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鳍角齿爪全部故事开始前的故事。)
(司法流程和监狱具体怎么样我不太了解,只是找好友略微参考了一下,工作与这些相关的话,清不要勉强自己看,想看的话就无视错误或是在评论区指出,谢啦。)
警局审问室的监牢里,一个黄色背心的黑豹兽人手臂被拷在桌上。
黑猫警官用手指弹了弹笔录纸,大声的喝了一口茶,将冒着白色蒸汽的纸杯随意放在桌角,转着笔问道。
“姓名。”
“黝玄。”
黑豹老实的回答,随后动了动身体。
他的尾巴被拷在了很不舒服的位置,怎么挪都觉得刺挠。
“年龄。”
“39。”
……
“你制造了传送门?”
“对。”
……
“在此期间,你到过哪些地方?”
“操作日志里都有记载。”
“造传送门为了什么?”
“为了……”
黑豹黝玄吞了口唾沫。
“为了找回老战友……玉清。”
“还有同伙吗?”
“没有,都是我一人干的。”
“你能保证今天的笔录内容真实无误吗?”
“以上笔录我看过,和我说的一样。”
数天后,黑豹被押送到了法院。
“……私自建造、使用传送门与未知世界接触,跨世界走私活动,数罪并罚,并没收其违法所得……”
黑豹在被告位上,有一茬没一茬的听着审判结果,眼神瞟着旁听席位的白狮子,嘴唇嗫嚅着,无声的摆出口型,呼唤着对方的名字。
“玉丹。”
判决完毕,黝玄戴着手铐和脚链被移送到了监狱服刑,里面防卫森严,栏杆密布,空气里都是与血相似但不同的冰凉金属气味。
叮当,叮当。
黝玄身上的锁链声响起,从脚下顺着冰凉的瓷砖像蛇一样滑到狭窄走廊的另一头,再被对侧的墙壁折返,带着寒意钻进黝玄的耳孔。
黑猫狱警带着黑豹黝玄在一处监牢门口站定,用手中的一大串钥匙准备开门。
在狱警叮叮当当找钥匙的时候,黝玄观察起了周围。
面前是由整个铁板打造的门,门的四分之三高处挖了一个窗口,没有玻璃,只有竖着焊死的钢筋。
锁芯扭转,大门吱呀打开,发出了类似潜艇下潜时发出的重响。
“进去吧。”
黑猫狱警为黝玄解开了手链脚镣,示意他进入牢房。
黝玄还未走进狱室,便看到了房间地面上盘腿背坐的白虎兽人,即使是这样坐在地上,那只白虎也散发着如高山般的压迫感。
背后的牢门重重的合上,钥匙在反锁后从锁芯抽出。
白虎抖抖耳朵,转过身来,看着正在活动手腕脚踝的黝玄,上下打量起了这只仅穿着白色短裤的黑豹。
“来了?”
白虎端详着,朝黝玄扬着下巴问道,语气仿佛是和老朋友久别重逢。
“嗯。”
黑豹回答道,打量着牢房的内饰。
狱室里是上下铺的钢架床,一共六张,共十二个铺位,只有一个下铺有着床单被套,其他都是空的木板;屋子另一端靠墙放着两个大铁皮柜,每个衣柜分上下,上三个柜子,下三个柜,但也只有一个的柜门是虚掩的。其他的都大打开,露出空荡荡的内部。
要不是这里的光线黯淡了许多,黝玄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高中的宿舍生活,两个地方的布置不能说相似吧,只能说一模一样。
“哪一张是我的床?”
黝玄将脖子圆润的扭了扭,发出骨响。
“都可以是。”
白虎从地上站起身,拍拍屁股上沾的灰,坐到了自己的床位上,将尾巴卷起搭在大腿间摇动,随后朝黑豹伸出手,微笑着自我介绍道。
“我叫白垩。”
“黝玄。”
两只手交握在了一起,上下晃荡数次后松开,白虎拍拍自己身侧的床铺,示意黝玄安坐。
黝玄坐下,身形明显的比白垩矮了一头,白垩翘着二郎腿,抖动了起来,蓬松的尾尖晃荡着。
“我已经很久没和人聊天了,怎么进来的?”
“传送门……”
听到了黝玄的回答,白垩吃了一惊,在昏暗的牢房中细细端详着黝玄的相貌,似乎想要寻找什么熟识的痕迹,但什么也没有发现,便尴尬的干咳两声,掩饰着什么说道。
“哟,还是个搞科研的……”
“是……”
黝玄不明就里的笑着,没有接话,这让气氛冷淡了下去。
白垩似乎想要打破尴尬的局面,再次发问道。
“猜猜我怎么进来的?”
“你?……不知道……”
黝玄扫视着白垩几乎要从背心里爆出的健硕肌肉。
“斗殴?”
“嘁。”
白垩嗤笑一声。
“诈骗。”
黝玄摇摇头,转开视线,表示怀疑。
白垩没有解释说明,只是伸手从枕头下摸出两根香烟,将没有被压扁的那根给了黝玄。
“来一根?”
白垩摸出一盒火柴,划了数根后,好不容易找到一根受潮不严重的划燃,给黝玄点上火,黝玄用手护着火,从过滤嘴里吸着气,听到香烟吱吱的燃烧着。
白垩正要给自己点烟,那根火柴便不争气的熄灭了,散发着松木的味道。
“火柴不多了。”
“嗯……”
黝玄把香烟从唇间拿下,夹着烟草的手靠在大腿上,惬意的抖下烟灰,又抬手将自己的烟递给了白垩,白垩会意,用黝玄的火引燃了自己的烟,之后将烟还给黝玄,两眼穿过浑浊的空气直直的盯着黝玄。
“只有咱俩?”
黝玄再次环视狱室,歪头瞟了一眼白垩的床铺问道。
“对。”
白垩猛嘬了一口香烟,将其夹在手中高高的挥了一圈。
“喜欢哪个床位自己挑。”
“唉,这个,其他床连个被单都没有……”
黝玄拍拍坐在屁股下的床位。
“我挑这张。”
“噢?”
白垩用泛黄的手指肉球掐灭了刚燃烧到一半的烟,塞在了枕头底下,侧躺在了自己的床位上用手肘撑着头,拍拍床铺,又往里挪了挪,再拍了拍被自己弄皱的床单。
“来啊?”
“嗤!”
黝玄笑了。
“挤不下……对了,我头一次进来,有啥注意事项吗?”
“嗯?”
白垩有些疑惑的坐直了起来。
“你住在这间,你居然不明白?”
“啊,这一间有什么说法吗?”
黝玄用脚踩熄烟头,看着白垩。
“这间是有人捞你的,你不用管,当做闭关就完事了。”
白垩用手捻着自己的尾巴尖。
“像你这种高学历的知识分子,不会没人捞你吧?”
白垩抬起头,橙黄的眸子对着黝玄暗红的眼。
“那你……”
想起白垩那两根在枕头底下皱皱巴巴的香烟,黝玄斟酌语句,试探的问道。
“你怎么过得苦巴巴的……”
“嗐,我哪儿知道啊,我就是进来避风头……”
白垩单手托腮,抓着自己的尾巴像拿着套索的牛仔一样甩起来,絮絮叨叨的嘟哝着。
“本来说风头过了捞我出来,谁知道啊,东西都不来送了……对了……”
白垩掀开枕头,拿出两张皱皱巴巴的纸币。
“待会儿有人带你去取日用品,记得别领那种发白的被套,那个朽了,新被子里面有可能是黑心棉,别直接拿一整套的,最好隔一个抽一个,然后牙刷……咱这间是可以用牙刷的,其他监狱的都是指套牙刷,其他东西的话……别拿进监狱以前没见过的牌子,还有就是。”
白垩把钱递到了黝玄手上。
“欸哥,这是干嘛?”
白垩把黝玄的手捏成拳头。
“帮我带几根烟,白鹤楼就行,这里是论根卖的。”
“行。”
黝玄将钱揣好,将尾巴搭在了白垩的尾巴上。
过了一会儿,守卫将黝玄带了出去。
想到待会儿就能有烟抽,白垩的心里便开始激动了起来,站起,坐下,躺着翻了无数个身,兴奋的闭不上眼。
直到枕头下的断裂声响起,白垩伸手一掏,摸出了被压断的受潮火柴。
“妈的,忘了让他带个火了。”
白垩坐了起来,一根根划断掉的火柴,没一个能燃烧起来的,他将木条和纸盒扔到了房子中间,双手抱头搓弄着自己的毛发。
这时,牢门外的脚步声愈加接近,狱警打开门,黝玄腋下夹着薄被,手上拎着红桶,一路走到白垩的床边,将被子放到了白垩的床上。
“你还真想睡我这?”
“嘘……”
黝玄示意他噤声,等到狱警的脚步声消失后,这才翻开被子,从里面摸出两盒烟扔到了白垩的怀里。
“噢噢噢噢,我的天,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没花钱,有人送我的。”
黝玄回想着刚才玉丹的眼神,那份深邃而自责,在玉清失踪时也是这样。
他再也不愿让玉丹露出那样的表情,叹了口气。
黝玄中止了回忆,接着把牙缸和洗漱用品从红桶里一件一件的取出摆到白垩床上,从最底部取出一瓶未开封的白酒。
“还有酒你要不要?”
“哇噢?你是魔术师吗?”
白垩接过酒瓶,将鼻子凑在塑料封口处闻了闻,深吸气缓出气。
“香啊!”
“还有这个……”
黝玄从被子里又摸出两大包咖啡粉,给了白垩。
“还有啥?”
白垩把酒瓶抱在怀里,盯着黝玄的被子。
黝玄又从被子里摸出两条牛肉干,再加上两把叉子,随后将变薄许多的被子搭在手臂上,拍了拍。
“这是要变出啥了吗?”
白垩看着被子认真的问道。
“没了啊,你咋还看那么仔细?”
“我……我以为还能变点魔术的……”
“别傻了,我又不是蓝色胖狸猫……欸你干嘛?”
白垩迫不及待的给白酒瓶启了封,用杯盖倒了一小杯,灌了一口,啧啧嘴,长呼一口气叹道。
“爽了爽了。”
“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黝玄拽过酒瓶,嫌弃的盖好。
“晚上再整。”
“行,听你的,现在你是我大哥。”
白垩一脸谄媚的从黝玄手中夺回酒瓶。
“嘿你干嘛?不是说晚上再整吗?”
“我知道,我就闻闻……”
白垩抱着酒瓶背对着黝玄侧躺,黑白相间的大尾巴搭在腰上。
“就闻闻而已……我不喝。”
“操。”
黝玄笑着骂了一句,开始整理起了自己的床铺。
不久,监狱里的开饭时间到了,白垩与黝玄端着餐盘在食堂排队,犯人们看着高大的白虎在前面开路,稍显矮小的生面孔黑豹跟在后面。
两人打好饭菜后,白垩便风卷残云的收拾了土豆泥豆腐和肉渣,急急忙忙的催促着黝玄。
“快点快点,回去喝酒。”
“着什么急?等我认识几个朋友啊。”
黝玄皱着眉,将舀满土豆泥的饭勺一口含住。
“认识个屁,回去喝酒,你早晚要被捞出去的。”
白垩风风火火一掌打在黝玄背上,打的黑豹尾巴一直。
“轻点!”
“快点快点!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白垩夺过了黝玄嘴里的勺子,在他的餐盘里舀了垒尖尖的一大勺菜。
“来,啊~~~火车过山洞了小宝宝要怎么做?”
白垩用哄小孩的招式给黝玄喂饭。
“你有病哦!”
周围的目光让黝玄不太好受,于是秋风扫落叶的吃掉了晚饭。
即使监狱里的饭菜难以下咽,也比社会性死亡要好。
白垩拉着黝玄急不可耐的回到了狱室,从床上找到酒打开。
“杯子呢?”
黝玄问道,而白垩嘿嘿笑着从身上摸出两个塑料饮料瓶盖倒放在自己的手心。
“我找到这个了”
白垩把瓶盖当作酒杯盛酒,却不小心倒得溢出,但白垩没有在意这些,将一个瓶盖递给了黝玄,自己端起另一个,与黝玄碰了碰杯。
“cheers!”
白垩将酒一饮而尽,再舔掉掌心倒洒的酒。
黝玄也喝掉了酒,随后看着白垩拆开了牛肉干的包装,再用一把折叠小剪刀剪碎,抛向空中,用嘴接着吃。
“省着点,免得接不住浪费了。”
看见白垩潇洒的动作,黝玄忍不住劝诫着,小心的将干如木柴的牛肉干塞进嘴里,舌苔上的倒刺轻柔的刮下卡在肉干纹理中的氨基酸结晶,让鲜美的风味在口中蔓延。
“你看不起我是吧?我怎么可能……”
白垩继续抛接着吃,但言出法随,一小块肉干在鼻梁上弹开了。
“嗯?”
黝玄脸色有些微红,戏谑的看着白垩。
“怎么可能?什么?”
白垩红着脸从地上捡起牛肉干,吹了吹,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嘟哝着。
“……怎么可能浪费……”
“嘴硬。”
黝玄故作严肃。
白垩也知道自己酒精上头了,红着脸乖巧的小块吃肉小口喝酒。
两人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但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更多的时候是饮酒的喉咙响和咬碎肉干时的牙齿的摩擦声。
“不行了,哥,我干不动了……”
白垩不胜酒力,摆摆手躺倒了自己的床上。
“你就这啊……”
一直在硬撑的黝玄带着胜利的窃喜倒在了白垩的床上,两只大猫贴着身子,发出咕噜的声音。
“玉丹……玉清……”
黝玄昏昏沉沉的念着二人的名字,将手伸向白垩身体下压着的被子,连着床单一起扯了起来,裹在自己身上,但薄薄的被子依然不能完全御寒,半梦半醒中,黝玄听到了哨声。
“起床跑操了!”
黝玄迷糊的脑子霎时间清醒了过来,这才想起了自己在坐牢,他猛的站起身,带着身上的被子和床单将白垩拽得一头撞在了床沿的梯子上。
“啊……你干嘛啊?”
白垩捂着头,宿醉未消的他语气里带着慵懒的怒意。
“跑操了。”
黝玄解开自己身上裹着的被子和床单,给白垩盖在了身上。
“啊……”
白垩不耐烦的翻了个身,用手臂将身体架起了一点抽出了压到的尾巴。
“咱不用……关系户,住这间的,连档案都不会有坐牢的记录……再说了……”
白垩摸着自己的床铺,似乎发现床单不见了,但他没有管那么多,用被子把自己裹成卷,继续打着呵欠,嘟哝道。
“像我这种,在外面都查不到记录的……天王老子来了也查不到……不操心……”
“这样吗……”
黝玄听着外面跑操的口号,又打了个呵欠,看着自己的上铺。
想到要爬上去,黝玄一下就累了,便躺回了白垩的床上,从白老虎手中抢了一半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
在闭上眼后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二人在床上躺到下午才清醒过来,在晚饭后,二人又拿出白酒、瓶盖和牛肉干,继续推杯换盏,用酒精缓解宿醉后的头疼。
酒过三巡,比起昨日的生疏,今日的两人熟络了不少。
“你刚来没几天,你不知道,之前有个犯人,真的绝了,”
白垩喝掉瓶盖里的酒,用食指比出1的手势,敲打着桌面示意强调。
“那个人做化学合成的,后来转业去开染坊了,当时就和黑恶势力勾结,但是就算在入狱之后,联系还是没有断……哦对了,当时我还不在这里,当时那个典狱长人挺正直的……”
“这样……”
黝玄舔着酒,看着脸颊泛红的白垩平淡的笑笑,将自己在听的讯息传达给了白垩。
“他就是写信,用醋酸写……”
白垩拿起酒瓶给黝玄斟酒,再给自己倒满。
“……写到纸上完全看不见,看着就是有点皱皱巴巴的白纸,但是用火一烤就现形。”
“那,寄出白纸,不会让人起疑吗?”
黝玄浅尝两口酒,让烈酒携带的芬芳在布满尖刺的舌面漫延开来。
“他……当然写了看得见的东西。”
白垩将瓶盖里的酒倒进食管,舒爽的喘了口气,又给自己倒满,又不小心倒洒了出来。
“用醋酸写了一遍,等纸干透后,用蓝墨水写点无关紧要的……”
白垩伸出手指,蘸着桌面上倒洒的酒液,勾了一个英文花体字的收尾。
“比如诗歌,就不会把纸面写得满满当当……诗歌选用情诗,写花体字,这样每一行的间距就很大……”
“噢,这样啊!”
黝玄会意的笑了,一口喝完瓶盖里的酒。
“那还真是个人才,我猜,等收信人受到之后,用蓝色的透明玻璃就可以过滤掉蓝墨水写的诗歌,对吧。”
“欸?还能这样吗?”
鼓着腮的白垩停止了嚼牛肉干的动作。
“这个人是把诗歌和情报分别写在纸的两面的。”
“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
黝玄给自己倒上一瓶盖,一口饮下,身体在酒精的作用下发热,感到温度升高的他,解开了上衣,将爆满的胸肌露了出来。
“呼……”
黝玄低头,看见白垩写在桌上的酒精花体英文,心里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轻声道。
“说起来,我也认识个人,他是天才黑客,就在上中学的时候,侵入了机读卡系统,让读卡器在识别到他的机读卡后,直接给了一个的不会让人起疑的分数……”
黝玄喝下酒,缓缓的说道。
“……发现入侵痕迹的时候,已经过了十年了,那时候有个大集团……欧帕兹集团想要聘请他,但找到他的时候,他因为沉迷赌博,被人切掉了双手十指,在臭气熏天的粪坑里发着疯。”
“哦……”
白垩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也解掉了自己的衣服,随后想起了什么一般,猛抬头说。
“Send Cerebra Only?”
“你说什么?”
黝玄有些紧张,收进指尖肉垫的指甲也蓄势待发。
“只送大脑……我好像听过这个故事……”
白垩咬咬牙,强制让自己放松下来,身后的尾巴随意的晃了晃。
“最后他的遗体被找到的时候,被清洗得干干净净,而脑袋已经被打开了,大脑不翼而飞。”
“对……”
黝玄松了口气,拿起盛酒的小瓶盖和白垩碰了杯。
“我感觉,白垩你,不像你自己说得那样……”
“哪样?”
白垩往嘴边送的酒停住了。
“你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诈骗啊。”
白垩说完移开视线,看着房间角落的空气轻蔑的笑了笑。
“都说能骗人的人脑子灵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怎么我在讲那个传闻的时候这么就才反应过来呢?”
黝玄端起酒杯看着白垩。
“你真的不像是诈骗犯。”
“嗐……你这人没劲。”
白垩将酒杯放回桌上,活动活动肩膀,甩头轻轻的咳了两声,随后一个女孩的甜嗓声从房间里传出。
“哥哥,你怎么怀疑人家呢?”
“嗯?”
黝玄的醉意没了半分,警觉的环视四周。
“你是谁?”
“我!”
白垩粗着嗓子回答道。
“我说了我是搞电信诈骗的,用伪音,假装是卖茶少女。”
“操。”
黝玄隐约的觉得哪里不对,但噗呲的笑了之后没有想太多,端起酒说。
“那你也算个人才。”
“不敢当不敢当。”
白垩端起瓶盖,与黝玄碰了杯,微醺的两人手指不稳,瓶盖在指间有些滑落。
“用这个喝是不太方便啊……”
黝玄放下瓶盖,往嘴里扔了一块牛肉干。
“是……”
白垩回应着。
“而且,乙醇……酒精会融出塑料瓶盖里的塑化剂,喝多了不好。”
“哦?”
黝玄嚼着肉干。
专业的用词几乎可以让他确定,白垩就是他自己所说的那个从化学合成转到开染坊,最后用英文花体字写秘密情报的囚犯。
“这有什么不好的?条件艰苦嘛……”
“不是……”
白垩红着脸,羞涩的看向黝玄。
“塑化剂,会让生……殖器……变小……”
“真的假的?”
黝玄看着白垩的醉脸,恍惚间想起了一个新闻。
“啊……我……好像听过,这样的新闻报道。”
“嗯……”
白垩点点头,红着脸离开折叠桌回到了自己床上,面朝着墙壁睡着了。
不一会儿,呼噜声响起,黝玄迅速的解开裤子,搓弄乳头和肉棒刺激自己勃起。
“好像没有啥变化吧……”
黝玄用手掌测量着自己的宝物,又望望熟睡的白垩,穿好裤子,往自己的上铺爬去。
“头好晕……”
攀在扶梯上的黝玄咬着牙,脚在梯子外面划拉着。
“怪事儿,这梯子怎么没得撑脚的地方。”
黑豹叹着气,松开扶梯站在地上挠挠头。
“哦,在这呢。”
他抓住了上铺的侧栏杆,两只脚在无人的下铺乱蹬着,尽管联通上下铺的梯子就在身旁,但醉醺醺的黝玄对其视而不见。
“这什么梯子啊?”
引体向上做了好几个,黝玄也没有攀上上铺,他精疲力竭的松开手,站回地上。
“什么玩意儿?”
喝醉的黝玄抱怨着。
背后传来的呼噜声引起了黝玄的注意,他转身看去,那团白色的毛发让他目不转睛。
“玉丹……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混蛋……倒是来看看我啊……”
黝玄抱着眼前的那团白毛,将其当作了玉丹,而且丝毫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熟睡的白垩感觉到了怀里的重量,将其一把搂住,当作被角一般压在了脑袋下。
“别这么着急啊玉丹……我的奶油泡……”
黝玄羞涩的嘟哝着,对着白垩的侧脸又亲又咬。
两只醉酒的大猫在床上抱作一团,两手乱摸,等到白天黝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一睁眼便看见了白垩幽怨的眼神。
“早上好……”
“啊~早上好!”
黝玄打了个呵欠,想要伸个懒腰,却发现自己的手似乎套在了袖子里面。
“嗯?”
黝玄思考了一下,收回手,“袖口”从指尖滑落,手肘抵到一个软软的地方,让白垩浑身一颤。
黝玄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什么“袖子”,这明明就是白垩短裤的裤腿,他的手臂从白垩的裤腰穿过后从裤腿伸出,手腕压在了白垩的膝盖下,裤腰的橡皮筋早在肱二头肌上勒出了痕迹,缺血的手掌早已麻木,抽回时稍微碰到一点什么东西都会难受的要死。
“不好意思……昨天喝醉了没爬上床……”
“没事。”
白垩动动耳朵,任凭黝玄动作。
黝玄的手臂在白垩的腹肌上磨过,麻木的手掌碰到白垩晨勃的虎根,冰凉的指尖传来了更剧烈的麻木,黑豹咬着牙嘶的吸了一口气,却被白垩一把抓住了手。
“很小吗?”
白垩沉稳的声线带着起床气和哭腔,手掌将黝玄冰凉的手掌和白垩的虎根捏在了一起,有节奏的搓揉着。
黝玄不知道白垩为什么会这样说,只是疑惑的看着白垩,享受着麻木手掌上的按摩。
“还是不小的是吧……”
黝玄一掌就能握下白垩的肉棒,粗略估计大概直径三厘米,长十厘米。
“是……”
黝玄应和着,他感觉到白垩松开手,渐渐朝着自己的裆部摸来,按在自己勃起的巨棒上,隔着衣物用手掌环住。
“啊……”
白垩的眼中绽出惊讶的神采,随后低叹一声,无形的悲伤将上眼睑压塌,羡慕的泪水从眼角挤出。
白垩啜泣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黝玄。
黝玄将手臂从白垩的壮腰上环过,握住白垩的下体,一边撸动一边在他的耳边安慰道。
“没事,够用了……”
“嗯……但是……”
白垩的声带发出颤音。
“还是羡慕……”
“你可以的……就像我用的硅胶棒型号就有你这样型号的……”
黝玄伸手按在了白垩的臀缝上,用虎口卡住短裤的松紧带,顺着臀缝下滑时单手将白垩的短裤拔下,随后手指上移,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了白垩的尾根。
“你来攻我……”
白垩的耳朵动了动,缓缓翻过身,两眼看着黝玄。
“你愿意?”
“我愿意。”
黝玄将自己的短裤退到膝盖弯,随后两脚蹬掉,转身将臀瓣贴近了白垩的胯部,夹住了那根坚挺的下体。
“来吧……”
“好。”
白垩低叹一声,掰开了黝玄的臀瓣用力顶撞,但刚埋进一个头,腹股沟便在黝玄的肌肉臀部上抵死,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你看,进不去。”
白垩收回动作,从黝玄身上爬到床铺外侧,赤裸着下半身坐在床沿,一只手在枕头下摸索着,黝玄见状将头从枕头上抬起,顺势坐了起来。
火柴在白垩的手中被划响,松木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嘴上的烟草哔哔啵啵的小声燃烧着,白垩深吸一口气,埋头看着自己鼓起的胸脯,还有胯间娇小的虎棍,把烟雾从鼻腔全部吹到了大腿根部。
黝玄在床上折腾了一番,他躺在床上,两臂把大腿分开后箍住,让紧致的后穴露出在体表更浅的位置,随后用尾巴撩撩白垩的壮腰。
“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嗯?”
白垩手指夹着烟,回头看着姿势淫荡的黝玄,那含羞的花朵确实很诱人,而肉穴之上的巨大的豹鞭着实让白垩实在艳羡不已,这使得白垩虽有淫念,受挫的自尊心却让他说出了带刺的话。
“别再看我笑话了,混账。”
“哈哈……”
黝玄丝毫不在意白垩的言语攻击。
虽然白垩的话语里带着厌恶,但他那灼热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时让黝玄感到燥热,他将手掌肉球覆在肌肉干练的大腿上,挤压着缓缓变形的肉球在大腿的黑色亮毛上摩擦,将黑豹顺滑的毛发扰得杂乱,手指到达后穴时,仅在粉红的嫩肉上蜻蜓点水的触了一下,随后抚平了杂乱的毛发。
白垩喉咙里的吞咽声响起了。
“唔……”
察觉自己失态的白垩控制表情,眼神从涣散中清醒了过来,他别过头去,快速的掐灭了手中的烟,胯间的肉棒也慢慢的抬起头。
黝玄看见白垩勃起的阴茎从黑白斑驳的大腿上露出了粉红色的头,于是轻呼一口气,将一根食指插进了淫水横流的肉穴中,旋转捣击,发出慵懒淫靡的水声。
“你就只喜欢在一旁看着?”
“当然不……”
白垩将身子俯下,张口衔住了黑豹的鼻吻,轻轻噬咬,黝玄顺从的微张开口,用舌头舔理着自己被白垩弄乱的鼻吻短毛和黏成一团的毛发,插入后穴的手指动作也停止了。
一时间狱室里都是接吻的唾液响动,还有两只大猫放松的咕噜声。
“你喜欢这样吗?”
黝玄送开口,从扩张好的后穴中拿出手指,用带着粘液的手掌撸动着白垩带刺的肉棒,两腿盘在白垩的腰上。
“喜欢。”
白垩小声回答道,顺着黝玄盘腿的力道将腰向前挺进,黝玄顺势引导着白垩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黑豹咬着牙,试图缓解肉刺滑动的瘙痒,直到白垩一插到底,喘了口气。
“啊……”
白垩低头,看着自己尽数插入的虎鞭,又看着黑豹黝玄的巨大肉棒,一边抽插身体,一边伸手为黝玄撸动巨棒。
“我已经好久没有插人了……”
“那就……哈啊……好好享受”
黝玄喘着气。
白垩的肉棒不大,但是他的技术很好,肉刺剐蹭着黝玄的肠壁,让他的心跳逐渐高昂,全身发热,他将两臂交叉在脑后仰躺,享受着白垩在自己的巨棒和后穴的服务,发出了舒服的喘息。
“做受方可真是幸福啊……哈啊”
听到这句话,白垩笑了笑,松开了黝玄的肉棒,双手按在了黝玄的胸肌上,用大拇指扒开胸肌中缝的同时,小指拨弄着乳头。
“做攻方还真是辛苦啊……”
白垩大喘着气,揉搓着黝玄坚硬而有弹性的胸肌,看到了胸肌中缝的光洁疤痕。
“这是怎么挂彩的?”
“嗐……哈啊……哈啊……”
黝玄用手搂住了白垩的脖子,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让子弹壳给烫的,都怪我奶子太大直接从衣领掉缝里夹住了……喜欢你黝玄大叔的大奶子吗?”
“哈啊……哈啊……喜欢……”
白垩将鼻吻探进黝玄的颈窝,更加猛力的抽插起黝玄,肉棒上的尖刺进进出出,让黝玄的后穴愈加瘙痒,甚至忍不住扭动起了腰肢。
“啊,你的肉棒太妙了!啊啊……要融化了……”
挂在白垩身上的黝玄只觉得脑袋一白,收紧了全身肌肉,两枚硕大的二头肌夹紧了白垩的脖颈,同时精关失控,精液从肉棒上的开口喷射而出,让白垩黑白斑驳的毛发沾染了带着雄臭味的液体。
“巨根的射精可真壮观呢……”
白垩抱起黝玄,两手在他的臀部各打了一巴掌,让黝玄吃痛骚叫。
“怎么了?喜欢我的技术吗?”
“啊!不过……”
黝玄笑了一声。
“我觉得还是我的技术比较好。”
“等我把你内射满了再说吧。”
白垩将肉棒从黝玄体内抽出半截,随后一插到底,击得肉汁四溅,黝玄骚叫连连。
“一看就知道喜欢得不行,是吧黝玄叔!”
“啊……喜欢……”
黝玄皱眉忍受后穴里的虎刺带来的瘙痒和刺痛,肉棒忍不住的流水,涎液弄湿了白垩的胸腹,让他健壮的肌肉发出了润泽的亮光,流光随着白垩的呼吸有节奏的律动着。
“呼啊……我说了把你灌满……咕!”
白垩九浅一深的捅着黝玄的菊花,带刺的虎鞭在滚烫的肠壁里抽插着,无数次的撞击在黝玄的前列腺上,最终在一次长距的突进中,白垩嚎叫着将精华尽数射进了黝玄的体内,白浊从二人交合的地方溢出。
“哈啊……啊啊……啊!”
体内滚烫的翻涌让黝玄淫叫连连,中年雄兽人的嗓音在监狱里回荡,他勃起的肉棒赤红的挺翘着,第二次从肉棒里射出冒着热气的浓精。
在射精停止后,趴在黝玄身上的白垩喘着粗气,将自己的肉棒拔出,肉刺牵扯着黝玄的肠壁,释出的动作让健美的大黑豹呻吟了起来。
“嗯……啊……轮到我了吧……”
黑豹暗红的瞳孔里闪着狡黠的光。
“我懂……”
白垩微微抬起身子,让身下的黝玄从一片狼藉的床上翻身起来。
黝玄站在床边,一掌按在了身下大白虎的腰窝处,另一手抓住了白垩的尾巴,露出了粉红的虎穴。
“你的后面真是粉嫩,看起来和处男一样。”
黝玄将手指探入一个指节,又轻轻拔出,发出轻轻的水声。
白垩顺从的把腿开了开,示意黝玄继续深入,满足的嗯声。
“我的后面确实是处男……但是不要怜惜我这朵娇花啊……”
“好啊。”
黝玄在白垩的菊花周围划着圆圈,一手撸硬了自己的肉棒后探向白垩的阴囊,将两枚卵蛋握在手中轻轻拽扯,让随后自己的龟头贴近了白垩的菊花。
“我要开始了,你放松。”
说完,黝玄两手把在了白垩的腰上,一边挺进一边安抚道。
“深呼吸,深呼吸。”
“呼哈……”
白垩顺从的喘息着,感受着后庭被巨棒撑满的热辣,被小体格大肉棒的黝玄侵入时的羞耻感也让他的虎鞭渐渐抬头,被前列腺上的击打顺从的吐出透明晶莹的涎液。
“啊……啊……啊~”
白垩初次做受,被久经沙场的黝玄侍候的全身舒畅,忘我的叫床声从他嘴里不断的发出,热血在体内沸腾,新生的精液也在前列腺的高潮中被白垩泄出。
“第一次被操还是不适应吧……”
黝玄在白垩的臀部拍了一掌,俯身咬住白垩的肩胛,让强壮的大白虎在痛觉的刺激下收紧了菊花,箍紧了黝玄的巨根,让黝玄忍不住想要射精。
“嗯……啊!骚白虎!我来了!”
黝玄猛送腰肢,死死顶在了白垩的底部,从马眼口释出的精液被白垩的软肉堵住,激烈的紊流被蓄积在白垩体内,惹得白垩骚叫不止。
“啊,哥,黝玄叔!饶了我!我要不行了!”
白垩的两手乱抓,把浸透雄汁的床单抓得稀烂,嘴里乱咬着,下体更是乱颤一气,断断续续的把尿液泄得到处都是。
“呼哈……还被操尿了啊……”
黝玄在白垩的臀上又打了一掌,抽出了自己的大根。
“真是骚……”
“你也一样。”
两人趴在狼藉的床单上,对视而笑。
“走,洗澡去。”
白垩爬起身,抱起撕裂的床单丢到一旁,公主抱着黝玄走向浴室。
“今晚就睡你的床了。”
“好家伙。”
在白垩怀里,搂着白虎脖颈的黝玄笑了一声。
“行啊。”
两人走进浴室,打开热水清洗身上的荷尔蒙味道。
……
晚饭时间,两人面对面吃着监狱寡淡的晚餐,一不小心对上眼神又赶紧撇开,嘴角都在偷笑。
在嘈杂的食堂背景音中,一双皮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黝玄抬头看,只见一名棕龙狱警走了过来,直视着自己。
“黝玄?”
棕龙狱警问。
“是。”
黝玄点点头,将最后一口土豆泥送进嘴里。
“有人探视。”
棕龙示意黝玄他跟着自己走。
黝玄朝着白垩看看,白垩朝狱警的后背眨了一下眼,黝玄便乖乖跟上。
很快他们到了探视室。
黝玄看着四面白漆的房间,空荡房间里的唯一设备便是那个可视电话。
黝玄走向可视电话,按下按键。
当那只大白狮子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时,黝玄的心里五味杂陈。
“喂?玉丹?听得见吗?”
……
白垩一人在狱室里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他换了新床单,新被子,一切都是新的。
白垩的尾巴在这些新东西上抽打着。
在听到走廊尽头的脚步声时,他紧张的分辨着脚步声,直到自己房间的门锁响动。
“黝玄你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见到熟悉的黑豹,白垩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
“怎么样,什么事啊?谁啊?”
“啊……”
黝玄的心颤了一颤,低声说。
“我明天就出狱了……”
“那是好事儿啊!”
白垩手忙脚乱的拿出酒瓶和两个铝杯。
“来,庆祝一下!”
但黝玄还是欲言又止。
“我啊,不是你说的高级知识分子……我确实是……”
黝玄断断续续的说着,但被白垩一把搂过肩头。
“我不在乎,来喝酒……”
两个小铝杯被放在了桌上,白垩依次斟满酒,端起杯。
“祝我的好兄弟黝玄你重获新生!”
“谢谢……”
黝玄端起酒,尽数饮下,舔着嘴唇问道。
“你哪里搞得铝杯。”
“从厨房偷的。”
白垩羞涩的笑笑。
“想到塑化剂再喝下去,以后就享受不到你的巨根了,我特地去拿的。”
“可惜……”
黝玄叹了一口气。
“这杯子只能喝这一次了。”
“嗐,不能这么说,你喝这一次也是派上用场了嘛。”
白垩爽朗的大笑。
“……对了你知道出狱后要干嘛吗?”
“嗯?听说出狱后的仪式是有讲究的,不过我不太清楚,愿闻其详。”
黝玄端着酒杯认真的问。
“咳咳……首先,最后一顿不能剩饭,不然意思就是还要回来吃牢饭……”
“嗯。”
黝玄想着之前晚饭的时候,自己是吃下了最后一口才去见的玉丹,满意的笑了笑。
“然后呢。”
“所有东西都要带回家,不然意思是还要回来用,也不能送狱友……还有就是回家门之前跨火盆,就像见到某明星粉丝一样,之后用柚子树叶熬水洗澡……柚子皮好像也行……”
白垩嘟哝着,将小块的牛肉干抛进了嘴里。
“然后把你在监狱用的东西在河边烧掉,灰烬扔水里……”
“没了吗?”
黝玄问道。
“没了。”
白垩为空掉的酒杯斟满,喝下。
“出去以后好好过吧。”
“嗯……”
两人再次碰杯,喝下了最后的践行酒。
“今天把东西先收拾好的话,去我床上睡吗?”
酒过三巡,白垩口齿不清的问道。
“好啊……”
黝玄用铺盖卷起了自己不多的物品,和白垩互相搀扶着走向白垩崭新的床铺,横七竖八的倒在了上面。
两人喝了不少,白垩在被乙醇麻醉前,说了最后一句话。
“对了黝玄……出监狱了……不能回头看,不然……是走回头路的意思……”
“谢谢,我知道了……”
黝玄将头埋进了白垩的怀中,嗅闻着白虎的体味和沐浴露香氛进入了梦乡。
早晨到了,黝玄被敲门声吵醒。
离别的时候到了,但白垩依然宿醉未醒。
黝玄无奈的叹了口气。
“再见,白垩。”
黝玄抱着他的东西走到了监狱门口,看见了在车旁抽烟的白狮玉丹和他的司机棕虎翁泊。
玉丹穿着他的黑西服,翁泊还是一副司机的职业装。
平时的二人都会凑在一起抽烟吹牛,但是今天不一样。
“玉丹。”
黝玄平淡的喊到。
玉丹看向黝玄,小跑了过来,脚上的皮鞋让他滑了一个趔趄,滑稽的跌跌撞撞了过来抱着黝玄。
“兄弟,受苦了。”
“没事……”
黝玄安静的回答道。
“回家,我的火盆呢?”
“早准备好了……哦,记得别往后看。”
玉丹抱着黝玄的脑袋叮嘱道,随后朝翁泊笑了笑。
“翁叔,开车吧。”
“好嘞。”
翁泊扔掉烟,坐进了驾驶位。
玉丹和黝玄在后排依偎着,从监狱朝城市繁华区驶去。
在临近城市的水边,玉丹和黝玄抱着监狱里的东西下了车。
“脱了吧。”
在堆好那些日用品和杂物后,玉丹示意黝玄将监狱里发的衣服脱下烧掉。
“那我不得光着回去?”
出狱后,黝玄的言语开始有了活力。
“我什么没见过。”
玉丹嗤之以鼻,用打火机点燃了棉絮。
“你什么地方我没见过?我什么地方你没见过?”
“操。”
黝玄笑着脱掉了衣服朝着火苗扔去,把燃起的火焰又盖得熄灭掉。
“操。”
玉丹拿着打火机又点了一次。
“淘气。”
“哈哈哈哈……”
黝玄笑着,但想起下落不明的玉清,还有自己的公司,以及各种杂事,越笑气息越虚。
“玉丹,我……”
“没事的……我做过手段,你不会留下坐牢的记录……”
玉丹盯着火焰出神,橙黄色的亮光在他浅水沙滩色的眼瞳里熊熊燃烧着。
“只是我一味的任性找弟弟玉清,给你惹了这么大的祸事,我当然会负责到底。”
玉丹眨巴眼,歪头看着黝玄,满脸笑意。
“是吧,老伙计。”
“是啊,你也瘦了……”
赤裸的黝玄站起,和玉丹拥抱在了一起。
“谢谢你,老伙计,我们一定会把玉清找到的……”
“一定……”
玉丹摩挲着黝玄赤裸的后背,安心的闭上眼,听着黝玄诚实的心跳声。
火堆渐渐熄灭。
黝玄松开玉丹,一脚踹向了火堆的余烬。
“去你妈的!”
燃烧的火点燎掉了少许黝玄的脚毛,随后掉落在湍急的溪流中,被清澈的水流带走。
“走吧,黝玄。”
玉丹拉着黝玄的手,回到了车里。
一路颠簸让黝玄在玉丹怀里沉入梦乡,一觉醒来,他已是身在一个农家小院。
“我给你租的,散散心。”
玉丹打开车门,黝玄看见小院门口的火盆已经摆好了,但因为自己全身一丝不挂,有些犹豫要不要下车。
“没事,这里很偏僻,不会有人看到的。”
玉丹宽慰道,拉着黝玄跨过了火盆,接着把黝玄介绍给农家院主人——一个斑马老人,随后玉丹仓促的带着黝玄泡进了柚子叶熬水的澡盆里,玉丹自己在盆边趴着看他。
“为啥洗澡也跟着?”
黝玄问。
“找机会偷喝你的洗澡水。”
玉丹还是一副不正经的风格,看着黝玄嫌弃的表情便换了话头。
“监狱里面怎么样?”
“还行,监狱里面待着有点像读书的时候……哦对了,还认识了一个不错的朋友……”
“哦?他是怎么的?”
玉丹一边帮黝玄捏肩,一边追问。
“他啊……因为模仿女孩子声音诈骗……”
说到这里,黝玄脑子嗡的一声,似乎被雷给击中了,他从澡盆里猛站起身,弄得水花和柚子叶四溅。
“不对不对不对!”
黝玄大叫道,随后感到一阵眩晕,不知是因为突然站起大脑缺血的头晕,还是泡澡泡得头晕,他又坐进了澡盆里,一边闭眼仰头喘着气,一边在脑子里整理关于白垩的一切,小声自言自语道。
“不对不对不对……”
玉丹也察觉到了,白狮子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他的意思是,他装女孩声音,骗男人的钱?”
“不,他没有说是骗男人还是女人……你知道的,之前第二次魔法战争是因为战争武器……武器污染让所有人都变成了同性恋,但是他不对劲……我和他做了,他的后面还是处男……”
“啊,我吃大醋了……”
玉丹装作吃醋又皮了一句,但下一句话越说越严肃。
“也就是说,因为男人才懂男人,所以他可能是装卖茶叶的女孩,卖给直男?那不就是……”
“对……”
黝玄把两手拢成尖塔形。
“他在我们这里,战争遗毒已经几十年了,他骗谁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
玉丹搬了个小板凳坐下。
“你是说,时间差……然后,他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所以……他在我们这个世界的入狱原因也不一定是他说的那样……你用前朝的剑斩本朝的官?”
洁白的狮子尾巴搭在了玉丹黑色西裤的褶皱上,扫着玉丹因压力过大而脱落的白毛。
“用你世界的法律,抓我这个世界的人?”
黝玄没有搭理玉丹的骚话,大脑高速运转,构造出一个大胆的推理。
“对!我就是说,他从传送门另一边的世界来的,那里没有战争武器,他在那边可以用这个骗人……对了还有一件事……”
黝玄的声音变得更加严肃。
“我说我是因为传送门进监狱的时候,他打量了我很久,然后说,不像,这说明什么。”
“嗯……他和传送门有关联……”
玉丹皱紧眉头,翻找着手机里的资料。
“接触计划是通过传送门找不受武器遗毒效果的异世界人繁衍后代的,他可能和这个有关,事不宜迟,我这就找人去调查那个叫白垩的老虎。”
“拜托你了。”
黝玄从屏风上扯下本用来擦身的毛巾,浸在水里拧了拧,随后搭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他从监狱出来后,终于有了放松的时机。
玉丹的弟弟玉清,他的小公司,传送门项目,从监狱里出来后怎样打理人际关系。
他不再考虑这些事情,直接沉浸在了柚子香味的蒸汽中。
直到玉丹用一个温热的吻唤醒他吃午饭。
……
白垩在监狱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宿醉后的头疼还是那么持久绵长,他坐起身,看着有两人睡过的痕迹,若有所失的摸着黝玄留下的压痕,温热的手感不再。
风吹进了狱室,阳光从飞舞的窗帘后断断续续的透入,晶亮的灰尘顺风飞进室内,撞在桌沿上,落在地面的几丝黑豹毛间。
白垩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又清净下来了啊。”
他歪歪斜斜的站起,扶着桌子,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什么,轱辘的旋转声响起,白垩刚反应过来,便听见一声玻璃的破响。
是黝玄留下的白酒在地上打的粉碎,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白垩看着玻璃片,无力的按在桌子上,但是手似乎按到了什么,手掌在桌上滑了几寸。
白垩抬起手,撕下了那张被酒瓶底压出环状痕迹的便签。
上面写着。
嘿,兄弟,给你的临别礼物,不客气。
白垩吸吸鼻子,鼻腔里都是白酒的馥郁芬芳,自言自语道。
“兄弟,出狱时东西要么全部带走,要么砸碎扔掉,不能留在这里或者送人。”
白垩捡起了地上的碎屑,一片片地送进了垃圾桶。
“帮你处理了,不客气。”
宿醉未消依然头疼的白垩躺回了床上,不一会,响起了夹带着啜泣的呼噜声。
……
多日后,在一个闲暇的日子黝玄驾车回访了自己曾经服刑的监狱。
“没有这个人。”
接待黝玄的监狱长这样说道。
“白垩,白虎,高两米左右……”
黝玄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监狱接待室,心里有些唏嘘。
“啊,您记得他的编号吗?”
“不……不记得。”
“我们这里确实没有这样的人。”
监狱长很客气,随后低语道。
“按您说的,我们也没有查到您在我们这里服刑的记录,所以您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吗?”
“啊……对。”
黝玄想起了玉丹所说了,他似乎找关系把自己的服刑记录消除了。
他想起了白垩说过的一句话。
那是和白垩喝酒的第二天。
他说:
“像我这种,在外面都查不到记录的……天王老子来了也查不到……”
想到这里,黑豹背靠着沙发瘫软了下来。
手里纸杯的温水也洒了出来。
监狱长的声音越来越遥远。
(本章完)
【彩蛋时间】
在明日方舟大白虎的干员代号公开之前,我梦见近卫干员大白虎的名字叫做白垩,所有你们可以看到很多山的neta,比如黝玄刚刚进狱室的时候看见白垩像一座山坐在那里:“那只白虎也散发着如高山般的压迫感”。
监狱的设定是来源于之前接的小姐姐的委托《兽化犯人与典狱长》,然后想想山也是在监狱,干脆白垩也在监狱里吧,而且黝玄正好设定是坐过牢的,一开始在前几章,啊大概是在花豹灰狼老虎三个雌兽人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他们提到过黝玄的名字,玉丹也和黝玄视频通话过,但黝玄一直只有名字,缺乏具体的塑造,这次入狱的描写的话是想把黝玄这个人塑造一下……结果是把白垩这个人塑造好了,但黝玄还不行……就很怨念。
黝玄的话我之前在海豹警察局局长那里,有提到过他们是战友,应该吧……反正我的话,不是想哪里写到哪里的类型(第一章还有个伏笔在第58?里才用上呢ORZ)之后就是那个谁的……啊对了,回到酒吧里,那个脾气暴躁的脏话大蛇的线了。
游O王neta是最近我看人打牌看疯了……也不是,之前图布巴尔来酒吧的时候就有说他有魔法卡牌,然后费洛因和黑川山崎的互动也有卡牌参与,下一章的话,因为台风过去了,所以码头恢复通航开始热闹起来了,接下来是欢乐小闹剧,大概吧。
(我写完了作者随笔我是不会回头看的!不会!虽然乱七八糟的但是是我真实的想法来着,好了我去肝学业了,希望有生之年能写到60章,好累哦忙了一整天。)
(这还是个锤子的彩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