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君穿林栉风沐雨,共赴朔海滨,有契哪堪变故生,年复年年...”
这把戏台上的轻便军装穿成了紧身衣的黑猫青衣一开口,字正腔圆的炎国唱段顿时引得台下一片叫好之声。
马琳斯基大剧院海参崴分院是滨海边疆区最大的剧院,乌萨斯风情的建筑在描着苍白肃杀花边的穹顶下献上的戏剧往往带着这寒冷国度冰雪里凝来的沉重压抑。但这一回可不一样。大红色的幕布让整个剧场泛起了在乌萨斯比黄金更珍贵的暖意,连前排的贵宾席也临时摆上了炎国式的藤椅茶龛。
坐在前排正中的谢尔盖·安德烈耶维奇·萨夫拉索夫少将是鼓掌最热切的那个人。但这个乌萨斯其实并不能听懂炎国戏剧,他一边用方正框眼镜下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台上的表演,一边认真听着身边的女性给他翻译。那女性看不出种族特征,二三十岁样貌,平素不会有任何阵营标识的黑色呢子大衣此时戴上一面青色的太阳袖标。
又是一阵喝彩,梨台上灯光一分为二,博士看向新上台的小生,不由捂嘴浅笑。由于罩杯比煌小了一个等级的缘故,灰喉不得不扮了男角。小燕子灰色的短发强拢到脑后打了个高高的髻儿用军帽压住,穿着一身戏台上的军大衣把身段遮掩。比起那活灵活现、热情风韵的青衣,反倒显得这小生身材娇小了些,台下人看着这出乎意料的反串,不由一个劲的欢笑喝彩。灰喉心里把出这等馊主意的博士埋怨了几个来回,机械地牵住大猫滚烫的手,涂了腮红的脸更红了些,嘴里倒也还如射击般一丝不苟念着唱腔,那是煌在后台一字一句教她唱。
这本剧是博士交给她们的,棋手小姐口口声声说着不是她的作品,但灰喉确信她绝对是故意的。剧本讲的是一对异国军官在两军的联合行动中逐渐相知相恋,最后却不得不面临分离的故事,在对戏的过程中自然少不了被那只蠢猫揩油。但不知为何,灰喉并不厌恶。在龙门保卫战后她同她接触时便能克服内心绝深处的恐惧,但也仅限于她。似乎由于大猫那永远燃烧着的体温,告诉她那是触手可及的炽热生命,而不是冰冷质化的结晶。
“您知道吗?这部剧《北海》是一个乌萨斯人写的,而且和你我一样,是个军人。”在一片叫好声中,博士笑着对谢尔盖少将说。身为驻守滨海边疆区的暂9师(新编部队,编制相当于一个军)司令长官,从不循规蹈矩的谢尔盖在乌萨斯军队里“大军阀”的名号叫得比本名还要响。
“喔!他叫什么名字?哪里能买到他的著作?”谢尔盖显然很感兴趣。
“尼克连科•门叙莱索诺夫•罗柯夫。”棋手小姐正色道。“他已经死了很久了。这本剧是他生前交给我刊正过的,所以我大致记得。”
“那可真是可惜!”
台上的青衣唱起了长段,炎腔似低吟,似哀啼,又似倾诉,但在充满活力的大猫口中出来却又晕染着一股子别样的活力。维多利亚血统带来的碧蓝色美目同炎国血统的美丽黑发在她身上完美糅合在一起,她看着燕子微微躲闪的眼神,牵着她的手,引导着她的步伐。她们的默契连她们自己都感到吃惊。
青指玉
榴花绣
霜旌飘寒天赤素釉
寒不凝心忧
风摇柳絮沾衣袖
风摇柳絮悠悠沾衣袖
......优美的旋律萦绕在剧院中,在每一个观众的心中共鸣,这是艺术的鸣响,足以跨越两种相迥的语言,甚至跨越七千万年的时光深渊。博士始终保持着和煦的笑容给兴致勃勃的谢尔盖讲解,间或偷偷扭过头,拭去眼角的点点泪花。
弟,你看到了吗?哪怕在时间深渊的另一边,你的创作依然可以被这么多人欣赏!
大猫的唱腔还在继续,她深情款款地伸出手,揽住穿着男装英气逼人的燕子,仿佛要唱到小燕子的心中。这一段在剧本中便是两人的深情对视,小燕子不敢扭过头,深绿色的美丽眸子却四处躲闪着,似乎正锁定一个飘忽的目标。
夜朦憧
陋孤篝
天边月款款为谁秀
子规啼寒宿
三千情丝萦心头
三千情丝萦萦为谁留
......大猫牵住燕子的手,携着她共进,灯光随着她们,白色的碎纸片从舞台上落下,好似真正的雪花在飞舞。恍然间,灰喉也感觉到自己也变作剧中人,变成那位古乌萨斯军队中的上校,同陌生而熟悉的心上人携手走在大战前的风雪中共诉衷肠,在共赴劫难的前夜,两个美好的灵魂紧紧相拥,吐露心迹。牵着自己手儿的大猫也仿佛变成了那位来自遥远南方的姑娘,用才能和良善俘获上校的心。
雪迷牗
霜牗微茫君知否
月色多温柔
似天晓时你牵着我的手
雪迷牗
霜牗微茫凝情忧
万里梨花皑
落花点点化作春水流
雪迷牗
霜牗微茫君知否
待金乌回眸
雪融化良辰与君永昼
雪迷牗
霜牗微茫情思愁
将军莫矫首
只恐巾帼易老空白头
将军莫矫首
只恐巾帼易老空白头
大猫唱啊,唱啊,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歇......掌声和鲜花的雨点把灰喉从迷醉中打醒,这才意识到自己正随着大猫一同走下来,同前排宾客们一一握手。博士赞许地对自己和她点头,那个乌萨斯军官激动地抓住蠢猫的手不放,对她吐着一连串的乌萨斯语......小燕子心里有些说不清的难受,那只蠢猫却浑然不觉,还在众人的掌声中接过博士抛过来的一瓶伏特加,咕咚咕咚地对瓶口吹,这自然又赢得以酒为燃料的乌萨斯们一阵喝彩。
当天晚上,谢尔盖在海参崴最好的酒店招待所谓的“青党专员”和“戏班子”。博士本次借着李伯明提供的便利化名成青党的党务专员,带着一干干员搭起来的戏班,以献戏为名会见这位乌萨斯新军司令长官,自然不是来旅游的。新军并不受旧贵族的控制。对于大炎里的新锐青党谢尔盖也有些耳闻,但其中何曾出过这么一号人物?一天相处下来,摸不清此女的局底,他自然也要多拿捏几分。
“专员,您这次来是要?”双方喝过了伏特加,盘子里的大马哈鱼子酱被就着面包和酸黄瓜拾掇得干干净净,再品尝过那可以让人连袄袖子都舔了的罗宋汤。谢尔盖方形眼镜下的眼睛瞪视着博士浅棕色的眸子。
“尊忠报国,还乌萨斯和世界人民一个明天。如您所见,乌萨斯是我的第二祖国。青党愿意担保师长您不仅仅止步于暂9师师长和滨海边疆区的大军阀,只要您许诺,下一任大元帅非您莫属。”博士浅褐色的眸子眨了眨,推过来一份计划书。谢尔盖拿过来一看,是一批来自江南东道的轻工业品货单,还有一家叫罗德岛的专业机构对海参崴区域内感染者问题提出的解决方案。
“您想让我许诺什么?”别看谢尔盖总戴着眼镜,可不是装斯文,纯粹是一双眼睛太毒,聊做掩饰而已。“海参崴的东西虽价格便宜,但如果要出口——”他把文件重新扔在桌面。“可就要上税了。”
“您放心,我们并不想令您去做什么。”博士笑道:“我们只希望,无论彼得格勒有什么样的异动,您都必须按兵不动。”
“这么说......”谢尔盖并没有说出下半句。他的目光在文件和博士身上来回扫了两个来回,伸出两指按在文件上,似乎有些举棋不定。
“大军阀您也是新军中翘楚,会不明白么?”棋手小姐笑得无比自信。
回到下榻的酒店已经是深夜了,为了安全起见,灰喉坚持自己和煌两个人同博士睡在一个双卧室的大套间里,两名菁英干员就这样贴身保护着博士的起居。身为菁英干员中的翘楚,煌自然是知道博士的真身,而灰喉也在沃伦姆德事件中因首功晋升菁英干员后获悉了博士的秘密。这个秘密在某种程度上俨然成为衡量干员同罗德岛核心间距离的标志。
“你这蠢猫......”身上戏台上的衣服还没脱下,胸前束着的绷带因出汗而收得更紧,让灰喉的呼吸有些困难,何况她此时还要扶着比自己高一头的煌,千杯不醉的大猫今晚喝得可真不少,灰喉感觉她滚烫的躯体上流淌的不是汗液而全是酒精,稍稍一碰便让酒量不行的燕子多出几分醉意。勉强搀着大猫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看着几乎沾满了整张双人床的煌,小燕子在认真犹豫着要不要去博士那里一起睡了。但她到底还是放不下心来。就像在战场上虽然知道大猫冲在第一线从未吃过瘪,却也忍不住持着弩如影随形,甚至连三米的安全距离都难顾及了一样。灰喉自己不喝酒,却也因为同煌相处许久的缘故,知晓酒后如果醒来必定渴水,在菲林身上这一点似乎表现得格外明显。她往酒店的热水壶里注了一半儿,耐心地等着水烧开。有炎国血统的大猫不喝生水,这习惯似乎博士也有。直到此时,燕子才有空坐下来,手指急躁地伸进有些宽大的戏服,撕扯着里面的裹胸布。这手法还是博士教的呢。
“呼~”随着带着少女体香的几根布条脱离身体,燕子的气儿才算喘匀了。看着床上大猫肌肤上的汗珠缓缓下淌,渗进了令人浮想联翩的沟壑里,那沟壑因为戏服偏小的缘故比平日在战场上更加诱人,那样大的两团,摸起来应该比自己的手感好很多吧?
我在想什么啊!燕子扭过羞红的面容,翠绿的眸子里带了慌乱。水壶里的水开了,白色的蒸汽从壶嘴中冒出,为气氛更增添几分氤氲。燕子也不知道如何对待对大猫的感情。她心里无数次说着如果大猫主动提出她便不会拒绝,却始终不敢自己迈出那一步。可是谁知道平素热情洋溢的大猫却迟钝得很呢?不,这蠢猫一定是在装傻,如果没有意愿,为何同台的时候那样不错过揩自己油的任何一个机会?可是装傻又有什么意思呢?难道她觉得自己会主动表露心意么?小燕子一时间慌了神,止不住地胡思乱想。
“水......”这声音像是出水的鱼儿,将缱绻与活力糅杂在一起。灰喉忙端过水杯,试图递到大猫的唇边,但大猫的脑袋似乎刻意同她作对一般,就是不肯老式待着。稍不注意,温热的水泼在了床上,在枕套上留下长长的一串逐渐洇湿的深色小点儿。
“煌!”咚的一声,水杯被狠狠按在床头柜上,忍无可忍的燕子出声斥责,却又对醉醺醺的大猫无可奈何。蠢猫,这可怪不得我,谁让你平常吹着千杯不醉?她无奈地闭上了深绿色的眸子,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狠狠按了按,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举杯将清澈的水液送进自己嘴里,微微含了一会,主动凑上身......
这会是煌的初吻么?灰喉不清楚。热情洋溢的大猫同谁的感情似乎都很好,那些随她出入酒吧的酒友也好,不会喝酒却深受她爱戴的博士也好,自己在其中排在哪一位?小燕子也不知道。她品味着大猫的柔软,水液从她们的舌间涌过,调皮地将两条香舌相连。燕子舔到了大猫的虎牙,身体没来由地瑟缩了一下。她真的在吻一个感染者,吻一个被自己亲手搭起的坚厚壁垒隔在了另一边的生命。她感觉到大猫灼热的呼吸,带着猎获的狂喜和欺骗性,又像是醉人的毒药引她入迷。
“嗯...啾...”
“呜!”树梢上燕子第一次带着侥幸掠过低空,却被猫儿扑了个正着。接吻暧昧的水声并没有随着喂水的结束而完毕,而是愈加响动,如不远处不冻港中翻滚的波涛。一片黑夜里,燕子的扑腾声渐渐隐去,只剩猫儿舒服而得意的呼噜声。
微笑着的博士悄悄地离开了两人的门前,棋手小姐美丽的笑容暴露在黑暗,可怜无人赏的孤芳粲然了很久。她摸了摸自己光洁的脸儿,被这个糟糕世界遮蔽的本真,如果不及时表露出来,只会如剧中人带着遗憾隔做天人。她记得弟弟拿到她改过的剧本时惊讶的面色,但她坚持令全剧以悲剧结尾。
世界很大,生活很大,爱你的人很小,所以请永远珍惜曾独属于你的珍宝。
“啊...你这蠢猫...做什么...嗯...”衣裳连同下方的裹胸布一同被撕开,如同猫在扯掉燕子的花衣,急于吃到嘴边肉的大猫可不讲究什么章法,就像她在战场中也从未循规蹈矩。煌轻易地把灰喉备受委屈的两团解放出来,身为黎博利这样的胸围真的很可以作为骄傲一番的资本,但在大猫火辣健美的曲线前却相形见绌。猫儿先啃噬着燕子的胸脯,软肉被温热嘴巴裹吸的刺激让燕子出口的斥责轻易化解。她看到大猫发情的眼神,无比热切无比可怖,似乎真的要将她吞下,只用一口。
柔滑绵软的乳肉是燕子的青春,包裹在灰色的外壳下秘不示人。这片大地残忍掩映了太多的美好。对胸脯的品尝火热而激烈,大猫生着软刺的舌儿蹂躏着燕子的青涩,品尝那苦辛而美好的味道。衣物一件又一件褪去,火热的唇真如啃着鸟儿一般在燕子精致的锁骨上留下一连串的暧昧红印。燕子胡乱攥着大猫的黑发,任凭她从锁骨一路向上,啃咬着瘦削脆弱的颈,猫儿尖锐的牙和带刺的舌头扫弄的动作让燕子一阵战栗,被咬过的地方有些刺痒,有些疼痛。
真的......要被吃掉了么?
大猫的曲线健美而匀称,毛茸茸散发着热气的猫儿味道来自那饱满圆润上火热流淌的汗滴。煌热切地看着掌下的鸟儿,忍不住用身躯贴合,将啃咬覆上那精致美好却总隐藏在淡泊情感下的面容的每一寸。让冰冷的鸟染上潮红,染上温润。
乳肉的贴合和交汇带来女孩间最柔美的触觉,燕子恍然有种错觉,似乎自己真的被大猫吃进了腹中,周围的一切都被大猫的温度覆盖着,带来别样的安全感。浅浅的呻吟声中,被电锯的柄磨出了茧的指头顺着燕子腰侧玲珑的曲线滑落,停留在尾羽鳞生之地。在硬玉一般青涩而不失温润的触感中,硬实的翎像是蛋糕上点缀的糖块。煌轻轻捋起它们,将羽毛弄乱又揉顺,这可苦了身下的燕子。灰喉轻巧的挣扎在大猫全身心的压制显得更像是逢迎,带了责备意味的轻叫更是为欲火煽情。大猫含住一片耳翎,让口腔记下湿润羽毛的气息。她贪恋这气息很久,终于得着了纳入口中的机会。
“蠢猫...啊...轻点...要断掉”不知不觉浑身的湿黏都开始尖啸,灰喉不知道那是自己的汗水还是大猫的辛劳。大猫的动作好是激烈,带着初次尝试所不该有的没轻没重,灰喉真担心自己作为黎博利人最珍贵的翎儿会被这只蠢猫折断掉。被水光晕染的瞳孔不再拥有射手的敏锐,她的一切抵抗都将成为徒劳。大猫很少压抑自己的情感,此时却将所有的心意化作动作回报。
“灰喉......”火热的气息吹在耳边,吹得耳翎的绒毛在风中微颤。乳肉的抚慰随着汗液的润滑愈显热切,像是两对来回挤压的水球,而煌作乱的手也从尾翎越过了股沟,来到了少女还未开发过的圣地。“我爱你。”
“说什么...傻话...”燕子强行偏过头去,紧闭眼睑下的泪水被大猫灵活的舌头舔掉,她的一切都要被吃尽,丁点不剩。在碰到煌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一个感染者征服,如此彻底,被按在身下一切都即将不保。
“我爱你,我爱你,这算什么傻话?我要你听,以后一直都要听。”如果炎国的血脉带来了独特的东方魅力,维多利亚的血统就存续了那份直率与不挠。煌骑在灰喉的身上,强行扳过燕子执拗避开的俏脸,惹火的娇躯上饱满的两团让燕子脸红心跳。“哪怕明天我就要爆掉,或者要同某些无血无泪的敌人决一生死,你都要给我记住,灰喉,我爱你。”
“唔!”还要说什么,但柔软火热的红唇再度发动了凌厉的攻势,连灰喉的下一句话儿都在含糊的呜咽中成了大猫的美食。唇舌交替之中,女孩柔美的身段彼此贴合擦碰,红梅与红梅间的争奇固不可少,对溪谷的探寻也是必要的。大猫的手指难得轻柔地探开花瓣,燕子青涩的身体花蜜并不很多,但这并不能阻挡大猫的热情。探入时那微微的潮湿随着对内壁的刺激化为一片泛滥。随着灰喉剧烈的喘息,煌俏皮地把手伸到她面前,展示手指间的细腻拉丝。
“啊...嗯...”燕子还想说什么,但方才小小的高潮已经彻底扰乱了她的思考。身体不由自主地嘶哑起青涩的渴望,让大猫的每一寸热情的触碰都像是炙烤。主动揽住那健美而不失纤细的腰,她彻底落入了大猫的腹中,被吃干抹净,一点不剩。
一吻作为主动的奖励,大猫的手指继续探索着,她知道玉璧是燕子的敏感,手指轻按着软糯的美好,换来丝丝缕缕的花蜜包裹着指腹,催促着朝更深处前行。终于,在燕子带着些惊惧的呻吟中她碰到了什么,她抬起碧蓝色的美丽双目,迎上一双被情欲与局促挤满的瞳。燕子双股不由自主地夹紧,煌能感到柔软处的内壁在研磨着指尖,那触感险些令她自己无物插入的热穴先行绝顶。
“...煌。”轻轻唤着捕食者的名字,燕子娇小的裸体轻轻颤着,比第一次身为干员踏上战场时更加不堪。猫嘴下的鸟在祈求最后的怜悯,是干脆地咬断喉咙的一口,还是亵玩到最后一息?煌也在看着灰喉,眸子里的欲火被理性无比勉强地压制着,如此大胆的她突破了一直以来的障碍,却在最后一刻留下了选择的余地。
轻咬着薄唇,热情中的寂静针落可闻。当燕子的眸子再度睁开,那紧张中一瞬的释然和从容让大猫相信,她愿意将一切奉上。她对大猫何尝没有隐藏的炽烈?只是如若不被戳破,她宁愿它凝固有如冰霜。
“啊!”
半声痛呼,她想咬住大猫的肩,却在最后一刻选择咬住一缕黑色的发梢。燕子的身躯在初次下颤抖,煌察觉到了血液,菁英干员每次都收获无数的鲜血,而这一次将最令煌终生难忘。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让手指上的鲜红烧起来,接着却想起那不是自己的血。只是为何那痛楚仍然在心尖回荡?
灰喉紧紧地拥住煌,有好好修剪的指甲没有在大猫的脊背上留下血痕,只有深深的指印诉说着承担与背负。在这片吃人的大地中,被一只自己所深深信赖并愿为止改变的大猫吃掉或许是一种幸运。疼痛从她的小腹溢出,她轻声痛呼着,扭动着腰肢诉求那灵活的手指给予自己目下所最需要的慰藉。但同样是初次触碰自己以外身体的大猫却错误地选择了停滞。鲁莽的突击终归留给敌人,在感情上如若她能保持本来的激越,又怎么会等到现在才把小燕子纳入口中呢?
“蠢猫......给我......”深绿的燕眸睁开,薄唇吐着平日里自己听到了准会一头撞死的话语。大猫这才如梦初醒,笨拙地进入和抽出带来缕缕血丝,让身下的燕子再度一颤。哪怕大猫现在咬断她的喉口也比现在好过些。
“嗯...哈...”低沉而有些压抑的呻吟响了很久很久,直到后半夜。博士也在隔壁挨着终端的光等到了后半夜。和凯尔希道一声晚安,再给海神小队战地技师格劳克斯发了一条明天来取她银饰并尝试复制的命令,各种细节一直讨论了很久。最后,当穿着睡袍的她将终端搁在枕边,才发觉自己早就没了睡意。
“嗯......凯尔希......”不由自主地把手伸进睡袍,起初还惊讶于自己的沉沦,随即就又昏朦下去了。
灰喉几乎整整一天没同煌说话。但煌对灰喉的关心似乎超过了以往的任何时刻。如果有不知道几人确切身份的人在场,肯定会以为灰喉才是煌的保护对象,而两人身后的博士只是个不值一提的跟班。
一切终究还是按棋手小姐的预料发展的,当这场差事快结束时,两人已经变得十分融洽了。她们一起在海参崴的大街上购置纪念品,猫帮燕子拎着东西,嘴里嚼着燕子用手撕开的兽肉干,同最普通的情侣却也看不出什么相迥之处。当随同博士离开荒原,来到附近的山区时,灰喉紧跟着博士,而煌紧跟着灰喉。博士像是她们游山玩水的导游,为她们讲述自己一人走过漫漫荒原的故事,还有霜冻的苔原一角同那位已经把足迹踏遍半个乌萨斯的青年的邂逅。那时候,他拿出一本书,她也拿出一本书,两本书的每一个字符都对不上号,但每一句的意蕴都历历相印。正如博士所说,“永不易改的唯有规律。”
在平阔的山头,博士同她们一起为了登高的艰辛和喜悦欢呼。燕子的目光顺着博士的目光看向幽深的山壑,干枯山苔覆盖的岩盘宛若一只硕大无朋的夏蝉褪去的皮。山高水短,云雾是不肯出现的,只有最深挚的黑暗笼罩着万仞落差。就算是不可能恐高的黎博利人在面对这巨大的造化渊巅时都不忍魂惊,但博士好整以暇,看神情好似到了山清水秀的旅游胜地。她举手平指天渊,长吟一诗。
大雄真迹枕危峦,梵宇层楼耸万般。
日月每从肩上过,山河长在掌中看。
仙峰不间三春秀,灵境何时六月寒。
更有上方人罕到,暮钟朝磬碧云端。
“好诗,博士!”拎着扎营的用具和信号发射器等一干事物的煌喝彩道。当夜,她们就在这里宿营。
“唔.....”博士揉着惺忪的睡眼,回忆着这几天的经历。夜晚和帆布把她同冰冷黑暗的外界隔绝起来。她抚摸着近在咫尺的墨蓝色帐篷壁想着,世界于罗德岛而言也是这样的。一个冰冷、广袤而空旷的穹顶下有一个小小的帐篷,帐篷里的人却在揣测星空。她突然有种如处悬空的空虚感,绝对的孤独包围着她。她伸手拨弄星星,一颗星星的运作在星图中那样小,小到几乎不可看视,但它旋即引发第二颗的运作,紧接着第三颗,第四颗,成千上万的星图相继点燃。它们排着恢弘的阵势布满整个天穹,让黑暗无所遁形。
她满意地结束了这个思维体操,笑着翻了个身,想起了琐事。想起煌和灰喉在扎营时那似乎早已有之的默契,想起即便拌嘴也互相将就的合拍。只要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大猫就自然会不停前进和迈步,最后彻底走进小燕子空寂的生命。
世界很大,生活很大,爱你的人很小,所以请永远珍惜独属于你的珍宝。她又忽然在想医生了,素手朝脖颈摸去,银饰却不在。
“博士~”
危险而活沛的音调突然闯进帐篷内沉思的人儿身边。博士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温暖有力的禁锢轻轻束缚。她的棋着并不对绝对信任者落子,如若此时来的是刺客,或许这里就是她的传奇终结之处。“......煌?做什么?”
“博士的谋划那么厉害,连下属之间的事都能摆布,难道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么?”不费任何力气便把那双瘦弱的手臂拧到了身后,大猫在黑暗中吐出的气息那样火热 ,让仅穿着睡袍的博士难以自持。“煌......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轻声的噼啪在耳边响起,周围亮了起来。博士看到拎着宿营灯的灰喉也钻进了帐篷,小燕子穿着朴实无华的灰色衬衣,已经有了些被滋润痕迹却仍现涩滞的清秀面容微微泛红。腰部有些痒,却是煌灵活颀长的猫尾伸了进来,有如灵活的触手般玩弄着腰肢。博士轻笑了一声,紧接着立刻咬紧牙关,试图在两位菁英干员面前保有作为上司的威严。“煌,灰喉,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那博士你又在做什么呢?如果我没猜错,在剧院的那天晚上,博士在那瓶伏特加里‘加料’了吧?”大猫火热有力的臂膀将博士的双臂牢牢禁锢在身后,修长的腿儿把博士还要挣扎的双腿压住。那丰满惹火的优美身躯一将博士压制住便再没有松开的道理。“害得我那天晚上弄痛了灰喉,博士,你说这笔账儿该怎么算呢?”
“哈......我没有......你和灰喉好起来不是自然的吗......不要连这都推给我啊......”越说嘴越漏,等博士察觉到不对住嘴时已经晚了。
“这么说,博士早就知道我喜欢灰喉了?”腰部灵活的猫尾轻轻一挠,软毛欺压着腰眼最柔软的位置。在菁英突击干员面前连身轻如风的灰喉都逃不脱,遑论病羸的棋手小姐。
“无论如何,博士算是成功把灰喉送到我怀里了哦,就让我和灰喉好-好-报-答博士的恩情吧~”
背后两团的触感突然明显起来,比最舒服的枕头更有弹性,似乎煌正用上半身紧贴着自己的后背。身体双臂传来绑缚感,从煌身上解下的皮革束带隔着柔软的睡袍布料磨蹭着细嫩的手腕。轻易制服了博士的煌把一只手从博士肩头伸出,一颗颗解开博士面前的灰喉的扣子。燕子青涩的身躯完全暴露在博士面前,锁骨以下还满是绛红色的印痕,不难想象这几天的晚上她们是如何度过。灰喉早就羞得说不出话,把头扭到一边,不忍去看博士和煌。但当煌依样解开博士的扣子,牵引着灰喉的手落到博士并不饱满的胸脯上时,燕子没有拒绝。
“不是一直嘴上说着要反推我么?正好拿博士练练手——”大猫似乎打定了主意教唆燕子做这挂舰桥的勾当。不一会儿,博士的睡袍就被大猫全数解开,只留手臂上的部分不甘地被一同捆在身后。她的抵抗开始变得仅有象征性,被猫和燕子夹在中间的躯体微微颤动,在灯影下泛起淡淡的潮红色。
煌的双手从博士身后伸到面前,熟练地玩弄着乳头。比起灰喉虽然饱满但并不如她本人一般敏锐的两团,博士贫瘠但被开发已久的敏感梅朵更能逗起大猫的兴致。大猫的膝盖从身后轻而易举分开博士的双腿,光滑洁白却不失结实的大腿正面在博士的隐秘处摩擦着。甚至有暇托起博士的下巴,把脑袋探到前面同博士接吻。与其说是和灰喉共享,还不如说是给青涩的燕子做示范。
“看这里哦,灰喉。”牵着不知所措的灰喉的手,引导着她在博士身上抚摸。用带起的呻吟声引着小燕子滑向陷阱。燕子低下红得要出血的脸庞,埋在博士胸口轻轻吸吮。煌则引导着她的手一路向下抚去,从浅到几乎没有的沟壑到虽不结实却也柔软的小腹,顺着腹线划落,直到两腿间的溪谷。灰喉这还是第一次用手触碰此处,和博士的遭遇一样,身为下面那个的她就算在床笫中也多是在磨镜时才能触碰到煌的花蕊。此时在煌的引导下触碰到那惊人的酥柔,青涩的燕子不禁惊奇。明明是一样的身体结构,为何煌和博士的就会那样令自己入迷?
煌好整以暇地引导着燕子劳作,中间的博士可就苦了。如果是凯尔希,她早就放下平日里的一切廉耻去求取欢爱,但这一次不同。她有必要在两位下属面前保有最后的尊严,无论这尊严有多么令她架在欲火上无法自持。灰喉的手指有些笨拙甚至找不准位置,而胸口那归巢乳燕般热切的吮吸更进一步撩拨着她的身体。呻吟声不情愿地从口中漏出,且一下子就无法自持。她把下巴垫在燕子灰色的脑袋上,任凭煌在自己的耳鬓火上浇油。
“没想到,博士这一面也很可爱嘛。若不是知道博士是凯尔希医生的人,或许我会选择先把博士追到手哦。”似乎刻意用言语挑逗燕子的妒火,灰喉的动作随着煌的话猛地加快,口中急切的吸吮仿佛要把博士的乳头拉长。就算没有乳汁的滋养,那美妙的体香也那样令人餍足。同时弩手纤细灵活的手指在煌的引导下终于没入了花蕊,用生涩的技艺在泥泞不堪的花径中简单而快速地进出,就像扣动弩的扳机,收获的却是滚烫的花蜜和美妙的呻吟。
“不要着急,慢慢来,这样会弄痛博士的。”耐心地引导着燕子,却恶作剧般故意慢上半拍。煌的手指悄然探上了博士的后庭,在菊瓣上轻轻按摩。大猫的尾巴绕了一个大圈儿,把自己、博士和灰喉缠在一处,化作一个欢爱的整体,在求索极乐的路上不肯分开。终于,借着早已洇开一大片的爱液,猫儿纤长的指节探入了博士的后身。
博士在双穴的刺激中浑身颤抖着,身体不由脱离了意识的控制,俏脸主动前倾,残存着煌暧昧气息的嘴吻住了灰喉的唇。互相传递的唾液顺着嘴角滑落,燕子也不再控制,她同煌一起把博士紧紧地夹在中间,用胸前的饱满把博士包围,两者的手指隔着薄薄的一层玉壁感受着彼此抽插的动作,渐渐的灰喉的抽插也同煌的节奏同一。腔内横冲直撞的手指和后庭顺势抽插的指腹兵分两路,如两名干员在战场上那样默契地攻破了博士全部的阵地,占据了棋手小姐最后的据点。
“真没想到博士也会发出这么可爱的声音,医生平日里真是好福气呢。”看着正舔吻着博士脸颊上残存泪水和涎水混合物的灰喉,煌也调皮地把脸凑了过来。三人的唇舌交替在一起,奏成一曲淫乱的三重奏。
“够了,煌......”嘴上虽然说者,但双手依然被束带捆在背后的棋手小姐此时显然没有反抗的权力。她被煌抱在怀里,高挑的身材在大猫手中还是显得纤瘦了些。大猫轻而易举地从她身后分开湿黏的两腿,让刚刚高潮过尚在翕动的粉红色软肉展示给灰喉。“做完以后要清理干净哦,就让灰喉来吧,博士的味道之前应该是医生的专供,灰喉真是好福气呢!”
“灰喉,退下,别......”此时此刻就算是棋手也没法使意调动自己的棋子了,小燕子一声不吭地俯卧在博士打开的雪白双髀间,轻轻啄吻着颤抖的花瓣。煌则一边同怀里的博士亲吻,一边贴心地用手拨开灰喉额前的一缕灰发。博士的抗议声被化作唇舌交替间的一声声似乎享受的呜咽,更让不无嫉妒的小燕子愈发卖力,以至于许多来不及吞咽的甘美液体顺着唇角和腿间淌下,滋润着身下的睡袋。双臂清晰无比的束缚感告诉博士她的处境,这一个晚上讲无比漫长......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灰喉再度吻住了她,煌也一样,大猫迫不及待地从燕子口中抢夺着她的味道,那应属于凯尔希一个人的特供。她有些无奈地躺在猫和燕子中间,任凭她们又给她翻了个身。燕子从身后捉住乳肉轻轻揉捏,而大猫从正面更加娴熟的施为再度令她难以自持。几乎刚刚被两人的手指同时插入她就再度泻身了,意识似乎掉进了黑色的海而后浮起,她抬起头吻住不知道是哪一个人的唇舌,任凭自己再度沉沦下去......
欢爱持续了整整一晚,直到第二天坏家伙号赶来接应时,三人仍有些无精打采,却意外地活力盎然。博士少见地讲着一个个听起来很古老了的乌萨斯笑话,逗得大猫前仰后合,就连燕子都不忍抿唇。
如果多出几趟差的话,博士会不会变得更好呢?看着那张谈笑风生的俏丽面容,年轻得好像刚出嫁的新娘,沉重得却比得上垂暮的老妪。煌不由扪心自问。菁英干员们的棋手崇拜更甚以前,因为他们都知道,现在的博士比起以前那似乎高不可攀的神话更加亲和,却也更加脆弱。她需要他们,需要所有人,他们也期望她能够在为大家带来胜利的同时找到属于她自己的方向。
“阿斯卡纶?怎么是你?”登上坏家伙号,博士惊讶地看到这位罗德岛秘密警察头子居然站在机舱内。萨卡兹女性黑袍下的面容阴沉着,将一封信报送到博士手中。煌和灰喉惊讶地看到棋手小姐的表情似乎突然凝固了,浅棕色的眸子里溢出怒意和惊恐,她猛然咳嗽起来,难得显现的那点活力转瞬间消散在萦绕着她那甩不开的囚笼中。
“什么?李伯明......被捕了?”
注:煌的唱词填词自李玉刚老师《花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