魔女”，伯爵撩起我的裙子，高昂的说道，“您也可以在她这副充满魔力的身体上为所欲为，不过有一点我必须先坦白，这位淫荡的大魔女已经不是处女了。”

　　 “呜呜”，我的私处就这么被暴露在广大目光之下，这比以往任何经历都要羞耻。

　　 不过伯爵似乎并不知道，把我的第一次拿走的，其实是安娜。

　　 “您只需遵守两个条件”，伯爵继续说下去，“第一，不能解开魔女身上的任何束缚。第二，必须将魔女杀死。只要遵守这两个条件，您可以做任何事情，现在开始出价，起拍价同样是一百万金币！”

　　 一百万！

　　 五百万！另一个声音迫不及待的响起。

　　 我没想到，只是我的处刑权，就能拍卖出这种天价，看来我在这些人的眼中真是恨之入骨。而且台下的气氛非常的热烈，不断的有人在出价，其中我认出了几个包括有军机大臣、教会的红衣主教还有骑士团的副团长等我所认识的人。

　　 “一亿”，一个声音压过了其他所有的人，同时坐在观众席最前排的一个又矮又肥的男人站了起来，周围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个出价惊呆了。

　　 “我可以出一亿，不过我有条件”，男人离开座位，走到台上来。

　　 “当然，您可以尽管提出条件”，伯爵似乎很熟悉这个男人。

　　 男人无视伯爵的提问，走到我前面，用油腻的手捏住我的下巴，让我抬起头。

　　 “你还记得我么”，男人裂开嘴，里面的牙齿参差不齐，而且这个距离让我隐约嗅到一阵异臭。

　　 “呜呜呜”，我摇摇头，这个男人是谁，我没有印象，按理由说能支付这么夸张的金额的人，应该寥寥无几，虽然脸上也戴着面具，但只从露出的下面半张脸，已经能看出他的脸庞相当的丑陋，如果见过我肯定会有记忆。

　　 “是吗，你不记得我了吗”，男人用力的捏住我的下巴，异常激动的继续说，“但是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得你，我那可怜的女儿啊，在这个国家度假的时候，只不过是偶然买了几个奴隶，就被你残忍的杀死，并且用魔法将一切都蒸发得一干二净，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这样说的话这男人不是这个国家出身，我能想到了一个符合条件的人，一个邻国的女性贵族，那个女性和眼前这个男人一样长得相当的丑，也许是因为这点导致她心里扭曲，专门在地下黑市买下漂亮的少女，然后关在地下室毁掉容貌一点点的折磨至死，当我赶到的时候，那个地下室简直是人间地狱。可惜的是，那个女人的父亲是邻国的亲王，因为政治原因没法继续追究下去，也就是说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当时的利安德尔亲王！

　　 “我要切掉你的手脚，没日没夜的捅穿你的下面”，利安德尔亲王的手滑到我的腹部，“你杀死了我唯一的女儿，我要你用你的身体补偿，给我再生一个女儿。”

　　 “呜呜..呜呜呜”，不要，这对我来说无疑是最坏的结局。

　　 “我的条件就是，她的死刑要延缓到生下我的女儿为止”，亲王对着伯爵说道。

　　 “如果是其他人提出的话，我肯定会拒绝”，伯爵停顿了一下，然后点头说道，“不过，如果是您的话，我可以放心的把她交给您，我相信您是绝对不会让她有成功逃脱的机会。”

　　 “呜呜..呜？”，我突然注意到，空气中的魔力正在汇聚，聚集在观众席上。所有人都兴奋的在看着台上，没有人注意到魔法正在发动，引导着这个魔法的这股魔力，我绝不会认错，是安娜！

　　 魔力的流动突然变得急速，聚集在会场的中心形成魔法然后爆炸，出其不意的袭击了整个会场，同时会场内各个角落都发出咚的一响声，不只是魔法，还有炸弹不停的在爆炸，尘土和黑烟瞬间充满了这个空间，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连绵不绝的惨叫声在耳边回荡。

　　 修伯特伯爵还没有任何动作，他站着的地板突然爆炸，把他炸飞。

　　 利安德尔亲王也明显搞不清情况，犹豫了一下，伸出两手扼着我的喉咙，他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决定最优先的事情是把我捏死。

　　 “呜呜！”，我被他全力的扼着喉咙，呼吸不了，我感觉大脑在逐渐窒息，但突然之间，亲王松开了手，歪歪斜斜的往侧边倒下，脑后插着一把飞刀，这飞刀要了他的性命。

　　 这是...我认得这把飞刀，而它的主人刚好穿过了烟雾，出现在我眼前。

　　 “真是的，我到底在做什么啊”，这样说着的安娜，脸上却带着轻盈的笑意，那是一种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担的表情，她一步步的向我走来，嘴上一边说着，“魔女大人，我这就帮你解开束缚。”

　　 “呜呜呜！呜呜”，我猛的摇头，想要告诉她别靠近，但安娜没能理解我的意思，一脚踩进了魔法阵的范围，瞬间被强大的冲击力打飞。

　　 安娜！

　　 我想要想她冲过去，但是突然被人从身后抓住我身上的绳子，将我架了起来。

　　 安娜似乎被魔法阵伤得不轻，苦苦的用手撑起身体，想要从地上起来，完全没留意到一个人影出现在她身旁，一脚踩在安娜的背上，让她再次趴下在地上。

　　 “父亲..大人？”，安娜费力的转过头，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站在安娜身旁的，无疑就是修伯特伯爵，看上去毫发无损，除此之外还有几个手下也从烟雾里钻了出来。

　　 “呵，好像很吃惊的样子，难道你以为这种程度就能把我干掉吗”，修伯特伯爵抬起脚，重重的踩在安娜身上，“我的乖女儿啊，为什么要背叛我，就为了这个魔女？”

　　 “是啊，为什么呢”，安娜很费力的回话，“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如此坐立不安。这么多年来，为了活下去我对你唯命是从，多少个少女被我亲手推下了深渊，我都不为所动。但唯独只有魔女大人，只要想像一下她即将会遭受怎么样的折磨，我心里就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疼。”

　　 “呵，你以为这个魔女会放过你么，一旦解开了拘束，她第一个杀的就是你”，修伯特伯爵愤怒的再次踩了安娜一脚，面目狰狞的说道，“你和我就是一丘之貉，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有资格改邪归正么，你也不数数你自己的手上沾了多少鲜血，别做什么黄粱美梦了!”

　　 “没所谓！我明白的，我确实没有资格获得救赎，但是！”，安娜捂着被踢的地方，忍耐着疼痛大声说道，”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魔女大人这样悲惨的死去，只要魔女大人能活下来，哪怕死在她手里我也心甘情愿。”

　　 “呵，可惜啊，你这枚棋子好用得很，损失了实在是可惜”，修伯特伯爵嘴上是这么说，一边却毫不留情的向倒在地上的安娜重重的踢去。

　　 这一脚比刚才的几脚都要重，安娜被踢飞了几米开外，摔落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趴在地上再也没能爬起来。

　　 “呜呜！”，我在心里着急的喊着安娜的名字，身后被人架着让我无法移动，只能用愤恨的眼神看向伯爵。

　　 “你到底是怎么诓骗到她的，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修伯特伯爵没继续对安娜施虐，而是收敛起愤怒的表情转向我，用优雅的语气说，“算了，不深究了，让你继续活着实在太危险了。”

　　 修伯特伯爵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向我靠近。我盯着他手上的利器，在空中划了个弧形，然后收回。

　　 “呜？呜..呜！”，伯爵的动作非常快，我没能看清，甚至没感觉到痛疼，只觉得喉咙一热，然后鲜血突然喷出，晒落在我的胸前。

　　 咦，我这是...

　　 我低头看着在我脖子上狂喷出来的鲜血，这是我的血吗？

　　 当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喉咙像是延时一样感觉到了剧痛，那是被利器划伤的痛疼。

　　 我感觉血液正不断在流失，把我的身前染得一片通红，同时还感觉无法呼吸，大脑开始缺氧，眼皮越来越沉重。

　　 这个出血量，我这是要死了吗。

　　 是吗，这样啊。

　　 我终于都要，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