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辗转挣扎,直到天边露出如潮晕染的朝霞,涂山芷苏才晕晕乎乎地疲惫睡去,眼角还残留着惹人怜惜的数滴清泪。胸前的一只大奶就那样暴露耷拉在宽松的衣领之外,充血的雪色乳肉和顶端高凸的乳头无不倾诉着夜里被主人大力蹂躏的苦楚。紧夹的双腿间渗出的水渍将身下的床榻完全打湿,洁白肥美的诱人躯体撒上薄薄的晨辉像镀上了一层圣洁的银边。
午时,涂山芷苏才从睡梦中悠悠转醒,似是想到了梦中的婉转旖旎,羞红的脸蛋荡漾着无尽媚意。给枕边的萍儿喂过奶后,便脱下腿上透肉的白色过膝袜,连同被自己含了一夜的那只与身上早已汗湿的身裙一起放回戴在无名指上宛若节节银枝缠绕的戒指中,又从戒指中取出一件冰丝针织无袖淡蓝T恤,真是一件大胆的异域服装。T恤将胸前两颗饱满的木瓜巨乳紧紧束缚,索性挺立的乳头已软化深陷在柔软乳肉中而没有浮现出两个显眼的凸起。这种来自文明地界的衣裳款式,经由西贺商人的贩运在南湛地域已普遍流行,兽族没有自己的服饰文化,对这些异域服饰很容易接受,反倒是在东胜大陆却流行不多。一是由于长途贩运,这些服饰的价钱十分昂贵,只有世家仙门才有财力采购;二是若非世家仙门,谁又能在礼教的约束下如此“大胆”呢?
整理好上身衣物,涂山芷苏又取出一件灰色半身裙套上自己的美润丰腰,再搭配上一条大网格的黑丝渔网袜,周身散发着成熟的少妇气息。芷苏这样打扮当然不是为了诱惑谁,毕竟密谷之内也没有什么男人,但她的身体也确实是时时刻刻都欲求不满着。她换上这骚贱模样的黑丝渔网仅仅是为了能在被白雩公子吮吸奶子时,不至于让至尊和珂玥看出来自己被淫水浸湿腿袜的羞人模样罢了。只是这纤细的网丝狠狠收紧,将自己肥大如肉瓣的阴阜勒紧分割成数份肉块,充血的淫肉从网格中漫溢而出,夹着湿漉漉的卷曲耻毛。在自己玉足高踩着高跟鞋尽力端雅行走时,肉臀晃动,美肉碰撞,下身就被这纤网蹂躏摩擦而不自觉流出股股淫流。
可这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已经是这样一个淫荡的女人了啊!无声的叹息后,涂山芷苏的眉目间又恢复了往日无尽的愁绪和死气,抱起幼狐身影渐隐,向心楼顶层挪移而去……
白驹过隙,又是一年,一年时间对于修行之人来说不过一瞬而已。
白珂玥仍是没敢向前迈出那步,涂山芷苏也不改眉目间的冰冷和漠然,天梦至尊还是每日端坐案前整理处卷卷道藏,要说变化最大的,当然是至尊之子白雩。说来奇怪,白雩自出生后一个月的成长便抵得上寻常婴童一年。如今整整一年时光,他就成长为身高接近五尺的十二岁孩童,每日便是在密谷内和不愿化作人形的小狐四处追逐玩耍。
一众美艳女子也不担心,毕竟这密谷都在至尊神识笼罩之下,又有什么能伤得了小白雩分毫?何况小白雩六个月大时便突然踏入了炼体师的淬体境,也不会轻易受伤。
那日,白珂玥正如往常一般将小白雩温柔地放在木盆中为他仔细梳洗,调皮的他一直咯咯直笑,手脚在水中胡乱拍打,溅起的灵泉水花打湿了姐姐上身的薄衫,隐约露出了纯白的蕾丝文胸。
“呀,小雩,你别闹了。”白珂玥将碍事沾水的发辫撩到肩后,没好气地说道。
“姐姐,咯咯,一起,一起洗白白。”白雩奶声奶气地说道,手足仍不停向姐姐撩拨着水花。
白珂玥十分无奈,“真拿你没办法。”说着,用纤手惩罚地拧了一下白雩还细嫩的胳膊。
“哇啊,哇啊。”谁知白雩即刻哭声大起,“姐姐,小雩好痛,你打小雩了,你不爱小雩了。”哭声凄厉,但玉琢般的可爱小脸上却半天才挤出几滴泪水蓄满眼眶,显出泪眼汪汪的可怜样子。
“小雩别哭,姐姐最爱小雩了,没有使劲的,小雩不痛,不痛。”白珂玥没有发现白雩哭得勉强,连忙好声哄道。
看着自己目的达到,白雩快速伸出左手抹掉好不容易流下的眼泪,奶声回了句:“小雩也爱姐姐。”便自顾自地将手沉在水中仔细琢磨着折射的光影,仿佛方才一切都是浮光掠影,留下有些沉默的白珂玥为慢慢梳洗着他的身体。
偶然间,白珂玥发现白雩的婴儿肌肤上不断渗出性质混乱的灵气。她可是十分清楚白雩从出生起便一尘不染,平日做些洗漱工作也只是因为小白雩玩耍喜欢。她立刻就联想到了炼体一境的情况:武夫淬炼全身,尽排体内杂质。小白雩天生无垢,后天一直生活在至尊神念投影之中,体内不会有一丝杂质,现在能排出的只有与自身相性不合的灵气。再想到小白雩每日喝的是芷苏狐仙的奶水,贪嘴吃的是堪比中三品丹药的灵果,这兴许就能作为辅助炼体修行的灵药。现在想想小白雩可真是吓人呀,不愧是玟姐姐的孩子,白珂玥心里却没有一丁点嫉妒,满是爱意。
六个月后,白雩已接连跨过炼体师二境(血愤)和三境(苦肉),来到四境锻骨。血愤境武夫借助灵丹妙物牵引灵气淬炼浑身血脉,使得周身气脉和血脉合二为一,灵气溶于血液之中在血脉中奔涌,从此武夫举手投足间也能随心喷薄灵气,施展的武技开始拥有媲美同阶练气士的威力;而苦肉境武夫在血愤境基础上引导血液中浓郁灵气夜夜淬炼周身皮肉,大成之后寻常刀剑再难伤其分毫,只要未伤及内脏都能缓慢重生恢复。同时,外界流转的自然灵气从此再难通过气脉吸纳入体,大大增强自身对灵气的抵抗性。而锻骨境顾名思义,灵气辅以法宝灵物淬炼骨骼,当全身完成骨骼炼化时此境大成。
实际上,天梦至尊孕育白雩至其出生共计三千年。白玟在怀孕不足一年之时,便能通过神念同腹中白雩交流,慢慢将《天梦决》传授给白雩。同时,她也将识海中不知多少年来积累的历史道藏每日讲给白雩听,也是有白雩的陪伴,她度过了修道以来最不同寻常的时光。可以说白雩在三千年里,每日除了神识枯竭时的小憩,都在听至尊妈妈讲述道藏,询问妈妈一些自己喜欢的问题。在白玟分娩之时,小白雩在神念一途已经达到凌虚境巅峰,但由于对周围世界没有一丁点真实的认知感悟,识海落脚之处面积广大却只是像一片无边无际的明镜,映照出识海中的一切,而没有具体的场景显化。
从妈妈讲述中,小白雩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修行方式,随着神念的不断强大竟在识海明镜内发现了三卷道经。第一卷道经由一匹无尽白练叠放成册,封面上书有《天梦决》三个典雅娟秀的墨笔小字,全册分为上下两卷,上卷寥寥数字阐述天梦至尊磨练神识、神念修行之法,下卷记载诸多至尊神念道法;第二卷古书粗麻纸张,因年代古早材质寻常已脆弱泛黄,封面上金血为墨、雄指为笔作《内经》二字,书中有《素问》和《灵枢》两部皆为金血绘制,历经岁月仍有灵气激荡,《素问》部分以问答形式记述了作者武道十境修行之法和对应炼体各阶十一式武道神通,《灵枢》九卷记载失传已久的施针医术;第三卷道经通体漆黑吸纳四周所有光辉,只有点点银芒如星闪烁,华美非常,书页边缘都被灵金裱框,有星灵翅羽蘸着秘银粉末起舞般挥洒下《星宇空之章》一行西胜大陆古老文字,内容共有《星》、《宇》、《空》三个章节,《星》章记述了女神从出生到证道的经历史诗,暗含魔法师十二阶修习方法,《宇》章记载了女神对空间本质的思考和发明的空间魔法,《空》章记载着女神对虚空世界的探索和研究结果。
通过从妈妈那里获得的海量的知识,白雩清楚这第三卷道经是永夜女神的著作,虽然上面的史诗故事和世上流传的区别很大。而第二卷道经的来历为何,却没有一点头绪。
他没有对妈妈隐瞒任何事情,白玟知道后,没有一丝惊讶,只是轻抚着略鼓的小腹,温柔说道:“雩儿若是想要修习,这些全都是你的,如果不愿意,那便丢在那里罢。”
在白玟的日夜熏陶下,他倒是爱上了历史故事,只选择《天梦决》修习来。但那日出生之时,外界雷龙嘶吼,随着七色流光从识海和身体一股脑涌入,白雩便陷入昏迷失去了所有记忆。
如今随着年龄逐渐增长,小白雩的记忆也在慢慢恢复,却在懵懂之时走了炼体师的道子。世人皆知,练气士与神念师都不能同时进行炼体修行,练气兼修炼体,苦肉境后气穴封闭、气脉融合,再无进步可能;神念兼修炼体,八境时神念斩念与炼体髓海冲突,修者必被魔气侵染,欲海沉沦。小白雩在不觉间便踏入了一个死胡同,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白玟却什么都没有说过。
又是一年,白雩异常飞快的成长一直持续到十六个月的时候,这时白雩已经相当于普通孩童十六岁,身高接近六尺,比本就高挑的白玟和芷苏还要高上半头,而姐姐白珂玥现在只能堪堪达到白雩的肩头。白雩出生以前的记忆也全部恢复了,神念修为很快便恢复到了凌虚境巅峰,炼体修为也进展迅速,已达到武道心怒境。
对待修行十分淡然的白珂玥突然变得急迫起来,并非是因为看到小弟的修为超过了自己,而是为小弟神念和炼体兼修担忧不已。为了这事,她已经找了师尊大人多次,却都被告知一切顺其自然便是,但内心的焦虑从来没有消除,反而随着白雩修为的水涨船高日渐浓郁。每当她静坐在黄玉石桌前心不在焉浏览道藏时,注意力全在院落里苦练武技、汗流浃背的傻小弟身上,只能鼓起嘴巴生气念叨:“小傻瓜,你难道不知道神念炼体兼修的后果吗?怎么还这么刻苦呀,你不是小傻瓜,你是真真的大笨蛋。”
白雩会不知道吗?当然不可能。天梦至尊在无穷岁月积累的道藏白雩早已烂熟于心,在记忆逐渐恢复的过程中,发现自己不自觉踏上神念炼体兼修的路子时,自己也吓了一跳。短暂惶恐后很快便调整过来,不断地思考琢磨后,他对自己神念炼体兼修的路子逐渐有了办法。根据他和妈妈讨论,神念师斩灵境是从识海凝聚的神念化身中分离出累积的魔念,为自己心中的魔念套上枷锁,形成神念师最神秘的手段【魔念真身】;而武道髓海境是炼体师将自我最纯粹强烈的意志凝聚为成实体,若自身神识意念不坚定,存在一丝被魔念污染,在形成实体后必然会发生真意反噬。两者的冲突便在于神念师神念修行追求广大必然存在魔念侵染,而炼体师神念意志追求纯粹坚定容不下一丝魔气。
假如白雩能做到神念修行而不被魔念侵染,似乎就能安然过关。对于寻常修士而言,炼体与神念兼修双双达到七境巅峰不知需度过多少岁月。
漫长岁月能是一杯品味过往的浓茶,也能是一杯忘却本我的毒药。
而对于白雩似乎是可行的,他神念修行是在天梦至尊神念投影笼罩之下,是天下识海最干净没有污染的地方;他武道修行在密谷禁地封印之旁,是天下灵气最干净没有魔气的地方;他成长在妈妈、姐姐、芷娘、萍儿的关爱和陪伴下,有着短暂却幸福的童年,没有愁怨和贪嗔。到目前为止,白雩无论神念还是灵气都没有一丝被魔气污染,只要能尽快抵达武道七境巅峰,就有一鼓作气闯过天堑的可能。
这就是为什么白雩不知疲倦、不分昼夜地磨练肉身。他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姐姐,因为他知道她一定会劝自己不要再往前走。姐姐太害怕自己会出事了,她从来都是爱小雩胜过爱自己,他无数次注意到姐姐偷藏在道藏后的焦虑眼神。
修行之路他是无论如何都要走下去的,他从妈妈口中了解了太多魔气侵染事件,明白这个世界有太多扭曲和丑陋。他想在以后能帮妈妈分担魔气封印的重担,保护姐姐在谷外自由自在地行走,能让芷娘、萍儿她们过上正常生活,能有能力守护一切自己应该守护的人。他必须义无反顾地走下去,这是他的武道意志,是他的道。
正午,火红的烈阳被密谷上空万古不散的层层浮云遮挡,泼洒下均匀浓郁的光热。
白雩赤裸上身,光着脚板,一头乌黑长发被少女款式的发带束在身后,仅穿着一条宽松的灰白短裤在庭院深扎马步,健美的身形上肌块分明、分布完美。汗液在宛若琉璃包裹的白瓷般肌肤上顺着肌肉的沟壑,以及鼓动起伏的血管成股流淌,滴滴落下,空气中弥散着浓郁却清爽的雄性味道。
只见,白雩胸前肌块缓慢收缩上提,腰腹和身背上镶嵌的横斜肌条紧绷高凸,身侧附着在侧肋上连接大块胸肌的肌腱和筋肉在皮肉下拉扯紧绷宛若不断蓄力的强弓劲弩,仿佛他每次呼吸时的胸腔收缩都在对抗着万钧之力。密谷内浓郁的天地灵气在他的全力吸食下顿时一空,就连高远天空中灵气凝聚出的浮云也受到扰动。如此大量的磅礴灵气汇入白雩身体后完全融入不断鼓动出“轰隆,轰隆,轰隆。”如雷巨响的心脏,伴随着心脏高频跳动,饱含灵气的汹涌热血便顺着早已坚韧的血脉激荡到身体各处,浅层的血脉从血肉中自然膨胀鼓出一条条青黑的盘虬。大多数灵气在白雩的耐心引导下小心汇入髓海,冲刷凝实着自己的神念意志。
白珂玥装作读书的样子,坐在黄玉桌前偷瞟着已高出自己许多的白雩,头顶花开不败的娇艳仙桃将洒下的热芒阻挡,摇曳着拂去树下燥热,却消不去女孩眼底的愁绪。
在院边厢房的薄薄纸窗后,早已熟透的少妇静静站在窗前,冷漠阴郁的俏脸轻蹭着怀中的可爱小狐,双眼紧盯着窗外,眼底满是怜爱,默默将自己隐藏在屋内的阴影中。
屋外墙角,枯藤深深扎根在肮脏湿润的泥泞中,残败的断枝处抽出几颗青翠欲滴的嫩芽,一朵未凋的花朵似血胜火,高昂向上迎向从天而降的火热光焰。
白雩的炼体髓海境早已稳固得不能再稳固,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便能去闯那前无古人的绝命天堑。\t
最近,白珂玥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再去桃花下静坐阅读,却是比往日更加频繁地使唤着白雩横抱自己攀上密谷四周高耸入云的山崖。
崖顶,白雩面向朝阳坐在光滑山石上,长衫的下摆细心地垫在白珂玥短裙素股下。白珂玥便像平日那样安静依偎在白雩的怀中,俏脸紧贴着在白雩的胸口,感受着肩头宽阔臂膀喷薄出的磅礴灵气为自己抵御着刺骨如刀的劲风,缓慢跳动的炙热心脏为自己驱散山巅的高寒。
二人伴坐在群山之巅宛如相拥在云海孤岛,脚下是浮云漂浮的墨白海洋,头顶是黑蓝晕染的无际天空。闻着弟弟身上散发的淡淡清香,白珂玥似有一瞬忘记了自己缠着白雩来到这里的观日初升的目的,也短暂忘记了自己的重重心事。
“姐姐,快看天边。”激动的话语惊醒了白珂玥的片刻沉迷。顺着白雩的目光遥遥望去,无际云海在天边被淹没在水下的初阳闪耀成洁白而失去了浪花翻涌的轮廓,较近处的云花晕染上玫色的异彩,云海翻涌鼓动出一个个形态各异的气泡。
白雩一边仔细观察着瑰丽的日出美景,一边兴奋地为姐姐分享她会喜欢的云海造物,却没发现怀中的女子早已不去注意那日升的云海奇观。白珂玥仰着头痴痴地盯着着弟弟明朗的脸庞,默然不语,像是受凉般在白雩怀中钻得更紧。许久,像是做出了决定,轻声对白雩说道:“小雩,我想去东侧崖壁上的魔龛去看看。”
“姐姐,那里都是些封印魔物,没什么好看的呀。”白雩有些吃惊。
“你不听姐姐话了是不是?”
“不。。。不是,好,咱们走吧。”白雩将白珂玥温柔抱起,轻吸一口灵气,隐没山巅的云朵竟被他一口吸食大半,白珂玥双手紧搂着他脖子,二人从山巅一同跃下。
不多时,便来到密谷禁地东崖前,望着崖壁上密密麻麻的封印魔龛,白珂玥强压着心中的恐惧悸动,让白雩带自己进入一处魔龛。魔龛中灵气纯净非常,一柱残香焚出丝缕烟气笔直上升化作洞内的烟雾朦胧。【定魔香】封魔之始盛燃成残柱,柱越残则魔越厉,焚时烟丝笔直则龛内无魔气流转。看着洞内一切正常,白雩稍稍放心,心中更加好奇姐姐为何要来这里。
白珂玥注视着【定魔香】后石台之上固化在水晶琉璃柱中的被魔气枝蔓攀附的半块脑仁,心中确定这就是自己要找的地方,便幽幽开口:“小雩,你知道这里的封印是什么吗?”
白雩神念流转,回忆起万千道藏历史,随即答道:“西贺大陆的一位八阶战士,兼具低阶精神力(东胜称之为神念)修行,被称为心灵骑士。可惜后来痴迷于研究精神力而失控,被圣堂的艾希·蕾欧丝枢机主教灭杀。”
“对,他死后残留下一件三阶灵器【心灵尖啸】,因为无法同魔物分离而被一同封印在此。”说话间,白珂玥已走到石台面前,缭绕的烟雾让她的身形显得模糊不清。随着身体缓缓靠近封印,白珂玥识海中安静打坐的神念化身周身渗出丝缕魔气,被【心灵尖啸】引诱。
发现姐姐异常的白雩惊呼出声:“姐姐,你不要太靠近。”却已来不及阻止。
只见白珂玥面露决绝,双手捧起封印水晶,声音平静且温柔异常:“小雩,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的计划,我也知道我无法阻止你继续修行。【心灵尖啸】的功能是吸引精神中的少量魔念,经过圣堂测试甚至能够剥离尚在弱小的魔念真身。小雩,你快趁我使用它时突破神念八境,我用它将你神念之中的魔气吸走,而后你再去突破炼体八境,就不会有事了。”
“姐姐,你难道想被魔气侵蚀吗?快放下,我的事你不用担心的。”
“你别过来!小雩,你再不突破,我现在就摔碎封印。”白珂玥厉声阻止企图靠近的白雩。
“好,好,我做。”为了安抚白珂玥,白雩无奈就地坐下,开始缓缓分离神念魔气。
看着白雩开始破境,白珂玥紧张的眉头舒缓开来,稍稍打开封印水晶,【夭夭】也被她紧握在手心,待到小弟顺利突破,所有魔念都会被自己吸收,而那时她会毫不犹豫的自尽,她不会让小弟看到自己被污染后的丑陋样子。房间内已有一封写好的书信,她只希望父母不要太过伤心。
此时,白雩在识海之中慢慢尝试分离出神念化身内隐匿的魔气,正如自己设想那般没有浮现出一丝,而当前的最紧要之事是如何救下姐姐。心中盘算到【心灵尖啸】倘若无法从自己这里吸收魔念,那便只能去牵引姐姐的,而这些魔念与心灵骑士的残存魔念混杂后,凭借姐姐目前六境的实力一定会失控。他能想到唯一的办法就是依靠突破后的魔念真身进入姐姐的识海,将融合后的魔念击溃弱化,给姐姐创造控制魔念的机会。想到这里,他便不再分心,专心去突破八境斩念和八境髓海。
白雩虽无魔念可斩,可是他的神念化身比寻常神念师强大太多,因而他选择斩出两个性质相反的神念化身。不多时,白雩便完成斩念,一鼓作气,封闭气息,只靠血脉心脏中积蓄的磅礴灵气一齐涌上髓海,他的髓海早已淬炼得坚韧无比,刺骨的头痛仍差点让他神念昏厥。他此时拯救姐姐的强烈信念本就与自我武道真意相和,信念迅速凝聚为识海半空一杆缠绕赤雷的血色长枪。
神念化身从闭幕打坐的白雩身后重叠虚影中缓缓走出,长发狂放纷飞,手握神枪刹那,目露雷火,向白珂玥识海桃源挪移而去。
而在白珂玥的识海中,由于自身的魔念被【心灵尖啸】完全抽离莫名轻松,但她神情严肃,夭夭已贴紧白皙的脖颈,只待小弟顺利突破后自尽。望着识海内缓缓浮现的巨大魔影,白珂玥不再像之前那样惊惧和怯懦,她现在死都不惧,何况魔念?
桃源边缘隔绝光幕骤然破碎,身着沉重银白魔铠的壮硕牛魔缓缓踏进,双目赤红,口齿流涎,牛角漆黑弯盘,身后魔气纵横滔天。裙甲下方腥臭可怖的肉棒摆动摇晃,抽动着无数湿润触手,背后八张洁白带血的羽翼舒展拍拂,落下片片流光。
牛魔手提一件形似被血渍锈蚀的鸟笼的奇怪兵刃,顶端系着的沉重带刺的漆黑锁链,圈圈缠绕在牛魔粗壮手臂之上,寒刺将皮肉划出渗着黑血的伤口,下端开口约人头大小,从开口向内望去,一圈泛着幽光沾满干涸血渍的锯齿回转收缩、凹凸分合。当年心灵骑士由于对精神力的狂热探求,最喜观察鲜活人脑,将自己象征勇者身份的骑士长剑锻造成这件古怪器具,掳走无辜之人,将人头颅塞进铁笼活生生卸开头盖骨,露出其中不沾一丝鲜血的鲜美脑仁,伴着刑具下人的疼痛嚎叫,痴迷地欣赏着粉嫩脑肉上蠕动的深红沟回,看到兴奋处便拿起银勺挖出一口软糯带腥的脑肉在口中研磨品尝。而受刑之人,往往因为大脑缺失双目翻白,哼哼唧唧再难正常言语,更有甚者下体失禁,喷出屎尿。心灵骑士入魔不过几年,残害普通人就数以万计,常常是将一座村落所有民众同时拘束后逐个开瓢。在无能为力的丈夫的面前将贤良的妻子活活开瓢,在纯真的孩童面前将惊恐流泣的父母残忍虐杀……而后细细研究脑肉口味。圣堂出动大量“代行者”修士对他进行追捕,也有不少人员折损在心灵骑士手中,死前受尽折磨。
看着牛魔逐渐接近,察觉到小弟已顺利突破,白珂玥脸上露出了几分讥笑,手中运劲,【夭夭】便要没入细白鹅颈。千钧一发之时,一只大手从背后伸出紧紧握住了【夭夭】的剑锋,感受到背后传来的熟悉体温,白珂玥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委屈,眼泪止不住地涌出。
白雩温柔抚去姐姐脸上的晶莹泪花,轻声说道:“姐姐总说我是大笨蛋,我看姐姐才是真正的小傻瓜。”再看看姐姐梨花带雨、微微泛红的可爱脸蛋,白雩哈哈怒笑,“姐姐,看我为你锤死这魔物。”
说完,便挺枪冲向巨大的银甲牛魔,赤雷流溢拉出百丈红芒,黑发散飞显露滔天怒狂。
看着白雩冲来,牛魔眼中凶意大盛,缠绕在臂膀之上的饱引鲜血的刺链散落在地,甩出一朵冰冷铁花向白雩面部刺杀而来,誓要一击击碎白雩头颅。白雩丝毫不惧,未持枪的左手将快如闪电的刺链一拳打偏,拳链交接处爆发出刺耳金石声响,接着化拳为掌一把握住遍布尖刺的链条,狠狠一拉。
牛魔没有料到白雩竟能无视金铁尖刺徒手拽住刺链,突然之间庞大的身躯被铁链上传来的巨力带了一个踉跄。但它迅速反应过来,站稳身体,双手一同挺住链条誓要将白雩拉到身前,用嘴啃下他的脑袋。白雩心中狂意已起,也不服输,将真意血枪斜插在地,双手把住铁索,心脏狠狠收缩,将灵气血脉泵浦到双臂。霎时间,双臂血脉灵气充盈,肌块鼓爆发黑,手臂硬生生胀大一圈,隐在血肉之下臂骨之上凝炼的道纹闪烁,迸发出无穷的力量,竟将牛魔身躯连同沉重魔铠通过锁链抛飞到空中。
白雩双腿运纳气血,将桃源草地踩出巨大深坑,一跃来到牛魔面前。看着这潜藏在姐姐神念中丑陋无比、散发腥臭的牛头人,白雩更是怒从心起,黄芒包裹的拳头结结实实锤在牛魔的面甲上,纵使隔着魔铠护甲牛魔的坚硬头骨也被这一拳击碎,半面脸庞凹陷进去,挤压着那硕大的牛眼带着血肉从眼眶中崩出,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而妖魔凶性愈盛。两只白雩脑袋大小的拳头也狠狠向白雩胸脯击打还击,白雩凝炼在肋骨上的道纹不断闪烁,逸散出浓郁的蓝色灵气不断抵抗着受到的冲击,然而内脏的疼痛仍不断刺激着白雩的大脑,不及修复的破碎内脏混着血液从嘴角流出。
白雩毫不在意,从出生到现在虽然自己境界已经不低,但并没有经过多少战斗。此时,他只觉得酣畅淋漓,不觉长啸一声,怒发冲冠,衣裳在灵气喷涌间碎成布片,露出白瓷般健美的上身。这显露疯狂的身躯也攥起充血青黑的鼓掌拳头,强硬承受着牛魔的反击,自顾自的一拳又一拳,不断击打在牛魔厚重的胸甲之上,撞击出灵气挤压爆裂和金铁碰撞的锵锵声响。
白雩的拳头越来越来快,牛魔却在胸甲上传来的强烈冲击和深入体魄的黄色拳芒的摧残下,仅剩的眼球中意识涣散,出拳越来越轻,越来越慢,甚至在看不清楚的拳影中同白雩拳拳对撞,被白雩打碎的指骨,击碎了肩胛。
身着坚固魔铠的牛魔已变成一个悬空沙包,虽然魔铠上仅仅浮现出丝丝裂纹,那半面坍塌的牛脸上已全是从口鼻喷涌出的黑血碎肉。牛魔已经完全失去意识,而白雩仍在疯狂地击打,他要将这银白魔铠击碎,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削弱魔念。
一拳又一拳,白雩又是一声长啸,右臂黄芒撕裂出虚无,左胸心脏狂跳炸出惊雷。
最后一拳,将绘有高阶防御魔咒的魔铠胸甲彻底崩碎,拳劲透过躯体将弥散在牛魔身后的无边魔气击散!牛魔的尸体被高高抛起在,而后重重摔落在地,胸腔就像失水干瘪下去的水袋,骨骼和内脏的碎渣都已从散发恶臭的口鼻中喷出去了。
白雩呼出一口混着气血的滚烫白气,才发觉身体的疲惫和衰弱,咽喉里全是自己的血腥味道。
牛魔的尸体缓缓崩散成漆黑的魔气,大多数的魔气在白雩的击打下都变成了纯粹的灵识。望着姐姐明亮眸子中的责怪和担忧,还去一个鼓励的眼神,便疲惫睡去。
来不及去照顾弟弟,白珂玥也正到关键时候。魔气已被大大削弱,纯粹的神念混杂着汹涌魔气不断灌进她的神念化身。她缓慢而耐心地区分着神念与魔念,很快便踏入了凌虚境,然而还余下大量神念与魔念没有吸收。在这种玄妙的情形下,神念和魔念的界限格外分明,她轻易就能将二者分离,时间缓缓流逝,魔念被完全从神念中分出,身着魔咒银甲的八翼牛魔重新凝聚,被她用神念枷锁扣住四肢和脖颈,囚禁在桃源地下。
白珂玥直接斩念了!
当她焦急上前查看白雩状况时,隐在潮湿地穴内的虚弱牛魔却面露仇怨快意,一丝魔气从地穴中渗出与白雩的魔念真身融为一起。察觉到魔念的白珂玥悚然一惊,识海中神念爆发将紧锁牛魔的锁链再次加固,疲惫的白雩突然清醒不敢在停留,即刻挪移回自己的识海,大喊道:“姐姐,你快离开!”
白雩识海之内,魔念真身与神念化身再次重叠,现在,他完全丧失意识陷入了昏迷之中。
而在灵气世界,脱离识海的白珂玥扔掉下手中已化为灰烬的【心灵尖啸】,慌张地查看平躺在地的白雩的情况。看着双目紧闭,脸上显露出从未有过慌张神色的白雩,白珂玥不敢去想象弟弟正在经历什么,当年小芸的悲剧仿佛历历在目。