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0年3月26日深夜
大炎,晋阳城外围区块,某居民区。
在千里之外的蓝毒把新的情报装入信封时,她不会知晓,她寄信的对象大概永远都不会看到这封信了。
棋手小姐躺在床上。她漫长生命中或许卧床的时间占据了太多部分,令她每保持卧姿都感到艰难。汗珠顺着秀眉挂上眼睑,呼出的气体灌满了辛辣的、撕裂着的内脏里流淌的血腥。她的枕头和被褥已经肉见可见一层能够勾勒出她整个人的洇湿,在失去温度后又用寒冷将她自身吞噬。面色苍白的华法琳医生坐在床边,手足无措地摆弄着一摞摞药盒。
博士是在进入晋阳的第二天病倒的。华法琳清楚地记得,睡前她还在写一封长长的信,前半封给凯尔希,后半封要寄给驻舰代表艾玛特洛娃,由她再交给安洁莉娜,用两条腿丈量整个西乌萨斯后交给伊里奇和托洛茨卡娅……空掉的咖啡杯倒在灰尘还未拭掉的书桌上,第二天博士没能起床。煌和灰喉默契地没有叫醒她,因为大家都不愿意那聪慧的头脑再这样连轴转下去。等到华法琳走进博士卧室的时候,她的额头已经足以灼伤血魔冰凉的肌肤。
成粒的胶囊咽不下,就一点点碾碎了化开一汤匙灌下去。未来得及换的衣服脱不下,就用剪刀把黏着汗水的内衣剪下来。华法琳看惯了生离死别。但这一次,她感觉到胸腔里早已停跳的那块死肉开始挣扎,像是要破胸而出一样。博士的呻吟声,煌、灰喉和其他小队长期冀的目光都在刺痛她。血魔是惧怕这种目光的,它们承载了太多阳光一样的希望,那会把她灼烧得痛苦不堪。
华法琳猜测,在灰喉伤榻前的违规操作是博士病倒的主因。
“冷却液”的原理至今没人能知道,罗德岛所做的不过是拙劣地仿制并保持其在博士循环里的浓度。突然的抽血施救后无法补充,博士那具古老身体持续了不知道多久的内循环出现了缺口。床褥上的手指抖了一下,紧紧抓住了单薄的被子。华法琳连忙看向博士的面庞,对上一双虚弱已极的褐色眸子。
“我睡了多久?”她的双肘向后支撑着,急忙要起身,但不用华法琳阻挠,那身体便僵硬在了第一个发力的动作上。在华法琳的视网膜里,她喘出的气体好像又多了几丝暗红。“博士,您可不是睡过头了那么简单,我不建议您……”
棋手小姐似乎想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但随即就因为肢体的泄力而重新闭上了眼睛。华法琳抿了抿嘴巴,想说的话梗在了喉咙里。
临出发前,凯尔希简单地同她交接了工作。两个老相识并没有交换太多意见。但作为唯一随同博士外出的医疗部长官,华法琳知道凯尔希认同这份人事调动意味着什么。她把博士交给了自己。如果不能完整地把棋手小姐带回去,身为医疗部副部长又怎能安心!
“算我求求你,好吗?博士,现在把所有事情放一放,好好吃药,多休养一段时间。你这具身体的内循环失衡不是那种轻易可以处理的感冒发烧啊!”
“……华法琳同务。”虽然脸色已经比血魔更加苍白,虽然散乱的头发黏在脸上,可博士依然保持着她一贯的神色。“我必须继续工作,如果我来到炎国是来休假的,那我就应该好好待在本舰,不是么?”
“可是——”华法琳心急如焚。她显得有些彻底的慌乱了。她知道博士并非轻易下决定的人,但是一旦认定了什么事,再想改就很难了。由不得她不表现得强硬一些。“博士!我这次跟您来,除了担任医疗组负责人外,还肩负凯尔希医生的委任,照顾您的身体。我有权力阻止您损坏自己的行为!”
敲门声突然响起,听起来敲门的门在刻意减小声音。但是两人都听见了。“喂,华法琳,博士醒了吗?”
“不要打扰——”
“有什么事情吗,煌?”喉咙像是有火在烧,博士依靠着枕头,一点点撑起身体。汗顺着脖颈往下淌着,精瘦的锁骨上布满了水渍。门一下子敞开了,带起的凉风让博士单薄的身体又颤了一下,华法琳连忙抓起大衣给博士披上。
嗒,嗒。
走进来的并不是煌,而是一位咖啡色的沃尔珀女性。头戴宽檐的礼帽,青色的太阳袖标表明了她的身份。文明棍一下一下敲击着地面。她包裹得很严实,整个人只露出下半张脸和白玉一样的脖颈。但在华法琳的视角来看,那脖颈上没有一点可见的血液流动。她藏在帽檐下的眼睛从华法琳苍白的面孔上扫过,而后落向床上的人儿——博士已经坐直了身体,把枕头竖过来依靠着。汗珠已经被她自己拭掉,可是大衣里面黏在肌肤上的内衬依然印着一片湿痕。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沃尔珀女子开口道。华法琳注意到她含着一丝笑意——不像是情绪的表露,而是唇角的肌肉时刻都保持上扬。她想到一种可怕的可能性。
“没关系的。您就是‘老狐狸’吧?”博士声音沙哑,话语听不出半分底气。可是她的神色还不像是下一秒就要倒在床上的人。华法琳感到有些怪异——房间里的三个人中,恐怕自己和博士的年龄,说出来都能让面前的女子瞠目结舌。可是她在她们面前却以这样一个代号自称。
“您愿意叫什么都行。”“老狐狸”说。“我有很多名字。但从您的角度着想,大概只需要从我这里知道,欣特莱雅小姐被安顿得很好,而且随时可以出发了。”
“……白金。”博士的眼睑阖上了一下。就当华法琳忍不住想把这位不速之客赶出房间时,那褐色的眸子却睁开了。“华法琳同务,请您回避一下。”
“博士,我必须提醒您,现在您最需要的是躺下休息。”在离开前,华法琳最后警告了一句。与其说是给博士,不如说是给访客听的。沃尔珀女子依然站在床前,室内光照很暗,握着文明棍的黯淡身影像维多利亚蜡像馆里的精品,对于空余出的位置置若罔闻。
“您既然是‘老狐狸’,那想必救李伯明出狱也是您的手笔。”博士依靠在枕头上,喘了口气。她的话语依然很慢,但逻辑清晰。得到对方的默认后,她才继续说:“既然您是伯明的恩人,那也就是我的恩人。坐下来说吧。”
“李将军出狱本就是党务,不足挂齿。”“老狐狸”坐下身。昏暗的光照下,她白玉一样暴露在外的脖颈显得如此可人,但如果细看那里,却会令人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博士想起来了,那是莱塔尼亚女王图书馆最著名画作里埋藏的恐怖。合乎常理的东西总是残缺的,完美是一种逆逻辑的可怕东西。
老狐狸口授了一段资料,对于青党在晋阳的党务、组织做了简要的介绍。青党在此地的党务负责人姓周,出身于旧军队家庭。祖辈不知怎的丢了官职。他本人是青党支持下的新式学堂里出来的积极分子,在同期人里第一批入党。参与组织工作非常积极,经常在各级会议上慷慨陈词——各方面来说都是很完美的一个人。这些事情没有纸质文件,也没有第三人与闻。老狐狸说,博士听并铭记在心。她的额头泌出的虚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发梢几乎要挂上盐渍了。可是她依然强撑着,强迫自己的脑子记下这些关键。
“那么,感谢您在百忙之中的接待。”煎熬的时光即便把脚步放得再慢也有尽头。老狐狸对博士点了点头,手探入持文明棍那只手臂的衣袖。“这个小玩意,就作为见面礼吧。”
博士伸出手,汗水让衣料和肌肤的接触也带上了凉意。一个凉滑的东西被送入手中,淡淡的百合香气冲散了浓烈的疲惫。是一支磨砂钢笔,白金色的外壳上百合花的浮雕怒放生辉。
当华法琳再次踏入博士的房间时,她正把厚厚的信纸叠在膝盖上继续写着。在承受了血魔医生少有的怒气后,博士不得不老老实实地躺了回去。
“这些药,睡前都要吃完。”夜色已经笼罩了小小的房间,药盒被华法琳刻意在桌子上码成了小山,把墨迹未干的纸笔隔绝在另一面。对于博士来说,不管是针管的疼痛还是药味的辛苦早已形成了生命的一部分,甚至于一种习惯。华法琳期间又出去了一小会。据外面的声音,博士知道傀影回来了,但也负伤了。卢西恩在剧团事件后迅速获得了博士的信任,并被她一并带往了大炎。可是博士身边的人都知道,她只是想让卢西恩尽量远离那片高卢的故地而已。
“干员傀影说,他看到黑蓑禁军了。”华法琳不无担忧地说。
“不算意料之外,他说没说遇到了几个?”躺在床上的博士问。
“当然只有一个!如果有两个以上,恐怕就算王庭的某一位王也难以全身而退吧?”华法琳的话其实也是博士的担忧。“不过博士您还是先别操心这些事了,早点养好病,不然的话大家心里也都不踏实。早些睡吧,要不要我给您擦下身子?”
“不……不用。”博士活动了一下身体,又一次干掉的被褥已经完全变得皱巴巴的,连带她的身体仿佛包在一层油膜里,十分难过。华法琳看在眼里,不由分说地起身去为博士端热水盆和毛巾。“如果不弄干净,你今晚又会睡不好,明天病情又该加重了。博士,就当听您身边唯一的医生一次好不好?”
棋手小姐无奈地笑了笑。华法琳固然是尽职的医生,只是她平素基本无消受凯尔希以外的人这般照料的机会罢了。只是双手没什么力气,解开衣襟的动作难免有些磨蹭。“不用害羞,别说您的腹腔膜和内脏,就连凯尔希医生的光身子我都看过呐。”
扑哧。这一下真的没憋住。或许不用博士提醒,华法琳自己也记得在大炎的第一站自己是怎么被博士推倒的。可是现在角色互换,由不得她不想办法多损博士两句。华法琳用力拧掉毛巾上多余的水,不大的制式野战毛巾摊开来,正好能完全遮住博士一侧的乳房。她有些费劲地擦拭过去,努力不去看肌肤上按下的红印。博士好像走了神儿,抿着嘴唇没有吭声。
万幸不是那种擦着擦着就擦出火花的展开。华法琳暗自庆幸。如果凯尔希在的话,此时定然也会在这个位置,做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事。博士会随着医生温柔细腻的清理发出诱人的嘤咛,然后拽住医生拿毛巾的手——然后接吻,医生的绿大褂不久后就会被摘到椅背上。那之后便是再熟悉不过的事。这么多年来,华法琳虽然没刻意去偷看,但偶尔隔着一扇门或者墙,血魔的感知还是会被动地把那两个人做的事刻入她的脑海里。
“凉的话,就说一声。”她重新润湿毛巾,盆里的水或许是温的,但对于血魔来说已经是感到很烫的温度了。她不敢确认博士此时的感觉,棋手小姐的面色依然柔柔弱弱的,可是偏偏说的话很逞强:“辛苦了,华法琳同务,接下来的地方我自己来就好——”
“请您躺好。”华法琳真是有些羡慕亚叶——至少她对面前这位发脾气时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湿毛巾挪到了棋手小姐的腹部。很柔软,没有赘肉,但是下腹一道伤疤非常可怖。那是博士身上最早的一条疤,现在已经被不少新添的疤痕掩盖,不是那么明显了。华法琳不知道凯尔希是怎么和这样一具身体做下去的。或许经过时间打磨的心不会再痛了?可是,如果没有感知,又怎么知道对彼此的感情从未作伪呢?
凯尔希,凯尔希,同为长生种,我为什么却看不懂你和博士呢?又或者你和博士的生命形态,已经同血魔可悲的停跳心脏带来的苟延残喘完全不同了呢?毛巾又一次浸入温水,华法琳引导着博士微微敞开双腿。博士的下体也曾经经受过磨难,可是却没有色素的淤积。与发色等同的栗色耻毛修剪得很整齐,蚌肉体现出冻住的白桦树苗般洁白的色泽。虽然与粉嫩不沾边,但那会随着刺激微微张开颤抖的花瓣,至少也如同新婚不久的少妇般紧致可人,看得出凯尔希这些年百忙之下也有做定期的浇灌。
华法琳自己的身体开发程度是远低于博士甚至凯尔希的,就像她是缘于厌倦而成为医生的。她的身体已经在封冻中变得寒冷,就算不久前与博士的虚应故事也没令她有什么实质上的感觉。她有些不清楚为什么凯尔希和博士还能在这样那样的事情上保持热忱。一个连做72小时手术的工作狂,一个似乎心里总装着整片大地的领导者。长生种所做的一切本质上只求问心无愧便好了,救活的人几十年后依然会以苍苍白发的样貌离去,又还有什么非要拼上自己所有的东西呢?在华法琳寻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前,她便被拽上了罗德岛不断前进的战车,想回头也没有机会了。
“谢谢你,华法琳同务。”不知不觉,清理已经完成了。博士自觉地拉好被子,掩盖住了自己赤裸的身体。华法琳松了一口气,停下了收拾。夜色从窗户泼进了房间,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血魔医生此时只希望今晚快些过去,等到明天又能迎来一个不需要她担心无颜面对凯尔希的、健健康康的博士。
坐在博士的床沿,华法琳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凯尔希……啊……凯尔希……”
“双月……加杨公社……不……凯尔希……”
“мать……凯……凯尔希……”
很轻的睡眠一下子被呻吟声打破。华法琳慌忙爬起身。对于从医者来说这样的打搅几乎成为一种肌肉记忆。她不用询问地抓住了博士露在被子外的手。第一感觉是烫。几乎要让血魔的皮肤直接灼烧起来的温度。她几乎不敢与碰博士满是汗水的额头。睡梦中的棋手小姐眉头紧蹙,嘴里的胡话愈发令人听不懂。唯一清楚的是医生的名字。
“博士,博士,您清醒些……”事到如今华法琳也顾不得许多,她握住那几乎烫伤她的手掌,不断试图呼唤着博士的神智。能用的药已经都用了,如今只能期盼着博士能凭她自己熬过这个晚上。可是博士的身体像是锅里煮熟的虾,已经因为汗水流尽而蜷缩成一团了。华法琳几乎急出了眼泪。她松开了博士的手,现在的她几乎不敢再去碰博士了。她在黑大褂里来回翻找着,期望能找到之前所忽略的药物。
抗凝血剂……活性化血液样本……如果凯尔希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非得让Mon3ster把自己从病房里扔出去不可。但血魔对人体的理解本就异于常人,华法琳当然有着自己压箱底的绝技。她下意识擦了擦自己的唇,用针管从博士的手臂上又抽了一管血。博士已经没有什么反应了,她的意识依然沉浸在不知道是记忆中的哪一个时间节点里,连呻吟声都逐渐细若蚊鸣。
体温的上涨逐渐停止了……但依然过高,绝对不能让博士继续保持在这个温度。内循环的问题出在……华法琳强忍着美味当前的诱惑,博士的血在血魔手中迅速活化。她用随身的仪器过滤分离了纯血浆和冷却液,抛弃部分血浆后将其与冷却液重新混合再注入博士的身体。做完了这一切,她开始利用那些活性化的血液直接调节博士的循环,强行把过高的体温降下。
在她操作的同时,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领口已经湿了一大片——不是汗水,全是嘴角淌下的馋涎。要是换在罗德岛,自己的这番操作足够被凯尔希吊在舰桥上风吹日晒三个月,而且是扒光衣服、趁着沙尘暴天灾吊上去那种。感到博士的体温逐渐降下,她紧绷了一昼夜的心神终于放松下来。想替博士擦掉汗水时才发觉博士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左肘,且早已留下了深深的红印。博士抓得很死,想必即使在睡梦中她也承受了极大的痛苦。疲惫的华法琳已经无力把她的手挪开,索性就势一倒,先在博士身边迷糊一会再说。
衣领居然被口水浸透了。感到有些难过的华法琳随手解开黑大褂,但是无力将其整个脱下,索性再解开酒红色的文胸,袒露出被束缚了很久的雪白胸口稍作喘息。古人的血真香啊,那是同现存任何种族都完全不同的味道,是地质纪元深渊另一边的另一群系的味道。
“咳咳……”睡梦中棋手小姐轻轻咳嗽了几声。华法琳侧过脸去,这一眼却再也挪不开了。
或许是治疗的手法还是太过激进,或许是操之过急,棋手小姐的嘴角有一缕鲜红垂了下来,像一条小蛇濡湿了枕巾。华法琳连忙翻过身,先确认了她的身体已经无碍,这才完全放下心来。想要帮博士拭掉她咳出的血,可是那浓烈的香气又在逗弄血魔的嗅觉,她的尖牙有些不受控制地想要弹出来。
博士……太可恶了。华法琳无比郁闷。她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值,而且极度的疲惫也急需美味去浇灌。可是她又怕尝上一口之后彻底控制不住,一旦“不小心”咬破博士的脖子,那以刚刚度过危险的这具脆弱身体恐怕完全承受不住。可是太香了,喉咙里像是有小手在不停地挠。华法琳闭上眼睛不去看博士,可是嗅觉无法被黑暗欺骗,反而更加灵敏了些。
舔一下……舔一下就好。华法琳,你今晚太辛苦了,奖励自己一口没什么不妥的,博士如果醒着,也一定会理解的……
走之前当着凯尔希的面立下的、坚决不对博士的身子有想法的誓言,现在像是一层窗户纸一样一捅就破。等到华法琳回过神,她的身体已经扑到了博士身上,猩红的舌头正在舔舐博士的唇角,如果室内有第三个人,会觉得两人是在接吻。
好香啊……
古老肌体滋生的新血,像是存放了不知多少年的酒糟滤出的琼浆。华法琳感觉自己的体温也在上升,剧烈的愉悦冲散了疲惫,像是某种神经毒性一样覆盖了全身。华法琳差点瘫软在博士身上。看着棋手小姐没有反应的脸儿,华法琳不免有了继续下去的胆量。
救了博士的命,得些不足道的报酬也是应该的吧?华法琳依然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咬破博士的喉咙,所以,把注意力转移到棋手小姐一丝不挂的身体上似乎也是一种理所应当。她努力为自己寻找着理由,低下头,舌头一路掠过细嫩的肌肤,留下一道水渍。皮肤下的血管依然在随着心脏有力地搏动着、输送着,里面的美味令她着迷。她像是不舍得一口吞下美味的小孩子在舔弄蛋糕上的奶油那样,来回清理着博士平坦的胸部。本就娇小的乳房一仰卧便更不剩什么,柔软的乳肉成了华法琳解馋的媒介。棋手小姐睡梦中舒展的眉头微微皱起,身体本能地泛起红晕。
“博士……呼……”舌头在乳首周围转了两圈,又把玫红色的豆蔻叼在嘴里轻轻吮吸。华法琳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尖牙,如果弄伤博士让血淌出来那就糟了——但好像也不错?为了压抑自己可能犯下大错的念头,她的手指挣扎着伸向自己的下体。手指的抚慰带来的感觉还是差了些,就算有博士的味道配菜也依然不够。
那么,索取更多一些貌似也可以?华法琳撑起了身体,小心地掀开被褥。博士的身体再一次裸露在她的面前。分开雪白的双髀,耻丘还处于比较干燥的状态。华法琳小心地沾了一点唾液,拨开棋手小姐寂寞了许久的花瓣,涂抹在中央的阴核上。睡梦中的棋手小姐轻轻呜咽了一声,被分开的双腿有些支撑不住地歪向了一边。华法琳喘息着跪直身体,手指离开博士挪到她自己的双腿间,拉出丝丝缕缕的淫线。
“这样催化一下……应该可以。”博士体内被注入的活性血液还没有失效,华法琳极为小心地引导着它们,像是刷洗一尊珍贵的瓷像般,引导着它们激活博士的身体。她满意地看到睡梦中的博士面色逐渐红润,微张的嘴巴似乎在努力呼吸。像是做了春梦一般的情景。而华法琳也顺利地把博士的双腿彻底分开,用自己的下身磨蹭上去。
“呼……凯尔希这家伙平日里就是这样做的么?”如果只有自己动的话,磨镜所需要的体力还是不少的。华法琳有些生涩地挪动着腰肢,还需要控制双足不要踢到博士。大概是来回折腾了几十下,她感觉腰部已经有些酸麻,但痛并快乐着的感觉还是令她不想停下。她把棋手小姐的双腿摆成M形,随后双手撑着床面更大幅度地动作起来。女性同样纤柔的腿型交错着,黑丝与裸腿共舞,明明都十分苍白的肤色却在摩擦中产生了红晕。华法琳不忍再去压抑自己的喘息,她愈发激烈地错动着身体,从博士温暖的身体上汲取自己需要的热情。
一股快感从下体逐渐扩张到腹腔,而后向上传达到大脑。华法琳畅快地舒了口气。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挪开自己的身体。棋手小姐依然没有醒,她的下体湿漉漉的,不知道是华法琳的爱液还是她自己的液体,这一片狼藉的样子同她的睡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华法琳砸了咂嘴,她知道,这下自己是真的闯祸了。
如果是凯尔希医生的话,做完后应该给彼此清理一下吧……华法琳对于这些内容并不陌生,但是没有知觉的博士明显不可能与自己有口舌上的互换。她轻轻叹了口气,弯腿抓住黑丝足尖儿的一部分,像是给蛇蜕皮一样缓缓将沾着爱液的丝料褪了下来,显露出苍白颀长的双腿。她低下头去,一边用卖力地舔舐着博士大腿内侧残余的爱液,一边用手指不住抚慰着自己,对于刚刚高潮一次的下体毫不客气。
“这里也……好香。”大腿内侧的大动脉近在咫尺,即便不真的去咬破也能隔着弹软的皮肉闻到那诱人的香味。像是炸好的包着果酱的糕点,舔舐酥皮就能预知里面热而香甜的酱汁。华法琳满意地舔着博士的花瓣,把蚌肉周围的一切打理得干净清爽,自己也在不住地自慰中再一次进入了状态。她拉过了博士的手,引导着将食中二指插进自己的下体。
华法琳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仿佛不好好利用这次机会便是亏待了自己。博士的手指很暖,每一次进出都能感受到指端跳舞的血管,仿佛用美味的手指饼插在了里面。不着边际的幻想并不影响华法琳下体的湿润,她揉搓着自己的乳房,凑上去再度亲吻博士的嘴唇。
恐怕等到第二天,当棋手小姐被身上的黏腻感唤醒,感谢华法琳医生的救命之恩的时候,她那聪慧的头脑也不会想象到这个夜晚发生了什么吧。
附录:
收藏品:“此生挚爱”
第一名干员部署时费用消耗变为0,第二名干员部署时,第一名干员立刻强制退场,且第二名干员的攻击力和生命值+75%
有着精美百合花雕纹的红墨钢笔,打开后会闻到浓浓的血腥气。“老狐狸”的故事对除她自己外的任何人毫无意义,直到知晓它的人被这浊世吞噬殆尽。记录,是最忠贞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